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庆元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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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二部《耕耘》]
第6节 第六章 庆元旦
有意叫一伙村干部出丑,一直到十二月三十一号早上,郁锋涛才向全村人宣布:获得三项比赛中第一名,奖金300元;第二名,奖金100元;第三名,奖金50元。当然,拔河是以一个家庭为单位。
奖金当场兑现。
报名时间至晚上九点为止。
这下子,村干部大惊失色,叫苦不迭,全盘计划泡汤,仇恨的谩骂郁锋涛心毒如蝎。如此一来,他们这一个星期来腿白跑,话白说。即使能在一天里拿得出这么一大笔,他们也不会愿意白白给了那些泥腿子。叫他们想不通的是,郁锋涛花那么一大笔钱去笼络泥腿子们,值得吗?
放着村干部急得要去跳河不说。
却说郁锋涛这一消息一宣布,那可是真真急死了闹荒第一象棋高手——红眼睛啦。
在闹荒,凡是跟红眼睛交过手的人,没一个是他对手。本来这三百块钱的奖金,是他红眼睛囊中之物,现在却只能与他无缘,眼睁睁看的落入他人之中,红眼睛急得是喉咙冒火。
所以一听到这个消息,红眼睛心急如焚,马上把小儿子高福达拉回家,临时抱佛脚,逼小儿子这一天不允许外出,更用不着下地干活,上山砍柴,一个劲跟他这个象棋高手学下棋,想要在一天内把高招一口气全教给小儿子,叫小儿子代他去参赛,把那三百块钱奖金夺到手。——他已经探听过了,除了他红眼睛之外,他家里其他人都可以参加郁锋涛的三项比赛。
不料,天违人愿呐!
一来不是情愿的事,二来是一听要参加郁锋涛的象棋赛而心慌。故而,平常下象棋还蛮有两下子的高福达,在这节骨眼上偏偏棋艺大倒退,老是下白目子,没下几步,就乖乖缴械,举手向老头子投降。
救护车撞上消防车——急上加急。
这一急,火红眼火冒三丈,横眉怒目,拧住小儿子耳朵,大骂:“你这是在学下棋吗,你这冇干东西?跟你说多少回了,对手送棋子给你吃时,你要先看看对方是故意,还是走错?我这车送给你吃,是诱惑你上勾,你一上勾,吃掉我的车,我这马一将军,你死定了。你,你,你——就是不听——”
在一旁观棋的高福菊,这个时候开口说话:“阿爸,你这临时抱佛脚有用吗?要是短短一天里,你能把福达教得跟你一样——是全村第一高手,我看呀,福达不是神仙,也是天才喽。”
“怎么不行?谁说不行?”红眼睛放下手,双眼冒火,瞪着女儿:“他要是有心学,能不会吗?我是他阿爸,难道我教他,还留两手不成?你这冇干东西不好好想想,三百块钱呐,不用干活,白得到三百块钱,你再不用心学,马上给我滚出这个家门,一辈子不踏进这个家门。”
“你不要自己没份参加,把我火喷到我头上。”高福达火了,长这么大,头一回对父亲发火:“你要是不老去坑害人家锋涛,人家锋涛会不让你参加吗?那三百块钱,你还不是跟捡到一样吗?”
“啪——”红眼睛恼得两眼冒火,一巴掌甩过去:“你反了是不是?有种的你给我滚出去,不要回来。”
——高福达心底里头的确是想逃出这个家门,一辈子不回家,然而他身上没一分钱呐。身上没一分钱,又从未到外边闯过世界,高福达等于是被束缚着手脚。很多时候呀,高福达梦想着郁锋涛能雇他做工,那他就在独松山盖一个草寮住下,再不愿回到这个家庭。他恨父亲这个红眼睛,害得他不能跟郁锋涛交好。
殊不知,高福达事实上是有意下错棋,他不想成为父亲拿到那三百块钱的工具。说的不好听点,三百块钱即使到手了,他照样半分钱得不到,况且他没把握获得第一名,根本不想在郁锋涛面前丢丑,然而父命难违了啊!
——说话间,已到元旦。
好像苍天特别青睐郁锋涛这个为民办好事之人。
头一天还是阴天,元旦一大早,太阳早早地露出笑脸,昨天的乌云不知去向,天空是一碧万倾。
独松山今天可谓是热闹翻天呐,人山人海,除了村干部外,闹荒村其他人无一不到。
八点钟,三项比赛正式开始。
草寮前五张石桌一字儿排开,那是象棋赛,人数并不是很多,而且六成上以上参加比赛的都在四十岁以上,当然是全一色男人,有高圣石管着。草寮后边一块空坪上,是拔河比赛,人群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由龚寿财当裁判。人数最多的是登山比赛,登山比赛早晨不到七点钟就已经集聚在独松山东山脚下起步,郁锋涛早提前一个半个钟头在山顶,站在松树旁等候着。
——很讽刺的是,宣传时,村干部那是倾力而为,声势一浪高过一浪;相比之下,郁锋涛声势弱小的很是可怜。然而比赛一开始,一伙村干部只能可怜巴巴地坐在村委会冰冷冷的办公室,一个个目光呆滞无神,神色尴尬且阴冷,简直没法跟郁锋涛立在山顶上威风凛凛一比。
说句实在话,村干部们心头真的好想跑去独松山看看,看看那壮观场面,然而他们撕不下那张脸皮去啊!
火炉靠近水缸——一边冷一边热。
此时此刻,个头并不高的郁锋涛,立在松树旁,面朝东方,深邃双眼远眺前方,像一个巨人一般。恐怕这个时刻,世上没有人会理解郁锋涛沛然莫御澎湃心情,他何曾有想过居然有一天能站在这巍巍岩石山峰上,迎接自己举办的登山比赛第一个到达山峰之人呢?他不知道这第一个人会是谁?但愿会是他手下干活之人的家庭成员。
然而命运再次跟郁锋涛开了个大玩笑。
大概个把钟头后,第一个到达山峰,出现在郁锋涛面前的人,竟然是活庄稼的三儿子——高大禄。怔了足足有五分钟光景,悟过神之后,郁锋涛胸怀如春,面含笑容,立即迎上去,握住高大禄双手,高兴道:“大禄,好样的,你真行!”
高大禄可没郁锋涛的大度,臭着脸,开口就问:“锋涛,我得了第一名,那三百块钱奖金什么时候给我?”
笑哈哈的,郁锋涛说:“晚上统一发奖。你放心好了,这第一名的三百块钱奖金是属于你,我不会赖!”话声一落下,郁锋涛就去给高大禄沏了一杯茶。说出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郁锋涛没什么后悔,他只是有点蔑视高大禄。
晚上,郁锋涛在独松山举办了盛大的元旦晚宴,宴请了他手下干活的所有人,三项比赛中的前三名获胜者,村干部中仅邀请了徐开发一个人。
——之所以要邀请徐开发,郁锋涛的目的是要加深村干部们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相互猜疑。
晚宴之后,就在拔河比赛坪地上举行颁奖晚会。
三c四百平方米大的坪地四周插着十根竹竿,竹竿上挂着两百瓦的灯泡,把个坪地照得跟白天一样明亮。
站在一块巨石上,郁锋涛敏锐目光环视四周一遍,见前来观看的乡亲多的都站在了坪地外,泪水很不听话的差点丢人现眼地跳出来。静了静汹涌澎湃的情感洪峰,郁锋涛目若耀星,意夺神骇,面若春风,掷地有声地说道:
“乡亲们!今天是我——锋涛自从辍学回到闹荒后,最开心,最振奋,最自豪,最幸福一天!”
“因为我能够依靠自己的一点力量,给乡亲们增添快乐和喜庆气氛;这是我们闹荒村有史以来,头一回庆祝元旦!”
“是!我——锋涛现在是富裕了,但是我绝对忘记不了乡亲们,在力所能及范围内,我愿意尽力帮助乡亲们富裕起来。”
“村里有些人看我富裕了,就眼睛红,妒嫉我,想方设法地破坏我的事业,绞尽脑汁地坑害我,这没用——枉费心机。这只能说明他们无能,这只能说明他们是一个十足笨蛋,这只能暴露他们的狼心狗肺,黑心肝。有本事,就跟我——锋涛一样,在恶劣艰难环境下,艰苦创业,富裕起来,我——锋涛会佩服他们,敬慕他们,绝对不对他们眼睛红,妒嫉他们。”
“乡亲们!在大家积极参与下,今天元旦节三项比赛取得了成功,我在这里衷心感谢你们!从今往后,每年我都要举办这样的比赛,不过,不是元旦节举行,要放在‘国庆节’举行,而且比赛项目会更多。”
“现在,我宣布一下获得三项比赛前三名人名单:象棋赛第一名是吉大庆,第二名高生一,第三名高节元。拔河第一名是李春奉家庭,第二名是徐庆虎家庭,第三名是高占田家庭。登山赛第一名是高大禄,第二名高伏钱,第三名是龚寿富。”
“请念到名字的人,前来领奖金和奖状!”
郁锋涛话声一落,整个山野一片宁静。
片刻宁静后,突然爆竹般掌声响彻云霄,划破闹荒夜空。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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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第六章 庆元旦
有意叫一伙村干部出丑,一直到十二月三十一号早上,郁锋涛才向全村人宣布:获得三项比赛中第一名,奖金300元;第二名,奖金100元;第三名,奖金50元。当然,拔河是以一个家庭为单位。
奖金当场兑现。
报名时间至晚上九点为止。
这下子,村干部大惊失色,叫苦不迭,全盘计划泡汤,仇恨的谩骂郁锋涛心毒如蝎。如此一来,他们这一个星期来腿白跑,话白说。即使能在一天里拿得出这么一大笔,他们也不会愿意白白给了那些泥腿子。叫他们想不通的是,郁锋涛花那么一大笔钱去笼络泥腿子们,值得吗?
放着村干部急得要去跳河不说。
却说郁锋涛这一消息一宣布,那可是真真急死了闹荒第一象棋高手——红眼睛啦。
在闹荒,凡是跟红眼睛交过手的人,没一个是他对手。本来这三百块钱的奖金,是他红眼睛囊中之物,现在却只能与他无缘,眼睁睁看的落入他人之中,红眼睛急得是喉咙冒火。
所以一听到这个消息,红眼睛心急如焚,马上把小儿子高福达拉回家,临时抱佛脚,逼小儿子这一天不允许外出,更用不着下地干活,上山砍柴,一个劲跟他这个象棋高手学下棋,想要在一天内把高招一口气全教给小儿子,叫小儿子代他去参赛,把那三百块钱奖金夺到手。——他已经探听过了,除了他红眼睛之外,他家里其他人都可以参加郁锋涛的三项比赛。
不料,天违人愿呐!
一来不是情愿的事,二来是一听要参加郁锋涛的象棋赛而心慌。故而,平常下象棋还蛮有两下子的高福达,在这节骨眼上偏偏棋艺大倒退,老是下白目子,没下几步,就乖乖缴械,举手向老头子投降。
救护车撞上消防车——急上加急。
这一急,火红眼火冒三丈,横眉怒目,拧住小儿子耳朵,大骂:“你这是在学下棋吗,你这冇干东西?跟你说多少回了,对手送棋子给你吃时,你要先看看对方是故意,还是走错?我这车送给你吃,是诱惑你上勾,你一上勾,吃掉我的车,我这马一将军,你死定了。你,你,你——就是不听——”
在一旁观棋的高福菊,这个时候开口说话:“阿爸,你这临时抱佛脚有用吗?要是短短一天里,你能把福达教得跟你一样——是全村第一高手,我看呀,福达不是神仙,也是天才喽。”
“怎么不行?谁说不行?”红眼睛放下手,双眼冒火,瞪着女儿:“他要是有心学,能不会吗?我是他阿爸,难道我教他,还留两手不成?你这冇干东西不好好想想,三百块钱呐,不用干活,白得到三百块钱,你再不用心学,马上给我滚出这个家门,一辈子不踏进这个家门。”
“你不要自己没份参加,把我火喷到我头上。”高福达火了,长这么大,头一回对父亲发火:“你要是不老去坑害人家锋涛,人家锋涛会不让你参加吗?那三百块钱,你还不是跟捡到一样吗?”
“啪——”红眼睛恼得两眼冒火,一巴掌甩过去:“你反了是不是?有种的你给我滚出去,不要回来。”
——高福达心底里头的确是想逃出这个家门,一辈子不回家,然而他身上没一分钱呐。身上没一分钱,又从未到外边闯过世界,高福达等于是被束缚着手脚。很多时候呀,高福达梦想着郁锋涛能雇他做工,那他就在独松山盖一个草寮住下,再不愿回到这个家庭。他恨父亲这个红眼睛,害得他不能跟郁锋涛交好。
殊不知,高福达事实上是有意下错棋,他不想成为父亲拿到那三百块钱的工具。说的不好听点,三百块钱即使到手了,他照样半分钱得不到,况且他没把握获得第一名,根本不想在郁锋涛面前丢丑,然而父命难违了啊!
——说话间,已到元旦。
好像苍天特别青睐郁锋涛这个为民办好事之人。
头一天还是阴天,元旦一大早,太阳早早地露出笑脸,昨天的乌云不知去向,天空是一碧万倾。
独松山今天可谓是热闹翻天呐,人山人海,除了村干部外,闹荒村其他人无一不到。
八点钟,三项比赛正式开始。
草寮前五张石桌一字儿排开,那是象棋赛,人数并不是很多,而且六成上以上参加比赛的都在四十岁以上,当然是全一色男人,有高圣石管着。草寮后边一块空坪上,是拔河比赛,人群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由龚寿财当裁判。人数最多的是登山比赛,登山比赛早晨不到七点钟就已经集聚在独松山东山脚下起步,郁锋涛早提前一个半个钟头在山顶,站在松树旁等候着。
——很讽刺的是,宣传时,村干部那是倾力而为,声势一浪高过一浪;相比之下,郁锋涛声势弱小的很是可怜。然而比赛一开始,一伙村干部只能可怜巴巴地坐在村委会冰冷冷的办公室,一个个目光呆滞无神,神色尴尬且阴冷,简直没法跟郁锋涛立在山顶上威风凛凛一比。
说句实在话,村干部们心头真的好想跑去独松山看看,看看那壮观场面,然而他们撕不下那张脸皮去啊!
火炉靠近水缸——一边冷一边热。
此时此刻,个头并不高的郁锋涛,立在松树旁,面朝东方,深邃双眼远眺前方,像一个巨人一般。恐怕这个时刻,世上没有人会理解郁锋涛沛然莫御澎湃心情,他何曾有想过居然有一天能站在这巍巍岩石山峰上,迎接自己举办的登山比赛第一个到达山峰之人呢?他不知道这第一个人会是谁?但愿会是他手下干活之人的家庭成员。
然而命运再次跟郁锋涛开了个大玩笑。
大概个把钟头后,第一个到达山峰,出现在郁锋涛面前的人,竟然是活庄稼的三儿子——高大禄。怔了足足有五分钟光景,悟过神之后,郁锋涛胸怀如春,面含笑容,立即迎上去,握住高大禄双手,高兴道:“大禄,好样的,你真行!”
高大禄可没郁锋涛的大度,臭着脸,开口就问:“锋涛,我得了第一名,那三百块钱奖金什么时候给我?”
笑哈哈的,郁锋涛说:“晚上统一发奖。你放心好了,这第一名的三百块钱奖金是属于你,我不会赖!”话声一落下,郁锋涛就去给高大禄沏了一杯茶。说出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郁锋涛没什么后悔,他只是有点蔑视高大禄。
晚上,郁锋涛在独松山举办了盛大的元旦晚宴,宴请了他手下干活的所有人,三项比赛中的前三名获胜者,村干部中仅邀请了徐开发一个人。
——之所以要邀请徐开发,郁锋涛的目的是要加深村干部们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相互猜疑。
晚宴之后,就在拔河比赛坪地上举行颁奖晚会。
三c四百平方米大的坪地四周插着十根竹竿,竹竿上挂着两百瓦的灯泡,把个坪地照得跟白天一样明亮。
站在一块巨石上,郁锋涛敏锐目光环视四周一遍,见前来观看的乡亲多的都站在了坪地外,泪水很不听话的差点丢人现眼地跳出来。静了静汹涌澎湃的情感洪峰,郁锋涛目若耀星,意夺神骇,面若春风,掷地有声地说道:
“乡亲们!今天是我——锋涛自从辍学回到闹荒后,最开心,最振奋,最自豪,最幸福一天!”
“因为我能够依靠自己的一点力量,给乡亲们增添快乐和喜庆气氛;这是我们闹荒村有史以来,头一回庆祝元旦!”
“是!我——锋涛现在是富裕了,但是我绝对忘记不了乡亲们,在力所能及范围内,我愿意尽力帮助乡亲们富裕起来。”
“村里有些人看我富裕了,就眼睛红,妒嫉我,想方设法地破坏我的事业,绞尽脑汁地坑害我,这没用——枉费心机。这只能说明他们无能,这只能说明他们是一个十足笨蛋,这只能暴露他们的狼心狗肺,黑心肝。有本事,就跟我——锋涛一样,在恶劣艰难环境下,艰苦创业,富裕起来,我——锋涛会佩服他们,敬慕他们,绝对不对他们眼睛红,妒嫉他们。”
“乡亲们!在大家积极参与下,今天元旦节三项比赛取得了成功,我在这里衷心感谢你们!从今往后,每年我都要举办这样的比赛,不过,不是元旦节举行,要放在‘国庆节’举行,而且比赛项目会更多。”
“现在,我宣布一下获得三项比赛前三名人名单:象棋赛第一名是吉大庆,第二名高生一,第三名高节元。拔河第一名是李春奉家庭,第二名是徐庆虎家庭,第三名是高占田家庭。登山赛第一名是高大禄,第二名高伏钱,第三名是龚寿富。”
“请念到名字的人,前来领奖金和奖状!”
郁锋涛话声一落,整个山野一片宁静。
片刻宁静后,突然爆竹般掌声响彻云霄,划破闹荒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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