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4 曾经沧海难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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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点钟的时候，几个人一起到了派出所里。
深冬天气，又是北方，几乎是到了滴水成冰的地步，所里人的早就早早回家搂着老婆捂被窝去了，或者是搂着别人的老婆捂被窝去了。只有一个年纪很大的老警察在所里执勤。老警察站在门口似乎在等什么。
来的路上，明城就着昏暗的灯光把两个押着自己的警察仔细打量了一番，结论是：本来是上进的大好青年，进入社会没过几年已经是老油条了。无奈地叹息一声：我马上也会步前辈们的后尘啊！真不知这个社会是怎么了！
一个警察，就是那个看上了那个明城还不知道名字的女孩的那个警察（明城自然不敢说自己连那个女孩的名字都不知道，吹嘘自己对女孩知之甚详，无论是什么作息习惯还是什么生理习惯，都是一清二楚），脸庞倒是周正，算不上帅，也不是不帅，天庭饱满，鼻梁高挺。再加上一身笔挺的制服，多了几分威严，看起来倒是不错。
另外一个警察，就是看上了那个女保安的那个警察，长得就有点猥琐了，脸有点枯瘦，干瘪干瘪的，眼光灵动，一看就是很精明的人。两个警察都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看样子应该没出警校几年。
两人没有给明城留什么名片，只是要明城随传随到。明城心道：你们就等着吧，此事一了，我就远走高飞，看你们到哪里传我！
那个科长，两个警察在车上作了简单的自我介绍，看上女孩的那个姓李，看上保安的那个姓王，于是，明城就一口一个李哥，一口一个王哥。顺便，两人也介绍了那个领头警察一番，说是一个什么治安科的副科长，姓赵，三十多岁了。据说他老婆是个母夜叉，相当凶悍，曾因为一点花边新闻闹到了所里，还毁了他的一段锦绣前程。
说着，赵科长就领着几个人下了车。
两个警察也推搡着明城下了车。
站在门口的那个老警察见到警车的时候就急急地迎了过来。
老警察约摸五十多岁的样子，但很硬气，给人一种沉稳坚毅的感觉，身材也不高大，只是比较结实。到底是警察出身，有点功底在，明城不禁感慨一番：还是老一辈的警察功底扎实啊，钉是钉铆是铆的硬功夫，不像现在的某些警察，又是划分什么技术科又是搞什么科技战略，还要创收，搞钱权交易，搞色情交易啥的，身子都淘虚了。
老警察急忙跑到赵科长身边，在赵科长耳边说了什么，嘀嘀咕咕，声音很小，但夜里太静，明城还是捕捉到了只言片语，似乎是有什么人来了。
赵科长很惊讶地说了一句：“真的？”然后像变了一个人似地，龙精虎猛一般，浑身都是活力，看了明城一眼，摆了摆手：“他的事情先放着，明天再处理！”
回头看了看几个保安和那个女孩，“你们先回去，事情明天再说！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正说着，一间房门突然打开了，几个警察走了出来。
为首的却是一个身材窈窕的女警和一个大腹便便的男警察，身后跟着几个警察。几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
灯光虽然很昏暗，但还是隐隐可以看到那个女警的样子，几人都是一呆：巧笑连连，倩影婆娑，那笑容如深冬的一抹春风，周围的空气都随之暖了起来。
明城猛然抬头，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倩影，略一迟疑，稍稍打量了那人一眼，脸色平静，波澜不惊，心底却是掠起惊涛骇浪！竟然是她！真的是她，恍然数年前，那也是一个深冬明城清楚地记得那时一个阴天，风很凛冽，风割在脸上如刀一般，很疼很疼，然而更疼的是流血的心白驹过隙一瞬间，数年过去，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她变得比以前更加高高在上，不可接触，以前的她只是人间精灵，可以仰望，现在的她，已经成神，自己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了！很羞愧，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明城深深埋下了头，免得被看见。
女警和几个人说着就走出了大门。
赵科长和两个警察都是急忙立正，啪地敬了个礼。
还以为这个女警会视而不见呢，没想到女警和友好地回敬了他们一个礼。白皙的小手刷地举到眉前，俏脸含春，宛若春风拂面。胸前随着女警敬礼起手，那高耸一阵微微的震动，明城垂着头，清晰地听见李哥喉咙里咽了一口口水。
女警的目光掠过几人的脸庞，似乎亲切地看着他们。
明城不用看也知道，其实她谁也没看，她的目光是游离的，似乎是在看着每个人，其实每个人都没看。
明城感觉到她注意到了自己，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片刻。
女警看了看众人，打量了女保安和女孩一眼，似乎很随意地问：“这么晚了，出了什么事啊？”
赵科长赶紧说：“请领导放心，不过是一点小事，我们一定可以处理好！”
陪同的那个大腹便便的男警察似乎是赵科长的上司，打着官腔说：“赵科长，这件事你要全权负责，好好处理，不能让市里的同志失望！”
赵科长连连点头，又是表态一番。
女警似乎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众人一番，转脸看着大腹便便的男警察：“张所长，处长一直都对你们的工作很是称赞。我还不信呢！要不就让我见识一下？”
张所长怔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女警会这样说，尴尬地笑了笑：“其实，基层的工作没什么，大案子没有，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已经很晚了”
女警嫣然一笑：“不能这么说，不管大案子还是小案子，人民的事情都是大事，我们都要认真对待！”
张所长连连点头：“是是！”
女警随意地挥了挥手：“走吧！就让我见识一下基层同志的办案水平！”说着，人已经折了回去，张所长连忙陪着走了过去，回头看了赵科长一眼，眼里略有深意。
赵科长不敢耽搁，连忙带着几人过去，低声说：“小李，小王，你们说说，咱们这个案子，是往重了办好还是往轻了办好？”
明城心里就是一跳：这可是命运抉择的时刻啊！
小李想了半天：“科长，我觉得还是往轻了办好！要是办重了，人家市里会不会觉得我们这里治安太乱？”
明城心头就是一阵激动，暗暗决心真的要帮他追那个女孩。
小王挠了挠头说：“科长，我觉得还是重了好！”
明城险些晕过去：你你，亏你刚才还称兄道弟的，居然敢阴我！
“要是办轻了，市里会觉得我们徇私枉法什么的！”
赵科长也是没奈何，想了想，居然看向明城说：“你觉得呢？”
明城哑然：你问我？那还用问吗？难道我还能希望重办我自己吗？明城简直是哭笑不得，半晌憋出一句：“察言观色吧!看那个女警是什么态度。”
赵科长点了点头，拍了拍明城肩膀：“小兄弟，你放心。就凭你这句话，我就不会亏待你！放心吧，待会好好配合，后来的处理还不是我来经手，市里还会管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到时候如何执行还不是我说了算，到时候我送你出去！不过，你小子可不要耍花枪，嗯？”
明城连连点头，心里却是一阵苦意：这都是什么世道！
明城被两个警察带进了审讯室，在椅子上坐下。
赵科长坐正中，小李和小王坐在两边。旁边的长椅上，女保安c不知道什么名字的女孩c两个男保安，还有大腹便便的张所长c女警和另外两个男警察都正襟危坐。
明城坐在椅子上，怎么看么觉得是批判自己的大会。再看人家那气势，高高在上，自己顿时矮了几分。
明城更加不敢抬头，隐隐觉得女警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哎！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她应该心有所属，不会再计较过去的事情了，再说了，以她现在的身份，根本对自己就是不屑一顾。和自己计较，人家还怕丢了身份呢！还是不要想了
赵科长咳嗽一声：“姓名？”
明城垂头，声音很轻：“明城！”
赵科长示意记录一下，继续说：“性别？”
明城一怔：难道这个也要问？我是男是女你看不出来？
赵科长见明城愣怔，咳嗽一声：“哎，问你呢！性别？”
明城忍不住说：“这不是明摆着的嘛！”
赵科长瞪了明城一眼，声色俱厉：“废什么话！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
明城低头说：“男！”
赵科长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嘛！你这个同志，态度很有问题嘛！嗯，继续说，住址？”
明城无奈地叹息一声：“清江花苑4区3号。”
赵科长刚要说什么，一个女声响起：“说什么呢！那是我家！”
明城转脸看着女孩，心道：什么时候成你家了！我还没告你盗窃呢！事情我还没开始说呢，你倒要恶人先告状了！
赵科长重重一拍桌子：“老实点！家庭住址！”
明城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到底要我怎么说呢！
女警哼了一声，寒声说：“看来这人是个惯犯！要好好审！”
明城心里一凉，转脸看向女警，女警脸色森然，毫无表情。明城心里一痛：看来她早已不记得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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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天气，又是北方，几乎是到了滴水成冰的地步，所里人的早就早早回家搂着老婆捂被窝去了，或者是搂着别人的老婆捂被窝去了。只有一个年纪很大的老警察在所里执勤。老警察站在门口似乎在等什么。
来的路上，明城就着昏暗的灯光把两个押着自己的警察仔细打量了一番，结论是：本来是上进的大好青年，进入社会没过几年已经是老油条了。无奈地叹息一声：我马上也会步前辈们的后尘啊！真不知这个社会是怎么了！
一个警察，就是那个看上了那个明城还不知道名字的女孩的那个警察（明城自然不敢说自己连那个女孩的名字都不知道，吹嘘自己对女孩知之甚详，无论是什么作息习惯还是什么生理习惯，都是一清二楚），脸庞倒是周正，算不上帅，也不是不帅，天庭饱满，鼻梁高挺。再加上一身笔挺的制服，多了几分威严，看起来倒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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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没有给明城留什么名片，只是要明城随传随到。明城心道：你们就等着吧，此事一了，我就远走高飞，看你们到哪里传我！
那个科长，两个警察在车上作了简单的自我介绍，看上女孩的那个姓李，看上保安的那个姓王，于是，明城就一口一个李哥，一口一个王哥。顺便，两人也介绍了那个领头警察一番，说是一个什么治安科的副科长，姓赵，三十多岁了。据说他老婆是个母夜叉，相当凶悍，曾因为一点花边新闻闹到了所里，还毁了他的一段锦绣前程。
说着，赵科长就领着几个人下了车。
两个警察也推搡着明城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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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警察约摸五十多岁的样子，但很硬气，给人一种沉稳坚毅的感觉，身材也不高大，只是比较结实。到底是警察出身，有点功底在，明城不禁感慨一番：还是老一辈的警察功底扎实啊，钉是钉铆是铆的硬功夫，不像现在的某些警察，又是划分什么技术科又是搞什么科技战略，还要创收，搞钱权交易，搞色情交易啥的，身子都淘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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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却是一个身材窈窕的女警和一个大腹便便的男警察，身后跟着几个警察。几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
灯光虽然很昏暗，但还是隐隐可以看到那个女警的样子，几人都是一呆：巧笑连连，倩影婆娑，那笑容如深冬的一抹春风，周围的空气都随之暖了起来。
明城猛然抬头，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倩影，略一迟疑，稍稍打量了那人一眼，脸色平静，波澜不惊，心底却是掠起惊涛骇浪！竟然是她！真的是她，恍然数年前，那也是一个深冬明城清楚地记得那时一个阴天，风很凛冽，风割在脸上如刀一般，很疼很疼，然而更疼的是流血的心白驹过隙一瞬间，数年过去，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她变得比以前更加高高在上，不可接触，以前的她只是人间精灵，可以仰望，现在的她，已经成神，自己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了！很羞愧，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明城深深埋下了头，免得被看见。
女警和几个人说着就走出了大门。
赵科长和两个警察都是急忙立正，啪地敬了个礼。
还以为这个女警会视而不见呢，没想到女警和友好地回敬了他们一个礼。白皙的小手刷地举到眉前，俏脸含春，宛若春风拂面。胸前随着女警敬礼起手，那高耸一阵微微的震动，明城垂着头，清晰地听见李哥喉咙里咽了一口口水。
女警的目光掠过几人的脸庞，似乎亲切地看着他们。
明城不用看也知道，其实她谁也没看，她的目光是游离的，似乎是在看着每个人，其实每个人都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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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警看了看众人，打量了女保安和女孩一眼，似乎很随意地问：“这么晚了，出了什么事啊？”
赵科长赶紧说：“请领导放心，不过是一点小事，我们一定可以处理好！”
陪同的那个大腹便便的男警察似乎是赵科长的上司，打着官腔说：“赵科长，这件事你要全权负责，好好处理，不能让市里的同志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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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挠了挠头说：“科长，我觉得还是重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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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科长咳嗽一声：“姓名？”
明城垂头，声音很轻：“明城！”
赵科长示意记录一下，继续说：“性别？”
明城一怔：难道这个也要问？我是男是女你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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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城忍不住说：“这不是明摆着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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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城低头说：“男！”
赵科长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嘛！你这个同志，态度很有问题嘛！嗯，继续说，住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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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城转脸看着女孩，心道：什么时候成你家了！我还没告你盗窃呢！事情我还没开始说呢，你倒要恶人先告状了！
赵科长重重一拍桌子：“老实点！家庭住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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