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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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午休，3一b室的四个标准时间迟迟都没有出现。
“还没来？”在林赫和宋秉文多次反复确认后，甘正均终于忍不住，借着以往那些根本就没人深究的理由，什么上个厕所，什么泡杯咖啡，等等，又准备路过隔壁去了。
果然，阒其无人，只见些许灰尘被阳光鼓动得欢乐地霸占了整个空间，仿佛，那从来都只是它们的，而这道门，从来就没有被打开过。
好不容易度过了这个中午，然而还要熬过下午，就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他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只是突然有事而已，下午会见到的”
只可惜，还是没有见到。
“又没来啊？怎么不来了呢？”就连林赫都没有丝毫趁机说服甘正均放弃的心思了，反而开始了自我检讨，“是不是我们平时太冷落了她们一点？”
宋秉文没好气地哼了两声，“不是’我们’！是你们！都不知道你们整天躲什么躲，好像她们是来纠缠你们似的！要不是我每天过去打个招呼联络一下感情，她们早就不来了！”
“是，真是多亏有你了！所以说，你今天怎么没去联络感情呢？”
“人都被你们给赶跑了，我跟谁联络感情去啊！难不成跑到人家教室门口去？”
甘正均一听，像是找到了方向，抬脚就走出了音乐室。再下一刻，他便已经到了高一八班的教室门口。
“你们班的文娱委员在哪里？”
头号男神的首次驾到，弄得在场的人都像是被神光照耀到了一样感叹不已，被逮到的那位同学简直跟中了彩票似的，激动得答不成句，“音c音乐室好像方c方迪练歌”
春意微寒，可甘正均硬是急出了一头大汗，耐着性子问了许久才好不容易碰到一位头脑清醒又知道答案的同学，“哦，她们几个都到篮球场看帅哥去了。”
帅哥？嗯哼？
“好的，谢谢。”甘正均优雅地把心底的那团莫名其妙的怒火压下，然后，几乎又是以瞬间移动的方式就跑到了篮球场。
但是，这茫茫人海，又该从何找起呢？
他下意识地往观众席上最不起眼的角落看去，果然没错，一眼便看到了柳柔，和她那三个姐妹乖乖地坐在一起。
持续了足足一个下午的无力感，终于消失了，那双握紧了的拳头，终于可以松开了，松开后的掌心，似乎不只有那看不见的空气了，还有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
“哔！”场上忽然响起的一声哨音，让他瞬间又回到了现实世界——希望？希望什么？自己这样巴巴地赶来，到底是要做什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又能跟她说些什么？用“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是不好的行为”这个理由去教育她，是会被当成正义的师兄，还是无聊的傻子，又或者是，什么？
心跳乱得完全失去了节奏，双脚却很明确地带着他的人绕到了她们身后，以三排的距离，静悄悄地坐了下来，甚至，他还不忘拾起旁边的一叠报纸，摊开盖在了自己身上，只留出一双眼睛。
“不是说是来看帅哥的吗？哼，我这么大一个帅哥你都不看，那就让我看看，你要看的帅哥又有多帅！”
话虽如此，但他流连忘返在柳柔身上的目光，完全没有那种哼哼哈兮的感觉，反而，温柔得都掐得出水来了。
那如杏如桃的侧脸，那白皙修长的脖子，那乌黑疏慵的马尾，那看似挺拔却又总是懒懒地靠着身旁姐妹的背脊，不经意地，又让他想起了那个昏暗的夜晚，那阵柔柔的玫瑰香气，那双闪着光的眼眸，那张泛着红的脸颊，还有那个细而软的腰身，挠得他的心痒痒的，直到回家，连睡觉时都无可奉告了。
这是不是可称为，“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不能自拔了？
“啪嗒”，一个在如此热闹的球场上也能被清晰听到的声音，让他慌了。
刚意识到一点什么，刚准备做一点什么，而眼前的光景，彻底打乱了他的思路——那副让他留恋的躯体，转瞬便失掉了灵魂，他好像看到了台风中断了根的独苗，好像看到了汪洋中丢了舵的孤舟，更好像看到了黑夜中闪到了尽头的坠星——慌了，他真的慌了。
齐思贤。甘正均差点就把手里的报纸握碎。原来，是你。
～
也不知道在坚持些什么，柳柔就努力地睁着那双红肿地眼睛，如往日般，将比赛看到了最后一节。大屏幕上倒计时不断减少，当冒号前的数字由零五变成零四时，她终于有了动静。
“走吧。到时间了。”
往日，总是拒绝承认那个计时器的她，被路遥知拽着走还一步三回头，今日，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可以正式逃跑甚至是正式告别的机会，她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之后的所有时间，她都盲了c聋了c哑了。
这个陌生的柳柔，让路遥知觉得可怕，可怕得她再也等不下去了，转身便跑去寻求答案。
只可惜，对于已经吵得沸沸扬扬了的球场粉色事件，男方没有任何回应，倒是女方一友人疑似回应了一句“看我们蓁蓁和齐师兄般配不般配”。出自那只戏精高亭之口，路遥知压根儿就不想听也不想信。可她又万不敢直奔高二去质问当事人，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她不希望柳柔的那张底牌被无情地翻开，落得个败上加乱c雪上加霜的地步。
“怎样？”留在教室里乖乖陪着柳柔的田英英和方迪，还是忍不住幻想路遥知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是装出来骗她们的。
做不到自欺欺人，路遥知无奈地摇了摇头。
～
伤心的时间其实也是过得很快的。一下晚自习，柳柔就背起了书包往外走。
三个姐妹一路紧紧地跟着她，眼见出了校门就要分别了，分别了就不得不更担心了，她们三个才犹犹豫豫地把柳柔拦到了一旁，“柳柳，你还好吗？”
柳柔挤出了一丝微笑，“嗯？还好啊！”
“别这样，柳柳，你不想笑就不要笑，想哭就哭，没事的”
“对啊，或者，你有什么心里话都说出来吧，说出来就舒服了”
“嗯，放心，没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我们会一直陪着你啊”
柳柔发了个怔，不是因为她们说出了这些安慰的话，而是因为，她们只说出了这些安慰的话。
要说她真的什么想法都没有了，那不可能。她是个人，不是仙佛僧道，对于爱别离，是会觉得痛苦，是会觉得很难接受，是会心存丝丝侥幸的——她清楚地知道路遥知已经去打探消息了，可等了一个晚上，直到现在，都没有等到她所期待听到的好消息。
显然，最后的希望都已经破灭了，那么，她还能有什么不好的呢？
“哈哈哈！我真的还好！真的还好！哈哈哈！”柳柔突然就大笑了起来，又一个突然，那笑声被紧紧地刹停了，“我是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了，真是太懦弱了，懦弱到，我觉得我都不配站在你们面前了，尤其是田田。真对不起。”
“你干嘛这样说自己！我们又不是不懂你！”
她苦涩地呼了一口气，心里话顺带着也溜了出来，“呵呵，我都不懂我自己了。男神，咫尺天涯的男神，没想到，原来我也挺能麻痹自己的呢。所以啊，男神嘛，不可亵玩嘛，多么天衣无缝的借口啊，我不就靠着这样的借口，心安理得地躲到了现在吗？好，躲就老老实实地躲嘛，但我一边躲一边又不安分地幻想，会不会有一天，他就从天而降了呢？甚至，你们刚刚拦着我的时候，我还奢望了一下，以为你们是要跟我说，其实今天我所看到的c听到的，通通都是一场误会。呵呵，很无语吧？很可笑吧？”
“不是啊，你哪里可笑了啊”
这个角落很黑很暗，远处教学楼传来的几道微弱灯光，让人根本无法辨认她的神态，只是，那自嘲的泪光，任谁看到都觉得很明亮，明亮得刺眼。“承认也没关系的，无所谓的，真的。其实我想了想，这样的大结局好像也还好。注定了没有结果的事情，早日结束了，我也能早日超生啊。而且，不过是几滴眼泪而已，太微不足道了，跟他的幸福比起来”
“什么叫微不足道啊”
“哈哈，就让我装一下伟大嘛，都到最后了！”她虽然笑着，可一眨眼，那盈睫的泪珠又滑落满面，“哎，这眼泪哈哈，你们放心啦，都没得回头了，我还不得好好往前走吗？只不过，毕竟是初恋啊，所以要悼念啊，所以眼泪是少不了的啦，所以你们不要担心啦，所以，所以”
所以，盲头苍蝇般的这三个姐妹，第一次对齐思贤产生微词。
可以谅解的，以他这样冰冷的个性，也许是没开窍，也许是很迟钝，所以半年了都看不出柳柔的心意，没关系。但是，今晚呢？这绯闻在外头吵得沸沸扬扬的，他竟然也不站出来给个准话——不就一个点头或摇头嘛，至于这么高冷吗？至于这么吝啬吗？
但是，一听到从柳柔口中说出“大结局”这三个字，她们还是觉得很可惜。曾几何时，她们也有过一种强烈的感觉，那个面对着柳柔的齐思贤，跟面对着他人的齐思贤，是有着不一样的温度的。
可惜，太可惜了
“诶！你们干嘛！我的眼泪已经够多了，我这猝死的初恋早就足够安息了！你们就别再闹水灾把我那孤苦伶仃的墓碑都给冲没了啊！”
这三个还沉浸在自己的唏嘘里的家伙，全都没有反应过来，猛地抬头泪眼朦胧地相互看着对方，似乎在找刚刚说话的那个人，到底是哪位。
柳柔看着这三个活宝，顿觉好笑，然后，也是辛酸。若说她一个人的眼泪尚且微乎其微，那么，她们三个人的眼泪加起来，就硕大无比了，起码，她承受不起。
她刷刷两下就把自己的眼泪抹掉，然后佯装嫌弃地把手帕丢到方迪手里，用尽一切力量故作轻松，“擦擦，给她俩也擦擦！明明失恋的是我，你们干嘛在这抢戏啊！不管你们了，我要回家睡觉了！说不定今晚出现在我梦中的男神就已经不是他了呢！你们要是再这样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地让我今晚只能梦到你们的话，哼哼，那从明天起你们就全都换男装来做我男神吧！”
“哈哈哈！好！”
姐妹们配合着破涕为笑，月亮也配合着破云而出，似乎都在为一个重生的柳柔照亮明天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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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来？”在林赫和宋秉文多次反复确认后，甘正均终于忍不住，借着以往那些根本就没人深究的理由，什么上个厕所，什么泡杯咖啡，等等，又准备路过隔壁去了。
果然，阒其无人，只见些许灰尘被阳光鼓动得欢乐地霸占了整个空间，仿佛，那从来都只是它们的，而这道门，从来就没有被打开过。
好不容易度过了这个中午，然而还要熬过下午，就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他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只是突然有事而已，下午会见到的”
只可惜，还是没有见到。
“又没来啊？怎么不来了呢？”就连林赫都没有丝毫趁机说服甘正均放弃的心思了，反而开始了自我检讨，“是不是我们平时太冷落了她们一点？”
宋秉文没好气地哼了两声，“不是’我们’！是你们！都不知道你们整天躲什么躲，好像她们是来纠缠你们似的！要不是我每天过去打个招呼联络一下感情，她们早就不来了！”
“是，真是多亏有你了！所以说，你今天怎么没去联络感情呢？”
“人都被你们给赶跑了，我跟谁联络感情去啊！难不成跑到人家教室门口去？”
甘正均一听，像是找到了方向，抬脚就走出了音乐室。再下一刻，他便已经到了高一八班的教室门口。
“你们班的文娱委员在哪里？”
头号男神的首次驾到，弄得在场的人都像是被神光照耀到了一样感叹不已，被逮到的那位同学简直跟中了彩票似的，激动得答不成句，“音c音乐室好像方c方迪练歌”
春意微寒，可甘正均硬是急出了一头大汗，耐着性子问了许久才好不容易碰到一位头脑清醒又知道答案的同学，“哦，她们几个都到篮球场看帅哥去了。”
帅哥？嗯哼？
“好的，谢谢。”甘正均优雅地把心底的那团莫名其妙的怒火压下，然后，几乎又是以瞬间移动的方式就跑到了篮球场。
但是，这茫茫人海，又该从何找起呢？
他下意识地往观众席上最不起眼的角落看去，果然没错，一眼便看到了柳柔，和她那三个姐妹乖乖地坐在一起。
持续了足足一个下午的无力感，终于消失了，那双握紧了的拳头，终于可以松开了，松开后的掌心，似乎不只有那看不见的空气了，还有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
“哔！”场上忽然响起的一声哨音，让他瞬间又回到了现实世界——希望？希望什么？自己这样巴巴地赶来，到底是要做什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又能跟她说些什么？用“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是不好的行为”这个理由去教育她，是会被当成正义的师兄，还是无聊的傻子，又或者是，什么？
心跳乱得完全失去了节奏，双脚却很明确地带着他的人绕到了她们身后，以三排的距离，静悄悄地坐了下来，甚至，他还不忘拾起旁边的一叠报纸，摊开盖在了自己身上，只留出一双眼睛。
“不是说是来看帅哥的吗？哼，我这么大一个帅哥你都不看，那就让我看看，你要看的帅哥又有多帅！”
话虽如此，但他流连忘返在柳柔身上的目光，完全没有那种哼哼哈兮的感觉，反而，温柔得都掐得出水来了。
那如杏如桃的侧脸，那白皙修长的脖子，那乌黑疏慵的马尾，那看似挺拔却又总是懒懒地靠着身旁姐妹的背脊，不经意地，又让他想起了那个昏暗的夜晚，那阵柔柔的玫瑰香气，那双闪着光的眼眸，那张泛着红的脸颊，还有那个细而软的腰身，挠得他的心痒痒的，直到回家，连睡觉时都无可奉告了。
这是不是可称为，“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不能自拔了？
“啪嗒”，一个在如此热闹的球场上也能被清晰听到的声音，让他慌了。
刚意识到一点什么，刚准备做一点什么，而眼前的光景，彻底打乱了他的思路——那副让他留恋的躯体，转瞬便失掉了灵魂，他好像看到了台风中断了根的独苗，好像看到了汪洋中丢了舵的孤舟，更好像看到了黑夜中闪到了尽头的坠星——慌了，他真的慌了。
齐思贤。甘正均差点就把手里的报纸握碎。原来，是你。
～
也不知道在坚持些什么，柳柔就努力地睁着那双红肿地眼睛，如往日般，将比赛看到了最后一节。大屏幕上倒计时不断减少，当冒号前的数字由零五变成零四时，她终于有了动静。
“走吧。到时间了。”
往日，总是拒绝承认那个计时器的她，被路遥知拽着走还一步三回头，今日，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可以正式逃跑甚至是正式告别的机会，她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之后的所有时间，她都盲了c聋了c哑了。
这个陌生的柳柔，让路遥知觉得可怕，可怕得她再也等不下去了，转身便跑去寻求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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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留在教室里乖乖陪着柳柔的田英英和方迪，还是忍不住幻想路遥知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是装出来骗她们的。
做不到自欺欺人，路遥知无奈地摇了摇头。
～
伤心的时间其实也是过得很快的。一下晚自习，柳柔就背起了书包往外走。
三个姐妹一路紧紧地跟着她，眼见出了校门就要分别了，分别了就不得不更担心了，她们三个才犹犹豫豫地把柳柔拦到了一旁，“柳柳，你还好吗？”
柳柔挤出了一丝微笑，“嗯？还好啊！”
“别这样，柳柳，你不想笑就不要笑，想哭就哭，没事的”
“对啊，或者，你有什么心里话都说出来吧，说出来就舒服了”
“嗯，放心，没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我们会一直陪着你啊”
柳柔发了个怔，不是因为她们说出了这些安慰的话，而是因为，她们只说出了这些安慰的话。
要说她真的什么想法都没有了，那不可能。她是个人，不是仙佛僧道，对于爱别离，是会觉得痛苦，是会觉得很难接受，是会心存丝丝侥幸的——她清楚地知道路遥知已经去打探消息了，可等了一个晚上，直到现在，都没有等到她所期待听到的好消息。
显然，最后的希望都已经破灭了，那么，她还能有什么不好的呢？
“哈哈哈！我真的还好！真的还好！哈哈哈！”柳柔突然就大笑了起来，又一个突然，那笑声被紧紧地刹停了，“我是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了，真是太懦弱了，懦弱到，我觉得我都不配站在你们面前了，尤其是田田。真对不起。”
“你干嘛这样说自己！我们又不是不懂你！”
她苦涩地呼了一口气，心里话顺带着也溜了出来，“呵呵，我都不懂我自己了。男神，咫尺天涯的男神，没想到，原来我也挺能麻痹自己的呢。所以啊，男神嘛，不可亵玩嘛，多么天衣无缝的借口啊，我不就靠着这样的借口，心安理得地躲到了现在吗？好，躲就老老实实地躲嘛，但我一边躲一边又不安分地幻想，会不会有一天，他就从天而降了呢？甚至，你们刚刚拦着我的时候，我还奢望了一下，以为你们是要跟我说，其实今天我所看到的c听到的，通通都是一场误会。呵呵，很无语吧？很可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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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谅解的，以他这样冰冷的个性，也许是没开窍，也许是很迟钝，所以半年了都看不出柳柔的心意，没关系。但是，今晚呢？这绯闻在外头吵得沸沸扬扬的，他竟然也不站出来给个准话——不就一个点头或摇头嘛，至于这么高冷吗？至于这么吝啬吗？
但是，一听到从柳柔口中说出“大结局”这三个字，她们还是觉得很可惜。曾几何时，她们也有过一种强烈的感觉，那个面对着柳柔的齐思贤，跟面对着他人的齐思贤，是有着不一样的温度的。
可惜，太可惜了
“诶！你们干嘛！我的眼泪已经够多了，我这猝死的初恋早就足够安息了！你们就别再闹水灾把我那孤苦伶仃的墓碑都给冲没了啊！”
这三个还沉浸在自己的唏嘘里的家伙，全都没有反应过来，猛地抬头泪眼朦胧地相互看着对方，似乎在找刚刚说话的那个人，到底是哪位。
柳柔看着这三个活宝，顿觉好笑，然后，也是辛酸。若说她一个人的眼泪尚且微乎其微，那么，她们三个人的眼泪加起来，就硕大无比了，起码，她承受不起。
她刷刷两下就把自己的眼泪抹掉，然后佯装嫌弃地把手帕丢到方迪手里，用尽一切力量故作轻松，“擦擦，给她俩也擦擦！明明失恋的是我，你们干嘛在这抢戏啊！不管你们了，我要回家睡觉了！说不定今晚出现在我梦中的男神就已经不是他了呢！你们要是再这样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地让我今晚只能梦到你们的话，哼哼，那从明天起你们就全都换男装来做我男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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