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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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时节雨纷纷，江南的春天更是将清明的绵绵细雨演绎到了极致，将车停好，洛承川跟着母亲向公墓里走去。
母亲为人感性，虽之前常与父亲有争执，又发生了那样的意外，但父母间的感情却是不假的。这样的日子，母亲一向慎重。
迎面有人慢慢走来，想来是其他亲属前来祭奠，未曾在意。那女子在看到洛承川母子的时候似一怔，略显孩子气的脸上有些无措。洛承川面上虽无表情，眼里却有些许波动，这样的表情当年的颜凉脸上也曾出现过。
“江阿姨，我。。我刚才。。”女孩在他们面前停下，原来是认识母亲的。
母亲却在看到面前的人时，原本低沉的情绪变的凌厉。
“是你，你为什么来，谁给你的资格。。。”面对质问，女孩更是无措。
“不是的，是我。。。。”女孩脸上的歉然似是更加刺激了洛母。
那样温婉纤弱的典型江南女人，竟然扬手给了女孩一巴掌。洛承川此时才有些许动容，
“妈，你这是干什么”双手扶上母亲。
洛母挣开洛承川，当先绕过女孩，向前走去。“承川，我们走。”
自公墓回来，母亲情绪似有不对。但是一贯对母亲的了解，洛承川未再细问什么，只说了好好休息，就离开了家。看着车前的雨刮器不断刷落车上的雨滴，洛承川想到有个人或许知道答案。
尚晴儿接到洛承川的电话时还是有些意外的，她和承川自小相识，父亲都是y大的教授，母亲又是好朋友，几十年来两家来往一直密切。
而承川就是她从小到大追逐的对象，从小就沉默寡言，聪明冷静，气质出众的承川，不管是哪个学校，师生没有不认识不追捧的。
而她因为是承川的青梅竹马，有了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承川虽然也不曾表现的对她有多好，但是她以为他天性如此。一样的年纪，从幼儿园到高中一路追随，只是大学她学了音乐，而承川去了h城的a大。却不想，就是这样的分离，竟让承川生命中出现了另外一个女孩子。尚晴儿想到这里，心中浮现一丝苦涩。
安静的一间咖啡馆，靠窗的位置，尚晴儿一眼就看到了洛承川，毕竟这是二十几年来的习惯，她只是好奇是什么事情让洛承川会主动找她。
尚晴儿长裙翩翩，发丝飞扬，一身的古典气质，一走进咖啡馆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习惯了这样目光的尚晴儿却不甚在意，径直在洛承川对面位置坐下，向服务生点了一杯咖啡，便看向对面的承川，等他开口。
这样的一个人，若非自己想要的，别人送上什么都是多余。只是当年的自己啊，并不明白这个道理。
“你知道爸爸有什么比较特别的女学生么”洛承川想了想，还是直接问出口。
“你是说李筱然”尚晴儿想了想，说起一个自己觉得可能的人名，有些意外，这么多年了，承川怎么会想要追问，本来这事情发生的时候，承川常年留在h城的。
果然没猜错么，那样的年纪，与父亲有关的就只能是学生了。
想来五年已经过去了，已经没有瞒着承川的必要的，况且那些或许也只是传言。尚晴儿整理了一下思绪。
“李筱然是和我一届的y大学生，不过她是中文系，应该是洛叔叔的学生。学校是有一些关于洛叔叔和李筱然不好的说法，但是都是捕风捉影的，说曾看到李筱然在校园里站在洛教授旁边哭泣，偶尔看到李筱然坐洛教授的车出去。可这并不代表什么，不是吗。可能只是教授对学生的一种关心，毕竟这个李筱然有那样的不幸身世。对了，这个你也不知道吧，她的父亲听说就是几年前因为贪污问题被双规的省某高官，母亲听说因为父亲的事情精神出了问题，在某高级疗养院。”
学声乐的尚晴儿声音无疑是好听的，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无太多情绪，只是承川要知道，就说给他听罢了。停下来，喝着咖啡，看着并无太多异样的承川，表示自己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你能找到李筱然的联系方式吗。”尚晴儿有些意外。
“你想见她。。”
“嗯，有些事情得问清楚。”承川说的淡然，看来有些事情真不如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呢。
“我找校友问问吧，只要留在这个城市，应该不难。”一时无话，很沉默。
“承川，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尚晴儿想了想还是开口，当年洛家出了那么大的变故，两家的来往也不如以往密切，江阿姨也从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变得敏感沉默。这样的消息想来对他们是无关紧要的。
“嗯，你喜欢就好。”洛承川淡淡的回应。尚晴儿还是有刹那的心痛，本以为不会有其他感觉了，但是当现实到来的时候，还是有些苦涩和难以承受。
其实，她和承川能这样面对面聊天的机会很少，最近一次也在一年多以前。对于她的频繁出现和关心，承川从一开始的淡然和视若无睹，渐渐变的像是不胜其扰。那一次，承川明确的告诉她。
“晴儿，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们没有可能，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不管过多久都没有。”
那时的她反而像是松了一口，像是跑了很久的马拉松突然有人告诉你终点到了，不用再坚持了。虽然心和初看见他和顾颜凉在一起时一样的疼。那样的疼本以为那许多年已经麻木了，可是当再次承受时却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以为他们之间的阻碍就是顾颜凉，如果没有她了，一切就会回到开始，却不知道即便没有了顾颜凉，她依然不会是他的选择。
哀莫大于心死，不是不怨的，却像是走进了满是海绵的包围圈，往哪边出力都得不到发泄。从那一次起，她突然清醒了，何必如此，已经是人生三分之一的大好时光，尚晴儿你还要执拗多久，你不是没人要的，何必委屈自己至此。也是从那时起，她端起所有骄傲和自尊，不再到处追随洛承川的背影。
想到顾颜凉，尚晴儿想起一件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思索良久，还是开口。
“五年前，在h城，我对顾颜凉说过一些不好的话，但是我也没有说错，如果不是因为她，你也不会执意留在h城，如果不是你工作的事情，江阿姨也和洛叔叔也不会在开车时发生争吵。。。”看到承川眉眼间的情绪，尚晴儿陡然住口。
“都已经过去了。”那语气分明是一样的冷淡，可是尚晴儿却听出了里边的不耐烦。
“找到联系方式后，我会发给你，想来我的婚礼你是不会有时间参加的，我还有事，要先走了。”不是每次都只能看着你的背影离开的，我也可以。尚晴儿起身离开，想着，这个人此生永远都不要，也不会再惦记了。
顾颜凉，到最后你还是赢了，这样的待遇就当是我当年对你存有一点阴暗心思的报应吧。
对于尚晴儿的负气离开，洛承川自是不会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只是尚晴儿永远都不会明白，他和颜凉之间，她从来都不是阻碍。
拉开他们距离的不过是造化弄人罢了，想来真相就快要揭穿了，他有预感，那真相一定会让他比不知道更加难堪无力，却执拗的想，既然伤口已经挖开了，那不妨痛个彻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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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为人感性，虽之前常与父亲有争执，又发生了那样的意外，但父母间的感情却是不假的。这样的日子，母亲一向慎重。
迎面有人慢慢走来，想来是其他亲属前来祭奠，未曾在意。那女子在看到洛承川母子的时候似一怔，略显孩子气的脸上有些无措。洛承川面上虽无表情，眼里却有些许波动，这样的表情当年的颜凉脸上也曾出现过。
“江阿姨，我。。我刚才。。”女孩在他们面前停下，原来是认识母亲的。
母亲却在看到面前的人时，原本低沉的情绪变的凌厉。
“是你，你为什么来，谁给你的资格。。。”面对质问，女孩更是无措。
“不是的，是我。。。。”女孩脸上的歉然似是更加刺激了洛母。
那样温婉纤弱的典型江南女人，竟然扬手给了女孩一巴掌。洛承川此时才有些许动容，
“妈，你这是干什么”双手扶上母亲。
洛母挣开洛承川，当先绕过女孩，向前走去。“承川，我们走。”
自公墓回来，母亲情绪似有不对。但是一贯对母亲的了解，洛承川未再细问什么，只说了好好休息，就离开了家。看着车前的雨刮器不断刷落车上的雨滴，洛承川想到有个人或许知道答案。
尚晴儿接到洛承川的电话时还是有些意外的，她和承川自小相识，父亲都是y大的教授，母亲又是好朋友，几十年来两家来往一直密切。
而承川就是她从小到大追逐的对象，从小就沉默寡言，聪明冷静，气质出众的承川，不管是哪个学校，师生没有不认识不追捧的。
而她因为是承川的青梅竹马，有了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承川虽然也不曾表现的对她有多好，但是她以为他天性如此。一样的年纪，从幼儿园到高中一路追随，只是大学她学了音乐，而承川去了h城的a大。却不想，就是这样的分离，竟让承川生命中出现了另外一个女孩子。尚晴儿想到这里，心中浮现一丝苦涩。
安静的一间咖啡馆，靠窗的位置，尚晴儿一眼就看到了洛承川，毕竟这是二十几年来的习惯，她只是好奇是什么事情让洛承川会主动找她。
尚晴儿长裙翩翩，发丝飞扬，一身的古典气质，一走进咖啡馆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习惯了这样目光的尚晴儿却不甚在意，径直在洛承川对面位置坐下，向服务生点了一杯咖啡，便看向对面的承川，等他开口。
这样的一个人，若非自己想要的，别人送上什么都是多余。只是当年的自己啊，并不明白这个道理。
“你知道爸爸有什么比较特别的女学生么”洛承川想了想，还是直接问出口。
“你是说李筱然”尚晴儿想了想，说起一个自己觉得可能的人名，有些意外，这么多年了，承川怎么会想要追问，本来这事情发生的时候，承川常年留在h城的。
果然没猜错么，那样的年纪，与父亲有关的就只能是学生了。
想来五年已经过去了，已经没有瞒着承川的必要的，况且那些或许也只是传言。尚晴儿整理了一下思绪。
“李筱然是和我一届的y大学生，不过她是中文系，应该是洛叔叔的学生。学校是有一些关于洛叔叔和李筱然不好的说法，但是都是捕风捉影的，说曾看到李筱然在校园里站在洛教授旁边哭泣，偶尔看到李筱然坐洛教授的车出去。可这并不代表什么，不是吗。可能只是教授对学生的一种关心，毕竟这个李筱然有那样的不幸身世。对了，这个你也不知道吧，她的父亲听说就是几年前因为贪污问题被双规的省某高官，母亲听说因为父亲的事情精神出了问题，在某高级疗养院。”
学声乐的尚晴儿声音无疑是好听的，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无太多情绪，只是承川要知道，就说给他听罢了。停下来，喝着咖啡，看着并无太多异样的承川，表示自己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你能找到李筱然的联系方式吗。”尚晴儿有些意外。
“你想见她。。”
“嗯，有些事情得问清楚。”承川说的淡然，看来有些事情真不如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呢。
“我找校友问问吧，只要留在这个城市，应该不难。”一时无话，很沉默。
“承川，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尚晴儿想了想还是开口，当年洛家出了那么大的变故，两家的来往也不如以往密切，江阿姨也从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变得敏感沉默。这样的消息想来对他们是无关紧要的。
“嗯，你喜欢就好。”洛承川淡淡的回应。尚晴儿还是有刹那的心痛，本以为不会有其他感觉了，但是当现实到来的时候，还是有些苦涩和难以承受。
其实，她和承川能这样面对面聊天的机会很少，最近一次也在一年多以前。对于她的频繁出现和关心，承川从一开始的淡然和视若无睹，渐渐变的像是不胜其扰。那一次，承川明确的告诉她。
“晴儿，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们没有可能，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不管过多久都没有。”
那时的她反而像是松了一口，像是跑了很久的马拉松突然有人告诉你终点到了，不用再坚持了。虽然心和初看见他和顾颜凉在一起时一样的疼。那样的疼本以为那许多年已经麻木了，可是当再次承受时却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以为他们之间的阻碍就是顾颜凉，如果没有她了，一切就会回到开始，却不知道即便没有了顾颜凉，她依然不会是他的选择。
哀莫大于心死，不是不怨的，却像是走进了满是海绵的包围圈，往哪边出力都得不到发泄。从那一次起，她突然清醒了，何必如此，已经是人生三分之一的大好时光，尚晴儿你还要执拗多久，你不是没人要的，何必委屈自己至此。也是从那时起，她端起所有骄傲和自尊，不再到处追随洛承川的背影。
想到顾颜凉，尚晴儿想起一件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思索良久，还是开口。
“五年前，在h城，我对顾颜凉说过一些不好的话，但是我也没有说错，如果不是因为她，你也不会执意留在h城，如果不是你工作的事情，江阿姨也和洛叔叔也不会在开车时发生争吵。。。”看到承川眉眼间的情绪，尚晴儿陡然住口。
“都已经过去了。”那语气分明是一样的冷淡，可是尚晴儿却听出了里边的不耐烦。
“找到联系方式后，我会发给你，想来我的婚礼你是不会有时间参加的，我还有事，要先走了。”不是每次都只能看着你的背影离开的，我也可以。尚晴儿起身离开，想着，这个人此生永远都不要，也不会再惦记了。
顾颜凉，到最后你还是赢了，这样的待遇就当是我当年对你存有一点阴暗心思的报应吧。
对于尚晴儿的负气离开，洛承川自是不会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只是尚晴儿永远都不会明白，他和颜凉之间，她从来都不是阻碍。
拉开他们距离的不过是造化弄人罢了，想来真相就快要揭穿了，他有预感，那真相一定会让他比不知道更加难堪无力，却执拗的想，既然伤口已经挖开了，那不妨痛个彻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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