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1.爱久见人心（四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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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个温暖的拥抱袭来，鼻尖是熟悉的味道，李懂才睁开双眼。
“我们回去吧。”
“刚才队长找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我们先回去。”
看清了顾顺眼里的犹豫，李懂一下没了接着问下去的想法，拉开了点距离，拍去了身上的草屑，起身离开。
“小孩。”
“走吧，先去吃饭，再回去给你收拾东西。”
「李懂，并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连我自己都没有找到一个确定的答案，要我怎样再去向你解释。」
时间回到刚才，杨锐叫走了顾顺，一直来到他的办公室。杨锐摘下军帽，在椅子上坐下，顾顺笔直地站在桌子前。
“顾顺，我只问你一句，你得出答案了吗？”
意料之中的问题，但是仍旧没有准备好答案，也可以说是没有找到答案,因为这并不是可以单单凭一个「爱」字就能做出回答的事。
他没有做出回答，但是也并没有逃避，相反他的眼神里唯一透露出的便是执着。杨锐面对这样的顾顺，眉头早已皱起，心底在暗暗叹气。
又过了一会，杨锐才接着开口，“你父亲今早就回去了，他让我转告你一句话——想清楚自己当初不顾一切来参加海军的目的，好自为之。”
“恩，我知道了。”
“顾顺，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队长。”
“一个月后，我们要参与联合国的例行□□任务，到那个时候我会再问你一次今天的问题，如果你还是不能给我答案，你和李懂的事我会向上级报告。”杨锐的语气很平和，却说出了最沉重的事实。
“队长，我最后再向您请求一件事，这个约定能不能不要让李懂知道，即使到那时我无法给出满意的答案，您就向上级报告这一切的开始都是因为我，要接受什么处罚都让我来承担，李懂他没有错。拜托您了，队长。”说完，顾顺深深地朝杨锐鞠了一躬。
听见他话语里的坚持和看着他弯下的腰，杨锐心里既觉得触动又产生了更多的担心，触动是因为面前个性不羁，甚至是带着点傲气的年轻下属此刻虔诚的模样，让他认为是否该重新审视他们之间的感情。而担心便是原来顾顺对李懂的感情已经深到这个地步，可以包揽下所有的责任，李懂是不是也和他一样，这样的他们究竟还能不能胜任蛟龙突击一队的主狙和观察手，杨锐此刻并没有答案。
罢了，一切让时间来定夺吧。良久，才传来回应：“我答应你。”
“谢谢队长！”
走在去往食堂的路上，照旧是李懂在前，顾顺跟在后头，两个人都很安静。
顾顺望着前面走着的人，背影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孤单，上前一步想伸手过去，只是脑海中杨锐的话闪过，在要握住的前一秒又慢慢地退开。
李懂发觉了他的靠近，转过头，“怎么了？”
“没事，我们走快点，我肚子好饿。”顾顺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对着他笑嘻嘻。
有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刚才心底异样的感觉转瞬即逝，也笑着回他：“其实我也饿了，我们用跑的吧。”说完就朝前一溜烟儿地跑了。
顾顺立刻反应过来，追了上去。
「既然我们未知的明天有着太多掌控不了的困难，那我们就好好珍惜仅有的现在。因为和你在一起的每个时光，我都是最欢喜的。」——李懂。
经过一番打闹，俩人之间的氛围终于转好了一点。
进入食堂，其实已经过了正常的饭点，所以现在整个饭厅只有零零落落的几个人和刚吃完饭在收拾的许白c季颜。许白眼尖，在他俩刚进食堂就发现了，朝李懂招招手，后者点了点头，然后先去打饭。
许白收拾了自己的餐盘，对着旁边人说：“季颜，你先回吧，我等李懂他们。”
季颜表情顿了顿，眼里快速掠过什么，语调是一贯的清冷，“早点回来，还要收拾东西。”
“知道了。”
打完饭，找到许白，李懂在他对面坐下，顾顺自然地占据了旁边的位置。
接收到顾顺不善的目光，许白只好声音干涩地说：“你先吃饭，待会再说。”
“好。”
军人的吃饭速度基本上都是快于一般人的，因为怕有紧急事件，而且在执行任务中时间也是最为宝贵的，不能浪费毫厘。但这顿饭，在李懂自己看来，也许是他这辈子吃过时间最长的一次了。
可能是因为今天已没有其他事，也可能是因为明天可以休息，但最可能的是等下要面对的别离。仔细想来，他和顾顺住在一起也不过两个月时间，认识顾顺也就三个月余，可是为什么此刻却是那么的不舍。
明明也只是他不再继续和自己住一起而已。
李懂自己想不明白，吃饭也没了胃口。这一切都被对面和旁边的两个人看得分明——只是一个表现出担心，另一个则是心痛。
“小孩”顾顺终于忍不住出了声，他不想看到这个样子的李懂。
赶紧又扒了一口饭，“怎么了？”话语有着明显的故作轻松。
“我要吃你的鸡腿。”说完就伸了筷子过来，夹走了李懂满盘绿色中的一点红，而且立刻塞进了嘴里，还边吃边说，“味道还真不错。”
他这一系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之后便是终于把李懂给逗笑了，笑声还越来越大，“哈哈哈哈哈哈。”
对面的许白也没想到顾顺整了这么一出，嘴角也不免挂起了弧度，心里的担心也减了大半，他愿意去相信顾顺，因为他和季颜不一样。想清楚了这些，许白的整个表情都松缓下来，对着李懂开口道：“我先回去收拾行李，明早见，我的新舍友。”
看着站起身准备离开的许白，李懂觉得不解，刚才他是有话要跟我说吧。“许白，你要走了？”
“恩，刚才是有些话想问你，但是现在不用了。我先走了，你俩慢用。”
李懂疑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许白的身影，直到旁边的人给了一记暴栗子——“快吃饭！”才又重新拿起饭碗。
裤子口袋里震动声传来，顾顺掏出一看，屏幕上的信息是来自刚刚离开的人。
「我相信你，所以别让我失望。」
顾顺轻嗤一声，拇指在界面上跳跃：我要的是他的一生。
吃完饭，李懂突然很想去海边走走，只是看了眼时间，这个时候也不好再去打扰队长让他给批假条，可是心里想出去的念头却很是强烈。
顾顺察觉到了，因为李懂一直在朝能看得见海的地方走。虽然他没有直接往基地大门去，而是朝着基地大花园的方向。但是那里有一座精致朴实的亭子，是上一任海军司令特别下令建造的，为了能给战士们有一个休闲放松的地方。亭子里的视野广阔，能把大海看得很清楚。
又走了一段路，顾顺已经十分确定李懂要去看海。四下扫了一圈，周围几乎都没人，于是一把拽起李懂，“跟我来。”
快速的绕过石亭，穿过最靠近围墙的松柏树丛的第五棵，发现了一处凹陷，以他们的身手，可以轻松翻过去。
“你怎么发现这儿的？”李懂一脸好奇。
“这是秘密。这儿监控看不到，我们走吧，出去看海。”顾顺挑了挑眉。
“你怎么知道我想去看海？”李懂的心底慰烫了。
“因为我在乎你。”
俩人很快翻过矮墙，相视一笑，李懂欢快地奔向了大海。顾顺在后面看着，他的身影终于不再只是孤单。
夜幕逐渐低垂，海风渐起。海水在不断地撞击着岸边的礁石，激起层层浪花。
走了一段路后，李懂坐在了岸边上，眼神平静地看着远处的海面，“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
转过头看着他安静的侧脸，连眼神里都是安静的，低缓地回：“什么话？”
李懂的唇角好像有着似无的微笑，“我从小就很喜欢大海，看着它内心会觉得十分平静，大海的广阔平静可以包容所有，跟它比起来，就好像世界上的一切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李懂。”
“让我说完，其实我要的真的不多，可是似乎从小到大，我拥有的一切都和其他人不一样呢，可即便这样我还是很贪心地想要留住你啊。顾顺，你说我该怎么办？”
“李懂，你听我说，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我爸拆不散我们，你相信我好吗？我顾顺着三十年来唯一喜欢的人就只有你。”顾顺的声音里有着急躁，仿佛想向李懂急切地证明自己。
“我知道。因为我也好喜欢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喜欢你。”说完，边凑上前去第二次主动吻了顾顺。
漫无边际的海岸线下，是我吻你的样子，无论过去还是以后，我都想你记住我吻你的时候，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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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去吧。”
“刚才队长找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我们先回去。”
看清了顾顺眼里的犹豫，李懂一下没了接着问下去的想法，拉开了点距离，拍去了身上的草屑，起身离开。
“小孩。”
“走吧，先去吃饭，再回去给你收拾东西。”
「李懂，并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连我自己都没有找到一个确定的答案，要我怎样再去向你解释。」
时间回到刚才，杨锐叫走了顾顺，一直来到他的办公室。杨锐摘下军帽，在椅子上坐下，顾顺笔直地站在桌子前。
“顾顺，我只问你一句，你得出答案了吗？”
意料之中的问题，但是仍旧没有准备好答案，也可以说是没有找到答案,因为这并不是可以单单凭一个「爱」字就能做出回答的事。
他没有做出回答，但是也并没有逃避，相反他的眼神里唯一透露出的便是执着。杨锐面对这样的顾顺，眉头早已皱起，心底在暗暗叹气。
又过了一会，杨锐才接着开口，“你父亲今早就回去了，他让我转告你一句话——想清楚自己当初不顾一切来参加海军的目的，好自为之。”
“恩，我知道了。”
“顾顺，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队长。”
“一个月后，我们要参与联合国的例行□□任务，到那个时候我会再问你一次今天的问题，如果你还是不能给我答案，你和李懂的事我会向上级报告。”杨锐的语气很平和，却说出了最沉重的事实。
“队长，我最后再向您请求一件事，这个约定能不能不要让李懂知道，即使到那时我无法给出满意的答案，您就向上级报告这一切的开始都是因为我，要接受什么处罚都让我来承担，李懂他没有错。拜托您了，队长。”说完，顾顺深深地朝杨锐鞠了一躬。
听见他话语里的坚持和看着他弯下的腰，杨锐心里既觉得触动又产生了更多的担心，触动是因为面前个性不羁，甚至是带着点傲气的年轻下属此刻虔诚的模样，让他认为是否该重新审视他们之间的感情。而担心便是原来顾顺对李懂的感情已经深到这个地步，可以包揽下所有的责任，李懂是不是也和他一样，这样的他们究竟还能不能胜任蛟龙突击一队的主狙和观察手，杨锐此刻并没有答案。
罢了，一切让时间来定夺吧。良久，才传来回应：“我答应你。”
“谢谢队长！”
走在去往食堂的路上，照旧是李懂在前，顾顺跟在后头，两个人都很安静。
顾顺望着前面走着的人，背影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孤单，上前一步想伸手过去，只是脑海中杨锐的话闪过，在要握住的前一秒又慢慢地退开。
李懂发觉了他的靠近，转过头，“怎么了？”
“没事，我们走快点，我肚子好饿。”顾顺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对着他笑嘻嘻。
有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刚才心底异样的感觉转瞬即逝，也笑着回他：“其实我也饿了，我们用跑的吧。”说完就朝前一溜烟儿地跑了。
顾顺立刻反应过来，追了上去。
「既然我们未知的明天有着太多掌控不了的困难，那我们就好好珍惜仅有的现在。因为和你在一起的每个时光，我都是最欢喜的。」——李懂。
经过一番打闹，俩人之间的氛围终于转好了一点。
进入食堂，其实已经过了正常的饭点，所以现在整个饭厅只有零零落落的几个人和刚吃完饭在收拾的许白c季颜。许白眼尖，在他俩刚进食堂就发现了，朝李懂招招手，后者点了点头，然后先去打饭。
许白收拾了自己的餐盘，对着旁边人说：“季颜，你先回吧，我等李懂他们。”
季颜表情顿了顿，眼里快速掠过什么，语调是一贯的清冷，“早点回来，还要收拾东西。”
“知道了。”
打完饭，找到许白，李懂在他对面坐下，顾顺自然地占据了旁边的位置。
接收到顾顺不善的目光，许白只好声音干涩地说：“你先吃饭，待会再说。”
“好。”
军人的吃饭速度基本上都是快于一般人的，因为怕有紧急事件，而且在执行任务中时间也是最为宝贵的，不能浪费毫厘。但这顿饭，在李懂自己看来，也许是他这辈子吃过时间最长的一次了。
可能是因为今天已没有其他事，也可能是因为明天可以休息，但最可能的是等下要面对的别离。仔细想来，他和顾顺住在一起也不过两个月时间，认识顾顺也就三个月余，可是为什么此刻却是那么的不舍。
明明也只是他不再继续和自己住一起而已。
李懂自己想不明白，吃饭也没了胃口。这一切都被对面和旁边的两个人看得分明——只是一个表现出担心，另一个则是心痛。
“小孩”顾顺终于忍不住出了声，他不想看到这个样子的李懂。
赶紧又扒了一口饭，“怎么了？”话语有着明显的故作轻松。
“我要吃你的鸡腿。”说完就伸了筷子过来，夹走了李懂满盘绿色中的一点红，而且立刻塞进了嘴里，还边吃边说，“味道还真不错。”
他这一系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之后便是终于把李懂给逗笑了，笑声还越来越大，“哈哈哈哈哈哈。”
对面的许白也没想到顾顺整了这么一出，嘴角也不免挂起了弧度，心里的担心也减了大半，他愿意去相信顾顺，因为他和季颜不一样。想清楚了这些，许白的整个表情都松缓下来，对着李懂开口道：“我先回去收拾行李，明早见，我的新舍友。”
看着站起身准备离开的许白，李懂觉得不解，刚才他是有话要跟我说吧。“许白，你要走了？”
“恩，刚才是有些话想问你，但是现在不用了。我先走了，你俩慢用。”
李懂疑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许白的身影，直到旁边的人给了一记暴栗子——“快吃饭！”才又重新拿起饭碗。
裤子口袋里震动声传来，顾顺掏出一看，屏幕上的信息是来自刚刚离开的人。
「我相信你，所以别让我失望。」
顾顺轻嗤一声，拇指在界面上跳跃：我要的是他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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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顺察觉到了，因为李懂一直在朝能看得见海的地方走。虽然他没有直接往基地大门去，而是朝着基地大花园的方向。但是那里有一座精致朴实的亭子，是上一任海军司令特别下令建造的，为了能给战士们有一个休闲放松的地方。亭子里的视野广阔，能把大海看得很清楚。
又走了一段路，顾顺已经十分确定李懂要去看海。四下扫了一圈，周围几乎都没人，于是一把拽起李懂，“跟我来。”
快速的绕过石亭，穿过最靠近围墙的松柏树丛的第五棵，发现了一处凹陷，以他们的身手，可以轻松翻过去。
“你怎么发现这儿的？”李懂一脸好奇。
“这是秘密。这儿监控看不到，我们走吧，出去看海。”顾顺挑了挑眉。
“你怎么知道我想去看海？”李懂的心底慰烫了。
“因为我在乎你。”
俩人很快翻过矮墙，相视一笑，李懂欢快地奔向了大海。顾顺在后面看着，他的身影终于不再只是孤单。
夜幕逐渐低垂，海风渐起。海水在不断地撞击着岸边的礁石，激起层层浪花。
走了一段路后，李懂坐在了岸边上，眼神平静地看着远处的海面，“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
转过头看着他安静的侧脸，连眼神里都是安静的，低缓地回：“什么话？”
李懂的唇角好像有着似无的微笑，“我从小就很喜欢大海，看着它内心会觉得十分平静，大海的广阔平静可以包容所有，跟它比起来，就好像世界上的一切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李懂。”
“让我说完，其实我要的真的不多，可是似乎从小到大，我拥有的一切都和其他人不一样呢，可即便这样我还是很贪心地想要留住你啊。顾顺，你说我该怎么办？”
“李懂，你听我说，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我爸拆不散我们，你相信我好吗？我顾顺着三十年来唯一喜欢的人就只有你。”顾顺的声音里有着急躁，仿佛想向李懂急切地证明自己。
“我知道。因为我也好喜欢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喜欢你。”说完，边凑上前去第二次主动吻了顾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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