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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七章 真心一片换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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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冰柔这样想着,又觉得自己很可笑。

    想想莫测,他什么时候仁慈过?

    这世上唯一能让他仁慈的人,怕是只有孟灵曦吧

    她肺部的空气越发稀薄,视线已经模糊得看不清莫测脸上的狠意。

    “测儿,你给我住手。”莫千秋的厉喝忽然在屋里响起。

    莫测闻声,眼神一狠,手上的力度顿时加大。

    “住手”莫千秋见说话没有用,直接出手,一掌便对着莫测打去。

    “哼”莫测冷哼,松了手。

    莫千秋收掌,刚要松一口气,就见莫测提掌对着何冰柔的肚子打去。

    而莫千秋这个时候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掌落在何冰柔的肚子上。

    “测儿”莫千秋惊呼,痛心不已。

    何冰柔被他一掌从矮榻上击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

    她捂住肚子,脸色惨白,低头看去,双眸瞬间被裙子里流出的血染红。

    “啊”

    她惊恐地尖叫,眼神涣散。

    “现在把她交给你了。”莫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

    他知道,何冰柔没有了价值之后,莫千秋定然不会让她活命。

    莫千秋看着莫测离开的方向,恨得一咬牙,转首看向何冰柔。

    她不用上前诊脉,也清楚何冰柔的孩子定然保不住了。

    莫测既然已经出手,又怎么可能手下留情?

    而何冰柔出卖莫测,让他在王府的身份暴露这件事,若不是看在孩子的面上,她怎么都不可能放过她。

    如今孩子没了,也是时候了。

    “何冰柔,你说我应该怎么处置你?”莫千秋冷声问道。

    “呵呵冥主要是想处理一个人,还需要问那人的意见吗?”何冰柔轻笑,眼中净是悲凉,没有一点对死亡的恐惧。

    莫千秋看着她身下汩汩流出的鲜血,一时间竟心软了。

    她到底是个女人,亦是个母亲。

    “看来你还很有自知之明。”

    “属下从小在白焰教长大,受了冥主这么多年的教导,又怎么会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何冰柔拄着地面站起,看着裙摆上滴答的血水,嘴角的笑意竟更加灿烂起来。

    她觉得自己这一次是获得新生了,没有了孩子的牵绊,换来了一份彻骨的恨意,她终于可以没有任何负担地报复了。

    莫千秋拧眉,她看出了何冰柔的恨,知她定然会报复。

    她狠下心,想以绝后患:“既然如此,你就自己上路吧。也免得我动手。”

    “哈哈哈。”何冰柔猖狂地大笑,“冥主的希望怕是要落空了。”

    莫千秋没有言语,声音越发寒凉:“你以为他来了,便能救你?”

    “他尽管也恨我,但一定不会让我死。”何冰柔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如果让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他还会救你?”莫千秋提醒道。

    “就算是我处心积虑地要接近他,但有一件事情是改变不了的事实。那些侍卫是真的,我被玷污也是真的。”何冰柔说到这事时,一直平静的情绪才有了波动。

    她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莫测。

    她赔上自己的清白,只为了这场戏可以更真。

    然而,她得到的下场是什么?

    “你会武功,不是吗?”莫千秋就差没说,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了。

    “我当时还有别的选择吗?这是尊主的意思。”何冰柔满眼怨恨地盯着莫千秋。

    当初,他们将她送来萧白逸身边时,便废掉了她的武功。她一个武功尽失的人,要如何反抗那么多男人?

    莫千秋拧眉,当初是莫测派她来接近萧白逸,怎么接近却是她自己选的。

    “就算是测儿吩咐的,你如果是个知道礼义廉耻的女人,也断然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这招数虽然下三滥,也是让那座终年不化的冰山动情的最好方法,不是吗?”何冰柔从小受的教育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会儿又怎么会认为是自己的错?

    再者,莫测若是想要她的命她都会给,何况是清白的身子。

    礼义廉耻对她而言,远没有莫测的命令重要。

    可是,即使她这般忠心,换来的还是他的绝情,她这才知道,她在他心里恐怕连人都算不上。

    “可你还是输给了孟灵曦。”莫千秋嘴角的笑意扩散,她知道萧白逸来了。

    “那又如何?孟灵曦是个值得男人爱的女人,输给她,我心甘情愿。”何冰柔自然也知道萧白逸来了,故意说给他听。

    “你还真是会演戏。”莫千秋嘲弄道。

    萧白逸透过敞开的门,看到陌生的莫千秋正与何冰柔对峙着。而何冰柔的裙摆已经被血水染红,他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他快步进门,扶住她:“柔儿,怎么了?”

    “那个孽种没有了。”何冰柔咬重“孽种”两个字,故意刺激莫千秋。

    他拧眉,神情晦暗不明,却没有多言,扶了何冰柔在矮榻上坐下,又对外吩咐下人去请郎中,才看向莫千秋:“你是什么人?”

    莫千秋不答,从袖子里摸出杨辰风给的玉玺,高举过头,呼道:“萧白逸,见到璞帝的玉玺,还不速速跪下。”

    萧白逸本就是个不受约束的人,这回看到玉玺不明不白地跑到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手中,他怎么可能立刻就跪下。

    他打量一眼她手中的玉玺,在确认是真的后,才问道:“你怎么会有先皇的玉玺?”

    “大胆萧白逸,你见到璞帝的玉玺竟然不跪。”莫千秋厉喝,眼中满是怒火。

    “璞帝的玉玺丢失多年,今日突然问世,我是不是应该绑了你,将你交给当今圣上,定你一个偷盗玉玺的罪名?”萧白逸不以为意地反驳,几句话将自己从杨辰风的夺位行动中择得干干净净。

    “萧白逸,你是想像你爹一样,背叛璞帝吗?”莫千秋鄙夷地道。

    “别侮辱我爹,你不配。不管谁做皇帝,他都一心为国,最后还战死沙场,他有什么不对?”萧白逸一张脸黑得跟阎罗一样,他最恨别人污蔑他爹。

    莫千秋微眯眸,狠光迸射:“你可知你爹和璞帝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萧白逸怎会不知萧天正和欧阳玄璞是好兄弟?

    如果不是好兄弟,又怎么会让他明着效忠欧阳芮麒,背地里却效忠杨辰风呢

    只是,这手持玉玺的女人来路不明,萧白逸自然不会跟她聊谋反的话题。

    上次谷里的事情,欧阳芮麒因为孟灵曦受伤而放他出谷,之后怕是一直苦无证据,才没有动他。

    “怎么?无话可说了?”莫千秋见他这个表情,顿时有些心慌。

    万一萧白逸选择效忠欧阳芮麒,他们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劲敌?

    “哼”萧白逸冷哼,“本王没有闲心跟你在这里鬼扯。”

    萧白逸嘴上言辞冷然,却也没有动手为难莫千秋。

    毕竟,玉玺的确代表了璞帝,他怎么敢贸贸然动手。

    可是,玉玺不是一直在杨辰风手中吗?为何会突然跑到这个人手中?

    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何冰柔房中?

    “逸,她是白焰教的冥主,萧然生就是她的徒弟。她夺得玉玺,定然有不轨的目的。”

    何冰柔并不知道莫千秋的真实身份,只知道莫千秋师徒两人一直在谋取大业。

    “别信她”何冰柔的声音越发微弱,话音未落,人便晕死过去。

    “柔儿”萧白逸踱到矮榻边,探上她的脉搏,确定她只是昏迷,这才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一向被世人称为冰山王爷的男人竟也是个多情种。”莫千秋嘲弄道。

    “看着她满身是血,流掉孩子,你都不救,你确实不多情,却是冷血无情。”萧白逸冷冷地反驳,“亏她还为你在府中蛰伏多年。”

    萧白逸心里并不确定莫千秋和何冰柔的牵扯,语气却故作肯定,便是想试探出两人的关系。

    莫千秋出乎他预料地答道:“对,是我派她入府的。”

    “既然她是你的棋子,现在就暴露了,你不觉得可惜吗?”萧白逸镇定自若地扯过何冰柔放在一旁的丝帕,擦掉自己手上刚刚沾染的鲜血。

    “是有点可惜。”莫千秋故作赞同地点点头,转而道,“但是,如果一颗棋子没有作用了,我留她做甚?”

    “你准备现在杀她吗?”萧白逸的语气波澜不兴。

    “你会让我杀吗?”莫千秋一直好脾气地与他周旋,为的就是不与他闹僵。

    “本王必须还她当年的恩情。”萧白逸不容置疑地道。

    “如果当年的一切都是一场阴谋呢?”莫千秋笑得眯起眼睛,仿佛在笑他的蠢钝。

    “当年的事是你为了让她接近本王,才安排的,不是吗?”萧白逸肯定地道。

    他已经再次派人调查过当年的事情,他也知道,那几个士兵确实是敌军士兵。

    既然一切都是真的,只有入府的目的不纯,那他就还是要报答何冰柔当年的救命之恩。

    “是,是我安排她接近你的。”莫千秋毫不在乎地担下这条罪名。

    “你真卑鄙,为了达到目的,居然让一个女人拿清白来换。”萧白逸嫌恶地一蹙眉。

    莫千秋看得出,萧白逸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她今日想动何冰柔必然不可能了。

    “萧白逸,本冥主给你三天时间,是要做个叛臣,还是做个忠臣,你自己考虑。”

    话落,莫千秋收起拿在手里的玉玺,便准备离开。

    “等等,别走。”萧白逸出声叫住她,“你是怎么得到玉玺的?”

    莫千秋顿住脚步,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我若是告诉你,是杨辰风亲手交给我的,你信吗?”

    萧白逸心头一震,这世间唯一能让杨辰风放弃玉玺的,只有孟灵曦一人。

    而孟灵曦现在没有死,杨辰风交出了玉玺,这意味着什么?

    何冰柔说是莫测劫走了紫幽草,而且,他早就怀疑何冰柔与莫测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偏巧,何冰柔又是眼前的女人派来的,也就是说,莫测和眼前的女人,定然有所牵连。

    几个人纠缠在一起,加上玉玺的出现,萧白逸不难猜出个七八成来。

    只是,他没有想到,杨辰风居然那么狡猾,制造假象,让他以为他一直在绮梦楼中逍遥快活。

    想必,他现在已经带着孟灵曦走出很远了吧

    “看来不需要我多言,萧王爷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莫千秋不再恋战,大大方方地向外走去。有玉玺在手,她知道萧白逸不会拦她。即便是拦,亦不是轻易就能拦住的。

    她离开后,萧白逸将何冰柔交由绿儿伺候,也离开了西院。

    王府的下人很快便请了郎中来给何冰柔医治,但她的身子已因为这次小产破败不堪。

    若是普通的小产倒也没什么,但她是被莫测的真气震伤的,又怎能不受重创?

    她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微蹙眉宇,只觉得今日的事情像做了一场梦,而现在梦醒了,屋子里便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只是,当腹部的阵阵疼痛袭来之时,她才清醒过来。

    原来,一切都不是梦,都是真的

    可是,莫千秋呢?为何不杀她?

    是萧白逸护下了她吗?那萧白逸呢?

    “绿儿。”何冰柔对着门外虚弱地唤了声,见半晌没有人搭理,便又提高声音唤了几声,“绿儿绿儿”

    “叫什么叫,你叫魂呢?”绿儿骂骂咧咧地从室外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药。

    何冰柔一时间被她的态度惊住,她一向知道绿儿是个恶奴,但她以为她们相处了这么久,之前处处为她着想的绿儿待她会是真心的。

    她怎知,原来这世上,根本没有任何人对她是真心的。

    绿儿的爹爹是一个离皇城很远的小城里开包子铺的。

    何冰柔十岁那年,因为出任务受了伤,无法去找食物,而奄奄一息地躺在破庙中。

    后来,就在她以为她一定会死的时候,一个小女孩出现了。

    她手里拿着一个被咬过一口的包子,递给何冰柔:“才吃了一口,给你吃吧”

    这个小女孩就是绿儿,何冰柔也就是因为这个包子而活了下来。

    只是,她哪里知道,这个包子之所以被咬了一口,不是被绿儿吃的,而是被绿儿喂了一条小狗一口后,看到破庙中有个人,才拿着剩下的包子走了进来,心生歹意,想要戏弄何冰柔。

    何冰柔永远不知道,那一日,绿儿出了破庙,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自此,何冰柔对绿儿一直心存感激。

    但是,她是白焰教的人,不能和外人来往太亲密,便只能暗地里帮帮绿儿的忙。

    直到她入了震威王府,绿儿的爹爹过世,绿儿孤苦无依,她才让萧白逸将绿儿接进了王府。

    后来,薛彩凝抓了绿儿,混入王府,何冰柔一直不敢声张,便是怕她伤了绿儿。

    好在薛彩凝无非想在王府中玩乐玩乐,并不想伤人,被萧白逸揭穿后,还是将绿儿放了回来。

    绿儿在王府这几年虽然只是个下人,但是有何冰柔给她撑腰,她的风光可是快比得上主子了。她本以为,她会一辈子跟着何冰柔吃香的喝辣的,却不想何冰柔居然也有没落的一天。

    今日,萧白逸走后,已经派了重兵把守这里,限制了何冰柔的自由。

    而绿儿是何冰柔的贴身丫鬟,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其实何冰柔并未与萧白逸同房过?

    那这孩子是谁的?绿儿想了又想,始终不明白。

    她真是想不到,何冰柔偷情会偷得这么隐蔽,连她都隐瞒了。

    绿儿知道她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后,自然认为她不可能翻身了。

    若不是她暂时不想离开王府,又怎么会伺候何冰柔,给她煎药。

    当然,这煎药一事,也是萧白逸吩咐的。

    何冰柔看着这样的绿儿,心彻底凉了的同时,嘴角溢出一抹狠戾的笑。

    为何所有人都只会背叛她?她到底有什么错?

    “绿儿,我曾经那么维护你,你今日这般对我,就不会良心不安吗?”何冰柔费力地支起身子,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与自己亲如姐妹的丫鬟,嘴角的笑意冷了起来。

    “我怎么你了?我为何要良心不安?我告诉你何冰柔,我这个时候还能给你熬药,已经算是对得起你了。”绿儿把手里的药碗往矮榻上重重一放,还有些烫的药汁顿时溅到了她的手上。

    绿儿大怒,还没有离开药碗边沿的手随即一扬,药碗顿时飞起,泼了何冰柔一脸一前襟的黑色药汁。

    当的一声,药碗磕在何冰柔的额头上,将她失了血色的额头磕出一条血痕,瓷碗随即滚落在矮榻上。

    黑色的药汁鲜红的血水蜿蜒而下,昔日仙子一般的女人此时已经狼狈不堪。

    伤口的疼和被烫得火辣辣的皮肤,让何冰柔眼中寒意乍现。

    就算当初绿儿对她有一饭之恩,她这么多年对她的纵容也已经都还清了。

    放在被子里的双拳渐渐紧攥,何冰柔眼中已经涌上杀意。

    只是,到了真正要动手的时候,她又犹豫了。

    这么多年来,她已经把绿儿当成唯一的亲人,又岂是说下手,就下得去的。

    而绿儿为了她跑前跑后,也算是尽心尽力。

    何冰柔想,一定是她失势了,绿儿被欺负,才会心中郁结,如此对她。

    她不信,也不愿意信,这么多年亲如姐妹的人会说变就变。

    她身边已经有太多残忍的事实,她已经没有了孩子,不想再添一件不幸。

    对,她不能杀绿儿,就当是她让着不懂事的妹妹一回。

    “绿儿,我念在当年你在破庙中,对我有一饭之恩,今日不与你计较。”何冰柔抬起衣袖,慢慢擦掉脸上的药汁和血水,眼中的杀意渐渐退去。

    “一饭之恩?”绿儿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得意地笑了半晌,才道,“我告诉你,那个包子不过是我家小狗咬过一口,不想吃了,我才用来戏弄你的。”

    “你说什么?”何冰柔的呼吸开始急促,眼中全是难以置信的光芒。

    “你以为,破庙里要死的小乞丐,配吃我吃过的东西吗?”绿儿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里越发痛快。从来伺候她那日开始,她心里便不痛快。一个当年吃她家小狗吃剩下的包子的乞丐,居然成了她的主子。

    再者,这些日子何冰柔失势了,她也跟着倒霉,府里的丫鬟婆子通通找她的麻烦,一个个都欺负到了她的头上。

    这下可好了,都报复给了何冰柔,她心里才痛快了。

    何冰柔惊恐的眼眸渐渐眯起,慌乱的心也渐渐平静。

    这是命中注定的,不是吗?

    她这一生中,已经注定了得不到真心相待的人。

    她不该奢望,像她这种从小便是一颗棋子的人,还会有什么亲人,还有什么妹妹。

    绿儿是她这辈子唯一将其当作亲人的人。

    即便她爱莫测,她却也知道,那个男人永远不会给她接近的机会。

    即便萧白逸对她百般宠爱,她也曾动过心,但她也知道,她不能对萧白逸动心,她的任务是监视萧白逸,待萧白逸有任何异动的时候,随时报告给主子。

    只有绿儿与她的身份没冲突,还时时刻刻护着她。

    那样被保护的感觉让她眷恋,让她平生第一次觉得原来也有人愿意保护她。

    可是,绿儿今日的突然变脸,彻底打碎了她仅有的梦。

    原来,她一直珍惜的人,当初不过是仰仗着她的得宠,而对她趋炎附势。

    “看什么看?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伺候你这么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真是不要脸,王爷对你那么好,你却偷汉子。”绿儿双手叉腰,骂得相当起劲。

    在她看来,像何冰柔这种不贞的女人,就是人人都可以骂的贱人。

    就算是她,一个身份低下的丫鬟,也比一个背叛了相公的女人强上很多。

    何冰柔冷冷一笑,一直紧攥的手慢慢地松开,蓦地抬手,几支银针飞出,扎入绿儿的胸口。

    她虽然没有了内力,但是从小练就的准度还是在的。

    “啊”

    绿儿痛得尖叫一声,手迅速捂上胸口。

    不碰还好,一碰,绿儿更是疼得哇哇叫。

    “你对我做了什么?”绿儿怒得举起巴掌,毫不留情地对着何冰柔扇了下去。

    何冰柔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甩开她的手臂,眯起眼,看着怒气冲冲的她,淡定地冷笑。

    绿儿抬手便又想打她,心口却猛地一阵抽痛,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地瘫软在地上。

    随即,麻痒的感觉从伤口处开始蔓延,绿儿只觉得全身都奇痒难耐。

    绿儿不停地抓,却是越抓越痒,只得倒在地上,用身体去蹭地面。

    “你个贱人你对我做了什么”绿儿一边抓痒,一边还不忘记骂何冰柔。

    “骂吧你尽管骂,我看你还能骂多久,哈哈哈”何冰柔看着她在地上痛苦滚动的身子,不由得放声大笑。

    绿儿手上一刻没有闲着地抓着自己的身体,此时已经将衣襟抓得大敞,尖尖的指甲已经抓下了皮肉。

    她连滚带爬地起身,跪在何冰柔面前:“侧妃,绿儿知错了,求你看在绿儿当年对你有一饭之恩的分儿上,放过绿儿吧。”

    “一饭之恩?放过你?”何冰柔只觉得可笑,对眼前鬓发蓬乱衣衫不整的绿儿已经没有任何怜惜之情。

    她已经给了绿儿机会,是绿儿自己不珍惜,反过来践踏她的心,她无论如何不会放过她。

    “刚才刚才绿儿是跟侧妃玩笑呢那包子包子确实是绿儿吃了一口让给侧妃的”绿儿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艰难异常。

    “哈哈”何冰柔放肆地大笑,尽管声音还有些虚弱,却让人毛骨悚然。

    “求侧妃放过放过绿儿”绿儿越发痛苦,身上已经被抓得血肉模糊。

    “你觉得我会傻到还相信你的话吗?”何冰柔额头上的伤口仍旧流着血,蜿蜒而下,血珠挂在她的睫毛上,将她的视线彻底染红,让她心中剩下的全是肃杀。

    “何冰柔你这该死的女人”绿儿不再求,她知道何冰柔是定然不会放过她的。

    别人不了解何冰柔是什么人,她会不知道吗?

    她虽然没有何冰柔做坏事的证据,但是何冰柔没少指派她去萧白逸那里又哭又叫的。

    绿儿虽然是个刁蛮之人,却因为从小跟着在小市场卖包子的爹,多少学会了怎么看人。

    在她看来,何冰柔就是那种表面柔弱,内心阴险的人。

    “你个心肠心肠歹毒的女人我死了你也活不了活不了多久了”绿儿还在骂,只有这样骂着,心里才会舒服一点。

    何冰柔死死地盯着绿儿,满是恨意的眼中渐渐多了一分悲凉。

    同一天,她的孩子死在了自己爹爹手上,她曾经唯一的亲人也在自己面前痛苦地挣扎着。她心里再也没有了最初的快感,有的只有撕心裂肺的痛。

    为何要背叛她?为何所有人都要背叛她?

    何冰柔的嘴角渐渐向上,弯起一抹傻傻的笑。那些好的坏的,在她眼前一幕一幕地浮现

    那一日,一个小女孩救了她,她有了第一个想要报答的人

    那一日,她身陷敌阵,主子救了她,准她与自己同骑一匹马,她悄悄地摸下主子马上的铃铛,一直挂在床顶,每日看着,每日想着那一天。

    那一日,她为了完成他的命令,情愿牺牲清白

    她以为,至此,他们之间便再无可能,她也不敢再奢望

    怎知,那一夜,他酒后还是要了她,让她有了他的孩子。

    她欢天喜地地以为,这个孩子可以给她的爱情带来一丝希望,怎知孩子的父亲竟那般残忍。

    她不懂,为何她为了莫测和绿儿都做了那么多,他们还是对她残忍如斯。

    难道,她天生就应该被伤害吗?

    不,她不甘心,她不能就这样一直被伤害,她不能

    何冰柔的瞳孔渐渐放大,再到眼里的神志涣散,她已经分不清该爱,还是该恨。

    两个她一生最在乎的人,却伤害她至深,能不能活着,于她而言,已经不再重要。

    “呵哈哈哈”何冰柔发狂地大笑,却笑得泪流满面。

    她拼命地抓自己的发,想让自己发疼的头好受一些,想让那些幻影消失。

    只是,幻影不断,她仿佛看见了绿儿与莫测在她眼前发狂地大笑

    “哈哈哈”

    “哈哈哈”

    何冰柔只觉得耳边全是两人嘲讽的笑声,让她喘不过气来,让她只能捂着胸口,不停地喘息。

    她的呼吸越发急促,头越发疼痛,她无措地抓着蓬乱的发。

    绿儿则躺在地上,不停地抓着自己身体的每一处。

    有谁会想到,一对曾经在王府中作威作福的主仆,会落得今日这番光景。

    而那个曾经对何冰柔呵护有加的男人,此时早已经出了王府,看不到曾经如仙子一般的女人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萧白逸知道孟灵曦还活着后,立刻派人去查了杨辰风。

    他的属下查到,杨辰风已经不在皇城,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小九处理。

    看来,杨辰风是决定带着孟灵曦远走高飞了。

    不行,他绝对不允许。

    萧白逸没有直接去找杨辰风,而是快马加鞭地去了天灵宫。

    这世上,只有魂媚儿了解杨辰风,能猜到他的去向,只要能说服她,他绝对能找到杨辰风。

    而她会不会帮他,他没有信心。

    毕竟,她对杨辰风的感情从来只求付出,不求回报。想要她出卖杨辰风,恐怕比登天还难。

    不过,萧白逸也相信,杨辰风为了孟灵曦放弃皇位,一定是她不希望看到的。

    也许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不定她会帮他。

    萧白逸本就是天灵宫的人,又是魂媚儿的师兄,自然没有人拦他,很容易便让他入了宫。

    “师兄,别来无恙啊”魂媚儿坐在宫主的宝座上,睨着萧白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萧白逸怎么也没有想到,再见魂媚儿会是这番光景。

    他倒抽一口凉气,剑眉微蹙:“媚儿”

    “师兄,还是叫宫主吧让外人听了去,会觉得师兄不懂规矩。”魂媚儿的语气客气而疏远。

    萧白逸眉宇间已经皱出了一个“川”字,被哽得好半晌才找回声音。

    “这是要与本王划清界限吗?”

    “我只是想要保护好天灵宫,希望师兄谅解。”

    萧白逸听出她的意思,她是不打算让天灵宫涉足政事了。

    “师父还在世的时候,也答应会帮风复位,你是风的知己,怎能在关键时刻不帮忙?”

    “知己?”魂媚儿自嘲一笑,冷道,“就因为是知己,我就应该牺牲别人的性命来成全他?”

    萧白逸一惊,怎么都没有料到魂媚儿会变得如此彻底。

    “其实师兄这趟来得实在是多此一举。他已经放弃了皇位,带着曦儿离京,不是吗?”

    她怎么能不恨,她是为了他,才来做这个没有自由的宫主。

    担起一肩的责任,无非想助他完成大业。

    可是,她得到的是什么?

    坐在这冰冷的宫殿中,想着他带着别的女人远走天涯,她的心彻底凉了。

    “你知道?”萧白逸再次被惊住。

    “师兄是想来问我,他的去向吧?”魂媚儿直接点破他此行的目的。

    “对。”萧白逸也不再掩饰,爽快地承认。

    “师兄何必呢?你我都知道,他是不会强迫曦儿的。”

    萧白逸一怔,被魂媚儿的话说得心头刺痛。

    他怎么会不知道杨辰风绝对不会强迫孟灵曦,两人若是远走高飞,定是得到了孟灵曦的首肯。

    只是,即便如此,他也放不下她,也一定要找回她。

    他爱她太深,他做不来伟大的事情,做不来放手这样的举动,只想一辈子将她锁在身边。

    如果,她不爱他,也许他还会犹豫。

    既然他们是相爱的,为何要分开?

    “本王不管他是不是强迫了曦儿,曦儿既然是本王的王妃,就没有理由让给他。”萧白逸霸道地宣誓。

    “师兄,放手吧爱一个人就是希望她快乐,何必一直抓着不放,让彼此痛苦呢”魂媚儿看着如此执着的萧白逸,平静了许久的心再次刺痛起来。她何尝不是如此不甘?只是,她没有萧白逸的理直气壮。

    “曦儿爱的人是本王,他们在一起真的会快乐?”萧白逸震怒,鹰眸欲喷火一般瞪着她,“媚儿,告诉本王他们在哪里,本王一定要找回曦儿,解释清那些误会。”

    “师兄,你知道我不会说的,何必为难我呢”魂媚儿知道,即使自己说不知道,萧白逸也不会信。

    她确实知道,但她不会说。

    即使他对她再无情,她也希望他可以幸福。

    萧白逸沉下脸,转而道:“先皇的玉玺已经落入了他人之手。”

    “什么?”魂媚儿一惊,从宝座上站起。

    “媚儿,你该了解本王的性格,就算没有你的帮忙,本王就算将这天下翻过来,也一定会找到本王的妻。”萧白逸顿了顿,一双黑眸中是震慑人心的执着信念。

    是的,他有信念,一天找不到,他便找一个月。一个月找不到,他便找一年。一年找不到,他便找十年。十年找不到,他便找一辈子

    就算白发苍苍,他仍然没有找到她,但只要他还爱她,她就永远在他心里,不曾离开

    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他也永远不会放手。

    魂媚儿被他眼中的光芒震慑,心里的坚定竟有些动摇了。

    “本王相信曦儿爱的是本王,只要误会解开,她一定会跟本王回来。到时候,风没有了曦儿,亦丢了皇位,他要如何向他的部下交代?如何向先皇交代?”萧白逸扔下一句话,转身便走。这样就够了,他相信魂媚儿自己可以衡量轻重。

    “等等。师兄刚才说风的玉玺在别人手里?”魂媚儿步下台阶,追上他,急切地问道。

    “对,已经落入了白焰教手中。”萧白逸微顿脚步,肯定地道,“她是冲着皇位而来。”

    话落,他再次抬步。

    “师兄,你找不到他们的。”魂媚儿没有再追,对着他的背影道。

    萧白逸背影微僵,停下步子,却没有转身:“找不到又怎样?曦儿真的会爱他吗?”

    “也许会呢?”魂媚儿失神地道。

    萧白逸猛地转过身,冷冷一笑,反问道:“那你呢?你会爱上别人吗?”

    魂媚儿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下子愣住。

    “既然你都不会,曦儿就会吗?她若不是爱本王至深,体内的绝爱丹又怎么会发作?”萧白逸嘴角抽动一下,笑得苦涩。

    他若是能早一点觉悟,又怎么会失去她?

    他现在不怨任何人,即便是带她离开的杨辰风,他也不怪,他只希望可以快点找到她。

    再次转身,萧白逸走得决绝,既然魂媚儿不肯说,他逼她又有什么用?

    如果她都不在乎杨辰风的事情了,那他萧白逸又何德何能可以打动她?

    忽然,她在他身后急切地道:“师兄,我告诉你他们在哪里。”

    同为女人,魂媚儿明白,孟灵曦这一生都无法忘记萧白逸。

    爱太深,伤太重,要如何忘记?

    既然无法忘记,又谈何再爱?

    等有一天,萧白逸找到孟灵曦,解开误会,杨辰风怎么办?

    在没有遇见孟灵曦之前,杨辰风是为了父仇为了争夺皇位而活。

    现在,他为了孟灵曦放下仅有的信念,那失去孟灵曦之后,他要如何面对以后的人生?

    不,她绝对不能亲眼看着自己爱的男人落得那步田地,她不能

    风,别怪媚儿,别恨媚儿。

    魂媚儿是真的了解杨辰风,即便她只知道杨辰风离开了皇城,并没有派人跟踪,也能轻易地找到他。

    只是,许久之后,魂媚儿才懂,杨辰风聪明一世,又怎么会算漏了魂媚儿?

    他之所以带孟灵曦去一个魂媚儿能找到的地方,为的就是给孟灵曦和萧白逸最后一次机会。

    魂媚儿和萧白逸赶了三天两夜的路,才来到一处隐蔽的山林。

    “到了,就是这里。”魂媚儿拉住马缰,神色沉了沉。

    “这里是哪儿?本王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萧白逸打量着这一处隐居的好地方,问道。

    魂媚儿指着大山的另一边:“风和他娘在那边的村子住过。”

    “没听他说过。”萧白逸目光深沉地看着林子深处,并不觉得奇怪。

    杨辰风虽然成天混在脂粉间,整天油嘴滑舌的,实际上,他是个寡言的人,从来不对任何人提起自己的家事。

    “他们在这里住的时间并不长,但风说,这里是给他的童年最多快乐的地方。”魂媚儿微扬嘴角,妩媚的fèng眼中净是向往。

    这里,她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来过了,她知道山间有一处茅屋,是杨辰风后来建的。

    她曾经不止一次地想,等有一天,杨辰风做了皇帝,她便来这里隐居,一生一世不再出去。在这个拥有着杨辰风最快乐童年的地方,活到老,也是一件美事。

    只是,她没有想到,一心为了帝位奔波的男人,最后竟带了一个女人隐居于此。

    “我们进山吧。”萧白逸抖动马缰,继续驱马向前。

    “嗯。”魂媚儿点点头,驱马跟上。

    山路崎岖难行,马匹的速度并不快,有点像漫步山间。

    只是,不对的两个人,心中有着一样的沉重负担,即便周边的环境再美,也无心欣赏了。

    山林深处,随风飘来美妙的乐声。

    “看来,他们真的在这里。”萧白逸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神情凝重。

    听这畅快的琴声,应该是只有心情很好的人才能弹出吧

    他是不是来错了?

    不,即使是错,他也不会放手,爱了就是爱了,他萧白逸从来不是伟大之人,自然也做不来将心爱之人拱手相让之事。

    魂媚儿扯住马缰,有些晃神地道:“也许我们不该来。”

    萧白逸一双鹰眸隐隐含着怒气地瞪向她:“魂媚儿,别让本王看不起你,你从来不是这么个唯唯诺诺的性子。”

    “我只是希望他幸福,我一直如此。”魂媚儿反驳道。

    “希望他幸福,就更应该尽快找到他们,他们在一起,只会耽误彼此一生。”萧白逸是在坚定魂媚儿的信心,更是在坚定自己的。

    “你就那么确定?”魂媚儿轻笑,心里竟有些佩服他的这股子自信。

    “对,本王很确定,曦儿永远不会变心。她若是无法爱风,他们继续在一起,也是相互折磨。”萧白逸眉宇轻皱,执拗地道。

    “难道师兄听不出他们的乐声是相通的吗?也许,他们的心也是相通的。”魂媚儿并不后悔带萧白逸来这里,她只是想帮杨辰风最后争取一次。

    “那又怎么样?一首曲子代表不了什么。曦儿一直将他当作亲哥哥,即使心意相通,也没有什么不妥。”萧白逸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已经发慌。

    两人的琴箫合奏实在是太过于传情,太过于合二为一,让萧白逸坚定的心也不得不动摇。

    如果合奏的人不是孟灵曦和杨辰风,他也会认为奏出这乐声的会是一对神仙眷侣,一对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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