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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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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绫人君来说,我只是饵食我曾经以为自己已经理解了这样的立场。

    但是其实我根本没能理解这样的立场。

    在被继续伤害之前,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好。

    不这样做的话,自己会变得越来越颓废

    唯似乎没有察觉到久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蓦然,耳畔传来一阵冰凉的气息将唯从思绪里唤醒。

    “彭!”随着房间门被使劲关上的声音,绫人毫不意外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唯看着绫人近在咫尺的俊容,“唔绫c绫人君怎c怎么了?”明明很清楚绫人的目的,但出于习惯,唯依旧问出了这句话,和平常一样。

    闻言,精致的面孔向前一压,“什么怎么了。没得到许可,饵食就别随便出声嘁。”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绫人重重地说道,薄薄的唇离她的耳畔极近。

    又是饵食吗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

    对方灼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脖颈上,痒痒的。下意识的,唯试图挣扎,但无济于事。

    “喂,别动”强制性地将她压倒在墙上,他的手扶着她的后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白皙的脖子。

    后背一凉。绫人对着脖子的一侧深深咬了下去,牙齿直直的插入柔软的皮肤,鲜血缓缓地留下。“!”唯吃痛,双手紧紧抓住了绫人的衣服,血被一点一点地抽走,脉搏有些无力地跳动着。

    怎c怎么这么突然!

    强烈的疼痛刺激着她的大脑,她好像一下子想通了。

    对于绫人君来说,我只是饵食

    即使反抗,肯定也不会有所改变

    身体僵硬地跌在地上,原本还残存着一丝希望之光的眼神彻底黯淡下来。

    “哼哼这眼神,是彻底放弃了吧?不错哼哼”

    两人脸上的神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说完,绫人把头侧向脖子另一边,又咬了下去。

    “嗯!嗯呼唔呼”

    唯的耳朵在嗡嗡作响,脑袋里一片空白。虽然看不见,但自己的脸已经十分苍白了吧?

    “呼嗯嗯呼”

    啊啊,这种事情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呢

    呆呆地靠着墙,让她有一瞬得以缓和。

    “唉”恢复了一点体力,唯失神地走在花园里。蔷薇花一年四季都盛开着,静谧的夜,皎月隐藏在朦胧的夜色中,柔和地给周遭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蔷薇花园里的景色真的很美,不过也是一片凄凉的景象。

    所以,再美的风景,唯也无心欣赏,思绪完全被绫人占满了。

    那之后,绫人君尽情地吸了我的血,然后一声不吭地走了出去

    这种事情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呢?

    不,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唯坚定地点了点头。

    虽然还是有点摇摇晃晃的,但还是一边清醒头脑,一边考虑一下吧。

    想想自己今后该怎么办

    无力地低下了头,唯倚着花圃,慢慢地朝凉亭走去。

    “喂干嘛那么消沉。”少年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半空中响起,不紧不慢地向她走来。

    “琉c琉辉君”惊愕地抬头,唯对上那双好看的眸子,不顾脚下的虚软,直往后退。

    怎c怎么办

    察觉到了唯的意图,琉辉挥挥手,表明自己并无恶意:“啊啊别总想着逃跑啊。现在我并没有打算要吸血。”

    木讷地停下,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吸血鬼不吸血,你骗三岁小孩呢。

    不过之前他倒也没有吸自己的血,应该是能相信的吧

    深蓝色的眸子流光溢彩,最终目光在她捂着的脖子上定格了。在她面前嗅了嗅,一丝香甜飘进鼻中,“最重要的是你看起来好像已经被那个男人粗暴地尽情吸血了。”

    “那c那是”害怕引起他的食欲,唯脑海中只冒出来一个念头:跑。却又因为他的一个举动停了下来。

    琉辉仰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天空。这个安静的夜晚似乎与其他地方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漫漫夜空中却弥漫着一种忧伤的特别的气息。不是淡淡的一缕一缕,而是全部融化在空气中一般。

    “快看天空今晚是满月。是吸血鬼吸血冲动高涨的夜晚那个男人应该比平常感到更饥渴,相比你受到了相等粗暴的对待吧。”

    树枝上休息的鸟儿似乎也感受到了这无处不在的几乎让人窒息的气息,急速扇动翅膀,慌张地飞走了。

    飞吧,这本就不是能容忍你存在的地方。

    唯就是一皱眉,玫瑰色的眼睛红宝石般梦幻,却透着点点敌意:“那c那么,你c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如果你也和绫人君一样是吸血鬼的话,不是也和被那股冲动所驱使吗?”

    满月是吸血鬼们能力最强的时候,也是情绪最不稳定的时候,面对就出现在眼前的猎物岂能视而不见?在没弄清之前,她是不会放松的。

    “不要把我们和那家伙混为一谈。”虽然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唯听得出来琉辉的口气中已是有几分的生气。但面对一个送上门的食物,他竟然置若罔闻,宁愿去看月亮,这确实不是吸血鬼该有的反应。

    脑海中冒出这样一个念头,唯恨不得能给自己一巴掌,自己被吸血吸习惯了是不是?!吸血鬼没有吸她的血她就该年阿弥陀佛了,自己刚才又在想什么啊?!最重要的是,要是绫人看到她新添的咬痕后,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她已经深刻得体会到了。

    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眼中的警惕又被疑惑所替代。琉辉君他们是不一样的?虽说每次和他见面时都免不了一点接触,不过除了之前那一次,他倒真的也没有再吸过自己的血。

    “哼哼你好像认为,只要吸血鬼出现在面前的话,你就一定会被吸血呢。”

    这倒不是他不想吸血,只是为了成为亚当,琉辉决定等到她自己情愿给她血为止。唯是无数个活祭品新娘中唯一一个成功活下来并觉醒了的,也就是“夏娃”。为什么绫人一直吸她的血她也没什么特殊的反应?因为那都是他逼她的。

    或许只有夏娃拥有了自己的意识,他才能成为亚当吧,到时候再吸血也不迟。琉辉对于这一点深信不疑。

    “这个嘛”并没注意到琉辉的心思,唯绞着自己手指,若有所思的样子。

    琉辉君说的,倒也没错

    “你也在不知不觉间习惯了被当做家畜对待。”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琉辉认真地注视着她的眼睛,渐渐地眸子中溢满了同情,还带着朦胧的看不透的忧伤。

    这个时候的她,多么的像从前的自己啊

    被人摆布,被人使唤,只被人当做发泄和获得快乐的玩具

    没人考虑过我们的感受,更不会在意我们的死活。

    那种生活,我再也不想过了

    唯并没发现什么异常,洋娃娃般精致的面孔苍白如纸。

    说不定确实如此。毕竟一直以来都被这样对待

    事已至此,也许真的需要换个思路去做了,可具体该怎么做呢?一时之间她也想不到既能改变现状又能不激怒绫人的两全其美的方法。不过还好,琉辉依然没有反应,倒也不妨碍她继续想下去。

    沉思之间,琉辉已经瞬移到了面前。他轻轻叹了口气,对着唯说道:“于是,你完全忘了吧?忘记了不是被当做饵食,而是被当做人来对待这件事。像这样——”不等她的回答,琉辉展开双臂,轻轻松松将她拥入怀中。

    “!”耳边响起琉辉富有磁性的男声,结实的触感,终于让她想起身边还有个大活人。唯猛地一震,当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挣脱不开了。

    被c被琉辉君抱到怀里了

    “放c放开我!”白净的脸上很快染上一层红晕。唯抓住抱着她的胳膊,试图逃离这冰冷的怀抱。就算避免不了肢体接触,不过她仍旧很不习惯,不甘心的她轻咳了一声。

    看着她的反抗,琉辉只能摇头,就这么不信任他吗。“别乱动,我不会吸你的血。闭上嘴听我说。”

    琉辉c君?

    “你为什么甘愿满足于这种处境?你并不想要被当做饵食对待吧?为什么不逃走?”

    富有磁性的声音电流般地拂过她的耳边。唯摇摇头,拜托这种诱惑。

    “那是因为”自己心里也没底的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答案。理了理思绪,说道:“好c好多次都想过要逃跑,但是我做不到”这个脱口而出的回答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做不到吗那么,不断尝试吧,直到你能逃走为止。”稍微顿了顿,低沉的声线继续道,“在成功之前,无论尝试多少次都要逃走——就像我们一样。”收起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琉辉的眼神变得严肃而复杂。

    “琉辉君?”不理解他的意思,唯扭过头去看他。

    “现在这样,就好像身心都在表示被当做家畜就好了。”

    这样的事实被说中,唯的小脸立刻垮了:“才c才没有”没有这回事但是,看上去是这样的吗?

    “哼哼好了,你好好考虑吧。”

    “唔琉辉君,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以前不是就说过了吗,因为你太可怜了。而且,你的这种遭遇——”说道一般,琉辉的嘴张开又合上,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过,现在说这个也是没有意义的你要再次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再见了——”

    面无表情地放开她,琉辉转过身,踏着一路的月色,慢慢消失在唯的视野里。

    啊走掉了啊不敢相信刚才所发生的事,唯愣愣的站在原地。

    琉辉君真的没有吸血呢

    无论尝试多少次,都要逃走吗

    抬头看了看月亮,唯不禁失神地想着。

    琉辉君简直像在关心自己的事情一样询问着我。

    想要逃走的话,就无数次地去尝试c无数次地继续下去。而不那样做c不能那样做的原因是什么呢?

    当然,我好几次都有过想要逃走的念头。但是,想要留在绫人君身边的想法,却还是占据着我的心底。

    即使承认自己是饵食,也想要留在他的身边。我不想逃走。

    但是,只被当做饵食对待的如今,那份心意已经到了随时崩溃的边缘

    琉辉君离开了一段时间后,我还是无法动弹。

    但是,也不能一待在这里。

    而我现在的归宿是——

    “我回来了”推开沉重的大门,门发出“吱嘎的响声”,微暗的烛光照应着唯的眼睛。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也没有人在听一阵脚步声逼近,无神的双眼落在来着身上,唯脸上挂着的笑容渐渐僵硬下来。

    绫c绫人君!?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喂,平胸女,你到哪里晃悠去了?”绫人有些愤怒,语气中是浓浓的不满。

    “那个与绫人君无关。”头一次,唯很淡定地不去和他解释,转身便欲离开。

    “唔。”对于她的反常,绫人没说什么,只骚动鼻翼去闻她的气味,果然她的全身都沾满了那个男人的气味。绿莹的眼睛眯起,“被那个吸血鬼吸血了吗?”

    回应他的是无尽的沉默。

    “喂!快说话啊!”对于唯把他的话当耳旁 风的行为,绫人感到十分不满。

    琉辉君不会吸我的血的。

    但是绫人君之前说过,即使我被吸血,对他来说也已经无所谓了

    “即使被吸了血又怎么样?”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冲出,唯挺直了背,大声地向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绫人抗议着,“绫人君不是说了,可以被吸血的吗。”强撑着小性儿,她的声音却依旧在颤抖着。

    这样只是在逞强而已但是,已经无法回到过去了啊!

    “唔。”绫人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绿色的眼睛,眼中的惊讶很快又被完美覆盖,“哼哼,一得到许可就变成这样,你也挺有两下子的啊?啊啊,没错,无论谁吸了你的血也无所谓”

    稍稍停顿,绫人接着说:“因为你只不过是饵食而已。”

    “好了饵食就该像饵食一样,自己把像被吸血的地方露出来。”

    嗜血的獠牙彰显着对鲜血的渴望,仿佛下一秒便会刺破皮肤,将全身的血液吸食殆尽。

    对于我来说,只能按照绫人君所说的去做

    但是

    “我明白了”原本还有些倔强的唯,在听到那句让她几乎崩溃的话后,终究还是低下了头。无意之间,瞟了一眼自己洁白的脖子上那显眼的痕迹。

    “啊啊?什么啊,可真老实呢哼哼”嘴上这样说着,不过唯呵绫人都迟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现在的情形绫人倒是很想张口了,不过比起这个他突然想多看看她的表现。

    说是让她自己选择,其实视线在她的脖颈和锁骨间徘徊。

    因为我,只是饵食而已啊

    我明白,事到如今已经不会再受伤了。

    对于自己是饵食的事实,清楚地令人讨厌!

    正因为明白,所以才无比的痛苦!

    不行,真的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了!

    真的,绫人君真的不要再逼我了啊最终她还是忍住想要打人的怒火,决定作出最后的让步。轻轻抚平那快要崩溃的神经,唯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谁知绫人连这最起码的一点情商都没有:“干嘛不说话?啊啊?不过是个饵食。”

    已经不再想从绫人君嘴里听到饵食这个词了正因为明白,所以才难受

    已经等得不耐烦的绫人,音量又提高了几分:“还是说,还没明白自己是饵食啊?啊啊?”

    “知道了。”低垂着头,唯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奋力地张开嘴,“已经知道了!”她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被逼到了极限。

    喊出最后这句话,唯蓦地转身,咬着牙冲出了大门。

    “什!你要去哪里!”绫人反应迟钝般的在3秒后从伸出手,试图拉住她,可惜已经晚了。

    不顾绫人的呼喊,唯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宅邸。

    绫人也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室内,并没有去追离开的少女。

    其实两人的距离很近,唯甚至可以看清他的睫毛,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就像被冻住了一般,迟迟不能活动。

    或许在他的心底,其实也很想让她获得自由?目不转睛地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再见了,绫人君!

    一头扎进树林里,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啊啊,我在冲动之下一口气跑出了宅邸

    可从今以后要怎么办才好呢?

    绫人君一定生气了。如果被找到的话,可能真的会吸血而亡。

    呵呵真是的,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就像个笨蛋一样

    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骂着自己,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已经发生的事情,没有如果。

    “呵呵唔!”悲伤而自责的心情被突如其来的几个黑影打断,“是c是谁?”

    绫人君?

    “”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般,琉辉看着还惊愕着的唯,什么也没说。看了还是对那个吸血鬼有感情啊,不过总会慢慢忘记他的吧。

    “琉辉君?”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惊讶。

    “看来你终于从宅邸中逃出来了呢。”语气转柔,琉辉对着她浅浅一笑。

    “来,把手给我。我来迎接你了,夏娃,这是欢迎之吻”主动地半跪下,琉辉抬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

    手背上如棉花糖融化一般,很柔软,还带着点点温热。

    唔手被迎接是怎么回事

    “喂!平胸女!”异常熟悉的声音突然从琉辉身后传来。

    “啊!”听到这声呼唤,唯下意识地去寻找声音的来源。会是绫人君吗?少女的眼神中带着浓重的不安和些许的期待。

    看到她的表情,悠真哈哈大笑着从树丛后走来,道:“骗你的!你以为是那个男人吗?”显然刚才的那声“平胸女”他喊的。

    “唔你们”有种被忽悠的感觉,唯却丝毫没感到生气,原本升起的一丝期待瞬间又被失望代替。转念一想,自己居然还抱有期望,真是傻得可怜

    “琉辉居然做了这么帅气的事情呢~受虐狂小猫也许是想被我亲吻哦?”皓将双手背在后脑勺上,脸上是隐藏不了的笑意。

    “夏娃,好久不见大家来迎接你了”梓慢慢地说着,瘦弱的身板慢慢弯下,他用龟速深深朝她鞠了一躬,接着向她露出一个能和春风比拟的笑容。

    来迎接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娃,我们一直在等着你以自己的意志离开宅邸。”沉默了片刻,琉辉解释道。

    我的确是以自己的意志离开了那个家。

    但是绫人君不可能会追来的吧那是当然的,事到如今还有所期待

    “”从她转身时绫人并没有拉住她那时她就明白,绫人是绝对不会跟上来的,遇到四兄弟后,她便知道自己全身而退的几率又提高了不少。好不容易逃出来了,明明应该感到高兴的,可为什么她会很失落呢?甚至还对这里有些不舍。换句话说,她其实并不想走。

    唯迟迟没有走动一步,看出了什么的琉辉,表情渐渐起来:“那家伙不会来的。放弃吧我们走。”

    “唯,那c那么,走吧?嗯快点”无神梓说着,用几乎和他语速一样慢得让人着急的速度,他说话似乎很费劲。拉了拉唯的手,追上琉辉他们。

    “啊”反应慢了半拍的唯,最终也回过神来,默默地跟在四兄弟的最后面。果然,和绫人君呆久了,已经习惯了跟在最后面了呢这样的不能反映让唯苦笑着攥紧了领口,自己真是可悲。

    一路上,月光照映,五人无言。

    心里空洞洞的,唯想要将失去的寻找c抓住,可无论如何都只是徒劳。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已经被绫人填满了。

    哪怕是她想强制自己不去想,耳边也仍然回荡着绫人的声音,脑海中依旧浮现着绫人的面孔。

    我这样做好吗?

    就这样和绫人君分别吗?

    只渴求我的血c把我当做饵食对待的他但是我心心念念的,果然还是绫人君。

    我想着的,果然还是绫人君。

    这个事实让我非常痛苦,因此我当时没敢看绫人君的脸,就跑着离开了宅邸。

    我并不是想要逃跑,只是想要轻松一点,只是想起能变得轻松一点的地方而已。

    从绫人君的身边离开,这样真的好吗?

    我试着问我自己,但却没有得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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