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十四、夜半好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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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半挂着外袍连里衣也胡乱系着的人半蹲着捂着眼睛，看不甚清面目，依稀可以辨认他身上的衣物很是熟悉，下一秒，褚妄不由瞪大了眼睛，“邪邪公子？”
“唔！”玄邪捂着半张脸极委屈地拿眼瞧他，眸中水光盈盈，雾气未消，瞧得褚妄目光有些心虚躲闪，反应过来后，气的拿眼瞪他，霸占他的床不说，大半夜还闯入他的房间的始作俑者倒是委屈得很！
褚妄长腿一迈攸得起身，抚了抚微皱的袖口，眉眼微愠地开口，“不知玄邪公子半夜不睡，闯入我的房间意欲何为？”
玄邪见面前的人儿面染薄怒，极好看的桃花眼因皱眉倒像上挑了些许，整个人如从画上走了出来一般鲜活了几分，只是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活像一只炸毛的猫儿。
随即低眉掩了掩眸中的笑意，轻咳了一声，支吾道，“我想喝水，找遍了院子只你这边有水，想着是不是要与你知会一声，还没来得及说，你就”说着慢慢移开挡着脸的手，只见发红眼眶不一会就已乌青一片，可见对方下手毫不含糊。
虽未掌灯，仍然能看出眼周微肿，一片阴影，褚妄见了也不由倒吸一口气，似是自己确实没收住力道，打得狠了，眉眼下意识有些躲闪，“你你要喝水喝就是，用不着知会我一声。若是有什么需要，直接唤箬竹就行。”
玄邪听罢，似乎得了恩准，急忙来到桌前，捧着茶壶就灌水，似乎渴的狠了，微溅的水珠自嘴角而下，流过优美的下巴，划过随着吞咽而明显上下滑动的喉结，经过漂亮的锁骨，最后没入微乱的里衣兀得风情。
褚妄不由别开眼，暗道这厮怎的连衣服都穿不好，须臾又瞪大了眼睛，手指着玄邪说不出话来，只耳尖绯红一片，这厮！竟然穿了他穿过的衣服！
一壶水灌下后，玄邪抹了抹嘴，心满意足地喟叹了一声，褚妄听着这声极满足愉悦的喟叹耳尖更是红得滴血，不知是羞是气，“八皇子茶水也喝了，若是无事便请回吧！”踌躇了一刻又道，“东边的衣柜是这季刚做的新衣，我未曾穿过，八皇子若喜欢可随意挑选。”
玄邪扯了扯身上胡乱搭着的衣袍，心知褚妄生了怒气，连称谓都改了，不过，往后有的是时间好好纠正回来，现下只笑道，“多谢妄兄好意，这身已极合我意。”
褚妄不知如何开口，“我只是瞧着并不太合身。”
玄邪笑开了一口碎玉道，“我极喜欢这身衣物的青竹熏香。”
褚妄纳闷道，“我不喜熏香，衣物更是从不”随即立刻反应了过来，连脸上都飞霞一片。
这！登徒浪子！莫非是揣着明白当糊涂？还是当真不知？
褚妄不由细下打量玄邪，并未瞧见任何不妥，也幸有月色遮掩，自己这幅模样也不算失礼，轻咳了一声道，“今日是我行事不当，误伤了八皇子，我年幼习武，肢体快过思维，还望八皇子海涵，若八皇子还有什么需要可以吩咐箬竹去办。”这是变相的逐客了。
玄邪摆摆手，笑道，“是我唐突了，不该扰了你的清梦，不过你这手劲确实不小。”说着抚了抚眼角，又是“嘶”了一声。也不拖沓，转身欲出房门。
不等褚妄松了一口气，玄邪又突然折身回来，拍了拍额头，歉意道，“我今日沐浴累极宿在了你的房间，若不然咱们还是换回来？”
褚妄抽了抽眼角，僵硬道，“不必了”他一向好洁，起居少假他人之手，更别说睡别人睡过的床榻了，亏得这位爷还能记起他是宿在正房了。
玄邪打断他未出口的话，义正言辞道，“你是主我是客，哪有让主人睡偏房的道理？理应我睡此处。”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欺身而去，一股极淡而好闻的冷香扑面而来，褚妄下意识要出手，猛地想起刚刚那力道极重的一拳，竟硬生生地憋住了，只能在玄邪周身气息的笼罩下，僵着身子晕晕乎乎地被玄邪推出了房门。
玄邪靠在门扉处，甚是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月华如水，就这那身微皱的月白长衫，映着整个人缥缈如烟，也衬得右眼那片阴影愈加清晰，玄邪眉目倦倦地勾唇一笑，似是扯了痛处，微皱了眉，“唔，天色已晚，妄兄早些歇息吧，我也困了”说着不顾形象地又打了个哈欠，轻合上门，转身折向里屋。
门扉“吱呀”一声又敞开了些许，褚妄瞪着眼睛看着那抹白影飘飘悠悠，甩了帘子直奔里屋去了，半晌后，才吐出一口浊气，轻带上门，转身奔向正屋。
玄邪听着那声极低的门扉声，凤目漾开了一抹笑意，踢了鞋子钻进尚有余温的软塌，深深吸了一口还正浓郁的青竹气息，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自然是一夜好眠。
反观褚妄，被玄邪闹了许久本已累极，虽极不想去睡他人睡过的床榻，而站在床边闭目良久，还是认命地上床和衣而卧，可那要命的冷香仿若无孔不入般丝丝缕缕地侵入呼吸，熏得人毫无睡意，以至于晨光熹微，他才渐渐睡去。
赫忠堂内
一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俯首抱拳，沙哑的声线无甚情感，“八皇子夜闯侧屋，屋内有些许打斗声现八皇子送妄公子出了侧屋，八皇子脸上有伤，随后妄公子入了正屋。”言简意赅。
褚老将军摸了摸美髯，嗤了一声，“这臭小子，这么大了还是如此不长记性，打的好！”随即心情极好地笑开了，“传信宫中，如实禀告，只道八皇子醉酒宿在将军府就成。”
黑衣人点头，如影般飘散了去。
褚榷摸了摸小胡子，疑惑道，“听爹的意思，好像早就认识八皇子？”
不得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父子下意识的小动作如出一辙。
褚老将军的手顿了一顿，似撇去那并不美好的记忆，眼神飘远了些，“十年前，他来过府中，见妄小子生得好看，误以为是谁家的妹妹，抱着不撒手，还亲了一口，被妄小子骑在地上狠狠打了一顿。那臭小子被打得鼻青脸肿，却是不哭，还说要娶他。”
褚榷听着听着便笑了，“怪不得我见妄儿恼了好些天，原以为他是因为”大哥忌日而心伤褚榷忽得一顿，接下的话戛然而止，随即笑得没心没肺，有意引开这个话题，“这八皇子若是还想着趁着夜半好偷香，真是活该再被妄儿打上一顿！”说着打了个哈欠，“若是无事，我便先回飞鸿苑了。”话未说完就随手作了一揖，摇着扇子出了门。
褚老将军看着二儿子状似潇洒的背影，轻叹了口气，榷儿自幼便与律儿形影不离，榷儿更是将他的大哥当成无所不能的天神一般的存在，可想而知律儿的去世给他的打击，所以，他从未怪过他弃武从文，可这孩子何时才能放过自己？
褚榷听着这声轻叹，不由身形一僵，更大跨步地走了出去，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些，只是眼底的苦涩浓得快要淹没了自己，律阿律，若不是有妄儿，我真想那时便随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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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玄邪捂着半张脸极委屈地拿眼瞧他，眸中水光盈盈，雾气未消，瞧得褚妄目光有些心虚躲闪，反应过来后，气的拿眼瞪他，霸占他的床不说，大半夜还闯入他的房间的始作俑者倒是委屈得很！
褚妄长腿一迈攸得起身，抚了抚微皱的袖口，眉眼微愠地开口，“不知玄邪公子半夜不睡，闯入我的房间意欲何为？”
玄邪见面前的人儿面染薄怒，极好看的桃花眼因皱眉倒像上挑了些许，整个人如从画上走了出来一般鲜活了几分，只是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活像一只炸毛的猫儿。
随即低眉掩了掩眸中的笑意，轻咳了一声，支吾道，“我想喝水，找遍了院子只你这边有水，想着是不是要与你知会一声，还没来得及说，你就”说着慢慢移开挡着脸的手，只见发红眼眶不一会就已乌青一片，可见对方下手毫不含糊。
虽未掌灯，仍然能看出眼周微肿，一片阴影，褚妄见了也不由倒吸一口气，似是自己确实没收住力道，打得狠了，眉眼下意识有些躲闪，“你你要喝水喝就是，用不着知会我一声。若是有什么需要，直接唤箬竹就行。”
玄邪听罢，似乎得了恩准，急忙来到桌前，捧着茶壶就灌水，似乎渴的狠了，微溅的水珠自嘴角而下，流过优美的下巴，划过随着吞咽而明显上下滑动的喉结，经过漂亮的锁骨，最后没入微乱的里衣兀得风情。
褚妄不由别开眼，暗道这厮怎的连衣服都穿不好，须臾又瞪大了眼睛，手指着玄邪说不出话来，只耳尖绯红一片，这厮！竟然穿了他穿过的衣服！
一壶水灌下后，玄邪抹了抹嘴，心满意足地喟叹了一声，褚妄听着这声极满足愉悦的喟叹耳尖更是红得滴血，不知是羞是气，“八皇子茶水也喝了，若是无事便请回吧！”踌躇了一刻又道，“东边的衣柜是这季刚做的新衣，我未曾穿过，八皇子若喜欢可随意挑选。”
玄邪扯了扯身上胡乱搭着的衣袍，心知褚妄生了怒气，连称谓都改了，不过，往后有的是时间好好纠正回来，现下只笑道，“多谢妄兄好意，这身已极合我意。”
褚妄不知如何开口，“我只是瞧着并不太合身。”
玄邪笑开了一口碎玉道，“我极喜欢这身衣物的青竹熏香。”
褚妄纳闷道，“我不喜熏香，衣物更是从不”随即立刻反应了过来，连脸上都飞霞一片。
这！登徒浪子！莫非是揣着明白当糊涂？还是当真不知？
褚妄不由细下打量玄邪，并未瞧见任何不妥，也幸有月色遮掩，自己这幅模样也不算失礼，轻咳了一声道，“今日是我行事不当，误伤了八皇子，我年幼习武，肢体快过思维，还望八皇子海涵，若八皇子还有什么需要可以吩咐箬竹去办。”这是变相的逐客了。
玄邪摆摆手，笑道，“是我唐突了，不该扰了你的清梦，不过你这手劲确实不小。”说着抚了抚眼角，又是“嘶”了一声。也不拖沓，转身欲出房门。
不等褚妄松了一口气，玄邪又突然折身回来，拍了拍额头，歉意道，“我今日沐浴累极宿在了你的房间，若不然咱们还是换回来？”
褚妄抽了抽眼角，僵硬道，“不必了”他一向好洁，起居少假他人之手，更别说睡别人睡过的床榻了，亏得这位爷还能记起他是宿在正房了。
玄邪打断他未出口的话，义正言辞道，“你是主我是客，哪有让主人睡偏房的道理？理应我睡此处。”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欺身而去，一股极淡而好闻的冷香扑面而来，褚妄下意识要出手，猛地想起刚刚那力道极重的一拳，竟硬生生地憋住了，只能在玄邪周身气息的笼罩下，僵着身子晕晕乎乎地被玄邪推出了房门。
玄邪靠在门扉处，甚是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月华如水，就这那身微皱的月白长衫，映着整个人缥缈如烟，也衬得右眼那片阴影愈加清晰，玄邪眉目倦倦地勾唇一笑，似是扯了痛处，微皱了眉，“唔，天色已晚，妄兄早些歇息吧，我也困了”说着不顾形象地又打了个哈欠，轻合上门，转身折向里屋。
门扉“吱呀”一声又敞开了些许，褚妄瞪着眼睛看着那抹白影飘飘悠悠，甩了帘子直奔里屋去了，半晌后，才吐出一口浊气，轻带上门，转身奔向正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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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忠堂内
一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俯首抱拳，沙哑的声线无甚情感，“八皇子夜闯侧屋，屋内有些许打斗声现八皇子送妄公子出了侧屋，八皇子脸上有伤，随后妄公子入了正屋。”言简意赅。
褚老将军摸了摸美髯，嗤了一声，“这臭小子，这么大了还是如此不长记性，打的好！”随即心情极好地笑开了，“传信宫中，如实禀告，只道八皇子醉酒宿在将军府就成。”
黑衣人点头，如影般飘散了去。
褚榷摸了摸小胡子，疑惑道，“听爹的意思，好像早就认识八皇子？”
不得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父子下意识的小动作如出一辙。
褚老将军的手顿了一顿，似撇去那并不美好的记忆，眼神飘远了些，“十年前，他来过府中，见妄小子生得好看，误以为是谁家的妹妹，抱着不撒手，还亲了一口，被妄小子骑在地上狠狠打了一顿。那臭小子被打得鼻青脸肿，却是不哭，还说要娶他。”
褚榷听着听着便笑了，“怪不得我见妄儿恼了好些天，原以为他是因为”大哥忌日而心伤褚榷忽得一顿，接下的话戛然而止，随即笑得没心没肺，有意引开这个话题，“这八皇子若是还想着趁着夜半好偷香，真是活该再被妄儿打上一顿！”说着打了个哈欠，“若是无事，我便先回飞鸿苑了。”话未说完就随手作了一揖，摇着扇子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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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榷听着这声轻叹，不由身形一僵，更大跨步地走了出去，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些，只是眼底的苦涩浓得快要淹没了自己，律阿律，若不是有妄儿，我真想那时便随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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