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第四章 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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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她们选对了赶路的时机。今日的人们不像前些日子那样悠然自得地在街上行走，连商贩也退去了大半。他们几乎不在街上驻足停留，行色匆匆，而武林人士更是大多集中在洞庭湖的岳阳楼。
秋日里的洞庭湖水依然碧波荡漾，岳阳楼更是在日光照射之下熠熠生辉。远观岳阳楼，它四柱三层，金碧辉煌，犹如一只展翅欲飞的鲲鹏，灵动而雄伟。近时发现岳阳楼底层早已被围观的群众堵得水泄不通。
夺剑大会正在举行，正在切磋武艺的是唐门的洛三少和栖星派的刘菱纱，虽然男女有别，但巾帼不让须眉，两强对决，精彩纷呈，场外不时传来为他们呐喊助威的声音。
坐在岳阳楼二层主座台上二十出头身形单薄的文弱书生是翟庄庄主爰颜昭的三子爰昊。他是当今皇上御笔钦点的状元，饱读诗书，下笔有神，妙笔生花；他是翟庄下属分庄非攻庄庄主，管理有志文人雅士三千，以德服人，以文会友。他身边站着的一男一女，分别是“紫电”项瞳，“青霜”邹萍，翟庄尚贤庄二君子，江湖上有名人士。
坐在次位的是七年前统一江南势力的凌烟阁阁主江清命，他虽年上五十，但仍然精神矍铄，黑发中鲜有银丝，双目炯炯有神，身体硬朗，想来身手依然敏捷。他身边亦有一人，人称“凌烟苍水”简旸，凌烟阁的第二把手。
这次两大势力强强联手举办此次大会，处处彰显着江湖关系的微妙变化，似乎腥风血雨已不再，人人一团和气。主座与次座之间相距三尺有余，陈列着翟庄的镇庄之剑——天劫剑。
天劫剑是从唐代太宗年间流传下来的二把浪剑之一，另外一把则是失踪已久的绝尘剑。唐史记载：浪剑石铁如泥，吹毛透风，是南诏最犀利的剑之一。南诏择日铸浪剑，浸以□□，用时十年，淬以马血，伤人即死。天劫剑犹如九日当空，炙热荼毒，绝尘剑则是冷若冰轮，穿心刺骨。
据说当年南诏王皮逻阁统一六诏，他麾下就有两位将领双剑合璧，杀敌无数，立下众多汗马功劳。后来六诏统一，南诏精心挑选贡品献给唐朝，这两把浪剑就在其中，一直流传至宋朝。因此，无论是沉迷武功的门派，还是钟情奇毒的帮别都对双剑相当关注。
翟庄第三任庄主墨守牒在宋真宗执政时护国有功，有幸被赐予双剑，得众人瞩目，更是巩固了翟庄在中原的领导地位。自澶渊之盟至今，中原武林日趋太平，仅有过一次大动乱，但也就是在那次动乱的时候，原由翟庄第五任庄主墨御镇保管的绝尘剑和他其人都下落不明。而如今在世的浪剑，恐怕也就只有这一把天劫剑。武林人士因物以稀为贵，想一睹其风采，难得有如此佳机，各帮各派几乎都有参与，现场围观之人更是众多。
项瞳手上已收有四把羽扇，此时还在场上站着的是天山派四弟子司徒徵。司徒徵一身素衣，五官端正，神情冷峻，双眉间寒气逼人，可想而知此人的天山玄冰术已有小成。他身边无剑，唯有腰间系有一紫金葫芦，里面可能藏有惊天之术。他赤手空拳，以拳脚对刀剑，连胜两场。现在只待第五位参赛者出场，若继续获胜，则是今日的赢家。
“还有人上场吗？”项瞳低吟一声，全场皆闻。“啪”第五把羽扇向项瞳射去，快如闪电。“请第五名选手上场切磋！切磋前请自报家门，无门无派者不收！”项瞳将五把羽扇尽数交给爰昊，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一位身着灰色衣袍的高大年轻男子从人群中缓缓走出，说道，“既然岳阳朋友如此相问，在下就不得不答。只因在下受我家主人相托，前来取剑，就只好将主人之名报上。我家主人复姓南宫，单名一个‘火’字。”他抬头，扫过席上的众人，定格在项瞳的右手，又道，“这位兄台，你适才强行接下那枚羽扇，右手是否感到疼痛？在下劝你及时医治，否则得恐怕会再也提不起来。”他的声音冷淡平静，眼中满是嘲讽。
众人的目光投向项瞳，只见他脸色苍白，面上依然没有表情。
在座的爰昊起身，将五枚羽扇放在右手边的云水纹茶几之上，说道：“多谢兄台美意，相信兄台定是紫电的知交，借词让多日奔波的紫电休息。我先前也有此意，只是深知紫电固执，不肯听我一人之言，而家翁也不在此处，不好劝诫。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幸得这位兄台，方才可让连日操劳的紫电好好休息，多谢！多谢！”
此话一出，气氛立即缓和了下来，项瞳随机回到内堂休息。此时，代替项瞳站在爰昊右边的是“凌烟肃风”墨孛，凌烟阁的第三把手。
“既然请走了紫电，兄台就可以一展拳脚了！”爰昊重新坐下，饶有兴致，“就让我们中原武林人士见识一下麒麟宫的武功绝学吧！”刚才平静下来的人群又开始躁动起来，只是这次尖锐的目光齐齐落在这位灰衣男子的身上。
“在下不才，武功不及麒麟宫真传的十分之一，只是些硬生生的拳脚功夫，不比中原招式赏心悦目。我家主人平日繁忙，无暇外出，但素来痴迷武学兵器，听闻‘天劫’二字，特派在下前来，希望可以取来观之而后快。但也叮嘱在下，切莫急功近利，宝剑灵物，一切随缘，该是谁的就会为谁所用。”灰衣男子虽说得平淡，但其他在场的众人听来，句句都是挑衅。场下或有人窃窃私语，或怒目而视，似乎都迫不及待想教训他。
“请阁下莫再逞口舌之强，还是切磋一下再议其他。在下天山派司徒徵，请多指教！”司徒徵先向灰衣男子行了一个江湖之礼。“好，在下麒麟宫振鳞。”灰衣男子礼尚往来。
最后一场比试开始，在场众人各向后退去一步，生怕遭受池鱼之殃。灰衣男子招数怪异奇特，总是闪躲，却不进攻，司徒徵招招直逼要害，却无一招命中。十多个回合之后，司徒徵打开紫金葫芦，掌中有水凝结成细碎冰晶，向灰衣男子射去。看似无懈可击，可不知为何，灰衣男子只是一拳，便将万千冰凌在顷刻间震碎。
“振鳞拳！”爰昊不禁脱口而出，但声音极轻。
“不错，”应和的是“凌烟苍水”简旸，“他就是麒麟宫的四大护法之一——灰衣护法振鳞。”
爰昊虽不学武艺，但博学广闻，此时又低声道，“先前知道的麒麟宫的功夫均是耳闻，如今看来中原武林中能够与之匹敌的不出十个人。区区一个灰衣护法已是如此棘手，辽国麒麟宫实在难测”
果然，那一拳不只击碎了细冰，还将司徒徵击倒在地，口吐鲜血，不多时，昏倒在地。全场一片寂静，灰衣男子表情依然冷淡，吐出二字“承让”。
“振鳞拳果然厉害，既然振鳞大侠技压群雄，此剑”爰昊边说着，边取下天劫剑。看来天劫剑成为振鳞之物已成定数。
再说苏c皊二人，要去往渡口，就得经过岳阳楼西侧。此时的岳阳楼人山人海，人们都关注着场对峙的两位男子，对于她们两人在人群外围的匆忙而过无人在意，对于再多的推推嚷嚷也没有人放在心上。皊苒拉着师姐，两人在人群中施展轻功快速穿梭，恍惚间看到远处一人青衣男子乘机向场中比赛的两人投放暗器。那暗器形似毒蛇，从缝隙中绕过围观众人，待接近内场时，数根细针如蛇信般从管状暗器中射出，向场中央射去。“师姐！”皊苒赶紧示意师姐。“蔓曲迤舌！”苏清凝面白如纸，一下想到了什么，“我们跟上去！”她们师姐妹临时改变了路线，向那个神秘人靠近。
神秘人步履平缓，看似不慌不忙，实则微展轻功，移步易步。洞庭湖畔，一艘小舟等候已久，舟上的人踱步多时。神秘人见四下无人，便在离舟不远处施展轻功。他刚进船舱，便放下幔帐，小舟即刻离开岸边，急速向湖心驶去。
苏清凝和皊苒赶至湖边便无法再追踪下去，那叶轻舟行驶得极快，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放眼望向湖面，她们惊异地发现水面上竟安静得没有一艘渔船，仿佛这一切都是有人事先安排好的，如此精细，看起来天衣无缝，浑然一体。
场上意外连连，场外的暗杀，少年的挑衅，振麟的无礼，最后全仗爰昊公子和江清命阁主圆场，夺剑大会才算勉强结束。此次大会结果也是出人意料，天劫剑归“凌烟肃风”墨孛所有，虽是有目共睹，但实在是有悖大会的初衷。失踪已久的绝尘剑重新现世，出现在初出江湖的神秘白衣师姐弟手中。这些都让近年来安逸的江湖中人匪夷所思。但种种迹象表明，中原武林波涛暗涌，不知名的势力在兴起，江湖儿女定会在不久的将来迎接一次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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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里的洞庭湖水依然碧波荡漾，岳阳楼更是在日光照射之下熠熠生辉。远观岳阳楼，它四柱三层，金碧辉煌，犹如一只展翅欲飞的鲲鹏，灵动而雄伟。近时发现岳阳楼底层早已被围观的群众堵得水泄不通。
夺剑大会正在举行，正在切磋武艺的是唐门的洛三少和栖星派的刘菱纱，虽然男女有别，但巾帼不让须眉，两强对决，精彩纷呈，场外不时传来为他们呐喊助威的声音。
坐在岳阳楼二层主座台上二十出头身形单薄的文弱书生是翟庄庄主爰颜昭的三子爰昊。他是当今皇上御笔钦点的状元，饱读诗书，下笔有神，妙笔生花；他是翟庄下属分庄非攻庄庄主，管理有志文人雅士三千，以德服人，以文会友。他身边站着的一男一女，分别是“紫电”项瞳，“青霜”邹萍，翟庄尚贤庄二君子，江湖上有名人士。
坐在次位的是七年前统一江南势力的凌烟阁阁主江清命，他虽年上五十，但仍然精神矍铄，黑发中鲜有银丝，双目炯炯有神，身体硬朗，想来身手依然敏捷。他身边亦有一人，人称“凌烟苍水”简旸，凌烟阁的第二把手。
这次两大势力强强联手举办此次大会，处处彰显着江湖关系的微妙变化，似乎腥风血雨已不再，人人一团和气。主座与次座之间相距三尺有余，陈列着翟庄的镇庄之剑——天劫剑。
天劫剑是从唐代太宗年间流传下来的二把浪剑之一，另外一把则是失踪已久的绝尘剑。唐史记载：浪剑石铁如泥，吹毛透风，是南诏最犀利的剑之一。南诏择日铸浪剑，浸以□□，用时十年，淬以马血，伤人即死。天劫剑犹如九日当空，炙热荼毒，绝尘剑则是冷若冰轮，穿心刺骨。
据说当年南诏王皮逻阁统一六诏，他麾下就有两位将领双剑合璧，杀敌无数，立下众多汗马功劳。后来六诏统一，南诏精心挑选贡品献给唐朝，这两把浪剑就在其中，一直流传至宋朝。因此，无论是沉迷武功的门派，还是钟情奇毒的帮别都对双剑相当关注。
翟庄第三任庄主墨守牒在宋真宗执政时护国有功，有幸被赐予双剑，得众人瞩目，更是巩固了翟庄在中原的领导地位。自澶渊之盟至今，中原武林日趋太平，仅有过一次大动乱，但也就是在那次动乱的时候，原由翟庄第五任庄主墨御镇保管的绝尘剑和他其人都下落不明。而如今在世的浪剑，恐怕也就只有这一把天劫剑。武林人士因物以稀为贵，想一睹其风采，难得有如此佳机，各帮各派几乎都有参与，现场围观之人更是众多。
项瞳手上已收有四把羽扇，此时还在场上站着的是天山派四弟子司徒徵。司徒徵一身素衣，五官端正，神情冷峻，双眉间寒气逼人，可想而知此人的天山玄冰术已有小成。他身边无剑，唯有腰间系有一紫金葫芦，里面可能藏有惊天之术。他赤手空拳，以拳脚对刀剑，连胜两场。现在只待第五位参赛者出场，若继续获胜，则是今日的赢家。
“还有人上场吗？”项瞳低吟一声，全场皆闻。“啪”第五把羽扇向项瞳射去，快如闪电。“请第五名选手上场切磋！切磋前请自报家门，无门无派者不收！”项瞳将五把羽扇尽数交给爰昊，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一位身着灰色衣袍的高大年轻男子从人群中缓缓走出，说道，“既然岳阳朋友如此相问，在下就不得不答。只因在下受我家主人相托，前来取剑，就只好将主人之名报上。我家主人复姓南宫，单名一个‘火’字。”他抬头，扫过席上的众人，定格在项瞳的右手，又道，“这位兄台，你适才强行接下那枚羽扇，右手是否感到疼痛？在下劝你及时医治，否则得恐怕会再也提不起来。”他的声音冷淡平静，眼中满是嘲讽。
众人的目光投向项瞳，只见他脸色苍白，面上依然没有表情。
在座的爰昊起身，将五枚羽扇放在右手边的云水纹茶几之上，说道：“多谢兄台美意，相信兄台定是紫电的知交，借词让多日奔波的紫电休息。我先前也有此意，只是深知紫电固执，不肯听我一人之言，而家翁也不在此处，不好劝诫。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幸得这位兄台，方才可让连日操劳的紫电好好休息，多谢！多谢！”
此话一出，气氛立即缓和了下来，项瞳随机回到内堂休息。此时，代替项瞳站在爰昊右边的是“凌烟肃风”墨孛，凌烟阁的第三把手。
“既然请走了紫电，兄台就可以一展拳脚了！”爰昊重新坐下，饶有兴致，“就让我们中原武林人士见识一下麒麟宫的武功绝学吧！”刚才平静下来的人群又开始躁动起来，只是这次尖锐的目光齐齐落在这位灰衣男子的身上。
“在下不才，武功不及麒麟宫真传的十分之一，只是些硬生生的拳脚功夫，不比中原招式赏心悦目。我家主人平日繁忙，无暇外出，但素来痴迷武学兵器，听闻‘天劫’二字，特派在下前来，希望可以取来观之而后快。但也叮嘱在下，切莫急功近利，宝剑灵物，一切随缘，该是谁的就会为谁所用。”灰衣男子虽说得平淡，但其他在场的众人听来，句句都是挑衅。场下或有人窃窃私语，或怒目而视，似乎都迫不及待想教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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爰昊虽不学武艺，但博学广闻，此时又低声道，“先前知道的麒麟宫的功夫均是耳闻，如今看来中原武林中能够与之匹敌的不出十个人。区区一个灰衣护法已是如此棘手，辽国麒麟宫实在难测”
果然，那一拳不只击碎了细冰，还将司徒徵击倒在地，口吐鲜血，不多时，昏倒在地。全场一片寂静，灰衣男子表情依然冷淡，吐出二字“承让”。
“振鳞拳果然厉害，既然振鳞大侠技压群雄，此剑”爰昊边说着，边取下天劫剑。看来天劫剑成为振鳞之物已成定数。
再说苏c皊二人，要去往渡口，就得经过岳阳楼西侧。此时的岳阳楼人山人海，人们都关注着场对峙的两位男子，对于她们两人在人群外围的匆忙而过无人在意，对于再多的推推嚷嚷也没有人放在心上。皊苒拉着师姐，两人在人群中施展轻功快速穿梭，恍惚间看到远处一人青衣男子乘机向场中比赛的两人投放暗器。那暗器形似毒蛇，从缝隙中绕过围观众人，待接近内场时，数根细针如蛇信般从管状暗器中射出，向场中央射去。“师姐！”皊苒赶紧示意师姐。“蔓曲迤舌！”苏清凝面白如纸，一下想到了什么，“我们跟上去！”她们师姐妹临时改变了路线，向那个神秘人靠近。
神秘人步履平缓，看似不慌不忙，实则微展轻功，移步易步。洞庭湖畔，一艘小舟等候已久，舟上的人踱步多时。神秘人见四下无人，便在离舟不远处施展轻功。他刚进船舱，便放下幔帐，小舟即刻离开岸边，急速向湖心驶去。
苏清凝和皊苒赶至湖边便无法再追踪下去，那叶轻舟行驶得极快，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放眼望向湖面，她们惊异地发现水面上竟安静得没有一艘渔船，仿佛这一切都是有人事先安排好的，如此精细，看起来天衣无缝，浑然一体。
场上意外连连，场外的暗杀，少年的挑衅，振麟的无礼，最后全仗爰昊公子和江清命阁主圆场，夺剑大会才算勉强结束。此次大会结果也是出人意料，天劫剑归“凌烟肃风”墨孛所有，虽是有目共睹，但实在是有悖大会的初衷。失踪已久的绝尘剑重新现世，出现在初出江湖的神秘白衣师姐弟手中。这些都让近年来安逸的江湖中人匪夷所思。但种种迹象表明，中原武林波涛暗涌，不知名的势力在兴起，江湖儿女定会在不久的将来迎接一次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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