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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执手,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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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浅念耸耸肩膀:“是吗?我想要的东西,可至今没失过手。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冷嘲,大怒之后,萧衍平静:“风清史上,没有一任帝王弑子,父皇实行仁政,绝不会开先例。即便相府的人将宫门外的大理石跪穿了,父皇的处决令也绝对不会下。”

    容浅念想了想,点头附和:“你说得很对。”嘴角忽然拉出一个明媚的笑,“只是皇上能容得下一个心狠手辣的天家皇子,可容不下一个通敌卖国的乱臣贼子。”

    一句话,形势逆转。

    通敌卖国那是绝路。

    萧衍惊乱,甚至恐慌:“你——你,你知道什么?”

    容浅念笑笑:“不多不少,刚刚好,足够弄死你的证据。”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在萧衍眼前晃了晃,“太子萧衍勾结突厥通敌卖国,割地赔款以谋求篡位相助。”

    萧衍浑身虚软,瘫倒在地。

    那个信封,是她的后招,她给他准备的绝路。

    她对着信封吹了口气,狡邪的眸子一抬:“这条罪名,你觉得弄死你够不够?”

    卖国通敌,谋权篡位,哪个帝王能容。

    这是死路。

    忽然,他大笑:“哈哈哈!”靠着铁门大喘气,“本宫输了,一败涂地。”

    容浅念拍拍手,起身:“乖,终于变聪明了。”

    萧衍踉跄地攀着铁牢爬起来,眼里,讽刺浓烈:“你如此残忍,精于算计,萧殁敢要你吗?枕边睡着一头心狠手辣的狼,他还能安寝?”

    这个女子太可怕,玩心玩计,信手便能覆了风云,这个天下,她要想要,唾手可得,偏生,她生作女子,天下男儿,能容?敢容?

    萧衍大声嗤笑:“萧殁,他敢养一头喂不饱的狼吗?”

    容浅念眸色一冷:“我们夫妻的私生活就不劳殿下操心了,你还是好好想想你的后事吧。”

    “哈哈哈成王败寇,本宫死亦何惧?”萧衍仰头大笑,满面狰狞得可怖,“哈哈哈”

    癫狂的笑,刺人耳膜,一阵一阵的,渗人。

    容浅念掏掏耳朵,撇了一眼:“这就疯了?”

    牢中,萧衍狂笑,眼神空洞。

    容浅念提了提嗓音:“本王妃还有件事告诉你呢?”抱着胸,挑挑眼,流气的眸子里波光徐徐,“知道你的手是谁废的吗?”

    这人,玩心又起了。

    下一秒,癫笑骤停,萧衍恍惚的眼凝成一道火光,死死盯着那红衣妖娆。

    那折了他一只手臂之人,也是一身红衣,张狂,狠绝,还有一双邪魅的丹凤眸

    男人惊叫:“是c是你!”

    她点点头,一脸赞赏的表情:“还没疯。”点点头,风轻云淡的模样,“嗯,是我。”

    “是你,是你!”萧衍扒着牢门,五指张开,合拢,掐出泥泞的血迹。

    已然,萧衍癫狂了。

    女子却隔着半步的距离,冷眼看着,笑声溢出,格外得清澈:“记住,算计我,我顶多还回来,算计我男人,那可得算上利息,所以不要忘了,下次千万别惹我还有我家男人,后果你付不起的。”顿了顿,恍然的眸光一挑,“哦,差点忘了,人之将死,没有下次了。”

    一句话落,那厮打铁门的男人一口血喷出,溅了一地。

    容浅念连跳几步,还是脏了裙摆,她嫌恶地皱着眉头,怨尤地看着萧衍:“死也不安生,都弄脏了人家的衣裙。”说着,掏了块手绢,细细地擦拭,末了,丢在地上,抬眸,“别急着吐血,放心,我还要送你一程呢。”

    噗!又一口血,喷涌而出,萧衍满脸的血,沾着凌乱的发,手,死死抓着牢中的稻草,全是殷红,他撕扯着嗓音喊:“容九,本宫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容浅念一脚将沾血的手绢踢远,不以为然地笑笑:“不服气,做鬼了来找我。”拧了拧秀气的眉头,“不过千万别去烦我家男人,不然,就算是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哦。”

    说着,对着萧衍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拂了拂褶皱的红裙,念了句‘真脏’,转身,大大方方走出牢房,窈窕的暗影摇摇晃晃,恣意嚣张。

    身后,大笑癫狂:“哈哈哈”

    牢中,男人像一头暴怒的野兽,嘶喊,吼叫:“容九!容九!”

    “”

    天降帝星,一出计谋,永世不得翻身。

    这夜里,大理寺的监牢里,男人疯狂地嚎叫,血腥味甚浓。

    然,大理寺外,一千守卫,睡得不省人事。

    青石的小路,从大理寺一直铺到了宫门。已是近黄昏,昏沉沉的天还飘着小雨,朦朦胧胧的,笼着雾气,模糊了容颜。雨中,人影缓缓走出高墙宫门,一身红衣格外清晰。

    “逸遥。”女子唤着,步子微微急了些,缠绵的雨打湿了额前的发。

    路的尽头,风卷起男子素白的衣袍,撑着淡绯的油伞,站在雨中,模糊的轮廓柔和,他与他的伞,站成了风景。

    萧殁疾步上前,一把将女子安置在怀里,擦着她脸上的水,疼惜不已:“怎生不带伞,着凉了怎么办?”

    容浅念抬起头,笑得没心没肺。

    萧殁总归是舍不得责怪,只得更紧地抱着她,暖着她的手:“乖,累了吧,我们回家。”

    没有试探询问,他只是舍不得她,心疼坏了。

    容浅念伸手,将一双凉凉的手伸进萧殁怀里,舒服地叹了一口气,抬眼,语气听不出喜悦:“萧衍说,我太心狠手辣,精于算计,他说得很对。”

    萧殁只是听着,她缓缓地说着,语气似乎怨尤,似乎愠恼,似乎委屈:“他说我是狼。”

    萧殁微微皱了眉。

    “还说会让你不能安寝。”停下脚,抬起眸子,迎上萧殁的眼,似乎害怕,还有不确定,“这样的我,你会不会——”语气竟有些小心翼翼,那总是波光徐徐的眸子,也乱了星子。

    她怔怔地看着他,些许无措地等着答案。

    这是第一次,萧殁在容浅念眼里看到惶恐。心口狠狠一抽,生疼。

    伸手,他紧紧抱着她,亲了亲她紧抿的唇:“傻瓜,你是我萧殁的女人,这些,我都给得起,杀人也好,算计也罢,因为是你,我都陪你。”

    她埋首在他怀里,不安地蹭着。

    捧起她的脸,亲着那慌乱的眸子,他贴着她的唇,温言呢语:“你不知道,这样的你,我有多着魔。”

    容浅念抬眸,靠得近了,呼吸相缠,她眸子里,全是男子俊逸绝美的容颜。

    终归,她是害怕了。狠绝,谋算,攻心计,那是她的生存法则,两辈子,这些东西已经根深蒂固。她不怕全天下惧她,更不在乎,只是对萧殁,她毫无把握,这种担惊受怕c草木皆兵的感觉,太折磨人心,她是怕了。

    拧着眉,久久,她才开口,嗓音不似往日的调笑戏谑,些许沉重:“逸遥,你知道吗?本来容繁华可以不死的。”

    萧殁不言,捧着她的手,凑在唇边亲吻。

    这个女子啊,还不太清楚,他对她有多入迷,痴狂。

    她贴着他心口,声音像这雨天,沉闷闷的:“我对她说,你要坐上皇位,萧衍的命留不得,一个容年华要不了萧衍的命,她听了,然后亥时,她穿着容年华的衣服去了紫竹林,还是我给她准备的人皮面具。”仰起脸,她咬唇,“是我把她推向了萧衍的刀口。”

    说完,她看着萧殁,眸子扑扇得很快。

    她啊,在忐忑不安。

    萧殁忽然轻笑,抱着她些许轻颤的身子:“傻瓜,我都知道。”

    容浅念摇头:“不,你不知道。”她倔强地迎着萧殁的眼,认真得像个别扭的孩子,“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出于私心。”眸子微凉,乱得一塌糊涂,却似乎强装镇定,“她对你太执念了,已经痴迷,我容不得她。”

    萧殁温柔地看她,唤她‘十一’,然后是长长叹息。

    她扯扯唇,笑不出来:“你看,我是不是太狠?”

    “可是我喜欢呢。”他轻笑了。

    容浅念愣了一下,雾蒙蒙的眼,像笼了雨一般。

    凉凉的手指,刷过她的长睫,她下意识地合上,耳边是萧殁轻轻柔柔的声音:“十一,即便没有萧衍的刀,她也活不过今晚。”他贴着她的唇,轻咬,痴缠的嗓音微冷,“她的毒,我没有解。”

    没解?容浅念微怔:“因为萧衍?”

    话落,唇上一痛,抬眸,盈盈眸光泛着水光。

    她家男人学会咬人了,太,太勾人了。眼儿,更水汪了,倒也添了几分难得的楚楚可怜。

    萧殁心一软,终是叹气,舔了舔她的唇,语气些许无奈:“因为你。”

    容浅念双眸一睁,亮晶晶的,漾开了欢喜。

    萧殁轻笑,吻了吻她的眸子,嗓音沉沉,似蛊:“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容不下一个容繁华,所以,我断不能救她性命。萧衍的那把刀,是我借的。”

    容浅念先是一愣,随即笑弯了眉,二话不说,一把抱住萧殁的腰,可劲地蹭。

    果然,她家男人最好了,最得她心了,瞧瞧,多疼老婆啊。顿时眉间散了所有忧悒,某人心里美滋滋,粉色的泡泡直冒。

    他松手,绯色的油纸伞随着风荡远,伸手将女子整个抱在怀里,额低着她发间:“十一。”

    细雨绵绵,声音沉醉。

    “嗯。”晕晕乎乎地应着。耳边,他的话融了风,柔柔的,有些痒,缠缠绕绕的,他说:“我们是同一种人,所以,注定要一起杀人,一起算计,一起生与死。”

    一起生与死容浅念想,有那么一个男人,连着她的命呢。

    想着,她轻笑出声,抬头,捧着男子俊逸的脸,直点头:“果然,我挑男人的眼光很好。”

    他凉凉的手指,覆着她的手背,执起,放在唇边,吻得轻柔。

    痒痒的,又舍不得抽回来,容浅念心尖都痒痒了。

    娘呀,她家男人简直是妖精。

    某人正经地轻咳了几下,浅笑颜颜:“想知道容繁华死前对我说了什么吗?”

    昨夜紫竹林,那个女子临终之言,唯有容九知,

    “你想说,我就听。”

    嗯,真听话。某人笑得欢畅,忽然嘴角一收,板着脸:“她说,她不是为了我死。”

    冰凌一般的蓝瞳,映得满满都是女子娟秀的脸,再无其他。女子拧着眉,忽然踮脚,重重亲了萧殁一口,哼哼:“是为了你。”

    萧殁轻笑出声,搂着女子的腰,深深吻下去。

    久久,他微微喘气,声音弥漫她唇边:“太偏执痴狂。”语气,嗯,很认真,很严肃,“她的命,果然留不得。”

    容浅念立马笑眯眯,踮起脚一把勾住萧殁的脖子,托着他的下巴,痞气十足:“这是谁家相公啊,太招人爱了。”

    说着,直接行动,亲了再说。

    这啊,是她相公,所有为所欲为,都是合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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