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双面沙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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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尤钰逃往甘州，召集败残帮众，得六十余人，加上甘州分舵原有二百七十人，即刻封闭了城门，派人严密盘查并打探方鹤翎等人消息，然后星夜赶回总舵，将前事回报熊策辉，熊策辉大怒，“这小子欺人太甚，待我亲自去会会他”。言毕，右手法诀一引，祭出一把大斧，熊策耀见了，忙上前说道：“大哥乃一帮之主，不可轻动，量一小小的方鹤翎，有何本领，小弟愿去会会他。”
尤铎，尤铮皆愿同去，熊策辉道：“你有何办法赢他？”
“想那方鹤翎之前闻所未闻，却能连败我黄沙帮精英，这般引人注目，无非两种可能，要么他想在西域扬名立威，要么就是受人指使，故意来捣乱；若是前者，小弟愿以三寸不烂之舌，说他来降，岂不美哉？若是后者，小弟此去，正好探他虚实，再从长计议。”
尤钰说道：“话虽如此，可是方鹤翎到此只为捉李舵主，以证他清白，恐怕这时已经离去，倘如此，大仇怎能得报？”
“五弟差矣，依我看来，方鹤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定会攻打甘州分舵。”众人寻声望去，见一人头戴青灰束发带，身穿皂布点星袍，系一条杂彩丝绦，蹬一双八搭麻鞋，手摇一把黑铁镂空折扇，正是黄沙帮长老尤锟。
熊策辉疑道：“此话怎讲？”
“帮主请想，设伏城阳谷乃帮中绝密，要说方鹤翎是碰巧救人，倒也罢了，可是凭他那变化之功，直接擒了李舵主便可，何必大费周章，杀人破城呢？而且据李舵主的眼线老魏说，西门卓缨本有杀方鹤翎之心，为何突然改变主意呢？”
“你的意思是”
“依属下愚见，可依副帮主之计，以讲和为名，与方鹤翎交涉，属下找机会试试他的武功，看他到底师承何人，再行定夺。”
熊策辉点点头，令熊策耀同尤锟，尤钰再带八十个兄弟，前往甘州。
却说方鹤翎按下遁光，同东方桐来到甘州，见四门紧闭，不时有黄沙帮的人巡逻，方鹤翎急切入不得城，便寻个隐蔽处歇下。
当夜闲来无事，方鹤翎便从怀中摸出那三枚骰子，自娱自乐。东方桐凑过来，见三枚骰子总是一c二c三点朝上，好奇道：“这是怎么弄的，真好玩。”
“这是一个老头送给我的，我曾经用它赢了十万两银子呢。”
“真的？”东方桐半信半疑地问道，“靠这三枚骰子就能赢十万两？”
“当然不是，他还教了我一门绝技，叫‘摸金手’”方鹤翎便把如何学到“摸金手”的事说给东方桐听。东方桐听罢，说道：“听起来很好玩的样子，不如你教教我吧。”方鹤翎看见东方桐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那眼神如一弯泉水般清澈，使人难以拒绝，便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东方桐就学会了，方鹤翎看她蹲在地上，微风掠过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明亮而又飘逸，白皙的脸庞似出水芙蓉般艳丽，露出开心的笑容，那像春笋一般的手，来回掷着骰子。方鹤翎看得呆了，恰巧东方桐望向他，二人四目相对，东方桐小脸微红，偏过头去，方鹤翎也转过身子。良久，只听二人同时说道：“你”。
“你先说吧。”方鹤翎道
“还是你先说吧。”
“我想说你以后就别叫我方大哥了，叫我鹤翎吧，以前他们”方鹤翎欲言又止。
东方桐背对方鹤翎，没有说话，只是面带微笑，心里默默地叫了声“鹤翎”。
这日，方鹤翎与东方桐来到甘州城外，正看间，城里奔出一队人马，为首那人头戴烂银束发冠，身穿枣红棉布袍，足蹬云根小朝靴，腰系绒边牛皮带，坐下卷毛黄骠马。立马问道：“来者可是方鹤翎？
“正是，阁下有何指教？”
那人招呼众人下了马，说道：“鄙人姓熊，乃是黄沙帮”
帮字尚未出口，方鹤翎便道：“你就是那个黄沙帮的帮主吧，啧啧，看你这打扮还不如你身后那个拿铁扇的，怪不得你手下的人都那么无用，真是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众人听罢，各个大怒，恨不得把方鹤翎生吞活剥了。
那个拿扇子的正是尤锟，只见他缓缓走近，拱手道：“方少侠好口才，在下佩服。”
方鹤翎正要答礼，尤锟突然将扇子展开，横手一扫，方鹤翎闪过，暗想：“此人定是尤氏老大了，待我拿他。”遂与尤锟战在一起，两人斗了五十合，胜负难分，尤锟心急要看他师承，便跃起身，一掌劈下，方鹤翎见了，回击一掌，两掌相交，一边褐色光，一边青色光，尤锟见了大惊，急收手跳出圈外，说道：“方少侠好功夫，在下输了。”
“尤先生容气了，咱俩彼此彼此。”
尤锟回顾熊策耀，使了个眼色，熊策耀会意，带领众人上马入城去了。
回到城中，熊策耀问道：“尤长老今日为何突然收手？”
“他他使得是，是‘青龙功法’。”
熊策耀大惊失色，“你你说什么？难道他”
尤锟点点头。堂上顿时鸦雀无声，半晌，熊策耀道：“如此说来，龙吟门是要对我们动手了？”
“现在只有星夜回山，将此事报知帮主。”二人商议停当，即刻启程。
却说熊策辉听了二人回报，默然无语，众人俱低着头。忽见一人自外而入，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平时不都挺热闹的吗？今天哑巴了？”众人抬头看见，慌忙起身，拱手行礼，熊策辉亦起身道：“夫人，你，你回来了？”
原来此人乃是熊策辉之妻，娘家姓沙，自数月前，去鬼炼堂探望哥哥银面将军，至今方归。自幼拜得名师，学得一身本领，武功高强，精通法术，练得脑后生脸，能不吃不喝在沙漠中待上数月，因此人称“双面驼”。
“事情我都听下人们说了，不就一个方鹤翎吗？”
“启禀夫人，他可是会‘青龙功法’啊。”尤锟道。
“那又如何？”沙氏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尤锟只觉毛骨悚然，咽了一口吐沫，哪敢再多言半句。“别说他了，就算葛英来了我也不惧，你们难道质疑我吗？”众人都低着头，连称不敢。
“夫人，你可有良策？”熊策辉问道。
沙氏冷哼一声，“老娘哪有工夫去想那些事，你养这些人是吃闲饭的啊？想好再来找我。”说罢，转身往后堂而去。众人见她去了，才敢长舒一口气，尤锟进言道：“属下有一计，只除如此如此。”熊策辉大喜，急分派了任务，回后堂见沙氏，择日动身。
再说方鹤翎与东方桐连着几日，白天在城下搦战，夜晚去城中打探，见其人数众多且防守严密，方鹤翎不敢轻举妄动，只得静等时机。
这日，方鹤翎二人依旧来到城外，忽见城门大开，熊策耀带领十数人出战，两边都不打话，各捉对儿厮杀，战不数合，东方桐手起刺落，连挑四人，熊策耀见状，拍马绕城而走，方鹤翎与东方桐紧追不舍，直追到一处，四面都是造型奇特，色彩斑斓的山丘，转过山脚，熊策耀已消失不见。二人正踌躇间，猛见一人如鬼魅般出现山上，方鹤翎定睛一看，那人披头散发，浓妆艳抹，戴一虎纹绒毛抹额，披一副黄铜锁子软甲，穿一领西川红锦绣袍，系一条镶金和田玉带，踏一双云根簪花战靴。正是：误认风情万种人，实乃摧命夺魂将。
方鹤翎见她这般，暗想：“这黄沙帮真是没人了，竟派一女人出战。”便不以为然，大喊道：“这位大嫂，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我从不欺负女人。”
沙氏冷笑一声，“嗖”的一下，如一道闪电，奔至方鹤翎面前，方鹤翎仗着自己有八九玄功，哪把她放在眼里，两人斗了三十多回合，沙氏故意卖个破绽，拔腿就走，方鹤翎从后赶来，眼见得近了，便一掌打向沙氏后心，不料沙氏脑后头发忽然飘起，显出一张怪脸，但见一只眼睛和一张大嘴，方鹤翎吃了一惊，未及反应，那大嘴张开，喷出一团紫色烟雾，方鹤翎只觉头晕目眩，站立不稳，不提防沙氏转身一拳，正中胸口，方鹤翎身体腾空，倒飞出几丈远，重重摔在地上，喉口一甜，“哇”地吐出一口鲜血。东方桐惊得花容失色，忙上前扶起方鹤翎。沙氏见状，直冲过来，东方桐紧握峨眉刺迎敌，拆了二十余招，只听“啊”的一声，东方桐亦中拳倒地。
眼见沙氏挥掌，朝着东方桐天灵盖劈下，方鹤翎强撑起身子，千钧一发之际，扑过来挡下了一掌，接着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东方桐目瞪口呆，抓着方鹤翎的肩膀，大叫“鹤翎”。
沙氏冷哼一声，“别急，我马上送你去陪他。”正欲挥掌，忽见雨颗苹果大小，黑乎乎的东西飞来，沙氏将其击得粉碎，只见四周被五颜六色的烟雾笼罩，待赶得雾散，哪里还有二人的踪迹，沙氏大怒，自去四处寻找。
方鹤翎与东方桐被一蒙面人所救，东方桐问其姓名，那人并不肯说，直奔出山口，方才呼哨一声，一辆马车驶来，蒙面人扶二人上车后，亦上车向西而去。
“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蒙面人除下面罩，“我姓姚，双名云纮，乃金乌帮副帮主，是西门德宏传信给我，叫我劝你们回长安，我便派人打听你们的下落，谁知幸亏来得不晚。”
东方桐点点头，这时方鹤翎已面色苍白，双唇紫黑，两眼紧闭，浑身颤抖，东方桐慌忙握住他的手，说道：“前辈，我求你救救他。”
姚云纮右手刚要搭脉，方鹤翎突然紧紧抓住东方桐的手，嘴里叫道：“不要，不要，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杀我爹，不要杀我爹。”
“鹤翎，我不离开你，没人杀你爹，别怕。”东方桐柔声安慰他。
“芷瑶，芷瑶，为什么要离开我，你在哪？都怪我”方鹤翎一路上不停地胡言乱语，东方桐不住地抚摸着他，安慰着他，渐渐地，方鹤翎安静下来，沉沉睡去。
“前辈，他”
姚云纮号了脉，说道：“他暂时无碍，我们先回总舵，再作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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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铎，尤铮皆愿同去，熊策辉道：“你有何办法赢他？”
“想那方鹤翎之前闻所未闻，却能连败我黄沙帮精英，这般引人注目，无非两种可能，要么他想在西域扬名立威，要么就是受人指使，故意来捣乱；若是前者，小弟愿以三寸不烂之舌，说他来降，岂不美哉？若是后者，小弟此去，正好探他虚实，再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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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策辉疑道：“此话怎讲？”
“帮主请想，设伏城阳谷乃帮中绝密，要说方鹤翎是碰巧救人，倒也罢了，可是凭他那变化之功，直接擒了李舵主便可，何必大费周章，杀人破城呢？而且据李舵主的眼线老魏说，西门卓缨本有杀方鹤翎之心，为何突然改变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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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属下愚见，可依副帮主之计，以讲和为名，与方鹤翎交涉，属下找机会试试他的武功，看他到底师承何人，再行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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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说吧。”方鹤翎道
“还是你先说吧。”
“我想说你以后就别叫我方大哥了，叫我鹤翎吧，以前他们”方鹤翎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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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方鹤翎与东方桐来到甘州城外，正看间，城里奔出一队人马，为首那人头戴烂银束发冠，身穿枣红棉布袍，足蹬云根小朝靴，腰系绒边牛皮带，坐下卷毛黄骠马。立马问道：“来者可是方鹤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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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鹤翎与东方桐被一蒙面人所救，东方桐问其姓名，那人并不肯说，直奔出山口，方才呼哨一声，一辆马车驶来，蒙面人扶二人上车后，亦上车向西而去。
“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蒙面人除下面罩，“我姓姚，双名云纮，乃金乌帮副帮主，是西门德宏传信给我，叫我劝你们回长安，我便派人打听你们的下落，谁知幸亏来得不晚。”
东方桐点点头，这时方鹤翎已面色苍白，双唇紫黑，两眼紧闭，浑身颤抖，东方桐慌忙握住他的手，说道：“前辈，我求你救救他。”
姚云纮右手刚要搭脉，方鹤翎突然紧紧抓住东方桐的手，嘴里叫道：“不要，不要，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杀我爹，不要杀我爹。”
“鹤翎，我不离开你，没人杀你爹，别怕。”东方桐柔声安慰他。
“芷瑶，芷瑶，为什么要离开我，你在哪？都怪我”方鹤翎一路上不停地胡言乱语，东方桐不住地抚摸着他，安慰着他，渐渐地，方鹤翎安静下来，沉沉睡去。
“前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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