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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起兮 第三十一章 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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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日

    沈府灭门案重审,当日,衙门口的百姓挤得是水泄不通,一个个的都伸长脖子在看。

    主审的是王丰,一身官服,威严的坐着,一边放着两张桌子,坐着两个人一个大约五十多岁,五官严峻,不怒自威,这是御史赵荣,虽然看着有些严肃,但是,却是个心肠极软的人,平日最喜欢微服,到茶楼,酒巷里,听听谣言,看看谁家又犯什么错误了,犯了,很好,参你一本。而另外一个就比较年轻了,皮肤白皙,五官俊气,可以看的出,年轻的时候,是个俊秀书生,嘴角总是向上扬起,似乎带着笑意,这是刑部尚书刘元,不要看着他挺和气的,但是,却是有笑面虎的称谓。

    赵荣和柳岩就那样坐着,手里端着茶杯,赵荣端着,慢慢的掀开盖子,吹了吹,轻轻的喝了一口,而一边的柳岩却是笑眯眯的看着大堂,打量着,手里的杯子,只是端着,并没喝。

    “肃静。”王丰手里的惊堂木一敲,然后说道,“带人犯。”

    “威——武——”

    很快的,沈俊就被人带了上了,五十大板,没有放水的打下来,不死也去了半条命,此时,虽然样子看不出来,但是,走路却有些扭曲,走到大堂上,沈俊跪了下来,一身衣服也已经换了劳服,带着枷锁,恭敬的磕了一个头,“草民沈俊,参见诸位大人。”

    “草民?”王丰未说话,一边的赵荣却是说道,“你该自称罪民。”倒不是针对沈俊,只是,赵荣一向讲究礼法,因此,才会这样说。

    沈俊看了一眼王丰,见他并未不悦,便开口,“回大人,因为草民不觉有错,自然是不会口称罪人的。”

    赵荣皱眉,觉得沈俊有些张扬了。

    柳岩咳嗽了一下,算是打了个圆场,一边的王丰道,“你有何冤屈,速速道来。”

    沈俊不在看赵荣,身子不由自主的挺直了,看着王丰,“草民沈俊,为我沈家冤死的六条人命,讨一个公道。”

    这些状纸上都写了,如今这样一问,不过是走个过场。

    王丰道,“你状告冯野,告他谋害公主,事败之后,有胁迫你祖父母替罪,最后杀你一家灭口,是也不是?”

    “是。”沈俊回的咬牙切齿。

    “你可有证据?”王丰道。

    “有,草民祖父母若是畏罪自杀,为何要连累家中奴仆,若是畏罪自杀,为何身上会有刀伤?”沈俊一字一句的说着。

    一边的赵荣和柳岩看了一眼王丰,见他轻轻点头,便知道这是真的,但王丰心里苦笑,当初都以为是熙和公主让人杀了沈家以泄私愤,皇上为了堵住人言,就没有让人提起,只说这沈府是畏罪自杀,如今沈俊这样说,反而让人无力辩解,难道说,当初是皇上为了保住熙和公主,而故意为之,那自己就真的不用做官了,甚至,连性命都保不住了。

    “当初事发之地,草民记得清楚,天公作美,这几日不曾下雨,大人只要一查,便可以查到蛛丝马迹。”沈俊继续说着,这些在状纸上都写了,而王丰也已经派人去查过了,当初的尸体上的确是有刀伤的,而且,可以看出是个会功夫的强壮男子,而沈俊所提之地,也有打斗,和血迹,那里人烟稀少,没人走动,自然也就极好的保存了下来。

    当初冯野他们也不过是匆匆掩埋了一下,只需要轻轻一翻,便可以找到被掩埋的血迹,甚至,还找到了一把被砍断的刀,但是,刀身没有丝毫的印记,还是无法指正什么。

    “还有那天的打更人,也看见一群黑衣人,神情匆匆的进了冯野的家中,路上,还残留点点血迹。”沈俊已经不怕了,虽然不知道这个所谓的打更人是如何被傅钰找到的,但是,没关系,只要可以搬到冯野就行了。

    “带人证。”王丰喝道。

    很快,就有一个大约二十多岁,哆哆嗦嗦的男人走了上来,也不敢看人,而是跪在了大堂之上,“草,草民,见过,大人。”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的,可见被吓坏了。

    “你是何人,说看见有黑衣人进了冯野处,可是真的,若有虚假,本官定不饶你。”王丰大喝一声,手里的惊堂木也是重重一敲。

    “草民不敢。”这句话倒是顺溜,“草民叫王二,家中排行老二,故此叫王二,草民,是打更的,那日,那日,草民打完正打算回府,便看见有几个黑衣人,神色匆匆的在街巷里走着,草民害怕,便躲了起来,但是,草民却看见他们经过的地方,有什么东西落下,上前一看,居然是血迹,草民,便顺着血迹上前,就看见他们进了一户人家,草民不敢再上前了,就走了。”说道后面,王二已经顺利的说完,可是,略微一抬头,看见王丰,又吓得一个哆嗦,“草民,草民第二天,因为一直记挂这,这件事,就去打听了一下,原来,那户人家的主人叫冯野,是禁卫军的,草民想,也许是禁卫军要办什么事情,便不敢声张了,前几日的时候,这位小哥小找到了草民,草民虽然不知事,但也同情这位小哥的遭遇,故此,故此,才会说出实情。”

    一番话,虽然有些断断续续的,但是,也将事情解释清楚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沈俊却不由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一边的赵荣没作声,但是,王二最后的一句话,却让他感到欣慰,要是人人都这样由己及人,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冤假错案了。

    柳岩的眼角轻轻一挑,看向王二,又看着沈俊,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这件事情,倒是有趣了。

    “带冯野。”王丰见问得差不多了,惊堂木一敲,说道。

    “威——武——”

    冯野一身禁卫军的官服,也并不是被衙役押上来的,而是,自己一个人大摇大摆的走上来的。

    看见了一边跪着的沈俊和王二,不由得笑了,只是笑容有些恶毒,和不怀好意。

    “见过大人。”冯野也算是官,所以不需自称草民,一掀衣角,跪了下来。

    王丰看着冯野,只见他落落大方,丝毫不见惊慌,这样的表现,要不是真的无辜,就是有恃无恐,什么都不怕。

    “冯野,你本月初二晚上,在哪里?”王丰问道。

    冯野想了一下,“本月初二,这个,我有些记不得了,容我仔细想一下。”说完,便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下,然后说道,“想起来了,我那日身子不适,便在家中休息。”

    “不曾外出?”

    “不曾外出。”

    “可有人证?”

    “没有人证。”

    一问一答,看似老老实实,却让人有些无力,王丰看着冯野,只觉得他此时笑容有些诡异,带着嘲弄,似乎在嘲笑自己,手指不由得握紧,王丰面上却是不显,这个人在故意激怒自己,不可以上当。

    “你说你身子不适,可有请大夫。”王丰道。

    冯野点头,“有,草民请了汇仁堂的唐大夫,可是,就是不知道,唐大夫还记不记得了。”

    “来人,宣汇仁堂,唐大夫。”王丰吩咐了一声,便有衙役领命而去。

    “那天晚上,有人看见几个行踪诡异的人,进了你家,不知道,你知道吗?”王丰说道,语气略微的有些冷淡。

    冯野奇怪,“我怎么不知道,不知道是谁看见了,可否告知?”

    王丰看向王二,王二哆哆嗦嗦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种惊慌,他看着冯野,只一眼,便转开了视线,“草民看见了。”

    “大人,不知道,我可不可以问他几个问题?”冯野不在意,似乎那个被职责的不是自己一样,对着王丰说道。

    王丰琢磨不清他什么意思,只是点头,“可以?”

    “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冯野跪着地上,姿态悠闲不已,引得沈俊不由多看了几眼。

    “草民,草民王二,是个打更人。”王二道。

    冯野点头,接着说道,“不知那天你是怎么看见的。”

    王二不明白,却还是说道,“那日,草民回去的时候,看见的黑衣人,一时好奇,就跟了上去。”

    “是这样啊,那么,不知道你家住在哪里呢?”冯野道,“是回家的路上看见的。”

    “草民家住城西,是回去的路上看见的。”王二回答。

    “可是,我的家在城北,与城西南辕北辙,就算有人要趁着夜色,也不会被住在城西的你,看见才是啊,还是说,那些黑衣人故意绕着城一圈,然后再回了我的家中吗?”冯野语气平淡,但是,说道最后的时候,却不由得轻快了许多,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

    王二脸色一白,吞吞吐吐的说道,“这个,这个,草民记错了,草民是打更的时候,看见的,对,记错了,实在是因为害怕,所以记错了?”

    冯野点头,似乎是觉得十分在理的样子,“那么,我想问一问,你那天看见那些黑衣人进我家,是走得后门,还是前门?”

    “后门。”王二说道,脸上惊疑不定,似乎在心虚什么。

    沈俊只觉得不好,但是,却不敢说话,一旦自己现在说了,反而更加显得心虚了。

    王丰目光落下,环视一周,暗暗叹气,果然还是心急了些。

    “那,我那后门一边,是有棵金钱树,还是梧桐树啊。”冯野的话,就像是诱惑一样,王二一愣,“那天天太黑了,我只隐约看见,实在是不知道是什么树。”王二的回答,不可谓不妙。

    但是,只见冯野轻笑,“的确,我那后院种了一棵梧桐树,只可惜,不久前,因为梧桐不知为何竟然长歪了,我便让人将他砍了,刚好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所以,你那天要是真的看见,应该是没有树的,我想,你是不是认错了?”冯野笑着,语气多有讥讽,“还是说,你已经记不清了?”

    “这......”王二有些慌张,没想到冯野居然会这样说,“草民,草民不知道,哦,是,没错,没有树,没有树。”

    王二故作镇定的话,反而让人觉得可笑,只要是长耳朵的人,都会知道,这王二是在胡搅蛮缠,信口雌黄了。

    “大人,我问安了。”冯野倒是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将这个难题扔给了王丰,王丰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虽然他觉得不对,但是,王二前言不搭后语,实在是可疑,伸手拿起惊堂木,重重的一敲,“大胆,王二,还不从实招来。”

    王二一慌,想也不想的便磕了一个头,“草民,草民冤枉啊。”身子不由自主的在打着哆嗦,沈俊一言不发,而是,冷眼看着,这场戏实在是精彩,那么接下来,就该轮到自己上场了吧。

    “这刁民显然是受人指使,依着本官看,先打他二十大板,看他招不招。”一边的柳岩慢悠悠的说话了,他也是皇上钦点的主审之一,自然是有资格说话的。

    王二一听要打板子,连忙喊道,“大人饶命,草民句句属实啊。”

    王丰有些不悦,他不认为打板子,就可以得到真话,但是,柳岩已经发话了,也不好拒绝,一时有些难办。

    倒是赵荣伸手按住了柳岩,“柳大人此言差也,这二十大板下去,不说人如何,就是这证词,也是不可全信的,本官看,还是不要打了。”

    这话一处,柳岩挑眉不语,王丰暗自点头,的确,这二十大板下去,可就是屈打成招了吗,而王二一听不用打板子,也松了一口气。

    “那赵大人的意思是?”柳岩问道。

    赵荣看向王二,“王二,你可知道,诬告朝廷命官,可是要打板子,坐牢,甚至流放的。”

    王二看向赵荣,“大人,你说什么?”

    赵荣不语,端起一边的杯子,杯子的里的水已经冷了,赵荣看了一眼身后,自己带来的人,便有人立刻将杯子拿了下去,“诬告本就是大罪,更何况,你还是诬告朝廷命官,更是罪加一等,不过,你要是所言属实,倒是无妨。”

    赵荣并没威胁,不过是将事情的结果,告诉他,要是他所言属实,自然是不会在意,但是,要是他说谎,便会心虚。

    果然,王二听了之后就看向一边的沈俊,“你没有告诉我。”

    沈俊叹气,暗道,来了。

    “王二,你可有话说。”王丰皱眉,道。

    王二上前了几步,“大人,草民什么都说,是有人给了草民五百两银子,让草民这样说的,草民,其实什么也没有看见啊,大人,草民,草民知错了。”王二跪在地上,重重的磕着头,很快,额头就青了一片。

    “是何人指使?”赵荣不悦,一开始还以为这王二虽然只是个更夫,但是心地善良,可是,如今看来,不过是个小人,顺带着,连沈俊也有些不喜了,有人指使,除了这沈俊,还是何人?

    沈俊却是笑了,“大人真是说笑了,还会有谁,他既然这样说了,那么,除了我,还有谁呢?”

    赵荣正要放火,王丰却是先敲了惊堂木,“大胆,公堂之上,岂容得你放肆。”

    沈俊无奈,“是,草民知错。”

    “王二,是何人指使,可是你身边的沈俊?”王丰看向王二,刚才他抢了话,也算是帮了沈俊,虽然此时对他不利,但是,总觉得他不是坏人,加上,沈府的事情,多少有些愧对这个孩子,便出言帮了一把,不过,事情到底是如何,还是要秉公办理的。

    “不是。”出人意料的,王二居然没有说出沈俊的名字,而是有些为难的说道,“草民,不敢说出他的名字。”

    王丰大怒,“再不说,本官可是要用刑了。”王丰虽然不喜欢用刑,但是,必要的时候,还是会利用一下板子的威力。

    “大人,草民真的不敢说,说了,可是要没命的。”王二惊慌的叫了起来。

    此言一出,赵荣大怒,“你说就是,本官不信,竟然有如此歹人,竟敢如此。”

    柳岩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了手指,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敲着。

    王丰皱眉,显然也是恼怒的。

    而冯野却是事不关己的样子,慢悠悠的跪着,几乎没有丝毫的存在感,发火吧,生气吧,冯野暗暗的想着,他们越是激动,自己越是有利,冯野跪着,却仿佛置身事外的样子,要是沈俊没有看着自己,就更好了。

    冯野看向沈俊,这个少年恶狠狠的看着自己,眼神是要将自己杀之后快仇恨,冯野朝着他,轻轻一笑,在众人都没有看见的时候,对他做了个口型,沈俊的瞳孔狠狠一缩,冯野说的极慢,似乎是故意为之的一样,他说,你这个废物。

    指甲狠狠的戳进了手心,鲜艳的血顺着手上的褶痕落在地面上,手心传来阵阵疼痛,但是,他却感觉不到,冯野的嘲弄,还有情况的急转直下,让他几乎要暴走,他很想大喊,他在说谎,冯野就是凶手,可是,这样喊了,不仅没人信,反而让人觉得自己心虚,到底要怎么办,才能替家人报仇,才可以手刃仇人。

    到底是个孩子,沈俊忍不住的摸上了腰间,正要行动,脑海却想起了傅钰的话,你要报仇,就要忍,就要等,不然,你一定会失败,到时候,你的家人,就再也翻不了身,他们会一辈子的背负,谋害公主的罪名。

    等,一定要等,手滑了下来,沈俊就听到一边的王二慢慢的说道,“不是沈俊,是.......”

    未完的话,让沈俊的心,如坠深渊,他想,他也许知道了,他们想要做什么了,不是要将自己彻底打到,而是,要利用自己,对付傅钰。

    只听得王二的话,慢慢的传来,恍然宣判一般,“当朝右相,傅钰。”

    王丰只觉得不可思议,为何有扯到傅相身上了,傅钰何必沾染这样的事情,看着王二,正要呵斥,脑中却闪过曾经听过的谣言,当初自己不过一笑了之,如今想来,或许,这就是傅相的原因了。

    当朝右相和熙和公主,有私情。

    一边的柳岩,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但是赵荣就没有想到了,倒不是他没有听过,而是,在他的查访下,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所以,听过,也就忘了,于是,他率先开口,“大胆,竟然敢污蔑当朝右相。”

    “草民不敢啊,”王二已经痛哭流涕了,“草民不敢说出他的名字,是大人们苦苦相逼,草民这才说出右相,如今,大人们又说草民吴污蔑,草民当真是冤枉啊。”

    王二哭的十分难看,也许是觉得自己真的是命不久矣了吧,也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那天晚上,一个自称是右相府的管家,名叫景容的公子到了草民家中,说是右相有事要草民去办,让草民作证,之前的话,也都是他教草民说的,草民本不敢这样胡说八道,可是,他给了草民五百两银子,原本,草民是不要的,可是,草民的儿子,自小身体不好,需要大夫医治,而草民为了救他,已经是将家中值钱的东西都给卖了,这五百两银子是草民儿子的救命钱啊,草民一时糊涂,答应了他。”

    说道后面,王二像是豁出去了,从怀里拿出了一张银票,“这就是那五百两银子,大人可以去查查,草民就是做一辈子的更夫也赚不到这么多的银子啊。”

    一边的衙役从王二手里拿了一张银票,的确是五百两,只是,上面没有什么标记,不过,这才是正常的,哪里会有人将这样明显的把柄交给其他人呢?要是王二给的银票上有傅钰的印记,才是诬陷。

    犹豫了一下,王丰看向赵荣和柳岩,而一边的衙役,也将银票传给柳岩和赵荣看。

    两个人就着衙役的手,看了看银票的面值,确实,就像王二说的,就算是他干一辈子,也赚不到这样多的银子,莫非,这真的是傅钰指使的,毕竟,沈俊不过一个少年,是没有这样银子,也没有这样大的面子,可以让人替他做假供的。

    “原来,是个骗子,居然敢污蔑朝廷命官,真的是不想活了吧。”这是个老者,带着悲悯的语气。

    “没听说是右相吗?人家位高权重的,这怕什么?”不知谁回了一句,语气有些不屑。

    “可是,你说这右相图什么啊?”这是有人,觉得不解。

    “你这都不知道啊。”一个声音响起,有些尖锐,带着得意洋洋的炫耀。

    “你知道什么?说说,说说。”好奇的人,到处都是,马上就有人问道。

    “前不久不是说熙和公主被禁足了吗?右相还不是为了英雄救美啊。”那个人小声的说着,带着不怀好意。

    “不能吧,这熙和公主,可是,已经有驸马了。”有人反对道。

    “有驸马如何,这熙和公主还在乎这些,要是在乎这个,这沈俊也就不会成了孤儿了。”那个人不在意的说着。

    “也是,不过,这右相也是一表人才,怎么就想不开呢?”这是个妇女,有些可惜的说着。

    “这谁知道,不过,这熙和公主虽然刁蛮任性了些,却也是大熙第一美人呢?你们说,是不是......”不知哪里来的流氓,话里话外,透着龌龊的想法。

    “没错,没错,想不到这右相也是个.......哈哈哈。”有人附和着,笑声充满恶毒。

    人都是这样,越是不堪的人,越是觉得别人也是不堪的。

    围观的人,越说越不像话,越说越闹腾,听了一会儿王丰忍不住的皱眉,惊堂木一敲,“肃静,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这一声怒喝,外面的人,也都不说话了。

    “沈俊,你是如何与人勾结的。”王丰见外面安静了,便问道。

    沈俊已经明白他们要做什么了,便直起身子,“草民不知道,草民从来都不认得什么右相。”

    “你可确定。”王丰紧紧看着沈俊,似乎在看他是否说谎。

    王丰直直的看着,沈俊不由得避开了视线,“的确,草民不认得什么右相。”

    “你,”王丰还要说什么,就看见之前去宣唐大夫的衙役回来了,“启禀大人,唐大夫带到。”

    “带进来。”

    “是,大人。”

    很快的,一个大约四十多岁,长得十分和善的一个男人走了进来,留着胡子,两手空空的走了进来。

    “草民,唐海,见过大人。”唐海跪在地上,对着王丰说道,语气不卑不亢,十分尊敬。

    看着是个老实人,王丰点点头,“本官问你,本月初二,你可见过这个人?”手指一指,指着一边跪着的冯野,王丰问道。

    唐海回头,看着冯野,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思考,随即摇头,“不记得了,草民每日都看许多的病人,本月初二,日子太久,实在是记不得了。”

    “你再仔细想想,”王丰没有催他,而是又问了一遍。

    唐海听了,看向冯野说道,“不知你是何时过来的。”

    冯野摇头,“我记得那日不是你过府的。”

    唐海道,“过府,莫非是上门诊治的。”

    “不错,是个自称唐大夫的人”冯野说道。

    “这就是了,”转而看向王丰,“大人,那日草民记得清楚,不曾上门问诊,所以,不是草民给这个人诊治的。至于这位说的唐大夫,是草民店里的另外一位,名叫唐富,今日不曾上工。”

    王丰点头,“那你可知他住在何处。”

    唐海摇头,“这草民就不知道了,要去店里问问了。”官差只是说唐大夫,而今日店里就只有一个唐大夫,唐海便来了,谁知道,居然弄错了。

    王丰派了个衙役去店里,让他将那个唐大夫给叫来,然后,看向唐海,“今日劳烦唐大夫了。”

    “不敢,不敢。”唐海连忙说道,王丰示意他可以离去,唐海站了起来,却看见了跪在一边的沈俊,不由得咦了一下,不过声音很轻,也没人看见,只是正好被柳岩看见了,便说道,“唐大夫可是认识这个少年。”

    沈俊听见了,转过头,看见了唐海,也是一愣,没说话。

    唐海点头,“见过,这是草民的病人。”可是,为何这个少年会在这公堂之上呢?

    “病人,不知道你是何日给他诊治的,他得了什么病?”柳岩问道。

    唐海犹豫了一下,“大约十几日之前,这少年受了惊吓,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思虑过重,草民给他开了几幅药,调理了一番。”

    “在何处替他诊治,”赵荣问道,“可是,在你的店里。”

    “不是,是在右相府,是右相府的管家亲自请草民上门的。”唐海回道,只是这个回答,却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不会吧,”柳岩忍不住说道,“这右相可是可以请太医医治的。”即使这唐海医术高明,总也比不上太医吧。

    唐海倒是没有在意这话,“的确,草民也有这样的疑惑,可是,那管家说,是府上一个远亲,不好请太医,这才请了草民。”

    “你可确定,那个少年就是堂上跪着的人?”王丰说道。

    唐海看了看沈俊,似乎有些奇怪,王丰为何这样问,“草民确定,这就是那个少年。”

    “大胆沈俊,居然敢欺骗本官。”王丰有些恼怒,这个沈俊居然敢说自己和右相从不相识,要是从不相识,这右相为何要给他请大夫,说什么不好请太医,只怕是太医会发现这沈俊是要犯吧。

    唐海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惹得大人大怒,不由得心里发慌,莫不是说错了什么话,起到一半的身子,又跪了下去。

    沈俊苦笑,这一环又一环的,本以为已经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谁知道,自己才是这个网中鱼儿啊,只是,有些懊恼,连累了其他人。

    沈俊垂下眼,不语。

    王丰叹气,或许自己是看错了眼,这个沈俊不过是个投机取巧之人,“沈俊,诬告朝廷命官,你可知罪?”

    沈俊看向冯野,果不其然,在他眼里看见了嘲弄和讥讽,似乎在说,你这个废物,连给家人报仇都做不到,沈俊也恨自己,为何当初只顾着害怕,却不知道留下些证据,不然,哪里会落得如此下场。

    王丰将惊堂木一敲,“沈俊,你戴罪之身,不思悔过,反而诬告朝廷命官,又买通他人作假,本官判你........”王丰正要宣判,却听得慢悠悠的一声,“大人且慢。”

    说话的,是冯野,只见他神情里带着一丝得意,看向王丰,“大人,我有几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但说无妨。”虽然觉得沈俊诬告不对,但是,王丰有些不喜冯野,总觉得此人有些高深莫测,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如今此人到底是无辜,所以,王丰并未阻止他说话。

    “大人,我瞧着这孩子年纪不大,心思行事不会这般沉稳,想来其中必定有什么内情,大人不妨仔细问问,毕竟这五百两银子,可不是随意一个孩子,就可以拿出来的。”冯野说的随意,可是在,这里坐着的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冯野的话,不就是相当于说,这个孩子不可能做出这些事情,能做出这些事情的,只有那个他说不熟悉的右相,傅钰了。

    王丰沉默着,看着冯野,这个人,到底是要做什么?

    见王丰看着自己,冯野也不惊慌,而是说道,“大人,我可有说错什么?”

    “没有。”王丰说道,但是心里却是有些不悦,这冯野分明就是在闭着自己查出幕后之人,而他,坐收渔翁之利。

    王丰看向柳岩和赵荣,柳岩轻轻摇摇头,他也是时常处理这些事情的人,知道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相比较之下,他与王丰更加有相似之处,所以,他不建议王丰再查,以免损人不利已。

    赵荣却是点头,他是御史,眼里本就容不得沙子,加上,不要说是个右相,就是当今皇上,他也是敢管一管的,所以,他的意思就是查下去,礼法所在,若是人人都像这沈俊一般,犯了罪,不知悔改,而胡乱攀咬,岂不是坏了秩序,所以,对于这个教唆之人,决不可姑息养奸。

    王丰的手指有些发麻,之前的惊堂木敲着实在是用力,仿佛要将心里的憋屈给敲了出来,这案子,审的实在是无力,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个案子,审的不是自己,也不是那边坐着的柳岩与赵荣,而是不知躲在何处,谋划了这一切的人,看着沈俊,少年单薄,却又固执,眼角眉梢是恨意,而不是心虚,而那边的冯野,虽然极力压制,但是依旧可以看出他身上的狠毒,与得意,就算这件事情不是冯野所做,他也不是什么好人,至于冯野想要将右相拖下水,只能说,这个人,过于贪心了。

    右相傅钰,是个传奇,那个人手段,心计,不是常人可以达到了,王丰忍不住想,或许,自己真的要和这官涯说声再见了。

    “沈俊,本官问你,到底是何人指使你的。”王丰想通了,而且,他有个直觉,总觉得会赢的,是这个少年。

    “草民不知道,草民只知道,人心叵测,实在是叫人无奈。”他不辩解,不喊冤,只是这样无奈的说着一句话,反而让人高看了一眼,心中暗想,是不是真的误会了什么?

    “你说你不认得右相,那为何会在右相府养伤。”赵荣说道,“依着本官看,分明是你与右相联合,要陷害忠良。”赵荣最恨奸臣,玩弄权术之人。

    “若是这样的,大人不是该宣右相上堂才是啊,问人家一个孩子,做什么?”清清雅雅的声音传来,还似乎带着一丝嘲弄。

    赵荣不悦的看过去,就看见在人群里,站了一个男人,大约二十多岁的男人,清润大方,此时正看着自己,嘴角上扬,像是在嘲笑自己一样。

    王丰道,“你是何人,竟然敢咆哮公堂。”这个人是谁,来做什么的?王丰心里想着。

    “咆哮公堂,没有吧,我只是问出自己心里的疑惑而已?”男子笑得无辜,神情却似狐狸一般。

    沈俊听见声音就知道是谁了,不过,他没动。

    “你还未回答,你是什么?”王丰皱眉,这个人实在是太过嚣张了。

    “是你?”说话的是一边跪着,王二看见他后,像是惊讶,像是惶恐,又像是心虚,“是你。”

    “你认得他,他是何人?”王丰看向王二,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实在是不成体统。

    王二看向王丰,“大人,他就是那个管家,右相府的管家。”

    景容笑眯眯的,“是啊,我就是右相府的管家,景容。”

    站在景容身边的人,不由的发出一声惊叹,景容看了一眼四周,在看见某几个人的时候,忍不住的笑了一笑,被他笑过的人都忍不住的抖了抖,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

    景容不再关注,而是看着王丰,笑着。

    王丰看向一边的唐海,虽然王二已经说着这个人是谁,但是,他还是觉得唐海更加可靠些,“唐海,你可认得他?”

    唐海从之前就看见了景容,但是,他却没有开口,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个少年似乎有了什么麻烦,而自己似乎也是他的麻烦之一,所以,看见景容的时候,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的指出他是谁,如今王丰问话,唐海也有些犹豫,倒是景容看见了唐海,笑着挥手,“哟,唐大夫,你也在啊?”

    唐海苦笑,“是啊,景容公子。”

    王丰看着景容,景容也不畏惧,慢慢的走了上去,也没有跪下,而是对着王丰摆手,“景容见过大人。”

    赵荣皱眉,觉得景容实在是嚣张,正要说话,却被柳岩拉住了袖子,赵荣瞪眼,你这是做什么?

    柳岩被瞪的有些心慌,却还是坚持不懈的拉住了他的袖子,这景容出现在这里,就以为了傅钰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他就代表这傅钰,赵荣要是苛责景容,岂不知意味着要和傅钰对上,虽然赵荣实在是古板,但是,好歹一朝为官,好歹自己敬佩的人之一,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敢把皇帝骂的一无是处的,所以,还是阻拦一下吧。

    “本官问你,可认得堂下跪着人?”王丰说道,对于景容的行为,并没有多加评论。

    景容听了,倒是不客气,“那我看看啊,”说着,看向了一边跪着冯野,其实,景容早就到了,看了出很是不错的大戏,如今这样说,不过是故意的。

    景容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边跪着的冯野,眼神挑剔,带着鄙夷,冯野被这样一看,心里的不忿涌起,不过是个奴才,居然敢这个对自己,景容站着,自己跪着,总觉得低了他一等,加上景容又是这样的眼神,好似在看什么脏东西,一口气涌在胸口,不上不下的。

    嫌弃完了,见冯野快被气死了,景容才晃晃悠悠的说道,“这个,我不认识。”语气嫌弃,就像是在说,这个东西,我不知道耶。

    不要说冯野,就是王丰,柳岩,赵荣有些想骂人了。

    景容见好就收,看了一眼沈俊三人,“这几个人,我知道,这是我家相爷收留的少年,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某天居然不见了,我家相爷很是可惜,至于那位唐大夫,是我给他请的大夫,来过府上几次,那个人,我曾经见过,问过几句话。”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将事情都解释清楚了,还将这几个人的渊源都解释清楚了。

    “是的,”唐海是第一个点头的人,事情就是想景容说的这样,本来还有些担心,但是,见景容没有丝毫隐瞒的将事情说了出来,唐海便放心了,原来是自己想多了,不过是看病而已,哪里有什么麻烦呢?

    “不是,不是的,是他给了我五百两银子,让我做假证的。”王二已经慌了,大喊道。

    王丰不悦,“住口,不可咆哮公堂。”

    王二还要说话,却比王丰一瞪眼,给吓得不说话了。

    王丰见他老实了,然后看着景容,“王二所言,你可有异议?”

    景容摸了摸下巴,“五百两啊,真是笔大数目啊,可是,我没有给你五百两啊,我只是给了你五十两而已。还是看你家实在困难,才给的,让你给儿子看病的,说起这个,你儿子的病怎么样了?”

    本是一句问好,王二却像是被人抓住喉咙一样,声音一下子被卡住了,脸色也一下子变得惊慌,像是被什么咬了住了喉咙,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我,我,这个......”王二连自称都忘记了,看着景容不慌不乱的样子,让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跳梁小丑,想到了某一个可能性,王二的脸都白了,他看向王丰,“大人,草民所言句句属实,是草民一时糊涂,但是,请大人看在草民悔过的情面上,不要连累我的家人。”说着,王二突然站了起来,一头朝着一边的柱子撞去,谁也没想到王二会这样,只有一直跪在王二身边的沈俊一直看着他,听见他的话之后,就觉得不好,在王二朝着柱子而去的时候,他上前拉了一把,挡住了王二撞向柱子的身子,王二的头重重的撞在沈俊的胸口,沈俊只觉得胸口一阵疼痛,仿佛窒息般的压迫感,口中一阵腥甜,嘴角留下血丝,一边的衙役拉住了王二,另外有两个人扶着沈俊,沈俊咳嗽了两下,用袖子抹去了血迹。

    王二看向他,“为什么?”

    沈俊不看他,“我不是救你,我是救我自己,你以为死了就万事大吉了吗?死了,不过是给人将脏水泼在你身上的机会,死了就再也没有办法替自己辩解,你的家人,会一辈子活在阴影之下,永世不得超生。”沈俊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

    王二看着他,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人抽走了,他慢慢的跪下,仿佛绝望。

    王丰几乎被气疯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来人。”正要叫人将王二看管起来,一边的柳岩却说话了,“不用了,王大人,他不会了。”柳岩复杂的看着沈俊,这个少年,够狠,也够绝。

    “大人,王二这样以死明志,可见其所言,字字属实。”一边的冯野慢悠悠的说道,看着王丰,似乎有催促的意思。

    王二看向冯野,眼神带着不知名的情绪,冯野却是一笑,“你放心,大人必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你也是被人胁迫,并非本意,不会有事的,你会和你的家人,好好的生活下去的。”冯野说完之后,王二的眼神变得惊恐,最后化作绝望,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沈俊慢慢的跪在王二的边上,耳边传来王二几不可闻的声音,“谢谢你..........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呢?沈俊笑了,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王丰正要说话,就听得景容说道,“我说大人,是不是该给沈俊看看,他好歹算是帮了你的。”要是王二真的血溅公堂,这主审官可是逃不了责罚,除非王二已经定罪,可是,现在他不过是个证人,算是“无辜的”。

    王丰被景容的话,说得有些不悦,自己本就要让人给他看看,要你多言,“来人,找个大夫来。”

    话未落,就看见跪着唐海已经十分主动的去给沈俊把脉了。

    唐海把脉之后,又伸手按了按沈俊的胸口,沈俊忍不住哼了一声,唐海收回手,“肋骨断了两根,不过,好在没有伤到内脏,好好休养一阵就好了。”

    “多谢。”沈俊并不在意,唐海摇头,刚才也就沈俊这样不管不顾的挡了上去,要是角度稍微错了一些,骨头刺入内脏,可是要当堂毙命的。

    景容也是暗暗松了口气,这沈俊真是冲动,要是死了,岂不是让爷在公主面前,失了面子,想到这里,景容越看冯野,也不顺眼了,本想再玩一下,也觉得无趣了,还是早点解决,让沈俊医治为好。

    王丰听了沈俊无事,也是觉得庆幸,听说断了两根肋骨,可是,看着沈俊一声不吭,倒是个好的。

    冯野有些急,但是,也不敢再多嘴了,之前自己的话,已经让王丰觉得不喜了,还是不说了为好。

    事情成这个样子,王丰虽然有心觉得沈俊无辜,但是,毕竟还是要讲证据啊。

    “大人,”人群里挤出了一个衙役,是之前去寻另外一位唐大夫,唐富的衙役,此时他手里拿着一本账本,身后却是空无一人,王丰道,“唐富去了哪里?”

    “回大人,属下去了店里,打听了唐富的行踪,原来唐富回了老家,说是家中有事,回了老家,老家在千里之外的扬州,属下无奈,只好回来,不过,属下带回了这个,这是他们店中的账本,要是大夫外出,必定会有登记,属下找到了这个月的记录,将它带了回来。”衙役将手里的账本交给了王丰,王丰接过,将账本翻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那日的记录,看了一眼,又将账本交给了衙役,让他给柳岩与赵荣一看。

    王丰大喝,“这上面根本没有上门问诊的记录,大胆冯野,居然敢欺骗本官。”

    冯野看见账本的时候,就有些慌乱,“这不可能的,明明,明明.......”是烧掉了的。

    “不可能?”景容悠然的说着,“怎么就是不可能了?”

    那边将账本给柳岩和赵荣看的衙役听了,倒是说道,“说来也巧,前段时间,汇仁堂起火,要不是那日刚好汇仁堂的老板查账,恐怕这些账本就保不住了。”

    王丰的视线一下子落在冯野的身上,“哦?”

    冯野额头上的冷汗慢慢的落了下来,他感觉到有一张大网正慢慢的收拢,而自己就是这大网中心的那个猎物。

    不,不该是这个样子.......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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