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9.第39章 入宫面后意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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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朝志卷二十五》
贞贤十年三月，五皇子墨千离率军自北而南进攻临川，北城门破。
四月，九皇子墨千泯率军攻破临川南门，萧帝被俘，萧地灭。
——————
仪涼西道之上，黄沙漫漫。
卿寒骑着一匹黑鬃马与墨千离并肩而行，一袭银甲在夕阳之下凌光微闪。墨千离微微侧目，却是不语，眼眸之间淡淡浅笑。
“今日回到仪涼，不知父皇又要如何嘉奖你。”
十四自后而来，清音只缓缓一荡，卿寒便猛然挑眉：“嗯？我可不介意这些。”
“你不介意，五哥可介意。”十四凑近卿寒，眉目之间露出一丝狡黠，“要是父皇今日开心，给你封了一个离王妃怎么办？”
卿寒一愕，却是猛然回神：“你”
十四挑眉一笑，却是恍然勒绳，只一瞬间，西道之上便徒留一抹轻尘。
翌日清晨，圣旨抵达离王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墨千离c墨千泠c冷卿寒进攻萧地有功，今赏黄金万两，丝绸万匹。另，墨千泠作战有功，今封为五珠亲王，钦此。”
“儿臣，领旨谢恩。”
“臣领旨谢恩。”
墨千离抬手接旨，龙纹蜀锦在指尖之上金光微闪。墨千泠抬眸，亦是挑眉，接过微沉的五珠危冠，眉目间闪过一丝笑意。
“十四，如今你也成了五珠亲王，是不是也要请我们吃饭？”
十四挑眉：“再说。”
卿寒凤目一扬，正欲再言，墨千离却已在一旁淡淡出口：“清平郡主的话，你也敢不听？”
十四不语，只是撇嘴，身后却恰是传来一声清亮之音：
“郡主，皇后娘娘请你入宫一叙。”
卿寒不由一愣：“皇后？”
十四侧目，猛然转身挡住卿寒去路：“当今绫皇后心机颇深，唤你入宫也许并非好事，切记要小心。”
卿寒点头，却是绕过十四，金步一摇便步向府外，回眸一瞥：“好事坏事，也要去了才知道。”
晴岚宫位于凌华殿以南，卿寒一路随去，却是金妆彩纱，一片锦绣富丽。珠帘之后，一袭金衣正翩翩于案前，弦音自内而外幽幽而传。
“冷卿寒参见皇后娘娘。”
绫皇后抬眸，却是微微停弦，略微低沉的声音自珠帘后传来：“进来吧。”
卿寒微微上前，纤指一拂，华色珠帘背后，绫皇后正端坐于案前，香炉之中青烟微起。卿寒挑眉，却望见绫皇后略带寒意的眼眸。
“本宫听闻你助离王破了萧帝的阴阳阵，可有此事？”
卿寒俯身一福：“回娘娘，是。”
绫皇后凤目轻轻一扬，纤指却是微微抵在茶杯之上。只一刹那，卿寒却恍然而起，伸手挡住青白色的云瓷杯。
“皇后娘娘”
绫皇后挑眉，语气猛然上扬：“却是如何？”
“回娘娘，这香炉中散发的乃是极寒之香，娘娘手中的又是旧年的雪茶，如今正是初春，倘若娘娘凤体有恙，卿寒却是担待不起。”
绫皇后嘴角轻扬，发上金饰映衬着烛影微微摇曳：“你仅凭这青烟之香，便可知其寒性，看来当年你施香十里解仪涼瘟疫，确实不假。”
卿寒微微点头，却是不语。
“本宫还听闻你与泯王殿下走的很近，可有此事？”
卿寒挑眉，猛然启唇：“皇后娘娘，泯王殿下于我，不过只是有救命之恩罢了。不知皇后娘娘，从何听来如此风言风语？”
绫皇后微微抬眸，烈艳红唇之间猛然轻抿：“原来如此，看来是本宫是误会于你。”
卿寒微微一福：“卿寒不敢。”
“青桃。”绫皇后转身，伸手自侍女手中接过一支金钗，缓缓递到卿寒眼前，“这支明凤流华钗本宫珍藏多年，如今看你确是合这气质，便当作是本宫的一点心意。”
卿寒不语，只是纤指向前，微微接过绫皇后手中的金钗。只一抬眸，卿寒便觉绫皇后嘴角轻轻扬起的笑容恍若忽隐忽现，极不真实。
“多谢皇后娘娘。”
绫皇后点眸：“青桃，送卿寒出宫。”
卿寒微微俯身，绫皇后眸底恍然而出一丝寒意。青桃抬手拂开珠帘，卿寒却是轻轻点眸，转身而去，身后华色轻晃，灯影摇曳。
一炷香后，青桃自宫外而回。
绫皇后坐于珠帘内，眼眸轻抬微微思忖。只一瞬，低沉之声便猛然回荡：
“青桃，随本宫移步凌华殿。”
金纱微扬，帘香阵阵。
绫皇后自紫檀马车而下之时，凌华殿中恰是一片宁静祥和。墨帝在龙椅之上微微睁目，只一刹便又重新闭上，轻轻启唇：
“见过冷家二小姐了？”
绫皇后一身凤服，金色纹饰在烛影之下轻摇：“回陛下，见过了。”
墨帝抬眸一眼，却是朝绫皇后招手：“坐。”
绫皇后俯身一福凌波微步，裙袂一扬便坐于墨帝身边：“不知陛下可否还记得九年前的燕家大小姐燕华音？”
墨帝斜目：“燕华音朕听过。”
“陛下，今日臣妾见这冷卿寒的相貌，不知为何竟然忽然想起了燕华音。在晴岚宫的时候，她仅凭香炉之中的青烟便可知这香的温寒，如此看来”
墨帝闻言微微坐正，眸中目光深邃，却是不语。
“陛下，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倘若这冷卿寒真是燕华音，臣妾只恐她对陛下不利。”
“如何不利？”墨帝猛然抬眸，“当年这燕华音，是朕下旨赐死的，难不成你怀疑朕的旨意有错？更何况，倘若冷卿寒真的是燕华音，她又怎会替朕守北境攻萧地？”
绫皇后闻言却是俯身：“陛下确是言重近来宫中传闻，这冷卿寒与泯王走的确是很近，她若要利用此来撼动陛下的皇位，臣妾恐她”
墨帝轻叹，不由一愕：“那依你之见，朕当如何？”
“陛下，如今澜王c离王皆已立妃，这泯王，也已到了婚娶的年纪。以臣妾之见，若陛下已此为借口替泯王做主，这冷卿寒便没有理由再在泯王身边。”
墨帝微微点头，发上危冠不由轻颤：“如此看来，你已有了合适的人选。”
绫皇后嘴角轻扬，眉目间恍然深邃渐显：“陛下，以我看，不如便将正言许配给泯王。”
“绫正言？”
绫皇后起身轻言，身后珠帘恰是微颤：“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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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贤十年三月，五皇子墨千离率军自北而南进攻临川，北城门破。
四月，九皇子墨千泯率军攻破临川南门，萧帝被俘，萧地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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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涼西道之上，黄沙漫漫。
卿寒骑着一匹黑鬃马与墨千离并肩而行，一袭银甲在夕阳之下凌光微闪。墨千离微微侧目，却是不语，眼眸之间淡淡浅笑。
“今日回到仪涼，不知父皇又要如何嘉奖你。”
十四自后而来，清音只缓缓一荡，卿寒便猛然挑眉：“嗯？我可不介意这些。”
“你不介意，五哥可介意。”十四凑近卿寒，眉目之间露出一丝狡黠，“要是父皇今日开心，给你封了一个离王妃怎么办？”
卿寒一愕，却是猛然回神：“你”
十四挑眉一笑，却是恍然勒绳，只一瞬间，西道之上便徒留一抹轻尘。
翌日清晨，圣旨抵达离王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墨千离c墨千泠c冷卿寒进攻萧地有功，今赏黄金万两，丝绸万匹。另，墨千泠作战有功，今封为五珠亲王，钦此。”
“儿臣，领旨谢恩。”
“臣领旨谢恩。”
墨千离抬手接旨，龙纹蜀锦在指尖之上金光微闪。墨千泠抬眸，亦是挑眉，接过微沉的五珠危冠，眉目间闪过一丝笑意。
“十四，如今你也成了五珠亲王，是不是也要请我们吃饭？”
十四挑眉：“再说。”
卿寒凤目一扬，正欲再言，墨千离却已在一旁淡淡出口：“清平郡主的话，你也敢不听？”
十四不语，只是撇嘴，身后却恰是传来一声清亮之音：
“郡主，皇后娘娘请你入宫一叙。”
卿寒不由一愣：“皇后？”
十四侧目，猛然转身挡住卿寒去路：“当今绫皇后心机颇深，唤你入宫也许并非好事，切记要小心。”
卿寒点头，却是绕过十四，金步一摇便步向府外，回眸一瞥：“好事坏事，也要去了才知道。”
晴岚宫位于凌华殿以南，卿寒一路随去，却是金妆彩纱，一片锦绣富丽。珠帘之后，一袭金衣正翩翩于案前，弦音自内而外幽幽而传。
“冷卿寒参见皇后娘娘。”
绫皇后抬眸，却是微微停弦，略微低沉的声音自珠帘后传来：“进来吧。”
卿寒微微上前，纤指一拂，华色珠帘背后，绫皇后正端坐于案前，香炉之中青烟微起。卿寒挑眉，却望见绫皇后略带寒意的眼眸。
“本宫听闻你助离王破了萧帝的阴阳阵，可有此事？”
卿寒俯身一福：“回娘娘，是。”
绫皇后凤目轻轻一扬，纤指却是微微抵在茶杯之上。只一刹那，卿寒却恍然而起，伸手挡住青白色的云瓷杯。
“皇后娘娘”
绫皇后挑眉，语气猛然上扬：“却是如何？”
“回娘娘，这香炉中散发的乃是极寒之香，娘娘手中的又是旧年的雪茶，如今正是初春，倘若娘娘凤体有恙，卿寒却是担待不起。”
绫皇后嘴角轻扬，发上金饰映衬着烛影微微摇曳：“你仅凭这青烟之香，便可知其寒性，看来当年你施香十里解仪涼瘟疫，确实不假。”
卿寒微微点头，却是不语。
“本宫还听闻你与泯王殿下走的很近，可有此事？”
卿寒挑眉，猛然启唇：“皇后娘娘，泯王殿下于我，不过只是有救命之恩罢了。不知皇后娘娘，从何听来如此风言风语？”
绫皇后微微抬眸，烈艳红唇之间猛然轻抿：“原来如此，看来是本宫是误会于你。”
卿寒微微一福：“卿寒不敢。”
“青桃。”绫皇后转身，伸手自侍女手中接过一支金钗，缓缓递到卿寒眼前，“这支明凤流华钗本宫珍藏多年，如今看你确是合这气质，便当作是本宫的一点心意。”
卿寒不语，只是纤指向前，微微接过绫皇后手中的金钗。只一抬眸，卿寒便觉绫皇后嘴角轻轻扬起的笑容恍若忽隐忽现，极不真实。
“多谢皇后娘娘。”
绫皇后点眸：“青桃，送卿寒出宫。”
卿寒微微俯身，绫皇后眸底恍然而出一丝寒意。青桃抬手拂开珠帘，卿寒却是轻轻点眸，转身而去，身后华色轻晃，灯影摇曳。
一炷香后，青桃自宫外而回。
绫皇后坐于珠帘内，眼眸轻抬微微思忖。只一瞬，低沉之声便猛然回荡：
“青桃，随本宫移步凌华殿。”
金纱微扬，帘香阵阵。
绫皇后自紫檀马车而下之时，凌华殿中恰是一片宁静祥和。墨帝在龙椅之上微微睁目，只一刹便又重新闭上，轻轻启唇：
“见过冷家二小姐了？”
绫皇后一身凤服，金色纹饰在烛影之下轻摇：“回陛下，见过了。”
墨帝抬眸一眼，却是朝绫皇后招手：“坐。”
绫皇后俯身一福凌波微步，裙袂一扬便坐于墨帝身边：“不知陛下可否还记得九年前的燕家大小姐燕华音？”
墨帝斜目：“燕华音朕听过。”
“陛下，今日臣妾见这冷卿寒的相貌，不知为何竟然忽然想起了燕华音。在晴岚宫的时候，她仅凭香炉之中的青烟便可知这香的温寒，如此看来”
墨帝闻言微微坐正，眸中目光深邃，却是不语。
“陛下，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倘若这冷卿寒真是燕华音，臣妾只恐她对陛下不利。”
“如何不利？”墨帝猛然抬眸，“当年这燕华音，是朕下旨赐死的，难不成你怀疑朕的旨意有错？更何况，倘若冷卿寒真的是燕华音，她又怎会替朕守北境攻萧地？”
绫皇后闻言却是俯身：“陛下确是言重近来宫中传闻，这冷卿寒与泯王走的确是很近，她若要利用此来撼动陛下的皇位，臣妾恐她”
墨帝轻叹，不由一愕：“那依你之见，朕当如何？”
“陛下，如今澜王c离王皆已立妃，这泯王，也已到了婚娶的年纪。以臣妾之见，若陛下已此为借口替泯王做主，这冷卿寒便没有理由再在泯王身边。”
墨帝微微点头，发上危冠不由轻颤：“如此看来，你已有了合适的人选。”
绫皇后嘴角轻扬，眉目间恍然深邃渐显：“陛下，以我看，不如便将正言许配给泯王。”
“绫正言？”
绫皇后起身轻言，身后珠帘恰是微颤：“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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