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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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个自以为红娘的人非常识趣，一声不吭，无声微笑，渐渐退到了一个既不打扰又可观赏的安全范围。
柳柔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打起了精神。来了也好，总算可以给个交代了。
她老早就决定好了，初赛一旦结束，她就要给艺术中心的一切画上休止符，然后回到原来那个只属于她自己的宁静生活。于是，她鼓足了勇气，难得的不躲避人家视线地微笑，“对不起，师兄，今天我们没有表现好，辜负了你的期望。不过，希望你不要觉得太遗憾了，因为我们对于结果一点都不在意。嗯，这段时间你帮了我们这么多，我们真的很感恩，谢谢你了。”
眼看着可以告别我了，你就这么开心吗？你就没有看到我有多么的甘正均调整不了这心理落差，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呵呵。辜负了，遗憾了，你就用一句’谢谢了’来表示你的感恩？”
柳柔怔怔地看着听着，扬起的嘴角渐渐掉落——那双似笑非笑的目光红得发烫，那个冷峭阴沉的声音还透着凉气——她俨然有种刚从火炉上拿出来就被丢进了冰水里的要命的感觉。
“对c对不起”她呆呆地张了张嘴，除了道歉，答不出任何话，宛如一只惊弓之鸟，无力地垂头等着最终致命的那一个弓弦声。
而这楚楚的模样，恰恰击中了甘正均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让他彻底认输，“算了。刚刚你说的大餐，跟我去吧。”
啊？柳柔眨巴眨巴眼睛。难道说，自己还能害怕出幻觉来了？要不是幻觉，到底话题是怎么一下子变到吃饭这上面来的呢？“跟我去吧”？是叫我吗？怎么可能！
“呃，呃，师兄的意思是，要跟我们四个人一起去吃饭？但是”
“嗯？你确定，我是这个意思？”甘正均嘴角一歪，坏坏地笑着，让人完全摸不着他现在揣着的是痛心还是伤心，是私心还是玩心。
柳柔的脸刷一下就变得通红了。她当然确定他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啊！哈哈！师兄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啦！师兄只是跟我们开了个玩笑而已，我懂我懂！哈哈，对不起对不起！那师兄你先忙，改天我们再正式登门道谢，好c好吗？”
就这么短短几句话的时光，柳柔身上这条为了登台而准备的新裙子都已经被她抓得皱巴巴的了。旁边三个红娘纷纷捂着嘴偷笑，笑这孩子一不留神就把自己的慌张给出卖了。
慌什么，怕不是慌一不小心就要沦陷了吧？
“好！”连甘正均都意识到了不能再往下逗了，“哈哈哈！你别紧张，我承认我是开玩笑的。对啊，我很忙的，就是忙里偷闲想逗你陪我说说话而已。好啦，去吧，你们去好好玩吧。”
“谢谢。谢谢师兄。”柳柔硬是忽略掉了话里的留恋，只顺着其中的台阶而感恩戴德地微笑致谢，以确定能迅速下来，离开这危险的高地。
可是，她这么一个梨涡浅笑，让甘正均又放不了手了。
尽管只是抓在了衣袖上，柳柔的心跳也停了一拍。这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的烫手温度，直直让她回想起那个羞涩的晚上。
啊啊啊！想什么呢！不行不行！她摇了摇头，暂停了脑海中播放着的魔幻场景，并果断抽出了自己的手腕。
“咳咳。”甘正均也马上放开了手，只是很不舍地轻轻道了一句，“注意安全，别玩太晚。那，下周见。”
男人心是什么海底针吗？
柳柔搞不懂，也怕搞懂，反正下周不会见了，她急忙拎着东西后退，“谢谢。谢谢师兄。”
～
新的一周，新的开始，怀抱着新的希望的柳柔甚至在进校门的时候停了一下，天蓝得不可思议，她的生活是不是也能如这一片蓝色一样宁静？想得出了神，摆放单车的时候不知怎的就把它弄倒了，那一排单车犹如多米诺骨牌似的轰然倒下，吓得她心脏都要骤停了。
然而，那个时候的她犹不知这只是一个锻炼小心脏的小惊吓而已，后面，还有一个大惊吓在老老实实地等着呢。
“什么？！”
也是刚刚才被通知到的方迪完全不敢跟柳柔对视，吞吞吐吐地说，“我c我也不清楚啊但c但好像是真的你c你看，复赛名单上真有我们的名字”
柳柔差点晕过去，猛地又被田英英喊醒，“我真是呵呵了！这名单出来之后，那个一联社立马就发了个匿名投稿的微博——哎呀，就是专门做一等中学八卦新闻的那个博主啊——我们初赛那天的表演被偷拍了，还带上’实力重要吗？后台才重要’这样的话！我就说大家的眼神怎么都变得那么奇怪呢，原来如此！”
这下，连方迪都快要晕倒了。
“问题是，我看了视频也没觉得我们很有问题啊！没错，我们跟那些又唱又跳又飙高音的是没法比，但优秀的他们也都通通进复赛了啊，我们进不进影响了谁吗？阻碍了谁吗？这跟后台有什么关系啊！这不是故意黑我们的嘛！”田英英气得跳脚，连柳柔跟方迪都立马清醒了过来把她摁住。
“你们三个给我淡定！”关键时刻还得靠路遥知的冷静指挥，“先去找王主任问一下情况吧！也许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呢？”
然而，没有一个环节出了错。
“你们就这么不自信？哈哈，放心，真的没有弄错。”王主任看着这四个不知所措的表情，和蔼可亲地解释，“你们来看一下现场打分，差不多五十组选手，你们排第二十八，过得去啊。复赛原定二十五组，本来是不考虑你们了，但那天晚上开会的时候，小甘他们特地播了你们的de一，我们听了都觉得很意外，后来他们才解释，说你们表演经验不足，在台上过于紧张了才没发挥好。”
四个女生眼观鼻鼻观心，只后悔当初怎么那么容易就被骗去录音室了呢！
“所以我们就研究了一下，觉得可以再给你们一个机会。毕竟你们的声音c形象都很好，如果真能在晚会上演出，我想，应该会是一个非常棒的节目。于是复赛名额就增加到了三十组了，不止是你们，也是多给大家一些机会嘛。哦，对了，我也跟小甘说了，最好给你们换一首曲子。音乐剧还是太难，咱就暂时不挑战了吧？”
“这”听到这样温柔的语气，柳柔和方迪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就连快人快语的田英英都没办法开口拒绝。
但是，既然来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无论如何都不要将错就错，路遥知便鼓起勇气站了出来。
“谢谢主任对我们的赞赏和信任。但经过了初赛，我们真的感受到了自己的不足。表演这项工作，看来不太适合我们。您也了解，本来我们到了台上就非常紧张，而现在”她顺便将那段备受质疑的视频和下面那堆尖酸刻薄的评论都展示了出来，“我们感觉就更难在短时间内克服这种心理压力了。毕竟是百年校庆，我们不希望给大家添麻烦，更不希望给自己留下遗憾，所以，拜托主任了，请允许我们弃权，把我们的名字从复赛名单上划掉吧。”
王主任带上了眼镜细细察看，完了便是一脸震惊，“哎呀，这群小孩子啊，也太不成熟了！真是对不起了，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让你们受苦了。嗯，既然你们坚持退赛，那我一定会尊重你们的意见。后面的事情由我来处理，没事的，千万别放在心上。”
“谢谢主任，是我们对不起主任您的好意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一定会以其他方式为晚会出一份力的。”
与此同时，宋秉文也找到了甘正均，“微博已经删了，赤赤在那盯着韩江写道歉信呢！”
“不是韩江发的吧？”
“他还不至于这么不懂事，但他社里有不懂事的人，那他就得好好道歉了！对了，你知道匿名投稿的人是谁吗？”
初赛c礼堂c偷拍，甘正均横眉冷目地哼了一声，“我想，我已经猜到了。”
“嗯。有些事我不应该多嘴，但有些事我觉得不说不行。”宋秉文没来由地觉得生气，“我知道你一直很犹豫，生怕多一点点的举动都会给柳柔带来难听的风言风语。可是现在呢？你好心给的面子，有人还觉得不需要呢！甚至，连把那三个无辜的女生都一网打尽了！我！哎，正均，我说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干干脆脆大大方方，就站在柳柔身边好好保护着，又如何？！”
是啊，关心则乱了。
“谢了，秉文。”甘正均似乎终于找到了通向绿洲的路，转身便向他的绿洲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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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柔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打起了精神。来了也好，总算可以给个交代了。
她老早就决定好了，初赛一旦结束，她就要给艺术中心的一切画上休止符，然后回到原来那个只属于她自己的宁静生活。于是，她鼓足了勇气，难得的不躲避人家视线地微笑，“对不起，师兄，今天我们没有表现好，辜负了你的期望。不过，希望你不要觉得太遗憾了，因为我们对于结果一点都不在意。嗯，这段时间你帮了我们这么多，我们真的很感恩，谢谢你了。”
眼看着可以告别我了，你就这么开心吗？你就没有看到我有多么的甘正均调整不了这心理落差，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呵呵。辜负了，遗憾了，你就用一句’谢谢了’来表示你的感恩？”
柳柔怔怔地看着听着，扬起的嘴角渐渐掉落——那双似笑非笑的目光红得发烫，那个冷峭阴沉的声音还透着凉气——她俨然有种刚从火炉上拿出来就被丢进了冰水里的要命的感觉。
“对c对不起”她呆呆地张了张嘴，除了道歉，答不出任何话，宛如一只惊弓之鸟，无力地垂头等着最终致命的那一个弓弦声。
而这楚楚的模样，恰恰击中了甘正均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让他彻底认输，“算了。刚刚你说的大餐，跟我去吧。”
啊？柳柔眨巴眨巴眼睛。难道说，自己还能害怕出幻觉来了？要不是幻觉，到底话题是怎么一下子变到吃饭这上面来的呢？“跟我去吧”？是叫我吗？怎么可能！
“呃，呃，师兄的意思是，要跟我们四个人一起去吃饭？但是”
“嗯？你确定，我是这个意思？”甘正均嘴角一歪，坏坏地笑着，让人完全摸不着他现在揣着的是痛心还是伤心，是私心还是玩心。
柳柔的脸刷一下就变得通红了。她当然确定他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啊！哈哈！师兄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啦！师兄只是跟我们开了个玩笑而已，我懂我懂！哈哈，对不起对不起！那师兄你先忙，改天我们再正式登门道谢，好c好吗？”
就这么短短几句话的时光，柳柔身上这条为了登台而准备的新裙子都已经被她抓得皱巴巴的了。旁边三个红娘纷纷捂着嘴偷笑，笑这孩子一不留神就把自己的慌张给出卖了。
慌什么，怕不是慌一不小心就要沦陷了吧？
“好！”连甘正均都意识到了不能再往下逗了，“哈哈哈！你别紧张，我承认我是开玩笑的。对啊，我很忙的，就是忙里偷闲想逗你陪我说说话而已。好啦，去吧，你们去好好玩吧。”
“谢谢。谢谢师兄。”柳柔硬是忽略掉了话里的留恋，只顺着其中的台阶而感恩戴德地微笑致谢，以确定能迅速下来，离开这危险的高地。
可是，她这么一个梨涡浅笑，让甘正均又放不了手了。
尽管只是抓在了衣袖上，柳柔的心跳也停了一拍。这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的烫手温度，直直让她回想起那个羞涩的晚上。
啊啊啊！想什么呢！不行不行！她摇了摇头，暂停了脑海中播放着的魔幻场景，并果断抽出了自己的手腕。
“咳咳。”甘正均也马上放开了手，只是很不舍地轻轻道了一句，“注意安全，别玩太晚。那，下周见。”
男人心是什么海底针吗？
柳柔搞不懂，也怕搞懂，反正下周不会见了，她急忙拎着东西后退，“谢谢。谢谢师兄。”
～
新的一周，新的开始，怀抱着新的希望的柳柔甚至在进校门的时候停了一下，天蓝得不可思议，她的生活是不是也能如这一片蓝色一样宁静？想得出了神，摆放单车的时候不知怎的就把它弄倒了，那一排单车犹如多米诺骨牌似的轰然倒下，吓得她心脏都要骤停了。
然而，那个时候的她犹不知这只是一个锻炼小心脏的小惊吓而已，后面，还有一个大惊吓在老老实实地等着呢。
“什么？！”
也是刚刚才被通知到的方迪完全不敢跟柳柔对视，吞吞吐吐地说，“我c我也不清楚啊但c但好像是真的你c你看，复赛名单上真有我们的名字”
柳柔差点晕过去，猛地又被田英英喊醒，“我真是呵呵了！这名单出来之后，那个一联社立马就发了个匿名投稿的微博——哎呀，就是专门做一等中学八卦新闻的那个博主啊——我们初赛那天的表演被偷拍了，还带上’实力重要吗？后台才重要’这样的话！我就说大家的眼神怎么都变得那么奇怪呢，原来如此！”
这下，连方迪都快要晕倒了。
“问题是，我看了视频也没觉得我们很有问题啊！没错，我们跟那些又唱又跳又飙高音的是没法比，但优秀的他们也都通通进复赛了啊，我们进不进影响了谁吗？阻碍了谁吗？这跟后台有什么关系啊！这不是故意黑我们的嘛！”田英英气得跳脚，连柳柔跟方迪都立马清醒了过来把她摁住。
“你们三个给我淡定！”关键时刻还得靠路遥知的冷静指挥，“先去找王主任问一下情况吧！也许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呢？”
然而，没有一个环节出了错。
“你们就这么不自信？哈哈，放心，真的没有弄错。”王主任看着这四个不知所措的表情，和蔼可亲地解释，“你们来看一下现场打分，差不多五十组选手，你们排第二十八，过得去啊。复赛原定二十五组，本来是不考虑你们了，但那天晚上开会的时候，小甘他们特地播了你们的de一，我们听了都觉得很意外，后来他们才解释，说你们表演经验不足，在台上过于紧张了才没发挥好。”
四个女生眼观鼻鼻观心，只后悔当初怎么那么容易就被骗去录音室了呢！
“所以我们就研究了一下，觉得可以再给你们一个机会。毕竟你们的声音c形象都很好，如果真能在晚会上演出，我想，应该会是一个非常棒的节目。于是复赛名额就增加到了三十组了，不止是你们，也是多给大家一些机会嘛。哦，对了，我也跟小甘说了，最好给你们换一首曲子。音乐剧还是太难，咱就暂时不挑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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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主任带上了眼镜细细察看，完了便是一脸震惊，“哎呀，这群小孩子啊，也太不成熟了！真是对不起了，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让你们受苦了。嗯，既然你们坚持退赛，那我一定会尊重你们的意见。后面的事情由我来处理，没事的，千万别放在心上。”
“谢谢主任，是我们对不起主任您的好意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一定会以其他方式为晚会出一份力的。”
与此同时，宋秉文也找到了甘正均，“微博已经删了，赤赤在那盯着韩江写道歉信呢！”
“不是韩江发的吧？”
“他还不至于这么不懂事，但他社里有不懂事的人，那他就得好好道歉了！对了，你知道匿名投稿的人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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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些事我不应该多嘴，但有些事我觉得不说不行。”宋秉文没来由地觉得生气，“我知道你一直很犹豫，生怕多一点点的举动都会给柳柔带来难听的风言风语。可是现在呢？你好心给的面子，有人还觉得不需要呢！甚至，连把那三个无辜的女生都一网打尽了！我！哎，正均，我说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干干脆脆大大方方，就站在柳柔身边好好保护着，又如何？！”
是啊，关心则乱了。
“谢了，秉文。”甘正均似乎终于找到了通向绿洲的路，转身便向他的绿洲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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