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1.夙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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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元眉头一皱c脚下微转，压下身子后，手随着腰部回转的力道往下打去。然而谭先生却在空中转过了个诡异的角度，然后以常人完全不可能做到的姿势像蛇一样绕过了夙元往他身后的街道窜去。
他反应过来去追时，谭先生却已是不知钻入了哪条街道，找寻不到了。
主谋不见了，夙元的愤怒自然地转到了蒋许瑶和沐言的身上。
蒋许瑶不禁一阵苦笑，上古神兽的怒火谁能够承受。当初他只是用了三四分的法术，自己却已是只能堪堪接住。
如今，是真的没有把握。
不过她倒是真不知道，谭先生专攻的方向居然是敏捷和速度。
不得多想，蒋许瑶和沐言两人脑海中的神经都已经绷紧了，防备的姿势几乎是瞬间就摆好了。他们现在脑中的唯一想法便是，一定要为谭先生拖出足够的时间。
“找死！”
夙元话音未落，本站在原地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一道残影。霎时，蒋许瑶和沐言便同时感到了一道十分强劲的力道击上了他们的身体。
往后退了好几步，两人才硬生生靠着巨大的摩擦力停了下来，浓烈的血腥味浸润了他们的喉头。
以一敌二，夙元却是面不改色。反观他们，一个个脸色惨白，皆是元气大伤的模样。
沐言把口中的涌上来的鲜血咽了下去，皱了下眉头。他朝着蒋许瑶看了一眼，用眼神示意了下蒋许瑶。蒋许瑶抬起手，用手背使劲擦掉嘴角的血迹，朝着他点了点头。
两人很有默契地用脚同时用力往地上一蹬，借着强劲的反作用力扑向了夙元。
夙元冷哼一声，抬手看似很轻的从两人的面前拂过。
虽然二人都很有准备的身体往旁边折去，但是心口却都感到一震，接着脑门瞬间也是一阵抽疼。呼吸困难的感觉霎时涌了上来，双目也有一刹那的失神。
夙元看着倒在地上像被抽取所有力气的两人，冷笑了下，“别再多做纠缠了。”
说罢，他便再不屑于看他们一眼，转身径直朝着身后的街道走去。
但他仅仅只迈了两步，就感受到了从脚踝处传来的束缚力。垂眸，一张浅银色的由法力织成的网状东西包裹住了他的右小腿，而且随着时间的增加，那张网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地往上包裹。
夙元侧过头，他看到自己身后刚刚还双眸失神的女孩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她的双手一上一下，掐出了一个很复杂的手势，双手之间一根法力汇成的丝线延伸出来，尽头正是他脚踝上的那张网。
夙元上下看了蒋许瑶两眼，声线没什么感情起伏地说道，“倒是一个修行的好苗子，可惜了”然而他的声音里却没有任何惋惜的情绪。
还未说完，他便直接化掌为拳，往地上砸去，振动以拳头为中心向四周散去。蒋许瑶没能及时避开，本就透支严重的身体此刻更是像枯叶一样飞了出去。重重地掉到了地上，眼皮半阖只露眼白，在里头转了一圈后终于无力的彻底闭上了眼睛。
街道小巷贯穿交错，从上空俯视，复杂的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细致迷宫。
在某个细巷子里头有个小黑点在迅速地移动着，视野拉近，一个古代儒士装扮的中年男子双脚离地一尺，边往前飘动边往四周搜寻着什么。
但是随着时间逝去的越多，他便越发的急躁，脸色也越发的苍白。
“不要再多费时间了——”
回声从四周传来，似乎是近在咫尺，又似是远在天涯。声声都带着法力，带着心肺一起振动。
那个儒雅的男子皱紧了眉头，手紧紧地抓着自己心口前的衣服。
“看在你似乎是我故人的份上——我可以放你和你的同伴离开——但如果你执迷不悟——就别怪我无情了——”
又一道声音传来，难受的感觉变得愈发的重。
谭先生听见那人轻蔑地笑了声，显然是因为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不要再——垂死挣扎了——”他淡淡地说道，“这里本就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这句话话音刚落，谭先生的面前便出现了一个俊气的年轻男人，正是神兽夙元。
他看着谭先生顿了顿，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然后皱着眉头朝他轻拂了下手。谭先生霎时便感受到了一股力将他往外送去，他却无力反抗。同时被送出去的，还有身受重伤的沐言和陷入深度昏迷的蒋许瑶。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自己被送出去的时候，隐约嗅到不知从那条巷子里传来了一股香味，淡淡的却带着股媚气，就像是现代那些女人出去参加聚会是喷的香水味道。
到了外头，谭先生瞬间感受到了自己体内的器官都像扭曲般的痛，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惨白。转眸，发现自己旁边站着沐言。他比自己晚被传送过来，刚站定，就吐了口血。
“你怎么受伤了？另外那个年轻的女孩呢？”
沐言捂着自己的胸口喘了好几口气，然后才有精力去关心谭先生的问题。
他很是无力地往一旁的地上瞄了眼，声音里满是担心，“我没事。先生你能不能帮忙看看我师父怎么样？她被那只神兽重伤了，出气多进气少！不知道怎么样了！”
谭先生一听，神色霎时一凝，他疾步走过去，蹲下身把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沐言一直盯着他的脸，想要从中窥探到一些情况，但是看上去却感觉情况并不乐观。
“先生，我师父到底怎么样了？”
“你师父这种情况，如果是放在普通人的身上，早就是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但是你师父的血统很特殊，也许还能有生还的可能。”
“那还能c还能醒过来吗？”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已经情不自禁地带上了颤抖，眼中也染上了雾气。
黑羽已经离开了，如果师父也那他就真的是孤单一个人了。
谭先生抬眸，刚巧就看到了沐言的样子，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你师父平时怎么教你的。”但是想到蒋许瑶现在的情况，也不免叹了口气。
“我倒是认识一个这类种族的，不过已是过了百年时光了，我也不确定他现在到底在哪。而且他们种族的人，都很注重血统，内里的分类复杂交错，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我并不能保证他会收留你师父。”
谭先生看向蒋许瑶，目光深远，“一切，都得看她的造化了。”
沐言被蒋许瑶教导了这么久，自然也知道这些东西不能强求。他也知道谭先生说这么多已经是看在蒋许瑶变成这样子的份上可怜他们的，遂即深深地朝他鞠了个躬，“谢谢先生！”
谭先生摇了摇头，“无妨。不过你师父这样子不能久拖，应尽早启程才是。”
沐言“欸”了声，蹲身将蒋许瑶抱了起来，“还请先生带路。”
在他们一行人走后，从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走出了一穿着黑色长款风衣的儒雅男人，嘴角自然带笑。他看着那远去的三人，眼神越发变得深沉。
“这才多久没见，她怎么就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
太阳在头顶的正上空，投射下来的阳光带着炙烤的温度。脚底是金子般耀眼的沙子，哪怕是隔着厚底的运动鞋也能感受到那大约有六七十度的热度。
这里是塔克拉玛干沙漠，华国第一大沙漠。
他们大约是三天前来到这的。在这五天四夜里，沐言和谭先生带着昏迷的蒋许瑶几乎是没有任何停歇地前进，已是接近体力极限，随时都有可能在这被誉为最神秘的沙漠中陷入沉睡。
“谭先生”
沐言喘着气开口，他感受到他的嗓子里几乎是同一时间传来了剧烈的痛楚，他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水分就要蒸发干净了。他很渴，十分的渴。
“我们还需要多久到您的故人那儿啊？我c我怕我会坚持不下去。”说到最后一句时，他脸有点烧。虽然感到有些羞耻，但是他的体力确实已是接近极限了。若是继续走下去，估计不出半天，他便会陷入流沙之中。
“我也不知道。”谭先生擦了擦额上的汗，看着前方的路直皱眉头，“我上次来拜访他，已是百年前的事了。那时，他就是住在这片沙漠的海市蜃楼里。”
“海市蜃楼？！”沐言惊叫出声，“那不是人们的幻觉吗？”他不禁对谭先生的话产生了质疑，那种幻觉根本就不是现实，更别说里头还会住人了！
谭先生斜看了他一眼，“这一族里有一分支确实是住在由人类幻觉产生的房子里头。你们人类历史上不是有很多写书人吗，其中有个叫蒲什么龄的，不就写过《山市》？‘而楼上人往来屑屑，或凭或立，不一状。’这里头的人便是我那故人的族人。”
“啊~”沐言有些呆滞地应声。
实在是这件事超出常识一大截了，让他有些不敢置信。
正说着，二人忽感阴风阵阵，耳边似有金戈铁马之声。眼前出现了一个峡谷，两边的石壁互相支撑着，高耸入云。
谭先生看着眼前的一幕，垂下了肩膀轻叹了口气，“到了。”
沐言停下步子抬头看向前面。很高的石壁挡住了刚刚还很刺眼的阳光，那块大东西往里似倾倒状，和另一块石壁相抵，组成了并不算很开阔的通道，长而深幽，看上去便像透着凉气，很舒服的样子。
他咽了咽口水，试探性地往前跨了一步。
什么，都没有发生。
石壁仍在，周围仍是充斥着舒服的天然凉气。这难道不是海市蜃楼吗？
旁边传来了谭先生的声音，“还好，他们看来是没有排斥你。”话语中充满着庆幸的意味。
“什么意思？”沐言有些茫然。
谭先生哈哈一笑，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继续往前走吧。”
沐言点了点头，知趣的没有继续问下去。
往前走去，是很长的一段阴凉的峡谷，越往前走越觉得凉气逼人，若不是蒋许瑶一直督促自己锻炼，也许他十分钟都走不下去。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沐言却看见前方的谭先生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先生，怎么了？”
“这儿的气氛有点不太对”话音未落，他已经是做出了攻击的姿势。
“哧嘹——”
一声尖锐的声音自他们上空响起，两人匆匆退了几步猛地抬头。却见乌云遮日，细看之下，发现那是成堆黑色的不知种别的鸟类，它们聚作一团，不停地绕着他们飞着。
“它们这是在——”干什么？
一句话还没问完，便见那些鸟的双目都霎时亮了亮，就像两颗碧绿的珠子缀在上头，十分可怖。而后那里头的一只像是领头鸟的东西猛地又叫了一声，然后鸟群便朝着他们急急俯冲而下。两人的双手之中立刻都变幻出了一把兵器，对着那些鸟展开了攻击。
然而这些黑鸟却数量极多，无论是斩杀掉多少，便又有多少补充进来。似乎源源不绝。
他们两个都算是人类，长期地挥斩让他们的手臂都酸痛不堪。
沐言愤怒地低吼着，“这到底是些什么鬼东西！”
“不知道！”手臂的酸痛使得谭先生也对这些东西感到很反感。他上次来的时候，并没有这些东西的防守，“不管如何，不要恋战，边打边退。”
“好！”
两人边用手中的兵器挥舞着杀鸟边慢慢往后退去，经过好久的厮杀，他们才好不容易走了出去，峡谷外面的日头远不及这两天行走沙漠里的炎热。清风袭来，带着丝丝凉意，就如同是在春天一般舒适。
两人的身上都是那些鸟类留下的血腥味儿，十分难闻。虽然峡谷里的风吹淡了些他们身上的味道，但是闻上去还是有些腥臭味。
沐言舔了舔这些天被风沙吹拂的干燥开裂的唇瓣，终于有时间开始打量起这个突然出现的地方。他发现这儿更像是个故宫式的旅游景区——格局恢弘大气c建筑金碧辉煌，但是遍布走来，却是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这儿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沐言疑惑开口。
一旁的谭先生也是皱着眉头，一副奇怪的神色，“我也不是很清楚，继续走走看吧。”
耳边的金戈铁马之声不知何时停止了，一道风铃声不知从哪儿传了过来。沐言看了看谭先生，却见他正巧也朝自己使了个眼色，让他随着那声音走。
沐言抿了抿唇，往前慢慢走去。不知又过了多久，眼前的景致慢慢的变得萧索，枯草丛生。而在远处，似有若无的立着个木质的平房。近了才发现，那是个现代风的房子，离地有些距离，地面与屋底之间连着个由多根木棍组成的短楼梯。
他们站在前面思索了下，最终还是垮了上去。
到了门前，本想敲个门再进去，却意外地发现房门并未落锁。轻轻一敲，门便开了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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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应过来去追时，谭先生却已是不知钻入了哪条街道，找寻不到了。
主谋不见了，夙元的愤怒自然地转到了蒋许瑶和沐言的身上。
蒋许瑶不禁一阵苦笑，上古神兽的怒火谁能够承受。当初他只是用了三四分的法术，自己却已是只能堪堪接住。
如今，是真的没有把握。
不过她倒是真不知道，谭先生专攻的方向居然是敏捷和速度。
不得多想，蒋许瑶和沐言两人脑海中的神经都已经绷紧了，防备的姿势几乎是瞬间就摆好了。他们现在脑中的唯一想法便是，一定要为谭先生拖出足够的时间。
“找死！”
夙元话音未落，本站在原地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一道残影。霎时，蒋许瑶和沐言便同时感到了一道十分强劲的力道击上了他们的身体。
往后退了好几步，两人才硬生生靠着巨大的摩擦力停了下来，浓烈的血腥味浸润了他们的喉头。
以一敌二，夙元却是面不改色。反观他们，一个个脸色惨白，皆是元气大伤的模样。
沐言把口中的涌上来的鲜血咽了下去，皱了下眉头。他朝着蒋许瑶看了一眼，用眼神示意了下蒋许瑶。蒋许瑶抬起手，用手背使劲擦掉嘴角的血迹，朝着他点了点头。
两人很有默契地用脚同时用力往地上一蹬，借着强劲的反作用力扑向了夙元。
夙元冷哼一声，抬手看似很轻的从两人的面前拂过。
虽然二人都很有准备的身体往旁边折去，但是心口却都感到一震，接着脑门瞬间也是一阵抽疼。呼吸困难的感觉霎时涌了上来，双目也有一刹那的失神。
夙元看着倒在地上像被抽取所有力气的两人，冷笑了下，“别再多做纠缠了。”
说罢，他便再不屑于看他们一眼，转身径直朝着身后的街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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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元上下看了蒋许瑶两眼，声线没什么感情起伏地说道，“倒是一个修行的好苗子，可惜了”然而他的声音里却没有任何惋惜的情绪。
还未说完，他便直接化掌为拳，往地上砸去，振动以拳头为中心向四周散去。蒋许瑶没能及时避开，本就透支严重的身体此刻更是像枯叶一样飞了出去。重重地掉到了地上，眼皮半阖只露眼白，在里头转了一圈后终于无力的彻底闭上了眼睛。
街道小巷贯穿交错，从上空俯视，复杂的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细致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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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随着时间逝去的越多，他便越发的急躁，脸色也越发的苍白。
“不要再多费时间了——”
回声从四周传来，似乎是近在咫尺，又似是远在天涯。声声都带着法力，带着心肺一起振动。
那个儒雅的男子皱紧了眉头，手紧紧地抓着自己心口前的衣服。
“看在你似乎是我故人的份上——我可以放你和你的同伴离开——但如果你执迷不悟——就别怪我无情了——”
又一道声音传来，难受的感觉变得愈发的重。
谭先生听见那人轻蔑地笑了声，显然是因为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不要再——垂死挣扎了——”他淡淡地说道，“这里本就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这句话话音刚落，谭先生的面前便出现了一个俊气的年轻男人，正是神兽夙元。
他看着谭先生顿了顿，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然后皱着眉头朝他轻拂了下手。谭先生霎时便感受到了一股力将他往外送去，他却无力反抗。同时被送出去的，还有身受重伤的沐言和陷入深度昏迷的蒋许瑶。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自己被送出去的时候，隐约嗅到不知从那条巷子里传来了一股香味，淡淡的却带着股媚气，就像是现代那些女人出去参加聚会是喷的香水味道。
到了外头，谭先生瞬间感受到了自己体内的器官都像扭曲般的痛，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惨白。转眸，发现自己旁边站着沐言。他比自己晚被传送过来，刚站定，就吐了口血。
“你怎么受伤了？另外那个年轻的女孩呢？”
沐言捂着自己的胸口喘了好几口气，然后才有精力去关心谭先生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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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师父到底怎么样了？”
“你师父这种情况，如果是放在普通人的身上，早就是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但是你师父的血统很特殊，也许还能有生还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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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已经离开了，如果师父也那他就真的是孤单一个人了。
谭先生抬眸，刚巧就看到了沐言的样子，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你师父平时怎么教你的。”但是想到蒋许瑶现在的情况，也不免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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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言被蒋许瑶教导了这么久，自然也知道这些东西不能强求。他也知道谭先生说这么多已经是看在蒋许瑶变成这样子的份上可怜他们的，遂即深深地朝他鞠了个躬，“谢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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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言“欸”了声，蹲身将蒋许瑶抱了起来，“还请先生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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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多久没见，她怎么就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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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在头顶的正上空，投射下来的阳光带着炙烤的温度。脚底是金子般耀眼的沙子，哪怕是隔着厚底的运动鞋也能感受到那大约有六七十度的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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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大约是三天前来到这的。在这五天四夜里，沐言和谭先生带着昏迷的蒋许瑶几乎是没有任何停歇地前进，已是接近体力极限，随时都有可能在这被誉为最神秘的沙漠中陷入沉睡。
“谭先生”
沐言喘着气开口，他感受到他的嗓子里几乎是同一时间传来了剧烈的痛楚，他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水分就要蒸发干净了。他很渴，十分的渴。
“我们还需要多久到您的故人那儿啊？我c我怕我会坚持不下去。”说到最后一句时，他脸有点烧。虽然感到有些羞耻，但是他的体力确实已是接近极限了。若是继续走下去，估计不出半天，他便会陷入流沙之中。
“我也不知道。”谭先生擦了擦额上的汗，看着前方的路直皱眉头，“我上次来拜访他，已是百年前的事了。那时，他就是住在这片沙漠的海市蜃楼里。”
“海市蜃楼？！”沐言惊叫出声，“那不是人们的幻觉吗？”他不禁对谭先生的话产生了质疑，那种幻觉根本就不是现实，更别说里头还会住人了！
谭先生斜看了他一眼，“这一族里有一分支确实是住在由人类幻觉产生的房子里头。你们人类历史上不是有很多写书人吗，其中有个叫蒲什么龄的，不就写过《山市》？‘而楼上人往来屑屑，或凭或立，不一状。’这里头的人便是我那故人的族人。”
“啊~”沐言有些呆滞地应声。
实在是这件事超出常识一大截了，让他有些不敢置信。
正说着，二人忽感阴风阵阵，耳边似有金戈铁马之声。眼前出现了一个峡谷，两边的石壁互相支撑着，高耸入云。
谭先生看着眼前的一幕，垂下了肩膀轻叹了口气，“到了。”
沐言停下步子抬头看向前面。很高的石壁挡住了刚刚还很刺眼的阳光，那块大东西往里似倾倒状，和另一块石壁相抵，组成了并不算很开阔的通道，长而深幽，看上去便像透着凉气，很舒服的样子。
他咽了咽口水，试探性地往前跨了一步。
什么，都没有发生。
石壁仍在，周围仍是充斥着舒服的天然凉气。这难道不是海市蜃楼吗？
旁边传来了谭先生的声音，“还好，他们看来是没有排斥你。”话语中充满着庆幸的意味。
“什么意思？”沐言有些茫然。
谭先生哈哈一笑，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继续往前走吧。”
沐言点了点头，知趣的没有继续问下去。
往前走去，是很长的一段阴凉的峡谷，越往前走越觉得凉气逼人，若不是蒋许瑶一直督促自己锻炼，也许他十分钟都走不下去。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沐言却看见前方的谭先生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先生，怎么了？”
“这儿的气氛有点不太对”话音未落，他已经是做出了攻击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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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尖锐的声音自他们上空响起，两人匆匆退了几步猛地抬头。却见乌云遮日，细看之下，发现那是成堆黑色的不知种别的鸟类，它们聚作一团，不停地绕着他们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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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还没问完，便见那些鸟的双目都霎时亮了亮，就像两颗碧绿的珠子缀在上头，十分可怖。而后那里头的一只像是领头鸟的东西猛地又叫了一声，然后鸟群便朝着他们急急俯冲而下。两人的双手之中立刻都变幻出了一把兵器，对着那些鸟展开了攻击。
然而这些黑鸟却数量极多，无论是斩杀掉多少，便又有多少补充进来。似乎源源不绝。
他们两个都算是人类，长期地挥斩让他们的手臂都酸痛不堪。
沐言愤怒地低吼着，“这到底是些什么鬼东西！”
“不知道！”手臂的酸痛使得谭先生也对这些东西感到很反感。他上次来的时候，并没有这些东西的防守，“不管如何，不要恋战，边打边退。”
“好！”
两人边用手中的兵器挥舞着杀鸟边慢慢往后退去，经过好久的厮杀，他们才好不容易走了出去，峡谷外面的日头远不及这两天行走沙漠里的炎热。清风袭来，带着丝丝凉意，就如同是在春天一般舒适。
两人的身上都是那些鸟类留下的血腥味儿，十分难闻。虽然峡谷里的风吹淡了些他们身上的味道，但是闻上去还是有些腥臭味。
沐言舔了舔这些天被风沙吹拂的干燥开裂的唇瓣，终于有时间开始打量起这个突然出现的地方。他发现这儿更像是个故宫式的旅游景区——格局恢弘大气c建筑金碧辉煌，但是遍布走来，却是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这儿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沐言疑惑开口。
一旁的谭先生也是皱着眉头，一副奇怪的神色，“我也不是很清楚，继续走走看吧。”
耳边的金戈铁马之声不知何时停止了，一道风铃声不知从哪儿传了过来。沐言看了看谭先生，却见他正巧也朝自己使了个眼色，让他随着那声音走。
沐言抿了抿唇，往前慢慢走去。不知又过了多久，眼前的景致慢慢的变得萧索，枯草丛生。而在远处，似有若无的立着个木质的平房。近了才发现，那是个现代风的房子，离地有些距离，地面与屋底之间连着个由多根木棍组成的短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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