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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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无由看着寒露额头的汗珠，想去帮他擦一擦，就伸出了手，寒露感到季无由揪着袖子替自己擦汗，转过了头，看到了季无由专注的眼神。
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早日看的话本里，勇奴在床榻间给林家的大少爷擦汗，惹得林家大少爷满心的柔情，温柔地对待身下的人。
寒露猛的转过了脸，季无由也反应过来收回了手。两个人都摸不清对方的想法，但不约而同地没有多说些什么。
不一会儿靖飞就领着一个老大夫过来了。
老大夫忙忙碌碌地去把脉，又俯身去看一下眼睛和脖子出的於痕，心下了然，转过声对着寒露和季无由拱了拱手，说道“这位先生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心里承受不住什么轻生，另外，虽然这位先生没什么大碍，但是身体底子倒是有些虚，是长时间的郁结于心导致，还望他能放宽心了”
又开了一些药，靖飞就将老大夫送走了。
“晨水他今日有什么不对劲吗”季无由看着榻上未醒过来的人问寒露。
寒露摇摇头，回答道“一早就没有看到他。”
靖飞回来了，季无由思索了一会儿，对着他说“去通知太子吧。”
“不”床上的晨水醒了过来，喉咙痛得他张不了嘴，但一听到季无由说的话，忍者剧痛还是出了声。
说了一个字就没了力气，心下不知是什么滋味，是劫后余生还是自己为什么没有自尽成功的失落惘然。
靖飞疑问地看向季无由，季无由思索着看向晨水，正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赵管事进来了。
“少爷，太子到访，拦不住正往这边走。”
晨水听到了赵管事的声音，绝望地带着恨意地闭上了眼睛，他这副样子根本不想让谢迦南看到。
靖飞这下也不用去禀报太子了，直接退下了，赵管事眼带可怜地看了一眼床上的晨水，暗叹了一声也离开了。
太子来谁赶阻拦，寒露此刻也不知晨水是为什么要自尽，但是一定和太子脱不了干系。
“晨水”太子已经知道了晨水自尽的事情，心里悲痛交集。
寒露看到晨水的泪水已经从眼睛中滑落下来。
季无由握住寒露的肩膀把他带出了晨水的屋子，他们跨出门槛的一瞬间，寒露回头看到谢迦南跪在了晨水的床前。
季无由见寒露不说话，宽慰道“现在谢迦南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晨水，别担心。”
寒露这时有些恼怒了，脱口道“掏出来，晨水就一定要接吗”
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失了礼，有些抱歉，他不应该冲着季无由说话这么冲，季无由不甚在意，说道“没事，我保证太子他现在不会害晨水。”
寒露还是问出了口“他们到底是怎么了”
晨水是一个青楼小倌，怎么会认识太子，若是太子“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晨水”，为什么晨水又要杀了他呢而为什么晨水会自杀，太子会跪在他的床前
“我只知道太子现在想让晨水回到他身边，而晨水想杀他。”季无由说道，“我很多年前就见过晨水，那时候他还不是这样子，太子对他很好。”
寒露惊讶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又说道“所以晨水去妓院”
季无由点了点头，沉声道“对，太子送他去的。”其实是强迫他去的。
寒露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好想回去把太子打一顿，如果自己是晨水也是要把太子千刀万剐的。寒露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晨水那么容易陷入哀伤的情绪，那么喜怒不定。
“所以我觉得太子被晨水整成什么样子都不算过分。”季无由说道，“何况，他那时和晨水算是两情相悦了。”
两情相悦寒露猛地睁大了眼睛，随机又替晨水感到可悲，被自己喜欢的人那样对待，他过的该有多苦啊，他的心应该就像千刀万剐那般痛苦吧，他想都不敢想，而晨水就这样过了几年了。
季无由看着沉默着的寒露，寒露一直没有发现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没有收回去，看起来就像季无由把他揽在怀里一样。
“那太子他来”寒露转头问他，对上季无由的如墨的眼睛，这才发现两个人离得这么近，近得两个人肩膀贴到了一起，鼻尖都快要碰到一起，而季无由的手还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寒露僵硬了一下，缩了缩，季无由把手收了回来，天知道他刚刚看着近在咫尺的寒露差点就亲了上去，把手收回来，他都佩服自己的自制力。
寒露低低咳了一声，假装自然的继续问道“太子他会带走晨水吗”
季无由点点头，说“多半是会的，毕竟太子知道晨水自杀无论谁照顾他都会放心不下，晨水每次去杀他，他还因为能看剑晨水而很开心，晨水屋里的摆设也都是太子亲自布置的。”
寒露低声说了一句“马后炮。”
季无由笑了一下点点头“现在去吃饭”
寒露摇摇头，有些不放心，道“去我屋里坐一会儿吧。”
两个人坐在屋里，一室静好的样子，而另一边对于晨水来说已经快要窒息，他想说话，但是由于喉咙的剧痛，他根本说不出来，他想告诉谢迦南自己根本不是因为他自杀，现在这个世界上，他的那几只小猫都比谢迦南的分量重。
他现在后悔了，为什么这样容易就轻生，可是他已经想不起把挂在房梁上的床幔套在自己的脖子上时的心情。
“晨水，不要再吓我了。”谢迦南小心翼翼地像对待珍宝一样跪在床边搂住了床上的人，带着哭腔，想到晨水的自尽他还是心有余悸，这个人差点就离开自己了，怀中的人已经这样瘦了，隔着被子都难感受他的肋骨，以前的他脸上还有婴儿肥，看起来让人想捏一捏，而现在已经瘦到两颊凹陷，都是自己将他折磨成这样，谢迦南心里喷涌着一层层的爱意、酸楚和自责。
晨水想推开他，但是根本没有力气抬起手。
“忘了一切，重新开始好不好，我照顾你。”谢迦南深情款款，声音郑重。
晨水想笑，心想那你去试试被男人轮番上啊，你试试每天缩在床角被噩梦吓醒的日子啊，你试试被最心爱的人背叛啊。
他想再一次歇斯底里，可是又觉得无趣，歇斯底里引不起眼前这个人一点反应。
等到谢迦南把晨水抱出房门的时候，寒露和季无由都无聊地开始下棋了。
推门而出，院子里的谢迦南冲着季无由点点头，他怀里的晨露紧闭着双眼，睫毛颤动，谢迦南低头冲着怀中的耳语了几句，状似亲密，就这样，谢迦南将晨水带走了。
季无由拍了拍寒露的肩膀，说“别担心，晨水不会有事的，现在我们去吃饭吧。”
晨水的屋子已经空空如也，只剩几只小猫在还有几分余温的床上窝着，晨水没有将他们带走。
寒露和季无由穿过长廊，走向膳厅，赵管事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这日寒露心里有事，一顿饭吃了许久，吃到碗中的汤已经微凉，季无由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给寒露时不时夹些肉。
吃完了晚饭，外面的雨开始又开始下了起来，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寒露，来，带你去一个地方。”季无由没有让寒露吃完就回屋，怕他看到晨水的房间而心情低落，寒露啊，就是这样，太容易产生感情了。
季无由带寒露去的地方离膳厅倒也不远，走了两步季无由就停住了脚步。
“这里。”季无由推开眼前的房门。
不大的一间房间，可是一切都是被精心打理过的样子。
“前几天，我命人将这里翻新了，但一切都是以前的样子。”季无由伸手摸了摸眼前的屏风，上面的图案画着小儿戏蝶，“寒露，这是你小时候住的房间。”
寒露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床上放了一个小老虎的布娃娃，看起来有一定的年头了。
眼前的人在房间里走动的身影，仿佛和十几年前重合，那个小胖子在这个屋子里跑来跑去的样子，或者坐在床上睡眼惺忪叫“哥哥”的样子。而现在他站在这个房间里，敛着一双眉眼，嘴角微翘，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喜欢的样子。
“明天就搬过来吧。”季无由想这样离我近一点。
寒露点点头，心下划过了感动，他转过身看着季无由，真心实意地说了一声“多谢将军。”
季无由微微一笑，道“若是真所谓感谢我，不妨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别再这么生分。”
季无由已经说了这么多次，寒露也不想再拒绝了。
“季无由”寒露试探地唤出了口。
季无由说不清那刻听到寒露叫自己名字的感觉，若是能把姓氏去掉就更好了，若是能再叫他一声哥哥就好了。
寒露看着眼前的人笑开，眉眼都染上愉悦的气息，就一声名字而已，寒露心下有些复杂，季无由对自己是真的很好。
第二天，寒露带着四只小猫就搬到了那间他小时候住的屋子，和晨水短短住过一段时间的院子又重新空了下来。
季无由后来几日依旧很忙，临近年关，朝廷的大小琐事繁多，季无由每日早出晚归，有时候赶不回来和寒露一起吃晚饭，没有晨水的任何消息。寒露独自一个吃饭竟然还吃出了一种孤独感，心里纳闷明明和季无由一起吃饭的时间只占自己一个人吃饭的时间十分之一都不到，怎么就在一个人吃饭的时候就心底涌出了一种失落感了呢
不知不觉之中，季无由已经无声无息地渗透到他生活的每一个角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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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早日看的话本里，勇奴在床榻间给林家的大少爷擦汗，惹得林家大少爷满心的柔情，温柔地对待身下的人。
寒露猛的转过了脸，季无由也反应过来收回了手。两个人都摸不清对方的想法，但不约而同地没有多说些什么。
不一会儿靖飞就领着一个老大夫过来了。
老大夫忙忙碌碌地去把脉，又俯身去看一下眼睛和脖子出的於痕，心下了然，转过声对着寒露和季无由拱了拱手，说道“这位先生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心里承受不住什么轻生，另外，虽然这位先生没什么大碍，但是身体底子倒是有些虚，是长时间的郁结于心导致，还望他能放宽心了”
又开了一些药，靖飞就将老大夫送走了。
“晨水他今日有什么不对劲吗”季无由看着榻上未醒过来的人问寒露。
寒露摇摇头，回答道“一早就没有看到他。”
靖飞回来了，季无由思索了一会儿，对着他说“去通知太子吧。”
“不”床上的晨水醒了过来，喉咙痛得他张不了嘴，但一听到季无由说的话，忍者剧痛还是出了声。
说了一个字就没了力气，心下不知是什么滋味，是劫后余生还是自己为什么没有自尽成功的失落惘然。
靖飞疑问地看向季无由，季无由思索着看向晨水，正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赵管事进来了。
“少爷，太子到访，拦不住正往这边走。”
晨水听到了赵管事的声音，绝望地带着恨意地闭上了眼睛，他这副样子根本不想让谢迦南看到。
靖飞这下也不用去禀报太子了，直接退下了，赵管事眼带可怜地看了一眼床上的晨水，暗叹了一声也离开了。
太子来谁赶阻拦，寒露此刻也不知晨水是为什么要自尽，但是一定和太子脱不了干系。
“晨水”太子已经知道了晨水自尽的事情，心里悲痛交集。
寒露看到晨水的泪水已经从眼睛中滑落下来。
季无由握住寒露的肩膀把他带出了晨水的屋子，他们跨出门槛的一瞬间，寒露回头看到谢迦南跪在了晨水的床前。
季无由见寒露不说话，宽慰道“现在谢迦南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晨水，别担心。”
寒露这时有些恼怒了，脱口道“掏出来，晨水就一定要接吗”
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失了礼，有些抱歉，他不应该冲着季无由说话这么冲，季无由不甚在意，说道“没事，我保证太子他现在不会害晨水。”
寒露还是问出了口“他们到底是怎么了”
晨水是一个青楼小倌，怎么会认识太子，若是太子“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晨水”，为什么晨水又要杀了他呢而为什么晨水会自杀，太子会跪在他的床前
“我只知道太子现在想让晨水回到他身边，而晨水想杀他。”季无由说道，“我很多年前就见过晨水，那时候他还不是这样子，太子对他很好。”
寒露惊讶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又说道“所以晨水去妓院”
季无由点了点头，沉声道“对，太子送他去的。”其实是强迫他去的。
寒露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好想回去把太子打一顿，如果自己是晨水也是要把太子千刀万剐的。寒露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晨水那么容易陷入哀伤的情绪，那么喜怒不定。
“所以我觉得太子被晨水整成什么样子都不算过分。”季无由说道，“何况，他那时和晨水算是两情相悦了。”
两情相悦寒露猛地睁大了眼睛，随机又替晨水感到可悲，被自己喜欢的人那样对待，他过的该有多苦啊，他的心应该就像千刀万剐那般痛苦吧，他想都不敢想，而晨水就这样过了几年了。
季无由看着沉默着的寒露，寒露一直没有发现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没有收回去，看起来就像季无由把他揽在怀里一样。
“那太子他来”寒露转头问他，对上季无由的如墨的眼睛，这才发现两个人离得这么近，近得两个人肩膀贴到了一起，鼻尖都快要碰到一起，而季无由的手还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寒露僵硬了一下，缩了缩，季无由把手收了回来，天知道他刚刚看着近在咫尺的寒露差点就亲了上去，把手收回来，他都佩服自己的自制力。
寒露低低咳了一声，假装自然的继续问道“太子他会带走晨水吗”
季无由点点头，说“多半是会的，毕竟太子知道晨水自杀无论谁照顾他都会放心不下，晨水每次去杀他，他还因为能看剑晨水而很开心，晨水屋里的摆设也都是太子亲自布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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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无由笑了一下点点头“现在去吃饭”
寒露摇摇头，有些不放心，道“去我屋里坐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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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水的屋子已经空空如也，只剩几只小猫在还有几分余温的床上窝着，晨水没有将他们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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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无由带寒露去的地方离膳厅倒也不远，走了两步季无由就停住了脚步。
“这里。”季无由推开眼前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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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露点点头，心下划过了感动，他转过身看着季无由，真心实意地说了一声“多谢将军。”
季无由微微一笑，道“若是真所谓感谢我，不妨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别再这么生分。”
季无由已经说了这么多次，寒露也不想再拒绝了。
“季无由”寒露试探地唤出了口。
季无由说不清那刻听到寒露叫自己名字的感觉，若是能把姓氏去掉就更好了，若是能再叫他一声哥哥就好了。
寒露看着眼前的人笑开，眉眼都染上愉悦的气息，就一声名字而已，寒露心下有些复杂，季无由对自己是真的很好。
第二天，寒露带着四只小猫就搬到了那间他小时候住的屋子，和晨水短短住过一段时间的院子又重新空了下来。
季无由后来几日依旧很忙，临近年关，朝廷的大小琐事繁多，季无由每日早出晚归，有时候赶不回来和寒露一起吃晚饭，没有晨水的任何消息。寒露独自一个吃饭竟然还吃出了一种孤独感，心里纳闷明明和季无由一起吃饭的时间只占自己一个人吃饭的时间十分之一都不到，怎么就在一个人吃饭的时候就心底涌出了一种失落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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