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谁家女儿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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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一方的后院，有一处冷清的庭院，用来安置那些过了芳龄又不愿离去的老花魁，由于年轻时为青楼赚了不少银子，倒也待遇优厚。
此时庭院一间厢房之中，一位穿着得当的妙龄女子正安详的看着趴在桌上睡得正熟的小女孩，俏脸上露出疼爱的目光，不过秀目之中却闪现出复杂的情绪，有痛苦也有无奈。
老鸨说的话她都懂，要养活自己就得靠自己，这就必须要失去一些东西，她自己的死活倒是无所谓，只是这孩子是她的心头肉，她又怎么放得下。
“哎”
一声无奈的叹息，已经一天多没有进食，女子轻轻的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她必须要做出选择走出这一步了。
“娘，我不饿。”不知何时小女孩已经醒来，伸出小手握住女子在她头上抚摸的芊手，气息微弱的说道。
一个七八岁正是成长的孩子，两天不进食怎么会不饿，女子温和的笑了笑，眼泪不经意就流下，多懂事的女儿，只是这样让她的心更痛，做出的决定也更加坚决。
中通王朝一心有统一天下之心，首当其冲便是想吃掉南方小国南陵国，而南陵国虽然国小，但军事异常雄厚，又有武林世家南宫世家辅佐，导致两国几番交战一直僵持不下，便对侍起来，虽无战事但也边境危机，所以防守异常森严。基本上禁止了两国来往，除非一些特别的通行，除了武林世家的拜访和一些大商号的来往，在水一方恰好也有通行的特例。
望月城出了南城门再过几里便是南陵国的逐日城，逐日城的北城门正好和中通王朝的望月城南城门遥遥相对，高耸的城墙尤为壮观。而在逐日城中正好也有一座闻名的在水一方，和望月的在水一方相辅相成。
传闻两朝一些势力都和在水一方中的某些女子交好，便有了两个在水一方每隔一段时间互相交换女子坐镇的默许。
而一些个想要过境的人便付不菲的金银来混入这些可以通行的队伍之中，每次混入一两人，只要身份清白也无伤大雅，毕竟这也是一种生财之道，两边的守城兵士也能从中谋利，何乐而不为。
在水一方的庭院中，有一位过了气候的花魁便是专门处理前来想跟随过境的人员。
柳千红穿着一身红色锦衣，低垂的领口露出一道白芷的沟槽，虽说年近三十已没有了青春年华，但毕竟是曾经的花魁，这份姿色也是让人垂帘，而且这种成熟的魅力更是让人望而心动。
看着眼前这次过境出价最高的三人，柳千红礼节性的一笑，没有过多的热情，不需以前为讨客人欢心要虚情假意的卖弄笑容。不过以前过境的人基本都是商户和一些逃命的邋遢汉子，这次倒是有两个气宇不凡的青年，倒是让她多观察了两眼，不过也没有刨根问底的打算。
“姐姐，有劳了。”一俊秀青年将一叠银票交给柳千红，礼貌的说道。
“嗯，这次过境还有几日，你们先在这庭院中住下就好。”柳千红有些娇笑的说道，见这青年眼神清澈，并没有一般人那不加掩饰的，加上这一声姐姐，让她听得舒心，心中忍不住开心几分，言语中也多了些温和。
给三人安排好了住处，柳千红独自走在庭院中，想起这一声姐姐都忍不住浮现出一个颠倒众生的媚笑，又似乎有些伤感，这份亲情在心底埋葬了一辈子，让人触动。夜色渐浓，杜知礼正在房中修炼着功法，轻柔的敲门声让眼睛微闭的他忍不住微微皱眉，当打开门开到眼前性感成熟的身影，倒是有些惊讶。
“怎么？弟弟不欢迎我进去坐坐？”看到开门的俊秀青年有些发愣，柳千红掩嘴轻笑。
“姐姐说笑了，快请进。”杜知礼连忙伸手做出请的样子，但也忍不住问道：“不知柳姑娘前来有何事？”
杜知礼便是三人过境中的其中一人，他也是后来才知道要前往南陵国会如此麻烦，不过还是查询到这在水一方可以特殊过境，不过却需要大量的银两，一时想起秦雅菲的劫富济贫，也不经意做了一件见不得人的勾当。
但他心中无愧，劫的是一家名声极差，专做一些不义之财的富商，以他的功力，可以说是手到擒来。而且事后清点还是一笔不菲的数目，仅仅是给在水一方的过境费用就足足花去了三千两银票。
“如果我说是奴家深夜寂寞，来找公子相陪，不知公子会不会赶姐姐出门呢？”
柳千红自然而然的进房间坐下，对杜知礼正正经经的一声柳姑娘叫的怅然若失，忍不住想调笑一番。
“额？姐姐天生丽质，荣幸还来不及，怎会舍得赶出门去，我自当乐意奉陪。”杜知礼尴尬一笑，当然清楚这曾经的花魁是在说玩笑话，毕竟他们也是一面之缘。
“那好，我们就把酒言欢。”谁知柳千红竟然真的提出两坛酒放在桌上，可是把杜知礼弄得迷迷糊糊，难道真的只是来打发时间的？
就如杜之礼所想，柳千红这次还真是来单纯的喝酒聊天，自从白天被一声姐姐唤起她心中的那一丝亲情，便挥之不去，难以平息。
入夜，柳千红所幸拿了两坛酒来找这位“弟弟”，反正身在青楼之地，也不怕招来闲言闲语，也就没什么放不开的。
望月城夜晚的月色总是分外皎洁明亮，房间中年龄差距十几年一男一女把酒畅谈，倒也聊得其乐融融。
“姐姐十三岁便来了这里，十五岁便当任花魁。”不知不觉酒去半坛，柳千红带着红晕的脸千娇百媚，笑的疯疯癫癫，伸出细长的食指在媚眼前晃了晃自顾自的说道。
“十年间接触过形形色色的男人，陪着笑脸做那些下流之事，都说婊子无情，可上天就有情吗？谁愿意做这让人唾弃的身子生意，不虚情假意都无法生存，记得当时有多少个夜晚光着身子缩在床上偷偷落泪，旁边尽兴过后睡的死气沉沉像肥猪一样的男人，哪里懂得什么叫心疼。你知道当时我多想拿刀剁了那些男人，再给自己一刀，一了百了，可毕竟我也是个小女子也会害怕。”
说着说着柳千红越笑越疯癫，酒后迷离的双眼中都笑出了眼泪。杜知礼就这么静静的听着，一杯一杯的喝着酒，他插不上话更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任由柳千红发泄。
“还好，这么多年我习惯过来了，不用再看人脸色，也有了一辈子花不完的钱财，我不后悔，至少我现在过得别人好。以前就天天想等自己有钱了就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去找个无人认识自己的地方，然后找个普通安分的男人度完余生，可真到了这一天却又不想走了。倒不是舍不得，只是心中很害怕，这些年都没有勇气踏出这一步，想想挺可笑。”
柳千红将心底的一番话诉说殆尽，也开始渐渐冷静下来，敬了杜知礼一杯酒，缓缓说道：“我这肮脏的女人叫你一声弟弟，会不会侮辱了你？”
杜知礼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那就好，那就好，其实还没进青楼前，我也是有个弟弟的，这么多年我都不曾忘记，我就怕以后相见他会嫌我脏不认我这个姐姐。他那么小就那么懂事，应该不会怪我的，呵呵只是我知道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果然，人人都有一份难以提及的过往，这份情愫深深的埋在心底，平静却悠长。
“姐”
杜知礼倾吐一个字，端起酒，一切尽在不言中，便知谁家女儿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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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庭院一间厢房之中，一位穿着得当的妙龄女子正安详的看着趴在桌上睡得正熟的小女孩，俏脸上露出疼爱的目光，不过秀目之中却闪现出复杂的情绪，有痛苦也有无奈。
老鸨说的话她都懂，要养活自己就得靠自己，这就必须要失去一些东西，她自己的死活倒是无所谓，只是这孩子是她的心头肉，她又怎么放得下。
“哎”
一声无奈的叹息，已经一天多没有进食，女子轻轻的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她必须要做出选择走出这一步了。
“娘，我不饿。”不知何时小女孩已经醒来，伸出小手握住女子在她头上抚摸的芊手，气息微弱的说道。
一个七八岁正是成长的孩子，两天不进食怎么会不饿，女子温和的笑了笑，眼泪不经意就流下，多懂事的女儿，只是这样让她的心更痛，做出的决定也更加坚决。
中通王朝一心有统一天下之心，首当其冲便是想吃掉南方小国南陵国，而南陵国虽然国小，但军事异常雄厚，又有武林世家南宫世家辅佐，导致两国几番交战一直僵持不下，便对侍起来，虽无战事但也边境危机，所以防守异常森严。基本上禁止了两国来往，除非一些特别的通行，除了武林世家的拜访和一些大商号的来往，在水一方恰好也有通行的特例。
望月城出了南城门再过几里便是南陵国的逐日城，逐日城的北城门正好和中通王朝的望月城南城门遥遥相对，高耸的城墙尤为壮观。而在逐日城中正好也有一座闻名的在水一方，和望月的在水一方相辅相成。
传闻两朝一些势力都和在水一方中的某些女子交好，便有了两个在水一方每隔一段时间互相交换女子坐镇的默许。
而一些个想要过境的人便付不菲的金银来混入这些可以通行的队伍之中，每次混入一两人，只要身份清白也无伤大雅，毕竟这也是一种生财之道，两边的守城兵士也能从中谋利，何乐而不为。
在水一方的庭院中，有一位过了气候的花魁便是专门处理前来想跟随过境的人员。
柳千红穿着一身红色锦衣，低垂的领口露出一道白芷的沟槽，虽说年近三十已没有了青春年华，但毕竟是曾经的花魁，这份姿色也是让人垂帘，而且这种成熟的魅力更是让人望而心动。
看着眼前这次过境出价最高的三人，柳千红礼节性的一笑，没有过多的热情，不需以前为讨客人欢心要虚情假意的卖弄笑容。不过以前过境的人基本都是商户和一些逃命的邋遢汉子，这次倒是有两个气宇不凡的青年，倒是让她多观察了两眼，不过也没有刨根问底的打算。
“姐姐，有劳了。”一俊秀青年将一叠银票交给柳千红，礼貌的说道。
“嗯，这次过境还有几日，你们先在这庭院中住下就好。”柳千红有些娇笑的说道，见这青年眼神清澈，并没有一般人那不加掩饰的，加上这一声姐姐，让她听得舒心，心中忍不住开心几分，言语中也多了些温和。
给三人安排好了住处，柳千红独自走在庭院中，想起这一声姐姐都忍不住浮现出一个颠倒众生的媚笑，又似乎有些伤感，这份亲情在心底埋葬了一辈子，让人触动。夜色渐浓，杜知礼正在房中修炼着功法，轻柔的敲门声让眼睛微闭的他忍不住微微皱眉，当打开门开到眼前性感成熟的身影，倒是有些惊讶。
“怎么？弟弟不欢迎我进去坐坐？”看到开门的俊秀青年有些发愣，柳千红掩嘴轻笑。
“姐姐说笑了，快请进。”杜知礼连忙伸手做出请的样子，但也忍不住问道：“不知柳姑娘前来有何事？”
杜知礼便是三人过境中的其中一人，他也是后来才知道要前往南陵国会如此麻烦，不过还是查询到这在水一方可以特殊过境，不过却需要大量的银两，一时想起秦雅菲的劫富济贫，也不经意做了一件见不得人的勾当。
但他心中无愧，劫的是一家名声极差，专做一些不义之财的富商，以他的功力，可以说是手到擒来。而且事后清点还是一笔不菲的数目，仅仅是给在水一方的过境费用就足足花去了三千两银票。
“如果我说是奴家深夜寂寞，来找公子相陪，不知公子会不会赶姐姐出门呢？”
柳千红自然而然的进房间坐下，对杜知礼正正经经的一声柳姑娘叫的怅然若失，忍不住想调笑一番。
“额？姐姐天生丽质，荣幸还来不及，怎会舍得赶出门去，我自当乐意奉陪。”杜知礼尴尬一笑，当然清楚这曾经的花魁是在说玩笑话，毕竟他们也是一面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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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城夜晚的月色总是分外皎洁明亮，房间中年龄差距十几年一男一女把酒畅谈，倒也聊得其乐融融。
“姐姐十三岁便来了这里，十五岁便当任花魁。”不知不觉酒去半坛，柳千红带着红晕的脸千娇百媚，笑的疯疯癫癫，伸出细长的食指在媚眼前晃了晃自顾自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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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柳千红越笑越疯癫，酒后迷离的双眼中都笑出了眼泪。杜知礼就这么静静的听着，一杯一杯的喝着酒，他插不上话更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任由柳千红发泄。
“还好，这么多年我习惯过来了，不用再看人脸色，也有了一辈子花不完的钱财，我不后悔，至少我现在过得别人好。以前就天天想等自己有钱了就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去找个无人认识自己的地方，然后找个普通安分的男人度完余生，可真到了这一天却又不想走了。倒不是舍不得，只是心中很害怕，这些年都没有勇气踏出这一步，想想挺可笑。”
柳千红将心底的一番话诉说殆尽，也开始渐渐冷静下来，敬了杜知礼一杯酒，缓缓说道：“我这肮脏的女人叫你一声弟弟，会不会侮辱了你？”
杜知礼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那就好，那就好，其实还没进青楼前，我也是有个弟弟的，这么多年我都不曾忘记，我就怕以后相见他会嫌我脏不认我这个姐姐。他那么小就那么懂事，应该不会怪我的，呵呵只是我知道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果然，人人都有一份难以提及的过往，这份情愫深深的埋在心底，平静却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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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知礼倾吐一个字，端起酒，一切尽在不言中，便知谁家女儿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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