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婚前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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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住进雁宫就是连日的雨，乌云盖顶，阴雨绵绵，乔如生坐在雁宫的主楼上，百无聊赖的翻着《女训》《女德》之类的书。
她的心思显然不在上头。
她有些想不通，那日在宫中，她笃定的问了乔郅是否是死了重新来过。而却是乔郅狐疑的看着她，反问道她是不是看了什么戏文，生了这样稀奇古怪的想法。
乔如生手上没有凭证，只得作罢。
想到当日的情形，乔如生又突然弯了一抹笑，有些看好戏的意思。
无他，从大梁皇宫出来之时，她一不小心就顺手坑了乔郅一把，现在也不知道他被坑的怎么样了。
阴雨里，雁宫的侧门被人推开了，一个老嬷嬷领着一群女子，一手撑着雨伞一手提着书匣排成一列缓缓的朝主楼走。
这些女子的黑发高高盘起，美艳动人，想必早已嫁了人家，通晓人事。
隔着蒙蒙的水雾，乔如生伸头朝着楼外看了一眼，觉得总算有了些意思。
来的都是些妇人，如果她没有猜错，今日要学的东西会让人面红耳赤。
老嬷嬷领着妇人们停驻在楼前，将伞收起，换去了湿鞋提着书匣进了楼。一进楼，就将楼里的门关了。
老嬷嬷对着乔如生行了礼道了一声公主，也不等乔如生答，抬手便让妇人们摆起了屏风。
看着隐晦的阵仗，乔如生挑了挑眉，将尖尖的下颌压在手中的笔杆上，道：“嬷嬷今天要教什么弄的这么神秘？”
“夫妻之道，阴l阳调和，今天嬷嬷要教公主的便是周公之礼。”老嬷嬷语音刚落，妇人们动作整齐划一的把书匣打开，将里面的书一一拿出排好。
乔如生看着那些不同往常的教育之书，定睛点了点头。
终于有点意思了。
老嬷嬷与乔如生面对面坐着，目光顺着将书看了一眼，选了一本较为晦涩的，一名妇人立即拿了递给老嬷嬷。
老嬷嬷转了书本让书正对着乔如生。
乔如生摩拳擦掌，看着这书的封皮像是有点趣味，伸手正准备翻来，就听的猛的一声巨响，二皇兄乔如简破门而入，吓坏了一屋子的莺莺燕燕。
乔如简只冲到乔如生的面前，将那书从乔如生的爪子下拿走，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乔如生莫名的有些心虚，像是自己偷看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被抓了现形。
“把东西都收了退下去！”乔如简带了些怒气道。
老嬷嬷冷着脸道：“请二皇子出去，嬷嬷们是教公主该学的东西。”
乔如简是真的恼了，他怒气冲冲的将书全部一拢对着桌面一掷，指了指乔如生：“我楚国公主还未满十一，年纪尚小，梁王早就与我们楚国约好，等公主及笈再圆房，怎么现在想反悔了，现在就弄了这些龌蹉东西想脏了她的眼？”
见一惯温和的楚国二皇子发了火，话语句句再理，嬷嬷们坐着既不动也不吭声。
企图就这么僵持着。
“带了东西出去，免得我亲自拿了这些去问梁王。”乔如简等了半晌见嬷嬷还没有动作，起身当真携了书本。
看乔如简的神色不似作假，嬷嬷们只得退让，收拾了书退了出去。
乔如生见乔如简动动了这么大的干戈，想缓和一下气氛，扯了扯乔如简的袖子，娇软一笑道：“皇兄，你是不是偷偷的看过这些东西？”
谁知乔如简古怪的看了乔如生几眼，才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问道：“如生，你不会已经看了？”
乔如生的头缓缓的抬了抬，心想我不仅看过还实践过呢，但是一对上乔如简的目光，这话可不敢说，只能连忙摇头，道：“没有啊，只是略有耳闻，就想大抵皇兄这个年纪的男子想必都会偷着看吧？”
“果然梁王宫不是个好地方！”乔如简哼了一声，骂道：“你才在那里住了几日，都听了些什么，真是白白教坏了你，你且告诉皇兄，是听谁说的，是乔如砚还是乔郅，谁说的这混账话我就去找谁算账！”
乔如生急忙摇头道：“皇兄你是怎么了，我之前听嬷嬷们说起过，二皇兄怎么就这么生气？”
乔如简听了这话才松了眉头，道：“如生，因为我是男子有些男子的心思，我必然比你们女儿家清楚一些，你还这样小，一个男子若是同你讲这些东西，多半是不安好心不是真的珍惜你，你莫要被他骗了去。所以，现在就哄着你看这些东西的男子，你一定要远离他，听到没，休要被人家的好模样给诱惑了！”
乔如简说的言之凿凿，乔如生听的颇有同感，乔如砚当年不就是哄着自己看这些东西，年纪小小便伤了身体么？
她慎重的点了点头，知道乔如简是当真的担心自己，认错似的回道：“我知道了皇兄。”
“你知道便好。”乔如简放了悬着的心，他一收到消息便往雁宫赶总算是拦下了。
他害怕妹子好奇，稀里糊涂的做了伤自己的事。
“说来，皇兄你真是小瞧了我，你皇妹这么聪明，是一般人骗的了的么？”乔如生道。
“就你。”乔如简不屑的摇了摇头，道：“人家女儿家可能还需要骗一骗，如生你可能骗都不用骗，人家长的出挑一勾手你就跟着走了。”
“哪有？”乔如生据理力争。
“哪有？”乔如简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饮了，他赶来颇有些急，现下说了这些话，着实有些口渴。他饮完了茶接着道：“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但是有总觉得不该问，既然你今天不承认你是人家一勾手你被诱惑了，我便问你罢。”
“皇兄你说。”乔如生也想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乔如简有了这样的误会。
“梁宫阖宫上下都以为你选定的必然是八皇子乔如砚，怎么一个转身，你就点了七皇子乔郅了？”这事乔如简放在心里许久一直未问，他问完又添了一句道：“虽然皇兄承认他是真的长的好，可是你也不能说变就变啊。”
听乔如简的语气幽怨，乔如生觉得想逗他一逗道：“怎么，皇兄是替乔如砚委屈吗？”
“我替他委屈个什么，你是我的皇妹，你做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只是乔郅这个人高深莫测，你选他为夫，日后他若是伤了你的心，皇兄没有把握一定能帮你解气。”乔如简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道：“说来也是皇兄无能。”
乔如生噗嗤一声笑了，乔如简的心思还真是简单透明，她拍了拍乔如简，摆的一副端庄大度的样子徐徐说道：“皇兄，我日后可是要当皇后的，他为了女子伤不了我的心。”
乔如简咬了咬牙，看着笑靥如花的乔如生，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却未曾触碰到她。
他低下头去，长长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如生，其实我一直想，在宫中生活一辈子的女子，多半是不幸福，你若不是真的喜欢梁国皇子，你嫁给他们任何一个人，也不会感到真正的快乐，你来时，我曾经同母后商量过，若是有可能，等到你选定的太子当了梁王，你们有了嫡子继承大梁后，你便回楚国，继续当你的楚国公主，选一个你真正喜欢的驸马，白头偕老。 ”
乔如简说完抬起头，唇角依旧带着温吞的笑道：“你是我们骄傲的楚国公主，是父皇母后期盼多年的女孩儿，我们不希望你受一点委屈。”
乔如生说不出话来，当年乔如简还未同她说过这些话便回了楚国，再后来不久就楚国亡国。
从来没有人这样告诉过她，她是骄傲的楚国公主，是父皇母后期盼的孩子。
她一直以为，他们只是把自己当一个和亲的工具，所以当年不管如何都不曾求助楚国。
“皇兄。”乔如生捏住了乔如简的衣袖，生生的将当年的委屈与泪水忍住，道：“那未来，我希望你会是楚国皇帝。”
“嗯？”乔如简像是没有听清，楚国的嫡皇子乔如钊，是乔如生同父同母的兄长，她为何会这么说。
“如钊皇兄他的性子不能称帝。”乔如钊的性子，被父皇和宫中的人宠坏了，当年楚国亡国一半的原因是燕国来犯，梁国作壁上观不肯派兵救援，另外一半的缘由，就是她嫡亲的皇兄乔如钊。
乔如砚不知该怎么接话。
兄妹二人聊着聊着，楼外雨停，天空放晴，想来今日的学业已经被乔如简打断，不会再继续下去，乔如生起了身拉着乔如简道：“多日不见这么好的天气，不如皇兄带我上街去逛逛？”
乔如生叉着腰开怀一笑，道：“我听闻燕国四皇子李严夷和他的妹妹前几日到了大梁，不如皇兄同我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见他们兄妹俩？”
乔如简听了这话，扯了扯唇角，无奈道:“乔如生，走才说你不要被人家的好皮囊给诱惑了，你就变着法让我带你出去见燕国四皇子，你说，你是不是听闻了坊间传言，对人家的相貌惦念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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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思显然不在上头。
她有些想不通，那日在宫中，她笃定的问了乔郅是否是死了重新来过。而却是乔郅狐疑的看着她，反问道她是不是看了什么戏文，生了这样稀奇古怪的想法。
乔如生手上没有凭证，只得作罢。
想到当日的情形，乔如生又突然弯了一抹笑，有些看好戏的意思。
无他，从大梁皇宫出来之时，她一不小心就顺手坑了乔郅一把，现在也不知道他被坑的怎么样了。
阴雨里，雁宫的侧门被人推开了，一个老嬷嬷领着一群女子，一手撑着雨伞一手提着书匣排成一列缓缓的朝主楼走。
这些女子的黑发高高盘起，美艳动人，想必早已嫁了人家，通晓人事。
隔着蒙蒙的水雾，乔如生伸头朝着楼外看了一眼，觉得总算有了些意思。
来的都是些妇人，如果她没有猜错，今日要学的东西会让人面红耳赤。
老嬷嬷领着妇人们停驻在楼前，将伞收起，换去了湿鞋提着书匣进了楼。一进楼，就将楼里的门关了。
老嬷嬷对着乔如生行了礼道了一声公主，也不等乔如生答，抬手便让妇人们摆起了屏风。
看着隐晦的阵仗，乔如生挑了挑眉，将尖尖的下颌压在手中的笔杆上，道：“嬷嬷今天要教什么弄的这么神秘？”
“夫妻之道，阴l阳调和，今天嬷嬷要教公主的便是周公之礼。”老嬷嬷语音刚落，妇人们动作整齐划一的把书匣打开，将里面的书一一拿出排好。
乔如生看着那些不同往常的教育之书，定睛点了点头。
终于有点意思了。
老嬷嬷与乔如生面对面坐着，目光顺着将书看了一眼，选了一本较为晦涩的，一名妇人立即拿了递给老嬷嬷。
老嬷嬷转了书本让书正对着乔如生。
乔如生摩拳擦掌，看着这书的封皮像是有点趣味，伸手正准备翻来，就听的猛的一声巨响，二皇兄乔如简破门而入，吓坏了一屋子的莺莺燕燕。
乔如简只冲到乔如生的面前，将那书从乔如生的爪子下拿走，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乔如生莫名的有些心虚，像是自己偷看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被抓了现形。
“把东西都收了退下去！”乔如简带了些怒气道。
老嬷嬷冷着脸道：“请二皇子出去，嬷嬷们是教公主该学的东西。”
乔如简是真的恼了，他怒气冲冲的将书全部一拢对着桌面一掷，指了指乔如生：“我楚国公主还未满十一，年纪尚小，梁王早就与我们楚国约好，等公主及笈再圆房，怎么现在想反悔了，现在就弄了这些龌蹉东西想脏了她的眼？”
见一惯温和的楚国二皇子发了火，话语句句再理，嬷嬷们坐着既不动也不吭声。
企图就这么僵持着。
“带了东西出去，免得我亲自拿了这些去问梁王。”乔如简等了半晌见嬷嬷还没有动作，起身当真携了书本。
看乔如简的神色不似作假，嬷嬷们只得退让，收拾了书退了出去。
乔如生见乔如简动动了这么大的干戈，想缓和一下气氛，扯了扯乔如简的袖子，娇软一笑道：“皇兄，你是不是偷偷的看过这些东西？”
谁知乔如简古怪的看了乔如生几眼，才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问道：“如生，你不会已经看了？”
乔如生的头缓缓的抬了抬，心想我不仅看过还实践过呢，但是一对上乔如简的目光，这话可不敢说，只能连忙摇头，道：“没有啊，只是略有耳闻，就想大抵皇兄这个年纪的男子想必都会偷着看吧？”
“果然梁王宫不是个好地方！”乔如简哼了一声，骂道：“你才在那里住了几日，都听了些什么，真是白白教坏了你，你且告诉皇兄，是听谁说的，是乔如砚还是乔郅，谁说的这混账话我就去找谁算账！”
乔如生急忙摇头道：“皇兄你是怎么了，我之前听嬷嬷们说起过，二皇兄怎么就这么生气？”
乔如简听了这话才松了眉头，道：“如生，因为我是男子有些男子的心思，我必然比你们女儿家清楚一些，你还这样小，一个男子若是同你讲这些东西，多半是不安好心不是真的珍惜你，你莫要被他骗了去。所以，现在就哄着你看这些东西的男子，你一定要远离他，听到没，休要被人家的好模样给诱惑了！”
乔如简说的言之凿凿，乔如生听的颇有同感，乔如砚当年不就是哄着自己看这些东西，年纪小小便伤了身体么？
她慎重的点了点头，知道乔如简是当真的担心自己，认错似的回道：“我知道了皇兄。”
“你知道便好。”乔如简放了悬着的心，他一收到消息便往雁宫赶总算是拦下了。
他害怕妹子好奇，稀里糊涂的做了伤自己的事。
“说来，皇兄你真是小瞧了我，你皇妹这么聪明，是一般人骗的了的么？”乔如生道。
“就你。”乔如简不屑的摇了摇头，道：“人家女儿家可能还需要骗一骗，如生你可能骗都不用骗，人家长的出挑一勾手你就跟着走了。”
“哪有？”乔如生据理力争。
“哪有？”乔如简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饮了，他赶来颇有些急，现下说了这些话，着实有些口渴。他饮完了茶接着道：“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但是有总觉得不该问，既然你今天不承认你是人家一勾手你被诱惑了，我便问你罢。”
“皇兄你说。”乔如生也想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乔如简有了这样的误会。
“梁宫阖宫上下都以为你选定的必然是八皇子乔如砚，怎么一个转身，你就点了七皇子乔郅了？”这事乔如简放在心里许久一直未问，他问完又添了一句道：“虽然皇兄承认他是真的长的好，可是你也不能说变就变啊。”
听乔如简的语气幽怨，乔如生觉得想逗他一逗道：“怎么，皇兄是替乔如砚委屈吗？”
“我替他委屈个什么，你是我的皇妹，你做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只是乔郅这个人高深莫测，你选他为夫，日后他若是伤了你的心，皇兄没有把握一定能帮你解气。”乔如简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道：“说来也是皇兄无能。”
乔如生噗嗤一声笑了，乔如简的心思还真是简单透明，她拍了拍乔如简，摆的一副端庄大度的样子徐徐说道：“皇兄，我日后可是要当皇后的，他为了女子伤不了我的心。”
乔如简咬了咬牙，看着笑靥如花的乔如生，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却未曾触碰到她。
他低下头去，长长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如生，其实我一直想，在宫中生活一辈子的女子，多半是不幸福，你若不是真的喜欢梁国皇子，你嫁给他们任何一个人，也不会感到真正的快乐，你来时，我曾经同母后商量过，若是有可能，等到你选定的太子当了梁王，你们有了嫡子继承大梁后，你便回楚国，继续当你的楚国公主，选一个你真正喜欢的驸马，白头偕老。 ”
乔如简说完抬起头，唇角依旧带着温吞的笑道：“你是我们骄傲的楚国公主，是父皇母后期盼多年的女孩儿，我们不希望你受一点委屈。”
乔如生说不出话来，当年乔如简还未同她说过这些话便回了楚国，再后来不久就楚国亡国。
从来没有人这样告诉过她，她是骄傲的楚国公主，是父皇母后期盼的孩子。
她一直以为，他们只是把自己当一个和亲的工具，所以当年不管如何都不曾求助楚国。
“皇兄。”乔如生捏住了乔如简的衣袖，生生的将当年的委屈与泪水忍住，道：“那未来，我希望你会是楚国皇帝。”
“嗯？”乔如简像是没有听清，楚国的嫡皇子乔如钊，是乔如生同父同母的兄长，她为何会这么说。
“如钊皇兄他的性子不能称帝。”乔如钊的性子，被父皇和宫中的人宠坏了，当年楚国亡国一半的原因是燕国来犯，梁国作壁上观不肯派兵救援，另外一半的缘由，就是她嫡亲的皇兄乔如钊。
乔如砚不知该怎么接话。
兄妹二人聊着聊着，楼外雨停，天空放晴，想来今日的学业已经被乔如简打断，不会再继续下去，乔如生起了身拉着乔如简道：“多日不见这么好的天气，不如皇兄带我上街去逛逛？”
乔如生叉着腰开怀一笑，道：“我听闻燕国四皇子李严夷和他的妹妹前几日到了大梁，不如皇兄同我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见他们兄妹俩？”
乔如简听了这话，扯了扯唇角，无奈道:“乔如生，走才说你不要被人家的好皮囊给诱惑了，你就变着法让我带你出去见燕国四皇子，你说，你是不是听闻了坊间传言，对人家的相貌惦念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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