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夜半私语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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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一锅夹生的粥，大多还是落了杨震自己的肚子。
吃完了粥，杨震把锅子送回隔壁洗了，又翻墙回来，顺手脱了外衣，便上床来，自然而然的将杨戬圈在怀里，低声问道：“还饿吗？”
杨戬还是不习惯他的靠近，不过现在他的经脉终于已经修复完好，再非毫无还手之力，趁着体内的灰暗邪气还未完全恢复活力，手脚还是可以略动上一动，便抬手将杨震推开了些，两人的头脸离得稍远了，他才慢条斯理的应道：“多亏大哥那一锅夹生的粥，我现下一点都不觉得饿。”
杨震一脸惭愧：“下次大哥一定努力当个大厨。”说着已是生硬的转了话题，“我看你你刚才手上已经带了几分力气，看起来伤势有所好转？”
杨戬垂眸沉吟片刻，迟疑着要不要向这便宜大哥吐露自己的伤势真相，想想杨震这些天来的细心照顾，甚至还为了他而与三妹翻脸，实在不像假意，心中终于有所决定，开口道：“我的伤，一时间只怕还好不了。”
杨震自然而然的接口：“嗯，这我早已猜到了。我之前为你探脉的时候就已发现，你体内有一股邪气在阻止你的经脉修复。”
杨戬点了点头道：“不错，此刻你再探脉试试。”
杨震在被下探手过去，摸上杨戬的手腕，只觉摸了一手的温滑细致，心中一奇，心想一向以来他的手都是干枯而无血色的，怎么这会儿待按上了脉细细一探，却觉他全身经脉再无半点裂痕，通体莹润，根本已是完好之相，喜不自禁的低声叫道：“你这经脉当真已经大好？”
杨戬伸手按他唇上，“嘘”了一声：“莫嚷，实则未曾大好，你再探我经脉之内看看。”
杨震点点头，依言送出道法力在杨戬经脉之内探寻，只觉其内顺畅无比，只是里面空荡荡的，连一点法力都没有，心中生疑继续往下探去，果然在气海附近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一惊之下收回法力，问道：“怎么回事？”
杨戬叹了一声，轻轻道：“我体内那些邪气因无法阻止我修复经脉，便打算堵我气海，毁我法力。”
杨震问道：“可需要我来帮你驱逐？”
杨戬摇了摇头：“我刚才已试过，暂时无法驱逐。”
杨震执了他的手，有些固执的送入法力，一边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杨戬有些被动的任由他的法力在体内穿行，皱眉道：“那些邪气纠缠我体内已久，并非寻常力量所能驱逐”
杨震的法力已是又到得气海附近，却见那灰暗邪气已是几乎盘踞了整个气海，他略一迟疑，小心翼翼分出一缕去触那邪气，才触到个边角，只觉那一缕法力被狠狠甩开，自身法力同时一阵不稳，连忙收回了法力，调息了片刻，方叹道：“果然厉害。”
杨戬待杨震调息完毕之后方道：“不错，这邪气的本质极为纯正，照我想来，恐怕只有这些邪气下一次失去活力的时候，才能够再对其下手。”
杨震问出盘旋在心很久的问题：“这些邪气到底是从何而来？你能否从这一点下手？”
杨戬扭过头去，叹道：“若是真能知道便好了其实我一直怀疑这些邪气是在帮我。”
杨震轻哼一声：“阻止你康复也算帮你？”
杨戬垂下眼去，不欲再谈：“只是感觉而已罢了，我先休息了，待明日再看吧。”
——
次日一早，刘府后进杂院便来了一个不常出现的人，却是那刘府的老爷刘彦昌，他的脸色有些微妙的不太好看，但是当他开始敲那扇门时，脸色便正常起来，看起来只是一个好客的主人家而已。
“大哥你在里面吗？”刘彦昌敲着门问道。
片刻之后，里面的人开了门，杨震衣着整齐的站在门后，一脸讶异的问道：“哟，妹夫你怎么亲自来了？”看了看他的身后，又问，“怎么，小莲没跟你一起来？”
刘彦昌被他一句话戳得脸色不怎么好看，勉强笑道：“不是小莲要我来请大哥去前院，拜见母亲。”最后四字已是用上重音，就怕杨震听不出他的意思。
杨震却仿佛是傻了没听出他的意思，只笑了笑道：“昨日下午的事，小莲没同你说过？”虽然还笑着，语气却已带上几分寒意。
刘彦昌劝道：“昨天的事，是小莲不对，她已经知道错了，这不就托我寻大哥去母亲那边拜见，她好亲自向您赔罪嘛。亲兄妹毕竟没有隔夜仇，大哥您就多担待着点吧。”
杨震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彦昌道：“这话，是你自己想的？”
刘彦昌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
“小莲所谓的亲兄妹没有隔夜仇，只怕是单方面要我和二弟不记她的错，而她却要把二弟的一些小错记到天荒地老吧？”杨震仿佛漫不在意的说着，又挥了挥手，“小莲若真要赔罪，就请她自己前来罢。”说着，直接关了房门，给了刘彦昌一个闭门羹。
——
“你对小莲太过苛责了。”仍然躺在床上的杨戬努力撑起身，话中意思带着几分怪罪，“她只不过是”
“好面子。”杨震顺势接过他的话，“为了好面子，连你这个二哥都不管不顾了。”
杨戬神色黯然，垂着眼叹道：“毕竟是我拆散了她的家，她恨我也是理所应当。”
杨震默默的看着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一点都不希望你是这么看待这件事的。”走过去，把杨戬扶靠在床头，看他眼神就知他的想法很难改变，想想又另起了话头，道，“且不说那个，我问你，你可想见一见母亲么？”
杨戬讶然抬头，想了想却又黯然：“若能亲眼见一见也好，只怕母亲不一定愿意见我。”
杨震微微一笑道：“我稍后去把母亲引来后院，设法与你见上一面，你有什么话想对她说的，现在就可以开始想起来了。”
杨戬心中感动，却见杨震直接起身朝屋外走去，心中百味杂陈，一会儿期待着与母亲相见，一会儿又害怕母亲会不认自己，只片刻间，杨震已是向着前院走去，过了一个回廊，身影已是不见，杨戬心里一阵失落，只盯着他消失的那一处，那带着几分茫然的眼神中，分明还是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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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粥，杨震把锅子送回隔壁洗了，又翻墙回来，顺手脱了外衣，便上床来，自然而然的将杨戬圈在怀里，低声问道：“还饿吗？”
杨戬还是不习惯他的靠近，不过现在他的经脉终于已经修复完好，再非毫无还手之力，趁着体内的灰暗邪气还未完全恢复活力，手脚还是可以略动上一动，便抬手将杨震推开了些，两人的头脸离得稍远了，他才慢条斯理的应道：“多亏大哥那一锅夹生的粥，我现下一点都不觉得饿。”
杨震一脸惭愧：“下次大哥一定努力当个大厨。”说着已是生硬的转了话题，“我看你你刚才手上已经带了几分力气，看起来伤势有所好转？”
杨戬垂眸沉吟片刻，迟疑着要不要向这便宜大哥吐露自己的伤势真相，想想杨震这些天来的细心照顾，甚至还为了他而与三妹翻脸，实在不像假意，心中终于有所决定，开口道：“我的伤，一时间只怕还好不了。”
杨震自然而然的接口：“嗯，这我早已猜到了。我之前为你探脉的时候就已发现，你体内有一股邪气在阻止你的经脉修复。”
杨戬点了点头道：“不错，此刻你再探脉试试。”
杨震在被下探手过去，摸上杨戬的手腕，只觉摸了一手的温滑细致，心中一奇，心想一向以来他的手都是干枯而无血色的，怎么这会儿待按上了脉细细一探，却觉他全身经脉再无半点裂痕，通体莹润，根本已是完好之相，喜不自禁的低声叫道：“你这经脉当真已经大好？”
杨戬伸手按他唇上，“嘘”了一声：“莫嚷，实则未曾大好，你再探我经脉之内看看。”
杨震点点头，依言送出道法力在杨戬经脉之内探寻，只觉其内顺畅无比，只是里面空荡荡的，连一点法力都没有，心中生疑继续往下探去，果然在气海附近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一惊之下收回法力，问道：“怎么回事？”
杨戬叹了一声，轻轻道：“我体内那些邪气因无法阻止我修复经脉，便打算堵我气海，毁我法力。”
杨震问道：“可需要我来帮你驱逐？”
杨戬摇了摇头：“我刚才已试过，暂时无法驱逐。”
杨震执了他的手，有些固执的送入法力，一边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杨戬有些被动的任由他的法力在体内穿行，皱眉道：“那些邪气纠缠我体内已久，并非寻常力量所能驱逐”
杨震的法力已是又到得气海附近，却见那灰暗邪气已是几乎盘踞了整个气海，他略一迟疑，小心翼翼分出一缕去触那邪气，才触到个边角，只觉那一缕法力被狠狠甩开，自身法力同时一阵不稳，连忙收回了法力，调息了片刻，方叹道：“果然厉害。”
杨戬待杨震调息完毕之后方道：“不错，这邪气的本质极为纯正，照我想来，恐怕只有这些邪气下一次失去活力的时候，才能够再对其下手。”
杨震问出盘旋在心很久的问题：“这些邪气到底是从何而来？你能否从这一点下手？”
杨戬扭过头去，叹道：“若是真能知道便好了其实我一直怀疑这些邪气是在帮我。”
杨震轻哼一声：“阻止你康复也算帮你？”
杨戬垂下眼去，不欲再谈：“只是感觉而已罢了，我先休息了，待明日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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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刘府后进杂院便来了一个不常出现的人，却是那刘府的老爷刘彦昌，他的脸色有些微妙的不太好看，但是当他开始敲那扇门时，脸色便正常起来，看起来只是一个好客的主人家而已。
“大哥你在里面吗？”刘彦昌敲着门问道。
片刻之后，里面的人开了门，杨震衣着整齐的站在门后，一脸讶异的问道：“哟，妹夫你怎么亲自来了？”看了看他的身后，又问，“怎么，小莲没跟你一起来？”
刘彦昌被他一句话戳得脸色不怎么好看，勉强笑道：“不是小莲要我来请大哥去前院，拜见母亲。”最后四字已是用上重音，就怕杨震听不出他的意思。
杨震却仿佛是傻了没听出他的意思，只笑了笑道：“昨日下午的事，小莲没同你说过？”虽然还笑着，语气却已带上几分寒意。
刘彦昌劝道：“昨天的事，是小莲不对，她已经知道错了，这不就托我寻大哥去母亲那边拜见，她好亲自向您赔罪嘛。亲兄妹毕竟没有隔夜仇，大哥您就多担待着点吧。”
杨震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彦昌道：“这话，是你自己想的？”
刘彦昌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
“小莲所谓的亲兄妹没有隔夜仇，只怕是单方面要我和二弟不记她的错，而她却要把二弟的一些小错记到天荒地老吧？”杨震仿佛漫不在意的说着，又挥了挥手，“小莲若真要赔罪，就请她自己前来罢。”说着，直接关了房门，给了刘彦昌一个闭门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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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小莲太过苛责了。”仍然躺在床上的杨戬努力撑起身，话中意思带着几分怪罪，“她只不过是”
“好面子。”杨震顺势接过他的话，“为了好面子，连你这个二哥都不管不顾了。”
杨戬神色黯然，垂着眼叹道：“毕竟是我拆散了她的家，她恨我也是理所应当。”
杨震默默的看着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一点都不希望你是这么看待这件事的。”走过去，把杨戬扶靠在床头，看他眼神就知他的想法很难改变，想想又另起了话头，道，“且不说那个，我问你，你可想见一见母亲么？”
杨戬讶然抬头，想了想却又黯然：“若能亲眼见一见也好，只怕母亲不一定愿意见我。”
杨震微微一笑道：“我稍后去把母亲引来后院，设法与你见上一面，你有什么话想对她说的，现在就可以开始想起来了。”
杨戬心中感动，却见杨震直接起身朝屋外走去，心中百味杂陈，一会儿期待着与母亲相见，一会儿又害怕母亲会不认自己，只片刻间，杨震已是向着前院走去，过了一个回廊，身影已是不见，杨戬心里一阵失落，只盯着他消失的那一处，那带着几分茫然的眼神中，分明还是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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