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9章 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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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宁脸上露出愤怒之色，“就因为他受惯了欺负，就要永远受欺负吗？被人打了左脸，还要把右脸伸过去才是对的吗？
“这世上也没有说你坚强就合该让着别人的道理吧？
“何况，娘娘口口声声希望他们兄弟和睦，”罗宁言辞渐渐锋利起来，“可是娘娘就没有反省过，造成他们兄弟不睦的罪魁祸首就是您自己吗？
“您只凭着自己的认知来决定他们的人生，您问过他们的意愿吗？寿王殿下是真的希望能够继承大统的，而太子殿下其实对这花花江山根本就没有兴趣！
“您知道吗？其实太子殿下一直拒绝纳妃，就是为了将来能够名正言顺把皇位让给寿王的儿子！
“娘娘不断施压，寿王咄咄相逼，只要是个人都会心寒的吧？太子殿下这么多年来到底有多么不容易，别人不知道，难道娘娘您还不清楚吗？
“一方面要让陛下和娘娘满意，一方面要切切实实为朝廷为百姓做一些实事，另一方面还要防备来自兄弟手足的明刀暗箭，这样的人生，换了一个意志不坚定的人，只怕都要支撑不下去了吧？
“臣女只是个闺阁女子，没有什么眼光见识，可臣女也知道，太子既不能表现的太优秀，又不能太过平庸，既要有胆识有魄力，又要有所畏惧，既要和朝臣们打好关系，又不能笼络朝臣
“这个分寸怎么拿捏？娘娘，臣女愚钝，请您教教？”
石皇后沉着脸听着，并没有打断她，眼前侃侃而谈的小女子完全没了先前恭敬畏惧的模样，她锋芒毕露，激昂慷慨，焕发出与众不同的光彩，是那些娇滴滴的闺阁女子所无法比拟的。
石皇后在后位上这么多年，不管背后如何，当着她的面，还没有哪个女子敢这样胆大包天，对她横加指责的。
难得的是，罗宁说的还都是大实话，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是对太子赵启的理解和心疼。
石皇后心思百转千回。
罗宁说到最后嘴巴都发干了，直接问道：“娘娘这里有茶水吗？既然娘娘叫臣女过来，也应该尽尽地主之谊吧？”
石皇后忍不住笑了一下，回头吩咐：“上茶。”
有小宫女托着两杯热茶过来，一杯奉给石皇后，另一杯就端给了罗宁，罗宁看也不看，端起来一饮而尽。
石皇后扯了扯唇角，“你倒是胆子大，就不怕本宫下毒吗？”
“不怕！”罗宁把杯子放回托盘中，掏出手帕拭了拭唇角，动作舒缓而优雅，“娘娘不会用这样无脑的手段。何况，娘娘现在也不想和太子殿下反目。毕竟现在殿下对臣女还是很上心的，若是知道娘娘不分青红皂白就要了臣女的命，说不定便会和娘娘反目，娘娘得不偿失。”
石皇后轻轻摇了摇头，“罗宁，本宫还真的有点喜欢你了。”
罗宁微微一笑：“那臣女就多谢娘娘错爱了。”
“小姑娘，”石皇后吩咐人给罗宁搬了个小矮凳过来，让她坐下，语气轻轻地问道，“你可知道，帝王之爱既不可长久，也不会专一，你现在享受到多么深重的宠爱，将来就要承受多么深重的冷落和孤寂。为了一时之欢娱，舍却一辈子，值得吗？”
“娘娘，”罗宁反问，“为什么帝王之爱不能长久也不能专一？”
石皇后轻轻叹了口气，“你到底还是年纪小啊帝王是要胸怀天下的，可是帝王并不是凭借一个人就能执掌天下，他要依靠的是自己的诸多能臣c重臣，要安抚和笼络这些臣子，有时候联姻就是必要的，这就是为什么皇帝的后宫之中，妃嫔们多是出自高官世家。
“你可以看看去，家世显赫出身高贵的那些女子，在后宫中的地位往往也会高一些，而那些出身卑贱的，自己本人再有才华也好，皇帝再怎么中意也罢，位份都不可能太高。
“因为做为帝王，不能耽于享乐，要把江山社稷放在首位，要平衡朝堂势力，让这些朝臣们有劲都往一处使，这样才能创造出一个清平盛世。
“人都是喜欢新鲜的事物的，做为帝王，身边最不缺少的就是鲜嫩的女子。只要说得出来，想要什么性格的女子都可以得到。既然如此又何必贪恋一个人老珠黄的呢？
“何况在帝王的不同阶段，所需要的女子也是不同的，在需要打拼的时候，需要的是能够站在他身边给予他帮助让他后顾无忧的女子，在太平年间，需要的就是如花美眷，不需要头脑，只要负责在那里美丽妖娆就足够了，在无事的时候，需要的是沉默寡言，没有什么存在感，却又能及时安排好他的一切需求的女人，不嫉妒不争竞，大方得体。
“这些，你能做到吗？”
罗宁很干脆地摇头，“臣女做不到。老实说，臣女本来都打算这辈子不嫁人了。晋安侯府的情况想必娘娘已经知道了，臣女母亲这一生，实在是个悲剧。臣女也因此对男人不抱任何希望，臣女想着，就算青灯古佛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起码不会被人算计，也不会因为付出了一腔真情却被辜负而伤心绝望。
“若没有太子殿下的出现，也许臣女这一生也就这样了，没有波澜，也没有光彩，平平静静，淹没在茫茫人海中。
“可是事实却是太子出现了！他用他的实际行动向臣女证明，这世上的男人，像臣女父亲那样的，并不是绝对！也有像他这样值得人托付一生的。
“臣女有过犹豫，有过彷徨，有过不敢相信，”她回忆往事，唇角忍不住弯起了一个柔软的弧度，“可是殿下帮臣女把所有的顾虑都一一打消了。
“臣女不是倾国倾城的女子，也算不上聪明，更没有什么惊人的才艺，若说值得太子下一番功夫的，也只有这颗真心了。
“太子为臣女做了那么多，这颗心他想要，臣女就给！
“您说，他不过是贪新鲜，所以才对臣女另眼相看，可是若您认为殿下是那样随便的人，您可就错看了他了！臣女愿意将心意交付，也相信，殿下不会辜负了臣女。只要殿下不离，臣女便始终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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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也没有说你坚强就合该让着别人的道理吧？
“何况，娘娘口口声声希望他们兄弟和睦，”罗宁言辞渐渐锋利起来，“可是娘娘就没有反省过，造成他们兄弟不睦的罪魁祸首就是您自己吗？
“您只凭着自己的认知来决定他们的人生，您问过他们的意愿吗？寿王殿下是真的希望能够继承大统的，而太子殿下其实对这花花江山根本就没有兴趣！
“您知道吗？其实太子殿下一直拒绝纳妃，就是为了将来能够名正言顺把皇位让给寿王的儿子！
“娘娘不断施压，寿王咄咄相逼，只要是个人都会心寒的吧？太子殿下这么多年来到底有多么不容易，别人不知道，难道娘娘您还不清楚吗？
“一方面要让陛下和娘娘满意，一方面要切切实实为朝廷为百姓做一些实事，另一方面还要防备来自兄弟手足的明刀暗箭，这样的人生，换了一个意志不坚定的人，只怕都要支撑不下去了吧？
“臣女只是个闺阁女子，没有什么眼光见识，可臣女也知道，太子既不能表现的太优秀，又不能太过平庸，既要有胆识有魄力，又要有所畏惧，既要和朝臣们打好关系，又不能笼络朝臣
“这个分寸怎么拿捏？娘娘，臣女愚钝，请您教教？”
石皇后沉着脸听着，并没有打断她，眼前侃侃而谈的小女子完全没了先前恭敬畏惧的模样，她锋芒毕露，激昂慷慨，焕发出与众不同的光彩，是那些娇滴滴的闺阁女子所无法比拟的。
石皇后在后位上这么多年，不管背后如何，当着她的面，还没有哪个女子敢这样胆大包天，对她横加指责的。
难得的是，罗宁说的还都是大实话，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是对太子赵启的理解和心疼。
石皇后心思百转千回。
罗宁说到最后嘴巴都发干了，直接问道：“娘娘这里有茶水吗？既然娘娘叫臣女过来，也应该尽尽地主之谊吧？”
石皇后忍不住笑了一下，回头吩咐：“上茶。”
有小宫女托着两杯热茶过来，一杯奉给石皇后，另一杯就端给了罗宁，罗宁看也不看，端起来一饮而尽。
石皇后扯了扯唇角，“你倒是胆子大，就不怕本宫下毒吗？”
“不怕！”罗宁把杯子放回托盘中，掏出手帕拭了拭唇角，动作舒缓而优雅，“娘娘不会用这样无脑的手段。何况，娘娘现在也不想和太子殿下反目。毕竟现在殿下对臣女还是很上心的，若是知道娘娘不分青红皂白就要了臣女的命，说不定便会和娘娘反目，娘娘得不偿失。”
石皇后轻轻摇了摇头，“罗宁，本宫还真的有点喜欢你了。”
罗宁微微一笑：“那臣女就多谢娘娘错爱了。”
“小姑娘，”石皇后吩咐人给罗宁搬了个小矮凳过来，让她坐下，语气轻轻地问道，“你可知道，帝王之爱既不可长久，也不会专一，你现在享受到多么深重的宠爱，将来就要承受多么深重的冷落和孤寂。为了一时之欢娱，舍却一辈子，值得吗？”
“娘娘，”罗宁反问，“为什么帝王之爱不能长久也不能专一？”
石皇后轻轻叹了口气，“你到底还是年纪小啊帝王是要胸怀天下的，可是帝王并不是凭借一个人就能执掌天下，他要依靠的是自己的诸多能臣c重臣，要安抚和笼络这些臣子，有时候联姻就是必要的，这就是为什么皇帝的后宫之中，妃嫔们多是出自高官世家。
“你可以看看去，家世显赫出身高贵的那些女子，在后宫中的地位往往也会高一些，而那些出身卑贱的，自己本人再有才华也好，皇帝再怎么中意也罢，位份都不可能太高。
“因为做为帝王，不能耽于享乐，要把江山社稷放在首位，要平衡朝堂势力，让这些朝臣们有劲都往一处使，这样才能创造出一个清平盛世。
“人都是喜欢新鲜的事物的，做为帝王，身边最不缺少的就是鲜嫩的女子。只要说得出来，想要什么性格的女子都可以得到。既然如此又何必贪恋一个人老珠黄的呢？
“何况在帝王的不同阶段，所需要的女子也是不同的，在需要打拼的时候，需要的是能够站在他身边给予他帮助让他后顾无忧的女子，在太平年间，需要的就是如花美眷，不需要头脑，只要负责在那里美丽妖娆就足够了，在无事的时候，需要的是沉默寡言，没有什么存在感，却又能及时安排好他的一切需求的女人，不嫉妒不争竞，大方得体。
“这些，你能做到吗？”
罗宁很干脆地摇头，“臣女做不到。老实说，臣女本来都打算这辈子不嫁人了。晋安侯府的情况想必娘娘已经知道了，臣女母亲这一生，实在是个悲剧。臣女也因此对男人不抱任何希望，臣女想着，就算青灯古佛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起码不会被人算计，也不会因为付出了一腔真情却被辜负而伤心绝望。
“若没有太子殿下的出现，也许臣女这一生也就这样了，没有波澜，也没有光彩，平平静静，淹没在茫茫人海中。
“可是事实却是太子出现了！他用他的实际行动向臣女证明，这世上的男人，像臣女父亲那样的，并不是绝对！也有像他这样值得人托付一生的。
“臣女有过犹豫，有过彷徨，有过不敢相信，”她回忆往事，唇角忍不住弯起了一个柔软的弧度，“可是殿下帮臣女把所有的顾虑都一一打消了。
“臣女不是倾国倾城的女子，也算不上聪明，更没有什么惊人的才艺，若说值得太子下一番功夫的，也只有这颗真心了。
“太子为臣女做了那么多，这颗心他想要，臣女就给！
“您说，他不过是贪新鲜，所以才对臣女另眼相看，可是若您认为殿下是那样随便的人，您可就错看了他了！臣女愿意将心意交付，也相信，殿下不会辜负了臣女。只要殿下不离，臣女便始终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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