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丢丑丢到人家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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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部《逆境拼搏》]
第11节 第十一章 丢丑丢到人家家门口
失眠一夜，苦苦煎熬过了黑夜，在床上躺不住了，等不及天大亮，红眼睛从床上一滑溜地爬起来。
俗话说，赶晚不如赶早。
穿好衣服，来不及洗脸刷牙，红眼睛大清早赶死一样，风风火火地往彭淑娟屋子赶去。
赶到彭淑娟屋子前一瞧，红眼睛心“咚”地一声下沉，人家的大门还紧闭着。
不过，红眼睛已经听到彭淑娟在屋里头做早饭。
——我的妈妈，从屋里喷出的鸡肉那股浓浓醇香，飘出的鸡蛋炒葱清香味，诱惑着红眼睛嘴里不知是什么东西咕噜咕噜作响，弄得他饥肠辘辘，肚子饿得呱呱呱大叫，好像是几天没吃过饭。一线之差，红眼睛忍不住欲要撕破脸皮，一脚踹开那扇大门，闯到里边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桌上鸡肉，放开肚皮，大吃大喝一顿。
老天爷保佑。
就在红眼睛一个劲头往肚子吞口水，要熬不下去当儿，彭淑娟房子大门“吱呀”一声，极难得打开了。
开门的是郁锋涛。
精神饱满，青春活力的郁锋涛出现在大门口，当他往外一望当儿，意外地瞅见抽筋的红眼睛，吃了一惊。想到红眼睛昨天到他家里的事，郁锋涛似乎又明白什么，懒得去理睬。
不一会儿，李秋玉c吉景生来了。
嬉皮笑脸地走到郁锋涛跟前，红眼睛抹了一把口水，拍马屁：“锋涛，你家割芒花忙不过来，我今天叫我家福旺c福达兄弟俩来帮忙你，”
“你家福旺c福达来帮我割芒花？”红眼睛的话，很叫郁锋涛受宠若惊哟。
瞅郁锋涛如此受宠若惊，红眼睛喜地如同见郁锋涛已经将一大碗鸡肉端到他嘴边：“是，是，是。”“乡里乡亲的，你家做事，人手不够，哪能不帮上一把呢——”
一仰头，郁锋涛实在忍不住，放声大笑：“哈哈”
大笑之后，郁锋涛鄙夷地一瞅红眼睛，他最瞧不起红眼睛这种人。面对红眼睛，郁锋涛显得狂妄高傲，盛气凌人，毫不客气一拳击破红眼睛美梦，当面冷嘲热讽：“红眼睛呀红眼睛，你可是乌邰乡出了名的红眼睛，方圆几十里哪个人不晓得。真要是如你刚才所说，乡里乡亲真心真意帮我的忙，我全家人感谢不尽。可你心怀鬼胎呀，红眼睛——”“在我——锋涛面前来这一套把戏，你红眼睛竹笋做扁担——嫩着呢，赶紧回家抱你老婆的大腿去吧——”
龌龊心事被郁锋涛毫不留情面一揭露，红眼睛震骇的双脚不由得一阵哆嗦。
笑呵呵指着陆续而来的几个人，郁锋涛显的十分得意：“红眼睛，你看看，有他们这么多人帮我，用的着你的假心假意吗？明白跟你说了吧，我割这么多芒花，确实不是搭草寮。芒花对我有用处，我有贵人相助。芒花对你——红眼睛，哈哈哈，没一丁点用处，只能拿去当柴烧。我劝你呀，红眼睛，眼睛红没用，要靠头脑好用。”
一转头，郁锋涛乐呵呵地和大家进了屋里。
“哈哈”大家瞧着红眼睛因恐惧双腿哆嗦，一阵嘲笑。
不一会儿，屋里头传出大家吃鸡肉时发出的“咯吱，咯吱，咯吱”清脆响声，清脆响声撩拨着红眼睛肚子饿得胃发痛，凶恶地破口大骂：“他妈的，小气鬼，一家人全是小气鬼，大清早到你们家门口，连叫人家进去喝口鸡汤都舍不得。”
嘴里咒骂着，刚转身走了两步，红眼睛眼前一黑，双腿一软，不知怎么的整个人栽倒在地上，动荡不得。
不必为红眼睛慌张，他不过是想人家鸡肉吃，想得受不了而晕厥过去罢了。
落到如此地步，红眼睛都是他自个儿的红眼病害的。
屋里头的人并不知道大门外的红眼睛晕厥在地，正吃的津津有味，谈笑风生。
好在彭淑娟邻居陈琴玉去挑水时，路过彭淑娟门前发现晕厥在地的红眼睛，害怕地叫嚷开：“来人呐，快来人呀，红眼睛死在地上啦”
不一会儿，便有乡亲围了过去。
不会吧，刚才红眼睛还在打他郁锋涛割芒花的鬼主意，怎么会一转身就死了呢？听到陈琴玉的叫嚷声，郁锋涛一点不相信红眼睛真的死了，顶多是受不了被拒绝的刺激，走路一不心，摔倒罢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郁锋涛照旧吃饭，只是叫母亲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出去一看，回到屋里，彭淑娟对大家说了是咋回事。
“不要理他。”郁锋涛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地说了一声。
“我去看看——”高玉娇还是忍不住好奇，端着饭，边走边吃。
其他人一见，跟着高玉娇依样画葫。
——这下，坏事啦。
大门外看热闹的人，看到这一帮人满嘴油腻腻，再闻到鸡肉的香味，哪个人不往肚子吞口水。有几个小孩子见了鸡肉，直叫嚷着要鸡肉吃，弄得大人窘迫不堪，暗中大骂彭淑娟母子是害人精。
奇怪的是，围观人群表面上嘲笑红眼睛丢人现眼，没出息，一个个却是心头同情c理解红眼睛。这都是苦日子逼出来，大家彼此彼此，心照不宣。
被儿子背回家，全家人对红眼睛又是刮痧，又是抹清凉油，又是灌痧茶，忙活一阵，过了半个钟头，红眼睛才缓过一口气。
一个钟头后，红眼睛才恢复元气。
重重地戳了一下老公额头，吴莲莲大骂：“你真没出息。”
不满地瞪了老婆一眼，红眼睛嗔怪道：“还不是你昨晚上出的主意？可人家锋涛一眼便看穿了。”“唉，不要说是鸡肉那股香味叫人挡不住，就是鸡蛋炒葱香味，你莲莲嗅到了，同样会几天几夜流口水呀——”说到这儿，红眼睛心不由己地微闭上眼睛，仿佛又闻到了鸡肉那股醇香。
过了许久，红眼睛发出一阵感叹：“咳，可惜我们没有贵人相助。听锋涛那口气大的呀，他这一回割芒花肯定是赚大钱了。我们还是趁早去割一些”
“阿爸，你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高福菊气得一声打断父亲的话，“你连人家芒花割做什么用，都不知道，你还要跟在人家屁股后头瞎摸。要割芒花，你自己去割，我不会去割。”
“我也不会去。”见姐姐开口反对，高福达胆子大了。
因为刚刚出丑，给全家丢脸，红眼睛没有像昨晚一样喝斥子女们。见小儿子c女儿反对他，大儿子在一旁又不做声，眼睁睁看着大把大把的钱白白落入别人家口袋里，能不急吗？红眼睛急得心口阵阵发痛。
这个时候，郁锋涛早已领着一帮人在山上大举割芒花。
无法刺探到郁锋涛割芒花的秘密，对红眼睛来说终归是一块心病，心病不除，丢人现眼对他来说不在乎。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急地如同无头苍蝇似的，红眼睛从厅堂踱到厨房，又从厨房踱到厅堂，地板被他踏陷三分。直到太阳落山，红眼睛才想到从吉大庆嘴里套出郁锋涛割芒花的秘密。因为他平时与吉大庆蛮交好，吉景生跟郁锋涛好的亲兄弟一般，时常帮郁锋涛干活。那么，吉大庆肯定会晓得郁锋涛芒花割是做什么用。
天没有黑，红眼睛摇摇晃晃来到了吉大庆家。吉景利c吉景生兄弟俩尚未回家。
东扯西扯了几句，红眼睛终于把话题转到了郁锋涛割芒花这件大事情上。
眯着双眼，吉大庆很瞧不起地斜视红眼睛一眼，心头里说了一句：红眼睛，你别在我面前绕弯子了。哪个人不晓得你是个眼睛红的要咬死人的老家伙。不要说我不知道锋涛割芒花干什么用，即使知道了，照样不会告诉你这种人。我们家穷得叮当响，面前摆着一大堆孩子娶不到老婆。锋涛将来是村里最出息一个人，我正巴望着他快富裕，拉我家一把。我帮不上他的忙，又岂能再破坏他的好事！
“我说红眼睛，你早上到底是咋回事呀，闹得全村人都在笑话你？”没等红眼睛刺探郁锋涛割芒花一事说完，吉大庆马上挡了一句。
一提到鸡肉，红眼睛嘴里咕噜咕噜咕噜地直响。
还算红眼睛有点廉耻之心，被吉大庆那么挡，老松树皮一般的脸红到脖子上。没脸承认自己是闻到鸡肉那股醇香，想吃想得昏厥过去，红眼睛就诓骗说：“是痧过去。” 红眼睛心头暗咒吉大庆，吉老头你怎么这样缺德，哪壶不开偏提哪壶。换成是你吉老头，你也不要笑我，你照样会晕过去。
——嗑。嗑。嗑。
把烟斗往凳子头敲了三c四下，吉大庆然后一边装着烟丝，一边说：“老伙计，别诓我啦，全村人都说你是想鸡肉吃想得晕倒。我劝你呀，这么一大把年岁了，别再给子女们丢脸。”“你没那个本事，不要对人家锋涛割芒花眼睛红，老伙计。人家锋涛是聪明人——保密得很。连我孩子景生跟他好的跟亲兄弟一样，他都不对景生透露一撮风声，还会对你说吗？”
——噔。
红眼睛心嗓子往下脱落。郁锋涛的聪明，他领教过了，他相信吉大庆的话是真的。
郁郁不乐回到家，红眼睛愈想愈眼睛红。
由于心火攻心吧，红眼睛一夜之间病倒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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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第十一章 丢丑丢到人家家门口
失眠一夜，苦苦煎熬过了黑夜，在床上躺不住了，等不及天大亮，红眼睛从床上一滑溜地爬起来。
俗话说，赶晚不如赶早。
穿好衣服，来不及洗脸刷牙，红眼睛大清早赶死一样，风风火火地往彭淑娟屋子赶去。
赶到彭淑娟屋子前一瞧，红眼睛心“咚”地一声下沉，人家的大门还紧闭着。
不过，红眼睛已经听到彭淑娟在屋里头做早饭。
——我的妈妈，从屋里喷出的鸡肉那股浓浓醇香，飘出的鸡蛋炒葱清香味，诱惑着红眼睛嘴里不知是什么东西咕噜咕噜作响，弄得他饥肠辘辘，肚子饿得呱呱呱大叫，好像是几天没吃过饭。一线之差，红眼睛忍不住欲要撕破脸皮，一脚踹开那扇大门，闯到里边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桌上鸡肉，放开肚皮，大吃大喝一顿。
老天爷保佑。
就在红眼睛一个劲头往肚子吞口水，要熬不下去当儿，彭淑娟房子大门“吱呀”一声，极难得打开了。
开门的是郁锋涛。
精神饱满，青春活力的郁锋涛出现在大门口，当他往外一望当儿，意外地瞅见抽筋的红眼睛，吃了一惊。想到红眼睛昨天到他家里的事，郁锋涛似乎又明白什么，懒得去理睬。
不一会儿，李秋玉c吉景生来了。
嬉皮笑脸地走到郁锋涛跟前，红眼睛抹了一把口水，拍马屁：“锋涛，你家割芒花忙不过来，我今天叫我家福旺c福达兄弟俩来帮忙你，”
“你家福旺c福达来帮我割芒花？”红眼睛的话，很叫郁锋涛受宠若惊哟。
瞅郁锋涛如此受宠若惊，红眼睛喜地如同见郁锋涛已经将一大碗鸡肉端到他嘴边：“是，是，是。”“乡里乡亲的，你家做事，人手不够，哪能不帮上一把呢——”
一仰头，郁锋涛实在忍不住，放声大笑：“哈哈”
大笑之后，郁锋涛鄙夷地一瞅红眼睛，他最瞧不起红眼睛这种人。面对红眼睛，郁锋涛显得狂妄高傲，盛气凌人，毫不客气一拳击破红眼睛美梦，当面冷嘲热讽：“红眼睛呀红眼睛，你可是乌邰乡出了名的红眼睛，方圆几十里哪个人不晓得。真要是如你刚才所说，乡里乡亲真心真意帮我的忙，我全家人感谢不尽。可你心怀鬼胎呀，红眼睛——”“在我——锋涛面前来这一套把戏，你红眼睛竹笋做扁担——嫩着呢，赶紧回家抱你老婆的大腿去吧——”
龌龊心事被郁锋涛毫不留情面一揭露，红眼睛震骇的双脚不由得一阵哆嗦。
笑呵呵指着陆续而来的几个人，郁锋涛显的十分得意：“红眼睛，你看看，有他们这么多人帮我，用的着你的假心假意吗？明白跟你说了吧，我割这么多芒花，确实不是搭草寮。芒花对我有用处，我有贵人相助。芒花对你——红眼睛，哈哈哈，没一丁点用处，只能拿去当柴烧。我劝你呀，红眼睛，眼睛红没用，要靠头脑好用。”
一转头，郁锋涛乐呵呵地和大家进了屋里。
“哈哈”大家瞧着红眼睛因恐惧双腿哆嗦，一阵嘲笑。
不一会儿，屋里头传出大家吃鸡肉时发出的“咯吱，咯吱，咯吱”清脆响声，清脆响声撩拨着红眼睛肚子饿得胃发痛，凶恶地破口大骂：“他妈的，小气鬼，一家人全是小气鬼，大清早到你们家门口，连叫人家进去喝口鸡汤都舍不得。”
嘴里咒骂着，刚转身走了两步，红眼睛眼前一黑，双腿一软，不知怎么的整个人栽倒在地上，动荡不得。
不必为红眼睛慌张，他不过是想人家鸡肉吃，想得受不了而晕厥过去罢了。
落到如此地步，红眼睛都是他自个儿的红眼病害的。
屋里头的人并不知道大门外的红眼睛晕厥在地，正吃的津津有味，谈笑风生。
好在彭淑娟邻居陈琴玉去挑水时，路过彭淑娟门前发现晕厥在地的红眼睛，害怕地叫嚷开：“来人呐，快来人呀，红眼睛死在地上啦”
不一会儿，便有乡亲围了过去。
不会吧，刚才红眼睛还在打他郁锋涛割芒花的鬼主意，怎么会一转身就死了呢？听到陈琴玉的叫嚷声，郁锋涛一点不相信红眼睛真的死了，顶多是受不了被拒绝的刺激，走路一不心，摔倒罢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郁锋涛照旧吃饭，只是叫母亲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出去一看，回到屋里，彭淑娟对大家说了是咋回事。
“不要理他。”郁锋涛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地说了一声。
“我去看看——”高玉娇还是忍不住好奇，端着饭，边走边吃。
其他人一见，跟着高玉娇依样画葫。
——这下，坏事啦。
大门外看热闹的人，看到这一帮人满嘴油腻腻，再闻到鸡肉的香味，哪个人不往肚子吞口水。有几个小孩子见了鸡肉，直叫嚷着要鸡肉吃，弄得大人窘迫不堪，暗中大骂彭淑娟母子是害人精。
奇怪的是，围观人群表面上嘲笑红眼睛丢人现眼，没出息，一个个却是心头同情c理解红眼睛。这都是苦日子逼出来，大家彼此彼此，心照不宣。
被儿子背回家，全家人对红眼睛又是刮痧，又是抹清凉油，又是灌痧茶，忙活一阵，过了半个钟头，红眼睛才缓过一口气。
一个钟头后，红眼睛才恢复元气。
重重地戳了一下老公额头，吴莲莲大骂：“你真没出息。”
不满地瞪了老婆一眼，红眼睛嗔怪道：“还不是你昨晚上出的主意？可人家锋涛一眼便看穿了。”“唉，不要说是鸡肉那股香味叫人挡不住，就是鸡蛋炒葱香味，你莲莲嗅到了，同样会几天几夜流口水呀——”说到这儿，红眼睛心不由己地微闭上眼睛，仿佛又闻到了鸡肉那股醇香。
过了许久，红眼睛发出一阵感叹：“咳，可惜我们没有贵人相助。听锋涛那口气大的呀，他这一回割芒花肯定是赚大钱了。我们还是趁早去割一些”
“阿爸，你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高福菊气得一声打断父亲的话，“你连人家芒花割做什么用，都不知道，你还要跟在人家屁股后头瞎摸。要割芒花，你自己去割，我不会去割。”
“我也不会去。”见姐姐开口反对，高福达胆子大了。
因为刚刚出丑，给全家丢脸，红眼睛没有像昨晚一样喝斥子女们。见小儿子c女儿反对他，大儿子在一旁又不做声，眼睁睁看着大把大把的钱白白落入别人家口袋里，能不急吗？红眼睛急得心口阵阵发痛。
这个时候，郁锋涛早已领着一帮人在山上大举割芒花。
无法刺探到郁锋涛割芒花的秘密，对红眼睛来说终归是一块心病，心病不除，丢人现眼对他来说不在乎。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急地如同无头苍蝇似的，红眼睛从厅堂踱到厨房，又从厨房踱到厅堂，地板被他踏陷三分。直到太阳落山，红眼睛才想到从吉大庆嘴里套出郁锋涛割芒花的秘密。因为他平时与吉大庆蛮交好，吉景生跟郁锋涛好的亲兄弟一般，时常帮郁锋涛干活。那么，吉大庆肯定会晓得郁锋涛芒花割是做什么用。
天没有黑，红眼睛摇摇晃晃来到了吉大庆家。吉景利c吉景生兄弟俩尚未回家。
东扯西扯了几句，红眼睛终于把话题转到了郁锋涛割芒花这件大事情上。
眯着双眼，吉大庆很瞧不起地斜视红眼睛一眼，心头里说了一句：红眼睛，你别在我面前绕弯子了。哪个人不晓得你是个眼睛红的要咬死人的老家伙。不要说我不知道锋涛割芒花干什么用，即使知道了，照样不会告诉你这种人。我们家穷得叮当响，面前摆着一大堆孩子娶不到老婆。锋涛将来是村里最出息一个人，我正巴望着他快富裕，拉我家一把。我帮不上他的忙，又岂能再破坏他的好事！
“我说红眼睛，你早上到底是咋回事呀，闹得全村人都在笑话你？”没等红眼睛刺探郁锋涛割芒花一事说完，吉大庆马上挡了一句。
一提到鸡肉，红眼睛嘴里咕噜咕噜咕噜地直响。
还算红眼睛有点廉耻之心，被吉大庆那么挡，老松树皮一般的脸红到脖子上。没脸承认自己是闻到鸡肉那股醇香，想吃想得昏厥过去，红眼睛就诓骗说：“是痧过去。” 红眼睛心头暗咒吉大庆，吉老头你怎么这样缺德，哪壶不开偏提哪壶。换成是你吉老头，你也不要笑我，你照样会晕过去。
——嗑。嗑。嗑。
把烟斗往凳子头敲了三c四下，吉大庆然后一边装着烟丝，一边说：“老伙计，别诓我啦，全村人都说你是想鸡肉吃想得晕倒。我劝你呀，这么一大把年岁了，别再给子女们丢脸。”“你没那个本事，不要对人家锋涛割芒花眼睛红，老伙计。人家锋涛是聪明人——保密得很。连我孩子景生跟他好的跟亲兄弟一样，他都不对景生透露一撮风声，还会对你说吗？”
——噔。
红眼睛心嗓子往下脱落。郁锋涛的聪明，他领教过了，他相信吉大庆的话是真的。
郁郁不乐回到家，红眼睛愈想愈眼睛红。
由于心火攻心吧，红眼睛一夜之间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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