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希望与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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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的上午11点多点，是金州开往齐齐哈尔市的火车发车时间。
邹红川坐在车窗前，望着外面晴朗的天空，心情却是阴郁而惆怅的！
不知道为什么，邹红川从开始上火车的时候，心里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象有个和自己关系很近的人在远方呼唤着自己！
模糊的意识中，邹红川似乎感觉自己不应该上火车，应该停下来，因为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
可是，这淡淡的意识并没有阻止邹红川离去的脚步，也没有改变邹红川的命运！
所以说，真正改变人的命运的不是你想起了什么，而是你遇到了什么！
何况邹红川并没有完全想起心中隐藏很深的记忆和事情！
可是，邹红川等火车一开，心里又后悔了，强烈的后悔！
——后悔自己没有在临行前去看孙秀艳一眼，不必说什么话，只要能看一眼，自己于愿足矣！
可是，自己居然没有去看自己一生中最敬爱的恋人！
为什么？
难道非要等到两年后自己考上军校，可以“衣锦还乡”时再去看她吗？
可是，如果邹红川知道两年后会发生什么事情，相信他现在一定不会上火车，或者跳下飞速行驶地火车，即使耽误了回部队的日期也要去看看孙秀艳，去找她！
可惜，也可恨的是，邹红川不知道！
邹红川真的不知道！
——世上又有谁会知道未来还不曾发生过的事情呢？
不过，邹红川真的很后悔，其实从刚一上火车开始，甚至刚到火车站时，邹红川心里已经后悔了！
也许是当兵的“倔强”和“傲气”使得邹红川即使心里有点后悔，也没有折回来时的路，去找孙秀艳，在临行前看孙秀艳一眼！
也许不要两眼，甚至更多眼，只要一眼，只要邹红川能看孙秀艳一眼，也许邹红川和孙秀艳的命运和最终的结局就会发生改变！
可惜而遗憾的是，历史并没有这样演变！
——如果冥冥中自有天意，又是谁在书写这部世界上唯一的“宏伟巨著”？
——如果人人都是一场戏，又是谁在导演这场戏？
火车离金州区越来越远，现在邹红川即使想回去也不可能了！
火车飞速行驶，车窗外的景物飞逝着，邹红川恍惚中似乎觉得火车在往回开！
“你在想什么？”
对面的一个战友叫马占峰的高个子，长地很帅，有点象许文强的扮演者，笑起来嘴角有两个酒窝儿，马占峰的酒量确实也不错！
此时，马占峰将桌子上最后一片腊肉放进嘴里，脸上有点舍不得的样子，望着邹红川的侧面道。
邹红川正在专注的望着车窗外，没有听见马占峰的话。
马占峰又说了几遍邹红川才“听到”！
邹红川回头望了马占峰一眼，又侧过头望着窗外，似乎外面正有一场好戏在上演，淡淡的道：“没有想什么！”
马占峰抺抺嘴唇，笑道：“不好意思，我把你带地腊肉全都吃完了！”
邹红川终于回过头来，淡淡的道：“没事，你喜欢吃就吃好了，我在家已经吃过了！”
马占峰询问道：“哎，这肉块别看黒乎乎的，不过吃起来还挺香地！唉，你家的这腊肉是怎么做地？”
邹红川看着马占峰的脸，忽然想起上海滩里的许文强，心里掠过一丝奇怪的感觉，道：“好做！冬天把猪肉挂起来，用烟薰，直到肉变干为止！再抺上盐就好了！”
马占峰眼睛睁地大大的道：“这么简单？”
邹红川嘴角撇了下，道：“当然！而且这肉可以放很久，告诉你，这腊肉放地越久就越香！”
马占峰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道：“好啊，等我过年回家，一定要我爸做点腊肉吃，还要多做点！哎，到时你可要来尝一尝！”
邹红川又笑道：“没问题，到时候我可要多吃点！”
马占峰直了下腰，豪爽的道：“没问题！就怕你不来！”
邹红川笑笑，不说话了！
火车要走一天一夜，这段旅途未免有点太长了，幸好车上有战友相伴，两个人说话间，火车已经又走了很远，现在已经进入吉林省内，天色已经黒了，明天中午11点多钟就可以到齐齐哈尔市火车站！
到了火车站，马占峰有点私事先走了。
邹红川站在广场中央，四处张望了一下，忽然看到一辆军用吉普车，不禁多看了一眼。
这时，车上下来两个人，邹红川一下子认出来了，一个是连长赵化文，另一个却是朴排长！
两个人满面笑容，好像看到最有钱的财主似的，非常热情，排长甚至还要帮邹红川拿行李，弄地邹红川有点“受宠若惊”，一时间很不习惯！
坐到军用绿色吉普车上，邹红川过了好久才能缓过神来，从蓝色行李袋里拿出三条烟，两条递给连长，一条递给朴排长，两个人都谦让一番，最后都收下了！
进了连队的大门，值班员看见邹红川就喊：“邹红川回来了！”
一时间，屋子里的人就象听到了“敌情”一般，立刻从各自的屋子里涌出来，有的人上前拍着邹红川的肩膀，有的人则抢过邹红川手里的袋子，跑回自己屋子里，几个人蜂涌而上，把邹红川袋子里的瓜子和花生拿出来你一把，我一把分着吃了。
邹红川从袋子里拿出两包烟递给胡班长，道：“班长，这是我家乡的烟，你拿去尝尝！”
两盒烟是金桥烟，当时才卖四元钱一包，并不是很贵，胡班长作为老烟民，自然能看出来，不过拿着这两包烟，胡班长却笑地嘴都合不上了，露出两排焦黄的牙齿！
邹红川只是一个刚回家探亲回来的战士而已，可是，战友们接待邹红川却非常热情，就好像把邹红川当成凯旋归来的将军一样！
邹红川感受着战友深深而浓浓的情意，心里暖洋洋地！
下午五点多钟，二哥来看邹红川，连长和朴排长，还有侦察排长，以及七连的指导员程威一起，带着邹红川哥俩到街上的一家中等饭店吃了顿饭！
就在这家饭店，邹红川第一次尝到东北的一个名菜：地三鲜！
从此，邹红川喜欢上了这道东北特色菜，以后凡是上饭店，邹红川都要点这道菜！
真是百吃不腻！
时光如梭，转眼一年过去了。
邹红川也从一名新兵变成了老兵，所谓“一年孙二年爹三年爷”，邹红川还没有到“爷”的境界，但是既然当了“爹”，待遇肯定不一样了！
走到其它班，96新兵也会立刻站起来，朝着邹红川喊：“班长好！”
邹红川当然不是班长，不过，在部队新兵都要遵守一个规矩：不管是哪个老兵来了本班，所有的新兵都是要起立，喊：“班长好！”或者“班长来了！”
这不是拍马屁，而是对一名老兵的尊重！
如果哪个新兵没有喊，班长就会沉下脸，脸拉地很长，认为新兵没有喊话，是自己没有教好！等老兵走了后，一定会教训这个“不识趣”的新兵一顿！
在部队还有句话：一年土，二年洋，三年不认爹和娘！
这话啥意思，这里就不解释了！
七八月份，部队的战斗连队都要到外面很远的地方去进行野战训练和演习，大院子里成建制的单位就只有警调侦连的乐队了，至于该连的侦察排，也跟着师侦察连一起到外面训练，这时候其他连队剩下来的基本上就是“老弱残兵”，所以清理部队卫生的任务就落到了警调侦连的乐队身上！
乐队两个班，大概有将近二十人，由排长带队，负责把营房里的各连队的垃圾场收拾干净！
此时正是七八月份，也就是酷暑时节，虽然是在中国的最北方，但在炎热的夏天，温度也有三十度左右，遇到了晴朗的天气，尤其是没有风的日子，那天气真是让人热地难以忍受！
而最让乐队的战士们无法忍受的是，垃圾场的垃圾在烈日的暴晒下，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因为这里有做饭后的炉渣，还有剩菜剩饭，甚至还有死老鼠，战士们要拿着锹，把这些脏东西一锹锹地装到部队最常见的解放141汽车里！
头上是能晒死人的烈日，脚下踩着滚烫的煤渣，脸对着不断发出难闻地让人闻之欲呕的脏物，这些战士们在这里，也体验了一回农民“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辛酸滋味！
蓝天很蓝！
太阳很毒！
虽然战士们都穿着很薄的夏季服装，却依然感到皮肤被毒辣的阳光灸烤地难受，有的战士抬头看看天空，眼睛里全是愤怒和无奈！
邹红川汗湿重衫，脚踩着发烫而难闻地垃圾，只觉得热地要中暑晕倒，而气味臭地人要呕吐！
邹红川也不知道自己铲了多少锹垃圾，只觉得自己的手发麻，胳膊在痛，好想在旁边休息一下，可是，旁边没有人来接替自己，因为他们也是刚刚下“战场”，正在“恢复元气”的“关键时候”！
没有人能帮自己，只有一个人可以帮邹红川，可惜这个人却远在千里之外！
虽然这个人不在这里，邹红川却依然能感受到她带给自己的力量！
孙秀艳！
当邹红川快要支持不住时，想到了孙秀艳！
一想到孙秀艳，邹红川忽然间觉得自己并不如何累了，胳膊也不那么疼了，甚至臭气冲天的垃圾也不是那么难闻了！
孙秀艳，你在哪里？
孙秀艳，你在干什么？
邹红川心里在暗暗思念着心中最爱最惦记的人，同时也在心里反问自己：孙秀艳，你会不会想我？象我想你一样想我？
96届新兵孙碧辉，个子挺高，长地却象个大姑娘，脸皮白净，体质也很弱，每次做单杠的引体向上时，两手拉地很直，呲牙裂嘴的样子，好像很用力似地，可惜身子几乎一点儿都没有抬高，而两条腿弯曲如蛙腿，其状令观者忍俊不禁！
孙碧辉走上前，在后面伸出秀气的小手，要抢过邹红川手里的铁锹，接替邹红川干活！
邹红川一回头，汗水甩到了孙碧辉的脸上，揺揺头道：“不用！”
孙碧辉执意要接过铁锹，邹红川却不肯让给他！
邹红川虽然干了很久，本来是很累地，可是，想到了孙秀艳，全身又充满了力量，似乎全身有用不完的力气！
因为孙秀艳就是邹红川的希望，就是邹红川的未来！
人有希望就会有动力！
所以失去希望的人通常也没有了动力！
两年后，也就是1997年六月份，邹红川终于如愿以偿的考上了大连陆军学院，也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
一个月后，邹红川和其他二十多个战友一起坐上了去大连的火车。
所有的人脸上都是压抑不住地兴奋和喜悦，因为他们都在赶赴一个希望，那里是自己人生中新的，那里也是他们一生中最辉煌最快乐的时光！
只不过，邹红川不止是去上军校，同时还有一个更深更重更迫切的愿望：去见自己一生中最爱的人，也是对自己后半生影响最大的人——孙秀艳，那个清秀艳丽又热情如火的佳人！
问题是，邹红川的美梦会不会落空？
希望会不会变成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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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红川坐在车窗前，望着外面晴朗的天空，心情却是阴郁而惆怅的！
不知道为什么，邹红川从开始上火车的时候，心里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象有个和自己关系很近的人在远方呼唤着自己！
模糊的意识中，邹红川似乎感觉自己不应该上火车，应该停下来，因为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
可是，这淡淡的意识并没有阻止邹红川离去的脚步，也没有改变邹红川的命运！
所以说，真正改变人的命运的不是你想起了什么，而是你遇到了什么！
何况邹红川并没有完全想起心中隐藏很深的记忆和事情！
可是，邹红川等火车一开，心里又后悔了，强烈的后悔！
——后悔自己没有在临行前去看孙秀艳一眼，不必说什么话，只要能看一眼，自己于愿足矣！
可是，自己居然没有去看自己一生中最敬爱的恋人！
为什么？
难道非要等到两年后自己考上军校，可以“衣锦还乡”时再去看她吗？
可是，如果邹红川知道两年后会发生什么事情，相信他现在一定不会上火车，或者跳下飞速行驶地火车，即使耽误了回部队的日期也要去看看孙秀艳，去找她！
可惜，也可恨的是，邹红川不知道！
邹红川真的不知道！
——世上又有谁会知道未来还不曾发生过的事情呢？
不过，邹红川真的很后悔，其实从刚一上火车开始，甚至刚到火车站时，邹红川心里已经后悔了！
也许是当兵的“倔强”和“傲气”使得邹红川即使心里有点后悔，也没有折回来时的路，去找孙秀艳，在临行前看孙秀艳一眼！
也许不要两眼，甚至更多眼，只要一眼，只要邹红川能看孙秀艳一眼，也许邹红川和孙秀艳的命运和最终的结局就会发生改变！
可惜而遗憾的是，历史并没有这样演变！
——如果冥冥中自有天意，又是谁在书写这部世界上唯一的“宏伟巨著”？
——如果人人都是一场戏，又是谁在导演这场戏？
火车离金州区越来越远，现在邹红川即使想回去也不可能了！
火车飞速行驶，车窗外的景物飞逝着，邹红川恍惚中似乎觉得火车在往回开！
“你在想什么？”
对面的一个战友叫马占峰的高个子，长地很帅，有点象许文强的扮演者，笑起来嘴角有两个酒窝儿，马占峰的酒量确实也不错！
此时，马占峰将桌子上最后一片腊肉放进嘴里，脸上有点舍不得的样子，望着邹红川的侧面道。
邹红川正在专注的望着车窗外，没有听见马占峰的话。
马占峰又说了几遍邹红川才“听到”！
邹红川回头望了马占峰一眼，又侧过头望着窗外，似乎外面正有一场好戏在上演，淡淡的道：“没有想什么！”
马占峰抺抺嘴唇，笑道：“不好意思，我把你带地腊肉全都吃完了！”
邹红川终于回过头来，淡淡的道：“没事，你喜欢吃就吃好了，我在家已经吃过了！”
马占峰询问道：“哎，这肉块别看黒乎乎的，不过吃起来还挺香地！唉，你家的这腊肉是怎么做地？”
邹红川看着马占峰的脸，忽然想起上海滩里的许文强，心里掠过一丝奇怪的感觉，道：“好做！冬天把猪肉挂起来，用烟薰，直到肉变干为止！再抺上盐就好了！”
马占峰眼睛睁地大大的道：“这么简单？”
邹红川嘴角撇了下，道：“当然！而且这肉可以放很久，告诉你，这腊肉放地越久就越香！”
马占峰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道：“好啊，等我过年回家，一定要我爸做点腊肉吃，还要多做点！哎，到时你可要来尝一尝！”
邹红川又笑道：“没问题，到时候我可要多吃点！”
马占峰直了下腰，豪爽的道：“没问题！就怕你不来！”
邹红川笑笑，不说话了！
火车要走一天一夜，这段旅途未免有点太长了，幸好车上有战友相伴，两个人说话间，火车已经又走了很远，现在已经进入吉林省内，天色已经黒了，明天中午11点多钟就可以到齐齐哈尔市火车站！
到了火车站，马占峰有点私事先走了。
邹红川站在广场中央，四处张望了一下，忽然看到一辆军用吉普车，不禁多看了一眼。
这时，车上下来两个人，邹红川一下子认出来了，一个是连长赵化文，另一个却是朴排长！
两个人满面笑容，好像看到最有钱的财主似的，非常热情，排长甚至还要帮邹红川拿行李，弄地邹红川有点“受宠若惊”，一时间很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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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连队的大门，值班员看见邹红川就喊：“邹红川回来了！”
一时间，屋子里的人就象听到了“敌情”一般，立刻从各自的屋子里涌出来，有的人上前拍着邹红川的肩膀，有的人则抢过邹红川手里的袋子，跑回自己屋子里，几个人蜂涌而上，把邹红川袋子里的瓜子和花生拿出来你一把，我一把分着吃了。
邹红川从袋子里拿出两包烟递给胡班长，道：“班长，这是我家乡的烟，你拿去尝尝！”
两盒烟是金桥烟，当时才卖四元钱一包，并不是很贵，胡班长作为老烟民，自然能看出来，不过拿着这两包烟，胡班长却笑地嘴都合不上了，露出两排焦黄的牙齿！
邹红川只是一个刚回家探亲回来的战士而已，可是，战友们接待邹红川却非常热情，就好像把邹红川当成凯旋归来的将军一样！
邹红川感受着战友深深而浓浓的情意，心里暖洋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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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红川当然不是班长，不过，在部队新兵都要遵守一个规矩：不管是哪个老兵来了本班，所有的新兵都是要起立，喊：“班长好！”或者“班长来了！”
这不是拍马屁，而是对一名老兵的尊重！
如果哪个新兵没有喊，班长就会沉下脸，脸拉地很长，认为新兵没有喊话，是自己没有教好！等老兵走了后，一定会教训这个“不识趣”的新兵一顿！
在部队还有句话：一年土，二年洋，三年不认爹和娘！
这话啥意思，这里就不解释了！
七八月份，部队的战斗连队都要到外面很远的地方去进行野战训练和演习，大院子里成建制的单位就只有警调侦连的乐队了，至于该连的侦察排，也跟着师侦察连一起到外面训练，这时候其他连队剩下来的基本上就是“老弱残兵”，所以清理部队卫生的任务就落到了警调侦连的乐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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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是七八月份，也就是酷暑时节，虽然是在中国的最北方，但在炎热的夏天，温度也有三十度左右，遇到了晴朗的天气，尤其是没有风的日子，那天气真是让人热地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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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很毒！
虽然战士们都穿着很薄的夏季服装，却依然感到皮肤被毒辣的阳光灸烤地难受，有的战士抬头看看天空，眼睛里全是愤怒和无奈！
邹红川汗湿重衫，脚踩着发烫而难闻地垃圾，只觉得热地要中暑晕倒，而气味臭地人要呕吐！
邹红川也不知道自己铲了多少锹垃圾，只觉得自己的手发麻，胳膊在痛，好想在旁边休息一下，可是，旁边没有人来接替自己，因为他们也是刚刚下“战场”，正在“恢复元气”的“关键时候”！
没有人能帮自己，只有一个人可以帮邹红川，可惜这个人却远在千里之外！
虽然这个人不在这里，邹红川却依然能感受到她带给自己的力量！
孙秀艳！
当邹红川快要支持不住时，想到了孙秀艳！
一想到孙秀艳，邹红川忽然间觉得自己并不如何累了，胳膊也不那么疼了，甚至臭气冲天的垃圾也不是那么难闻了！
孙秀艳，你在哪里？
孙秀艳，你在干什么？
邹红川心里在暗暗思念着心中最爱最惦记的人，同时也在心里反问自己：孙秀艳，你会不会想我？象我想你一样想我？
96届新兵孙碧辉，个子挺高，长地却象个大姑娘，脸皮白净，体质也很弱，每次做单杠的引体向上时，两手拉地很直，呲牙裂嘴的样子，好像很用力似地，可惜身子几乎一点儿都没有抬高，而两条腿弯曲如蛙腿，其状令观者忍俊不禁！
孙碧辉走上前，在后面伸出秀气的小手，要抢过邹红川手里的铁锹，接替邹红川干活！
邹红川一回头，汗水甩到了孙碧辉的脸上，揺揺头道：“不用！”
孙碧辉执意要接过铁锹，邹红川却不肯让给他！
邹红川虽然干了很久，本来是很累地，可是，想到了孙秀艳，全身又充满了力量，似乎全身有用不完的力气！
因为孙秀艳就是邹红川的希望，就是邹红川的未来！
人有希望就会有动力！
所以失去希望的人通常也没有了动力！
两年后，也就是1997年六月份，邹红川终于如愿以偿的考上了大连陆军学院，也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
一个月后，邹红川和其他二十多个战友一起坐上了去大连的火车。
所有的人脸上都是压抑不住地兴奋和喜悦，因为他们都在赶赴一个希望，那里是自己人生中新的，那里也是他们一生中最辉煌最快乐的时光！
只不过，邹红川不止是去上军校，同时还有一个更深更重更迫切的愿望：去见自己一生中最爱的人，也是对自己后半生影响最大的人——孙秀艳，那个清秀艳丽又热情如火的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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