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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早落芬院烧起了热烘烘的暖炉, 最新的银炭昨日刚从宫内送过来,这是皇爵的待遇,今年秦筝这里省了不少钱, 她从起床到吃过早饭, 都觉得身子暖呼呼的。想起白蕊, 让宫嬷嬷拨出点炭给白蕊送去, 宫嬷嬷却制止了, “郡主,您这是好意,可表姑娘若是用了, 只怕落了别人口舌, 倒不如把庄园里头送上来的上等炭火多弄点过去?”

    今年冷得比往年要早一些, 炭火都生怕不够用, 京城里头的炭价涨了不少。秦筝得了叶炎的情报, 对庄园的仆役和佃农们也不曾苛刻, 多给了银两, 甚至还下了吩咐, 让烧炭的人家少交了一成上来。

    想起重生前每每到了冬日里头, 在乡下那样偏僻的地儿,一年四季都要上半山腰捡干柴,屯在柴房中, 也是为了过冬填炕。可到底不够, 除了炕上热乎, 其他没有炕的房间里头冷冰冰的, 她还需要做家务,冬日里头的手指和脚趾总要生冻疮,疼得厉害,又刺又痒。

    秦筝目光深邃忧伤地落在了院落里头的青松上,宫嬷嬷并不说话打扰她,“行,就照着嬷嬷说的办。送炭火的庄园管家过来了?”

    宫嬷嬷蹙眉不快,压低了嗓音,“未曾。许是有事耽误了,老奴派人去瞅瞅?”

    “算了,也不差这一两天,想必中公的炭火也够表姐用了。”秦筝整了整衣裳,柳枝上前扶着秦筝,“嬷嬷,娘醒了么?”

    “长公主早醒了,今日老夫人那免了请安。小少爷一大早就出门读书去了。”

    “兄长还未归?”

    “是,大少爷出城游历也有一个多月了,不过前儿来了书信,说是一切安好,郡主就别担忧了,如今只怕就在回来的路上了。”春闱将至,可自家兄长胸有成竹,加之祖父教孙不比其他人那套从书中学,反而是让秦策多游历,体察民情,也是怕兄长以后身居高位却不懂得百姓疾苦,做下错事吧。

    拿着外头裹着缂丝冬雪图的暖手炉顺着抄手游廊出了院落,到了长公主的凤鸾院,进了正堂,一股热气暖洋洋,迎面扑来,宫嬷嬷赶紧替秦筝解下披风,生怕让秦筝热出汗来。侧耳房里头飘来一股子烤红薯和烤栗子的香味,长公主笑看着秦筝唤她坐下,问了几句。

    花枝送来了一盘刚烤好的红薯和栗子,软乎乎的,秦筝闻着香味,食指大动,将暖手炉递给宫嬷嬷,来不及等柳枝上前挽袖子,自个挽上了,伸手就要去拿,长公主急忙制止,“小心烫,你还未净手。”

    冬日里头,最为想念的就是这个。长公主见秦筝竟然改了性子,喜吃这些,要知道,去年她可是嫌弃脏的。

    “许久未吃,倒是有些想念。”秦筝不好意思地说了。

    小丫鬟端了小铜盆上来,秦筝与长公主净手,用上头的帕子擦干了手上水分,柳枝将红薯的皮扒开,香甜气更弄了,那黄橙橙的颜色让她心动。红薯下头包了纸,免得弄脏了手。秦筝接过,一口咬下去,亮了眼睛。

    不过三两下,就吃干了一个红薯,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娘,咱们庄子红薯和栗子这么快就送上来了?”皇家庄园里头的侍弄的食物都精贵,比平常达官贵人家多了几道工序,皇宫里头都是紧着给的,皇爵们自是要晚些许。

    长公主微微一笑,白净的双手端起了茶水,顺着喝了一口,才不卖关子说:“这红薯和栗子啊,都是叶炎让人送过来的。”长公主见叶炎送这些过来,心下其实略有几分犹豫,不知要不要提醒叶炎秦筝不喜欢吃这些东西,不过若是人家好意送了东西上来,她却立马打脸,倒是不美,想着今日庄子送东西上来,拨一些作回礼,顺嘴捎带提点的话也好,不成想,秦筝竟然喜欢吃。

    “娘略微有心伤心。去年红薯和栗子都是自个庄园里头产的,你嫌弃这,嫌弃那的。今年叶炎送过来的,你倒是吃的满嘴都是。人家都说女儿外向,我偏不信,如今看来,不全都应了么?”长公主指了指秦筝手上拿着的第二个红薯,打趣她。

    秦筝红了脸,望着咬了一口的红薯,真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恼怒地瞅了长公主一眼,秋水横波,长公主暗自感叹自家闺女又美了一分。

    吃了几颗栗子,两人凑着说了一会闲话,花枝上前提醒长公主该准备出门了。

    秦筝慵懒地抬头问长公主:“娘,这天越发冷了,你怎么出门了?”

    “沁阳长公主设宴,我前几日接了帖子,说了要去,今日若是不去,你小姨心下不快。再说了,这宴会本就是她起了东家,想让我们这些嫁出去的公主聚一聚,到底推脱不得,皇上只怕也要过去坐坐。”沁阳长公主是先帝的幼女,亲生母亲则是在宫中的庄贵太妃,庄贵太妃在先帝朝时也是后宫宠妃之一,性情温和,初入宫时家境虽不显,但待人接物很得人心。膝下唯有一女,心性善良醇厚,对以往宫中失母的皇子公主都有所照拂。沁阳长公主虽被宠得略微刁蛮任性,却不失其良善本性。

    皇上与长公主对庄贵太妃颇为尊重,连带着也多加爱护沁阳长公主。沁阳长公主下嫁刑部尚书嫡幼子庄况,与秦家不同,沁阳长公主下嫁庄贵太妃母家,乃亲上加亲,庄家也是自先帝过世后才得了荣宠,庄老太爷也颇有几分手腕。

    沁阳长公主长女庄陶陶长秦筝半岁,沁阳长公主已经在相看人家。庄陶陶与秦筝从小一块长大,是手帕交之一。

    “母亲若是见了陶陶,让她有空找我玩耍。”长公主听她如此说,便提议,“倒不如你跟我一起去?”

    秦筝确实有几分心动,只是冒然上门不好,虽然小姨平日里也很疼她,今日只怕小姨打着亲上加亲的想法,想替陶陶找个好人家。

    “不了,我不去了。”秦筝拒绝了。

    庄陶陶在秦筝的上辈子是自尽而亡的。秦筝只知晓庄陶陶后来不知为何,竟然成了堂姐夫婿的妾,今生秦筝很想让庄陶陶有个好归宿。

    “娘,陶陶表姐还没有人家,您若是有好男儿,倒不如跟小姨说一声。”

    平阳长公主自是答应了。

    等平阳长公主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时,在小耳房里头吃红薯和栗子的宫嬷嬷一脸着急地小跑着进来了,跪下回:“长公主,郡主,咱们产炭的庄园遭难了!”

    秦筝心下有几分疑虑,总觉得此事不是那么简单,且这件事来得过于突然。说实在话,自从叶炎提醒她小心南郡王世子报复,这几天来,她一直都防备着,秦老爷子那儿也再三叮嘱秦老夫人别惹出什么幺蛾子。

    本对着侄孙十分好的秦老夫人已经连续三日未曾见白伯疏一面,只是敷衍地让李嬷嬷领着小丫鬟每日过去看白伯疏一次。

    宫嬷嬷这一声回禀,倒是让丫鬟和婆子们喧嚣起来了。三房长公主这头的用度除了宫中赐下的良田和前段日子封下的食邑郡县,庄子的出息占了大头。

    食邑郡县刚封,今年的收成只能分到三成,其他依旧交给宫中,明年才会将大部分的收成交到长公主账目之下。

    吃食一些倒不妨碍,只是这个产炭的庄园却不行。如今正是燃眉之急,宫中用炭也紧缺,皇宫大,更是废炭火。

    平阳长公主一时愣住了,这若是不去沁阳那儿,只怕沁阳得给她脸色看,连带着皇上也回怪罪。可这炭火也是要紧的事。

    秦筝拂去心上升起的一丝疑虑,想着总规不会如此凑巧,便上前跟长公主说:“娘,你去赴宴吧,这事我来。”

    “庄园离京城有一段距离,你一个人去不便,我让你爹回来。”

    秦筝推拒了:“娘,爹是驸马。”驸马不好干涉长公主名下的财产。

    “那行,你带了府中的侍卫过去。”平阳长公主给自家闺女拨了一小队侍卫,吩咐了前头马房准备马车,让宫嬷嬷护好秦筝,这才先去了沁阳长公主那儿赴宴。

    秦筝派了小丫鬟到白蕊那儿说今早不过去陪她了,便领着宫嬷嬷和柳枝出门,到了大门口还未上马车,招呼了门房的小厮过来,吩咐:“你等我马车出了这条街头过一盏茶功夫,去叶王府找小王爷,若是小王爷不在,问清他在哪,就说我今日出城去庄园,不便给他回礼了。”

    宫嬷嬷扶着秦筝上了马车,心下生疑,“郡主为何如此说?”回礼一事自是长公主办,不需要秦筝烦心。

    秦筝面露忧虑之色,“嬷嬷,我总觉得这消息有些许问题。”哪里会如此巧合?

    听秦臻如此说,宫嬷嬷就让马车停下,要送秦筝回去,她自个过去,“嬷嬷,那是皇庄。”皇庄里头的管事脸面不比宫嬷嬷小,只怕宫嬷嬷去了也镇不住。

    “老奴无用。”

    秦筝扶起宫嬷嬷,拍了拍手,“嬷嬷多想了。”

    正午城门交接班,吃过糙米饭后,冷得刺骨打哆嗦,城门守卫只想骂娘,钻进帐篷里头烤火,就直想打盹。

    秦筝苏醒时发现自己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手被束缚住了,一条腿被绑在了马车里头的小桌上头,嘴巴堵着,马车的窗户蒙着一层不太透光的纱布,略微透过的光线提醒着秦筝如今还是大白天。

    马车晃悠悠地,却不快,她觉得后脑勺有些痛,但双手双脚并不是没有力气。她艰难地稍微将塞在嘴中的布条稍微松动了些,不敢立马吐出来。她动作很轻,生怕惊扰到了外头守着的人。

    秦筝记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被绑的。只隐约记得她一路往庄园去,到了庄园,确实有一些炭被弄湿了,炭工们请罪后说是要往十日上交。那湿漉漉的炭即使拉回去也没法子用,她只能应了,只是扣了炭工和管事的银钱,敲打了一番。

    虽有心查人,却一时半会找不到出手之人,花名册上查过了,炭工一个不少。秦筝不得不留下一半的侍卫监视着他们。

    秦筝回城时没有防备,到了民道接官道的拐角处,马车竟然与人冲撞了,秦筝吩咐侍卫和马车夫处置,一阵吵闹声,过了一会,竟然安静下来,秦筝觉得怪异,探出头,只见一凶神恶煞的面容紧盯着她,在她还未伸出手掏出鞭子的时候,听得宫嬷嬷哀叫一声,她转头见马车窗伸进一把长刀,猛地戳破了宫嬷嬷的手肘,流了血。

    正当秦筝失神的一刹那,被敲晕了。

    这次被绑她从内心感动恐惧,那人的面容让她有几分眼熟,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马车颠簸地行驶着,看里头的摆设,已经弃用了秦家的马车。她此时很想知道宫嬷嬷和柳枝如何了,还有那一半的侍卫。

    她不敢出声,只能继续假装昏厥。

    如今只能静观其变了,幸而她当时出门留了一手,想必叶炎很快就会派人前去庄园找她了。

    马车行驶了一会,就停了下来。秦筝假装昏睡,被人硬是扯了下去,抓她的人有两个,抬了她走了一段路,直接一扔。

    秦筝落地时咬着牙,生怕发出痛呼声。过了一会,又听得几声人落地声,之后直接关了门。

    她静待了许久,听得外头有一两声低沉的男子声音,秦筝偷偷蹭了下自个的身子,勉强让自个身子坐了正,靠在了潮湿的墙壁上。

    小屋内潮湿,里头并没有放什么东西,地上只铺了一层稻草。秦筝见墙壁粗糙,扭曲了好久的双手才拿住了头上的簪子,拆了下来。

    她嘴咬着簪子,轻轻来回磨着,却怎么也磨不动。粗糙的绳索让秦筝心下更为惊慌了。幸而刚才的磨动也不是没用,绳结上被簪子戳了几次,竟然戳松了,秦筝忍着嫩肉的痛楚,一个用力拉扯,手上的身子竟然扯松了不少,她缩着手,咬的口腔里头的肉出了血,手腕也磨出了血,双手才从粗绳里头出来。

    平日里秦筝在家中所穿的绣鞋底儿薄且软,出门做客时的绣鞋虽然多了底,却也是质地柔软,为的是女子戒律中所要求的走路无声且轻巧。

    今日为了到庄园中,需要走多些路,特意换了厚底的绣鞋,这种绣鞋底厚又硬,走路会发出有力的铿锵之声。

    秦筝只能用簪子磨断了脚上的绳子,脱下了鞋子,只着袜子轻轻地往前头走去。

    只见窗边的些微光亮透在地面上,秦筝拖起其中一人到了光亮处,那人似乎要清醒了,发出了些微呓语之声,秦筝伸手捂住那人的嘴巴,拖了一会,才看清容貌,竟然是宫嬷嬷。

    秦筝推了几下宫嬷嬷,宫嬷嬷才缓缓睁开眼睛。

    宫嬷嬷清醒过来,见是秦筝,正要喊她,被她捂住了嘴巴,示意外头有人后,宫嬷嬷这才不出声了。

    此时静了一会的外头又喧闹了起来。

    只听得两三声粗壮男子的声音,一人怒骂道:“你们两个是去吃屎么?怎么不守着!若是她们醒来跑掉了,怎么跟贵人交待?”

    一油腔滑调的男子小声赔笑道:“大哥,没事儿,小灰站上头呢,若是她们出来,定然能抓住,不过几个妇孺,侍卫和马车夫全都被弄晕了,离城门得有半日路程,只怕赶回去我们就转移了。”

    “你他奶奶的,当年咱们在西南寨子,不也是一不小心被钻了空,这才被捣入老穴,幸而咱们机灵,攀上了贵人,这笔生意若是做成了,下半辈子就是打断了双腿瘸着躺床上都能无忧无虑了。”

    “小黑,你给我警醒点!”

    “老大,我瞅着那衣着穿得金贵的姑娘细皮嫩肉的,你看我们从塞北连夜赶到,进了京城,也不敢往那销金窟里头坐坐,这浑身上下痒得很,这可是难得的货色,不如趁着贵人还没来乐呵乐呵?正好她们也没醒。”

    “老大,里头三个,老婆子就给小灰,小灰又不懂。再说大户人家的婆子,就是比乡下老婆子有味道。那金贵人儿,小黑也受用不了,给老大您了,你瞅着如何?”

    宫嬷嬷气得发抖,恨不得冲出去跟他们拼命,至于秦筝,则镇静地听着,双手摸着缠在腰肢上头的鞭子。

    老大一个脚踹上了小黑,直接将他踹得在地上滚了两下,呵斥道:“你若是敢生出些许花花肠子,坏了老子的买卖,老子定然宰了你!!”

    小黑连声求饶,不敢再多言。

    宫嬷嬷和秦筝面面相觑,都先松了一口气,只是她们并不知道绑她们的人到底是谁。上辈子秦筝被绑,秦篙脱不了干系,最近几日秦篙并未有异动。

    正当两人心底揣测着,只听得外头的传来了几声高低之声,之后便是刚被称为老大的人客气地道:“贵人您来了,按照您的吩咐,全都办妥了,您要不要看看?”

    “行,我瞅瞅去。”

    秦筝赶紧跑回了刚才被扔的地儿,假装还晕着。将手套进了已经松的绳子里头,背在了身后,脚则藏在了稻草下头。

    来人并没有进屋,只是往里头瞄了一眼,过来时他已经见着被丢在城门半道的郡主规格马车了,人也不看了。

    “嗯,没错,就是她。世子爷说了,卖得远远儿的。若是能敲坏成傻子那是最好不过了。”老大颔首点头。

    秦筝心一动,难道上辈子的始作俑者不是她,而是这个所谓的世子?

    最近秦家得罪过的世子也就只有南郡王世子了。

    而此时叶炎才刚得到了秦筝的口讯,今日他入宫觐见皇上后,便去了兵营,到了正午想着有公文未带,这才回了一趟王府。

    马到了王府门口,却差点踩到了急忙忙冲出来的小厮,叶炎见小厮面容陌生,正要盘问,小厮立马跪下说了来意。

    叶炎听了小厮留的话音,觉得不太对劲,便让小厮回去问问秦筝是否回去了,自个则唤了十一和十三带了人马出城去了。

    到了城郊官道半路,见到了秦筝的马车,边上围着一些人,叶炎急忙下马,侍卫呵斥着人群散了,他一跃上马车,只见小桌上和马车里头滴落的干涸血迹,心都凉了。

    而此时,平阳长公主心绪不宁,其他公主都回去了,只她一人吃过午饭,被沁阳长公主留了下来,连带着皇帝也坐在上头。

    沁阳长公主正要开口说话时,花枝惊慌失措地闯了进来,“长公主,郡主被劫持了!”平阳长公主瞪大了眼睛,猛地站起来,“你说什么?”

    “郡主被劫持了!!”平阳长公主身子一软,晕倒了,皇帝一听也吓到了,赶紧招了大伴,让他传了口谕去让禁卫军分队和京兆尹府找人。

    再说南郡王世子得了消息,知得手后,哼着小曲儿,搂着美人儿,呵呵地笑着,连连夸赞了办事的下人,“等着将那丫头和下人都卖出去了,那三个匪徒你知道怎么处理吧?一定要弄干净了。”

    下人应了是,赶紧去办事了。

    叶炎在京郊遇见了领着分队支援的邹文,两人上前交谈了几句后,叶炎丢下邹文与京兆尹府周旋,盘问了其他人,又动用了原本埋着的探子,加之能有这嫌疑的人京城内不过就那么几个,直接调了南郡王世子的行踪。

    十五拿了成册得南郡王世子近日的行踪,一如既往地逛戏院、赌马等。

    “他身边的人行踪如何?今日他见了谁?可有人出城?”

    十五出去了一盏茶功夫,对于叶炎来说却度日如年,叶炎双眼烧着火,像是要将人全都烧没了,双手拳头紧紧握着,青筋凸起,脸色黑沉到吓人,就连跟着上战场的侍卫都未曾见过如此凶神恶煞的叶炎,宛如地狱走来的阎王。

    很快,十五就回来了,恭敬地回禀,“今日南郡王世子行踪与昨日一般,唯一不同的事刚才见了一个下人,那个下人出城了,具体去的地儿已经查清了,十一和十三领着人先过去了。”

    “主子,皇上还需要南郡王,南郡王世子,不能在您手上有事。”皇族扶持南郡王,对南郡王世子宽和,不就是为了打压叶家的势力,从而起到了平衡之所。这是从先帝以来就定下的局面,当今也不敢改变。

    叶炎并没有说话,而是大步往外走去。

    秦筝与宫嬷嬷一同躲在黑暗的角落里,秦筝偷偷从窗户缝隙往外看去,两个男人守着门口。她们两人一直在等机会,那个被唤做老大的人出去买马车了。

    若是她们再被抓上马车,越发不好逃脱了,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只是两个男人,特别是那个叫小灰的,虽然默不作声,但总觉得深不可测,她压根没有把握能够一下子制服两个人。

    可若是不搏一搏,只怕那个老大快要赶车回来了。

    秦筝拉着宫嬷嬷到了屋内最为角落里头,附耳小声说了几句话,宫嬷嬷想要拦着秦筝,秦筝却摇头,同时坚定地点了点头。

    她们已经走投无路了。

    守着外头的小黑已经不耐烦透了,他滴溜溜转着狡诈的眼神,故意找小灰的茬,“刚才我的提议,你为什么不同意?别忘了,在山寨子,你可是来得最晚。”

    小黑对小灰最为不屑,小灰是在一年前被老大在劫掠回寨子的半道山坡下头捡回来的,他惜字如金,从来不搭理其他人,老大的话他也不见得服从,但一身好武艺,当时寨子还未被破之前,他们早就跟老大说好了,要将他给剁了,可谁知寨子破了,老大竟然还是靠着小灰的身手才救回了一条命,因而当时说的事全都不算了。小黑的地位也直线下降。

    这次上京,不管是劫持人,还是买马车等等,都是老大和他做的,小灰什么也没有做,却被老大捧着。

    小黑正针对小灰,却听到屋子里头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小灰闪了闪眸光,倒是小黑,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娘的,出了什么事!”小黑嘴上骂娘,心里却窃喜,终于有机会进去了,可是小灰在,他要怎么支开他?

    小黑板着脸对小灰说:“老大那么久还没过来,你去看看!!”小灰没有动,小黑也不动,就这么对峙着,小灰这才转身离开。

    看着小灰离开,小黑一把推开门,嘿嘿着,“小美人,让哥哥看看,是不是摔疼了。”他搓着手进门,这种事自然是先做了再说。

    他进门走了几步,却见屋子里头空旷,一个人都没有,小黑一惊,正要出门,却听到门砰地一声关了,屋内一片黑。

    宫嬷嬷直接从后头拿起了鞋板敲打在他的后脑勺,却被小黑闪过,一把推开了。

    秦筝从腰肢抽出长鞭,一把打向了他的正顶门面,被他躲了过去。

    刚才醒过来的柳枝直接扑了上去,抱住了小黑的双腿,小黑死死被拖着,用力踢了柳枝好几下,柳枝也不动,他一用力,柳枝被甩了出去。

    小黑冷笑三声:“三个臭娘们,还敢对我动粗!!”

    宫嬷嬷一听,解开了绑在腰肢上的腰带,趁着小黑走向秦筝的时候,蹿了上去,从后头缠住了小黑的脖子,小黑双手紧紧扯着脖子上的腰带,双目凸出,双手用劲了力气,宫嬷嬷被拖在了地上,眼看着宫嬷嬷就要脱手了。

    柳枝爬了起来,冲上去,抽住另一头的腰带,而此时,秦筝的皮鞭也缠了上去,直接从正面绑住了小黑,也跟着绕到了后头。

    小黑的双目凸出,喉结肿大,脸上青红,双手青筋暴起,秦筝“呀!!”大喊一声,三人一齐用了力,小黑一下子就被脱开了手,直接倒地,双脚抠不住,双手抓着地,指甲里头满是地缝上的泥土,抠成了虎形,双腿来回蹬了几下,舌头长长伸出,脱了力。

    三人又绑了一会,这才松了手,宫嬷嬷和柳枝都瘫坐在地上,双手被勒红了一道道痕迹,秦筝上前踹了小黑一脚,见他没动静,不放心,抽出头上的簪子,一个用劲,刺入他的胸口,再快速抽出,血浸透了小黑的前胸衣物。

    秦筝打开了门,却见小灰站在离门不远处的五尺远,双手抱胸,看着她们。

    宫嬷嬷和柳枝也愣住了,三人浑身上下的血都凉透了,她们万万没有想到,刚才被支开的人压根就没有走远,只守在院门口。

    秦筝喘着粗气,张开双手,护住已经没有力气的宫嬷嬷和柳枝,双目冷厉地看向小灰,手执长鞭,想要拼死一战时,小灰并不动手,也不上前。

    “走吧。”小灰淡淡地吐出这两个字。

    秦筝愣住了。

    此时,外头一阵喧嚣的马蹄声传来,秦筝领着宫嬷嬷和柳枝跑出门,回头时,却见是叶炎骑在马上。叶炎身着长袍,腰间配剑,骏马飞驰。

    他面色黑如墨,双眸冷若冰,全身紧绷着,压抑着,一但触发,必是血流成河。

    秦筝驻足。

    叶炎拉住了马,翻身下马,快速跑了过来,深深看了秦筝一眼,将她搂入怀中。他用力地抱着她,硬邦邦的怀里那柔软和淡淡的香气,叶炎的冰冷的双眸才如冬雪遇春,稍稍有了点融化的迹象。

    叶炎抱了秦筝许久,才放手,弯下腰,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走到了后头匆匆而来的马车里头,轻轻地放了进去。他紧紧地拽着秦筝的手,颤抖着,秦筝抿了下嘴唇,勉强地露出了疲惫的笑容。

    他伸手轻轻地将她凌乱在面前的发丝都撵到了耳朵后头,沉稳地声音安抚着她:“我来了,你久等了,不过,现在没事了。”

    叶炎一路赶来心惊胆战,生怕等他们赶到之时扑了个空。好在来得及。

    秦筝惊魂未定,只柔柔地靠在马车上头柔软的榻上,有气无力地说:“叶炎,嬷嬷和柳枝......”

    “她们没事,在后面那辆马车里。”叶炎担忧地看着秦筝,见她手腕上的青红伤痕,越发心疼,恨不得这些都是他来替秦筝受过。

    他非得将那些绑她的人全都剥皮抽筋不可!

    这是他第一次品尝到了什么是恐惧。

    十一在马车外头回禀的声音传来,叶炎柔声跟秦筝说:“你先休息下,我去处理下。”秦筝说好,轻微闭上眼睛,等叶炎出去了,却立马睁眼了。

    “屋内歹徒有两人,一人已经死了,似乎是被布条和鞭子勒死的。胸口上还一处伤痕,那鞭痕应该是郡主的皮鞭,布条,很有可能是嬷嬷的腰带。还有一件诡异的事,另一个活着的歹徒并没有挣扎逃脱,他的武力并不弱。”十一沉默了一会,又说:“以郡主的实力,压根不可能从这个人手里逃出来。”

    秦筝轻轻撩开门帘,正好看到十三押着小灰从院门出来,“叶炎,你放了他吧。”

    叶炎转头疑惑地看向秦筝,秦筝颔首点头,“是他故意放了我们的。”叶炎盯着小灰,目光中带着探究和压力,将剑横在了小灰的脖子上,小灰不动声色。

    “带下去。”叶炎抽回剑,对十三说了这句后,又补充道:“不要苛待了他。”秦筝这才缩回了马车。

    叶炎也不骑马了,直接钻进了马车,与秦筝对坐。

    到了城门口十里地处,邹文率领的禁军正等着,见叶炎一行人慢悠悠地回来,便知秦筝安然无恙,他也松了一口气。皇帝那边已经得知此事的始作俑者是南郡王世子,只是南郡王如今膝下成年的儿子就只有世子一个人。

    说来也奇怪了,本来南郡王还有一个庶子已经成年,可在一年前竟然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当时皇帝和朝堂中人都怀疑是不是南郡王作怪,连带着叶炎也暗地里探查了许久,确实不见了,只是若要说和南郡王世子没关系,叶炎却不信。

    南郡王妃善妒,只要是怀有身孕的姬妾胎像为男胎都下了毒手,若是一时失手,男孩也活不了两三年。这个庶子是南郡王妃送给前线南郡王的小妾所生,小妾明明被她灌药了,没想到福气厚,竟然偷偷生下了儿子。直到十岁上,小妾在临终前,南郡王请旨立了侧妃后不久,一命呜呼,庶子这才回到了南郡王妃的掌控之下。

    秦筝见了邹文一面,看着马车在落日余晖陪伴下往城门口驶去,转头看向叶炎,轻声问:“是南郡王世子么?”

    “是。”

    秦筝扯出一丝无力地笑容,呐呐地说:“皇上不会严惩他,对吧?”

    叶炎目光沉重,眼眸幽火闪烁,心中冷笑,面若冷凝,在秦筝那抹笑容消失时,神色变幻莫测了几下,遮盖过去,只道:“应该是。”

    她和叶炎什么都做不了。秦筝侧头看向窗外,一滴泪水顺着脸颊快速滑落,消失,不敢让叶炎看到。她怕叶炎为了她做出不可挽回之事。

    叶炎伸手紧紧握住了佩剑的刀鞘。

    静了许久,秦筝转过头来,盈盈一笑,好似今日遇险的不是她,“我娘很担心吧?让马车走快点,我受得住。”

    “好。”

    马车驶得飞快,在离城门口一段距离时,皇帝身边的大伴领着轿撵而来,说是皇上让他接秦筝进宫小住养伤。皇上是想替秦筝堵住他人悠悠之口。叶炎护送秦筝到了宫门口,长公主被秦驸马扶着站在宫门口等着,秦筝得知,下了马车,立马迎接了上去,长公主搂着秦筝嚎啕大哭。

    宫嬷嬷与柳枝则先被从小门送进了宫。秦驸马与叶炎道了谢,两人未多说什么。

    秦筝临进宫门时,转身看向叶炎,叶炎上前几步,垂眸望着秦筝光洁额头上那一抹灰,她红红的眼眸闪着亮光,柔声叮嘱他:“你不要轻举妄动。”

    叶炎深深地透过她的双眸看透了她的内心,重重地颔首,“我知道,你进去吧,我明日来看你。”

    “好。”秦筝噙着笑含泪答应了。

    望着秦筝进入宫门的轿撵影子渐行渐远,叶炎双目冷了下来,看向十一,道:“将那尸首剥皮浇油挂京兆尹府门口,就说是匪徒,等风干后烧了。”十一应了是。

    “至于活着的那个,你让十五带人去查查,他有点面熟。”

    之后叶炎就进宫复旨了。

    等叶炎从宫门口出来时,已经是深夜了,十五和十一在宫门口等着,叶炎劳累了一天,上了马车,十一和十五回禀了事宜,十一先说:“匪徒有三人,一人逃脱,如今已经派了暗卫追查。”

    叶炎下颚紧绷着,僵硬地点头,十一和十五看了双方一眼,十一小声问:“主子,那个世子如何处置?”

    “罚银千两,登门向长公主他们赔罪。”叶炎一字一顿地挤了出来,十一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十五则赶紧将自个猜测的事回了出来,“主子,你还记得一年前我们去西南找人的事么?”

    “嗯。”叶炎看向十五。

    十五斟酌了片刻,说:“主子,您知道十七对人的面容只要看一眼就过目不忘,小的和十七找了当年找人时留下的资料,上面那张替南郡王爷找寻庶子的图画与我们今日抓到的活着的那个匪徒有八成相似。”

    叶炎一听,立马问:“可是真的?”

    “是。”十五斩钉截铁地说。

    叶炎哈哈大笑,“好,好极了。”不管这个人他是不是南郡王爷的庶子,他都必须是。叶炎跳下马车,骑上了马往关押犯人的地方去。

    等叶炎拿到了确实的口供已经是半夜三更了,十七砸吧着嘴巴,看着叶炎骑马往宫中而去时,暗叹真是天意如此,没想到还真是南郡王爷的庶子,南郡王世子的好日子到头了。

    天灰蒙蒙地亮时,南郡王京城府邸世子所住的卧房闪过一个身影,不过片刻功夫,卧房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南郡王世子瞪大了双眼,昏死了过去,来人冷漠地看了一眼,快速离开。

    下人们推门而入,只见世子爷床尾一抹血色染红了被单。

    半个月后,南郡王在深夜中悄然入京,在宫中待了不过半个时辰,天亮前离开京城。京城中没过两日传得沸沸扬扬,当年失踪的南郡王府二少爷找到了,因着南郡王世子脚筋断了,再无行走可能,南郡王爷这才忍痛割爱送了二少爷进京。

    此时秦筝已然恢复了往日里头的生气,对着习武越发上了心,而选侍读的日子也近了,秦筝想趁着选侍读前回秦家一趟,皇上和庄贵太妃已经应允了。

    而秦府的小院落里,却传来了克制地呜咽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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