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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一线生死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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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叶明刚翻开兽皮,一行大字映入眼帘:“功法无上,纯金非赤。僧本西来,号为童寿。生子二人,娶妻宫授。为性放达,不厉小修。受吾法者,譬如臭泥莲花,但采莲花,勿取泥之臭。”叶明看到这段话,不由得笑了一下。看来,这的确是那鸠摩罗什所传。鸠摩罗什,又名童寿。细细想来,这篇心法该是鸠摩罗什晚年,佛法大成,心怀坦诚时所作。甚至,连自己曾娶宫女为妻,并生有二子的事情,都毫不隐瞒。

    这心法,并无名称,但第一句“功法无上”,意义颇多;似是隐晦的称这功法名为‘无上’,又似乎在指所谓的功法并没有最上乘,还像是在暗示没有比这更上乘的功法。叶明心道,姑且就唤它作‘无上心法’罢!这“无上”二字,似又与道家又有什么关系;只是不知,这心法怎么便到了汪广阳上。

    再往下看时,叶明发现,这确是一份难得的上乘心法。他摒弃杂念,随着上面说的方法运气修习,浑身便涌起一种暖融融的感觉;便好像是自己体内是一块冰,而此刻,这块冰正慢慢融化成水一般。不觉间,豆大的汗珠滴了下来。再继续运功,感觉到像是有新的冰融化之时,先前消融的部分,反倒会再度凝结。

    叶明暗忖道,这可能便是汪广阳为什么教自己只要驾驭一点这真气,便立即输入他体的原因了。因为,照这样修炼下去,自己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完全驾驭这股气势磅礴的真气的。如若真的做到了,那自己不仅没有受这真气损伤的危险,反倒能将其化为己用;加之自己之前的内力,反而会高出汪广阳一截。叶明隐隐察觉到,这种修炼方式,并没有完全达到这功法应有的效果。只是自己,包括之前修炼过这心法的汪广阳在内,没有找到真正的法门罢了。

    不觉间,外面已然慢慢黑了下来。寒风又起,窗口不严,呲拉拉的透着凉风。叶明除上午吃了点东西,直到现在,都不曾进食。他练了这心法之后,觉身体舒坦了些,饥饿感也更重了。叶明正寻思起来找点吃的,忽听得外面一阵扑棱棱的声音;这声音,正伴着个轻巧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叶明出门来,见是刚才那少女。她一提了个刚烧开的水罐,一提了只栓了爪子,正不住扑腾的老母鸡。

    少女已经换了身干净的粗布衣服,好像也已洗梳了一番;整个人都白净了许多。这少女天生唇红齿白,一张鹅蛋脸上,点缀着两个浅浅的酒窝。如若稍加修饰,决计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二人目光相触,叶明忙将头低下;他见这少女容貌,不觉间,一下子便想起萧琳来了。

    少女指了指屋内的木墩,示意叶明坐下休息。她在锅里烧上水,之后,便拿了把刀,在院边的磨刀石上使劲镗了镗,抓过母鸡脑袋按到一个陶罐上,一刀下去,干净利落。母鸡抽搐一阵,很快便没了动静。宰完鸡,这少女将母鸡扔到一边,端着盛血的陶罐递给叶明,又指了指他指上的伤口。叶明呵呵一笑,道:“喝血不用了,这是你自己家养的鸡?你这是拿来给我吃的吗?”少女点点头。少女指了指叶明的肚子,又做出个吃饭的动作。叶明知道她是问自己饿了没有,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自下午与她见面以来,这少女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此时,叶明已经明白,她不能说话,也没有再问她。这少女见锅里的水开了,便舀了点开水,浇到盛鸡血的罐子里,加上些盐,使劲搅了搅。片刻之后,里面的鸡血便凝成一块,成了血豆腐。少女用刀切成小块,拿了只碗盛了,递给叶明。一边自己用从碗里抓了块,放到嘴里,示意这个好吃。

    叶明倒也不与她客气,用抓着吃了些。少女自顾自的收拾母鸡,在割开母鸡肚子的时候,从里面掏出个已经成型的软皮鸡蛋来。再往里看,尚未成型的颗粒状的鸡蛋,就更多了;少女一阵心疼,眼圈便红了起来。她舀水清洗,收拾好后,便整只下到锅里。

    叶明到院外抱了些柴草进屋,那少女便烧火;两人坐在灶边,没有说话。过了会儿,天彻底黑了下来;院外的风更大了,透过任何可能的缝隙,挤到屋,呜咽作响。零星的雪花飘到屋内灶台下,吹得两人瑟瑟发抖。少女将院门和屋门都关上,屋内便逐渐暖和起来。锅底的柴草,冒出些许烟味,发出微微的噼啪声;轻轻摇动的火光照到两人脸上,于这天地的清冷间,闪耀了一丝宁静安详的氛围。此刻,任它外面天寒地冻c风雪飘摇,好似所有的烦恼和磨难,都与二人无关。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那少女掀开锅盖,一股鸡肉的香味便钻进了叶明的鼻子。叶明的肚子,又不禁咕咕响了几声。少女听见,扭头一笑,用筷子在鸡上戳几下,见鸡肉已经差不多煮烂。少女将鸡捞出来,放到一个陶盆里,撕下了整条鸡腿,放到碗里;又从锅里浇上些鸡汤,端给叶明。叶明又指了指她,教她吃。少女笑了下,又指了指鸡,意思是还有这么多。叶明实在饥饿难忍,又闻到香喷喷的肉味,也顾不上烫,抓起鸡腿便啃了起来。啃完鸡腿,又吹着热气,喝了碗鸡汤。

    不多久,这少女已将鸡肉拆成一块一块的,放到个陶盆里。她见叶明吃完,便又给叶明碗里装满鸡肉。叶明站起来,拿了只碗给她;少女接过来,盛了半碗,和着热汤默默吃着。叶明吃了两碗鸡肉,又喝了碗汤,总算是吃饱了。一股暖流,徐徐在腹蔓延开来;叶明挪一挪身子,倚墙坐着;这是他自从被雪蛇咬到以来,最舒服的时候。

    此时,锅底的明火已渐渐熄灭,只剩些红红的木炭闪烁着暗光。少女起身,将剩下的鸡肉和碗筷收拾起来。当她走到锅台边,欲要舀出锅里鸡汤的时候;却突然放下勺子,跑到了叶明身后,面带恐惧的指指门外。叶明一眼看去,没有看见什么;侧耳听时,却听见好似有什么东西正悄悄接近屋门,像只猫一样无声无息。

    叶明不由得佩服少女的耳朵,想她虽口不能言,耳朵却比自己还要灵敏。叶明走到门前,猛地将门拉开,见门口赫然站着个少年。这少年衣衫破烂,上身着一件短襦,下身则是一件破旧的羊皮袴;在雪地,虽打着双赤脚,却并没有冷得发抖的迹象;想来,必然有很深的内功支撑。

    少年见到叶明,却似并不吃惊,咧嘴嘿嘿一笑。叶明认出了他,正是当日自己掉落树上时所见到的少年。叶明正要问他,那少年却已看见叶明身后的少女,猛地向她扑来。他十指如钩,直如饿虎扑食一般,敏捷异常。

    叶明见状,忙回身阻拦,右抓住这少年脚踝。饶是如此,仍慢了半分;少女躲避不及,胳膊已被他抓出两道伤痕,鲜血慢慢渗出。这少年双撑地,向前一挣;叶明瞬间觉得一股强劲粗野的内力,涌向右,差点被这股力道震开。叶明担心他挣脱后直扑少女,便将内力灌注右臂之上,猛一甩,将这少年甩出屋外。这少年飞出丈余,四肢着地,又是嘿嘿几声。他绕着屋门转了半圈,后退几步,似是蓄势待发。

    叶明摇摇头,原地提气而立。他高度警觉之下,只觉这少年似是运足了内力,一股热浪裹挟着周围的空气,逐渐蔓延开来。果然,这少年双脚猛蹬地面,腾空而起;一对利爪,直冲叶明胸口。叶明原地不动,双掌并排拍出,正少年胸口。这一下,叶明用了成力道;那少年惊叫一声,倒飞出去,重重摔到雪地上,滑出老远。饶是如此,在飞出的瞬间,少年猛地一抓,也划破了叶明胸口的衣服。

    叶明从门口走出,正要走向那少年;少女忙拽他胳膊,不教他出去。叶明正纳闷,突然听见嘿嘿两声干笑,飘下一个人来;正是汪广阳。汪广阳走到那少年身旁,在他身上拍了两下,道:“起来罢!这点伤,你死不了!再去其他人家门口看看罢!这里,以后便别来了,你打不过他!”那少年一咕噜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了。

    汪广阳上下打量叶明一眼,道:“恢复得不错嘛!这么快,便能打伤我调教了五六年的狗!”叶明道:“你的狗?!”汪广阳道:“他本来是这村里一个无父无母的痴傻儿,这村子只能内部嫁娶,亲上加亲,怎的可能不出些不健全的后代?!我调教他五六年,他只听我一人的话;我缺个耳朵,每天晚上,他便替我监视每家每户动静;这,与狗有什么区别?!”

    叶明不再说话,转身正要往屋里走,却听汪广阳说道:“打伤我的狗,便这样走了?!”叶明回头,道:“你想怎样?!”汪广阳嘿嘿一笑,走上前来,握在叶明腕上,点了点头,道:“你果然练了我给你的心法,这雪蛇的真气,已有些个分散的迹象了。不如,你现在便将可以运行的内力输入我体内?”说罢,又嘿嘿笑了两声,贪婪之态毕现。叶明心道,如若自身修炼出的内力也可以像这雪蛇真气一样轻易传授于人的话,想必他早就逼迫自己,将内力尽数传授与他了。

    想到此处,叶明冷冷的道:“我刚修习这心法半日不到,哪里有真气传你?”汪广阳道:“我再给你五天时间,到时候,倘若你还不能给我输入真气的话,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如果你觉得自己死了也无所谓的话,便该想想边上那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到时候,我将你杀了,然后将她配给我那条狗,啧啧啧!想想就不忍心,是不是?!”此话一出,吓得屋内少女瑟瑟发抖。叶明怒喝道:“够了!五天之后,我给你传功便是!”说罢,转身向屋里走去。

    此话一出,汪广阳却黑下脸来,拂袖道:“站住!我汪广阳纵横江湖十年,哪有人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今天你打伤我的人,难道事情便这么算了?!先吃我一掌再说!”说话间,振衣向前,拍出一掌;一道刚猛的劲力隔空打来。虽然没有实际接触,这一掌拍出,直如排山倒海一般,躲无可躲,只能以内力硬抗。叶明左脚跺地,身体略前倾,待那股劲力到来时,双掌变拳怒吼一声,两拳挥出。这两拳,将汪广阳的掌力尽数卸去后,余力尚存;击得汪广阳衣带翻飞,不由倒退了两步。叶明内力本就不弱,今日蛇毒消退后,运功的阻碍又少了许多;此刻面对汪广阳,自然使出了全力。

    汪广阳只用了四五成的功力。他虽然动怒,但需要叶明炼化那真气,却也不想重创叶明,只想教他吃点苦头罢了。不成想,却被叶明的古怪内力震得连退两步。叶明适才击退那少年,便开始觉得体内的雪蛇真气有随着自己运功慢慢涌向心口的迹象;此时出尽全力,这真气便已在心口处凝成一团。叶明只觉浑身冷得难当,心脉更像是要被冻结一般,一丝内力也提不起来。

    叶明心下忖道,倘若此时不立刻修习“无上心法”,说不定自己会被这股寒气冻死。又想起上次,这股真气强冲心脉之时,汪广阳曾全力一掌将它打散。虽然痛苦异常,但这股真气猛地退后,好似已有部分融入到自己脉络之;现在,已被自己原先的内力融合。这可能正是自己内力有所增强的原因。此时,也只能孤注一掷,受他全力一掌;倘若不死,也便证明了自己想法。

    叶明故作镇静,道:“汪广阳!这便是你的本事吗?我看你是老了罢?‘狂僧’的名号,是不是该拿掉了?”汪广阳怒道:“你说什么?!”叶明道:“你不是说让我受你一掌吗?现在看来,你的黑煞掌力,也不过如此罢了!”汪广阳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叶明道:“你不是不敢杀我,你是根本就杀不了我!你之前打败的,不过是一个深剧毒的我罢了!怪不得这么急着让我给你传内力,想是你本身便没有多少内力罢了!我劝你,以后也别来找我了,你根本就是我的下败将而已!”

    汪广阳闻言,愤怒已极,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自二十岁以来,内功日益精进;十岁后,内功已炉火纯青。今日为叶明内力震退,已是奇耻大辱;没想到,叶明却一而再再而的出言不逊。

    叶明见收到了效果,继续说道:“有本事,你便再朝我心口拍一掌;倘若我倒退一步,便算你赢!”盛怒之下,汪广阳早将利用叶明之事抛到九霄云外,哪里还能识得是计?他脸色铁青道:“黄口小儿!今天,我便教你死在这儿!”只见他左脚伸出,脚尖在雪地划一个半圆;双臂抬起,左握拳后猛地伸直垂下。右压在左上臂,右腿略弯,又复站起,最后双掌并排向前。这动作,极为怪异;叶明也不识得他的套路。汪广阳这一系列动作极快,周围的温度也好似提高了许多;飞舞的雪花飘落下来时,也便化作了滴滴水珠,撒向雪。

    此时,叶明自然知道,接下来,自己必然要承受汪广阳所有怒火。纵使自己此时能使出全力,也定然不是他对。只是倘若自己死了,便再也见不到云伯,见不到萧琳了。除此之外,这个少女,可能也会遭遇不测。此时,叶明已经觉得自己的心脉发痛,汪广阳仍然在持续做着些怪异且凶狠的动作;周遭的温度,也愈来愈高,九寒冬,也好似变作了炎炎夏日。

    叶明觉得,自己方才真是低估了汪广阳的掌力。不过想到自己真的难逃一死时,反而更加不管不顾了。只听叶明哈哈大笑道:“这舞跳得不错啊!不知道姑娘家家的花拳绣腿管不管用啊?!”汪广阳瞪大了眼睛,猛地腾空而起,大吼道:“小子,受死罢!”挥掌似疾风骤雨般,朝叶明胸口打来。

    叶明闭上了眼睛,默默念起“无上心法”的法诀;但此时的他,又怎可能静下心来?叶明身体的脉络按照心法运行c调息,心所想,却是萧琳c云伯c娟子等人。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鸠摩罗什所说的话。倘若没有早年的娶妻c生子等一系列对出家人来说的这些“淤泥”,可能也便生不出大彻大悟的“莲花”。鸠摩罗什之所以不教修行之人效仿他这些“淤泥”行径,便好像似是在修炼内功心神不定一般;虽然有走火入魔成为绝世高的先例,但这种万无一的境遇,并不是值得效仿的。但此时的叶明,确实已到了不入魔不能成佛的时候了。

    眼看汪广阳毁天灭地般一掌击来,叶明周身经脉,却提不起丝毫真气。想到从自己身体各处渐渐凝聚到心口的真气必然会被打散,顺各经脉扩散开来。此时的汪广阳,使出了全力;而上次被汪广阳打散之后,雪蛇真气已有所削弱;这次,真气被冲散后,其余力,也定然对身体造成损害。

    但此时,若要集自己内力到心口,已然做不到了。叶明隐约觉得,此刻,也唯有逆行经脉,才可能抵挡。逆行经脉,固然是习武之人大忌。一旦经脉逆行,轻则武功尽失,重则走火入魔而死。但此时,有外力冲击,即便经脉逆行后,也能被汪广阳至刚至纯的掌力震回原样。这样,也便大大减少了因掌力直冲经脉,致使经脉尽断的可能。

    叶明并不十分了解其的道理,生死一线之际,他也只是孤注一掷罢了。他在汪广阳的铁掌接触心口的瞬间,以最后的力量,强行逆转了周身经脉。叶明只觉得像有一个巨大的火炉重重摔到身上一般,这火炉在自己身上碎裂开来,强劲的火焰钻进心脏;心口一时冷暖交融,似冰火两重天。良久,两者相互结合,化成了一股股暖流,自心口猛然喷薄而出,冲向周身脉络;原先逆行的经脉,刹那间被冲回原样。

    叶明感觉周身疼痛不堪,每一处脉络,便如同强行撑宽了一般;十四经脉畅通无阻,引得这股暖流在体内翻腾;便连同自身的真气,也被裹挟着四处乱窜。下一刻,这股逐渐扩散至身体各处的真气,竟猛然间迅速流向心口;叶明觉得心口处一阵膨胀,继而,随着一阵刚猛的内力传来,心口又猛地一阵收缩。

    这所有一切,尽发生于电光火石之间;汪广阳这一击使出了全力,叶明也赌上了自己所有修为。汪广阳的黑煞掌力,刚猛霸道;一击得,片刻间便将大部分雪蛇化作的真气打散;加之叶明逆转经脉,自身由那潭之鱼激发出的雄厚内力便开始疯狂的与雪蛇的真气融合。这股真气被打散,并与叶明的真气融合之后,一时间不会为叶明所用;又因受心口残余真气的吸引,所以裹挟着叶明的真气猛冲心口。不料,却再度被汪广阳的掌力打散。片刻间,汪广阳以掌力两度冲击这股真气;特别是第二次冲撞尤其剧烈,两股内力猛地碰撞,两人倒飞出去。

    叶明本站在距屋门不远的地方,倒飞出后,直接撞碎了门框,又跌落到院;落地之时,猛地喷出两口鲜血。他瞬间清醒过来,挣扎着爬起,盘腿坐下,慢慢调整气息。屋内的少女见状,忙跑出来将他扶住。汪广阳倒飞出去时,并没有遇到障碍,直直的飞出五六丈后摔到了雪地上。他浑身瑟瑟发颤,强忍着爬将起来;却是再也忍不住,哇哇的吐出两口血来;可知,他必是受了极重的内伤。汪广阳眼珠瞪得和牛一样大,伸指着叶明,颤声道:“你你究竟是谁?!你你还我内力!”

    原来,这狂僧贪心不足,在第一次冲散那股极阴的真气后;感觉到叶明体内的雪蛇真气变化,又试图以自身强悍的内力,将叶明的真气吸到自己体内。没想到,反引得叶明体内真气全部涌入心口,直冲向他双掌。一旦这磅礴的真气,全部注入,非震碎他经脉不可。汪广阳无奈,只得发力撤掌;没成想,这股阴柔的劲力霸道异常,其回流之力,又将他掌牢牢吸住。顷刻间,自己的内力反被它吸进两成。汪广阳眼见不好,为阻止内力急剧流失,便冒着被震伤的危险,强行扯功,被震飞出去。叶明此时虽伤得不重,体内力陡增,一时间却也无法驾驭;故而只是坐起,只管运功护住心脉。任由一身的内力在各经脉到处乱窜,周身上下,却是动弹不得分毫。

    叶明虽庆幸自己死里逃生,但毕竟两人实力差距悬殊,却也担心他再来给自己补上一掌,遂冷冷的道:“还不快走!”一抬眼,却是叫苦不迭。原来,方才那被叶明震退的少年,正快速向这边跑来。看他步伐,之前的伤,并没什么大碍。那少年跑将上前,将汪广阳慢慢扶起。汪广阳咳嗽两声,甩一甩袖上的雪,狡黠的看了一眼叶明,压抑住颤抖,道:“我就不信,你你没有受伤?!”转头看了眼那少年,道:“你你过去,将他杀了!他现在身受重伤,奈何你不得!”那少年瞅一眼叶明,右成爪状,试探着朝这边走来。起初几步,似是颇为顾忌;侧身再行几步,见叶明没什么反应,便明显加快了步子;待他走到叶明身前时,叶明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汪广阳见状,吼道:“快!动啊!”那少女却自一边抢步上前,张开臂,拦在叶明身前;站定之后,扬了扬下巴,朝着自己的脖子指了指。意思是,“要杀他,先杀我”。之后,便高抬下巴,怒目圆睁,鄙夷的望着那少年。那少年抬起右,举到半空,却又停住,满脸悲戚且疑惑的看着她。汪广阳喝道:“你想要她?!那便先将她扔一边!等你杀掉坐在地上的人,她便是你的了!”这少年顿时欣喜的抓住少女腕,任凭少女不住拍他打他,仍是不放。汪广阳极不耐烦,又咳嗽几声,怒道:“你先将地上那人杀掉,再抓她不迟!”情绪激动之下,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那少年转向叶明,满脸怒容,就像野兽看到抢走自己猎物的同类一般。他将少女甩到一边,右运足内力,五指变爪,抓向叶明。少女见状,猛扑到叶明背上护住。少女虽有心护卫,却也迟了;这少年的右,已经抓上了叶明的面门。汪广阳剧烈的咳嗽着,冷笑起来;可是,他只笑到一半,便僵住了。原来,这少年甫一用力,右便被牢牢吸住;内力便不受控制地疯狂涌入叶明体内。他双脚离地,满脸的愤怒,也早已变成了恐惧和挣扎。

    饶是如此,却是无论如何也脱不得身。那少女虽趴在叶明背上,但因她并无半分内力,只觉前身被牢牢吸住,浑身血液狂涌胸口;一时间,憋闷异常,四肢不住挣扎。继而,那少女觉得一股燥热的内力,自叶明身上传来。这股力量直涌心口,下一刻便猛然爆开,散向少女全身。剧烈的疼痛下,她全身抽搐,脚不住乱挥乱舞。

    叶明刚刚吸收了大部分雪蛇化作的真气。这真气,一时与自己体内原有的内力相冲撞,形成一股巨大的吸力,将那少年体内的大部分内力吸入了自己体。少女为了保护叶明,趴到他背上,但她体内并无一丝内力,便只是将她经脉猛然向外拉扯。在叶明自身真气乱碰乱撞之下,阴差阳错的,竟将那少年的大部分内力,连同少量的雪蛇真气传入少女体了。

    随着内力的不断涌入,那少女身上的经脉猛地扩张,自然疼痛异常。只是她想叫,却叫不出来,眼泪早已像断线的珠子般,随着扭动的身躯洒满了叶明的后背。叶明心知这样下去,不但会吸干这少年的内力;便连这少女,也会因内力地剧烈涌入震坏经脉。当下双下压,尽量收拢着自身可以控制的内力,缓缓沉入丹田之;随即,猛地爆向身体各处,将二人从自己身上震开。叶明强行用力,一时走火,不由得又喷出口血来。

    那少年滚落在地,迟迟不能站起。身后的少女也撞到墙上,闷哼一声,滚落到叶明脚边;面色潮红,双目紧闭,有气无力的躺着。叶明这次发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量,再不能控制自己体内力,只能任它们于体游走。他任督二脉俱通,脉络之,内力澎湃,犹如大江大河般奔腾。那与自己本身内力融合的雪蛇真气,显然比自己原有的内力要强悍得多,也寒凉得多。即便大部分真气已然与自身的内力融合,但它每游走至一处,几乎将经脉冻伤。而吸入体内的汪广阳的两成内力,却犹如烈火般灼烧着自己的经脉;好在,两者相互碰撞,有慢慢融合的迹象;但痛感,却是有增无减。

    汪广阳看了眼躺在地下的少年,狂吼一声;接着,便是阵剧烈的咳嗽,几欲吐血。他觉得,自己一下子老了。他不甚明白其曲折,只觉得在上午时,还尚无还之力的毛头小子,到了晚上,却能将自己重伤;他感觉,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一个绝对自信的人,往往更难以承受失败地打击。汪广阳不知道在自己困居山的这些年间,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的他,真的再想出去看看。可是,还有希望吗?现在,他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或许,这便是老天对他作恶多端的惩罚?汪广阳没有再看叶明,他缓缓走过去,扶起少年;两人相互搀着,一瘸一拐的走了。

    此时,夜深风停,就连纷飞的雪花也止住了。四下寂寂,寂静得,能清楚的听见脚下少女的喘息声,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叶明没有丝毫力气,便只能垂坐着;他慢慢的仰头看时,云彩正慢慢散开,远处的山顶上正传来野狼的嗥叫声。闻那少女呼吸渐重,叶明缓缓低头,见少女正看着自己;她面带恐惧,左正紧紧的抓住自己腕,两行泪水,从眼角滑落。想是少女感觉自己伤得极重,感觉要死了。

    叶明伸,使劲将她向前拉了拉,教她枕到自己膝上。叶明抬头,望着天空,喃喃道:“看,月亮月亮出来了!”那少女抬眼看了看天上,又望了叶明一眼,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此时,正值子时;一轮皎洁的明月正冲破彤云密布的天幕,将片片柔光,撒向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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