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变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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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阿曼跟在清溪无邪身后缓步进了内堂，被奉为上宾，由专人沏茶伺候。
坐在上首的中年魔族便是黑风堂堂主，听清溪无邪汇报情况后，客气的说道：“能有你这样的朋友鼎力相助，实属本堂之荣幸。”
平生头一回受如此抬举，蒙阿曼反倒有些难为情，“论修为我绝非聂公子对手，短暂交锋可以，鏖战就不行了，若不是对方强迫钻胯下，今日的事不会发生。”
堂主笑道：“莫客套，进得了黑风堂的便是自家人了，黑魔会中人类的成员没有几个，兄弟若有意，本堂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蒙阿曼沉吟一阵，应道：“能让堂主看得起，真有些受宠若惊，可是小弟天赋平平，天生气息微弱，修炼之途一片暗淡，即便进了黑风堂，也成不了什么大事的，如今之打算，不过是考取一所实力较强的私立学府，毕业后进入某个宗门混碗吃而已。”
清溪无邪劝道：“人类想加进来也难上加难，能得到堂主赏识，是你一个机会，入本会后，只要忠诚不二，能力突出，可享受财力资源和各种修炼资源，相信你的火灵暴拳将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
如此诱人的条件，蒙阿曼自然有些心动，可是在燕国，一路考试考下去，名次从来都拔尖的，金榜题名之念想，在心里挥之不去，做梦也常梦见中了头名，就此加入一个帮会，实在心有不甘，于是一脸决绝，谢绝道：“能得到堂主赏识，以及清溪无邪看重，蒙阿曼永志不忘，如今打算再去某一学府应试一回，以见证自身实力，往后若是有黑风堂用得着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见蒙阿曼年岁不大，却神态坦然，有礼有节，堂主愈加喜爱，略带遗憾之色说道：“人各有志，也不勉强，兄弟去后，有什么难处，如手头拮据等，随时来黑风堂便是。”
在黑风堂吃了顿可口的便餐，临走，堂主叫人递来一礼盒，里面整齐的镶嵌着几排金币。
吃人嘴软，拿人手软，这点道理蒙阿曼早就明白的，推辞道：“无功不受禄，今日小弟打了一架，为自身面子而已，谈不上对黑风堂有什么贡献，往后若是手头紧了，再来打扰吧。”
正要出门，清溪无邪说道：“那聂公子身为官二代，老爸权势炙手可热，平日里飞扬跋扈，为所欲为，今日你击败了他，必然寻机报复，别说聂王府的高手，即便中心学院的导师，随便拉一个出来也可将你肆意碾压，领你去找个人，可一了百了的免去麻烦。”
“开玩笑吧，有谁强大到如此程度？”
“何时跟你开过玩笑，去了便知。”
一路小心翼翼，穿过三两条偏僻小巷，进了一间字画铺子，一位伙计正在柜台内埋头裱糊，清溪无邪问道：“掌柜在吗？”
“在，原来是无邪，去画室里找。”伙计并不抬头。
推开铺子内的一道侧门，里面光线幽暗，过了曲曲折折的通道，清溪无邪轻敲一扇木门，朝门内微微鞠躬，说道：“百变掌柜，业务来了。”
“原来是无邪小头目，让他进来。”
“阿曼进去吧，我在柜台上结清费用先走，还望保重。”清溪无邪说完，转身消失在暗黑的通道中。
蒙阿曼推门而入，眼前的一幕让他呆了。
一位身姿妖娆的女子，慵懒的躺在一张软椅上，浑身除紧要处稍稍着装外，其余部分皆为浓艳的油彩覆盖。
以画作衣，闻所未闻。
油彩能掩盖身躯的某些细节，却掩不住玲珑妙曼之曲线。
女子笑盈盈的，手持一只画笔，自顾自的正在描绘人体画尚未完成之部分，浑身上下，透出一股莫名之妖气。
画室有些凌乱，画笔油彩之类随处乱扔，而墙面却布置得毫不含糊，一面面人脸面具整齐排列，还分了类，与真脸没有两样，咋一看以为进了刑场，壁上挂了许多头颅一般。
“我姓秦，称我百变秦即可，兄弟对变脸有何要求？为何变脸？躲灾还是潜伏，以及别的？”女子躺在软椅子上，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连珠炮一般的问道。
蒙阿曼面上发热，心跳加快，不敢直视对方，有些腼腆的应道：“这位姐姐必然是北都大名鼎鼎的变脸大师了，小弟躲灾而已，随便做一幅脸谱罢了。”
“本大师与化尸门有些渊源，脸谱皆用石膏取材于死尸，不会与活人发生冲突，可放心使用，你细细的浏览下，从壁上选一幅满意的。”百变秦说完，不再理会蒙阿曼，专心的勾画起身上的图案来。
楞伽大陆上有一种奇门修炼功法，专门吸纳死尸身上的尸气提升修为，化尸门便是其中门派之一，蒙阿曼略知一二，这百变秦与邪恶门派有所交结，难怪容颜如此妖异。
石膏制作的脸谱惟妙惟肖，连毛孔等细节也复制到位，面对壁上的一排排死者之像，蒙阿曼细细挑选，挑了其中一副，此人相貌平平，混在人群中，像是张三，又像李四，谁见了也很快会忘掉，于是取下来说道：“就这幅不错。”
“好眼力，躲灾之人，面貌越平常越安全，你过来，坐在这里。”百变秦躺在软椅上，双目妩媚，眼波流转，令人怦然心动。
蒙阿曼坐在百变秦脚下，由她实施变脸术，靠得太近，一股女子特有的芬芳气息迎面扑来。
“多大了？”
“十四。”
“订婚了？”
“订了，却又退了。”
“我好看吗？”
“当然好看，大师是我生平见过的最美的女子。”
“谢谢，比起你曾经的未婚妻呢。”
“还要好看，不过她也有特别之处。”
“你是个诚实的少年，诚实的人总会有好运气的。”
“谢谢。”
一边闲聊一边实施变脸，百变秦的纤纤玉指在蒙阿曼脸上轻轻滑动，那感觉真是说不出的美妙。
精工细作，程序繁琐，变脸术耗时一个多时辰完成，蒙阿曼接过一面镜子照照，自己果然成了另外一人。
“满意吗？”
“谢谢大师，相当满意。”
“记住，脸谱来自赵国的张林，你的名字就叫张林，在家中排行老三，让别人叫你张老三也行，假如有人认出，就说自己复活了。”
“好的，我记住了。”
“等等，”百变秦递给一块黑铁牌子，“来画室做脸谱的不错的顾客，我会赠送一件东西，往后行走在外，说不定有惊喜的，不过绝不可轻易示人。”
接过来一看，黑铁牌子印着诡异的白骷髅图案，握在手中，阴气袭人，恨不得一扔了事，既然大师有意赠送，将牌子收入囊中：“谢谢大师了。”
出了字画铺子，面皮贴在脸上，虽说不太自在，既然是赵国的张老三，不用担心聂王府的人来寻仇了。
背负行囊，随北都街头熙熙攘攘的人流朝前走，街道两边，黑白大理石建筑巍然耸立，给人一种庄严肃穆之感。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街心花园内，银色c金色c灰色的飞龙纷纷从天而降，接受来自各国的游客抛出的食物。
尽管心事重重，蒙阿曼依然在街心花园停留片刻，从行囊内掏出些干粮朝飞龙抛去，与游客们一起享受祥和的时光。
离开人群，半途中忽然记起，尚有几日的工钱未从茶楼里领取，那是劳动所得，可变脸后老板会认账么？
犹豫再三，硬着头皮进了茶楼。
一位陌生的新伙计殷勤的招呼着：“小哥，喝茶？”
“我找你们老板。”
“你是谁？找我有事？”老板从柜台后现身，问道。
蒙阿曼走近几步，轻声道：“我便是先前打工的蒙阿曼，老板，能否结清剩余的工钱？”
“蒙阿曼？完全不像，不过声音一点没变，”老板满脸疑惑，细细打量蒙阿曼一番，“不过我相信你，也许遇上特殊的事情化过妆吧？”老板爽快的从抽屉里摸出些碎银子，“尚有七日的工钱，每日五分银豪子，五七三十五，给。”
“谢谢。”接过银子，转身出门。
“你真是一位不错的小伙计，想回来的话，随时回来，下次来，每日给你涨两分银豪子的工钱。”出门前，老板站在柜台内说道。
开茶楼的老爸曾经说过，一个人无论走到哪里，能讨别人喜欢总是对的。
别人喜欢你，于是每日你的心情也非常愉快，假如很多人都讨厌你，便是你自己身上出了问题，蒙阿曼对老爸之言，领悟得更深一层了。
尽管前途莫测，困难重重，此时的心情就因为别人喜欢自己而相当愉快。
手头有了些钱，在市中心租了间中档的房子，也不用去挤客栈了。
···
···
这日，神行学院的广场对外开放，一年一度的入学擂台赛吸引了不少围观者。
学院评委端坐于高台，看样子都是些大人物，其中一位紫衣老者高声宣读比赛规则，其中最重要一条，打死人是不偿命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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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上首的中年魔族便是黑风堂堂主，听清溪无邪汇报情况后，客气的说道：“能有你这样的朋友鼎力相助，实属本堂之荣幸。”
平生头一回受如此抬举，蒙阿曼反倒有些难为情，“论修为我绝非聂公子对手，短暂交锋可以，鏖战就不行了，若不是对方强迫钻胯下，今日的事不会发生。”
堂主笑道：“莫客套，进得了黑风堂的便是自家人了，黑魔会中人类的成员没有几个，兄弟若有意，本堂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蒙阿曼沉吟一阵，应道：“能让堂主看得起，真有些受宠若惊，可是小弟天赋平平，天生气息微弱，修炼之途一片暗淡，即便进了黑风堂，也成不了什么大事的，如今之打算，不过是考取一所实力较强的私立学府，毕业后进入某个宗门混碗吃而已。”
清溪无邪劝道：“人类想加进来也难上加难，能得到堂主赏识，是你一个机会，入本会后，只要忠诚不二，能力突出，可享受财力资源和各种修炼资源，相信你的火灵暴拳将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
如此诱人的条件，蒙阿曼自然有些心动，可是在燕国，一路考试考下去，名次从来都拔尖的，金榜题名之念想，在心里挥之不去，做梦也常梦见中了头名，就此加入一个帮会，实在心有不甘，于是一脸决绝，谢绝道：“能得到堂主赏识，以及清溪无邪看重，蒙阿曼永志不忘，如今打算再去某一学府应试一回，以见证自身实力，往后若是有黑风堂用得着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见蒙阿曼年岁不大，却神态坦然，有礼有节，堂主愈加喜爱，略带遗憾之色说道：“人各有志，也不勉强，兄弟去后，有什么难处，如手头拮据等，随时来黑风堂便是。”
在黑风堂吃了顿可口的便餐，临走，堂主叫人递来一礼盒，里面整齐的镶嵌着几排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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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出门，清溪无邪说道：“那聂公子身为官二代，老爸权势炙手可热，平日里飞扬跋扈，为所欲为，今日你击败了他，必然寻机报复，别说聂王府的高手，即便中心学院的导师，随便拉一个出来也可将你肆意碾压，领你去找个人，可一了百了的免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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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订婚了？”
“订了，却又退了。”
“我好看吗？”
“当然好看，大师是我生平见过的最美的女子。”
“谢谢，比起你曾经的未婚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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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再三，硬着头皮进了茶楼。
一位陌生的新伙计殷勤的招呼着：“小哥，喝茶？”
“我找你们老板。”
“你是谁？找我有事？”老板从柜台后现身，问道。
蒙阿曼走近几步，轻声道：“我便是先前打工的蒙阿曼，老板，能否结清剩余的工钱？”
“蒙阿曼？完全不像，不过声音一点没变，”老板满脸疑惑，细细打量蒙阿曼一番，“不过我相信你，也许遇上特殊的事情化过妆吧？”老板爽快的从抽屉里摸出些碎银子，“尚有七日的工钱，每日五分银豪子，五七三十五，给。”
“谢谢。”接过银子，转身出门。
“你真是一位不错的小伙计，想回来的话，随时回来，下次来，每日给你涨两分银豪子的工钱。”出门前，老板站在柜台内说道。
开茶楼的老爸曾经说过，一个人无论走到哪里，能讨别人喜欢总是对的。
别人喜欢你，于是每日你的心情也非常愉快，假如很多人都讨厌你，便是你自己身上出了问题，蒙阿曼对老爸之言，领悟得更深一层了。
尽管前途莫测，困难重重，此时的心情就因为别人喜欢自己而相当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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