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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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仰望着天空,“原以为,这一生,我就这样地过活了!原以为,我的心不会再泛起涟漪!而且我也很想,就这样按部就班地过活,我也愿意心如止水!因为我知道,青春年华已逝,淘尽岁月,留下的还有责任和义务。就这样,许多年都过去了,却没有想到,某一天,我偶遇了一个奇女子,他挑起了我的那一颗已经麻木多年的神经,她让我的精神振奋不已!让我的心又充满了渴望!让我所有沉睡了的细胞又活跃了起来!如今,我所有沉睡了的话语都在我的唇上跳跃,而今夜,又是天赐良机,你又愿意做我的听众!”

    小君盯大了惊奇的眼睛,她没有完全听明白他的这些奇怪的话,而只能静静地看着他。

    正浩顾自地说着,“高中的时候,我恋爱了!直至我大学毕业,我和她整整相爱了八年,爱得沉醉!爱的天荒地老!她是我的高中同学,一个充满幻想的曼妙的女孩儿,活泼c漂亮c漫柔c善解人意,当时的我,用上全世界最美好的词句来形容她,都嫌不够!只是因为她没有考上大学,而只是个理发妹,我做教师的父母便坚决反对。我把她领回了家,我们俩跪下来祈求父母亲答应我们的婚事。可是母亲百般刁难!父亲循循善诱!最后,母亲以死相逼!即使这样,我都不愿意放弃我们的爱情。可是,有一天,她却哭着对我说,你爸妈都是为了你好,听话吧!然后她就突然消失了!她走后,我的心也被她带走了!我消沉c我颓废,我喝酒c我丢了工作,我满世界地去寻找她,但却没有得到她的一点消息!后来听说,她已经远嫁他乡,已为人母”方正浩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睛里隐约有着泪光。

    小君完全听得呆了!痴了!她已经热泪盈眶了!好感人的爱情故事啊!而且,这爱情,还是发生在方正浩的身上,更让她震惊!

    他没有看她,接着说,“两年以后,我父母终于打听到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他家在h城地位显赫,女儿又是学餐饮管理的,刚大学毕业。我选择了沉默,只要他们选对他们的儿媳妇儿就好!很快地,我就和她结了婚,然后通过她家的关系我又来到了h城第一医院工作。这个女孩儿便是杜雅凤!”

    小君深深地吸了口凉气,“哥!”她叫着他,声音充满了心疼和无奈。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努力做个好丈夫,好父亲。可这并不是爱情,而只是一种义务!这是我的悲哀,雅凤的悲哀!小君,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并不是生和死,而是天天相见却视若不见!雅凤的强势和跋扈,我不能苟同;而我对她永远都不是爱情,这让她内心失衡,而更变本加厉!事实上,近两年来,我和雅凤经常的闹分居!”说到这里,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接着又说,“直到你的出现!小君!你来了!象一个天使!给以我巨大的强烈的震憾!我才发现,我的心c我的感情都在死恢复燃了!都在不可扼止地复苏!都在不可扼止地燃烧起来了!”

    天哪!这回,小君是完完全全地呆了,傻了,“你——你疯了吗?哥!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她喃喃地说。

    “我没疯!小君!我很清醒!”他郑重地说。

    “你疯了!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鬼话?”小君心慌意乱,不知所言。

    “小君!我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我一直都知道!曾经,当我发现我的感情时,我也告诉过自己,要视你为自家妹妹的!我努力过!挣扎过!可我失败了!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哪!小君!爱上了你,我知道我便罪大恶极了!可是,我不能计较这么多了!我的前半生已如同行尸走肉!难道,要我的余生——也如此吗?”他痛苦万分地说。

    小君用了好久才理清了自己的思想。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不能!绝对不能!她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心也在那里做非分的跳动!“哥!爱一个人真的没有错!可是你不要忘了,人活着,不是只有爱情,还有亲情c责任c义务c道德,还有好多好多没有人可以真正地随心所欲啊!”

    “我不要再考虑父母的反对!我也不要再管世俗的眼光!我爱你!小君!已经爱得太久了!”他充满深情地说,“这份感情,它一直在酝酿,在酝酿而我,一直在压制,在压制现在,它爆炸了!再也压制不住了!”他忽然双手抚住她的肩膀,“小君,你告诉我,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你的婚姻也并不快乐,对不对?文凯他并不能给你,你想要的爱情,对不对?”

    小君的眼睛湿润了。他感受得到她的心!而她,也感受得到他的孤独!他的痛苦!他的无奈的情感!更感受得到他对她的真诚和爱!她心疼了!是的,她承认他是个优秀的男人!让她欣赏,让她崇拜的男人!只是——他们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啊!他们已经错过了人生最美好的谈情说爱的年纪了啊!”

    所以,她不能给他希望!绝对不能!

    “哥!你听我说!快忘掉你的这些想法!这太可怕了!这是不可能的!不要忘了,你的妻子,你的儿子,他们已经是你生命和生活的一部分了!难道,你真的能做到放弃吗?”

    正浩直摇头,“我会把他们安排的好好的!我不会亏待他们的!”

    “不!”小君也摇头,“哥!你错了!不论你怎样的安排,都不如你守在他们的身边!而且,这一生,你都无法毫无顾忌他们!你根本做不到!”

    “只要你答应我,我就什么都能做到!”他象一个小学生一样地下保证。

    “哥!谢谢你!谢谢你的了解!谢谢你的抬爱!”小君的声音很低很温柔,而眼里已经噙满泪水,“可是,我们真的做不到!我们真的都做不到啊!”

    他忽然抓住了她的双手,紧紧地,仿佛害怕她一松手,从此就再也抓不到了似的!“小君!可以的!可以的!”

    他宽厚的大手让小君感到一股暖流,和产生安全感,望着面前这个身材魁梧的优秀的大男人,在可怜兮兮地向她祈求着爱情,她竟又是一瞬间的心软和茫然,扪心自问,自己不也是被他深深地吸引了吗?可是,她能离开文凯吗?她做得到吗?而且,她能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雅凤的身上吗?还有他们的那个无辜的孩子身上吗?不能!都不能!

    她心底里,一边是真爱,一边是道德,在相互纠结着

    然后,她迅速地抽出她的手,看着他如此的执迷不悟,只有她下起狠心了,“如果,你还要坚持你自己的感受,那么你就是个自私的人!我是不会喜欢一个自私的人的!”她的语气变冷。

    他根本不听她在说什么,复又抓住她的手,“小君,让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离开这个城市,走得远远地,到海边,到丛林,到天涯,到海角,到任何地方,只有我们俩个,从此不问世事!”

    “方正浩!”她忽然大叫道:“你真得让我好失望!抛开雅凤不说,难道,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要了吗?你真的是个又自私又不负责任的家伙!而且,我也永远都不可能,不可能和你做出那种荒唐的事情来!”她痛苦地说出这几句,心里暗暗地说,自己是对的!她再次地将他的手甩掉了!

    她的大声,她的决绝,她的冷若冰霜的表情惊醒了他!他仿佛才回到了现实的世界!

    他傻傻地坐了下来,又点燃了一根烟,拼命地吞吐着

    她转过身,说,“时间已经太晚了,我也困了,要回去睡了!”她转身跑走,生怕他会一把拉她回去,那么,她就再也无法坚持了!

    小君回到住处,心潮起伏,她知道,这一夜,她再也无法入睡了。她躺在那里,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真的已经爱上这个男人了!她想起早晨出发的时候,一坐进车里,发现了没有他时的失望想起了平时,因为他的眼睛总是在追寻她而自喜想起了那个令她难忘的滚烫的额头吻想起了刚才,他裸地表白,想起了好多的细节此时此刻,她感到万分心痛!而眼泪已如同小溪一般

    然后,她想起了唐代的一首诗的末尾两句:

    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真的是——恨不相逢未嫁时啊!”她轻轻地吟着,心在隐隐地作痛着。

    接下来几天,方正浩再也没有提起那晚的事,而只是认真地工作着,忙个不停。

    小君看着他苍白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内心十分心疼。可是,她不敢再说什么,她知道自己不能心软,而只是小心地与他保持着合作。

    这偏远山区里的好多大爷大娘,他们一生都没有去医院检查过身体,看见村里来了医疗组,非常高兴,他们咨询了许许多多的问题,有许多的常见病c慢性病都得到了诊断和治疗,个别急需住院c急需手术的病患,也在说服下,同意去医院接受治疗了。

    五天的扶贫工作很快结束了。大家工作得很出色,很成功,可以说是凯旋而归。

    谁知,途中,车子竟然抛锚了,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路上,司机弄了半天,也没有让车子发动。

    终于,车子修好了,而他们回到h城的时侯,已经晚上近11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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