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三、菊花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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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顿时拍手叫好，连忙吩咐侍女传话给媚娘，让她准备一身崭新衣裙与头面。不多时，便送来一套绯色锦绣罗裙和一套上好的鸽血红宝石头面。三人一喜，这媚娘办事果然没的说，只这套头面已不止千金了。
宋逸接过托盘一把塞进玄邪怀里，对里间努了努嘴，挤眉弄眼道，“邪兄可会穿女装？”
玄邪狠剜他一眼，一把夺过衣物，“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说着头也不回地钻向里间，珠帘甩得噼里啪啦响。
宋逸撇撇嘴，柳轻羽笑得肚子疼。樊钰嘴角含笑，眸色不辩。
小半个时辰后，柳轻羽笑着开口，“邪兄，我们茶都喝了几盏了。你若是真遇到难处，就吱一声，我去给你寻个婢女来。”
里间嗤笑一声，“柳轻羽，你若是叫了婢女进来，我改明个就将你扔进脂粉堆里！”
柳轻羽晓得他是有气的，笑着摇了摇头，不再开口。
宋逸却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揶揄道，“邪兄不喜女子近身，难保轻羽兄在女人堆里会乐不思蜀。”
柳轻羽装模作样一叹，“在座家世都是秉承清贵门风，家教甚严，可别害我。”
你一言我一语又过了半盏茶，忽然珠帘一响，众人皆住了口，顿时回头。
只见有美一人，绯衣如火，娉婷而立，头上松松垮垮绾了一个堕马髻，斜插了一支碎玉金步摇，虽不施脂粉，却更映得粉面含春。见几人望来，瞪了柳轻羽和宋逸一眼，眼波流转，端的是顾盼生辉。尤其是那自小养成的通体贵气，生生灼了人的眼。
几人眸中均闪过一丝惊艳，呼吸都窒了窒。
樊钰眸中暗了一暗，不过须臾，便笑开，“邪兄果然不会让人失望。”
玄邪撇了他一眼，径直走到一把椅子上坐着，一双脚随意地搭在了桌案上。说不出的洒意，和着这身锦绣罗裙却说不出的怪异。
柳轻羽c宋逸这才回过神，不由啧啧。
柳轻羽折扇轻敲了敲玄邪的腿，“邪兄这扮相虽赢了大半女子，不过这姿态就和女人八竿子打不着了。”
宋逸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脸，“邪兄这般样貌果真比女子不枉多让，你擦香粉没？平日怎不见这般白？”手还没伸到鼻尖就被玄邪一掌拍下，用了几分力道。
“哎哟！”宋逸捂手，手面一片红，“你好狠的心。还没碰着你呢。”
玄邪嗤了一声，不答反问， “三千金我可是赢了一半了？”
宋逸嘿笑，撺掇道，“这是自然，不过邪兄既然已经换上这套行头，不如就夺了那菊花仙子的名号来。难道邪兄不觉有趣？”
玄邪思及此，也觉得有趣，遂应下。
已近未时三刻，楼下闹哄哄一片，媚娘正主持着大局。
宋逸推开云窗，几人向下看去。
一楼大堂清了出来，搭了一块十丈见方的高台，四周火红帷幔高挂，端的是喜气洋洋。媚娘挥着香帕示意大家静一静，人声果然静了下来，媚娘娇笑得说了一番客套话，无非是感谢新老客户于百忙之中参加一季一度的花仙会，下面就请各位姑娘登台各显神通。
人群一片叫好声，各个摩拳擦掌，似乎等不及了。
玄邪撇了撇嘴，未等几人回神，就一脚踏上了窗台。
柳轻羽一惊，“邪兄，你这是作何？”
玄邪白了他一眼，“这叫先声夺人！”话音未落便飞身而下。
与此同时响起一阵极为悦耳的萧声。樊钰手执翠玉萧，萧音靡靡，引人入胜。
众人一惊，齐齐抬眼。
二楼摘星阁内
“小叔，您不该带我来这的。”少年一袭月白长衫，声音如风过青竹，煞是好听。“若是爷爷知晓，必定连我一同责备了。”
被叫小叔的男子，摸了摸两撇小胡子，哈哈一笑，“妄儿，你整日里埋头苦读，可是要读成书呆子了！你甚少出门，这京中好玩的物事儿你见也没见过，小叔我是来带你开开眼界！”遂风流地摇了摇折扇，“再说，老头子最疼宠你，怎会罚你。”
少年抚额苦笑，“我倒不认为逛青楼是来开眼界的。”轻叹了一声，又道，“您今日刚回京，怎的不多陪爷爷？爷爷虽然不说，心中定是很想念您的。”
男子吹了吹小胡子，不说话。
少年见此浅笑道，“爷爷年轻时守卫边疆耽误了子嗣，只您与父亲两个儿子，父亲去了后，祖母禁不住打击也撒手人寰，如今爷爷便只您一个儿子了，爷爷一生铁骨铮铮，甚是清苦，您有空多尽尽孝吧往事随风，都过去了”
男子默然一瞬，掩下神思，挑眉笑道，“老头子不是有你在跟前尽孝么？得了，过来是喝酒听曲儿的！别提这些有的没的！”说着往少年杯中倒了些酒，“今日正巧撞上花仙会，听说一会儿可要决出个菊花仙子来，可让你小子饱了眼福了！”
少年见劝不动他，只暗叹一口气，也不再多言。伸手拿起酒杯，却又不动，像是想起了什么。
男子抬眼，瞬间了然，“此间就你我二人，还不快将面具摘下！你戴着面具还如何同我喝酒！”
少年迟疑一瞬，点了点头，摘下了挡住半边脸的白玉面具。
似乎一瞬间将一室都照亮了般，少年面容极美，如一块天成的璞玉。玄邪c樊钰等人清俊隽秀，美则美矣，这美多来自于自小浸淫于诗礼传书之家的清贵气质，而这少年却大多美自于他的五官，眉眼鼻唇，无一不美，真应了那句面若冠玉。
男子眼前一亮，啧啧而叹，“我褚家子弟的样貌果然出类拔萃！妄儿，你比三年前更是扎眼了，比大哥的模样还要好。”感叹之余又摸了摸小胡子，“平日里还是戴着面具的好，等你年岁再大些，就留与我一样的胡子遮上一遮吧。”
没错，这少年就是三朝元老褚老将军的嫡孙，褚妄；而那男子就是褚老将军弃武从文，三年前出门远游的小儿子，褚榷。
褚妄失笑，“胡子可能遮面容之一二？”
褚榷两撇小胡子翘了翘，用折扇敲了敲褚妄脑门，“若是不然，老头子何须留美髯，大哥眼角怎会有刀疤？”
褚妄怔了怔，他从记事起就知晓爷爷留着一把美髯，难不成父亲眼角的刀疤是故意留下的？
褚榷看透他的想法，嗤道，“褚家怎么说也是百年世家，不留疤的好药还是有的，若是大哥他不想留疤，又怎会留疤。”
褚妄摇头浅笑，“我竟是不知。”
褚榷挑了挑眉，“真看不惯你这淡如水的模样，老头子和大哥都是颇有血性的，怎生出你这芝兰般的人物。”
褚妄失笑，“小叔不也是弃武从文了么？”
褚榷瞪眼，“我那是”
忽闻一阵萧声起，两人均看向窗外。
只见一绯衣美人踩着帷幔飞身而下，眉目张扬，身姿曼妙，追云逐月般如火如荼地烧进了众人的眼中。
褚妄眸光一晃，面色不动。
褚榷大叫了声“好！”，看起来颇有兴致。
“仙仙子”众人惊叹之余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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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邪狠剜他一眼，一把夺过衣物，“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说着头也不回地钻向里间，珠帘甩得噼里啪啦响。
宋逸撇撇嘴，柳轻羽笑得肚子疼。樊钰嘴角含笑，眸色不辩。
小半个时辰后，柳轻羽笑着开口，“邪兄，我们茶都喝了几盏了。你若是真遇到难处，就吱一声，我去给你寻个婢女来。”
里间嗤笑一声，“柳轻羽，你若是叫了婢女进来，我改明个就将你扔进脂粉堆里！”
柳轻羽晓得他是有气的，笑着摇了摇头，不再开口。
宋逸却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揶揄道，“邪兄不喜女子近身，难保轻羽兄在女人堆里会乐不思蜀。”
柳轻羽装模作样一叹，“在座家世都是秉承清贵门风，家教甚严，可别害我。”
你一言我一语又过了半盏茶，忽然珠帘一响，众人皆住了口，顿时回头。
只见有美一人，绯衣如火，娉婷而立，头上松松垮垮绾了一个堕马髻，斜插了一支碎玉金步摇，虽不施脂粉，却更映得粉面含春。见几人望来，瞪了柳轻羽和宋逸一眼，眼波流转，端的是顾盼生辉。尤其是那自小养成的通体贵气，生生灼了人的眼。
几人眸中均闪过一丝惊艳，呼吸都窒了窒。
樊钰眸中暗了一暗，不过须臾，便笑开，“邪兄果然不会让人失望。”
玄邪撇了他一眼，径直走到一把椅子上坐着，一双脚随意地搭在了桌案上。说不出的洒意，和着这身锦绣罗裙却说不出的怪异。
柳轻羽c宋逸这才回过神，不由啧啧。
柳轻羽折扇轻敲了敲玄邪的腿，“邪兄这扮相虽赢了大半女子，不过这姿态就和女人八竿子打不着了。”
宋逸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脸，“邪兄这般样貌果真比女子不枉多让，你擦香粉没？平日怎不见这般白？”手还没伸到鼻尖就被玄邪一掌拍下，用了几分力道。
“哎哟！”宋逸捂手，手面一片红，“你好狠的心。还没碰着你呢。”
玄邪嗤了一声，不答反问， “三千金我可是赢了一半了？”
宋逸嘿笑，撺掇道，“这是自然，不过邪兄既然已经换上这套行头，不如就夺了那菊花仙子的名号来。难道邪兄不觉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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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未时三刻，楼下闹哄哄一片，媚娘正主持着大局。
宋逸推开云窗，几人向下看去。
一楼大堂清了出来，搭了一块十丈见方的高台，四周火红帷幔高挂，端的是喜气洋洋。媚娘挥着香帕示意大家静一静，人声果然静了下来，媚娘娇笑得说了一番客套话，无非是感谢新老客户于百忙之中参加一季一度的花仙会，下面就请各位姑娘登台各显神通。
人群一片叫好声，各个摩拳擦掌，似乎等不及了。
玄邪撇了撇嘴，未等几人回神，就一脚踏上了窗台。
柳轻羽一惊，“邪兄，你这是作何？”
玄邪白了他一眼，“这叫先声夺人！”话音未落便飞身而下。
与此同时响起一阵极为悦耳的萧声。樊钰手执翠玉萧，萧音靡靡，引人入胜。
众人一惊，齐齐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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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您不该带我来这的。”少年一袭月白长衫，声音如风过青竹，煞是好听。“若是爷爷知晓，必定连我一同责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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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吹了吹小胡子，不说话。
少年见此浅笑道，“爷爷年轻时守卫边疆耽误了子嗣，只您与父亲两个儿子，父亲去了后，祖母禁不住打击也撒手人寰，如今爷爷便只您一个儿子了，爷爷一生铁骨铮铮，甚是清苦，您有空多尽尽孝吧往事随风，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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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这少年就是三朝元老褚老将军的嫡孙，褚妄；而那男子就是褚老将军弃武从文，三年前出门远游的小儿子，褚榷。
褚妄失笑，“胡子可能遮面容之一二？”
褚榷两撇小胡子翘了翘，用折扇敲了敲褚妄脑门，“若是不然，老头子何须留美髯，大哥眼角怎会有刀疤？”
褚妄怔了怔，他从记事起就知晓爷爷留着一把美髯，难不成父亲眼角的刀疤是故意留下的？
褚榷看透他的想法，嗤道，“褚家怎么说也是百年世家，不留疤的好药还是有的，若是大哥他不想留疤，又怎会留疤。”
褚妄摇头浅笑，“我竟是不知。”
褚榷挑了挑眉，“真看不惯你这淡如水的模样，老头子和大哥都是颇有血性的，怎生出你这芝兰般的人物。”
褚妄失笑，“小叔不也是弃武从文了么？”
褚榷瞪眼，“我那是”
忽闻一阵萧声起，两人均看向窗外。
只见一绯衣美人踩着帷幔飞身而下，眉目张扬，身姿曼妙，追云逐月般如火如荼地烧进了众人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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