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互有筹码争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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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海棠走进一步，笑意隐去，直视欣妃道：“娘娘，嫔妾知道您如果想要害死嫔妾，那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可嫔妾真的很想知道，嫔妾对您的威胁真的就已经达到了令您非除去我不可的地步了吗？”
其他低位份的宫嫔就不去说了，那静妃呢，皇后呢，哪一个不是比她尹海棠的地位要重之又重，可欣妃为什么就是拼了自己的孩子不要也想要害死她，没准，或许连那次菖蒲中毒案也是她下的手。
“你想知道吗？”欣妃突然站起来，眼中露出无比的愤恨，那是尹海棠所从未见过的眼神。欣妃在人前，永远都是高傲的尊贵的，即便是愤怒的时候也是带着睥睨众生的轻蔑的，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的歇斯底里。“静妃一直以来都是本宫的心腹大患，可是，即便如她，也从未让皇上在梦中呼唤过她的名字！除了涵妃苏妙涵有那样的本事，可是涵妃已经出宫去了，本宫自然不必着急。哼，但你！下贱的东西！”
尹海棠一愣，呼唤她的名字？墨阳在睡梦当中想着的依然是她吗？
“妞妞？海棠？呵呵，那般亲昵的名字，他可从来没这么唤过本宫啊。何况还是在睡梦当中。哟，没想到你的小名还叫妞妞啊，可真真是好听极了。”欣妃愈发激动起来，“睡在本宫的床上，心里却还想着别的女人！”
他在梦里是这么唤自己的吗，可是为什么，他从来都没当着她的面这么叫过自己？难道他知道妞妞就是尹海棠，尹海棠就是妞妞？不对啊，也许其中另有隐情。她来不及细想，就被欣妃那无比悲愤的情绪给惊住了。是啊，对于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已经为自己的夫君怀了孩子的女人来说，该是一件多么悲凉伤心的事。虽然只要进入这宫廷，都是有所心理准备的，但至少不要当真自己的面将残忍的真相赤裸裸地撕开啊。“所以，你就将这一切都发泄在我头上？”尹海棠黯然。
“不然呢？”欣妃有些好笑地反问，“难道本宫还要去跟皇上讨个说法不成？”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上次湖边的那件事出来后，我仍然可以安然无恙？”尹海棠也怒了，她可以理解欣妃的心情，但是那不代表她就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更不代表对方可以将她肆意谋害，“并不是皇上有多么宠爱我，而是他压根不相信我会害你。今天你把我叫到你房中，制造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机，让我处于孤立无援的状况，你一旦出事那罪责自然而然就落到我头上，没有人会为我澄清。可是，你认为皇上他真的会相信吗？”
欣妃听了却丝毫不为所动，道：“你都能想到，难道本宫想不到吗？呵，他信不信又怎么样呢，只要没有证据让你摆脱嫌疑，那么你就是始作俑者，没有人保得了你。”
“那你想怎样呢？说我跟你发生争执，让你摔倒了？还是我逼迫你喝下了什么不该喝的？”尹海棠继续，“然后你肚子不舒服了，尹妃差点害死龙种，请求皇上废之？”
“不是差点害死龙种，没有差点。”欣妃的笑容带着残忍与得意。
尹海棠心中一惊，不敢相信道：“为了害我你居然忍心害死自己未出生的孩子？”
“只是‘差点’而已，怎么能让皇上感受到深切的痛苦，又怎么能让他对你恨之入骨？”欣妃继续道：“就算他不信，朝中盼望繁衍皇嗣的朝臣呢？他们会信你吗？他们会放过你吗？而要让所有人都不放过你，那就只有让龙种最终不得保！”
尹海棠被欣妃说的话还有话语中深刻的恨意以及残酷给深深震惊到了，愣怔了片刻，她又禁不住冷笑起来。后宫的女人啊，真是可笑又可悲，而她又偏偏就是其中一个。“你居然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放过，你那颗心真真是狠极了。”
欣妃脸上突然露出怪异的笑容，伸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那突起的腹部，柔声道：“我也心狠手辣地想要致自己的孩子于死地么？如果有这个孩子，那我一定待他如珠如宝，一定把他当成心肝宝贝，又怎么会舍得害他呢？”
尹海棠听着心头疑云大起，再联想起此前的种种，还有欣妃这看似疯癫的话语，似有一个模模糊糊的真相正在浮出水面。
正在这时，欣妃用力一扯腰带
尹海棠眼看着欣妃扯开自己的腰带，外衫散了开来，一个鼓鼓的似枕头一般的东西应声而落。她睁大了眼睛，嘴巴也微微张着，说不出话来，直愣愣地看着地上的那个玩意儿。
“你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本宫压根没有怀孕吧？”欣妃笑得恣肆得意，似乎在嘲笑尹海棠的愚蠢。
“难怪，难怪，原来是你肚子里压根就没有所谓龙种。”尹海棠此刻才恍然大悟，绕了一大圈居然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孩子，自然可以随便利用，利用它来攻击自己的敌人，而不用怕伤害到它。
欣妃捡起地上的那个东西，随手就仍到床上，一只手放在腰间，在原地转了一圈，极尽妍媚，笑道：“本宫的腰是不是很细呀，虽然比你要大几岁，可是身材一点都不比你差呢。”这哪里还有半分孕妇的臃肿。
尹海棠冷静下来，问道：“从时间上看，从你假怀孕到现在已经五个多月了，所以，你等不及了，再不把它处理掉，你就该穿帮了。所以，你买通了钦天监的人，以祈福为名逼我过来，然后再把孩子没有的事栽到我头上是吗？”
“本宫才夸过尹妃是个聪明人，怎么这会儿又这么啰嗦起来，既然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又何必再多问呢？”欣妃很不屑地回答，眼里尽是轻蔑，“本宫可是都准备充分了，只要一会儿本宫鼓三声掌，便会有人来制造一个真实的小产现场，以及一个被人谋害而虚弱的欣妃。”
欣妃本以为这番话一定会让尹海棠感到害怕c愤怒或者慌张的，但是等她说完都没有看到尹海棠有任何异色，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似乎在看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她愤怒了，大声道：“你瞧不起本宫，认定了皇上会相信你不会处罚你，所以你不怕，是不是？！我告诉你，皇上他”
“欣妃。”正当这时，门开了，皇后走了进来。
欣妃双眼圆睁，比刚才尹海棠看到她的假肚子时还要震惊，她不敢相信地看着皇后，伸出手来，指尖颤抖，“你，你怎么来了？”才说完，马上跑到门口，气急败坏道：“小荷！小荷？你死哪去了？”
“欣妃，你若是不想把更多人招来的话，你就放声喊吧，让所有人都看看，堂堂欣妃娘娘竟然用假怀孕这种下作手段去争宠，真不知道皇上知道后会是个什么反应。”皇后在后面冷笑。
欣妃听了转过身来，走到尹海棠面前，伸手就要挥下去，被皇后一把抓住，皇后愤怒道：“欣妃，你如此阴险卑鄙竟然还敢对尹妃动手，本宫即刻就奏明皇上，让他处决了你！”
“哼！”欣妃一用力就将皇后甩脱开来，脸上已经不见了刚才的惊慌失措，只用一种嘲弄般的口吻回道：“皇后啊皇后，难道你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可怜么？从前是香妃，静妃，涵妃，再到本宫，现在还有尹妃，后宫中许多许多的女人，哪一个不都比你讨皇上的喜欢？你若不是王爷的女儿，你以为自己能当得上太子妃，当得上皇后？”“还你去奏明了皇上，来处决我？你以为自己现在在皇上心里真有几斤几两吗，你早前在皇上心里仅有的那么一丁点位置早已被涵妃给磨得干干净净了。若是换成尹妃去皇上面前哭一哭，撒一撒娇，兴许还有用，你？”欣妃说着，狭长妩媚的丹凤眼斜斜地瞥了一眼皇后。
尹海棠一看皇后铁青的脸色，心中警铃大作，不好，欣妃这是在挑拨离间。她赶忙对着欣妃义正言辞道：“皇后娘娘是皇上的发妻，母仪天下，谁堪争锋？即便皇上有时不去看望她，那也是在忙着国家大事，娘娘才是与皇上站在同一阵线同一阶梯上俯瞰云云苍生c万千子民的人，自然能体谅皇上的心意。也只有那些心术不正c只顾一己之私的人才会去计较着这些，算计这些！”
听了这么一番话，皇后脸上果然好看许多，道：“欣妃啊，按说你也是宫中的老人儿了，怎么还不及尹妃妹妹懂事啊。”
估计这个时候，欣妃也知道自己的计划是不成了，可惜了她准备这么久就等这一天，结果没想到被皇后给破坏了，怎能不恨。不过也只是遗憾计划不成而已，却并没有露出畏惧之色，这一点倒又叫尹海棠刮目相看了。
“到时候，本宫一定会为欣妃求求情的，请求皇上看在多年夫妻的份上，从轻处罚你，尹妃也不是那狠辣之人，到时候也一定会为欣妃说几句话的。是吧，尹妃？”皇后这时候已经完全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了。
“哈哈哈——”欣妃听了却大笑起来，好不容易等她笑停当，才揉了揉红红的眼睛，抬头对两人说道：“你们不是真的以为这样就能让本宫栽了吧？那你们也实在是太天真了。”
尹海棠和皇后对视一眼，两人俱是不解，都这个时候了，欣妃怎么还能如此嚣张，她到底还有什么王牌没有使出来。不过，欣妃接下来说的话，一下子就给她们解了疑惑。
“尹海棠，你知道为何本宫要选在这时候才发难吗？你知道皇上今儿为什么会没来吗？你知道朝堂中究竟发生了何事吗？”欣妃连连问来，尹海棠还有些茫然，而皇后的脸色却已经发白了。
“大凉国侵犯边境，派出去的几名大将都是本宫父亲一手栽培扶植的，你们说，若是这时候皇上处罚我，我父亲会不会心情不好呢？若是老师心情不佳，那出门在外的学生会不会因为担忧而无心为国出力呢？”
难怪欣妃一定要等到这时候才进行最后的一击，原来早都已经为自己安排好后路了！尹海棠愤怒地质问道：“你威胁皇上？！欣妃，国家大事岂是儿戏，容得你这般玩弄？一旦边境出事，你可知会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吗？你口口声声心里有皇上，却要让他的天下生灵涂炭吗？”
“本宫从来都没有威胁皇上。”欣妃又是嫣然一笑，冲满了无辜，“本宫，只是威胁你和皇后而已。”
“欣妃，就算皇上知道了也不敢轻易对你动手，可他受你这般胁迫，你以为从今往后你还会有好日子过吗？你以为皇上还会再宠爱你吗？即便今日不对你做出相应的惩罚，那日后呢？”皇后听了欣妃的话也是异常得愤怒。
“本宫说了，本宫从没有胁迫过皇上，只不过是将得失利弊分析给你们听而已。”欣妃丝毫不为所惧，尤其是面对这皇后继续说道：“皇后啊，皇上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件事的，因为你不会让他知道，对不对？”
尹海棠只觉得欣妃是疯了，皇后毫不容易才有了扳倒欣妃的最大的筹码，她怎么可能会不告诉皇上呢，可是当她看到皇后那更见羞恼却咬牙沉默的样子，她就隐隐察觉到，欣妃说的，不是疯话。
“皇后”尹海棠忍不住轻声提醒道。
“我们走。”皇后转头对尹海棠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又恨恨地瞪着欣妃，道：“接下来的事，你知道该怎么做。”说着就带着尹海棠离开，往宫外走去。
她们刚出门，就听到身后欣妃得意地大笑，一会儿又传出瓷碗碎裂的声音。尹海棠不知道接下来欣妃是怎么给湘西宫那边剩余的其他妃嫔们解释的，总之那天她们离开后并没有传出什么话来，只知道欣妃的祈福活动顺利结束了。
她实在是不能理解皇后的所为，她虽然并不想致欣妃于死地，可也不想轻易放过了她，尤其是她不能理解皇后为什么愿意放过几乎凌驾在自己头上的欣妃。不管欣妃是否真有冲击后位的野心，至少她这是在明面上就挑衅了皇后的权威。如果将欣妃假怀孕并且谋害后妃，被揭穿之后还妄图威胁皇上的事告诉皇上，正如皇后所言，那她即便现在不被废，将来也是早晚的事啊。
可是现在，皇后不动手，那她自然也不能对皇上说什么，毕竟欣妃势力庞大，与皇上的感情也很深，并不是她轻易能够撼动得了的。若是贸然告状，搞不好反而害了自己。祈福那天之所以找到皇后，也正是这个原因，皇后地位超然，皇上十分敬重，只有她一同作证才有希望保全自己并且实施反击，否则就尹海棠一个人的力量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那现在皇后决议瞒下此事，她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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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低位份的宫嫔就不去说了，那静妃呢，皇后呢，哪一个不是比她尹海棠的地位要重之又重，可欣妃为什么就是拼了自己的孩子不要也想要害死她，没准，或许连那次菖蒲中毒案也是她下的手。
“你想知道吗？”欣妃突然站起来，眼中露出无比的愤恨，那是尹海棠所从未见过的眼神。欣妃在人前，永远都是高傲的尊贵的，即便是愤怒的时候也是带着睥睨众生的轻蔑的，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的歇斯底里。“静妃一直以来都是本宫的心腹大患，可是，即便如她，也从未让皇上在梦中呼唤过她的名字！除了涵妃苏妙涵有那样的本事，可是涵妃已经出宫去了，本宫自然不必着急。哼，但你！下贱的东西！”
尹海棠一愣，呼唤她的名字？墨阳在睡梦当中想着的依然是她吗？
“妞妞？海棠？呵呵，那般亲昵的名字，他可从来没这么唤过本宫啊。何况还是在睡梦当中。哟，没想到你的小名还叫妞妞啊，可真真是好听极了。”欣妃愈发激动起来，“睡在本宫的床上，心里却还想着别的女人！”
他在梦里是这么唤自己的吗，可是为什么，他从来都没当着她的面这么叫过自己？难道他知道妞妞就是尹海棠，尹海棠就是妞妞？不对啊，也许其中另有隐情。她来不及细想，就被欣妃那无比悲愤的情绪给惊住了。是啊，对于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已经为自己的夫君怀了孩子的女人来说，该是一件多么悲凉伤心的事。虽然只要进入这宫廷，都是有所心理准备的，但至少不要当真自己的面将残忍的真相赤裸裸地撕开啊。“所以，你就将这一切都发泄在我头上？”尹海棠黯然。
“不然呢？”欣妃有些好笑地反问，“难道本宫还要去跟皇上讨个说法不成？”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上次湖边的那件事出来后，我仍然可以安然无恙？”尹海棠也怒了，她可以理解欣妃的心情，但是那不代表她就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更不代表对方可以将她肆意谋害，“并不是皇上有多么宠爱我，而是他压根不相信我会害你。今天你把我叫到你房中，制造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机，让我处于孤立无援的状况，你一旦出事那罪责自然而然就落到我头上，没有人会为我澄清。可是，你认为皇上他真的会相信吗？”
欣妃听了却丝毫不为所动，道：“你都能想到，难道本宫想不到吗？呵，他信不信又怎么样呢，只要没有证据让你摆脱嫌疑，那么你就是始作俑者，没有人保得了你。”
“那你想怎样呢？说我跟你发生争执，让你摔倒了？还是我逼迫你喝下了什么不该喝的？”尹海棠继续，“然后你肚子不舒服了，尹妃差点害死龙种，请求皇上废之？”
“不是差点害死龙种，没有差点。”欣妃的笑容带着残忍与得意。
尹海棠心中一惊，不敢相信道：“为了害我你居然忍心害死自己未出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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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海棠被欣妃说的话还有话语中深刻的恨意以及残酷给深深震惊到了，愣怔了片刻，她又禁不住冷笑起来。后宫的女人啊，真是可笑又可悲，而她又偏偏就是其中一个。“你居然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放过，你那颗心真真是狠极了。”
欣妃脸上突然露出怪异的笑容，伸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那突起的腹部，柔声道：“我也心狠手辣地想要致自己的孩子于死地么？如果有这个孩子，那我一定待他如珠如宝，一定把他当成心肝宝贝，又怎么会舍得害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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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难怪，原来是你肚子里压根就没有所谓龙种。”尹海棠此刻才恍然大悟，绕了一大圈居然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孩子，自然可以随便利用，利用它来攻击自己的敌人，而不用怕伤害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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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妃。”正当这时，门开了，皇后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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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妃，你若是不想把更多人招来的话，你就放声喊吧，让所有人都看看，堂堂欣妃娘娘竟然用假怀孕这种下作手段去争宠，真不知道皇上知道后会是个什么反应。”皇后在后面冷笑。
欣妃听了转过身来，走到尹海棠面前，伸手就要挥下去，被皇后一把抓住，皇后愤怒道：“欣妃，你如此阴险卑鄙竟然还敢对尹妃动手，本宫即刻就奏明皇上，让他处决了你！”
“哼！”欣妃一用力就将皇后甩脱开来，脸上已经不见了刚才的惊慌失措，只用一种嘲弄般的口吻回道：“皇后啊皇后，难道你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可怜么？从前是香妃，静妃，涵妃，再到本宫，现在还有尹妃，后宫中许多许多的女人，哪一个不都比你讨皇上的喜欢？你若不是王爷的女儿，你以为自己能当得上太子妃，当得上皇后？”“还你去奏明了皇上，来处决我？你以为自己现在在皇上心里真有几斤几两吗，你早前在皇上心里仅有的那么一丁点位置早已被涵妃给磨得干干净净了。若是换成尹妃去皇上面前哭一哭，撒一撒娇，兴许还有用，你？”欣妃说着，狭长妩媚的丹凤眼斜斜地瞥了一眼皇后。
尹海棠一看皇后铁青的脸色，心中警铃大作，不好，欣妃这是在挑拨离间。她赶忙对着欣妃义正言辞道：“皇后娘娘是皇上的发妻，母仪天下，谁堪争锋？即便皇上有时不去看望她，那也是在忙着国家大事，娘娘才是与皇上站在同一阵线同一阶梯上俯瞰云云苍生c万千子民的人，自然能体谅皇上的心意。也只有那些心术不正c只顾一己之私的人才会去计较着这些，算计这些！”
听了这么一番话，皇后脸上果然好看许多，道：“欣妃啊，按说你也是宫中的老人儿了，怎么还不及尹妃妹妹懂事啊。”
估计这个时候，欣妃也知道自己的计划是不成了，可惜了她准备这么久就等这一天，结果没想到被皇后给破坏了，怎能不恨。不过也只是遗憾计划不成而已，却并没有露出畏惧之色，这一点倒又叫尹海棠刮目相看了。
“到时候，本宫一定会为欣妃求求情的，请求皇上看在多年夫妻的份上，从轻处罚你，尹妃也不是那狠辣之人，到时候也一定会为欣妃说几句话的。是吧，尹妃？”皇后这时候已经完全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了。
“哈哈哈——”欣妃听了却大笑起来，好不容易等她笑停当，才揉了揉红红的眼睛，抬头对两人说道：“你们不是真的以为这样就能让本宫栽了吧？那你们也实在是太天真了。”
尹海棠和皇后对视一眼，两人俱是不解，都这个时候了，欣妃怎么还能如此嚣张，她到底还有什么王牌没有使出来。不过，欣妃接下来说的话，一下子就给她们解了疑惑。
“尹海棠，你知道为何本宫要选在这时候才发难吗？你知道皇上今儿为什么会没来吗？你知道朝堂中究竟发生了何事吗？”欣妃连连问来，尹海棠还有些茫然，而皇后的脸色却已经发白了。
“大凉国侵犯边境，派出去的几名大将都是本宫父亲一手栽培扶植的，你们说，若是这时候皇上处罚我，我父亲会不会心情不好呢？若是老师心情不佳，那出门在外的学生会不会因为担忧而无心为国出力呢？”
难怪欣妃一定要等到这时候才进行最后的一击，原来早都已经为自己安排好后路了！尹海棠愤怒地质问道：“你威胁皇上？！欣妃，国家大事岂是儿戏，容得你这般玩弄？一旦边境出事，你可知会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吗？你口口声声心里有皇上，却要让他的天下生灵涂炭吗？”
“本宫从来都没有威胁皇上。”欣妃又是嫣然一笑，冲满了无辜，“本宫，只是威胁你和皇后而已。”
“欣妃，就算皇上知道了也不敢轻易对你动手，可他受你这般胁迫，你以为从今往后你还会有好日子过吗？你以为皇上还会再宠爱你吗？即便今日不对你做出相应的惩罚，那日后呢？”皇后听了欣妃的话也是异常得愤怒。
“本宫说了，本宫从没有胁迫过皇上，只不过是将得失利弊分析给你们听而已。”欣妃丝毫不为所惧，尤其是面对这皇后继续说道：“皇后啊，皇上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件事的，因为你不会让他知道，对不对？”
尹海棠只觉得欣妃是疯了，皇后毫不容易才有了扳倒欣妃的最大的筹码，她怎么可能会不告诉皇上呢，可是当她看到皇后那更见羞恼却咬牙沉默的样子，她就隐隐察觉到，欣妃说的，不是疯话。
“皇后”尹海棠忍不住轻声提醒道。
“我们走。”皇后转头对尹海棠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又恨恨地瞪着欣妃，道：“接下来的事，你知道该怎么做。”说着就带着尹海棠离开，往宫外走去。
她们刚出门，就听到身后欣妃得意地大笑，一会儿又传出瓷碗碎裂的声音。尹海棠不知道接下来欣妃是怎么给湘西宫那边剩余的其他妃嫔们解释的，总之那天她们离开后并没有传出什么话来，只知道欣妃的祈福活动顺利结束了。
她实在是不能理解皇后的所为，她虽然并不想致欣妃于死地，可也不想轻易放过了她，尤其是她不能理解皇后为什么愿意放过几乎凌驾在自己头上的欣妃。不管欣妃是否真有冲击后位的野心，至少她这是在明面上就挑衅了皇后的权威。如果将欣妃假怀孕并且谋害后妃，被揭穿之后还妄图威胁皇上的事告诉皇上，正如皇后所言，那她即便现在不被废，将来也是早晚的事啊。
可是现在，皇后不动手，那她自然也不能对皇上说什么，毕竟欣妃势力庞大，与皇上的感情也很深，并不是她轻易能够撼动得了的。若是贸然告状，搞不好反而害了自己。祈福那天之所以找到皇后，也正是这个原因，皇后地位超然，皇上十分敬重，只有她一同作证才有希望保全自己并且实施反击，否则就尹海棠一个人的力量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那现在皇后决议瞒下此事，她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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