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事实

    西维米雅微斜了肩，看了镜子一会儿，笑容仍是那种淡淡的荒诞，她懒洋洋地端详着自己的装扮。今天她戴了猎豹样式的手镯，镯子是黄金的，每一个斑纹都是黑钻石，两颗鸽子血色的红宝石是猎豹的眼睛。从她搬来图兰特后，每天都会戴不一样的首饰，不曾重复过。

    凯斯特诺倏地走进来，惊疑地看着她。

    西维米雅撩一把散了半边脸的红发，继续看着镜子。这是顶著名的一头红发，散开似一滩鲜血，盘起是一丛火焰。镶嵌了一百颗珍珠的蛇样发饰戴在她头上美艳得触目惊心。

    “出事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凯斯特诺问。

    “又不是什么大事。”她笑道。

    凯斯特诺松开了握紧的拳头，再握紧，再松开。他听见了花丛中的嘶嘶声。每天西维米雅都会在这样的中午睡熟，今天却不。她在仔细地装扮自己，眼睛诡秘地含着笑，像在盘算一个周密的计划。

    “你知道，八个法师中我中意柯尔特却最喜欢你。”西维米雅把一朵百合花递给他，目光缠绵而悱恻。

    凯斯特诺看着她和花，机械化地接过，走过去，插在她的鬓边，从始至终面露焦虑。

    “你说，我怎么舍得让你去海边受罪呢？那多危险呀！放心吧，有鲁肖恩他们就够了。难道三个还打不过一个吗？”

    “可那一个是伊莱亚特！”凯斯特诺低吼：“你知道的，他早就今非昔比了，天知道他又学会了什么？”

    “那又如何？”西维米雅蹙眉，似乎有点不耐烦，“他也是一个为情所困的蠢男人。喂，你把花插歪了，挡住我的耳环了。”

    凯斯特诺闻言调整了角度。

    “还是歪的。”

    再调整，

    “你越弄越歪了！”西维米雅气恼地一把扯下来，花瓣散落了一地。

    凯斯特诺心中的章程没了，连插个花都歪成这样。一只戴着手镯c戒指的白手捏住他的颈动脉，鲜红的指甲森人无比。她一个字一个字狠狠地说：“别以为我杀不了你。柯尔特c艾尼诺c纳比纳斯c伊莱亚特c索洛克c鲁肖恩c欧加德还有你，凯斯特诺。你们八个虽接受了神赐得以不伤不死但并不意味着坚不可摧。有方法可以破除自我复原术，就意味着有方法可以毁灭你们。你最好给我实相点，别像柯尔特一样。”

    凯斯特诺被迫低着头，专注听着。他自动走进花园里摘了一朵盛开的百合花，主动帮她插上。这次很完美，花朵恰到好处地点缀在她的耳边，规规矩矩，安安稳稳的。

    “这样才对嘛。”西维米雅向后躺去，闭上眼，舒适地靠在椅子上，她困了，睡意朦胧，“手中握有能主宰别人命运的力量可真好。柯尔特当初也是拿捏着别人的性命为威胁才得到了那个长得像麻雀似的水族女人”

    “什么？”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西维米雅说。亏得你们都把自己敬重的老大想得那么好，我相信，你们中一定有人把柯尔特的爱情故事说成是美丽的传说。可笑！事实恰恰相反！她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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