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2.家宴众生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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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山后的杨戬，自然已经看到了杨莲带着几分郁郁的神色，心中一时黯然一时却又欣然，神色怔怔的，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杨震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低声道：“该我们出场了，你总该不会拒绝亲口向母亲道贺的机会吧？”
杨戬惊醒过来，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就被杨震一把拉着手臂走出了假山之后的隐秘处，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
众人被这边动静吸引，纷纷投来目光，一眼见到一身黑衣仿若昔日模样的杨戬，均是一惊，有些性子直爽的便直接露出了厌恶的神色，但更多的则是假作未见，仍与身旁的人交谈，只是眼神总有意无意从他身上掠过，投注下或惋惜或不屑甚至是嘲弄的神情。
杨戬神色平静如水，环视场中一周，与那些审视的目光一一对视回去，那些与他对视的均无法从他淡漠的眼神里看出什么异样，不自觉地收回了目光，又自觉这种退缩毫无来由，索性也不再看他，心里只浑当他不在，但目光却还是会时不时在他身上逗留。
杨戬垂下眼，心中微微带上几分自嘲，眼神掠过身边的杨震，刻意忽视了他眼中的几分担忧，转身向着母亲所在的圆桌走过去，却离了三步之远，随后低声道：“不孝子杨戬见过母亲。”他的声音虽轻，却很有力，直接传入瑶姬的耳中。
瑶姬脸上露出一丝微妙烦躁的神情，她并不知自己的烦躁从何而来，正如她也并不知道自己之前为何会被恶咒封锁，她只知道自己再次清醒拥有意识的时候，是女儿在身边陪伴，然后小心翼翼地告诉自己，是她的二哥救了自己。对于这个儿子，瑶姬实际上并不喜欢，这大概源于他与生俱来的天眼，而她总觉得天眼的力量是个祸患，这个观点在杨家家破人亡而自己被压桃山之下后就更加根深蒂固了，即使后来看到他用尽一切力量劈开桃山来救她，她的喜悦也只不过是一瞬，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大的恐慌——他的力量再强，能强过她的玉帝哥哥吗？
她还记得那一天，他用尽了力气劈开桃山，一脸欣喜地背着自己往荒僻处而去，随后天兵降临，那为首的只不过低声念了句咒语，自己的身上就出现了一条闪烁着无数金芒的锁链，其上异彩文字流转，将自己和他一下子就压倒在地，再也动不得一步。后来发生了什么，瑶姬实际上已经记不太清了，她只记得，自己是看着他绝望的眼神失去意识的，而直到再次清醒过来，已是在玉帝哥哥的面前，由他告知自己，此际已是桃山之后几千年了。
瑶姬有些茫然地走出玉帝的宫殿，按照玉帝哥哥的指点在刘家村寻到了自己阔别几千年的女儿，然后听着她历数自己二哥的种种无情无义之举，瑶姬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自己那个带着天眼诅咒而生的儿子是无情无义的小人，这原本就是她一直抱持的观点，现在也只不过是找到了事实来佐证罢了，就算几千年前他曾经不遗余力劈开桃山来救自己那也是他逆天而行的证明，而她这个母亲只不过是他逆天的工具罢了。
瑶姬眼也没抬一下，只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道：“免礼，今日乃是难得的中秋佳节，既然小莲也邀你来了，那就一起坐下罢。”
沉香正在瑶姬身边说着笑话逗她开心，见此情形站起来笑道：“两位舅舅总算到啦，外婆，孙儿这就去请母亲来入席。”
瑶姬朝沉香含笑点了点头。沉香去后，这席上的动静便有些尴尬起来，瑶姬没什么好脸色，旁边刘彦昌自然不能如岳母一般，堆起笑容站起身，热情地给两人安排座位，只是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假，甚至带着几分嘲讽的味道。
杨震脸上露出一丝怒意，轻哼了一声，正要发作，杨戬心细发现，伸手一拽，阻止了他发作的可能性，杨震皱眉瞪他一眼，以目示意，杨戬面不改色，一把拉他就坐，眼皮抬也没抬，淡淡道：“多谢。”
瑶姬对杨震从小就是极为喜爱的，此刻听到他的动静，转眼看去，就看到杨震坐在杨戬身边正看着自己，顿时有些不太自在，这些天来她也知道杨震对杨戬是什么态度，勉强笑道：“震儿怎么不到母亲这边来？”
杨震开口就想拒绝，被杨戬在桌下踢了一脚，才有些不情不愿地道：“孩儿觉得这边更凉爽一些。”回瞪了杨戬一眼，又道，“不如待小莲来了，再行按序入座罢。”
旁边刘彦昌凑趣道：“今日是中秋家宴，不必讲究那么多，随心所欲即可，回头待小莲来了只需插个空儿也就是了。”
杨震反唇相讥道：“既是随心所欲，那我便坐此处，你待如何？”
刘彦昌笑容有些挂不住，讪讪道：“不如何不如何”
这时沉香已伴着自家母亲到了席上，一阵推阻之后便即入座，瑶姬下手依次坐了杨震c杨戬与杨莲，另一边却依次是沉香c刘彦昌与小玉，本来是不合长幼有序的，只不过名义上是随意而坐，倒也罢了。
这边席上一番纠结，那边几桌亲友浑未发觉，之前百花仙子与嫦娥仙子一番言辞来往，本欲玩起传花的游戏，被瑶姬和杨莲的到来打断之后，一时也未想出其他新鲜玩意，只三三两两聊着天，随意喝几杯水酒，净坛使者时而撺掇着好妹妹表演一番才艺，总是被嫦娥仙子不动声色地推了。
梅山兄弟单独占了一桌，在这气氛热烈的时候，老三和老五两人时不时地偷眼瞧向杨戬与杨震那边，心中自有些惴惴，老四仿佛看出了什么，凑过去问道：“你们俩在看什么？”老三老五忙不迭摇头，康老大被兄弟几人的动静吸引了注意，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怎么回事？”老四笑道：“大哥，我们几个真没什么事，回头再向大哥禀报。”
满场亲友之中也有个稀客，便是那峨眉山的斗战胜佛，他今日也是赶巧，原本不打算来参加这中秋宴，只是碍不过那师弟之请，又心系自己那个没名分徒儿的功夫进展，听闻最近寻了良师颇有进益，好胜心起，这才应邀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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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震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低声道：“该我们出场了，你总该不会拒绝亲口向母亲道贺的机会吧？”
杨戬惊醒过来，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就被杨震一把拉着手臂走出了假山之后的隐秘处，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
众人被这边动静吸引，纷纷投来目光，一眼见到一身黑衣仿若昔日模样的杨戬，均是一惊，有些性子直爽的便直接露出了厌恶的神色，但更多的则是假作未见，仍与身旁的人交谈，只是眼神总有意无意从他身上掠过，投注下或惋惜或不屑甚至是嘲弄的神情。
杨戬神色平静如水，环视场中一周，与那些审视的目光一一对视回去，那些与他对视的均无法从他淡漠的眼神里看出什么异样，不自觉地收回了目光，又自觉这种退缩毫无来由，索性也不再看他，心里只浑当他不在，但目光却还是会时不时在他身上逗留。
杨戬垂下眼，心中微微带上几分自嘲，眼神掠过身边的杨震，刻意忽视了他眼中的几分担忧，转身向着母亲所在的圆桌走过去，却离了三步之远，随后低声道：“不孝子杨戬见过母亲。”他的声音虽轻，却很有力，直接传入瑶姬的耳中。
瑶姬脸上露出一丝微妙烦躁的神情，她并不知自己的烦躁从何而来，正如她也并不知道自己之前为何会被恶咒封锁，她只知道自己再次清醒拥有意识的时候，是女儿在身边陪伴，然后小心翼翼地告诉自己，是她的二哥救了自己。对于这个儿子，瑶姬实际上并不喜欢，这大概源于他与生俱来的天眼，而她总觉得天眼的力量是个祸患，这个观点在杨家家破人亡而自己被压桃山之下后就更加根深蒂固了，即使后来看到他用尽一切力量劈开桃山来救她，她的喜悦也只不过是一瞬，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大的恐慌——他的力量再强，能强过她的玉帝哥哥吗？
她还记得那一天，他用尽了力气劈开桃山，一脸欣喜地背着自己往荒僻处而去，随后天兵降临，那为首的只不过低声念了句咒语，自己的身上就出现了一条闪烁着无数金芒的锁链，其上异彩文字流转，将自己和他一下子就压倒在地，再也动不得一步。后来发生了什么，瑶姬实际上已经记不太清了，她只记得，自己是看着他绝望的眼神失去意识的，而直到再次清醒过来，已是在玉帝哥哥的面前，由他告知自己，此际已是桃山之后几千年了。
瑶姬有些茫然地走出玉帝的宫殿，按照玉帝哥哥的指点在刘家村寻到了自己阔别几千年的女儿，然后听着她历数自己二哥的种种无情无义之举，瑶姬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自己那个带着天眼诅咒而生的儿子是无情无义的小人，这原本就是她一直抱持的观点，现在也只不过是找到了事实来佐证罢了，就算几千年前他曾经不遗余力劈开桃山来救自己那也是他逆天而行的证明，而她这个母亲只不过是他逆天的工具罢了。
瑶姬眼也没抬一下，只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道：“免礼，今日乃是难得的中秋佳节，既然小莲也邀你来了，那就一起坐下罢。”
沉香正在瑶姬身边说着笑话逗她开心，见此情形站起来笑道：“两位舅舅总算到啦，外婆，孙儿这就去请母亲来入席。”
瑶姬朝沉香含笑点了点头。沉香去后，这席上的动静便有些尴尬起来，瑶姬没什么好脸色，旁边刘彦昌自然不能如岳母一般，堆起笑容站起身，热情地给两人安排座位，只是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假，甚至带着几分嘲讽的味道。
杨震脸上露出一丝怒意，轻哼了一声，正要发作，杨戬心细发现，伸手一拽，阻止了他发作的可能性，杨震皱眉瞪他一眼，以目示意，杨戬面不改色，一把拉他就坐，眼皮抬也没抬，淡淡道：“多谢。”
瑶姬对杨震从小就是极为喜爱的，此刻听到他的动静，转眼看去，就看到杨震坐在杨戬身边正看着自己，顿时有些不太自在，这些天来她也知道杨震对杨戬是什么态度，勉强笑道：“震儿怎么不到母亲这边来？”
杨震开口就想拒绝，被杨戬在桌下踢了一脚，才有些不情不愿地道：“孩儿觉得这边更凉爽一些。”回瞪了杨戬一眼，又道，“不如待小莲来了，再行按序入座罢。”
旁边刘彦昌凑趣道：“今日是中秋家宴，不必讲究那么多，随心所欲即可，回头待小莲来了只需插个空儿也就是了。”
杨震反唇相讥道：“既是随心所欲，那我便坐此处，你待如何？”
刘彦昌笑容有些挂不住，讪讪道：“不如何不如何”
这时沉香已伴着自家母亲到了席上，一阵推阻之后便即入座，瑶姬下手依次坐了杨震c杨戬与杨莲，另一边却依次是沉香c刘彦昌与小玉，本来是不合长幼有序的，只不过名义上是随意而坐，倒也罢了。
这边席上一番纠结，那边几桌亲友浑未发觉，之前百花仙子与嫦娥仙子一番言辞来往，本欲玩起传花的游戏，被瑶姬和杨莲的到来打断之后，一时也未想出其他新鲜玩意，只三三两两聊着天，随意喝几杯水酒，净坛使者时而撺掇着好妹妹表演一番才艺，总是被嫦娥仙子不动声色地推了。
梅山兄弟单独占了一桌，在这气氛热烈的时候，老三和老五两人时不时地偷眼瞧向杨戬与杨震那边，心中自有些惴惴，老四仿佛看出了什么，凑过去问道：“你们俩在看什么？”老三老五忙不迭摇头，康老大被兄弟几人的动静吸引了注意，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怎么回事？”老四笑道：“大哥，我们几个真没什么事，回头再向大哥禀报。”
满场亲友之中也有个稀客，便是那峨眉山的斗战胜佛，他今日也是赶巧，原本不打算来参加这中秋宴，只是碍不过那师弟之请，又心系自己那个没名分徒儿的功夫进展，听闻最近寻了良师颇有进益，好胜心起，这才应邀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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