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4.兄弟承一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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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华佗离去之后，杨震和杨戬两人相视一眼，杨震便道：“你认为他会诊出什么结果？”
杨戬道：“邪气缠身是我内视才能看出的情况，以他的医术，能看出我丹田气海消失已是极限了。”
杨震点头不语，再等片刻，果然听到外间传来华佗的声音：“真君的气海和丹田已经彻底消失，今后恐怕已不能修炼，老朽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老朽看真君心情气色都还好，似乎对此也并不难过。”
杨震抬眼见杨戬带了几分惘然的神情，便知他又是因为自家那个妹妹，恰巧此刻杨莲平静的声音也从外间传来：“如此多谢华先生了。”
华佗告辞而去，杨戬神色微微一动，凝神看向门口处，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果然片刻之后，房门口传来轻轻的叩门声，杨莲的声音幽幽雅雅地响起：“大哥二哥，我能进来吗？”
杨震看着杨戬因为妹妹的到来而忽然明朗喜悦的眼神，心中却深知杨莲的来意，忍不住道：“是我告诉小莲，只有你才能救治母亲。”
杨戬低叹道：“此事大哥你已经说过，再提一次又有何意？”说着提高了声音道，“小莲请进罢。”
杨莲走进房中，就见大哥杨震站在床前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而二哥杨戬则静静地盘膝坐在床边，看过来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喜悦，却也带着几分退避的闪烁。
杨莲心中莫名有些烦躁，避开杨震的目光，径直走到杨戬旁边才停下，看着他挺直的肩背和仍然带几分瘦削的身形，咬了咬下唇，道：“二哥，我是来求你一件事的。”
杨戬见得小妹亲自前来，心中的喜悦几乎已是掩饰不住，虽然明知小妹的来意并非为了自己，但他早已料到，也并未觉得失落，只柔声笑道：“母亲的事大哥早已向我提过，小妹放心，我这就前去。”
杨莲心中讶然，冲口而出：“既然大哥已经跟你说了母亲的事，你为什么不亲自前来？还要我”她乍然闭口不言，偷眼看了一眼旁边的杨震，撇过头去，又放缓了语气道：“无论如何，务请二哥出手，救救母亲。”
杨戬看出杨莲的异样全是源自于杨震，斜过去一个眼神，满含嗔怪之意：看你把小妹吓成这样。
杨震莫名地叹了口气，朝着杨戬摇了摇头，道：“你们先聊着罢。”却是径自走出了房门。
天色还亮着，却已是近暮，杨震看着天边逐渐隐去的夕阳，想起房中那一对兄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那个善解人意的妹妹。
对于杨莲的感情他一直有些理不清，理智上他知道那也是妹妹，可是和自己的亲妹妹杨婵相比，这位杨莲的性情实在太过凉薄，或者说，对自己的二哥实在太过凉薄了些，固然从感情上能够理解另一个杨戬对她的执着，却总是为他不值。
可是就在刚才，他感受着另一个杨戬满怀的激动和热切，忽然感同身受起来，无论如何，那是与他血脉相连的亲妹妹，他不疼爱她，还能疼爱谁？
扪心自问，假若杨婵是那种无法无天甚至是恶毒入骨的性情，身为兄长的自己，也绝不可能就此放弃她，放弃自己教养的职责。
亲缘的存在，是“杨戬”永远扯不断的牵绊。
——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杨震转过身去，毫不意外地对上杨戬关切的目光，自失一笑道：“我刚才可是失态了？”
杨戬走过去，与他并排而站，微笑道：“我知道你一向对小莲有偏见。”
杨震蓦然转过头去瞪着他：“她那么对你，对你的关心还不如满园的花花草草，你竟能容忍？”
杨戬神色微黯，却仍是唇边含笑道：“那虽然不过是小姑娘家的玩意，但也是她心中的寄托，我自然要为她寻来。”
杨震追问道：“那她没心没肺地使诈攻击自己的兄长，也只是小姑娘家的玩意？”
杨戬的神色更黯，叹道：“对敌之时兵不厌诈，小莲并没有错。”
杨震更是无奈地道：“你们那时只是喂招，谈何敌人？更何况小莲那时已是几千岁的人了，哪里还是什么小姑娘？”
杨戬沉默片刻，忽然冷下了语气：“大哥是从何处得知我和小莲的过去？”
杨震面不改色应道：“我自有我的途径，若你肯随我离开云游天下，这件事你迟早会知道。”顿了顿道，“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杨戬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却是忽然正色向杨震告饶，“小莲的问题，实则都是我的错。小莲她许是我那些年里对她宠溺太过，小莲那时根本不解世事，手脚轻重更是心里没数，我一直说她是小姑娘却是半点没错。”
杨震沉默片刻，忽然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直入杨戬的心中。辛苦是啊，这些年来在朝堂之上他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为了母亲，为了妹妹，压抑自己的真心，一步步算尽了一切，又岂是仅仅辛苦二字可以概括？当然，那一切都是他自愿的，他的意志不会因为任何情况而改变，他也只会这样一步步走向女娲大神曾经指出的那个终点，而最终都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理解他，甚至也不想去理解他。
不过，现在终于有人愿意理解他，也能够理解他，虽然这个大哥的来历蹊跷，出现的时间又太过巧合，不由得他不怀疑，可是
杨戬抬手拍上杨震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轻轻一握旋又放开，脸上的神色舒然而又柔和，眼眶中隐隐带着半点湿润，却又看不见一点眼泪。
“还好。”他微笑着说。
杨震看着他，仿佛看到他身上缠绕的阴霾又被揭去了一层 ，曾经满身的阴郁尽皆消失，整个人已是隐隐透出了朝气，而那是他们两人初次相见之时绝不可能拥有。只是，这样的转变定然不会是因为他杨震，必然还是因为小莲对他说了什么吧。
杨震心中思绪万千，有无数的话想说，可是到最后也只是淡淡一笑，反握住杨戬的手，含笑道：“放心，今后有我在。”
杨戬心中仍有疑虑，却是毫不迟疑地应他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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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道：“邪气缠身是我内视才能看出的情况，以他的医术，能看出我丹田气海消失已是极限了。”
杨震点头不语，再等片刻，果然听到外间传来华佗的声音：“真君的气海和丹田已经彻底消失，今后恐怕已不能修炼，老朽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老朽看真君心情气色都还好，似乎对此也并不难过。”
杨震抬眼见杨戬带了几分惘然的神情，便知他又是因为自家那个妹妹，恰巧此刻杨莲平静的声音也从外间传来：“如此多谢华先生了。”
华佗告辞而去，杨戬神色微微一动，凝神看向门口处，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果然片刻之后，房门口传来轻轻的叩门声，杨莲的声音幽幽雅雅地响起：“大哥二哥，我能进来吗？”
杨震看着杨戬因为妹妹的到来而忽然明朗喜悦的眼神，心中却深知杨莲的来意，忍不住道：“是我告诉小莲，只有你才能救治母亲。”
杨戬低叹道：“此事大哥你已经说过，再提一次又有何意？”说着提高了声音道，“小莲请进罢。”
杨莲走进房中，就见大哥杨震站在床前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而二哥杨戬则静静地盘膝坐在床边，看过来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喜悦，却也带着几分退避的闪烁。
杨莲心中莫名有些烦躁，避开杨震的目光，径直走到杨戬旁边才停下，看着他挺直的肩背和仍然带几分瘦削的身形，咬了咬下唇，道：“二哥，我是来求你一件事的。”
杨戬见得小妹亲自前来，心中的喜悦几乎已是掩饰不住，虽然明知小妹的来意并非为了自己，但他早已料到，也并未觉得失落，只柔声笑道：“母亲的事大哥早已向我提过，小妹放心，我这就前去。”
杨莲心中讶然，冲口而出：“既然大哥已经跟你说了母亲的事，你为什么不亲自前来？还要我”她乍然闭口不言，偷眼看了一眼旁边的杨震，撇过头去，又放缓了语气道：“无论如何，务请二哥出手，救救母亲。”
杨戬看出杨莲的异样全是源自于杨震，斜过去一个眼神，满含嗔怪之意：看你把小妹吓成这样。
杨震莫名地叹了口气，朝着杨戬摇了摇头，道：“你们先聊着罢。”却是径自走出了房门。
天色还亮着，却已是近暮，杨震看着天边逐渐隐去的夕阳，想起房中那一对兄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那个善解人意的妹妹。
对于杨莲的感情他一直有些理不清，理智上他知道那也是妹妹，可是和自己的亲妹妹杨婵相比，这位杨莲的性情实在太过凉薄，或者说，对自己的二哥实在太过凉薄了些，固然从感情上能够理解另一个杨戬对她的执着，却总是为他不值。
可是就在刚才，他感受着另一个杨戬满怀的激动和热切，忽然感同身受起来，无论如何，那是与他血脉相连的亲妹妹，他不疼爱她，还能疼爱谁？
扪心自问，假若杨婵是那种无法无天甚至是恶毒入骨的性情，身为兄长的自己，也绝不可能就此放弃她，放弃自己教养的职责。
亲缘的存在，是“杨戬”永远扯不断的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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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杨震转过身去，毫不意外地对上杨戬关切的目光，自失一笑道：“我刚才可是失态了？”
杨戬走过去，与他并排而站，微笑道：“我知道你一向对小莲有偏见。”
杨震蓦然转过头去瞪着他：“她那么对你，对你的关心还不如满园的花花草草，你竟能容忍？”
杨戬神色微黯，却仍是唇边含笑道：“那虽然不过是小姑娘家的玩意，但也是她心中的寄托，我自然要为她寻来。”
杨震追问道：“那她没心没肺地使诈攻击自己的兄长，也只是小姑娘家的玩意？”
杨戬的神色更黯，叹道：“对敌之时兵不厌诈，小莲并没有错。”
杨震更是无奈地道：“你们那时只是喂招，谈何敌人？更何况小莲那时已是几千岁的人了，哪里还是什么小姑娘？”
杨戬沉默片刻，忽然冷下了语气：“大哥是从何处得知我和小莲的过去？”
杨震面不改色应道：“我自有我的途径，若你肯随我离开云游天下，这件事你迟早会知道。”顿了顿道，“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杨戬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却是忽然正色向杨震告饶，“小莲的问题，实则都是我的错。小莲她许是我那些年里对她宠溺太过，小莲那时根本不解世事，手脚轻重更是心里没数，我一直说她是小姑娘却是半点没错。”
杨震沉默片刻，忽然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直入杨戬的心中。辛苦是啊，这些年来在朝堂之上他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为了母亲，为了妹妹，压抑自己的真心，一步步算尽了一切，又岂是仅仅辛苦二字可以概括？当然，那一切都是他自愿的，他的意志不会因为任何情况而改变，他也只会这样一步步走向女娲大神曾经指出的那个终点，而最终都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理解他，甚至也不想去理解他。
不过，现在终于有人愿意理解他，也能够理解他，虽然这个大哥的来历蹊跷，出现的时间又太过巧合，不由得他不怀疑，可是
杨戬抬手拍上杨震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轻轻一握旋又放开，脸上的神色舒然而又柔和，眼眶中隐隐带着半点湿润，却又看不见一点眼泪。
“还好。”他微笑着说。
杨震看着他，仿佛看到他身上缠绕的阴霾又被揭去了一层 ，曾经满身的阴郁尽皆消失，整个人已是隐隐透出了朝气，而那是他们两人初次相见之时绝不可能拥有。只是，这样的转变定然不会是因为他杨震，必然还是因为小莲对他说了什么吧。
杨震心中思绪万千，有无数的话想说，可是到最后也只是淡淡一笑，反握住杨戬的手，含笑道：“放心，今后有我在。”
杨戬心中仍有疑虑，却是毫不迟疑地应他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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