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寻根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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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爸爸或林董都不会叫吗”电话那边传来低沉的嗓音，严肃而板正的腔调。
林可染垂下了头看着脚下的方寸之地，举着手机的手纹丝不动，连身形也没有改变。
那边似乎察觉到她的沉默，轻咳了一声，声音转为缓和，“可欣从你那回来后不久就突然离开了，手下人联系不上她，这才通知了我你，有没有她的消息”
果然，如果不是为了林家大小姐，怕是根本不会打这个电话吧
林可染嘴角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声音异常清晰的一字一顿道，“她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告诉我，所以我不知她的去向。”
关于那晚的事情，她并没有多说。不知为何，她与林可欣私下明争暗斗也罢，互相伤害也罢，却一直默契的在外人面前保持着平和，哪怕是在这个男人面前，也一直没有捅破。
“哦。”对方没有说什么，就像电话来得突兀那样，挂得也悄无声息，连一个结束语都没有。
所以曾经奢望些什么呢林可染扯了扯嘴角，轻轻放下手机。
从办公室里出去，林可染在车间又转了一圈，连吴姐都用有点好奇的目光看着她，似乎在问林总你怎么又过来了。林可染嘴角牵出一个微笑，摆出一个我是过来随意转转的表情。
吴姐回视同样好奇的工人，“别看了，认真干活。”
“吴姐，明明是你自己先看的。”老乡工人的一句话惹来低低的几声笑，吴姐从拎着的桶里倒出刚提纯出来的试剂，站起了身。
不知为何，虽然二小姐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悲喜，她却莫名感觉林可染心里并不开心。
从车间里走了一圈，强忍着没有咳嗽的走到了门口，林可染的心情却并没有轻松。
虽然没有受到责问，她却已经听出来语气中透露出的无形压力。林可欣不负责任的突然离开，连一个招呼都没有，就像曾经的几次一样，最后所有的责任又会归结到她身上。所以有时候她并不想林可欣对自己太好，接受的越多，承担的也就越多，而有时候这些根本就在她的需要之外。她负担不起，也不想负担。
所以才会在明知错怪林可欣之后也倔强的没有跟她有任何的联系。
可是现在，她却有点犹豫。但若要放弃眼下一堆的事情去找，她害怕到最后又像以前那样，在某个酒吧或舞会上找到喝得几乎烂醉的林可欣，还被她嘲笑的目光打击得抬不起头来。
一个轻易的决定，都可能令她们之间的关系更趋紧张。她怕，怕抑制不住自己的火爆脾气，更怕自己做了之后却又唾弃自己。
闭了闭眼，她将目光再次转向眼前的厂区。
不管怎样，这里是她一手建立起来的，不管是依托于宏鑫也好，规模小也好，现在它们一手掌握在她的手中，法人是她，所有的管理经营权也在她，看着那些埋头工作的工人们，她知道自己的目标在哪。所有一切外在的东西，都不会影响她。
与远在小城的林可染相比，已经回到岗位开始工作的萧萧最近有点魂不守舍。
她曾经以为那天的告别就意味着和林女王之间关系的结束，却没想到回来之后那种莫名的情绪不仅没有放开她，反而愈演愈烈，甚至入侵到她的梦里。
在又一次在梦中被林可染扣在狭小的空间里轻抚嘴唇之后，她终于有点不好的反思起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以至于在工作的间隙竟然会作些不可言说的梦。
不过压力大也是有好处的，在连续几个熬夜通宵之后，她终于完成了第一阶段的数据测试，只待最终检验结果，放松下来的萧萧回到寝室第一时间不是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而是带着几分难耐几分费解好奇和羞涩的打开了电脑。
现在她迫切需要知道那些梦境究竟是怎么回事。自认对林女王一直很尊重尊敬的自己，怎么会频频做些无法理解的举动
结果刚看到了一个搜索后跳出来的名词，老萧突然闯了进来，吓得正盯着电脑的萧萧一个条件反射，啪的就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老萧大步走到女儿面前，“我就知道你回来肯定会大不一样，结果还真是”
“呃”萧萧垂着头不敢看对方。是的，她最近是有点不正常，没想到老萧都看出来了，这令她有点心虚。
老萧激动的双手握拳，“太好了，你是不是已经知道这次实验的结果已经通过了第一阶段的测试，很快就可以开始下一阶段的攻关了”
萧萧松了一口气。目光注视着老萧激动的在屋里转圈，嘴上不由勾起淡淡的笑容。在回小城之前，所里正进行一项重大实验，只是卡在一个重要的数据面前一直没有突破。
那天她跟老萧吵架，就是因为心急火燎实验没有突破的老萧看她闷在屋里为缓解压力而玩起了游戏，才会一时生气跟她吵了起来，气的萧萧一怒之下跑出去找了个工作。
打住不能再想这个事情，一想起这个就又要想起林可染了，连带的就会想起那个有点绮丽又充满暗示性的梦萧萧瞥了一眼激动完了走到桌边倒了水大口喝着的老萧，悄悄摸了下有点发热的耳朵。
“下面的实验，大概还需要5个月才能完成，这次你可不能再发脾气跑出去了。你看你任性一下，所里工作就耽误了一个多月，你要是早点回来，没准实验早完成了。”凉水下肚，老萧开始语重心长的训示。
“说得所有责任都是我的一样。你可别把责任都往我一个人肩膀上推。”萧萧撇撇嘴，听到还需要五个多月心头就是一惊。
实验一旦开始就是全封闭式进行，意味着与外界一切的联系就要割断。如果是以往，她可能不以为意，但现在，她却怕自己难以安心。
做实验得全身心投入心无旁骛，而现在，她的睡眠质量大大下降，甚至有时早晨起来眼睛下方都带着黑眼圈，在她白皙的脸上特别的明显。
老萧看着脸色像在沉思的萧萧，笑着哼了句，“不往你身上，往谁身上推。这可是上上下下都关注的大项目，你别给我搞出幺蛾子。对了，昨天测试的数据怎么样，给我瞅一眼。”
边说边往萧萧这边走，看样子是打算掀起电脑。萧萧吓了一跳，“数据还没出来。”
“没出来，刚才我看到你不是盯着电脑的”
“我看别的东西。你快出去，别影响我。”萧萧把人往外推。也就工作上的事萧萧还能冲她爸嚎一嗓子，别的都是被管制的死死的。
官大一级压死人，说来也真是委屈。人家女儿在老爸面前都是撒娇卖萌的心肝宝贝，就她在她爸面前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下属，没有一点宠溺不说，做的不好还当众挨批。想想都是一把辛酸泪。
“好好好，我先走。你等会别忘了去实验室。”老萧举手投降。
萧萧站在门边等她爸老萧下了楼，才小心翼翼的关上门。站在桌子前盯着电脑看了一会，等心神安定下来，才重新打开了电脑。
再一次看到那两个字，“春梦”，还是感觉耳朵烧的厉害，连带的连脸上都火热起来。
身为一个21岁的大姑娘，她当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可是打小就被封闭在这样一个特殊的环境里，哪怕身边都是荷尔蒙爆棚的俊男帅女，她也从没有往旁边歪过一点心思。
之前是因为年龄小，青春期全部被数据君给捆绑，后来长大后也习惯了将这些同事们当作亲人般的喊哥哥姐姐，习惯了那种亲人之间的温馨。
怎么被林女王轻轻一个动作，就撩得春心荡漾了呢
带着这样的疑虑，萧萧又在网上搜索了一番，才心思重重的关了电脑拿起了手机。
许久不登录微信，一上去就看到接连跳出好几条消息，最早的一条是蒋可发的，一张在路上拍摄的风景。图片中蒋可戴着一顶充满民族风格的手编草帽，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不再是潮牌个性的t恤短裤，而是与草帽统一风格的民族长裙，眉宇间洋溢着快乐开心。
后面还有几条，分别是不同时间，不同背景的风景，有朝霞，有落日，甚至还有一张背后顶着车队和帐篷，拱腿坐在草地上，架着柴火在做饭的照片，可以说是相当接地气了。
给蒋可回了一条短信，等了一会没收到回音，估计正在路上，又或者信号不好，萧萧无奈的跳出与蒋可的对话框接着往下翻。
她微信上的联系人一向不多，所里的同事天天见面没必要再在微信上联系，有什么话面对面就说了，她十多岁就被特招进了所里，朋友同学都少，更谈不上加微信聊天。
就连蒋可，也是这次回去才意外联系多了起来。联系人一拉到底，能看到的就是林可染和吴姐的联系人名字了。
吴姐倒是给她发过一条短信，大致意思就是问到目的地没有，等家里事情忙完有时间可以去公司玩玩。
看来吴姐还以为她在小城呢。
萧萧心思简单，没有想过这可能只是吴姐的客套话，直觉的以为是林总林女王告诉吴姐，她是因为家里才突然离开。
礼貌的给吴姐回了一条。然后她手指一滑，点到了林可染的微信头像上。
林可染的微信是一个风景照，紫色云霞的天空下一颗小树立在被水环绕的岩石上，看起来既热烈浪漫又孤傲冷清，很具有想象力的一幅画。
她点进去，看到里面仍是之前的对话。目光在对话上停留了少顷。
她离开已经有十多天，除了临别那天她自己发的一个告别短信，林总一条短信也没有给她回过，是生气了还是忙的不想理她
萧萧想发个短信过去，又不知说什么，对着手机踌躇了半晌，刚打了一个“林”字，就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萧萧，你在吗”
“哦，我在”萧萧慌乱的将手机放在桌上，过去开门，看到是配合她做实验的同事姐姐。
“实验数据异常，需要你过去”同事姐姐与萧萧一样齐耳短发，不过相比起瘦弱的萧萧，她身上则多了英挺之气，微蹙着眉宇中夹着一丝阴霾，显示出一股不同寻常的凝重。
萧萧立刻回道，“我马上过去。”
数据一旦出现异常，意味着正在进行的实验出现了不可逆转，对于项目可是至关重要。
“行，我等你。”
萧萧快步走到桌旁关掉电脑，想把手机也关掉，拿起来才发现原来不知何时刚才输入的那个字已经发了出去，孤零零的躺在对话页面上。
呃，萧萧心头猛然一跳，手按在那条短信上想撤回，才发现时间早已超过了2分钟。
没头没尾只打了一个“林”，不知她看到会不会觉得奇怪虽然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萧萧仍然希望林女王没有看到自己无心中发出的这条消息。
门口的人还在等着，时间紧急，容不得多想，萧萧皱着眉，手指微动，将手机按了关机键收进抽屉里。
一进实验室，估计又得是天出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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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可染垂下了头看着脚下的方寸之地，举着手机的手纹丝不动，连身形也没有改变。
那边似乎察觉到她的沉默，轻咳了一声，声音转为缓和，“可欣从你那回来后不久就突然离开了，手下人联系不上她，这才通知了我你，有没有她的消息”
果然，如果不是为了林家大小姐，怕是根本不会打这个电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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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那晚的事情，她并没有多说。不知为何，她与林可欣私下明争暗斗也罢，互相伤害也罢，却一直默契的在外人面前保持着平和，哪怕是在这个男人面前，也一直没有捅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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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办公室里出去，林可染在车间又转了一圈，连吴姐都用有点好奇的目光看着她，似乎在问林总你怎么又过来了。林可染嘴角牵出一个微笑，摆出一个我是过来随意转转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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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姐，明明是你自己先看的。”老乡工人的一句话惹来低低的几声笑，吴姐从拎着的桶里倒出刚提纯出来的试剂，站起了身。
不知为何，虽然二小姐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悲喜，她却莫名感觉林可染心里并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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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受到责问，她却已经听出来语气中透露出的无形压力。林可欣不负责任的突然离开，连一个招呼都没有，就像曾经的几次一样，最后所有的责任又会归结到她身上。所以有时候她并不想林可欣对自己太好，接受的越多，承担的也就越多，而有时候这些根本就在她的需要之外。她负担不起，也不想负担。
所以才会在明知错怪林可欣之后也倔强的没有跟她有任何的联系。
可是现在，她却有点犹豫。但若要放弃眼下一堆的事情去找，她害怕到最后又像以前那样，在某个酒吧或舞会上找到喝得几乎烂醉的林可欣，还被她嘲笑的目光打击得抬不起头来。
一个轻易的决定，都可能令她们之间的关系更趋紧张。她怕，怕抑制不住自己的火爆脾气，更怕自己做了之后却又唾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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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这里是她一手建立起来的，不管是依托于宏鑫也好，规模小也好，现在它们一手掌握在她的手中，法人是她，所有的管理经营权也在她，看着那些埋头工作的工人们，她知道自己的目标在哪。所有一切外在的东西，都不会影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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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经以为那天的告别就意味着和林女王之间关系的结束，却没想到回来之后那种莫名的情绪不仅没有放开她，反而愈演愈烈，甚至入侵到她的梦里。
在又一次在梦中被林可染扣在狭小的空间里轻抚嘴唇之后，她终于有点不好的反思起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以至于在工作的间隙竟然会作些不可言说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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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可染的微信是一个风景照，紫色云霞的天空下一颗小树立在被水环绕的岩石上，看起来既热烈浪漫又孤傲冷清，很具有想象力的一幅画。
她点进去，看到里面仍是之前的对话。目光在对话上停留了少顷。
她离开已经有十多天，除了临别那天她自己发的一个告别短信，林总一条短信也没有给她回过，是生气了还是忙的不想理她
萧萧想发个短信过去，又不知说什么，对着手机踌躇了半晌，刚打了一个“林”字，就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萧萧，你在吗”
“哦，我在”萧萧慌乱的将手机放在桌上，过去开门，看到是配合她做实验的同事姐姐。
“实验数据异常，需要你过去”同事姐姐与萧萧一样齐耳短发，不过相比起瘦弱的萧萧，她身上则多了英挺之气，微蹙着眉宇中夹着一丝阴霾，显示出一股不同寻常的凝重。
萧萧立刻回道，“我马上过去。”
数据一旦出现异常，意味着正在进行的实验出现了不可逆转，对于项目可是至关重要。
“行，我等你。”
萧萧快步走到桌旁关掉电脑，想把手机也关掉，拿起来才发现原来不知何时刚才输入的那个字已经发了出去，孤零零的躺在对话页面上。
呃，萧萧心头猛然一跳，手按在那条短信上想撤回，才发现时间早已超过了2分钟。
没头没尾只打了一个“林”，不知她看到会不会觉得奇怪虽然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萧萧仍然希望林女王没有看到自己无心中发出的这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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