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大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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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山林之中，此时方自度过了原本颓败的模样，干枯的枝桠上褪下了白色的晶莹，开始点缀上了淡淡的绿意。嫩芽儿此起彼伏地从化冻的地面上冒出，过冬的鸟儿还未归来，毛茸茸的松鼠便霸占了树丫，抱着不知从何处拾来的松果，饶有兴致地看着茯玄摆弄陷阱。
原本用来掩盖陷阱的伪装此时已经落入了坑洞之中，茯玄拨开洞口上其余的枯枝烂叶，便见到一头狍子窝在洞底，听见响声之后，也只是抬头看着茯玄，不见半点惊慌。
“又是你这只傻狍子！”茯玄没好气地拍着脑袋，略带怒意地抱怨道。
茯玄跳入坑洞之中，也不顾这头狍子的反抗，拎着它的脖子就丢了出来。那狍子在地上滚了两滚，也不跑开，反而是又走回洞边，从洞口由上往下的俯视这茯玄。
茯玄翻身上来，无奈地与傻狍子大眼瞪小眼一番，这才从布囊中掏出一把嫩叶来喂它。
“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好好的一个陷阱，偏偏成了您老的觅食场所，这都第四次了吧，我一会就把洞给埋了，你该上哪找吃的上哪去，别再来了。”茯玄又陆续地掏了不少原本是用来布置陷阱用的嫩叶来，伸手拍着狍子的脑袋，仿佛它能听懂一般。
“嘿嘿，母狍子，肚子里没崽，看来窝里面还有两只小的在等奶喝哩。”一道声音自右边的林中传来，林子里多是落叶松，白桦等根深的树种，彼此间距都比较大，是以很容易地便能看到两个半大孩子的身影。
当先开口那人，身材较为高大，若不是声音中还带着孩童特有的平滑尖细感，却是难以分辨出其确实得年纪。但见其浓眉大眼瓜子脸，皮肤黝黑，肩宽膀粗，已见得几分莽汉气息。
跟随在其身后，却是身量与茯玄相差不大的孩童，脑袋上盘着道髻，露出光亮的大脑门，身上穿着宽大的七绝门制式道袍，袍裾宽松，衣袖飘飘，配合上其明显比其他人要大上许多的大头，显得十分不伦不类。
“可不是嘛，三师兄四师兄特意叮嘱过，春季里下套捕猎，母兽皆要将之放走，要不是腹中带崽的，就是有小兽嗷嗷待哺，猎一而死众，非我等所愿也。”茯玄挥手将那傻狍子赶走，迎向了两人。
“可惜你今天怕是要饿肚子了吧。”当先那健壮孩童哈哈大笑着从包裹中掏出两个大包子，一手一个递了过来。
茯玄很自然地接了过来：“好在还有你及时送来的馒头能先塞塞牙缝，”茯玄张口咬下了半个包子。“白菜猪肉馅的，不错不错。”
又一口将剩下的包子吞下，茯玄这才开口问到：“黄昊你今天怎么到山里面来了？五千遍的道衍经你终于抄完啦？还有大脑袋，你不是应该在兽门嘛，这也不是啥节日，莫非是溜下山来的？”
“嘿，道衍经的事早就过去了，不就是连火球术的时候把大师傅的胡子给烧了嘛，师傅宽宏大量，也就抄了一百遍,不过几日光景。”
“少来，就师傅那小心眼，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放过你。”
“这不抄了一百遍，观里面就没纸了嘛，我找二师姐要纸去，她一听还要几万张，急得就差没把师傅的胡子都给揪下来，这不就不了了之了嘛。”黄昊颇为得意的说道。
没说的，观里面也就二师姐能管管大师傅了，黄昊这心眼玩得顺溜。
“因为烧了胡子这件事，这段时间大师傅也不愿意传我道法了，日子闲得快发霉长蘑菇了都，冬天里这山上也没啥好玩的，正巧大脑袋今天有事从山上兽门下来了，这便火急火燎地过来找你。”
“大脑袋，你说。”黄昊怒了努嘴，自己懒得解释，示意大脑袋开口。
“在门里面干了几年杂役，这不刚刚突破了气感期，要在门中的异兽之中挑选一只伴生兽一同修炼，只是突破的时机没把握好，那些看得上眼的都叫关系户挑走了。剩下尽是寻宝金鼠，媲黎兽这样又小又弱的下阶异兽，哪怕弱咱也认了，偏偏连个会飞的都没有。眼下最快能产出蛋来的电疾鸟，也要等到夏末，为了不耽误修行，只能和师傅请个假，下山来碰碰运气。”
茯玄点了点头，兽门的修行方式他还是知道的，悟道境乃是三个大境界中的一个，细分起来其中还包括气识，气感，气驭，气覆四个阶段。气识期的修士，是刚经历了入门阶段，能够感知到天地元气便通过全身的窍穴的接触将之慢慢吸纳入体内。经过长时间的水磨功夫，将全身经脉全部打通之后，才算是进入气感境，能够与天地元气产生互感，让其主动地投入到天门，膻中，丹田三穴，无时不刻地进行修炼。
而兽门所不同的就是在进入气感期之后，需要打开手心劳宫穴作为第四气门，并且寻得一刚降生的异兽幼崽，或者鸟类异兽的卵，通过气门对于天地元气的抽取作用，帮助孕育异兽，让与修者共同成长。
而异兽，本身就是在天地灵气浓厚之处产生变异的野兽，先天均带有五行属性与特殊本领，譬如寻宝金鼠，多诞生在金属性灵脉周边，能以金铁为食，身躯之坚硬可媲美寻常法器，更有寻找金铁矿石的特殊能力。大脑袋虽直言看不上，其实却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异兽。
挠了挠脑门，茯玄开始思索周边山脉几处有异兽出没的地点来，只是似乎均没有能够符合大脑袋条件的。
大脑袋对于飞翔，却是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执着。
话说大脑袋是个遗腹子，他老爹进山打猎的时候被异兽伤了，还未回到部落并伤重不治。而偏偏他这颗遗传自父亲的大脑袋又间接地导致了母亲难产而死，方一生下来，便是个无爹无娘的可怜孩子。
吃着百家饭长大的大脑袋一直都没有人帮他取名字，就是一直大脑袋大脑袋的叫着，好在因七门传下的农务与器具慢慢提高了粮食的产量，各家各院也不缺他一口饭吃，只是当“大脑袋白吃粮，克死爹来害死娘”这样的恶毒的童谣开始在部落中传唱起来，原本无忧无虑的他才终于深深感受到世间所带来的可怕恶意。
孩童的思维自然是十分单纯的，我家的饭食，你多吃了一口，我便会少吃一口，凭什么？再加上道听途说来的东西，顺口而出的言语，洋洋得意地传唱间，却成为对大脑袋来说最为恶毒的咒语。
挨打从不哭泣的他第一次哭着询问见到的每一个人，他的爹娘是不是被自己所害死的。
没有人回答他，或者是懒得去搭理一个莫名奇妙的孤儿，哭着在村中游荡半日的大脑袋静静地站在了空荡荡的家门口，腹中饥饿的他闻着四邻家中传来的饭菜香气，无助而彷徨。
而后一群嬉笑着的孩童从他家门前路过，一个个唱着那首歌谣进了家门。
“大脑袋白吃粮，克死爹来害死娘”
“大脑袋丧门星，生来没有爹娘亲”
“大脑袋破衰神，生来没有爹娘疼”
“让你瞎唱的这是什么！”邻居家的二娘拽着正要进门的孩子，狠狠地拍着他的屁股，转头笑着对大脑袋说道：“还没吃饭吧，今天上我们家吃就成了，狗子他爹昨天打了头野猪，那猪肉可香了。”
“凭什么要让他吃我们家的东西！”那称之为狗子的孩童不满的抱怨道。
于是大脑袋倔强的摇了摇头，转身就跑，泪水止不住地淌下。
然后他走了，一个人走出了部落，走向了大山。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
他想象着如同狗子家一般的场景，一家三口坐在饭桌前面，父亲安详地抽着烟枪，将桌上的肉食推到自己的面前，那是父亲上山打来的猎物，而母亲则亲抚着他的背，略带责备地让他吃慢一些。
然而这一切都是虚假的，当他茫然地走到了半山腰的一处断崖时，脑海中的景象化作一个个带着哈哈大笑的孩童，耳中仿佛响起的，是那首可怕的歌谣。
然后他纵身一跃，想要逃離開那本不属于他的愧疚与职责，逃離開寂寞与孤独，逃離開欺负与嘲笑。
这一刻的风很轻，从身上，从耳边划过，似带走了一切烦杂喧闹。
这一刻的他，也很轻，不禁让他以为自己就像鸟儿一般在天空中飞翔。
然后他闭上眼睛径直地摔落了下去。
他听到了呼喊声，由远及近，一下间便来到了耳旁。
然后下落的自己仿佛被什么东西裹住一般，横飞了出去，而后就是跌落与不断地翻滚。
摔得晕头转向的他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便看到眼前两个如他一般大的孩童，从未见过。
“都让你不要随便偷二师姐的法器出来玩，这下惨了，飞着飞着还撞到人了，你说这回怎么办吧！”
“东西是我顺出来的，玩得疯的是你好不好，要不是刚才你说要试试看这毯子能飞多快，至于失控撞到山上去吗？”
“你这是推卸责任！”
“我这是分清责任！”
大脑袋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看着这两个相互扯着衣服吵架的同龄人。
“耶？你没事了？”两人齐刷刷地扭头过来，异口同声的说道。
大脑袋点了点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我叫黄昊，他叫茯玄，是那边山下道观里的。刚才发生的事情，不许回去告诉家里人，知道不？”黄昊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威胁道。
“我没有家里人，我是个孤儿，我爹我娘都叫我给害死了。”
“这样啊，那就安全了，茯玄你一会把毯子偷偷放回去，这个事就不会露馅了！”
“二师姐要明日才回来呢，要不，我们再玩会？”
两人对了对眼，嘿嘿一笑，就去把摔在一旁的毛毯拖了回来。
“我是个孤儿，我爹我娘都叫我给害死了。”见两人直接将自己给无视了，大脑袋特意加重语气重复了自己话。
茯玄两人这才停下了手头的事情，注意到大脑袋的存在。
“要不要一起上来这玩意飞起来可刺激了！”
“嗯？”
“你刚才不是还学着鸟往山下蹦嘛？告诉我试过了，那样不管用，不光飞不起来，摔下去可疼了，只是我胆子没你大，只敢在树上试。”
“来不来？不来我们就走啦！”
“这就对了嘛，坐稳了”
“你叫啥名字？”
“大脑袋？嗯，你脑袋是挺大的，那好，坐稳了大脑袋，我们马上就要起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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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用来掩盖陷阱的伪装此时已经落入了坑洞之中，茯玄拨开洞口上其余的枯枝烂叶，便见到一头狍子窝在洞底，听见响声之后，也只是抬头看着茯玄，不见半点惊慌。
“又是你这只傻狍子！”茯玄没好气地拍着脑袋，略带怒意地抱怨道。
茯玄跳入坑洞之中，也不顾这头狍子的反抗，拎着它的脖子就丢了出来。那狍子在地上滚了两滚，也不跑开，反而是又走回洞边，从洞口由上往下的俯视这茯玄。
茯玄翻身上来，无奈地与傻狍子大眼瞪小眼一番，这才从布囊中掏出一把嫩叶来喂它。
“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好好的一个陷阱，偏偏成了您老的觅食场所，这都第四次了吧，我一会就把洞给埋了，你该上哪找吃的上哪去，别再来了。”茯玄又陆续地掏了不少原本是用来布置陷阱用的嫩叶来，伸手拍着狍子的脑袋，仿佛它能听懂一般。
“嘿嘿，母狍子，肚子里没崽，看来窝里面还有两只小的在等奶喝哩。”一道声音自右边的林中传来，林子里多是落叶松，白桦等根深的树种，彼此间距都比较大，是以很容易地便能看到两个半大孩子的身影。
当先开口那人，身材较为高大，若不是声音中还带着孩童特有的平滑尖细感，却是难以分辨出其确实得年纪。但见其浓眉大眼瓜子脸，皮肤黝黑，肩宽膀粗，已见得几分莽汉气息。
跟随在其身后，却是身量与茯玄相差不大的孩童，脑袋上盘着道髻，露出光亮的大脑门，身上穿着宽大的七绝门制式道袍，袍裾宽松，衣袖飘飘，配合上其明显比其他人要大上许多的大头，显得十分不伦不类。
“可不是嘛，三师兄四师兄特意叮嘱过，春季里下套捕猎，母兽皆要将之放走，要不是腹中带崽的，就是有小兽嗷嗷待哺，猎一而死众，非我等所愿也。”茯玄挥手将那傻狍子赶走，迎向了两人。
“可惜你今天怕是要饿肚子了吧。”当先那健壮孩童哈哈大笑着从包裹中掏出两个大包子，一手一个递了过来。
茯玄很自然地接了过来：“好在还有你及时送来的馒头能先塞塞牙缝，”茯玄张口咬下了半个包子。“白菜猪肉馅的，不错不错。”
又一口将剩下的包子吞下，茯玄这才开口问到：“黄昊你今天怎么到山里面来了？五千遍的道衍经你终于抄完啦？还有大脑袋，你不是应该在兽门嘛，这也不是啥节日，莫非是溜下山来的？”
“嘿，道衍经的事早就过去了，不就是连火球术的时候把大师傅的胡子给烧了嘛，师傅宽宏大量，也就抄了一百遍,不过几日光景。”
“少来，就师傅那小心眼，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放过你。”
“这不抄了一百遍，观里面就没纸了嘛，我找二师姐要纸去，她一听还要几万张，急得就差没把师傅的胡子都给揪下来，这不就不了了之了嘛。”黄昊颇为得意的说道。
没说的，观里面也就二师姐能管管大师傅了，黄昊这心眼玩得顺溜。
“因为烧了胡子这件事，这段时间大师傅也不愿意传我道法了，日子闲得快发霉长蘑菇了都，冬天里这山上也没啥好玩的，正巧大脑袋今天有事从山上兽门下来了，这便火急火燎地过来找你。”
“大脑袋，你说。”黄昊怒了努嘴，自己懒得解释，示意大脑袋开口。
“在门里面干了几年杂役，这不刚刚突破了气感期，要在门中的异兽之中挑选一只伴生兽一同修炼，只是突破的时机没把握好，那些看得上眼的都叫关系户挑走了。剩下尽是寻宝金鼠，媲黎兽这样又小又弱的下阶异兽，哪怕弱咱也认了，偏偏连个会飞的都没有。眼下最快能产出蛋来的电疾鸟，也要等到夏末，为了不耽误修行，只能和师傅请个假，下山来碰碰运气。”
茯玄点了点头，兽门的修行方式他还是知道的，悟道境乃是三个大境界中的一个，细分起来其中还包括气识，气感，气驭，气覆四个阶段。气识期的修士，是刚经历了入门阶段，能够感知到天地元气便通过全身的窍穴的接触将之慢慢吸纳入体内。经过长时间的水磨功夫，将全身经脉全部打通之后，才算是进入气感境，能够与天地元气产生互感，让其主动地投入到天门，膻中，丹田三穴，无时不刻地进行修炼。
而兽门所不同的就是在进入气感期之后，需要打开手心劳宫穴作为第四气门，并且寻得一刚降生的异兽幼崽，或者鸟类异兽的卵，通过气门对于天地元气的抽取作用，帮助孕育异兽，让与修者共同成长。
而异兽，本身就是在天地灵气浓厚之处产生变异的野兽，先天均带有五行属性与特殊本领，譬如寻宝金鼠，多诞生在金属性灵脉周边，能以金铁为食，身躯之坚硬可媲美寻常法器，更有寻找金铁矿石的特殊能力。大脑袋虽直言看不上，其实却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异兽。
挠了挠脑门，茯玄开始思索周边山脉几处有异兽出没的地点来，只是似乎均没有能够符合大脑袋条件的。
大脑袋对于飞翔，却是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执着。
话说大脑袋是个遗腹子，他老爹进山打猎的时候被异兽伤了，还未回到部落并伤重不治。而偏偏他这颗遗传自父亲的大脑袋又间接地导致了母亲难产而死，方一生下来，便是个无爹无娘的可怜孩子。
吃着百家饭长大的大脑袋一直都没有人帮他取名字，就是一直大脑袋大脑袋的叫着，好在因七门传下的农务与器具慢慢提高了粮食的产量，各家各院也不缺他一口饭吃，只是当“大脑袋白吃粮，克死爹来害死娘”这样的恶毒的童谣开始在部落中传唱起来，原本无忧无虑的他才终于深深感受到世间所带来的可怕恶意。
孩童的思维自然是十分单纯的，我家的饭食，你多吃了一口，我便会少吃一口，凭什么？再加上道听途说来的东西，顺口而出的言语，洋洋得意地传唱间，却成为对大脑袋来说最为恶毒的咒语。
挨打从不哭泣的他第一次哭着询问见到的每一个人，他的爹娘是不是被自己所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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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袋白吃粮，克死爹来害死娘”
“大脑袋丧门星，生来没有爹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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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要让他吃我们家的东西！”那称之为狗子的孩童不满的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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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象着如同狗子家一般的场景，一家三口坐在饭桌前面，父亲安详地抽着烟枪，将桌上的肉食推到自己的面前，那是父亲上山打来的猎物，而母亲则亲抚着他的背，略带责备地让他吃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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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得晕头转向的他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便看到眼前两个如他一般大的孩童，从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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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推卸责任！”
“我这是分清责任！”
大脑袋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看着这两个相互扯着衣服吵架的同龄人。
“耶？你没事了？”两人齐刷刷地扭头过来，异口同声的说道。
大脑袋点了点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我叫黄昊，他叫茯玄，是那边山下道观里的。刚才发生的事情，不许回去告诉家里人，知道不？”黄昊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威胁道。
“我没有家里人，我是个孤儿，我爹我娘都叫我给害死了。”
“这样啊，那就安全了，茯玄你一会把毯子偷偷放回去，这个事就不会露馅了！”
“二师姐要明日才回来呢，要不，我们再玩会？”
两人对了对眼，嘿嘿一笑，就去把摔在一旁的毛毯拖了回来。
“我是个孤儿，我爹我娘都叫我给害死了。”见两人直接将自己给无视了，大脑袋特意加重语气重复了自己话。
茯玄两人这才停下了手头的事情，注意到大脑袋的存在。
“要不要一起上来这玩意飞起来可刺激了！”
“嗯？”
“你刚才不是还学着鸟往山下蹦嘛？告诉我试过了，那样不管用，不光飞不起来，摔下去可疼了，只是我胆子没你大，只敢在树上试。”
“来不来？不来我们就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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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啥名字？”
“大脑袋？嗯，你脑袋是挺大的，那好，坐稳了大脑袋，我们马上就要起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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