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谁是内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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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小主，不是我啊！春桃对您忠心耿耿！”春桃一听慌了，寒梨宫就她们三人，这是要内部清算吗？
“傻丫头，小主说的自然不是屋内之人！”紫苑把春桃拉起来。
舒青岚伸手拍拍春桃的肩膀，安抚了一下，进入正题：“紫苑c春桃，平日你们不能随意在宫中走动对吧？”
紫苑点头，“因小主您身在寒梨宫，春桃除每日领饮食必须品，紫苑除每月领奉例，平日无如许可不得随意外出。”
果然！舒青岚看向紫苑，低语问，“那小桃那边，平日如何与你联系？”
“或宫女小红入夜后过来后墙处，或方锐传信。”
舒青岚眼一冷，果然，“自三日前我去小桃那儿后，落英阁便音讯全无了？”
紫苑点头，“这三日因秋杏和青竹来了，春桃不敢懈怠，无法脱身去打探消息。这个月尚未到奉例的时间，所以”
春桃看看紫苑又看看舒青岚，急得跺脚，“小主，紫苑姑姑，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呀！春桃一句都没有听懂！”
舒青岚跟紫苑对视了一下，与紫苑耳语了两句。紫苑点头，对春桃说，“春桃你不是跟司仪处的小庸子挺熟的吗？赶紧的，待会取晚膳的时候，让他明儿请蒲元大师来一趟。”
春桃不满，“小主，您怎么有什么事都瞒着春桃呢！”
紫苑笑道，“你不是想知道谁是内奸吗？明儿请不请得来蒲元大师，就是关键了！要办成这事非你不可！”
舒青岚附和地点了点头，“春桃一切就拜托你了！”
被两人一说，春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扬起下巴一溜小跑就出了小院。
见春桃出了门，紫苑才回头对舒青岚道，“还是小主细心，春桃脸上藏不住事儿，要是让她知道了谁有嫌疑，只怕立刻就会让那人发觉了。”
舒青岚苦笑，自己也不过是个内里不足及笄年岁的女子，如果不是突逢剧变怎可能被逼得心智飞涨？那个在牧场仰头说着陈公子娶我可好的莽撞少女在记忆中不过是昨日之事。如今，钱家也罢c陈家也罢还有她们舒家也罢，一切已如同昨日烟云，转眼便散去了。
“明日蒲元前来，一切可妥当？”舒青岚问道。
紫苑点点头，“小主，奴婢已查过了，明儿守冷宫的侍卫都被叫去帮忙跑腿了，门外候着的不是平日咱们东六宫的人，是临时从西六宫抽调过来的。东西六宫侍卫向来没什么来往，小主请放心。”
次日，蒲元如约而至。
“小主有礼！”蒲元见舒青岚无恙脸上略微紧绷的神色放松了下来，眉头浮上笑意。
“多谢大师关心。”舒青岚颔首回礼，“这次请大师来，除了感谢往日您对我的关心，也有一些问题想请教。”
慈宁宫一闹，蒲元似乎也隐隐感觉到背后有问题，对于舒青岚这次邀约也没有表现出意外，“小主请说。”
舒青岚观察着蒲元的神色，对方的表情也告诉了她，蒲元应该之前也是被蒙在鼓里的，既然如此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大师往日递送物品如寒梨宫，是否都是依赖一人？”
“是。”
“可是方锐侍卫？”
蒲元脸上露出疑惑，但也点头，“是。”
舒青岚与紫苑交换了一下眼神，蒲元的出身是舒青岚的陪读，对蒲元的背景她是清楚的。蒲元心思细密，又是经过舒青岚的大哥舒允诚亲自调教的仆人，绝不可能轻易去相信一个外人。紫苑昨天已经把方锐的来历调查清楚了，方锐是塞北边境的流民出身，通过一个远房亲戚才混得了入宫当差的机会，一入宫却把西门都尉给得罪了，此后一直混得很差。这样一个人，论收买人手是可以的，但是此次都托他一人帮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舒青岚心中不禁疑惑，问道，“大师按户籍而言，是我们苍原出来的，为何会跟塞北边境的方锐这般投缘？又对他如此信任呢？”
蒲元的反应出乎舒青岚意料，“小主，您不知道方锐是谁吗？”
舒青岚一愣。
蒲元面露惊骇，“小主，难道？”
舒青岚强壮镇定，笑道，“您多虑了。方锐不愿表露身份我是可以理解的，只是如果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历，毕竟心中会不安还请大师谅解。”
蒲元闻言，迟疑了。
舒青岚见状赶紧补充道，“大师您也知道，我南征王一派如今无故没落实在蹊跷。而我身陷冷宫，惨遭下毒又被陷害，真的很需要人可以帮忙。您相信的人必然有它的道理，可是我一再被害，如果不知道底细真的不敢推心置腹。唯今我在宫中孤立无援，还望大师成全，为我添一个能人助力吧！”
蒲元见舒青岚眉头紧蹙不断恳求，轻叹一声，最后道，“贫僧不是不能告诉小主，只是”蒲元看了看紫苑。
“小主，紫苑为您换一杯茶吧。”紫苑识趣地离开了客厅。
待紫苑离开，蒲元上前道，“小主可否凑近了说话？”
舒青岚点头。
蒲元上前，压低声音道，“小主可曾记得，贫僧当初如何到了您的身边伺候？”
舒青岚点头，那是七年前舒之纯金钗及礼的时候。在苍原，金钗及礼是一个重要的日子，那日所有的女子都要拜一位德高望重的妇人为干娘，由她来做将来这位女子的嫁娶保荐人。因为每一妇人都只能收五个女子微干女儿，因此名声特别好的妇人就相当抢手。金钗及礼的日子，要认一个好干娘就必须好好表现。
舒之纯那日金钗礼毕，舒青岚本来在台下准备恭贺自己的姐姐，不料姐姐一转眼就不见了人。后来三哥说是舒之纯见到一个恶霸想要强占一对年幼的兄妹，舒之纯不忍便想要出手帮忙。不料对方见舒之纯一个单薄女子，便起了轻薄之心，幸好当时一旁观礼的钱家小少爷钱骞出手相助，才把舒之纯和那对兄妹都救了出来。那日舒青岚本来还想看看那位仗义出手的英雄，不料对方遇事先行离开了，她只瞄到了一个背影。
蒲元仿佛也想起了那日的事情，脸上布满了感恩之色，“那日多亏大小姐和钱公子仗义相助。”
舒青岚笑道，“相比起我，您倒是对姐姐和那位分外崇敬。”
蒲元轻笑，点头，“正是！正因了如此，小主之事贫僧才只能相信他一人。”
舒青岚没有反应过来，半晌后，舒青岚惊得整个人跳了起来，凑近一字一顿道，“你是说——方锐，是钱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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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头，小主说的自然不是屋内之人！”紫苑把春桃拉起来。
舒青岚伸手拍拍春桃的肩膀，安抚了一下，进入正题：“紫苑c春桃，平日你们不能随意在宫中走动对吧？”
紫苑点头，“因小主您身在寒梨宫，春桃除每日领饮食必须品，紫苑除每月领奉例，平日无如许可不得随意外出。”
果然！舒青岚看向紫苑，低语问，“那小桃那边，平日如何与你联系？”
“或宫女小红入夜后过来后墙处，或方锐传信。”
舒青岚眼一冷，果然，“自三日前我去小桃那儿后，落英阁便音讯全无了？”
紫苑点头，“这三日因秋杏和青竹来了，春桃不敢懈怠，无法脱身去打探消息。这个月尚未到奉例的时间，所以”
春桃看看紫苑又看看舒青岚，急得跺脚，“小主，紫苑姑姑，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呀！春桃一句都没有听懂！”
舒青岚跟紫苑对视了一下，与紫苑耳语了两句。紫苑点头，对春桃说，“春桃你不是跟司仪处的小庸子挺熟的吗？赶紧的，待会取晚膳的时候，让他明儿请蒲元大师来一趟。”
春桃不满，“小主，您怎么有什么事都瞒着春桃呢！”
紫苑笑道，“你不是想知道谁是内奸吗？明儿请不请得来蒲元大师，就是关键了！要办成这事非你不可！”
舒青岚附和地点了点头，“春桃一切就拜托你了！”
被两人一说，春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扬起下巴一溜小跑就出了小院。
见春桃出了门，紫苑才回头对舒青岚道，“还是小主细心，春桃脸上藏不住事儿，要是让她知道了谁有嫌疑，只怕立刻就会让那人发觉了。”
舒青岚苦笑，自己也不过是个内里不足及笄年岁的女子，如果不是突逢剧变怎可能被逼得心智飞涨？那个在牧场仰头说着陈公子娶我可好的莽撞少女在记忆中不过是昨日之事。如今，钱家也罢c陈家也罢还有她们舒家也罢，一切已如同昨日烟云，转眼便散去了。
“明日蒲元前来，一切可妥当？”舒青岚问道。
紫苑点点头，“小主，奴婢已查过了，明儿守冷宫的侍卫都被叫去帮忙跑腿了，门外候着的不是平日咱们东六宫的人，是临时从西六宫抽调过来的。东西六宫侍卫向来没什么来往，小主请放心。”
次日，蒲元如约而至。
“小主有礼！”蒲元见舒青岚无恙脸上略微紧绷的神色放松了下来，眉头浮上笑意。
“多谢大师关心。”舒青岚颔首回礼，“这次请大师来，除了感谢往日您对我的关心，也有一些问题想请教。”
慈宁宫一闹，蒲元似乎也隐隐感觉到背后有问题，对于舒青岚这次邀约也没有表现出意外，“小主请说。”
舒青岚观察着蒲元的神色，对方的表情也告诉了她，蒲元应该之前也是被蒙在鼓里的，既然如此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大师往日递送物品如寒梨宫，是否都是依赖一人？”
“是。”
“可是方锐侍卫？”
蒲元脸上露出疑惑，但也点头，“是。”
舒青岚与紫苑交换了一下眼神，蒲元的出身是舒青岚的陪读，对蒲元的背景她是清楚的。蒲元心思细密，又是经过舒青岚的大哥舒允诚亲自调教的仆人，绝不可能轻易去相信一个外人。紫苑昨天已经把方锐的来历调查清楚了，方锐是塞北边境的流民出身，通过一个远房亲戚才混得了入宫当差的机会，一入宫却把西门都尉给得罪了，此后一直混得很差。这样一个人，论收买人手是可以的，但是此次都托他一人帮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舒青岚心中不禁疑惑，问道，“大师按户籍而言，是我们苍原出来的，为何会跟塞北边境的方锐这般投缘？又对他如此信任呢？”
蒲元的反应出乎舒青岚意料，“小主，您不知道方锐是谁吗？”
舒青岚一愣。
蒲元面露惊骇，“小主，难道？”
舒青岚强壮镇定，笑道，“您多虑了。方锐不愿表露身份我是可以理解的，只是如果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历，毕竟心中会不安还请大师谅解。”
蒲元闻言，迟疑了。
舒青岚见状赶紧补充道，“大师您也知道，我南征王一派如今无故没落实在蹊跷。而我身陷冷宫，惨遭下毒又被陷害，真的很需要人可以帮忙。您相信的人必然有它的道理，可是我一再被害，如果不知道底细真的不敢推心置腹。唯今我在宫中孤立无援，还望大师成全，为我添一个能人助力吧！”
蒲元见舒青岚眉头紧蹙不断恳求，轻叹一声，最后道，“贫僧不是不能告诉小主，只是”蒲元看了看紫苑。
“小主，紫苑为您换一杯茶吧。”紫苑识趣地离开了客厅。
待紫苑离开，蒲元上前道，“小主可否凑近了说话？”
舒青岚点头。
蒲元上前，压低声音道，“小主可曾记得，贫僧当初如何到了您的身边伺候？”
舒青岚点头，那是七年前舒之纯金钗及礼的时候。在苍原，金钗及礼是一个重要的日子，那日所有的女子都要拜一位德高望重的妇人为干娘，由她来做将来这位女子的嫁娶保荐人。因为每一妇人都只能收五个女子微干女儿，因此名声特别好的妇人就相当抢手。金钗及礼的日子，要认一个好干娘就必须好好表现。
舒之纯那日金钗礼毕，舒青岚本来在台下准备恭贺自己的姐姐，不料姐姐一转眼就不见了人。后来三哥说是舒之纯见到一个恶霸想要强占一对年幼的兄妹，舒之纯不忍便想要出手帮忙。不料对方见舒之纯一个单薄女子，便起了轻薄之心，幸好当时一旁观礼的钱家小少爷钱骞出手相助，才把舒之纯和那对兄妹都救了出来。那日舒青岚本来还想看看那位仗义出手的英雄，不料对方遇事先行离开了，她只瞄到了一个背影。
蒲元仿佛也想起了那日的事情，脸上布满了感恩之色，“那日多亏大小姐和钱公子仗义相助。”
舒青岚笑道，“相比起我，您倒是对姐姐和那位分外崇敬。”
蒲元轻笑，点头，“正是！正因了如此，小主之事贫僧才只能相信他一人。”
舒青岚没有反应过来，半晌后，舒青岚惊得整个人跳了起来，凑近一字一顿道，“你是说——方锐，是钱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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