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似曾相识的画中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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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代进步女人在社会中的地位和男人一样高，各行各业都涌现了大批的“白骨精”。今天是随城举办的省首界女子书画展的开幕式，还别说捧场的人真挺多，连省委宣传部的周部长都前来致开幕词。
古鑫杨从小可没少受父亲的熏陶，对这些习以为常的场合并不怎么感兴趣，低着头一直玩着手机里的消消乐打发时间。不过，他如果记的没错的话，这应该是父亲给他介绍的第一百个对象了。
终于在古若昀上台讲完话后画展正式开始了。只是和各领导寒暄完之后急着找儿子的古若昀却怎么也没找到儿子。古鑫杨可比他父亲自己还了解自己，早在大家鼓掌的时候就溜进去潇洒的看画展了，他觉的对着些死物总比对着个不认识的女人强。
不怕人比人就怕货比货，不得不说其中有些作品还颇具大家风范。古鑫杨在一幅特大书法前停了下来，国泰民安四个字写的是龙腾蛇跃苍劲有力即便是不懂行的人看也确实是难得的好字。要知道一般女子都是练蝇头小楷写大字的本就不多，写的好的就更少了。担心被父亲逮个正着，欣赏字画时古鑫杨还不忘时不时的回头向后看看，相亲对他来说是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
随着渐多的人潮向前慢慢的走着，一副清秀的工笔女子画像映入眼帘。
画上的女子肤白如脂栩栩如生，梳着正统的旗头，宝蓝色旗装娴雅端庄，头饰华而不奢但又不像寻常的官家女子，看样子应该是个格格或公主。俏丽瓜子脸上一双弯月般的眼睛像两个黑洞，看久了仿佛能瞬间吸走人的魂魄。而古鑫杨心底莫名觉着面前的女子看起来十分眼熟，就是一时半刻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正当古鑫杨看的出神的时候肩膀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你小子跑这儿来了让我好找！”
古鑫杨回头一看见是父亲古若昀，身后还跟了个穿中袖黑白格子旗袍二十四五岁的姑娘，于是悻悻的叫了声：“爸！”
见古鑫杨在看画像古若昀也是兴致勃勃，“你小子还真有眼光，琳琳这幅画可是拿过金奖的！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说着古若昀指着身旁边的女孩说道：“这是王琳琳，咱们书画界的新秀！”
古鑫杨应付式的冲王琳琳点了下头：“你好！”
王琳琳第一次见到如此帅的帅哥有些不好意思，但出于礼貌还是把手伸向古鑫杨：“你好，我是王琳琳！经常听古老师说起你。”
古鑫杨打量了下王琳琳，齐耳短发，五官谈不上漂亮，但应了苏轼的那首《和董传留别》里的名句“腹有诗书气自华”，整个儿人气质看起来还是很温婉高雅的。只是他并不想和王琳琳握手，但又不能让父亲失了面子，机智的掏出名片夹里的一张名片放在王琳琳伸出的手上，身子前倾贴近她的耳朵说道：“你这幅画画的真不错，等画展结束了能不能考虑卖给我收藏？”
王琳琳伸在半空中的手本来还有些尴尬，可是她更没料到古鑫杨会突然耳语，耳边温热的男性独有气息和那充满磁性的声音让她面红耳赤连大气都不敢出，既没回答说好也没说不好。
旁边的古若昀一看心中暗喜，忙安排古鑫杨和王琳琳两个人喝咖啡去了，只是不到五分钟古鑫杨就出来了，任古若昀怎么问人家就一句我公司还有事下回再说。
只有古鑫杨自己知道是强迫症又犯了，回来的路上车开的根本心不在焉，脑海里满是那幅画上清朝女子的脸。他心中不禁疑惑：一个古人自己怎么可能见过，可为何又觉的如此熟悉？
眼前的红灯早已变成绿灯，后面的司机不耐烦的按响了喇叭，回过神古鑫杨只好发动车子。副驾驶位置上坐着的古若昀不明就里以为儿子对王琳琳有意思，高兴的问：“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古鑫杨不屑的回答：“爸你别想太多，我不过是对她画的那幅画感兴趣。”
古若昀一听古鑫杨的口气觉的有戏，要知道以前都是一句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给直接拒绝。儿子只要对画有感觉才能有机会和人家继续相处下去，忙乐的在一旁使劲儿的撮合：“听说画的是科尔沁的一个公主，这个具体你可以和琳琳聊聊。我不是让你记电话了吗，改天有空把她约出来吃个饭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嘛。”
“行，我知道了爸。”
卫校毕业的中专生能有个实习机会就不错了，就算是没实习工资好多人也抢着去只为能顺利拿到毕业证。来上夜班的钟蔚蔚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这工作就算以后转正也最多拿三千块，更何况熬到头也就混个护士长当当没啥前途可言，可谁让家里面没背景自己又文凭又不行呢。越这样想钟蔚蔚越不想干，完全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等个毕业证的混日子罢了。
说是实习其实和杂工没啥区别，有时候甚至连杂工还不如，脏累差的活儿派给你很正常。护士又比不得医生，她们是要轮流上夜班的，有些科室还能偷个懒，有些你想都别想，很不幸钟薇薇被分到了特别忙的妇产科。
生孩子这种事情可不挑白天黑夜，该生的时候就得生根本等不得。这不下午六点多救护车从县里接了个孕妇，等钟薇薇来上夜班时人已经在手术室了，不过情况好像不太乐观。
走廊里孕妇的婆婆和妈妈正吵的不可开交。
“女儿不是你生的你当然不心疼！”
“嫁进我们家的门就是我们家的人，什么事儿得我儿子说了算！”
“大夫都说了是死胎你们还让剖，这不是平白让我女儿多受罪，我就这一个女儿，要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儿子还能再娶我和她爸可怎么活？你这个婆婆安的什么心？”
“说话也不摸摸自己的良心，没安好心我们还给她送到这儿？”
“哼，良心？你儿子一个月才挣多少钱？美丽从怀孕到现在的营养费检查费全是我们家出的，要不是上个月你们非要把她给接回去孩子就不会是个死胎！”
“我们家条件是不好，可是她非要嫁我儿子又不是我儿子粘着她，从结婚到现在我们也没让她饿着渴着吧？”
“这都要生了还让给你们一家子做饭，孩子能保的住才怪！”
“哟哟哟，全赖我们的不是了，隔壁老王的媳妇生孩子当天还下地掰玉米呢，我们可没让她下过一天地。”
孕妇瘦弱的丈夫六神无主的不停的走来走去，看着吵的不可开交的妈妈和岳母头都快炸了，鼓足勇气大吼一声：“你们别吵了！！！”
“我们还不管了呢！”婆婆一生气带着公公和小姑呼啦啦一下子全走了。
吱呀一声手术室的门开了，产妇被推了出来，大夫喊到：“病人家属来帮忙把病人推到住院部病房。”
产妇的丈夫想上前帮忙，岳母冷冷的说道：“既然孩子没了也省的以后带着个拖油瓶，等我女儿出院你们就去办离婚，这儿不用你管！”。
娘家人推着产妇进了电梯，只剩下木然的产妇丈夫站在原地。
护士长拿着文件夹出来问道：“胎儿你们还看吗不看的话我们就处理了。”
产妇丈夫长长的叹了口气说：“看了也活不了，你们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那你在这签个字，处理费一百八。”
转身护士长抽出文件夹里签好字的单子递给钟薇薇：“小钟，你把它拿后边去！”
“知道了，李主任！”
院里规定死胎要焚烧掉，所以只能先放到太平间，钟薇薇极不情愿的带着死胎朝医院的太平间走去。
太平间由姓安的两个老头儿兄弟二人二十四小时轮流看着，这地方阴气重，尤其大晚上的一般没什么人来也没人愿意来。
熟练的拐过几栋住院楼之后，钟薇薇来到医院后门一排平房的小角落，与灯火通明的高楼相比这里只有墙角的一间小屋亮着灯。在这地方说不害怕都是骗人，多多少少心里有些发毛，除非胆儿特别大。
一阵冷风吹来钟薇薇下意识的一回头，虽然看了半天背后什么都没有却紧张的连汗毛都竖起来了。她狐疑的走两步后再次突然停下仔细听身后的动静，却依然是什么都没有，可潜意识里总觉的今天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因为她的左眼皮儿从早上就一直跳个不停。
加快脚步走进小屋把东西放下和安师傅招呼了一声钟薇薇半秒钟也不想多留就匆匆离开了。
晚上，古鑫杨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大半夜还是睡不着，那个画像上的女子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他甚至多次翻出了王琳琳的电话号码只差按个拔出键，最后还不死心的爬起来到父亲的书房去找清史。
“鑫杨啊，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干嘛呢？”楼下的古若昀被儿子咚咚咚的脚步声给吵醒了。
“爸，没啥事儿，就是我睡不着上你书房找本书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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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鑫杨从小可没少受父亲的熏陶，对这些习以为常的场合并不怎么感兴趣，低着头一直玩着手机里的消消乐打发时间。不过，他如果记的没错的话，这应该是父亲给他介绍的第一百个对象了。
终于在古若昀上台讲完话后画展正式开始了。只是和各领导寒暄完之后急着找儿子的古若昀却怎么也没找到儿子。古鑫杨可比他父亲自己还了解自己，早在大家鼓掌的时候就溜进去潇洒的看画展了，他觉的对着些死物总比对着个不认识的女人强。
不怕人比人就怕货比货，不得不说其中有些作品还颇具大家风范。古鑫杨在一幅特大书法前停了下来，国泰民安四个字写的是龙腾蛇跃苍劲有力即便是不懂行的人看也确实是难得的好字。要知道一般女子都是练蝇头小楷写大字的本就不多，写的好的就更少了。担心被父亲逮个正着，欣赏字画时古鑫杨还不忘时不时的回头向后看看，相亲对他来说是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
随着渐多的人潮向前慢慢的走着，一副清秀的工笔女子画像映入眼帘。
画上的女子肤白如脂栩栩如生，梳着正统的旗头，宝蓝色旗装娴雅端庄，头饰华而不奢但又不像寻常的官家女子，看样子应该是个格格或公主。俏丽瓜子脸上一双弯月般的眼睛像两个黑洞，看久了仿佛能瞬间吸走人的魂魄。而古鑫杨心底莫名觉着面前的女子看起来十分眼熟，就是一时半刻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正当古鑫杨看的出神的时候肩膀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你小子跑这儿来了让我好找！”
古鑫杨回头一看见是父亲古若昀，身后还跟了个穿中袖黑白格子旗袍二十四五岁的姑娘，于是悻悻的叫了声：“爸！”
见古鑫杨在看画像古若昀也是兴致勃勃，“你小子还真有眼光，琳琳这幅画可是拿过金奖的！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说着古若昀指着身旁边的女孩说道：“这是王琳琳，咱们书画界的新秀！”
古鑫杨应付式的冲王琳琳点了下头：“你好！”
王琳琳第一次见到如此帅的帅哥有些不好意思，但出于礼貌还是把手伸向古鑫杨：“你好，我是王琳琳！经常听古老师说起你。”
古鑫杨打量了下王琳琳，齐耳短发，五官谈不上漂亮，但应了苏轼的那首《和董传留别》里的名句“腹有诗书气自华”，整个儿人气质看起来还是很温婉高雅的。只是他并不想和王琳琳握手，但又不能让父亲失了面子，机智的掏出名片夹里的一张名片放在王琳琳伸出的手上，身子前倾贴近她的耳朵说道：“你这幅画画的真不错，等画展结束了能不能考虑卖给我收藏？”
王琳琳伸在半空中的手本来还有些尴尬，可是她更没料到古鑫杨会突然耳语，耳边温热的男性独有气息和那充满磁性的声音让她面红耳赤连大气都不敢出，既没回答说好也没说不好。
旁边的古若昀一看心中暗喜，忙安排古鑫杨和王琳琳两个人喝咖啡去了，只是不到五分钟古鑫杨就出来了，任古若昀怎么问人家就一句我公司还有事下回再说。
只有古鑫杨自己知道是强迫症又犯了，回来的路上车开的根本心不在焉，脑海里满是那幅画上清朝女子的脸。他心中不禁疑惑：一个古人自己怎么可能见过，可为何又觉的如此熟悉？
眼前的红灯早已变成绿灯，后面的司机不耐烦的按响了喇叭，回过神古鑫杨只好发动车子。副驾驶位置上坐着的古若昀不明就里以为儿子对王琳琳有意思，高兴的问：“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古鑫杨不屑的回答：“爸你别想太多，我不过是对她画的那幅画感兴趣。”
古若昀一听古鑫杨的口气觉的有戏，要知道以前都是一句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给直接拒绝。儿子只要对画有感觉才能有机会和人家继续相处下去，忙乐的在一旁使劲儿的撮合：“听说画的是科尔沁的一个公主，这个具体你可以和琳琳聊聊。我不是让你记电话了吗，改天有空把她约出来吃个饭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嘛。”
“行，我知道了爸。”
卫校毕业的中专生能有个实习机会就不错了，就算是没实习工资好多人也抢着去只为能顺利拿到毕业证。来上夜班的钟蔚蔚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这工作就算以后转正也最多拿三千块，更何况熬到头也就混个护士长当当没啥前途可言，可谁让家里面没背景自己又文凭又不行呢。越这样想钟蔚蔚越不想干，完全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等个毕业证的混日子罢了。
说是实习其实和杂工没啥区别，有时候甚至连杂工还不如，脏累差的活儿派给你很正常。护士又比不得医生，她们是要轮流上夜班的，有些科室还能偷个懒，有些你想都别想，很不幸钟薇薇被分到了特别忙的妇产科。
生孩子这种事情可不挑白天黑夜，该生的时候就得生根本等不得。这不下午六点多救护车从县里接了个孕妇，等钟薇薇来上夜班时人已经在手术室了，不过情况好像不太乐观。
走廊里孕妇的婆婆和妈妈正吵的不可开交。
“女儿不是你生的你当然不心疼！”
“嫁进我们家的门就是我们家的人，什么事儿得我儿子说了算！”
“大夫都说了是死胎你们还让剖，这不是平白让我女儿多受罪，我就这一个女儿，要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儿子还能再娶我和她爸可怎么活？你这个婆婆安的什么心？”
“说话也不摸摸自己的良心，没安好心我们还给她送到这儿？”
“哼，良心？你儿子一个月才挣多少钱？美丽从怀孕到现在的营养费检查费全是我们家出的，要不是上个月你们非要把她给接回去孩子就不会是个死胎！”
“我们家条件是不好，可是她非要嫁我儿子又不是我儿子粘着她，从结婚到现在我们也没让她饿着渴着吧？”
“这都要生了还让给你们一家子做饭，孩子能保的住才怪！”
“哟哟哟，全赖我们的不是了，隔壁老王的媳妇生孩子当天还下地掰玉米呢，我们可没让她下过一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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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不管了呢！”婆婆一生气带着公公和小姑呼啦啦一下子全走了。
吱呀一声手术室的门开了，产妇被推了出来，大夫喊到：“病人家属来帮忙把病人推到住院部病房。”
产妇的丈夫想上前帮忙，岳母冷冷的说道：“既然孩子没了也省的以后带着个拖油瓶，等我女儿出院你们就去办离婚，这儿不用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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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妇丈夫长长的叹了口气说：“看了也活不了，你们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那你在这签个字，处理费一百八。”
转身护士长抽出文件夹里签好字的单子递给钟薇薇：“小钟，你把它拿后边去！”
“知道了，李主任！”
院里规定死胎要焚烧掉，所以只能先放到太平间，钟薇薇极不情愿的带着死胎朝医院的太平间走去。
太平间由姓安的两个老头儿兄弟二人二十四小时轮流看着，这地方阴气重，尤其大晚上的一般没什么人来也没人愿意来。
熟练的拐过几栋住院楼之后，钟薇薇来到医院后门一排平房的小角落，与灯火通明的高楼相比这里只有墙角的一间小屋亮着灯。在这地方说不害怕都是骗人，多多少少心里有些发毛，除非胆儿特别大。
一阵冷风吹来钟薇薇下意识的一回头，虽然看了半天背后什么都没有却紧张的连汗毛都竖起来了。她狐疑的走两步后再次突然停下仔细听身后的动静，却依然是什么都没有，可潜意识里总觉的今天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因为她的左眼皮儿从早上就一直跳个不停。
加快脚步走进小屋把东西放下和安师傅招呼了一声钟薇薇半秒钟也不想多留就匆匆离开了。
晚上，古鑫杨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大半夜还是睡不着，那个画像上的女子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他甚至多次翻出了王琳琳的电话号码只差按个拔出键，最后还不死心的爬起来到父亲的书房去找清史。
“鑫杨啊，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干嘛呢？”楼下的古若昀被儿子咚咚咚的脚步声给吵醒了。
“爸，没啥事儿，就是我睡不着上你书房找本书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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