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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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名思义，回到原点，回到起始之战前。
战争结束的那一天，人类称其为起始日，而境界线的彼方称其为终结日。盟会教材上的解释是和平的起始，可是怎么想都不对劲吧？人们结束了战争，为什么？难道柔弱的毫无反抗之力的人类真的能够战胜那些神话一样的存在吗？
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役并不能说明什么。现实是，战争双方的次元不同，曾经人类的生活中不存在超能力，我们如同生活在二维世界中的蚂蚁一样无法理解三维的种种。
那么问题来了，人类不能凭空让自己消失但是我们可以，所以我们是什么？
起始之战的终止方式是文化与血液的融合，我们全部是流着异族之血的怪物。
这是当初先人千方百计要掩埋的秘密之一，也就是当初为什么次级世界五大领主都没有参战的原因。但这不是重点。
盟会的成员和猎人们几乎都在不知道这一点的情况下，理所当然的把自己当做漫画的主人公。但它终将暴露，不断的繁衍会激发血统，最后拨开人类的外皮而成为真正的怪物。
盟会长以因其强大的推演能力而演变出的未来预知为基础，制定了一系列世界重置计划。他内心有当初遗留下的悔恨，意图抹去所有拥有不纯血液的生物，让这里成为一片真正的净土。因此战争要发起了。没错，掀起战争的不是异族，不是盟会，是它背后的利安德尔克里斯多夫。所有的势力都在不知不觉中成为达成他的目标的踏脚石。
说实话，我最初不觉得他的做法是错的。我是他计划中的一个重要棋子，直到那一天。
总之，这一事件必不能以此为终结。当时的统领人们已经不知所踪，我召集五位领主的血继者，完好地继承了他们的强大能力的末裔，希望能重新借助各位的力量，阻止庞大牺牲的发生。当初的人们一定是有什么打算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我想知道，然后达成他们的愿望，在我有限的生命里
这些，我都得好好传达给他们才行
东祁内心挣扎了好一阵子，来回徘徊，最终下定决心说道：“我们不等言沨了。我会告诉你们盟会长的意图：原点计划。”
葵因的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安静地说：“我记得b一ss你说过的话，按初代的经验来说，拥有文车妖妃这一移动知识库的风控才是我们最大的战力。”
东祁眯起了眼睛，他有一个一直有所怀疑但因各种原因没有问出口的问题。葵因只要一牵扯上有关言沨的事就会莫明上心，即使她表面上永远是一副对谁都毫不客气也漠不关心的样子。
“其实我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他接着说道，像是专门解释给葵因听，“关于言沨的身份。”
“”
“他自称文车对他有所隐瞒，但据我所知，什么世界的法则，改变过去的可能性，没有什么东西能凌驾于代代文车的守护者c风之使者的权限。求知是一回事，行动又是另一回事，确实干涉命运的走向需要某个人庞大的牺牲，记载中上一代文车灵魂的宿主甚至通过献出自己生命的方式来表达支持和忠诚，从而保全了他的性命。”
说着说着，东祁低下了头，仿佛想起了不好的过去。
“b一ss你好像什么都知道嘛。”葵因故意摆出挑逗的姿态，“盟会的资料储备可是比我想象中的多了不少。”
原本趴着的葵因一个蜻蜓点水稳稳落地，地面唰得下陷了几公分，可以看见墙角的罗提斯微微颤抖了一下。
兰斯习惯性地伸手去扶她，只是还没接触到衣料便暗叫不好。周围极度受热的空气甚至造成了光线折射，葵因的红色礼裙在淡淡的水雾气中扭成一团。
“一ld一n”
命令式一出，整个洞穴气温骤降，仿佛一下子熔岩冻成了冰砖，葵因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倒吸一口冷气，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地面的冰粒被一次次融化再凝结，双方僵持不下。
再看始作俑者，罗提斯依旧蹲坐在墙角，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身周大片冰雪环绕，却仍是面无表情，出神地看着空无一物的地面。
东祁悄悄一撇嘴，凹了几秒造型，忽然问道：
“所以你们想知道什么？”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b一ss”
小分队的队长是一个统领力只有3的人。
/太阳当头，马上就是午饭的时间，夏天的气息已经感染了每个角落，树枝在暖风中轻轻飘摇。
葵因心不在焉地翻着漫画，反复翻着这几页，眼神却不知道漂在那里。兰斯被葵因使唤去摘水果，罗提斯抱着膝盖蹲在墙角，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在睡觉。
“以上，各位虽然因为各种原因暂时跟在我身边，但我需要的是你们的全力支持，现在只有这么几个人，将来可能也不会增加成员，这是一条艰难的路，甚至可能不会有成果，但是希望”
东祁握紧双拳，闭上双眼咬得嘴唇发白。
“b一ss你这么浪费我的时间怎么赔我。”
葵因终于向后翻了新一页，趴在桌上双手撑着下巴。
“我们是b一ss你从境界线上拉回来的人，简化一下，我们不就是你的人了？”葵因理所当然的说着奇怪的话，然而就是小孩子的直率让东祁一时间语塞。
罗提斯的执念只有他哥哥，兰斯人高马大但十分顺从他们任何人的意愿，剩下只有葵因还像是一个正常人（其实并不正常），东祁一方面为自己的同伴的异常而无语，另一方面也充满对未来行动的担忧。
一个秘密必然有它作为秘密的理由，是不是任由其发展，远征回归前东祁纠结了整整三个月。
但他松了口气，眼里几乎要有泪水溢出来。他无父无母，从小就是盟会的一份子，连最基本的教育都是在总部接受的，然而他却第一个站出来反抗，心里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这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可以共患难c给予他支持的同伴们。
他擦了擦眼角，脸上渐渐露出释然的笑容。他看向头顶预留的洞口，说道：“言沨，你听见了多少？”
“嗯？”听见这个出乎意料的名字，葵因手里的漫画书怦然落地，瞪大了眼睛，罗提斯没有出声，将双膝抱得更紧了一些。兰斯拍拍言沨的背，兀自走进自己的阵营，言沨并没有跟上。
“所以你的决定呢？”
言沨平淡地俯视四人，眼里没有波动。从头开始听完东祁前不着未的解释和动员，他心里并不觉得惊讶或难以置信，这一点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就好像这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这大概是一种“遗传病”，手下有拥有一切的文车，代价是他变淡的求知欲和难以言喻的预感，谁会追求这种能力？看推理小说都没有悬疑的意思了。
“先不说这个。”言沨轻声说道，“在这之前，我们先解决另一件事。”
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
言沨不等东祁追问，双手抱胸看向地面上方小树林的深处。
“盟会的人来了。”
/当天上午巳时刚至。
“巳时是什么时候？”言沨问。
嵇绍随口答道：“九点到十一点。”
“你还真是光记一些没用的东西啊。”
那一天“偶遇”之后，两个人时常一起出去浪，回到了当初那时候似的。嵇绍的老家和言沨家离得很近，但还没清扫完毕，已经近十年没有人烟了，就差刷上一个“拆”字。最近他安住在附近的一家大酒店，吃好睡好，虽然伯父伯母邀请他来住，言沨没传达就直接代替嵇绍拒绝了。
“这是高一那时候第二次联考的试题，我也是会记一些有用的东西的好吗？”
嵇绍吐吐舌头，把手背在身后。“接下来干什么去？打球吗？”
“好”言沨下意识就想答应，然而话还没落地，一股战栗之感在背后油然而生，大脑中像拉了警报，身体条件反射的就转向那个被建筑和树林层层隔开的位置。
很多人，速度很快。目标是
仔细感应了一下，熟悉的感觉，人群飞速直行的路径上有东祁他们的反应，没有准备逃离的动静。
“怎么了？”嵇绍奇怪地问。看见言沨突然的反应他有点想笑，脑子里想的第一件事就是“这家伙的中二还没治好啊”。
这些天言沨从未提起过他那些非日常的事，甚至把他用来拒绝东祁的理由都抛在了脑后。现在怎么办？言沨心里其实有些着急。是人总会有正义感，看见有人处在危机中就会忍不住想去拉他一把，更何况不是什么萍水相逢的过路人，算得上是一段孽缘。
“嵇绍，能不能帮我一下？”
“一句话，什么事？”
言沨远远看着那个方向，上空依旧蓝天白云。
“我先张开结界，你”
他一边说话一边反手去拉嵇绍，所处的位置却什么都不存在了，手中空握着空气，言沨的脑中嗡的一下，背后瞬间发凉。
“嵇绍？”
“嵇绍！你在哪？”
没有回应。路人给以一个漠然的或好笑的眼神，却没有人给出想要的回答。
言沨头一次，真正的慌了。
被盟会踢走的时候c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c东祁告知世界的命运的时候，言沨都留了一份余力。自己的事怎么样都好，他就是自以为是，他就是有恃无恐，就算全世界都告诉他他明天要死了，世界也要玩完了，那又怎么样？他还不是照样自顾自的逛街打游戏。
有些东西毁灭了都和他无关，有些东西即使是碎了一个角也要拼命。
“一点气息都没有到底是谁？！”
慌乱之中，一个声音像一瓢冷水浇在他心头。
“大人。”
文车的声音。
也许是不便现身，虽然一般人的眼中是映不出她的身影的。
“大人，您重要的同伴即将”
“那我的朋友就不重要吗！”几乎是放开嗓子大喊出声，导致行人不停地用抱怨的目光扫视这个行动古怪自言自语的少年。
“妈妈，那个大哥哥的眼睛是绿色的。”
“说什么瞎话，快回去了。”
一对母女擦肩而过，小女孩儿固定在他身上的惊诧的视线让他觉得仿佛这个世界上只剩他孤零零的一个，透过女孩澄真的眼瞳，刹那间似乎所有人都在其他战线看着他这个孤独的反抗者。
言沨愣神了几秒，马上就醒悟过来，用力用拳头锤在自己。异常。他不该有这种思想。
这也是东祁所说的吗？血统完全融为一体的结局会成为抛下人类身份的开始。那为什么从前没有人告诉他呢？要是当初他能有现在一半的能力的话
“你要是什么都知道就告诉我啊！”言沨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情，每每激动或是遇到紧急时刻的时候，热血就会擅自燃烧起来，最近出现的抑制不住的趋势简直比死还难受。
他不太愿意利用所谓的知晓一切的文车的力量，这样便利过头的好事往往会把自己逼近地狱。而当他真正下定决心召唤的时候，对方却迟迟不能现身。如今不请自来，言沨更觉背后有什么蹊跷，文车是不是真的先不提，青王的血统不能有假，他渐渐开始的变化尤其让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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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结束的那一天，人类称其为起始日，而境界线的彼方称其为终结日。盟会教材上的解释是和平的起始，可是怎么想都不对劲吧？人们结束了战争，为什么？难道柔弱的毫无反抗之力的人类真的能够战胜那些神话一样的存在吗？
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役并不能说明什么。现实是，战争双方的次元不同，曾经人类的生活中不存在超能力，我们如同生活在二维世界中的蚂蚁一样无法理解三维的种种。
那么问题来了，人类不能凭空让自己消失但是我们可以，所以我们是什么？
起始之战的终止方式是文化与血液的融合，我们全部是流着异族之血的怪物。
这是当初先人千方百计要掩埋的秘密之一，也就是当初为什么次级世界五大领主都没有参战的原因。但这不是重点。
盟会的成员和猎人们几乎都在不知道这一点的情况下，理所当然的把自己当做漫画的主人公。但它终将暴露，不断的繁衍会激发血统，最后拨开人类的外皮而成为真正的怪物。
盟会长以因其强大的推演能力而演变出的未来预知为基础，制定了一系列世界重置计划。他内心有当初遗留下的悔恨，意图抹去所有拥有不纯血液的生物，让这里成为一片真正的净土。因此战争要发起了。没错，掀起战争的不是异族，不是盟会，是它背后的利安德尔克里斯多夫。所有的势力都在不知不觉中成为达成他的目标的踏脚石。
说实话，我最初不觉得他的做法是错的。我是他计划中的一个重要棋子，直到那一天。
总之，这一事件必不能以此为终结。当时的统领人们已经不知所踪，我召集五位领主的血继者，完好地继承了他们的强大能力的末裔，希望能重新借助各位的力量，阻止庞大牺牲的发生。当初的人们一定是有什么打算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我想知道，然后达成他们的愿望，在我有限的生命里
这些，我都得好好传达给他们才行
东祁内心挣扎了好一阵子，来回徘徊，最终下定决心说道：“我们不等言沨了。我会告诉你们盟会长的意图：原点计划。”
葵因的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安静地说：“我记得b一ss你说过的话，按初代的经验来说，拥有文车妖妃这一移动知识库的风控才是我们最大的战力。”
东祁眯起了眼睛，他有一个一直有所怀疑但因各种原因没有问出口的问题。葵因只要一牵扯上有关言沨的事就会莫明上心，即使她表面上永远是一副对谁都毫不客气也漠不关心的样子。
“其实我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他接着说道，像是专门解释给葵因听，“关于言沨的身份。”
“”
“他自称文车对他有所隐瞒，但据我所知，什么世界的法则，改变过去的可能性，没有什么东西能凌驾于代代文车的守护者c风之使者的权限。求知是一回事，行动又是另一回事，确实干涉命运的走向需要某个人庞大的牺牲，记载中上一代文车灵魂的宿主甚至通过献出自己生命的方式来表达支持和忠诚，从而保全了他的性命。”
说着说着，东祁低下了头，仿佛想起了不好的过去。
“b一ss你好像什么都知道嘛。”葵因故意摆出挑逗的姿态，“盟会的资料储备可是比我想象中的多了不少。”
原本趴着的葵因一个蜻蜓点水稳稳落地，地面唰得下陷了几公分，可以看见墙角的罗提斯微微颤抖了一下。
兰斯习惯性地伸手去扶她，只是还没接触到衣料便暗叫不好。周围极度受热的空气甚至造成了光线折射，葵因的红色礼裙在淡淡的水雾气中扭成一团。
“一ld一n”
命令式一出，整个洞穴气温骤降，仿佛一下子熔岩冻成了冰砖，葵因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倒吸一口冷气，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地面的冰粒被一次次融化再凝结，双方僵持不下。
再看始作俑者，罗提斯依旧蹲坐在墙角，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身周大片冰雪环绕，却仍是面无表情，出神地看着空无一物的地面。
东祁悄悄一撇嘴，凹了几秒造型，忽然问道：
“所以你们想知道什么？”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b一ss”
小分队的队长是一个统领力只有3的人。
/太阳当头，马上就是午饭的时间，夏天的气息已经感染了每个角落，树枝在暖风中轻轻飘摇。
葵因心不在焉地翻着漫画，反复翻着这几页，眼神却不知道漂在那里。兰斯被葵因使唤去摘水果，罗提斯抱着膝盖蹲在墙角，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在睡觉。
“以上，各位虽然因为各种原因暂时跟在我身边，但我需要的是你们的全力支持，现在只有这么几个人，将来可能也不会增加成员，这是一条艰难的路，甚至可能不会有成果，但是希望”
东祁握紧双拳，闭上双眼咬得嘴唇发白。
“b一ss你这么浪费我的时间怎么赔我。”
葵因终于向后翻了新一页，趴在桌上双手撑着下巴。
“我们是b一ss你从境界线上拉回来的人，简化一下，我们不就是你的人了？”葵因理所当然的说着奇怪的话，然而就是小孩子的直率让东祁一时间语塞。
罗提斯的执念只有他哥哥，兰斯人高马大但十分顺从他们任何人的意愿，剩下只有葵因还像是一个正常人（其实并不正常），东祁一方面为自己的同伴的异常而无语，另一方面也充满对未来行动的担忧。
一个秘密必然有它作为秘密的理由，是不是任由其发展，远征回归前东祁纠结了整整三个月。
但他松了口气，眼里几乎要有泪水溢出来。他无父无母，从小就是盟会的一份子，连最基本的教育都是在总部接受的，然而他却第一个站出来反抗，心里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这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可以共患难c给予他支持的同伴们。
他擦了擦眼角，脸上渐渐露出释然的笑容。他看向头顶预留的洞口，说道：“言沨，你听见了多少？”
“嗯？”听见这个出乎意料的名字，葵因手里的漫画书怦然落地，瞪大了眼睛，罗提斯没有出声，将双膝抱得更紧了一些。兰斯拍拍言沨的背，兀自走进自己的阵营，言沨并没有跟上。
“所以你的决定呢？”
言沨平淡地俯视四人，眼里没有波动。从头开始听完东祁前不着未的解释和动员，他心里并不觉得惊讶或难以置信，这一点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就好像这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这大概是一种“遗传病”，手下有拥有一切的文车，代价是他变淡的求知欲和难以言喻的预感，谁会追求这种能力？看推理小说都没有悬疑的意思了。
“先不说这个。”言沨轻声说道，“在这之前，我们先解决另一件事。”
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
言沨不等东祁追问，双手抱胸看向地面上方小树林的深处。
“盟会的人来了。”
/当天上午巳时刚至。
“巳时是什么时候？”言沨问。
嵇绍随口答道：“九点到十一点。”
“你还真是光记一些没用的东西啊。”
那一天“偶遇”之后，两个人时常一起出去浪，回到了当初那时候似的。嵇绍的老家和言沨家离得很近，但还没清扫完毕，已经近十年没有人烟了，就差刷上一个“拆”字。最近他安住在附近的一家大酒店，吃好睡好，虽然伯父伯母邀请他来住，言沨没传达就直接代替嵇绍拒绝了。
“这是高一那时候第二次联考的试题，我也是会记一些有用的东西的好吗？”
嵇绍吐吐舌头，把手背在身后。“接下来干什么去？打球吗？”
“好”言沨下意识就想答应，然而话还没落地，一股战栗之感在背后油然而生，大脑中像拉了警报，身体条件反射的就转向那个被建筑和树林层层隔开的位置。
很多人，速度很快。目标是
仔细感应了一下，熟悉的感觉，人群飞速直行的路径上有东祁他们的反应，没有准备逃离的动静。
“怎么了？”嵇绍奇怪地问。看见言沨突然的反应他有点想笑，脑子里想的第一件事就是“这家伙的中二还没治好啊”。
这些天言沨从未提起过他那些非日常的事，甚至把他用来拒绝东祁的理由都抛在了脑后。现在怎么办？言沨心里其实有些着急。是人总会有正义感，看见有人处在危机中就会忍不住想去拉他一把，更何况不是什么萍水相逢的过路人，算得上是一段孽缘。
“嵇绍，能不能帮我一下？”
“一句话，什么事？”
言沨远远看着那个方向，上空依旧蓝天白云。
“我先张开结界，你”
他一边说话一边反手去拉嵇绍，所处的位置却什么都不存在了，手中空握着空气，言沨的脑中嗡的一下，背后瞬间发凉。
“嵇绍？”
“嵇绍！你在哪？”
没有回应。路人给以一个漠然的或好笑的眼神，却没有人给出想要的回答。
言沨头一次，真正的慌了。
被盟会踢走的时候c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c东祁告知世界的命运的时候，言沨都留了一份余力。自己的事怎么样都好，他就是自以为是，他就是有恃无恐，就算全世界都告诉他他明天要死了，世界也要玩完了，那又怎么样？他还不是照样自顾自的逛街打游戏。
有些东西毁灭了都和他无关，有些东西即使是碎了一个角也要拼命。
“一点气息都没有到底是谁？！”
慌乱之中，一个声音像一瓢冷水浇在他心头。
“大人。”
文车的声音。
也许是不便现身，虽然一般人的眼中是映不出她的身影的。
“大人，您重要的同伴即将”
“那我的朋友就不重要吗！”几乎是放开嗓子大喊出声，导致行人不停地用抱怨的目光扫视这个行动古怪自言自语的少年。
“妈妈，那个大哥哥的眼睛是绿色的。”
“说什么瞎话，快回去了。”
一对母女擦肩而过，小女孩儿固定在他身上的惊诧的视线让他觉得仿佛这个世界上只剩他孤零零的一个，透过女孩澄真的眼瞳，刹那间似乎所有人都在其他战线看着他这个孤独的反抗者。
言沨愣神了几秒，马上就醒悟过来，用力用拳头锤在自己。异常。他不该有这种思想。
这也是东祁所说的吗？血统完全融为一体的结局会成为抛下人类身份的开始。那为什么从前没有人告诉他呢？要是当初他能有现在一半的能力的话
“你要是什么都知道就告诉我啊！”言沨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情，每每激动或是遇到紧急时刻的时候，热血就会擅自燃烧起来，最近出现的抑制不住的趋势简直比死还难受。
他不太愿意利用所谓的知晓一切的文车的力量，这样便利过头的好事往往会把自己逼近地狱。而当他真正下定决心召唤的时候，对方却迟迟不能现身。如今不请自来，言沨更觉背后有什么蹊跷，文车是不是真的先不提，青王的血统不能有假，他渐渐开始的变化尤其让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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