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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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露忙说“能不能小声点，被人听到了告你的状怎么办”若是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那可得了。
季无由笑了，寒露能为他担心，他发心底地高兴，宽慰道“没有人的，我们进去吧，不会有事的。”
寒露想他也真是心大，毕竟是危及性命的事情。
穿过御花园，跨过重重门，终于到了宴席所在的大厅，金碧辉煌，和寒露想象的一样。桌子已经摆好，许多官员带着家眷已经入座，皇帝还没有到，大臣们的交谈声和妇人的娇笑声混杂在一起，季无由一现身，就有人围了上来。
季无由随意地寒暄了几句就走到前排坐下了，他现在风头正盛，宫人给他安排的座位里皇帝很近，季无由也不叫寒露站着，每个桌子后都有小厮伺候，寒露就坐下了，心里有点想笑，和季无由说话的官员中很多武将，个个高大威武的样子，相比季无由多了几分文气，看起来杀伤力没有其他人那么大，但其实寒露知道季无由的武功在他们中的上乘。
这才发现对面正是顾青林，顾青林和寒露对视了一眼，随即移开了视线。斜前方是太子谢迦南，他谁都没有带，独自一个人坐在那里喝着酒。
很久没有见到过顾青林，他好像一点没有变，又好像变了许多。寒露低着头，看着眼前桌子上精致的点心出神。
季无由感受到身边人的沉默，转头对寒露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帝后来了。寒露只看一了一眼当朝身份最尊贵的两个人，一对看起来相敬如宾的夫妻，皇后已经四十多岁，但是保养得当，风韵犹存，今日她细细地描画了眉眼，玫瑰一样的红唇，眼角的细纹反而增添了一国之母的威严之感。
当拜礼结束，皇帝让所有人都坐下平身坐下，顿时，歌舞升平。
舞女如潮水般涌入，扭动腰肢，身上的桃红纱裙包裹着姣好的身材，浓妆艳抹，眉目含情，笙箫四起，推杯换盏，谈笑声充斥着耳朵，一派和乐融融。
寒露看了几眼舞女，想她们也真是不怕冷。
皇帝边喝酒边对一些有功的大臣做了赏赐，季无由和顾青林都得了赏。
过了一会儿，舞女退下了，中间空了出来。
“马上最无聊的环节就要来了。”季无由转头低声对寒露说道。
“陛下，妾身看着张丞相家的女儿真是生得伶俐得很呐。”皇后带着笑意看着张丞相的女儿，声音清透，她一下子娇羞地低了头，“听说她擅古琴，何不演奏一场助兴”
寒露知道季无由所说的无聊的环节是什么了，张丞相的女儿表演了一段谁都听不清掩盖在赞叹声底下的古琴之后，各家贵女接连开始自己的才艺表演，其中有几个大胆的直接向季无由，顾青林或者太子三皇子这些未结亲的人抛媚眼，但是这几个人均不为所动。
有个贵女表演了边跳舞边作画，也不知哪一点让皇帝大为赞叹，直接纳入了自己的后宫，那贵女面色苍白地退下了。
身旁的季无由嗤笑一声，寒露偷偷瞥了一眼上座，皇后还是端庄自持地笑着，丝毫不为所动，皇帝今年也有五十多岁了，还再不断的充斥着自己的后宫，皇后非但不恼，反而积极地帮皇帝张罗。
接下来的贵女的表演开始状态百出，皇帝也不恼，大手一挥就让人退下了，寒露看着众贵女涨红着脸，其中有几个还是自己跟过的，她们回了府之后她们的丫鬟改得多惨。
当一个贵女开始表演吹笛子的时候，寒露看到一个小厮急匆匆地跑过来附在太子耳边低语了几句，太子当即放下了酒杯匆匆离开了，在座的人都脸色微变，皇帝明显不满但是没有说些什么。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多时辰过后，全体移到了御花园，每年御花园都有放盛大的烟火。当烟花在天空中炸开，地面被照亮，季无由刻意和寒露并肩站着，转头看他，此刻他的眼睛里有漫天的烟火，亮晶晶的，嘴角翘起一个弧度，季无由也翘起嘴角。
夜色渐深时，烟火已经结束，皇帝便带着皇后直接离开了。
这下不少人也直接离开了，宴席渐散，季无由和寒露也打算直接离开了。
“季将军。”一位头发灰白的老头走过来和季无由打招呼，这个人正是冬至那日寒露跟的安远侯。
季无由颔首，和安远侯惯例寒暄了几句，安远侯突然看了一眼站在季无由身边的寒露，问道“这位是”
“这是我身边的新人。”季无由回答道。
安远侯没有多问，直接开了口“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寒露这才知道自己多余了，他不想耽误季无由，季无由正要摇头，寒露拉住他的手，低声说道“没事，你去吧。”
周围的人基本已经走完了，留下来的也在和别人说着话，没有人注意他。
季无由和安远侯走了两步，寒露还在自己的视线里，他才开始和安远侯说事。
寒露站在原地等他，觉得这个宴席着实是有些无聊了，每个人都笑着，又好像没笑，他和季无由眼前的桌子上的东西基本没有动过，季无由没怎么吃，只喝了一些茶水。
“寒露。”顾青林走过来，声音沉着。
寒露一直以为顾青林已经走了，刚才一直没有看到这个人，他又忽然出现了。
“侯爷。”寒露微微弯了腰，顾青林扶了一下他的肩膀。
“过的好吗”其实他过的好不好自己很清楚，昨日还在街上看到他和季无由两个人笑着逛街。
寒露点点头，顾青林看到走过来的季无由，对寒露笑了一下，道“小寒露，你皎皎姐还咋整日念叨你呢。”
小寒露，他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听到他这么叫自己了。
季无由走过来，脑子里只有那句顾青林带着笑意的“小寒露“，以及看到的正在出神的寒露。
“寒露。”季无由声音有些嘶哑。
顾青林脸上闪过讥笑，转过脸和季无由打招呼“季将军，没想到你会带寒露来，看来寒露过的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转过身对寒露说“寒露，等你回府看一看。”
寒露点点头，顾青林冲着季无由微微颔首，转身离去，脸上的笑意消散了。
“谈完了吗已经”寒露问季无由。
季无由点点头，说“他叫你回去”
寒露点点头，并未在意，不料季无由接着问道“你会回去吗”
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寒露想着他还有东西在侯府，至少要把那件大麾那走吧，还有皎皎姐，他也想去看看她过的好不好。
季无由沉默下来，走了还回来吗为什么他要走。
寒露和季无由回了府，两个人在轿子上沉默着，寒露有些累了，已经是深夜，回府的路上已经没有了人，被人踩烂的纸灯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无人理睬。
在轿子里，寒露感到了季无由有些低沉的情绪，转头看，他正闭着眼睛，眉头微皱，刚才和安远侯的谈话不愉快吗。
一路无话，轿子停在大门口，下了轿子，季无由才出了声“累吗”
寒露点点头又摇摇头，其实肚子有些饿了，他没想到宴席的时间这么长，也这么的无聊，整个过程果然如季无由所说没有一点可期待的波折。
“饿了吧”刚刚的低沉就好像是幻觉一样，季无由又恢复成原来的温润如玉的样子。
“嗯。”寒露点点头，肚子里确实空空的，没有东西。
赵管事迎上来，寒露不想麻烦厨房里的人做一些复杂的菜，和季无由打着商量道“要不吃碗面吧”
季无由没有异议，点点头。
“膳厅里烧了火炉，两位少爷快去暖和暖和，别站在这里吹冷风了。”
炉火正旺，寒露感觉周身暖和起来，整个人也懒洋洋的，眯着眼睛靠着桌角坐着。
“寒露，有新年愿望吗”季无由看他马上就要睡着，和他说话醒醒神。
寒露提了提神，道“每年都是有的。”说着自顾自的笑了一下，笑里带着几分单纯，他的脸颊飘上了两抹红晕，看起来就像醉酒了一样。
“我希望来年我的武功更好，多去来客楼吃几顿肉，有个正经事太多了。”或许是睡意让他的意识有些模糊，也或许是炉火太温暖，也或许是他已经把季无由当作了可倾诉的人，他开始倒豆子一样开始说话，平时他很少有话这么多的时候。
“其实我一点大志向的都没有，有时候我还是很佩服你，还有顾青林，你们有鸿鹄之志，我就想都没想过”
季无由听着他的碎碎念，想拥他入怀，他坐到了他的身边，更靠近他一点，道“想入仕途吗”
寒露直接摇摇头，他一点都不想。
“你的愿望都会实现的。”季无由笑着说道，语气郑重。
寒露笑了笑，点点头。这时赵管事端着两碗面就进来了，这是寒露倒没有开始那么饿了，但还是动了筷子。
两个人在深夜，挨着坐吃着面，面里窝了荷包蛋，戳破表皮，蛋黄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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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无由笑了，寒露能为他担心，他发心底地高兴，宽慰道“没有人的，我们进去吧，不会有事的。”
寒露想他也真是心大，毕竟是危及性命的事情。
穿过御花园，跨过重重门，终于到了宴席所在的大厅，金碧辉煌，和寒露想象的一样。桌子已经摆好，许多官员带着家眷已经入座，皇帝还没有到，大臣们的交谈声和妇人的娇笑声混杂在一起，季无由一现身，就有人围了上来。
季无由随意地寒暄了几句就走到前排坐下了，他现在风头正盛，宫人给他安排的座位里皇帝很近，季无由也不叫寒露站着，每个桌子后都有小厮伺候，寒露就坐下了，心里有点想笑，和季无由说话的官员中很多武将，个个高大威武的样子，相比季无由多了几分文气，看起来杀伤力没有其他人那么大，但其实寒露知道季无由的武功在他们中的上乘。
这才发现对面正是顾青林，顾青林和寒露对视了一眼，随即移开了视线。斜前方是太子谢迦南，他谁都没有带，独自一个人坐在那里喝着酒。
很久没有见到过顾青林，他好像一点没有变，又好像变了许多。寒露低着头，看着眼前桌子上精致的点心出神。
季无由感受到身边人的沉默，转头对寒露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帝后来了。寒露只看一了一眼当朝身份最尊贵的两个人，一对看起来相敬如宾的夫妻，皇后已经四十多岁，但是保养得当，风韵犹存，今日她细细地描画了眉眼，玫瑰一样的红唇，眼角的细纹反而增添了一国之母的威严之感。
当拜礼结束，皇帝让所有人都坐下平身坐下，顿时，歌舞升平。
舞女如潮水般涌入，扭动腰肢，身上的桃红纱裙包裹着姣好的身材，浓妆艳抹，眉目含情，笙箫四起，推杯换盏，谈笑声充斥着耳朵，一派和乐融融。
寒露看了几眼舞女，想她们也真是不怕冷。
皇帝边喝酒边对一些有功的大臣做了赏赐，季无由和顾青林都得了赏。
过了一会儿，舞女退下了，中间空了出来。
“马上最无聊的环节就要来了。”季无由转头低声对寒露说道。
“陛下，妾身看着张丞相家的女儿真是生得伶俐得很呐。”皇后带着笑意看着张丞相的女儿，声音清透，她一下子娇羞地低了头，“听说她擅古琴，何不演奏一场助兴”
寒露知道季无由所说的无聊的环节是什么了，张丞相的女儿表演了一段谁都听不清掩盖在赞叹声底下的古琴之后，各家贵女接连开始自己的才艺表演，其中有几个大胆的直接向季无由，顾青林或者太子三皇子这些未结亲的人抛媚眼，但是这几个人均不为所动。
有个贵女表演了边跳舞边作画，也不知哪一点让皇帝大为赞叹，直接纳入了自己的后宫，那贵女面色苍白地退下了。
身旁的季无由嗤笑一声，寒露偷偷瞥了一眼上座，皇后还是端庄自持地笑着，丝毫不为所动，皇帝今年也有五十多岁了，还再不断的充斥着自己的后宫，皇后非但不恼，反而积极地帮皇帝张罗。
接下来的贵女的表演开始状态百出，皇帝也不恼，大手一挥就让人退下了，寒露看着众贵女涨红着脸，其中有几个还是自己跟过的，她们回了府之后她们的丫鬟改得多惨。
当一个贵女开始表演吹笛子的时候，寒露看到一个小厮急匆匆地跑过来附在太子耳边低语了几句，太子当即放下了酒杯匆匆离开了，在座的人都脸色微变，皇帝明显不满但是没有说些什么。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多时辰过后，全体移到了御花园，每年御花园都有放盛大的烟火。当烟花在天空中炸开，地面被照亮，季无由刻意和寒露并肩站着，转头看他，此刻他的眼睛里有漫天的烟火，亮晶晶的，嘴角翘起一个弧度，季无由也翘起嘴角。
夜色渐深时，烟火已经结束，皇帝便带着皇后直接离开了。
这下不少人也直接离开了，宴席渐散，季无由和寒露也打算直接离开了。
“季将军。”一位头发灰白的老头走过来和季无由打招呼，这个人正是冬至那日寒露跟的安远侯。
季无由颔首，和安远侯惯例寒暄了几句，安远侯突然看了一眼站在季无由身边的寒露，问道“这位是”
“这是我身边的新人。”季无由回答道。
安远侯没有多问，直接开了口“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寒露这才知道自己多余了，他不想耽误季无由，季无由正要摇头，寒露拉住他的手，低声说道“没事，你去吧。”
周围的人基本已经走完了，留下来的也在和别人说着话，没有人注意他。
季无由和安远侯走了两步，寒露还在自己的视线里，他才开始和安远侯说事。
寒露站在原地等他，觉得这个宴席着实是有些无聊了，每个人都笑着，又好像没笑，他和季无由眼前的桌子上的东西基本没有动过，季无由没怎么吃，只喝了一些茶水。
“寒露。”顾青林走过来，声音沉着。
寒露一直以为顾青林已经走了，刚才一直没有看到这个人，他又忽然出现了。
“侯爷。”寒露微微弯了腰，顾青林扶了一下他的肩膀。
“过的好吗”其实他过的好不好自己很清楚，昨日还在街上看到他和季无由两个人笑着逛街。
寒露点点头，顾青林看到走过来的季无由，对寒露笑了一下，道“小寒露，你皎皎姐还咋整日念叨你呢。”
小寒露，他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听到他这么叫自己了。
季无由走过来，脑子里只有那句顾青林带着笑意的“小寒露“，以及看到的正在出神的寒露。
“寒露。”季无由声音有些嘶哑。
顾青林脸上闪过讥笑，转过脸和季无由打招呼“季将军，没想到你会带寒露来，看来寒露过的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转过身对寒露说“寒露，等你回府看一看。”
寒露点点头，顾青林冲着季无由微微颔首，转身离去，脸上的笑意消散了。
“谈完了吗已经”寒露问季无由。
季无由点点头，说“他叫你回去”
寒露点点头，并未在意，不料季无由接着问道“你会回去吗”
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寒露想着他还有东西在侯府，至少要把那件大麾那走吧，还有皎皎姐，他也想去看看她过的好不好。
季无由沉默下来，走了还回来吗为什么他要走。
寒露和季无由回了府，两个人在轿子上沉默着，寒露有些累了，已经是深夜，回府的路上已经没有了人，被人踩烂的纸灯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无人理睬。
在轿子里，寒露感到了季无由有些低沉的情绪，转头看，他正闭着眼睛，眉头微皱，刚才和安远侯的谈话不愉快吗。
一路无话，轿子停在大门口，下了轿子，季无由才出了声“累吗”
寒露点点头又摇摇头，其实肚子有些饿了，他没想到宴席的时间这么长，也这么的无聊，整个过程果然如季无由所说没有一点可期待的波折。
“饿了吧”刚刚的低沉就好像是幻觉一样，季无由又恢复成原来的温润如玉的样子。
“嗯。”寒露点点头，肚子里确实空空的，没有东西。
赵管事迎上来，寒露不想麻烦厨房里的人做一些复杂的菜，和季无由打着商量道“要不吃碗面吧”
季无由没有异议，点点头。
“膳厅里烧了火炉，两位少爷快去暖和暖和，别站在这里吹冷风了。”
炉火正旺，寒露感觉周身暖和起来，整个人也懒洋洋的，眯着眼睛靠着桌角坐着。
“寒露，有新年愿望吗”季无由看他马上就要睡着，和他说话醒醒神。
寒露提了提神，道“每年都是有的。”说着自顾自的笑了一下，笑里带着几分单纯，他的脸颊飘上了两抹红晕，看起来就像醉酒了一样。
“我希望来年我的武功更好，多去来客楼吃几顿肉，有个正经事太多了。”或许是睡意让他的意识有些模糊，也或许是炉火太温暖，也或许是他已经把季无由当作了可倾诉的人，他开始倒豆子一样开始说话，平时他很少有话这么多的时候。
“其实我一点大志向的都没有，有时候我还是很佩服你，还有顾青林，你们有鸿鹄之志，我就想都没想过”
季无由听着他的碎碎念，想拥他入怀，他坐到了他的身边，更靠近他一点，道“想入仕途吗”
寒露直接摇摇头，他一点都不想。
“你的愿望都会实现的。”季无由笑着说道，语气郑重。
寒露笑了笑，点点头。这时赵管事端着两碗面就进来了，这是寒露倒没有开始那么饿了，但还是动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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