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金陵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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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舒之纯到金陵选妃已经十日过去，钱国公府上遣人送来了礼物和书信。听到这一消息，正在房内教导舒青岚做女红的舒之纯有点坐不住了。
“小姐，奴婢这就瞧瞧去？”婢女春华见舒之纯两次下针出错，忍住笑意，请示道。
“想要去凑热闹也别拿我做借口。”舒之纯瞪了春华一眼，垂眼下针。
“姐姐姐姐！是不是钱国公家的人来提亲了？”舒青岚最怕就是做女红了，如果不是舒之纯一直监督着她，她早就丢下针线骑马去了。
“多事！你看看你的下针，没有章法，细节也做得不好！将来去到婆家怎么见人呢？”舒之纯板起脸，指着舒青岚刚才绣的一朵雪莲教训道。
舒青岚丢下针线，挪着屁股靠近舒之纯，“姐姐！岚儿绣累了，我们说说话吧！”
舒之纯目不斜视，继续绣着手中的鸳鸯，“你又想说什么？”
舒青岚见舒之纯口风松了，便好奇道，“姐姐，你这么用功，是因为钱骞哥哥喜欢女红做的好的女子吗？”
舒之纯顿了顿，最近被舒青岚缠着说钱骞的话题太多次了，她已经从略有羞涩到麻木习惯，“女红做得好是一个女子的本分。”
舒青岚爬到另一端的茶几上，伸手拿了一块点心吃，“女红又不能当饭吃，还不如学学怎么打兔子呢。”
舒之纯脸色一沉，转头，“回来。”
舒青岚见自家姐姐脸色严肃，立刻放下点心快速爬到舒之纯身边，跪坐着。
舒之纯转过身子，厉声道，“没规没矩，将来到夫家的时候是给咱们父亲母亲丢人，给南征王府丢人，给苍原丢人！那些中原人总说我们苍原女子粗犷无礼，虽然表面说是敬重我们的豪迈，内心却诸多鄙夷。正是因了我们是南征王府的嫡出女儿，所以更要事事做好，不能给人留有话柄。”
舒青岚垂头，“姐姐别生气，岚儿错了。”
见舒青岚这幅样子，舒之纯也气不下去了，叹气道，“你知道就好。”
“二小姐，二小姐。”舒青岚的贴身婢女小桃从门外闪入，一脸焦急状，“刚才小桃听前房管事的人说，钱国公夫人急病卧病不起，按照中原规矩不能遣人来提亲了。”
叮舒之纯手中绣花针落地，脸上掩不住的意外。
“怎么会这样？”舒青岚可没有自家姐姐淡定，在榻上站起来，跳下地面套上鞋就往外跑，“姐姐莫急，岚儿这就去问问爹爹去！”
“岚儿！”舒之纯来不及阻止舒青岚，刚想追过去却被婢女春华拦着。
“小姐莫追，就让二小姐去探探风声吧。”
“这不合适。”舒之纯还想追。
“小姐，难道您就不想知道钱国公那边怎么样了吗？虽然于礼不合，但是王爷能够体谅的。”春华比舒之纯大三岁，从小与舒之纯一起长大，对于舒之纯的心思自然是了解的，此刻还有谁更比舒之纯慌张呢？只是身为大小姐，身为舒家嫡女的她不能想未到金钗年岁的舒青岚一样冲动罢了。
舒之纯无力地坐下，抚摸着绣了一半的鸳鸯，突然指尖生痛。
“小姐，你还好吧？”春华上前，担忧地看着舒之纯。
“咦？”舒之纯回过神，发现刚才自己竟然不小心被绣花针扎到了手指，指尖冒出了鲜红的血珠。血珠没入白色的缎子中，刺眼的把两只鸳鸯中间的空白处染红，呈现出让人怎么也喜欢不起来的效果。
“小姐？”春华小心的托住舒之纯的手。
舒之纯摇摇头，收回手，喃喃道，“只是可惜了这幅刺绣。”
春华收起刺绣，看了看也一脸可惜，“是呀，小姐您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在这上面呢，本事打算用在新婚之夜的呢。”
另一边，舒青岚已经跑到了南征王的书房前，见仆人阻拦，舒青岚便从后面溜进去，潜到了书房的窗边。舒青岚刚打算进去，却看到了南征王和舒允诚c舒允文，三人神色严肃，让她不敢随便打扰。
奇怪，大哥和三哥不是应该在帝都么？
“父亲，公主殿下这一病甚是蹊跷！既然钱国公已经刻意暗示了皇上对五皇子青眼有加，那么按道理站在五皇子一边的钱国公府不是更应该拉拢我们么？提亲势在必行，突生变故让允文相当在意。”舒允文最先开了口。
南征王拿着信又看了一遍，看向舒允诚，“允诚，你那边探听到什么？”
舒允诚回答，“孩儿这边已经查明，公主殿下确实是病倒了。而且不仅如此，钱国公府的大公子最近也是身体每况愈下，只是钱国公府把消息压了下去，外人不知道罢了。”
舒允文惊讶，“大哥，你所言当真？”
舒允诚点头，“而且，我也已经查到，钱国公不仅知道暗部，恐怕与暗部关系匪浅。钱国公那夜与我交谈的内容，只怕也是与暗部关系甚大。”
舒允文大惊，“难道，是皇上？”
舒允诚摇头，“这个我不能确定，父亲，您不是说今年冬季皇上的例行狩猎，我们能有机会探听一二吗？”
南征王叹气，“难了！皇上已于日前临时决定取消了今年的冬季狩猎了。”
“什么？！”舒允诚与舒允文两兄弟异口同声，脸上惊讶更是明显。
冬季狩猎是皇上与四大贵族八大世家联络感情的例行活动，每两年举行一次，目的是加强与这个国家顶尖权力的拥有者们的交流，同时考察皇子们的实力，为选出接班人做准备。而贵族们则为了更好在未来皇上身上下赌注，纷纷在冬季狩猎时认真观察，力求最快最准确的投靠到真正的天子麾下。
皇上立太子已满两年，今年经过隆重选太子妃，所有人都以为大局已定。没想到就在这个关键时刻，皇上竟然任命了平日经常责骂的五皇子去巡查赈灾，这个突然的转变让朝中很多人都异常意外。很多人也如同南征王一般，希望通过这次的冬季狩猎看看皇上真正的心意所属。
可是没想到，皇上竟然取消了冬季狩猎——在岱国的历史上，只有出现了很严重的事情，皇上才会取消这项重要的活动。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呢？
“父亲，皇上此举，意义为何？”舒允文想了又想，越来越困惑，“孩儿前思后想依然觉得太蹊跷了。皇上十一子中，从年龄到资历除了太子殿下，只有二皇子c四皇子和五皇子殿下最适合继位。要说这么多年皇上眼里有谁，那便是太子殿下和五皇子殿下分量最重，虽然五皇子殿下总被责骂，但也不失为一种存在。”
舒允诚点头赞同，“三弟说得没错。如果说皇上有意通过暗部扶植五皇子，那为何不直接在冬季狩猎把态度摆上台面呢？这样匆忙的取消了冬季狩猎，连原因都没有公布，实在是太可疑了。”
南征王沉思一阵，笑道，“只怕朝廷中要有大风雨了。既然如此，我们只管中立便是，本来一届武夫便不该参和到这等复杂的争斗之中。”
见自己父亲已经有了主意，舒允文也耸肩道，“退一万步说，既然钱国公能知道暗部，那便是与皇上很亲近之人，这样的人与我们南征王府结为姻亲倒是百利无一害的。”
唯独舒允诚愁眉不展，“父亲，三弟，我有一个事情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南征王与舒允文看向舒允诚。
“那日我与妹妹们去拜见钱国公时，我发现钱家众人似乎都面有病色。于习武一家而言，确实有点离奇。”
南征王与舒允文对视了一下，南征王刚欲说话，反手茶杯飞出窗外，“什么人！”
“哇！”被茶杯砸中的舒青岚摔到地上，肩膀传来的痛让她哇的哭了出来。
三人探出窗口一看，不禁愕然。
“岚儿？”舒允诚上前抱起舒青岚。
“痛！呜呜呜”
舒允诚摸了摸舒青岚的肩膀，对南征王道，“父亲，岚儿的手似乎脱臼了。”
南征王皱眉，“放肆！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舒青岚本来就痛，被父亲一骂，心里更是害怕，缩在舒允诚的怀里抽泣不停。
舒允文赶紧拦了南征王，“父亲，帝都时，允文还打探到了重要事情要禀报。”
南征王这才转身跟舒允文入了内屋，舒允诚则赶紧抱了舒青岚出了书房。
“呜呜呜”舒青岚哭个不停。
“岚儿你怎么这么调皮，偷跑到书房内？”舒允诚低声责怪道。
“我c我就是想帮之纯姐姐问爹爹，提亲的人什么时候来”
“这种事情一旦有信了，自会有人告诉你，哪有你这等着急的？”舒允诚哭笑不得。
“我c我就是心急”舒青岚缓过劲来，来时无理取闹。
舒允诚被舒青岚弄得也没了脾气，把人抱回舒之纯的房内，命人唤了大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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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奴婢这就瞧瞧去？”婢女春华见舒之纯两次下针出错，忍住笑意，请示道。
“想要去凑热闹也别拿我做借口。”舒之纯瞪了春华一眼，垂眼下针。
“姐姐姐姐！是不是钱国公家的人来提亲了？”舒青岚最怕就是做女红了，如果不是舒之纯一直监督着她，她早就丢下针线骑马去了。
“多事！你看看你的下针，没有章法，细节也做得不好！将来去到婆家怎么见人呢？”舒之纯板起脸，指着舒青岚刚才绣的一朵雪莲教训道。
舒青岚丢下针线，挪着屁股靠近舒之纯，“姐姐！岚儿绣累了，我们说说话吧！”
舒之纯目不斜视，继续绣着手中的鸳鸯，“你又想说什么？”
舒青岚见舒之纯口风松了，便好奇道，“姐姐，你这么用功，是因为钱骞哥哥喜欢女红做的好的女子吗？”
舒之纯顿了顿，最近被舒青岚缠着说钱骞的话题太多次了，她已经从略有羞涩到麻木习惯，“女红做得好是一个女子的本分。”
舒青岚爬到另一端的茶几上，伸手拿了一块点心吃，“女红又不能当饭吃，还不如学学怎么打兔子呢。”
舒之纯脸色一沉，转头，“回来。”
舒青岚见自家姐姐脸色严肃，立刻放下点心快速爬到舒之纯身边，跪坐着。
舒之纯转过身子，厉声道，“没规没矩，将来到夫家的时候是给咱们父亲母亲丢人，给南征王府丢人，给苍原丢人！那些中原人总说我们苍原女子粗犷无礼，虽然表面说是敬重我们的豪迈，内心却诸多鄙夷。正是因了我们是南征王府的嫡出女儿，所以更要事事做好，不能给人留有话柄。”
舒青岚垂头，“姐姐别生气，岚儿错了。”
见舒青岚这幅样子，舒之纯也气不下去了，叹气道，“你知道就好。”
“二小姐，二小姐。”舒青岚的贴身婢女小桃从门外闪入，一脸焦急状，“刚才小桃听前房管事的人说，钱国公夫人急病卧病不起，按照中原规矩不能遣人来提亲了。”
叮舒之纯手中绣花针落地，脸上掩不住的意外。
“怎么会这样？”舒青岚可没有自家姐姐淡定，在榻上站起来，跳下地面套上鞋就往外跑，“姐姐莫急，岚儿这就去问问爹爹去！”
“岚儿！”舒之纯来不及阻止舒青岚，刚想追过去却被婢女春华拦着。
“小姐莫追，就让二小姐去探探风声吧。”
“这不合适。”舒之纯还想追。
“小姐，难道您就不想知道钱国公那边怎么样了吗？虽然于礼不合，但是王爷能够体谅的。”春华比舒之纯大三岁，从小与舒之纯一起长大，对于舒之纯的心思自然是了解的，此刻还有谁更比舒之纯慌张呢？只是身为大小姐，身为舒家嫡女的她不能想未到金钗年岁的舒青岚一样冲动罢了。
舒之纯无力地坐下，抚摸着绣了一半的鸳鸯，突然指尖生痛。
“小姐，你还好吧？”春华上前，担忧地看着舒之纯。
“咦？”舒之纯回过神，发现刚才自己竟然不小心被绣花针扎到了手指，指尖冒出了鲜红的血珠。血珠没入白色的缎子中，刺眼的把两只鸳鸯中间的空白处染红，呈现出让人怎么也喜欢不起来的效果。
“小姐？”春华小心的托住舒之纯的手。
舒之纯摇摇头，收回手，喃喃道，“只是可惜了这幅刺绣。”
春华收起刺绣，看了看也一脸可惜，“是呀，小姐您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在这上面呢，本事打算用在新婚之夜的呢。”
另一边，舒青岚已经跑到了南征王的书房前，见仆人阻拦，舒青岚便从后面溜进去，潜到了书房的窗边。舒青岚刚打算进去，却看到了南征王和舒允诚c舒允文，三人神色严肃，让她不敢随便打扰。
奇怪，大哥和三哥不是应该在帝都么？
“父亲，公主殿下这一病甚是蹊跷！既然钱国公已经刻意暗示了皇上对五皇子青眼有加，那么按道理站在五皇子一边的钱国公府不是更应该拉拢我们么？提亲势在必行，突生变故让允文相当在意。”舒允文最先开了口。
南征王拿着信又看了一遍，看向舒允诚，“允诚，你那边探听到什么？”
舒允诚回答，“孩儿这边已经查明，公主殿下确实是病倒了。而且不仅如此，钱国公府的大公子最近也是身体每况愈下，只是钱国公府把消息压了下去，外人不知道罢了。”
舒允文惊讶，“大哥，你所言当真？”
舒允诚点头，“而且，我也已经查到，钱国公不仅知道暗部，恐怕与暗部关系匪浅。钱国公那夜与我交谈的内容，只怕也是与暗部关系甚大。”
舒允文大惊，“难道，是皇上？”
舒允诚摇头，“这个我不能确定，父亲，您不是说今年冬季皇上的例行狩猎，我们能有机会探听一二吗？”
南征王叹气，“难了！皇上已于日前临时决定取消了今年的冬季狩猎了。”
“什么？！”舒允诚与舒允文两兄弟异口同声，脸上惊讶更是明显。
冬季狩猎是皇上与四大贵族八大世家联络感情的例行活动，每两年举行一次，目的是加强与这个国家顶尖权力的拥有者们的交流，同时考察皇子们的实力，为选出接班人做准备。而贵族们则为了更好在未来皇上身上下赌注，纷纷在冬季狩猎时认真观察，力求最快最准确的投靠到真正的天子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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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想到，皇上竟然取消了冬季狩猎——在岱国的历史上，只有出现了很严重的事情，皇上才会取消这项重要的活动。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呢？
“父亲，皇上此举，意义为何？”舒允文想了又想，越来越困惑，“孩儿前思后想依然觉得太蹊跷了。皇上十一子中，从年龄到资历除了太子殿下，只有二皇子c四皇子和五皇子殿下最适合继位。要说这么多年皇上眼里有谁，那便是太子殿下和五皇子殿下分量最重，虽然五皇子殿下总被责骂，但也不失为一种存在。”
舒允诚点头赞同，“三弟说得没错。如果说皇上有意通过暗部扶植五皇子，那为何不直接在冬季狩猎把态度摆上台面呢？这样匆忙的取消了冬季狩猎，连原因都没有公布，实在是太可疑了。”
南征王沉思一阵，笑道，“只怕朝廷中要有大风雨了。既然如此，我们只管中立便是，本来一届武夫便不该参和到这等复杂的争斗之中。”
见自己父亲已经有了主意，舒允文也耸肩道，“退一万步说，既然钱国公能知道暗部，那便是与皇上很亲近之人，这样的人与我们南征王府结为姻亲倒是百利无一害的。”
唯独舒允诚愁眉不展，“父亲，三弟，我有一个事情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南征王与舒允文看向舒允诚。
“那日我与妹妹们去拜见钱国公时，我发现钱家众人似乎都面有病色。于习武一家而言，确实有点离奇。”
南征王与舒允文对视了一下，南征王刚欲说话，反手茶杯飞出窗外，“什么人！”
“哇！”被茶杯砸中的舒青岚摔到地上，肩膀传来的痛让她哇的哭了出来。
三人探出窗口一看，不禁愕然。
“岚儿？”舒允诚上前抱起舒青岚。
“痛！呜呜呜”
舒允诚摸了摸舒青岚的肩膀，对南征王道，“父亲，岚儿的手似乎脱臼了。”
南征王皱眉，“放肆！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舒青岚本来就痛，被父亲一骂，心里更是害怕，缩在舒允诚的怀里抽泣不停。
舒允文赶紧拦了南征王，“父亲，帝都时，允文还打探到了重要事情要禀报。”
南征王这才转身跟舒允文入了内屋，舒允诚则赶紧抱了舒青岚出了书房。
“呜呜呜”舒青岚哭个不停。
“岚儿你怎么这么调皮，偷跑到书房内？”舒允诚低声责怪道。
“我c我就是想帮之纯姐姐问爹爹，提亲的人什么时候来”
“这种事情一旦有信了，自会有人告诉你，哪有你这等着急的？”舒允诚哭笑不得。
“我c我就是心急”舒青岚缓过劲来，来时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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