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奈何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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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中心，紫辰殿被星罗棋布的宫殿环绕着，这里一向是皇帝批阅奏章所在，自大楚立国以来，每逢天灾，边境战事吃紧，历代楚帝都是在这紫辰殿宵衣旰食，昼夜不息。
此刻紫辰殿中灯火通明，在紫辰殿的周遭，七队禁军精锐披坚执锐，目光敏锐如鹰，机警地扫视周围漆黑的环境。
“这么些人，倒也难不倒我。”莽红尘趴在紫辰殿不远处一座宫殿的宫檐上，找准了时机，气沉丹田，随即轻轻一跃，飘忽若神，几个纵跃便悄无声息地落到紫辰殿的飞檐上。
“奇怪”莽红尘用神魂探了探，心中不解“为何紫辰殿中一个人也没有。”
“啊！！！死死！”就在此时，东北方向又传来了那声声嘶力竭的哀吼。
“这楚国皇城，当真好生古怪呐”莽红尘喃喃道，随即转身隐入夜色，往东北方向而去。
那是一座荒凉破败的宫殿，殿上连块牌匾也未曾得赐。朱红色的殿柱与顶上瓦片的金漆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打早已褪了色。
殿前杂草丛生，若不是这宫殿周遭凛冽的杀气，莽红尘险些就认为这是一座废弃多年的冷宫。
通往这荒宫的各条道路上，没有太多的重兵把守，每条路上只寥寥散着数人，从这些人身上弥漫的气息来看，单是这些人，便足以胜过方才紫辰殿前所有的禁军精锐。
“啊啊”那阵阵哀吼正是从这荒凉宫殿中传来！莽红尘本想使用寻常轻功避开地上等一众人间高手，细看却这座宫殿前的草丛中与周围的高楼上全都闪烁着密密麻麻的寒芒——竟是一排排的强弓劲弩！
“这冷宫中关押的究竟是何人呼”莽红尘趴在屋顶，抬头看着夜空中的乌云，乌云每遮挡月亮一分，那殿前的光亮便少一分
“就是现在！登云步！”等乌云完全遮挡住月亮时，莽红尘深深吐出一口气，施展九华剑派独门轻功，身形飘摇似鬼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穿过众高手的防线，瞬息之间来到殿前，踩上石狮轻轻一跃，手勾飞檐微微用力，转眼间便到了宫殿屋檐之上。
“诶，这瓦片怎得如此难抠”莽红尘伏在屋瓦上，却发现无论怎么使劲这瓦片就是纹丝不动，“看来街上卖的那些书中所言，多半有误。”无奈之下，莽红尘催动内力，生生掀起一小块瓦片，烛光逃出宫殿，照在他的脸庞上。
“死！死朕要你死！”只见殿中摆放着一张床榻，围在床四周的浅黄纱幔早已被砍得细碎，还有不远处的那道屏风也未能幸免，此刻正有一鬓发灰白的中年人坐在地上，瘫软地挨着床榻，手中紧紧握着的，是一把削铁无声的长剑。
“朕？！”莽红尘心中惊惧“此人难道就是楚帝？！”再看看此人身着明黄睡袍，一旁架上挂着九龙衮金袍，几乎可以断定，殿中这个面无血色，惊慌失措的人就是当今大楚的楚帝。
“你这又是何必”殿中响起一阵轻柔如歌的声音，莽红尘这才注意到，床榻上还坐躺着一位妇人。
那妇人气质恬淡，眉心一颗淡淡的美人痣，眼角稍有些皱纹，想来年轻时也定是国色天香的佳人。
“不朕朕啊！！！”楚帝鬓发凌乱，额头渗着冷汗，低着头不断低声说着什么。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间，楚帝猛然站起身来，弓着腰双眼猩红，双手握剑在殿中横冲直撞，乱砍乱杀“杀杀了这逆贼！”
“啊”莽红尘险些喊出声来，随着楚帝的砍杀，他发现这殿中穿着几条血绳，绳上竟密密麻麻挂满了成百上千张同一个人的画像，而那画像并非他人，正是自己不久前在醉梦街上遇上的宫长欢！
“这这对了，起先在茶七先生摊上遇上一伙西沙来的茶客，难道宫长欢就是他们押解回京的那个人么？可是他们将那人称之为殿下啊”
最令莽红尘感到心悸的是，殿中虽然每张画像描摹的都是宫长欢的的容貌，可是每张画像上的宫长欢或悲或喜，或行或卧，总是不尽相同。
有些画像还挂在血绳之上，有些画像已被楚帝挥剑斩得粉碎，满地纸屑，殿中似是下过一场漫天飞雪。
究竟是怎样的恨，要斩尽一个人的七情六欲，六魂七魄
“长欢他只是一个孩子，他是这世上最无辜的人呐！”床上那妇人闭上双眸，转过头去不忍再看，两行清泪无声滑下。
“他，他，逆子！他骗朕！你也骗朕！你你们都在骗朕！”楚帝提着剑，杀气腾腾走到床边，睁着血红的双眼瞪着妇人。
妇人眼中泪光闪烁，她只是望着楚帝，并不言语。
殿中响起哐当一声，楚帝将长剑掷于地上，凄惨道：“乌云熙，你你可曾，对对我有过一丝一毫——”
“当年你冠玉之颜，看杀帝都时，我尚未爱过你，何况现在。”
“哈哈哈哈”楚帝坐在床畔不住地惨笑，随后竟失声恸哭。
今夜所见种种，使莽红尘早已将师门嘱托的不涉人间事抛之于九霄云外，此刻莽红尘脑中五岳颠倒，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六年前那孽障舞了那场剑后，朕的心中便已开始生疑，将他流放在外领军，原先希望这孽障能死在沙场上，却没想到”楚帝说着，陷入了一片懊悔。
“你却没想到长欢继承了他父亲的领军之才，纵横沙场处变不惊，你更没想到你屡屡派人驱他入死地，他却向死而生，屡建奇功。”乌云熙平静地看着楚帝，谈起宫长欢时，眼中总免不了多一分欣喜。
“哈哈，哈哈哈”楚帝怨毒地笑着，嘶哑着嗓子说道：“三月前，我命人乔装成妖怪，入宫刺杀那孽障，结果却被这宫中的高人所救。何拓啊何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在帝都竟还有如此能量。
朕原想宫中行刺受阻，那便宫外埋伏，今日派出心腹，以彪王令牌为号，斩杀这孽障！谁知谁知哈哈哈，竟又有人相助！”
莽红尘趴在屋檐上，聚精会神地听着，忽然发现身旁的瓦片隐隐约约泛着柔光，“糟糕！没想到天都快亮了。”只见天际已浮现一抹鱼肚白，将帝都照得有些发亮。
莽红尘知道，再不走的话不出半个时辰自己就会暴露在大殿四周的强弓劲弩之下，夜探皇城这件事情传回师门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登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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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紫辰殿中灯火通明，在紫辰殿的周遭，七队禁军精锐披坚执锐，目光敏锐如鹰，机警地扫视周围漆黑的环境。
“这么些人，倒也难不倒我。”莽红尘趴在紫辰殿不远处一座宫殿的宫檐上，找准了时机，气沉丹田，随即轻轻一跃，飘忽若神，几个纵跃便悄无声息地落到紫辰殿的飞檐上。
“奇怪”莽红尘用神魂探了探，心中不解“为何紫辰殿中一个人也没有。”
“啊！！！死死！”就在此时，东北方向又传来了那声声嘶力竭的哀吼。
“这楚国皇城，当真好生古怪呐”莽红尘喃喃道，随即转身隐入夜色，往东北方向而去。
那是一座荒凉破败的宫殿，殿上连块牌匾也未曾得赐。朱红色的殿柱与顶上瓦片的金漆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打早已褪了色。
殿前杂草丛生，若不是这宫殿周遭凛冽的杀气，莽红尘险些就认为这是一座废弃多年的冷宫。
通往这荒宫的各条道路上，没有太多的重兵把守，每条路上只寥寥散着数人，从这些人身上弥漫的气息来看，单是这些人，便足以胜过方才紫辰殿前所有的禁军精锐。
“啊啊”那阵阵哀吼正是从这荒凉宫殿中传来！莽红尘本想使用寻常轻功避开地上等一众人间高手，细看却这座宫殿前的草丛中与周围的高楼上全都闪烁着密密麻麻的寒芒——竟是一排排的强弓劲弩！
“这冷宫中关押的究竟是何人呼”莽红尘趴在屋顶，抬头看着夜空中的乌云，乌云每遮挡月亮一分，那殿前的光亮便少一分
“就是现在！登云步！”等乌云完全遮挡住月亮时，莽红尘深深吐出一口气，施展九华剑派独门轻功，身形飘摇似鬼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穿过众高手的防线，瞬息之间来到殿前，踩上石狮轻轻一跃，手勾飞檐微微用力，转眼间便到了宫殿屋檐之上。
“诶，这瓦片怎得如此难抠”莽红尘伏在屋瓦上，却发现无论怎么使劲这瓦片就是纹丝不动，“看来街上卖的那些书中所言，多半有误。”无奈之下，莽红尘催动内力，生生掀起一小块瓦片，烛光逃出宫殿，照在他的脸庞上。
“死！死朕要你死！”只见殿中摆放着一张床榻，围在床四周的浅黄纱幔早已被砍得细碎，还有不远处的那道屏风也未能幸免，此刻正有一鬓发灰白的中年人坐在地上，瘫软地挨着床榻，手中紧紧握着的，是一把削铁无声的长剑。
“朕？！”莽红尘心中惊惧“此人难道就是楚帝？！”再看看此人身着明黄睡袍，一旁架上挂着九龙衮金袍，几乎可以断定，殿中这个面无血色，惊慌失措的人就是当今大楚的楚帝。
“你这又是何必”殿中响起一阵轻柔如歌的声音，莽红尘这才注意到，床榻上还坐躺着一位妇人。
那妇人气质恬淡，眉心一颗淡淡的美人痣，眼角稍有些皱纹，想来年轻时也定是国色天香的佳人。
“不朕朕啊！！！”楚帝鬓发凌乱，额头渗着冷汗，低着头不断低声说着什么。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间，楚帝猛然站起身来，弓着腰双眼猩红，双手握剑在殿中横冲直撞，乱砍乱杀“杀杀了这逆贼！”
“啊”莽红尘险些喊出声来，随着楚帝的砍杀，他发现这殿中穿着几条血绳，绳上竟密密麻麻挂满了成百上千张同一个人的画像，而那画像并非他人，正是自己不久前在醉梦街上遇上的宫长欢！
“这这对了，起先在茶七先生摊上遇上一伙西沙来的茶客，难道宫长欢就是他们押解回京的那个人么？可是他们将那人称之为殿下啊”
最令莽红尘感到心悸的是，殿中虽然每张画像描摹的都是宫长欢的的容貌，可是每张画像上的宫长欢或悲或喜，或行或卧，总是不尽相同。
有些画像还挂在血绳之上，有些画像已被楚帝挥剑斩得粉碎，满地纸屑，殿中似是下过一场漫天飞雪。
究竟是怎样的恨，要斩尽一个人的七情六欲，六魂七魄
“长欢他只是一个孩子，他是这世上最无辜的人呐！”床上那妇人闭上双眸，转过头去不忍再看，两行清泪无声滑下。
“他，他，逆子！他骗朕！你也骗朕！你你们都在骗朕！”楚帝提着剑，杀气腾腾走到床边，睁着血红的双眼瞪着妇人。
妇人眼中泪光闪烁，她只是望着楚帝，并不言语。
殿中响起哐当一声，楚帝将长剑掷于地上，凄惨道：“乌云熙，你你可曾，对对我有过一丝一毫——”
“当年你冠玉之颜，看杀帝都时，我尚未爱过你，何况现在。”
“哈哈哈哈”楚帝坐在床畔不住地惨笑，随后竟失声恸哭。
今夜所见种种，使莽红尘早已将师门嘱托的不涉人间事抛之于九霄云外，此刻莽红尘脑中五岳颠倒，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六年前那孽障舞了那场剑后，朕的心中便已开始生疑，将他流放在外领军，原先希望这孽障能死在沙场上，却没想到”楚帝说着，陷入了一片懊悔。
“你却没想到长欢继承了他父亲的领军之才，纵横沙场处变不惊，你更没想到你屡屡派人驱他入死地，他却向死而生，屡建奇功。”乌云熙平静地看着楚帝，谈起宫长欢时，眼中总免不了多一分欣喜。
“哈哈，哈哈哈”楚帝怨毒地笑着，嘶哑着嗓子说道：“三月前，我命人乔装成妖怪，入宫刺杀那孽障，结果却被这宫中的高人所救。何拓啊何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在帝都竟还有如此能量。
朕原想宫中行刺受阻，那便宫外埋伏，今日派出心腹，以彪王令牌为号，斩杀这孽障！谁知谁知哈哈哈，竟又有人相助！”
莽红尘趴在屋檐上，聚精会神地听着，忽然发现身旁的瓦片隐隐约约泛着柔光，“糟糕！没想到天都快亮了。”只见天际已浮现一抹鱼肚白，将帝都照得有些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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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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