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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搏命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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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又是一个索然无味的夜晚,苏玥青坐在飘窗的榻榻米上,望着清冷的星子在夜幕中投下点点斑斓。房间里关了灯,一片漆黑,只在窗边映出她那一抹孤独的剪影。这座城市在黑夜中泛发出红宝石般的霓虹光彩,从街边的酒吧隐隐摇荡而来阵阵音乐。然而,这座城市的烟云般的繁华与快乐,似乎永远与自己保持着漠然的距离。

    这是他人的乐土,而非我的家园。在累累生涯中,苏玥青厌倦了纷争c阴谋c杀戮和逝去她想抛开一切,剥去职业的种种负累,寻找一方世外桃源,安静而温柔地生活。然而,这对她而言,却是一个遥遥无期的梦。上司红桃k对她说:“你活是虎贲的人,死是虎贲的鬼。”

    “虎贲!”苏玥青闭上眼睛,她时常有一种错觉,自己就是一只孤独的鹰,盘旋在这座城市的上空,目睹着种种悲欢,有着一种俯瞰芸芸众生的虚无感,生命中秋意萧瑟c无处可逃。朦朦夜色中,她想起萧逸辰那双年轻而清亮的眼睛,突然心生愧意,自己为何将他推入火坑,却没能在他身上系一根保险带?!

    米兰昆德拉说:人生基本无意义!苏玥青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无比想念萧逸辰。她有点惆怅,想喝醉一场。楼下的ktv唱着那首《爱一个人好难》,恰好被这首歌准确地击中。苏玥青的心被牵动得有点疼痛,独自开了一瓶威士忌,坐在客厅了独酌独饮

    此时此刻,苏玥青倍觉孤单,以为被全世界抛弃。不过,她丢在桌面上的手机,开始强烈地震动。她一看,是个陌生手机号,本懒得接,但人家不依不饶地打。她喝着酒,懒洋洋地接了!

    “是苏玥青姐姐吧?”一个女孩的声音。

    “你是?”

    “我是兰汐。逸辰说,你很了解我。”

    “知道了!”苏玥青只淡淡地随口问,“那他呢?”

    “他病得厉害!你能来看看他吗?”

    “啊!我马上去。”苏玥青一惊,酒杯从手中滑落。

    “万分感谢。或许,你能救他一命。”兰汐说。

    窗外,一阵深冷的夜风拂动树梢,光秃秃的枝桠伸手探向那一钩残月,几近枯涩!多年来,即便是告别遥远故乡的那个午夜,兰汐也深感不如这一夜夜的清寒。泪水像秋天里割麦的镰刀,一弯弯地割过她的面庞。房间中央放着一具冰柜,里面没有冰淇淋,只有萧逸辰躺在冰块上。他的双手被绑在胸前,不时地抽搐,似乎在一个绵长的梦魇里,想挣扎醒来,却又不能苏醒。他周身的皮肤洇洇地渗出血丝,渐渐染红了冰块。

    听兰汐讲完事情的大致经过,苏玥青追问:“你是说他被安德萨注入了一种基因试剂,才导致这种病变?”

    “嗯。”兰汐一脸忧戚,“出岛以后,这段时间,我带他去遍了北京各大医院问诊,几乎每个医生都束手无策。白天还好,可一到午夜,他的病痛就会剧烈发作,变成这副样子。听逸辰说,你是特工。我想,或许你能帮忙。”

    苏玥青一手支着下巴,微锁眉头,在脑海里飞快地盘算着谁能救萧逸辰。只要自己的上司红桃k愿意,动用官方力量,或许萧逸辰有救。

    见苏玥青似乎在犹豫,兰汐立即从皮箱里取出那枚黑色u盘,急道:“这就是那份情报资料。有了这份礼物,军警系统对他的生死应该不会坐视不理吧?”

    “我得先去找个人。”苏玥青接过u盘,疾风一旋般地出了门。

    几天前,金恨刀在萧逸辰住的公寓门口悄悄安装了一个监控摄像机。此刻,几公里外的一个宾馆房间。金恨刀坐在监视屏前,遥控着监控摄像机,看见那位陌生面孔的女子走进公寓半个小时后才出来。随后,金恨刀连忙拨出一个电话,“老板,有鱼儿上钩了。”

    苏玥青,代号为“青蛇”。在10岁那年,她被人从孤儿院挑选出来,送进一个梦魇般的训练基地,在那接受格斗c射击c制毒c爆破c易容c密码c读心术等各个领域的残酷培训。8年后,她骑着一辆破摩托闯进北京,成为别人眼中一朵漂亮的“北漂”,实际却为一条训练有素“青蛇”。她的顶头上司“红桃k”从未露过真容。每次有要事报告,都约在北京北五环外一片山林。“红桃k”左脸戴半张黑面具,苏玥青右脸戴半张金色面具。红桃k嘴里叼一张扑克牌“红桃k”,而苏玥青一般手上会掂着一支花根草c或者一根树枝。

    曾经有那么几个瞬间,苏玥青恍惚以为自己会爱上红桃k。有一次苏玥青试图去亲吻他,但两人面具金属接碰的脆响击碎了她心底的温柔。她明白:这个世上,自己和红桃k永远都是一面之遥。红桃k自始至终的冷酷c神秘,从未摘下过面具,和她说话的语调一直坚硬而冰冷,从未有过婉转与温和。直到遇到萧逸辰,在相处的那段时间,苏玥青才隐约领悟到何为男女之爱!但她还未来得及深入地品尝,便不得不把萧逸辰作为一颗棋子布入局中。

    人生的种种悲欢与无奈,在苏玥青还年轻的生命中渲染得如此饱满!

    或许,这一切都源于她背后神秘的“虎贲”,一个横跨军警两界的情报组织。

    北郊外的一片森林,在寂寥的夜色中呈现出黑魆魆的面貌。这是黎明前黑沉沉的暗夜。苏玥青一步步走进森林,能听见自己踩在枯枝落叶上的脚步声。红桃k如约而至,安静地倚着一棵树,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那半张黑面具,手中随意转动着一张荧光闪闪的扑克牌“红桃k”。皎洁的月光打在他半边冷峻的面孔上,有着雕塑似的质感,任世上种种风烟吹过,也吹不动他秋叶一样的沉郁。

    “什么事值得你我午夜现身呢?”红桃k的口吻里听不出丝毫情绪。他一如既往地深沉似海,“这个。”苏玥青将那黑色u盘交给红桃k,“这是我手下线人萧逸辰用命换回来的情报。”

    “是吗?!那有点意思。”

    “但我有个附加条件。”

    “说。”

    “萧逸辰为了拿到这份情报,被人打了针剂,在他身上做实验。所以,我希望上面能救线人的命。这种交易,也符合我们的职业操守。”

    “这个会有所考虑。当然得先看这东西的份量。”红桃k旋即离去,身形很快没入茫茫夜色中。

    一缕晨曦,柔软地落进屋里。躺在冰柜里的萧逸辰,渐渐苏醒。萧逸辰站起来,周身淋淋潆染着缕缕血丝,让兰汐捂着脸不忍去看。“我没事。”萧逸辰宽慰兰汐。的确,虽然夜里流了这么多血,但他白天没什么不舒服,反而感觉充满力量,只是黑夜来临,折磨便从骨子里启动,幸好残存一个希望的黎明。

    萧逸辰沐浴一番,换上干净的运动装,显得青春帅气,走到阳台上,仰起脸享受着弥足珍贵的阳光。“看来情况还不是太糟。”不知何时,苏玥青站到萧逸辰身后,细细打量着这个在她心中坚强伟岸的男子。

    “多谢你来看我。”萧逸辰扬嘴一笑,转过身来。

    “这罪是我给你惹上的。我怎会撒手不管?”苏玥青双手抱在胸前,表情清淡。她其实很想过去抱抱他,但如今人家如花美眷相伴在侧,自己怎能相扰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也是我自愿承受的苦痛,和你无关。”萧逸辰这么说,然而让苏玥青心底莫名升腾起一丝嫉妒的酸楚来。她情不自禁地咬了下嘴唇,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沉默让两人间的氛围变得凝重和尴尬。恰好兰汐端着两杯果汁送来。苏玥青刚喝了一口果汁,兜里的手机响了。红桃k在电话里直截了当地问:“线人在哪?”

    “我跟他在一起。”苏玥青知道红桃k很容易通过手机定位,精确地找到她的位置。

    “很好!15分钟后碰头。”

    挂断电话,苏玥青欢喜地对兰汐说:“上面愿意出手搭救。”

    “那就好,那就好。”兰汐去看萧逸辰,泪水忍不住涌出来,“或许这样,逸辰不用再受罪了。”

    时间掐得极为精准。15分钟一到,就响起敲门声。随之,进来3个青年男子,每人拎个旅行包,穿一水黑西装,齐刷刷地留着平头,戴着黑墨镜。其中像是领头的男子打了个响指,手里旋飞出一张扑克牌。苏玥青正想探手去抓,却不想萧逸辰出手更快,他若掂花一般,用指尖轻巧一夹,正是那张“红桃k”的扑克牌。

    “哪位是青蛇?”男子问道。

    苏玥青一看做派,知道对方正是红桃k派来的黑衣特卫,便站出来,指了下萧逸辰道:“我是青蛇,他是线人。”特卫头领打量一番萧逸辰,像是戏谑的口吻道:“还会点功夫,不错嘛!”

    特卫把旅行包往地上一扔,从里面翻出防弹衣,让萧逸辰c兰汐c苏玥青每人都穿好。苏玥青惊讶道:“有这么严重?”

    “或许比你想的还危险。”特卫头领手一指,“青蛇和我殿后,保护线人。你俩冲锋清道。”

    一名特卫贴近猫眼观察一会,沉声道:“安全!”

    “g一cg一!”头领急促令道。三特卫掏出手枪,护着萧逸辰他们冲了出去。冲到屋外,头领回身一瞥,眼尖地发现门楣上装有微型监控摄像机,反手一枪打爆摄像机,喊道:“走楼梯。”

    这些天,金恨刀没日没夜地守在监视屏前。桌上摆满了方便面盒,人虽消瘦,却精神抖擞。当监视屏突然黑幕时,他兴奋得跳起来,通过耳麦即时呼叫安德萨:“老板,有3名黑衣特卫来接收实验标本,还有兰汐和另一名女子。”

    “演场好戏给他们看看。注意,别伤着兰汐。”

    “yes!”金恨刀放下电话,穿上镶满飞刀的马甲,系上一条插着两把手枪的武装腰带,腰带上还挂了个小型的单兵携行电台。装备穿戴整齐,黑风衣一披,金恨刀通过电台发出指令“启动猎狼!坐标,实验标本所在地。5分钟内到达,不得伤及女人!”

    一个疾速冲刺,金恨刀从三层小楼的窗户里跃了出去,稳稳地落在宾馆后院的空地上,跨上一辆早已停在那的摩托车,“嗖”地一声轰鸣飚驶出去。

    从楼梯冲下去,未见有何异常。特卫们开来的那辆黑色房车停在对面的街边,他们步行过去大概100米。特卫头领刚刚舒口气,半空中一架无人飞机闪烁着红灯瞄准他们一顿扫射。“趴下!右手2点方向,敌方飞行器。fire!!!”头领急促令道。一名特卫顺势打滚,猫在一辆车后,掏出一把微型狙击枪,瞄准飞行器,“砰”地一声,无人飞机被应声击毁。特卫刚得意地做出一个“v”形手势,却不幸被敌方藏身楼顶的枪手一梭机关枪子弹扫中胸膛,重伤倒地,血花四溅!

    萧逸辰瞄了一眼楼顶,清晰地看到那藏身水泥墩后的枪手,甚至能看清他头顶的缕缕发丝。他一个箭步冲出去,捡过那把微型狙击枪!待那枪手稍一露头,他一枪将其爆头。特卫头领见萧逸辰有如此神准枪法,惊诧之下不免心中暗喜道:“万幸!还好不是个累赘,不然这次凶多吉少。”

    轰乱炸响的枪声暂时平息,路边行人惊魂未定,纷纷四处闪躲。特卫头领察看了一下四周情形,似无危险,立即拖过那名重伤特卫,简单包扎施救后,道:“上车,撤!”待他们刚走出没两步,只听得一阵马达轰鸣,从两端巷口分别有三辆大哈雷摩托疾驶过来,停在20米开外将萧他们团团围住。

    从摩托车上跳下一身穿黑风衣的高瘦男子,正是金恨刀。他往那一站,双手一扬,故意敞开风衣亮出身上家伙。尤其是他那件镶满飞刀的马甲,以及别在腰带上的两把手枪,格外引人注目。金恨刀从马甲上摘下一柄飞刀,捏在指间肆意把玩,面无表情地说:”我想跟你们做笔交易。”

    “什么交易?”特卫头领问道。

    “留下这个美人。”金恨刀手一指兰汐。

    “你老板反悔了?”萧逸辰问道。

    金恨刀扬扬手中的飞刀,“他同意你带走,却没说我不能抢回去。”刀锋掠过一抹刺眼的光亮,反射在萧逸辰峻肃的脸上。

    趁双方说话的当儿,一名特卫慢慢靠近房车,准备去开车。他知道,这车防弹c防爆,只要钻进车里,就钻进了一座移动碉堡。然而这个念头,在金恨刀这里,着实有些天真。当特卫的手刚碰到车门把手时,只见寒光一闪,一柄飞刀割破他的手腕,又飞旋着折返到金恨刀的手。

    “我并不想大动干戈,只想带走那位美女。”金恨刀说。

    上头指派的任务是护送线人回去,兰汐并不在护送之列,再说一名手下重伤,不能耽搁太多时辰。特卫头领心里盘算清楚,遂点头应道:“好。”

    金恨刀朝兰汐招招手,“大美人,你是要我请呢,还是自己走过来呢?”

    “休想!”话音未落,萧逸辰的身形如电,向金恨刀飞撞过去。金恨刀眼角一凛,稍一移步,轻巧避过,待萧逸辰站定身子。金恨刀掂着一枚飞刀,抵在萧逸辰的脖颈上,“小子,你这点功夫,别想着耍花样。”

    萧逸辰空举双手,转过身来,眼角余光一眼瞥见金恨刀腰间的手枪。这些日子,每个黑夜,那种血肉淋漓的刮骨之痛,虽是折磨,却也磨砺出更为坚忍的心性。飞刀带着丝丝凉意,贴在萧逸辰的脖子上。

    持刀之手,手背上有一道扎眼的伤疤。

    萧逸辰平静地注视着金恨刀,“刀三少,你确定赢我吗?”

    “我已经赢了。”话虽这么说,金恨刀依然警觉。虽然他自信,眼前的萧逸辰功夫远不如自己,却不知道他爆发出怎样的潜能。

    那试剂,的确凶险,对自己c对他人,同样凶险。

    “你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如今的我,够狠!”

    “能比我狠?”金恨刀稍一用劲,飞刀贴肤之处,洇洇渗出鲜血。

    “不,是对自己够狠!”未等金恨刀明白,萧逸辰左手扣住金恨刀持刀的右手,往下一按,任飞刀深深嵌入左肩胛,顿时鲜血汩汩而出。萧逸辰的右手迅捷地往金恨刀腰间一探,夺过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接顶在金恨刀腰眼上,并在原地来了个飞速的180度转圈。

    情势急转直下,金恨刀身后的机车手们立即端枪,围步逼近。逢此突变,似乎正中其下怀,金恨刀面不改色地说:“果然够狠,够快!不愧为械能武士的种子标本。”

    “这次,我能带兰汐走吗?”萧逸辰举枪顶着金恨刀的左胸。

    “当然可以。”金恨刀朝后摆摆手,示意车手们放下枪,不要轻举妄动。他很清楚,这只是一场戏,这戏让萧逸辰演够了,就得恰到好处地收场。

    十多公里外,国贸一栋高楼的顶层公寓里,有一个人正在看戏。他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这座城市正从金色朝阳中一寸寸地浮上来,就像一个光怪陆离的庞然大物慢慢浮出海面。他就是红桃k,面上虽然一如既往地镇定如水,但心中如涟漪般泛起丝丝隐忧。

    已经30分钟过去,派出的黑衣特卫还没打来电话,汇报任务进展。

    红桃k走到电脑前,进入“虎贲特勤系统”,利用黑衣特卫随身携带的“北斗”激光坐标仪,很快找到他们所在位置。尔后,红桃k以自己的高级授权密码,登录警察部门的“天网”电子眼系统,调用黑衣特卫所在位置的公共安全监控摄像头,实时观看了刚才那一场戏。红桃k稍稍安心,继而陷入一番深深的思虑中,手指富有节奏地“笃笃”敲着桌面。

    萧逸辰举枪顶着金恨刀,慢慢后退。待其他人都上了车,“恕我冒犯!刀三少。”萧逸辰一脚踹飞金恨刀,闪身上车。那车便如弹射之箭般飞飚出去,任那些机车手举枪一顿狂扫。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警笛,金恨刀一个鲤鱼跃挺,落在机车上,手一挥,“分头撤!”机车团霎时间卷起汹涌烟尘,散入条条街道的车流中。

    金恨刀虽已离去,却给萧逸辰留下一把手枪柄飞刀。精致的手枪,乌黑的精钢质地,还被萧逸辰握在手里。飞刀有着凌厉的刀锋,还留在萧逸辰的肩颈中。沿着刀锋的刃口,鲜血一线线流出,在胸口淌成殷红一片。

    兰汐把枪接过来,一脸疼惜地问:“很痛吧?逸辰。”

    对疼痛,早已麻木。萧逸辰摇摇头,想抱抱兰汐,但发现左肩上的飞刀有点碍事。索性,一咬牙,自己狠劲拔了飞刀。鲜血如井喷一般,涌射出来。“你不要命了!”后座的苏玥青惊道,赶紧从车上找出救急包,用止血带给萧逸辰包扎好,转而问特卫头领:“现去哪?”

    “k先生的命令,把你们送到西郊的安全屋。”特卫头领正说着,耳麦里传来声音——“特卫a组,我是红桃k。计划更改,请护送线人到虎贲战训基地。收到,请回答!”

    “特卫a组明白。”特卫头领接令后,拿出三副眼罩递给萧逸辰他们,“请蒙上眼睛。这是保密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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