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29章 绝不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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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部 云南之战]
第235节 第29章 绝不原谅
“施大哥，什么事？”听到有人进来，华小玉闭着眼睛问道。
上官云走到华小玉身前，用毛巾轻轻擦干了她的脸。
“施大哥，如果有急事你就不要。。。。。。”华小玉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她睁开眼时看到了上官云。
华小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根本不去正眼看上官云，而是伸手把上官云手里的毛巾拿了过来，自己吃力的擦着头发。
上官云微笑：“华姑娘，恭喜，你恢复的真快。”
华小玉用一个白眼做为回答。
擦干了头发，华小玉将毛巾放在一边，伸手就去拿水杯。
上官云急忙后退两步。
以华小玉现在的力量，如果在这么近的距离把水杯掷向他，他还真躲不开。
华小玉的脸上现出一丝笑意，但很快消失了。她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慢慢向床上躺，但伤口仍牵扯的很疼，她一时无法躺下，不由皱起眉毛来。
上官云抢上一步，有力的臂膀托住华小玉的脖颈，华小玉这才慢慢躺下。
“多谢姑娘。”华小玉刚一躺好，上官云就立刻说道。
“什么？谢我什么？”华小玉终于忍不住了，她本来是打定主意不与上官云说话的，但上官云这个莫明其妙的“多谢”让她一时忘记了自己的打算。
“因为你刚才没有杀我。”上官云一本正经的回答。
“上官云，不要以为我会原谅你！”华小玉厉声说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就算你天天跪在本姑娘面前求饶，本姑娘也不会原谅你的！你要怕我好转后杀了你，不妨现在就先杀了我！”这一番话说的声色俱厉，使力大了，又牵痛了伤口，华小玉不由停住话，差点呻吟出声来。
“我没有认为你会原谅我。”上官云仍然一本正经的说，“只是你刚才放弃了好几个机会，说明你是个善良的姑娘。”
“什么？”华小玉刚刚缓过气来，听得上官云这样说，不由大奇。
“你可以用水杯掷我，这是第一个机会，”上官云掰着手指，一个个数了起来，“我的手臂在你身后时，你可以用手扼住我的咽喉，这是第二个机会，你躺下而我的手臂还没有抽出时，你可以咬我的手臂，这是第三个机会。。。。。。”
“呸！”华小玉忍不住啐了一口，“你才是咬人的人！”
“我从不咬人，但如果迫不得已，我可能会咬滇南军。”上官云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改变，仍是一脸严肃的回答，“你在战场上时如果迫不得已，我相信你也是一样的。”
华小玉愣了一下。
她不得不承认，上官云的确是个勇猛顽强足智多谋的大将之才。她身在军中，耳里也听了许多人对上官云的评价，也亲身体验了上官云的指挥水平，如果没有上官云杀了她父亲这个过结，她很可能只会对上官云崇拜有加，但是，现在她对上官云只有恨！
“少废话，本姑娘没兴趣和你扯蛋！”华小玉冷冷的说道，“本姑娘至少不会当逃兵！”
上官云突然笑了笑，那笑容里居然饱含着苦涩：“如果你当了逃兵，我可以杀了你吗？”
上官云这话让华小玉一下子愣住了。是啊，如果她当了逃兵，将领杀了她，杀的冤不冤？如果别人是逃兵，她是不是赞成杀了这人？她只想到了为父报仇，但自己的父亲却是因临阵脱逃而被杀，难道这怪上官云吗？
华小玉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上官云看着华小玉，心中有些后悔。
他的本意是想逗华小玉说话，至少接受自己的帮助，所以才和她东拉西扯的，没想到说来说去，不知怎么就说到逃兵的问题上了。他本来并不想刺痛这个可怜女子的心，但话赶话赶到了逃兵的话题上，他也忍不住为自己洗一洗冤：身为指挥官，怎么能不处罚临阵脱逃的士兵？
华小玉慢慢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上官云。
上官云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话化解这份尴尬，自去做自己的事情。
帐篷中静静的，时间一点点流逝。
天慢慢黑了。华小玉的呼吸变的悠长起来。
上官云没有点灯。他慢慢摸索着，小心的在地上展开一个铺盖，和衣躺下。
朦朦胧胧的，上官云正要睡去，华小玉却突然问道：“上官云，我爹爹真的是临阵脱逃吗？”
原来华小玉根本就没有睡着，她的心里一直在思量着这件事。
上官云轻轻叹息了一声：“华姑娘，我如果随便杀一个没有临阵脱逃的士卒，我也同样活不了。我朝军纪绝不会只管士卒不管将校的。”
华小玉不再出声。黑暗中，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脑海中思绪乱成一团。她一会儿想着“爹爹是被上官云杀的！”一会儿又想着“临阵脱逃，杀无赦！”就好象脑袋里有两个人在打架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她仍是毫无睡意，倒是上官云轻轻打起了鼾。华小玉想拿出口袋里的手帕擦一擦额头，手一动，却在口袋里碰到了一对耳环。
这耳环中有一只她曾经丢失过，后来由上官云还给了她，另一只则在战场上为施不信发现。幸而现在这对耳环都在她的身边，这是她现在最为宝贵的东西，不是因为这一对耳环的价格，而是因为这是她母亲的遗物。她保存着这一对耳环，就好象母亲仍在身边一样。
她用手轻轻的摸着耳环，眼前仿佛又现出母亲憔悴的面孔。自知道了父亲的死信，短短几天，母亲就病倒了，而且一病不起，终于撒手而去。
她的眼中涌出泪水。父亲死了，是被上官云杀死的，上官云这一剑，不但杀死了父亲，也杀死了母亲，她成了一个孤儿。这一切，全都是上官云造成的！
华小玉突然紧紧咬住嘴唇。上官云的剑就挂在墙上，如果她慢慢挪过去，是完全可能摘得下来的。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她决定了，先杀掉上官云，然后自杀，报父母之仇，偿上官云的命，两不相欠！
她侧耳倾听着上官云的声音。
上官云仍然有规律的打着鼾，睡的很深，很沉。
他实在是太累了，自战斗一结束，他就忙于照顾华小玉，紧接着又被吕明抓去，今天，他实在是撑不住了。
华小玉小心的c慢慢的爬起身，一点点向上官云挂在墙上的剑挪动着。她既要小心不能弄出声响，又要小心不要碰痛了自己的伤口，更要小心自己不要半路上体力不支。不知过了多久，华小玉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水，才算成功的摘下了剑。
她极慢c极慢的拔出剑来。
这是一柄寒光闪闪的剑，剑身细而窄，剑刃极为锋利，这样的剑如果刺下去，一定可以轻易刺穿没有盔甲遮掩的身体。
她双手握住剑柄，倚在墙壁上轻轻喘息着。她必须等一等，等到自己体力恢复一下才能行动，因为这机会只有一次，如果这一次失手了，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绝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
终于，她感觉有了些力气。她慢慢坐起，旁边是桌子，她必须再向前一些，越过桌子才能到达上官云所在的地方。借着月光，她慢慢挪到桌边，然后，她不由得呆住了。
桌子上有两个杯子，一个是上官云的，另一个，是上官云专门为她准备的。杯子边上还放着一个碗，碗里是吃剩了一半的饭菜。
那不是她今天的晚饭，那是上官云的。她的晚饭一向是专门做的病号饭，而上官云所吃的则是大灶的饭。今天上官云实在是太累了，加上天黑的早，他又不敢点灯，怕打扰了华小玉休息，所以干脆只吃了半碗饭就睡下了。
桌子的一角，一个地图卷成一团放在那里。那是上官云一边吃饭一边看的，看到天黑看不清楚了，他只好把地图卷起来。
她手里的剑突然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如果杀了上官云，汉军怎么办？
她心里很清楚上官云对汉军的重要意义，上官云是这五万汉军的一道安全屏障，在关键性的时刻，在危难之中，上官云是这五万汉军最重要的依靠。如果她杀了上官云，再有前几天那样的危难，谁来指挥汉军击败滇南军？谁来保家卫国？难道要依靠钱士诚那样的无能之辈吗？
她一时间左右为难。
这一次她能够拿得到剑，能够在上官云熟睡时来到上官云身边，但何时还会再有这样的机会？这种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的，如果错过了，只怕父母的大仇就再也报不了了。但她这一剑下去，可能关系到数万士卒的生死，甚至大汉的兴亡，她又怎么敢刺下去？何况父亲之死，毕竟是因临阵脱逃，说的难听点也可算是咎由自取，就算不是上官云，换了任何一个人，只怕也不会不杀了父亲，她这一剑，真的刺的理直气壮吗？
剑在华小玉的手里变的越来越沉重。她一时想要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剑刺下去，一切烦恼也就都结束了，一时又想着这一剑实在不应当去刺，上官云并无什么过错，一时又想着自己这一剑也许事关了天下的安危，思来想去，剑柄都在手里握的发热了。
夜色渐渐退去，窗户已经有点泛白了，上官云在睡梦中轻轻翻了个身。
华小玉的眼中突然流下泪水。
“爹，娘，女儿不孝，实在不能为您二老报仇了！”她的心中暗暗哭喊着，她把剑柄放倒立着放在床边，剑尖倾斜向上，直指向自己的胸膛。
她不能杀上官云，无论如何她也下不了手，她实在没办法用充分的理由说服自己刺出这一剑；但不杀上官云，她对父母的在天之灵不知要如何交待？思来想去，唯有一死以求解脱。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准备就这样一了百了。
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上官游击！”一个刻意压低而又急切的声音响起。
上官云立刻翻身坐起。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正要向剑上扑过去的华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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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节 第29章 绝不原谅
“施大哥，什么事？”听到有人进来，华小玉闭着眼睛问道。
上官云走到华小玉身前，用毛巾轻轻擦干了她的脸。
“施大哥，如果有急事你就不要。。。。。。”华小玉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她睁开眼时看到了上官云。
华小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根本不去正眼看上官云，而是伸手把上官云手里的毛巾拿了过来，自己吃力的擦着头发。
上官云微笑：“华姑娘，恭喜，你恢复的真快。”
华小玉用一个白眼做为回答。
擦干了头发，华小玉将毛巾放在一边，伸手就去拿水杯。
上官云急忙后退两步。
以华小玉现在的力量，如果在这么近的距离把水杯掷向他，他还真躲不开。
华小玉的脸上现出一丝笑意，但很快消失了。她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慢慢向床上躺，但伤口仍牵扯的很疼，她一时无法躺下，不由皱起眉毛来。
上官云抢上一步，有力的臂膀托住华小玉的脖颈，华小玉这才慢慢躺下。
“多谢姑娘。”华小玉刚一躺好，上官云就立刻说道。
“什么？谢我什么？”华小玉终于忍不住了，她本来是打定主意不与上官云说话的，但上官云这个莫明其妙的“多谢”让她一时忘记了自己的打算。
“因为你刚才没有杀我。”上官云一本正经的回答。
“上官云，不要以为我会原谅你！”华小玉厉声说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就算你天天跪在本姑娘面前求饶，本姑娘也不会原谅你的！你要怕我好转后杀了你，不妨现在就先杀了我！”这一番话说的声色俱厉，使力大了，又牵痛了伤口，华小玉不由停住话，差点呻吟出声来。
“我没有认为你会原谅我。”上官云仍然一本正经的说，“只是你刚才放弃了好几个机会，说明你是个善良的姑娘。”
“什么？”华小玉刚刚缓过气来，听得上官云这样说，不由大奇。
“你可以用水杯掷我，这是第一个机会，”上官云掰着手指，一个个数了起来，“我的手臂在你身后时，你可以用手扼住我的咽喉，这是第二个机会，你躺下而我的手臂还没有抽出时，你可以咬我的手臂，这是第三个机会。。。。。。”
“呸！”华小玉忍不住啐了一口，“你才是咬人的人！”
“我从不咬人，但如果迫不得已，我可能会咬滇南军。”上官云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改变，仍是一脸严肃的回答，“你在战场上时如果迫不得已，我相信你也是一样的。”
华小玉愣了一下。
她不得不承认，上官云的确是个勇猛顽强足智多谋的大将之才。她身在军中，耳里也听了许多人对上官云的评价，也亲身体验了上官云的指挥水平，如果没有上官云杀了她父亲这个过结，她很可能只会对上官云崇拜有加，但是，现在她对上官云只有恨！
“少废话，本姑娘没兴趣和你扯蛋！”华小玉冷冷的说道，“本姑娘至少不会当逃兵！”
上官云突然笑了笑，那笑容里居然饱含着苦涩：“如果你当了逃兵，我可以杀了你吗？”
上官云这话让华小玉一下子愣住了。是啊，如果她当了逃兵，将领杀了她，杀的冤不冤？如果别人是逃兵，她是不是赞成杀了这人？她只想到了为父报仇，但自己的父亲却是因临阵脱逃而被杀，难道这怪上官云吗？
华小玉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上官云看着华小玉，心中有些后悔。
他的本意是想逗华小玉说话，至少接受自己的帮助，所以才和她东拉西扯的，没想到说来说去，不知怎么就说到逃兵的问题上了。他本来并不想刺痛这个可怜女子的心，但话赶话赶到了逃兵的话题上，他也忍不住为自己洗一洗冤：身为指挥官，怎么能不处罚临阵脱逃的士兵？
华小玉慢慢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上官云。
上官云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话化解这份尴尬，自去做自己的事情。
帐篷中静静的，时间一点点流逝。
天慢慢黑了。华小玉的呼吸变的悠长起来。
上官云没有点灯。他慢慢摸索着，小心的在地上展开一个铺盖，和衣躺下。
朦朦胧胧的，上官云正要睡去，华小玉却突然问道：“上官云，我爹爹真的是临阵脱逃吗？”
原来华小玉根本就没有睡着，她的心里一直在思量着这件事。
上官云轻轻叹息了一声：“华姑娘，我如果随便杀一个没有临阵脱逃的士卒，我也同样活不了。我朝军纪绝不会只管士卒不管将校的。”
华小玉不再出声。黑暗中，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脑海中思绪乱成一团。她一会儿想着“爹爹是被上官云杀的！”一会儿又想着“临阵脱逃，杀无赦！”就好象脑袋里有两个人在打架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她仍是毫无睡意，倒是上官云轻轻打起了鼾。华小玉想拿出口袋里的手帕擦一擦额头，手一动，却在口袋里碰到了一对耳环。
这耳环中有一只她曾经丢失过，后来由上官云还给了她，另一只则在战场上为施不信发现。幸而现在这对耳环都在她的身边，这是她现在最为宝贵的东西，不是因为这一对耳环的价格，而是因为这是她母亲的遗物。她保存着这一对耳环，就好象母亲仍在身边一样。
她用手轻轻的摸着耳环，眼前仿佛又现出母亲憔悴的面孔。自知道了父亲的死信，短短几天，母亲就病倒了，而且一病不起，终于撒手而去。
她的眼中涌出泪水。父亲死了，是被上官云杀死的，上官云这一剑，不但杀死了父亲，也杀死了母亲，她成了一个孤儿。这一切，全都是上官云造成的！
华小玉突然紧紧咬住嘴唇。上官云的剑就挂在墙上，如果她慢慢挪过去，是完全可能摘得下来的。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她决定了，先杀掉上官云，然后自杀，报父母之仇，偿上官云的命，两不相欠！
她侧耳倾听着上官云的声音。
上官云仍然有规律的打着鼾，睡的很深，很沉。
他实在是太累了，自战斗一结束，他就忙于照顾华小玉，紧接着又被吕明抓去，今天，他实在是撑不住了。
华小玉小心的c慢慢的爬起身，一点点向上官云挂在墙上的剑挪动着。她既要小心不能弄出声响，又要小心不要碰痛了自己的伤口，更要小心自己不要半路上体力不支。不知过了多久，华小玉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水，才算成功的摘下了剑。
她极慢c极慢的拔出剑来。
这是一柄寒光闪闪的剑，剑身细而窄，剑刃极为锋利，这样的剑如果刺下去，一定可以轻易刺穿没有盔甲遮掩的身体。
她双手握住剑柄，倚在墙壁上轻轻喘息着。她必须等一等，等到自己体力恢复一下才能行动，因为这机会只有一次，如果这一次失手了，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绝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
终于，她感觉有了些力气。她慢慢坐起，旁边是桌子，她必须再向前一些，越过桌子才能到达上官云所在的地方。借着月光，她慢慢挪到桌边，然后，她不由得呆住了。
桌子上有两个杯子，一个是上官云的，另一个，是上官云专门为她准备的。杯子边上还放着一个碗，碗里是吃剩了一半的饭菜。
那不是她今天的晚饭，那是上官云的。她的晚饭一向是专门做的病号饭，而上官云所吃的则是大灶的饭。今天上官云实在是太累了，加上天黑的早，他又不敢点灯，怕打扰了华小玉休息，所以干脆只吃了半碗饭就睡下了。
桌子的一角，一个地图卷成一团放在那里。那是上官云一边吃饭一边看的，看到天黑看不清楚了，他只好把地图卷起来。
她手里的剑突然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如果杀了上官云，汉军怎么办？
她心里很清楚上官云对汉军的重要意义，上官云是这五万汉军的一道安全屏障，在关键性的时刻，在危难之中，上官云是这五万汉军最重要的依靠。如果她杀了上官云，再有前几天那样的危难，谁来指挥汉军击败滇南军？谁来保家卫国？难道要依靠钱士诚那样的无能之辈吗？
她一时间左右为难。
这一次她能够拿得到剑，能够在上官云熟睡时来到上官云身边，但何时还会再有这样的机会？这种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的，如果错过了，只怕父母的大仇就再也报不了了。但她这一剑下去，可能关系到数万士卒的生死，甚至大汉的兴亡，她又怎么敢刺下去？何况父亲之死，毕竟是因临阵脱逃，说的难听点也可算是咎由自取，就算不是上官云，换了任何一个人，只怕也不会不杀了父亲，她这一剑，真的刺的理直气壮吗？
剑在华小玉的手里变的越来越沉重。她一时想要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剑刺下去，一切烦恼也就都结束了，一时又想着这一剑实在不应当去刺，上官云并无什么过错，一时又想着自己这一剑也许事关了天下的安危，思来想去，剑柄都在手里握的发热了。
夜色渐渐退去，窗户已经有点泛白了，上官云在睡梦中轻轻翻了个身。
华小玉的眼中突然流下泪水。
“爹，娘，女儿不孝，实在不能为您二老报仇了！”她的心中暗暗哭喊着，她把剑柄放倒立着放在床边，剑尖倾斜向上，直指向自己的胸膛。
她不能杀上官云，无论如何她也下不了手，她实在没办法用充分的理由说服自己刺出这一剑；但不杀上官云，她对父母的在天之灵不知要如何交待？思来想去，唯有一死以求解脱。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准备就这样一了百了。
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上官游击！”一个刻意压低而又急切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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