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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我要的不过就是能安定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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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举目环顾四周,整个房间布局以淡色为主,茶几上随意的放着几本刊物。沙发也是够宽敞,实在不行,睡沙发也是没有问题的。

    灯光打在地板上,散落一滩一滩光亮,或圆或方或云晕,随着空气的轻轻翻转,跟着目光渐变渐转,她看着这光亮,心旌摇晃,整个心被这如云朵一般的软软的厚厚的饱实感填充。

    这么久了她才抬起头仔细认真的正眼看他,有审视有疑虑,他坦然迎视 ,眼里有微醺的酒红“这是我家,不欢迎你。”最终还是选择拒绝。

    他的目光依然如炬,对她的拒绝置之不理。径直往沙发走去。她被他的态度弄得烦闷。脚在地上跺了两下,垮着一张脸。论力气她是争不过他的,讲道理,明显跟一个醉酒的人是讲不通的。

    这人自来熟的很,躺在沙发上便是闭目开始养神。空气里淡淡的酒味,甘辛清冽。他长腿长脚半躺在沙发上,只能半条腿都垂着边沿。一只胳膊自然放在胸前,一只胳膊抬起放在额头,脸上是隐隐的潮红。似是酒后难受,微蹙着眉头,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下颌更是僵硬的绷紧。

    她站在屋里,像是一个闯入者定定的看着他在自己家里为所欲为,有气无处撒,他的颓靡样子更像是一记棉花塞的她闷闷的出不来气。

    “我要喝水。”他倒是会提要求,声音沙哑低沉如叶子揉碎在暗夜里说不出的黯淡。真是会使唤人,她本不想理他的,但是看着他那个样子,不知为何却是又心软起来,依随莫名的心软意识,去厨房倒了水给他端了过来,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来表达此时的不满情绪,他似是在假寐,听见声响,放下胳膊,略抬眼皮,看着她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嘴角微微露出笑来,眼里虽然还有丝丝红酒晕,仿佛是爬山涉水般艰难的轻舒一口气。

    端起桌子上的被子,温热的液体,缓缓送到口里,她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不动声色的轻轻移动。

    “喝完了,你快点走。”她声音缓和,但却依旧不带什么感情。

    “这么晚了,我没地方去。”他沉着声,一手扶着额头,似是极度难受的样子,衣服皱巴巴的穿在身上,极度落拓的样子

    。

    “酒店还是会收你这种流浪醉汉。”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她飞速的驳回他的理由。

    “我不住酒店。就睡这。” 他口气也是略微不耐烦,简简单单一句话又回到原点。没有丝毫进展。

    空气里忽然就安静下来,同时也紧张起来,她不说话,恨恨的看着他,郁结堆在胸中。

    她的拒绝对他简直是微不足道。态度十分坚定。

    她想了好半天,才悠悠出口。

    “就一晚,你明天早上赶紧走。”她被他的态度弄得只能节节败退。气急败坏的对他厉声斥道。

    “洗手间在哪里。”也不理会她的态度是否恶劣,反正是得了一张王牌,笑嘻嘻的坐了起来,好言好语的问她。

    “那里。”她没好气的随手一指。便转身进去卧室,随着便是一声突兀的情绪极度不满的关门声。

    眼里虽然仍有醉酒时候的迷离,但是却是多了一层金光闪闪。像外面车河楼海的霓虹闪烁的斑斓光波。在这城市丛林墨兰景致里面缓缓流淌。

    她坐在梳妆台上暗自生气。把桌上的瓶瓶罐罐各个都轮番拿起放下,翻左覆右,听见敲门声,倏然抬头,便看见梳妆台镜子里的那个人,细细的剑眉,杏仁大的眼睛,挂在一弯新月里面,面色还有潮红,那种天然腮红多年来很少再在这张脸上浮现。嫣红的嘴唇鲜艳欲滴像是一朵,疯狂盛开的鲜艳玫瑰,娇艳四射。胸臆里的那颗心,以一种快速且不规律的节奏,脚步凌乱的狂跳舞曲。

    微微蹙着眉头,眼里闪过烦闷。来开门“什么事?”声音冷的像是流在深山野林里的涧溪泉水。清清冷冷。

    “浴巾和洗漱用品在哪里?”他声音依旧平和,半扶着额头,身子倚在门口墙边。虽衣着落拓,却是楚楚优雅的清隽颓然。

    真是各种慢条斯理的装败类。

    “借过。”声音没有任何情绪,他顿了一下才慢条斯理的往后退了一步,她抬头目中无他的从他身边走过,心里暗自咬牙,连走路都带着一股郁结。

    她去次卧拿了新的浴巾,和牙刷。他看着她弯下腰,那不盈一握的腰肢纤细,和曼妙背影。手指握紧又松开。

    次卧床上时光秃秃的连床笠都没有。扔着大大小小的画板。她也没打算让他睡在这里,凭什么要让他舒舒服服的。回身的时候,他就站在身后。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知哪里来的火气,把浴巾往他怀里一塞,他被动的赶紧抬手接住。

    她转身关了卧室的灯,往门口走去。他亦步亦趋的跟着出了房门。她关了卧室的门,然后头也不回的又回了主卧。

    她在主卧洗漱完毕,本想去客厅喝水,但是想想他就在客厅,便是忍着打消出去的念头。躺在床上,太阳形状的顶灯,照在她眼睛上,脑子便是安静下来,时间静静的在空气中缓缓流淌仿佛是回放电影一般,今晚所有的事情又清晰明了的浮现在眼前。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又跑来这里b市,而且又以各种理由的住在这里,但是她却不能不重新审视两人之间的关系。

    明明已经分手那么久了,但现在他以强硬的姿态跨进她这门槛之内,她希望这些能如她所想的那样,或者如他说的那样,只是单纯的借宿一晚。

    心里有个地方那里隐藏着另一个真相,但是她在此时却是却步了,她果断的拒绝往前再多走一步。她甩甩头,便是关了灯,准备入睡,但是翻来覆去,头脑却是越来越是清晰。了无睡意。

    心里越发烦闷起来。只好开了灯,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

    空调嘶嘶的吐着冷气,她想起客厅不开空调,便是没一会便是又闷又热。开了空调,虽然凉快,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就这样吹着一夜冷气,第二天必然是要感冒了。心里似乎又有两个声音,在互相争执,在送被子与不送被子互相拉开战争。

    不想这个人等下蹬鼻子上脸便是不想送,但是想到他喝了酒明天感冒,还不知道这人又会整出什么主意出来。

    想来想去,便是下了床,从衣柜里面取出来被子,柔软芳香盈在鼻尖,整个人也慢慢的安定下来。抹黑去了客厅,借着纱帘外面的光线,和卧室里的光亮便是看见沙发上的暗影,沙发对于他的身量来说明显是小了很多,半条腿都垂在地上,他还是穿着晚上的那套衣服,身上空无一物。

    看着他这个样子安静的仿佛再听话不过,哪像平时的霸道森冷。她狠狠的咬牙,把被子摊开,丢在他的身上。他仍然是毫无反应。被子一角落到了地上,她不得不得弯腰把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又重新整理一番,借着月光他的五官冷硬,俊眉朗目。削薄的唇看的她眼睛暗一下,那股气又堵在心口。即刻起身要离开,只是刚转身,手便是被拖住。她回头,便是看到在皎洁的月光里他深潭的黑眸,泉水静静流淌,波光粼粼。

    “怎么了。”他的声音是一贯的大提琴的暗哑低沉。

    她并不吭声,要挣脱他的桎梏,没有挣脱开,他抬起手臂便是发觉半边胳膊都是麻痒无比,仿佛无数的蚂蚁在侵袭着血管。他轻呼一声,忍着麻痒,看到身上的被子心里像是被这绵软填充。脸上立刻挂了笑意。他手上带了一丝冰凉传在她的手腕。

    “怎么了睡不着吗?”他艰难的抬起那只胳膊,然后去拉她的另一只手,她轻轻一甩“嘶”他又是轻哼一声。“胳膊麻。”他声音带着一丝午夜乍醒的慵懒和迷蒙,像是小孩子一般,没有任何攻击性和目的性。

    她依然没什么反应。他倒是不介意,拉着她的手细细摩挲,即使凌晨,也能透过纱帘看到外面零零星星的几家灯火,如炬如日,明亮的似乎是要照进她的心里去了一样,她在这样的亮光里面仓皇而逃。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他拉着坐在了沙发上,他还是那样握着她的手,看她并不反抗,而是细细的在骨节之处摩挲,他逡着她的视线,望向窗外的那丝丝亮点。

    静静的望着那些光亮,目光与灯光连成一条直线。意念在此停顿,闭目闻着身边的馨香,贪心的像是要永远这样一般。

    遐想着未来,必定有一束光亮是属于他们的。

    他把过往都抛掉在了九霄云外,原来忘记过去是如此轻松。“你最近工作忙不忙。”他望着远处说着毫不相干的话。

    “嗯。”黑暗里彼此都太需要对方身上的温度来温暖,她恐惧这样的温度,这样的温度如罂粟花,美丽多姿,能让人沉沦迷恋,但也对人有巨大的伤害,一旦被剥离掉,你便是会生不如死般的难过。

    她挣他紧,她退他进两人就这样在黑暗里面玩这种捉迷藏的游戏,“你要往哪里去?”他低低的问道,语气里有无奈又自嘲,甚至还有一抹笑意。

    “坐会吧。放心,我不做什么。”他语气无奈的向她保证以做安抚。

    她软软细细的出声,似是嘤咛。“热。”他的体温慢慢回升,手上也有了温度,热量源源不断的传到了她的手里。

    他笑笑,心平气和地说“今晚天气月朗星稀,明天天气应该不错,想出去看看吗?”借着夜色,他跟她闲话家常的闲聊着。

    她沉着气,好半天都不说话,像是故意要惩罚他过去的冷淡一般“哪都不想去。”

    黑暗里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由于被子太过蓬松,占了二分之一的位置,两人她的手又被他握着,两人挨得十分紧,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的侧脸柔和的脸颊,锋利的眉。柔软又坚韧,二者合一浑然天成。

    他回过头来闲闲地说。“那就呆在家里。”语气平缓又认真。

    她一怔,另一只手无意识的的捏着软软的被子一角,仿佛捏着自己所剩无几的坚持。

    他东拉西扯的扯着她闲聊,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提高警惕的防备着他,但是他却是问东问西问的都是一些琐碎,甚至不值得一提,却是又却是会经历的事情。比如最近忙不忙,什么时候回的国。意大利的东西习惯吗,工作室开了几年了,一些跟他毫无关系的问题,跳跃性极大,囊括了她这几年的所有经历,她回答的极度敷衍了事。

    好的话,他问她就随意的哼,嗯一下。有时候遇到自己不想说的她便是一声不吭。低垂着头。渐渐的神经也慢慢的放松下来,更甚至有点迷迷糊糊,仿佛很多年前,遇到世界杯,他们几个人大半夜的躲在客厅看球赛。她睡不着,便窝在他跟前,开始还被他们扰的十分精神,慢慢的精神倦怠,不知不觉随意的找了个姿势就这样入睡。

    被子不知道何时拢在她的身后,温暖松软,她渐渐闭上眼睛。

    声音慢慢低沉很多。这一晚他真的说到做到,只是陪着她,什么都没做。捏着被子一角脑子在入睡前最后一刻,想的是这个事情。

    他轻声喊她,得到只是她轻轻浅浅的呼吸,他叹口气,心里却是像是被蜜糖水灌满,又甜又暖。拦腰把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她其实一直都是这样,抱在怀里十分轻,小心翼翼的慢慢踱步去她的卧室,生怕路途中把她惊醒,这样的如珍如宝,仿佛是对待初生的幼儿一般珍视。

    她在他怀里,蹭了蹭像很久之前那样,像是寻着他清冷的气味,又继续安然入睡。

    卧室里面开着晕黄的壁灯,他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无声无息,把她轻轻的安放在床上,借着壁灯看她如婴儿一般的睡颜。天真又甜美。那么听话。

    他去厨房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子上,昏黄的灯光下,一抹绿色十分显眼,他拿起那抹绿色,放在眼前仔细端详,那是一颗永生幸运草。枝桠嫩绿,永恒。

    他重新放回原处,替她关了灯,让她继续入睡。

    他躺在客厅的沙发里,望着外面的微弱灯光,心里宽敞的能容乃一个海洋,扬帆行舟。多年以来胸腔里的那抹不平和沉郁被这夜色冲淡。一夜好眠。

    早上她醒来,渐渐适应了黑暗之后,便开了壁灯,去寻床头上的那颗叶芽,看着它依旧翠绿便心生欢喜。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慢慢的喝。缓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昨夜的种种,不想出去。于是赖在床上,不愿意出去。

    她躺在床上,仔细的竖起耳朵,听不到外面丁点儿动静,难道这人走了,还是还没起床的。她想来想去,便轻手轻脚的起来,趴在门上仔细听,还是听不到任何想动。于是把门拉了一条缝隙,往客厅望去,沙发上空空如也,看不到任何他的身影。她放大胆子的开了门,走出去在房间里面转了一圈,原来真是走了,沙发上的昨夜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庆幸。

    她踱步回到卧室,跳上床准备睡回笼觉。谁知却听见门又响动,吓的精神一下子紧绷起来,静静的聆听外面的动静,光天化日的难不成是抢劫,上次瑶瑶特意发新闻给她看一起关于入室抢劫的社会新闻,让她注意关好门窗。反锁好门。

    她一边警惕的听着外面的响动,一边认真的回想门最后一次关上的时间,想了半天才想起昨天是和那个人一起进的家门,他刚刚离开的时候有没有帮她锁好门,大脑在这一刻飞速运转,想着各种离奇的可能性,但是那脚步声却是渐行渐近。

    她虽然平时一副天不拍地不怕的样子,但是在这关键时刻,还是听从之前瑶瑶的建议,先自保为主。于是迅速的把卧室的门反锁上来,心砰砰直跳,手紧紧的捏成拳头,深深的吸口气,尽量的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忽然意识到那脚步朝着她的门口缓缓走来,她吓的脸色白了一白,咬紧牙齿,眉蹙着,脖子梗得直直的,似乎做好了要和歹徒拼命的准备。脚步声在自己的房门前停住。

    轻轻的敲门声,然后是低沉暗哑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起来了吗?收拾好就出来吧。”熟悉的声音,顿时把她提着的石头重重的放下,心是劫后余生的怦然直跳,仿佛告示着刚刚的一场不过是虚惊。

    她残存的最后一丝力气,刷的一下拉门,目光冷冷的看着门外长身玉立的人。“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

    他低着头看着门内的人,脸色煞白,瞳孔锁紧,声音又尖又细。说不出的焦虑。

    他微微惊讶的看着她的表情和样子

    “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你回答我的问题。” 她声音徒然升高,厉声质问。

    他微微蹙着眉头,清了清喉咙才说。“刚刚出去买了早餐。”

    “你哪里不舒服。”望着她失了血色的脸,说着手伸了过来,去触摸她的额头。

    她微微侧头躲过他伸过来的手。然后往后退了一步并不说话。

    好半天才像是找回一丝理智。“你刚刚用的钥匙开的门?”

    “用的你昨天放在门口的钥匙。”他仍然好声好气的和交待清楚她说。

    “不声不响,像做贼。”她想了半天还是把心里的不满抒发出来。

    他却是眉眼都染上一层笑意,嘴角微微往上扬了扬,“你不会是把我当成别的坏人了吧。”

    “难道你不是吗,你别坏人更可恶。”被他说中心事,她也不反驳,声音升高,气势高涨,狠狠的看着他,毫不客气的说到,昨晚的柔顺温软早已被吓的躲在体内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偷偷的睡他的春秋大觉去了。现在即使醒着恐怕也是没有那个胆量,在她这个太岁头上动草。

    他慢慢收敛了笑容“吓到你了吗。我刚刚应该跟你说的,但是想着你昨晚睡的那么晚,应该还在睡觉,便没有打搅你。”他说的有理有据,理由充分到她没有任何立场继续蛮横无理下去。

    其实他此时看着她倔强又炸毛的像个小孩子可爱又幼稚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玩。就像小时候,小男孩对于自己喜欢的小女生总是制造各种借口去看她哭,看她着急,看她生气的样子。以便为了引起小女孩的注意力,那种在幼小年龄,并不明白属于当时年龄阶段特有的感情方式。

    。

    但是他早已经过了那种青梅竹马的年纪,连青涩都已经褪去的干干净净,但是心里那份喜欢看钟意人紧张的行为确是在这个时间不合时宜,却又难能可贵的突兀跳窜出来。

    但另一方面心里又不免跟着担心起来。她刚刚被吓的不轻,脸色尤其煞白,声音里的紧张在这一刻不断的在自己耳边响起。心忽然跟着开始慢慢软下来。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败坏模样,心也跟着慢了下来。以前跟着他在一起她何曾这样的担惊受怕过。

    “不用担心,以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他把她往怀里带,让她听着自己的心跳。慢慢的安定下来。

    她忽然鼻子开始发酸,胸腔又闷又涨,那些委屈和难过像是一锅平静的水,忽然沸腾起来,咕嘟嘟的往外奔腾的冒着泡泡。激起千层浪。

    她并不是十分的配合,他也仅仅是在一句话的时间,便放开她。低头再看她低敛着眉眼,看不清她的具体的表情,他轻声吩咐。

    “我买了你喜欢的瘦肉粥,收拾好了出来吃吧。”

    “嗯。”她微微别扭的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便要去关门。

    他看着她眨眼间的关上了门,然后看着眼前的门,半天之后才转身,往厨房走去。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一个人是不是害怕的,其实她胆子十分小,以前他有事出门,她宁愿回家或者住宿舍都是不要一个人住的,等他一回来便是像兔子一般,飞快的跑回来。

    “下次不准你再夜不归宿。你答应我。”那些时日她几度拖着他的手,仰着头,娇娇弱弱,委委屈屈的曾经要他给她保证,他不记得那时的自己到底是怎么回她的,但是想来都不是什么和颜悦色的态度,因为那时的他对她的耐心极度有限。分给她的时间也是少的可怜。从来都是她迁就他,很少有让她满意的时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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