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海上盟约”招徕豺狼 为贪名利父子闹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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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末年,大宋的厄运突如其来,北地烽烟骤起。李纲的命运也恰好在巨变前夕发生改变。他守丧期满,重新被任命,寂寞孤愤的生活就此戛然而止。一个兵戈铿锵的大时代,即将而至,李纲被时势所推动,次年三月,又被任命为太常少卿,回到了久别的京城。
为什么朝廷要李纲急于返京?原来是朝廷内部发生变故,蔡京父子反目成仇,渐渐地儿子蔡攸得到了微宗的宠幸,蔡京的一些旧臣们看大势已去,纷纷投靠蔡攸前来弹劾蔡京。尤其《海上之盟》令朝廷羞愧难当,国民都把它怪罪于皇帝,而皇帝为了泄民愤就想找个替死鬼承担罪名,所以就把《海上之盟》的签定,归咎于权倾朝野的蔡京,蔡京成了误国害民的奸臣。这样当时持反对意见的宗泽便赢得了皇上信任。而李纲在当太学生时就反对结金抗辽,他向微宗奏议道:金乃有虎狼之心也,对我大宋窥觑久之,如是结盟必引虎狼,海上之盟的结果也正是如此。
宗泽向皇帝推荐李纲,并要李纲返京官复原职。哪里知道在殿堂上蔡攸启奏的也是要李纲迅速返京官复原职,他不但说了海上之盟的事情,还道出父亲当权时李纲之所为,说李纲是做我们不敢和不能做之事。他为国为民不惜自己的前途与命运,实乃大宋之良臣也。蔡攸的考量是:自己的党羽基本上都是父亲手上投靠过来的旧臣,只有黄潜善乃自己真正的心腹之人,而今李纲和黄潜善同出一师,再者他们又都是邵武人,和自己是同省之人,将来必然为我所用。他也知道李纲的性格,但为了自己的大业,他愿意去试一试。而且要利用国人对“海上之盟”的不满以及朝廷官员对‘宋江之死’的疑虑,向童贯c赵良嗣等人发难。童贯c赵良嗣就是靠“海上之盟”发迹的。
原来拿回燕云十六州是宋朝皇帝们梦寐以求的大事情,而“海上之盟”是在金国初期发生的一个重要历史事件。所谓盟,就是结盟,即北宋和金国结盟共同对付辽国。因为当时北宋和金国之间还隔着辽国,宋c金的谈判使节只能通过从蓬莱(登州)到大连(肃州)的海路秘密联系,因而称为“海上之盟”。建立这样一个联盟,是由北宋主动提出来的。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在位9年,始终以推翻辽国为宗旨,对西夏和高丽采取绥靖政策,对北宋虽然也采取友善态度,但是谈到结盟却是没想到的。宋朝主动提出与金国结盟,主要是想借助正在崛起的金国的力量灭掉辽国,收回被辽国占领的燕云十六州。
早在后唐清泰三年(936年),河东(今山西)节度使石敬瑭造反,被后唐末帝李从珂围困,石敬瑭向辽国求援,辽出兵大败后唐,并立石敬瑭为帝,史称后晋。石敬瑭为了报答辽国,做了两项决定:一是认辽太宗耶律德光为干爹,当时石敬瑭已47岁,而辽太宗才37岁,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儿皇帝”。光有名分上的表示显然不够,石敬瑭还把北京c密云c蓟县c顺义c涿州c延庆c易县c怀来c大同c朔县等长城以南16个州县拱手送给了辽太宗,从此这些地方成为大辽国土。
宋朝建立后,曾三次北进伐辽,企图收回燕云十六州,但都遭到惨败。人们熟悉的“杨家将”的故事就是在这个背景下发生的。到了宋真宗的时候,宋朝倒是打了一个胜仗,但仍没能收回燕云十六州,却匪夷所思地与辽签订了一个不平等条约,这就是历史上的“澶渊之盟”。
宋辽战争长达25年,其目的在于争夺燕云十六州。由于燕云十六州是一个先进的农业区,它的农业c手工业和其他文化活动都比契丹本部地区发达。因此契丹统治者对这一地区的重要性有着足够的重视,他们把燕云十六州中的幽州升为南京,改皇都为上京,把原先的南京(辽阳)改为东京,又在南京幽州建立了相应的许多官职,视为腹地,俨然以大国的姿态屹立于宋朝对峙的北方,成为大辽帝国。从以上资料来看,辽国在北宋边境不断挑衅,直至挥师进逼,可见其觊觎中原之心,其妄图吞并北宋,引发两国之间的战争,这便是之后两国所缔结的澶渊之盟的直接原因。
澶渊之盟是真宗在有利的军事形势下屈辱求和的结果。对宋而言,这是丧权辱国的和约,不仅燕云十六州的失地未能收回,而且要输金纳绢以求辽国不再南侵,此后辽更是不断需索,使北宋国威扫地。辽国却是在不利的军事情势下占了大便宜,得到了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不过,澶渊之盟以后,宋辽双方大致保持了百余年之和平,这对两国之间的贸易关系c民间交往和各民族之间的融合是非常有利的。
宋政和元年,童贯作为宋朝使节出访辽国。童贯当时是西北宣抚使,被称为西陲将军,深得宋徽宗信赖,宋徽宗认为他是北部边患专家,其实他只是个不懂军事c不会打仗的“常败将军”。
童贯,身材高大魁伟,皮骨强劲如铁,双目炯炯有神,面色黢黑,颐下生着胡须,一眼望去,阳刚之气十足,不像是阉割后的宦官。这可能和他年近二十岁才净身有关。人有度量,能疏财,出手相当慷慨大方,他仗义与疏财的对象具有极强的选择性,后宫妃嫔c宦官c宫女c能够接近皇室的道士c天子近臣等等,时不时可以从他那儿得到不少好处。因此,皇帝耳边经常可以听到关于他的好话,称得上好评如潮。更重要的是,这样一个阳刚外形的人,却性情乖巧,心细如发,对皇帝的心理具有极强的洞察力,每每能够事先预知皇帝的意趣意图。
这期间,因买马结识了一个叫马植的人。马植曾任辽国的光禄卿(三品),就是专管祭祀c朝会和皇帝生活用品的官儿,后来辞官。
马植的祖先是汉民族燕云十六州的居民。燕云十六州自西元937年被石敬瑭割让给辽国,已经将近两百年过去了,马植却仍然无比的热爱当初抛弃他的祖国。趁着宋朝使节童贯访问辽国的机会,马植秘密晋见童贯,提出收复燕云十六州的计划。这个计划就是:培植饱受契丹贵族欺压的女真部落。马植带领着部下,不断秘密访问女真部落,想尽办法挑起女真与契丹间的矛盾。终于,完颜阿骨打起兵灭掉辽国。但远交近攻的策略,要有强大的力量作后盾。马植远离故国,没有想到故国的军事力量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燕京之战,溃散的辽兵仍然将宋军打得溃不成军。女真部队因此继续南侵,最终导致了北宋的灭亡。
马植向宋朝的雄州投了蜡丸书密信,在雄州刺史的协助下回到宋朝,隐藏在童贯家中。早在童贯与马植初次见面时,童贯就想到马植早晚要回到宋朝,为隐瞒身份,就赐马植改名为李良嗣。此时,童贯也向宋徽宗献上了联金灭辽之策,并向宋徽宗推荐了马植。宋徽宗听后连连点头,念李良嗣一片忠心,赐予皇姓,即称赵良嗣。宋徽宗说:“辽国不灭,燕云不收,北部边陲久不安宁。今所献良策,或可解除朕心头之病。”
就这样宋c金两国经过多番周折,双方达成如下条款:
一c宋金南北出兵夹攻契丹。两队均不许越过长城。这期间双方不许单方与辽讲和。
二c宋朝作为代价,将每年贡给辽国的岁币,按旧数转贡金国。金国出兵,宋朝给予一定的粮饷军费补贴。
三c战后(如果胜利),金原则上同意将燕云十六州交给宋朝。
四c双方不许招降纳叛。
五c双方共同遵守盟约,若不如约,则难依已许之约。
六c平州不属燕京汉地,也不属辽太宗受封之地,与燕京为两路,不在归还之列。
赵良嗣回到汴京后,由于出色地完成了“海上之盟”的签订,宋徽宗和童贯都非常高兴,赵良嗣也变成了朝野中无人不知的名人。宋金之间经过两年时间互派使节“五来二去”的周折,终于签定了“海上之盟”。
盟约签订后,阿骨打率领金军很快攻下了辽中京,同时派粘罕出兵占领了西京大同。这时,阿骨打在关外把军队安顿下来,等待宋朝出兵攻燕京的消息。宋朝却迟迟没有出兵。原来宋朝“后院起火”,方腊在南方的起义让宋徽宗焦头烂额,但徽宗不敢违约,希望童贯率领的15万大军能和招安后的宋江大军携手镇压方腊起义。然后迅速北上。
方腊起义,是南方农民在方腊的领导下反抗朝廷的压迫和剥削的一次大规模的农民起义。宋朝宣和二年(公元1120年)十月间的一个夜晚,在青溪(今浙江淳安)的漆园里一群农民正在举行秘密的起义誓师会。只听主持人对大家说:“我们耕田c纺织,整年劳苦,生产的粮食和布匹全被统治者夺去挥霍掉了。他们稍不如意,就鞭打我们,甚至把人活活逼死。对此你们能甘心吗?”众人愤怒地高声回答:“不能!”这个主持人就是这次农民起义的领袖——方腊。方腊率领起义军同前来镇压的宋军展开激战。起先起义军的兵器不足,战士们就到山上砍来竹子,制成锋的竹刀c竹枪,同宋军巧妙地周旋,不断地击败宋军,势力迅速发展。短短几个月,起义军连克睦州(今浙江建德)c杭州c歙州(今安徽歙县)c婺州(今浙江金华)c衢州(今浙江衢州)c处州(今浙江丽水)等6州52县,起义队伍发展到十多万人。 东南沿海是北宋王朝榨取财富的主要地区,尤其是东南重镇杭州也被起义军攻占,使宋徽宗惊恐万状。急忙派亲信童贯率15万禁军和宋江连手南下镇压起义军。
然而蔡京怕宋江招安有诈,要童贯大军尾随其后待机行事,等方腊镇压后随即北上。哪里知道这宋江的兵马个个英勇无比等童贯大军到了,方腊的起义军已经基本消灭。方腊的人头被宋江的兵马砍下后,童贯就连忙要去做为自己的功劳。而宋江却不能半句言语,气煞梁山兄弟。童贯令其亲信将人头送去京里,领了个头功回来,这才连忙掉头北上。童贯所率大军,一是没有及时出兵,二是出兵后也是连连溃败,始终攻不下燕京,只好求助阿骨打。阿骨打非常气愤,同时也对宋军产生了一种蔑视。于是挥师南下直指居庸关,守关的辽兵听说阿骨打率领金军要攻关,放下武器打开关门让金军通过。就这样,金军一路顺利进入燕京城。燕京城的文武百官都集合在鞠球场上受降,连炮衣都没有掀开,说明面对金军,辽军根本就没想反抗。金军兵不血刃地占领了燕京城。
最后大宋不得不与金国达成如下协议:金同意将太行山以东燕c蓟c檀c景c顺c涿c易七州交还于宋;宋每年向金纳岁币(进贡)银绢各20万两匹,另输代税钱100万缗;平滦营不是五代时契丹的受贿之地,不在归还之列。西京暂不还,另议;宋同意金带走燕地人口。
这是个相当苛刻的协议,给宋朝留下了一座空的燕京城和周边几座几乎空了的县城。
宋徽宗仍然非常兴奋,他认为自己完成了历代老祖宗都没有完成的收复燕云十六州的伟业,值得庆祝。于是先把收复燕地有功人员晋官封爵,封童贯为豫国公,封赵良嗣为近康殿学士(二品)等,又宣诏全国大赦,同庆三天。
“海上之盟”的最大赢家不是宋朝而是金国。金国通过“海上之盟”才真正强大起来。在结盟之前,宋朝在金人眼中是个天朝大国,甚至存在崇拜的心理。没有“海上之盟”就没有以后的“靖康之变”,就没有北宋的灭亡。而对北宋来说,联金灭辽的战略选择犯了方向上的错误,得到几座空城的所谓的胜利,代价过于惨重。金朝看到了宋朝毫无见识c被动拖拉c昏聩无能的本质,了解了其军队战斗力不堪一击的状况,这在某种程度上膨胀了金军的野心。所以在谈判盟约一开始,金国就掌握了主动。而金国在多次穿越长城的过程中,早就掌握了宋朝的山川险易和军事防守,且因得到宋朝进贡的大量岁币c粮饷和军费的补充而实力大增,又得到榆关(山海关)以南的平c滦c营三州(秦皇岛地区),占领着娘子关以南的西京(大同地区),这如同建立了两个长城以南的根据地,随时可以挺进中原。正如李纲断言的:与金为伍乃与虎狼为邻。
且说,蔡攸与蔡京为首的“六贼”的裂痕由来已久,早在李纲被贬不久,宣和元年末,山东郓城人宋江,投奔梁山,参加起义,起义军声势浩大,决不亚于太宗时期的王小波c李顺农民起义。过后不久南方的方腊在宣和二年领导农民发动起义。朝廷上下层层搜括和奴役广大农民c工匠。而这始痈者就是微宗c蔡京。文武官员强烈要求微宗皇帝罢免蔡京。蔡攸深知父亲官位难保,还不如趁早与其断裂。所以就在微宗诏令群臣议事的时候当着众大臣之面列举了父亲蔡京十大罪状。微宗c和群臣们无不惊讶失色,蔡京当众晕倒在地,微宗怕出人命连忙散朝。
过后不久,蔡攸又以蔡京年迈,身体虚弱为由要微宗罢免蔡京,不久蔡京的实权渐渐被消弱,手下追随者都把蔡攸看成是不孝之人,有对他敬而近之的,也有对他畏而远之的,对他近之的有黄潜善等人,那么黄潜善对他为什么如此青睐呢?难道真是欣赏蔡攸为了朝廷和百姓大义灭亲的举动吗?黄潜善与蔡攸亲善更有其他目的和原因。他知道蔡攸和微宗的关系,比他的父亲还要更好。有时候微宗的几个儿子都看不惯这个依附权势的哈巴狗,尤其是大儿子赵恒更是厌恶蔡攸的为人。
原来,宋哲宗元符年间,蔡攸在京裁造院作监守,当时不过二十二c三岁,已颇知抓住一切机会为自己的前程架桥铺路。每次上裁造院时都能赶上朝臣退朝,他就算计好时辰出来,以便正好能和下朝的端王相遇。于是,端王每次下朝都能看见一个比自己略长几岁的眉目清秀的少年下马拱手立在一边,谦恭有礼,观之可亲。端王就问左右仆隶,少年是哪家的公子,左右说:“是蔡京的儿子。”端王便在心中暗记其人,这位端王也不是别人,他就是后来的宋徽宗。徽宗具有美术奇才和爱美的天份,他所信任和喜爱的亲近重臣,仪表一般都很出众。徽宗皇帝本人非常爱打扮,更爱涂脂抹粉,他见不得人半点邋遢相,用古时人们的形容,那叫作面如脂玉,唇若敷朱,风姿如水c玉树临风,蔡攸抓住这一特点,每天都尽力去打扮,加上自己眉目疏朗俊秀,风度儒雅从容。徽宗很是喜欢,心想自己定要重用蔡攸。
徽宗登基即位。赐蔡攸为进士出身,拜为秘书郎,在两年内又升至枢密直学士。蔡京入相后,再升蔡攸为龙图阁学土兼侍读,蔡攸最初与父亲蔡京关系十分融洽。他知道蔡京好比蔡家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树。后来因为自己官越做越大,与蔡京权势互相倾轧,加之一些人从中挑拨,于是父子失和,反目为仇。更为难忍的是二弟蔡涤颇受父亲钟爱,蔡攸妒火中烧,多次请徽宗下令把蔡绦杀了,徽宗不许。他还常常带着徽宗微服出宫,逛秦楼楚馆,眠花宿柳,一时宠信百倍,胜过其父。
黄潜善心想,和皇帝关系这样铁的人不就是自己以后依靠的对象吗?他需要这样一棵大树,需要他在皇帝面前推荐自己,要知道有人支撑着自己,往后的仕途之路就会顺畅的多。
“海上之盟”宋国完全没有按盟约的要求拿到燕云十六洲,而且得到的还是几个空城。还要向金国进贡。这样的结果激起了广大将士和太学生们的极大愤怒,大家纷纷要求追查责任之人。为稳定民心,微宗决定派黄潜善对童贯等人违抗军令,致使“海上之盟”的宋军未及时参战,给金国人拿捏住把柄,授以金人口舌,使朝廷付出惨重代价以及宋江之死进行调查。
这宋江的义军何等本事,怎么结果却落了如此这般下场。原来北宋(1119年)宣和元年,宋江聚众梁山泊(又名梁山泺。今山东省梁山c郓城间)起义,反抗官府,抗击官军镇压的作战。官军在梁山总是被好汉们打得一败涂地,而不能损失义军寒毛。梁山一代还流传着:“去时三十六,来时十八双。若是少一人,誓死不还乡”的儿歌。宋江正式宣布起义后不久,因为他的忠义思想占据整个思维的空间,接受了朝廷招安,成为宋朝官军中的一部分。招安后宋江的部队,马不停蹄地去江南出征方腊的农民起义军。
宋江的起义军招安后立即前往镇压方腊农民起义军,而童贯大军却尾随其后。只是胡椒撒面似的做了个镇压义军的样子。但是以蔡京为首的六贼们生怕镇压方腊的功劳被宋江独吞,一边派人稳住宋江,一边派人谎报方腊义军是童贯大军镇压。真是颠倒黑白,其实童贯大军一直尾随在梁山义军的后面,等方腊的起义军镇压了,他就把功劳抢为己有,微宗这个昏君看见方腊人头就信以为真,不但没有怪罪反而对童贯等人给予褒奖。为了隐瞒真相蔡京为首的“六贼”以庆功宴为由将宋江等头领毒死。
黄潜善将调查的案宗交于蔡攸,两人大喜,连忙觐见皇上,此时的微宗生怕引起朝廷大乱,以外患为重,日后处理为由将其搁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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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朝廷要李纲急于返京?原来是朝廷内部发生变故,蔡京父子反目成仇,渐渐地儿子蔡攸得到了微宗的宠幸,蔡京的一些旧臣们看大势已去,纷纷投靠蔡攸前来弹劾蔡京。尤其《海上之盟》令朝廷羞愧难当,国民都把它怪罪于皇帝,而皇帝为了泄民愤就想找个替死鬼承担罪名,所以就把《海上之盟》的签定,归咎于权倾朝野的蔡京,蔡京成了误国害民的奸臣。这样当时持反对意见的宗泽便赢得了皇上信任。而李纲在当太学生时就反对结金抗辽,他向微宗奏议道:金乃有虎狼之心也,对我大宋窥觑久之,如是结盟必引虎狼,海上之盟的结果也正是如此。
宗泽向皇帝推荐李纲,并要李纲返京官复原职。哪里知道在殿堂上蔡攸启奏的也是要李纲迅速返京官复原职,他不但说了海上之盟的事情,还道出父亲当权时李纲之所为,说李纲是做我们不敢和不能做之事。他为国为民不惜自己的前途与命运,实乃大宋之良臣也。蔡攸的考量是:自己的党羽基本上都是父亲手上投靠过来的旧臣,只有黄潜善乃自己真正的心腹之人,而今李纲和黄潜善同出一师,再者他们又都是邵武人,和自己是同省之人,将来必然为我所用。他也知道李纲的性格,但为了自己的大业,他愿意去试一试。而且要利用国人对“海上之盟”的不满以及朝廷官员对‘宋江之死’的疑虑,向童贯c赵良嗣等人发难。童贯c赵良嗣就是靠“海上之盟”发迹的。
原来拿回燕云十六州是宋朝皇帝们梦寐以求的大事情,而“海上之盟”是在金国初期发生的一个重要历史事件。所谓盟,就是结盟,即北宋和金国结盟共同对付辽国。因为当时北宋和金国之间还隔着辽国,宋c金的谈判使节只能通过从蓬莱(登州)到大连(肃州)的海路秘密联系,因而称为“海上之盟”。建立这样一个联盟,是由北宋主动提出来的。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在位9年,始终以推翻辽国为宗旨,对西夏和高丽采取绥靖政策,对北宋虽然也采取友善态度,但是谈到结盟却是没想到的。宋朝主动提出与金国结盟,主要是想借助正在崛起的金国的力量灭掉辽国,收回被辽国占领的燕云十六州。
早在后唐清泰三年(936年),河东(今山西)节度使石敬瑭造反,被后唐末帝李从珂围困,石敬瑭向辽国求援,辽出兵大败后唐,并立石敬瑭为帝,史称后晋。石敬瑭为了报答辽国,做了两项决定:一是认辽太宗耶律德光为干爹,当时石敬瑭已47岁,而辽太宗才37岁,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儿皇帝”。光有名分上的表示显然不够,石敬瑭还把北京c密云c蓟县c顺义c涿州c延庆c易县c怀来c大同c朔县等长城以南16个州县拱手送给了辽太宗,从此这些地方成为大辽国土。
宋朝建立后,曾三次北进伐辽,企图收回燕云十六州,但都遭到惨败。人们熟悉的“杨家将”的故事就是在这个背景下发生的。到了宋真宗的时候,宋朝倒是打了一个胜仗,但仍没能收回燕云十六州,却匪夷所思地与辽签订了一个不平等条约,这就是历史上的“澶渊之盟”。
宋辽战争长达25年,其目的在于争夺燕云十六州。由于燕云十六州是一个先进的农业区,它的农业c手工业和其他文化活动都比契丹本部地区发达。因此契丹统治者对这一地区的重要性有着足够的重视,他们把燕云十六州中的幽州升为南京,改皇都为上京,把原先的南京(辽阳)改为东京,又在南京幽州建立了相应的许多官职,视为腹地,俨然以大国的姿态屹立于宋朝对峙的北方,成为大辽帝国。从以上资料来看,辽国在北宋边境不断挑衅,直至挥师进逼,可见其觊觎中原之心,其妄图吞并北宋,引发两国之间的战争,这便是之后两国所缔结的澶渊之盟的直接原因。
澶渊之盟是真宗在有利的军事形势下屈辱求和的结果。对宋而言,这是丧权辱国的和约,不仅燕云十六州的失地未能收回,而且要输金纳绢以求辽国不再南侵,此后辽更是不断需索,使北宋国威扫地。辽国却是在不利的军事情势下占了大便宜,得到了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不过,澶渊之盟以后,宋辽双方大致保持了百余年之和平,这对两国之间的贸易关系c民间交往和各民族之间的融合是非常有利的。
宋政和元年,童贯作为宋朝使节出访辽国。童贯当时是西北宣抚使,被称为西陲将军,深得宋徽宗信赖,宋徽宗认为他是北部边患专家,其实他只是个不懂军事c不会打仗的“常败将军”。
童贯,身材高大魁伟,皮骨强劲如铁,双目炯炯有神,面色黢黑,颐下生着胡须,一眼望去,阳刚之气十足,不像是阉割后的宦官。这可能和他年近二十岁才净身有关。人有度量,能疏财,出手相当慷慨大方,他仗义与疏财的对象具有极强的选择性,后宫妃嫔c宦官c宫女c能够接近皇室的道士c天子近臣等等,时不时可以从他那儿得到不少好处。因此,皇帝耳边经常可以听到关于他的好话,称得上好评如潮。更重要的是,这样一个阳刚外形的人,却性情乖巧,心细如发,对皇帝的心理具有极强的洞察力,每每能够事先预知皇帝的意趣意图。
这期间,因买马结识了一个叫马植的人。马植曾任辽国的光禄卿(三品),就是专管祭祀c朝会和皇帝生活用品的官儿,后来辞官。
马植的祖先是汉民族燕云十六州的居民。燕云十六州自西元937年被石敬瑭割让给辽国,已经将近两百年过去了,马植却仍然无比的热爱当初抛弃他的祖国。趁着宋朝使节童贯访问辽国的机会,马植秘密晋见童贯,提出收复燕云十六州的计划。这个计划就是:培植饱受契丹贵族欺压的女真部落。马植带领着部下,不断秘密访问女真部落,想尽办法挑起女真与契丹间的矛盾。终于,完颜阿骨打起兵灭掉辽国。但远交近攻的策略,要有强大的力量作后盾。马植远离故国,没有想到故国的军事力量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燕京之战,溃散的辽兵仍然将宋军打得溃不成军。女真部队因此继续南侵,最终导致了北宋的灭亡。
马植向宋朝的雄州投了蜡丸书密信,在雄州刺史的协助下回到宋朝,隐藏在童贯家中。早在童贯与马植初次见面时,童贯就想到马植早晚要回到宋朝,为隐瞒身份,就赐马植改名为李良嗣。此时,童贯也向宋徽宗献上了联金灭辽之策,并向宋徽宗推荐了马植。宋徽宗听后连连点头,念李良嗣一片忠心,赐予皇姓,即称赵良嗣。宋徽宗说:“辽国不灭,燕云不收,北部边陲久不安宁。今所献良策,或可解除朕心头之病。”
就这样宋c金两国经过多番周折,双方达成如下条款:
一c宋金南北出兵夹攻契丹。两队均不许越过长城。这期间双方不许单方与辽讲和。
二c宋朝作为代价,将每年贡给辽国的岁币,按旧数转贡金国。金国出兵,宋朝给予一定的粮饷军费补贴。
三c战后(如果胜利),金原则上同意将燕云十六州交给宋朝。
四c双方不许招降纳叛。
五c双方共同遵守盟约,若不如约,则难依已许之约。
六c平州不属燕京汉地,也不属辽太宗受封之地,与燕京为两路,不在归还之列。
赵良嗣回到汴京后,由于出色地完成了“海上之盟”的签订,宋徽宗和童贯都非常高兴,赵良嗣也变成了朝野中无人不知的名人。宋金之间经过两年时间互派使节“五来二去”的周折,终于签定了“海上之盟”。
盟约签订后,阿骨打率领金军很快攻下了辽中京,同时派粘罕出兵占领了西京大同。这时,阿骨打在关外把军队安顿下来,等待宋朝出兵攻燕京的消息。宋朝却迟迟没有出兵。原来宋朝“后院起火”,方腊在南方的起义让宋徽宗焦头烂额,但徽宗不敢违约,希望童贯率领的15万大军能和招安后的宋江大军携手镇压方腊起义。然后迅速北上。
方腊起义,是南方农民在方腊的领导下反抗朝廷的压迫和剥削的一次大规模的农民起义。宋朝宣和二年(公元1120年)十月间的一个夜晚,在青溪(今浙江淳安)的漆园里一群农民正在举行秘密的起义誓师会。只听主持人对大家说:“我们耕田c纺织,整年劳苦,生产的粮食和布匹全被统治者夺去挥霍掉了。他们稍不如意,就鞭打我们,甚至把人活活逼死。对此你们能甘心吗?”众人愤怒地高声回答:“不能!”这个主持人就是这次农民起义的领袖——方腊。方腊率领起义军同前来镇压的宋军展开激战。起先起义军的兵器不足,战士们就到山上砍来竹子,制成锋的竹刀c竹枪,同宋军巧妙地周旋,不断地击败宋军,势力迅速发展。短短几个月,起义军连克睦州(今浙江建德)c杭州c歙州(今安徽歙县)c婺州(今浙江金华)c衢州(今浙江衢州)c处州(今浙江丽水)等6州52县,起义队伍发展到十多万人。 东南沿海是北宋王朝榨取财富的主要地区,尤其是东南重镇杭州也被起义军攻占,使宋徽宗惊恐万状。急忙派亲信童贯率15万禁军和宋江连手南下镇压起义军。
然而蔡京怕宋江招安有诈,要童贯大军尾随其后待机行事,等方腊镇压后随即北上。哪里知道这宋江的兵马个个英勇无比等童贯大军到了,方腊的起义军已经基本消灭。方腊的人头被宋江的兵马砍下后,童贯就连忙要去做为自己的功劳。而宋江却不能半句言语,气煞梁山兄弟。童贯令其亲信将人头送去京里,领了个头功回来,这才连忙掉头北上。童贯所率大军,一是没有及时出兵,二是出兵后也是连连溃败,始终攻不下燕京,只好求助阿骨打。阿骨打非常气愤,同时也对宋军产生了一种蔑视。于是挥师南下直指居庸关,守关的辽兵听说阿骨打率领金军要攻关,放下武器打开关门让金军通过。就这样,金军一路顺利进入燕京城。燕京城的文武百官都集合在鞠球场上受降,连炮衣都没有掀开,说明面对金军,辽军根本就没想反抗。金军兵不血刃地占领了燕京城。
最后大宋不得不与金国达成如下协议:金同意将太行山以东燕c蓟c檀c景c顺c涿c易七州交还于宋;宋每年向金纳岁币(进贡)银绢各20万两匹,另输代税钱100万缗;平滦营不是五代时契丹的受贿之地,不在归还之列。西京暂不还,另议;宋同意金带走燕地人口。
这是个相当苛刻的协议,给宋朝留下了一座空的燕京城和周边几座几乎空了的县城。
宋徽宗仍然非常兴奋,他认为自己完成了历代老祖宗都没有完成的收复燕云十六州的伟业,值得庆祝。于是先把收复燕地有功人员晋官封爵,封童贯为豫国公,封赵良嗣为近康殿学士(二品)等,又宣诏全国大赦,同庆三天。
“海上之盟”的最大赢家不是宋朝而是金国。金国通过“海上之盟”才真正强大起来。在结盟之前,宋朝在金人眼中是个天朝大国,甚至存在崇拜的心理。没有“海上之盟”就没有以后的“靖康之变”,就没有北宋的灭亡。而对北宋来说,联金灭辽的战略选择犯了方向上的错误,得到几座空城的所谓的胜利,代价过于惨重。金朝看到了宋朝毫无见识c被动拖拉c昏聩无能的本质,了解了其军队战斗力不堪一击的状况,这在某种程度上膨胀了金军的野心。所以在谈判盟约一开始,金国就掌握了主动。而金国在多次穿越长城的过程中,早就掌握了宋朝的山川险易和军事防守,且因得到宋朝进贡的大量岁币c粮饷和军费的补充而实力大增,又得到榆关(山海关)以南的平c滦c营三州(秦皇岛地区),占领着娘子关以南的西京(大同地区),这如同建立了两个长城以南的根据地,随时可以挺进中原。正如李纲断言的:与金为伍乃与虎狼为邻。
且说,蔡攸与蔡京为首的“六贼”的裂痕由来已久,早在李纲被贬不久,宣和元年末,山东郓城人宋江,投奔梁山,参加起义,起义军声势浩大,决不亚于太宗时期的王小波c李顺农民起义。过后不久南方的方腊在宣和二年领导农民发动起义。朝廷上下层层搜括和奴役广大农民c工匠。而这始痈者就是微宗c蔡京。文武官员强烈要求微宗皇帝罢免蔡京。蔡攸深知父亲官位难保,还不如趁早与其断裂。所以就在微宗诏令群臣议事的时候当着众大臣之面列举了父亲蔡京十大罪状。微宗c和群臣们无不惊讶失色,蔡京当众晕倒在地,微宗怕出人命连忙散朝。
过后不久,蔡攸又以蔡京年迈,身体虚弱为由要微宗罢免蔡京,不久蔡京的实权渐渐被消弱,手下追随者都把蔡攸看成是不孝之人,有对他敬而近之的,也有对他畏而远之的,对他近之的有黄潜善等人,那么黄潜善对他为什么如此青睐呢?难道真是欣赏蔡攸为了朝廷和百姓大义灭亲的举动吗?黄潜善与蔡攸亲善更有其他目的和原因。他知道蔡攸和微宗的关系,比他的父亲还要更好。有时候微宗的几个儿子都看不惯这个依附权势的哈巴狗,尤其是大儿子赵恒更是厌恶蔡攸的为人。
原来,宋哲宗元符年间,蔡攸在京裁造院作监守,当时不过二十二c三岁,已颇知抓住一切机会为自己的前程架桥铺路。每次上裁造院时都能赶上朝臣退朝,他就算计好时辰出来,以便正好能和下朝的端王相遇。于是,端王每次下朝都能看见一个比自己略长几岁的眉目清秀的少年下马拱手立在一边,谦恭有礼,观之可亲。端王就问左右仆隶,少年是哪家的公子,左右说:“是蔡京的儿子。”端王便在心中暗记其人,这位端王也不是别人,他就是后来的宋徽宗。徽宗具有美术奇才和爱美的天份,他所信任和喜爱的亲近重臣,仪表一般都很出众。徽宗皇帝本人非常爱打扮,更爱涂脂抹粉,他见不得人半点邋遢相,用古时人们的形容,那叫作面如脂玉,唇若敷朱,风姿如水c玉树临风,蔡攸抓住这一特点,每天都尽力去打扮,加上自己眉目疏朗俊秀,风度儒雅从容。徽宗很是喜欢,心想自己定要重用蔡攸。
徽宗登基即位。赐蔡攸为进士出身,拜为秘书郎,在两年内又升至枢密直学士。蔡京入相后,再升蔡攸为龙图阁学土兼侍读,蔡攸最初与父亲蔡京关系十分融洽。他知道蔡京好比蔡家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树。后来因为自己官越做越大,与蔡京权势互相倾轧,加之一些人从中挑拨,于是父子失和,反目为仇。更为难忍的是二弟蔡涤颇受父亲钟爱,蔡攸妒火中烧,多次请徽宗下令把蔡绦杀了,徽宗不许。他还常常带着徽宗微服出宫,逛秦楼楚馆,眠花宿柳,一时宠信百倍,胜过其父。
黄潜善心想,和皇帝关系这样铁的人不就是自己以后依靠的对象吗?他需要这样一棵大树,需要他在皇帝面前推荐自己,要知道有人支撑着自己,往后的仕途之路就会顺畅的多。
“海上之盟”宋国完全没有按盟约的要求拿到燕云十六洲,而且得到的还是几个空城。还要向金国进贡。这样的结果激起了广大将士和太学生们的极大愤怒,大家纷纷要求追查责任之人。为稳定民心,微宗决定派黄潜善对童贯等人违抗军令,致使“海上之盟”的宋军未及时参战,给金国人拿捏住把柄,授以金人口舌,使朝廷付出惨重代价以及宋江之死进行调查。
这宋江的义军何等本事,怎么结果却落了如此这般下场。原来北宋(1119年)宣和元年,宋江聚众梁山泊(又名梁山泺。今山东省梁山c郓城间)起义,反抗官府,抗击官军镇压的作战。官军在梁山总是被好汉们打得一败涂地,而不能损失义军寒毛。梁山一代还流传着:“去时三十六,来时十八双。若是少一人,誓死不还乡”的儿歌。宋江正式宣布起义后不久,因为他的忠义思想占据整个思维的空间,接受了朝廷招安,成为宋朝官军中的一部分。招安后宋江的部队,马不停蹄地去江南出征方腊的农民起义军。
宋江的起义军招安后立即前往镇压方腊农民起义军,而童贯大军却尾随其后。只是胡椒撒面似的做了个镇压义军的样子。但是以蔡京为首的六贼们生怕镇压方腊的功劳被宋江独吞,一边派人稳住宋江,一边派人谎报方腊义军是童贯大军镇压。真是颠倒黑白,其实童贯大军一直尾随在梁山义军的后面,等方腊的起义军镇压了,他就把功劳抢为己有,微宗这个昏君看见方腊人头就信以为真,不但没有怪罪反而对童贯等人给予褒奖。为了隐瞒真相蔡京为首的“六贼”以庆功宴为由将宋江等头领毒死。
黄潜善将调查的案宗交于蔡攸,两人大喜,连忙觐见皇上,此时的微宗生怕引起朝廷大乱,以外患为重,日后处理为由将其搁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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