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命运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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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舒青岚注意到舒之纯手上多了一串样式颇为新鲜的佛珠。
舒青岚好奇，问道，“姐姐，你手上这个是什么？”
舒青岚抬手，笑道，“方才在甜汤铺遇到了一个路过经商的男子，我们攀谈了一阵。店小二多嘴把我的事跟那人说了，那人说自己的母亲也是对父亲如此一往情深，这个便是他送我的礼物。”
“哦？之纯还会接受别人的礼物？”舒允文倒是来了兴致，伸着脖子要看清楚那串佛珠。
“同是天涯沦落人，便也就是觉得投缘罢了。”舒之纯轻叹，伸手摸了摸那串佛珠。
“那为何不问他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以后也好保持联系交个朋友呀！”舒青岚极少见舒之纯对陌生人有这样的亲近感，顿时很想结识那个陌生人。
舒允诚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材质不错，看款式应当是滇国边境的货色，那人应当非富即贵。”
“那？！”舒青岚双眼冒光。
“少想那些有的没的！”舒之纯推了推舒青岚，一脸无可奈何。
清风当夜，舒家兄弟与舒之纯上马后，舒青岚不知为何不由自主往后看了一眼，只见远处树下仿佛有人在马上朝这边看来。
“岚儿还不走？大哥跟之纯已经走远了。”舒允文见舒青岚看着后方发呆，上前。
“没什么。”舒青岚收回眼神。
“想什么呢？”
“三哥，如果之纯姐姐不愿意，大哥真的能让皇上收回圣旨吗？”
舒允文无奈笑笑，“傻丫头，身为贵族难道身不由己的道理还不懂么？”
舒青岚一愣，“难道大哥方才说的，那都是唬之纯姐姐的？”
舒允文叹气，伸手揉了揉舒青岚的脑袋，“真元帝以铁血手腕著称，如今若贸然与之意愿相悖，只怕遭殃的是咱们南征王一派了。先帝在时皇上与三皇子殿下的争夺中，我们虽然并没有偏向任何一方，但是当年钱国公的暗示只怕是真元帝的授意，我们已经对他不忠了一回，怎可能还有资本有第二回呢？”
舒允文话说到这个份上，舒青岚虽小自然也明白了个中要害，想起之前舒之纯因为钱家伤心的模样，心中不禁生出不忍，“之纯姐姐真的非嫁不可吗？”
“圣旨并未名言要舒家那个嫡出女儿入宫，难道你要代替她入宫吗？”
舒允文一言让舒青岚说不出话来，试问她怎么可能舍得离开陈公子投向一个根本不认识的男人的怀抱呢？舒青岚垂头不语，虽然从前口口声声说希望姐姐幸福，但是关键时刻她退缩了，为了自己的幸福她退缩了。
舒允文看出了舒青岚的挣扎，安慰道，“人各有命，况且东宫备选可是尊贵无比，对天下女子来说都是大大的荣耀。你也不要胡思乱想了，今夜不要去扰了之纯的清静，我们也只能为她做这些了。”
舒青岚点点头，虽舒允文策马回府。
可是谁都没有料到，当晚却是她与舒之纯见的最后一面。次日清早，南征王夫人一脸惨白，南征王隐忍不发的青黑，舒家兄弟气喘吁吁从各处回来压低声量的交谈，舒青岚最终从舒之纯贴身丫鬟的口中知道了原委——舒之纯竟然连夜离家出走，不知所踪了！
“王爷，大理寺卿陈大人跟陈公子来了。”
门外阳光灿烂，头戴玉冠一身白衫罩紫纱的陈公子随父亲翩翩而入，脸上洋溢着雀跃。客人与主人之间迥异的神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顿时南征王爷与陈大人面露惊愕，调整了神色。
“王爷，别来无恙？”
“陈大人，一路舟车劳顿，请坐。”
“拜见王爷！”陈公子冲南征王躬身行礼，起身时与舒家兄弟颔首见礼。
“贤侄快坐！”
受见面氛围的影响陈大人与南征王始终寒暄着，并没有就提亲一事开启话头，聊了一阵后南征王便与陈大人入了书房，留下一班小的在客厅。
“三少，这是怎么了？”陈公子也敏感地发现了一样，拉着舒允文要问个究竟。
“陈公子，说来惭愧，你也知道了皇上下了联姻圣旨了。”事已至此，舒允文自然也能猜到最终的结果——找了半天舒之纯都不见踪影，为今之计只能利用圣旨的漏洞，让舒家剩下唯一的嫡女顶上了。
陈公子点点头，心中浮出不祥的预感。
“你我唉”舒允文看了看好友，话到嘴边还是说不出口。
“陈公子抱歉，只怕这次要害你们白跑一趟了！都是我们南征王府管教家眷不力！”舒允诚上前对陈公子拱了拱手，叹气赔礼道。
“什么意思？”陈公子出发前就已经听说了真元帝下了联姻圣旨，一路上不少官家都说南征王府真是走了狗屎运，一个女儿跟二品大员的儿子订了亲，一个女儿竟然又成了东宫之主真是双喜临门，皇恩盛宠。虽然有些地区有女子出嫁要按照家中长幼顺序，但舒允诚的表情分明在说的不是他们要等一等，而是他们这事要黄了！
舒允诚脸色一黑，转身走了。
陈公子看向舒允文，舒允文咬牙，低声道，“之纯昨夜离家出走了！”
“啊？！”陈公子大惊，抗旨拒婚那不是小事，舒家可是要倒大霉了。
“圣旨上只说娶舒家女眷，我们家嫡出女儿除了之纯唉”舒允文别开视线不敢看自己的好友，垂头走开了。
在搜寻舒之纯无果后，晴天霹雳般，舒青岚知道了家里最终的安排。那一瞬间，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去形容，母亲的安慰声c父亲的责备声c哥哥们的劝慰声在耳边萦绕却一句都听不清楚。茫然地走到后院，在反应过来时，伸手一摸脸上竟全是泪痕。
“岚儿”一个在梦中才会出现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舒青岚急急回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后方，今天的陈公子比记忆中任何一次都要好看，只是为何他的眼中竟然也带着落寞与伤痛？啊，他应该也是知道了吧？那为何还要穿得好像来提亲一样呢？
陈公子伸手想要为舒青岚拭去泪痕，但立刻又觉得不妥，伸出的手滞在两人中间，尴尬地僵着。
舒青岚狼狈地摸了摸脸，垂头。
“你还好？”沉默半晌，陈公子挤出一句。
舒青岚愣了愣，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泪水呼一下又充满了眼眶。
“我”陈公子呼吸一窒，酸楚涌上心头，收手握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舒青岚别过头，却看到在庭院中晒着的那日陈公子送来的白狐皮，白狐皮毛色那样的好，好的刺眼。深吸一口气，舒青岚压抑着颤抖的嗓音，问，“你可是来看我？”
明明一副就是来提亲的样子，如今却再也不能把这两个字说出口。
“嗯。”陈公子短促地回了一声，咬住下唇，呜咽之声却从喉间泄露而出。
就这样两人隔着一人的距离，在庭院里站着，相对无声直到日落。席间宣旨钦差刚好与陈大人是旧识，两人把酒言欢话题不断，而舒家上下也勉强附和着。舒青岚只在开席时坐了一会便以身子不适退下了，小桃与良良跟了过去，却听到紧锁的闺房内传出恸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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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青岚好奇，问道，“姐姐，你手上这个是什么？”
舒青岚抬手，笑道，“方才在甜汤铺遇到了一个路过经商的男子，我们攀谈了一阵。店小二多嘴把我的事跟那人说了，那人说自己的母亲也是对父亲如此一往情深，这个便是他送我的礼物。”
“哦？之纯还会接受别人的礼物？”舒允文倒是来了兴致，伸着脖子要看清楚那串佛珠。
“同是天涯沦落人，便也就是觉得投缘罢了。”舒之纯轻叹，伸手摸了摸那串佛珠。
“那为何不问他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以后也好保持联系交个朋友呀！”舒青岚极少见舒之纯对陌生人有这样的亲近感，顿时很想结识那个陌生人。
舒允诚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材质不错，看款式应当是滇国边境的货色，那人应当非富即贵。”
“那？！”舒青岚双眼冒光。
“少想那些有的没的！”舒之纯推了推舒青岚，一脸无可奈何。
清风当夜，舒家兄弟与舒之纯上马后，舒青岚不知为何不由自主往后看了一眼，只见远处树下仿佛有人在马上朝这边看来。
“岚儿还不走？大哥跟之纯已经走远了。”舒允文见舒青岚看着后方发呆，上前。
“没什么。”舒青岚收回眼神。
“想什么呢？”
“三哥，如果之纯姐姐不愿意，大哥真的能让皇上收回圣旨吗？”
舒允文无奈笑笑，“傻丫头，身为贵族难道身不由己的道理还不懂么？”
舒青岚一愣，“难道大哥方才说的，那都是唬之纯姐姐的？”
舒允文叹气，伸手揉了揉舒青岚的脑袋，“真元帝以铁血手腕著称，如今若贸然与之意愿相悖，只怕遭殃的是咱们南征王一派了。先帝在时皇上与三皇子殿下的争夺中，我们虽然并没有偏向任何一方，但是当年钱国公的暗示只怕是真元帝的授意，我们已经对他不忠了一回，怎可能还有资本有第二回呢？”
舒允文话说到这个份上，舒青岚虽小自然也明白了个中要害，想起之前舒之纯因为钱家伤心的模样，心中不禁生出不忍，“之纯姐姐真的非嫁不可吗？”
“圣旨并未名言要舒家那个嫡出女儿入宫，难道你要代替她入宫吗？”
舒允文一言让舒青岚说不出话来，试问她怎么可能舍得离开陈公子投向一个根本不认识的男人的怀抱呢？舒青岚垂头不语，虽然从前口口声声说希望姐姐幸福，但是关键时刻她退缩了，为了自己的幸福她退缩了。
舒允文看出了舒青岚的挣扎，安慰道，“人各有命，况且东宫备选可是尊贵无比，对天下女子来说都是大大的荣耀。你也不要胡思乱想了，今夜不要去扰了之纯的清静，我们也只能为她做这些了。”
舒青岚点点头，虽舒允文策马回府。
可是谁都没有料到，当晚却是她与舒之纯见的最后一面。次日清早，南征王夫人一脸惨白，南征王隐忍不发的青黑，舒家兄弟气喘吁吁从各处回来压低声量的交谈，舒青岚最终从舒之纯贴身丫鬟的口中知道了原委——舒之纯竟然连夜离家出走，不知所踪了！
“王爷，大理寺卿陈大人跟陈公子来了。”
门外阳光灿烂，头戴玉冠一身白衫罩紫纱的陈公子随父亲翩翩而入，脸上洋溢着雀跃。客人与主人之间迥异的神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顿时南征王爷与陈大人面露惊愕，调整了神色。
“王爷，别来无恙？”
“陈大人，一路舟车劳顿，请坐。”
“拜见王爷！”陈公子冲南征王躬身行礼，起身时与舒家兄弟颔首见礼。
“贤侄快坐！”
受见面氛围的影响陈大人与南征王始终寒暄着，并没有就提亲一事开启话头，聊了一阵后南征王便与陈大人入了书房，留下一班小的在客厅。
“三少，这是怎么了？”陈公子也敏感地发现了一样，拉着舒允文要问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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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公子点点头，心中浮出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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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青岚急急回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后方，今天的陈公子比记忆中任何一次都要好看，只是为何他的眼中竟然也带着落寞与伤痛？啊，他应该也是知道了吧？那为何还要穿得好像来提亲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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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陈公子短促地回了一声，咬住下唇，呜咽之声却从喉间泄露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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