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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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来了！”小宫女一声惊呼，“奴婢记得昨晚娘娘身上着火前有闪过一道绿光，奴婢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所以才没有告诉娘娘。是奴婢失职差点害了娘娘，还请娘娘饶恕奴婢！”
王玫将跪在地上求饶的宫女扶起来，宽慰了她几句就让她下去了。怎么说她都给她提供了一个重要的线索，让她不至于无迹可寻，又怎么会怪她？
可是什么东西会发出绿色的光，还能让她的衣服着火呢？
夜晚在深山老林里，野坟堆旁边，仔细看的话会有一些绿色的火焰，人们以为那是盘桓在时间的鬼魂在作祟，因此那绿色的火焰也被称为鬼火。其实这些火焰只是因为人体的骨骼中含有磷，而磷的燃点很低，所以在稍微闷热的地方就能燃烧发出绿光。
能够接触到她的衣服，又有时间动手脚的只有她宫里这些贴身的宫女，可是这些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是不会知道用磷火来害人，到底是什么人呢？
她心中一片迷惘，不知该从何查起。她需要一个人来帮她。这个宫中能帮到她的，很容易地，她想到了李曜和思雨。
想到之前出宫的事情，她最近想尽量避开他。那么也只有思雨了。
于是她将思雨叫到了她的寝殿中。
“娘娘今日找我是为了日前凤袍无端着火的事情？”思雨一眼就看穿王玫的意图，也省的她开口了。
“是的。本宫先问你，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娘娘的衣服当然不可能无端就烧起来。思雨一向不相信鬼神，所以这种事情只能是有人故意而为。”
“本宫也是这么想的。”她很满意思雨的看法。至少她不会像其他人那样迂腐的认为是鬼神作怪，又或者传谣她是妖精转世。
“既然这样，本宫希望你能帮本宫查清楚这件事情。本宫的侍女说那晚着火前看见本宫的衣服泛着绿光。本宫猜想是有人在衣服上放了某种容易燃烧的物质，而那晚本宫虽然坐的离炭火有些远，可是屋内的温度却不低。你就帮本宫查查到底有什么人动过我那件凤袍，又是什么人能够拿到这样易燃的东西。你觉得如何？”
“奴才自然尽力而为。”思雨认真地说。
王玫“噗嗤”一声笑出来：“每次听你自称‘奴才’都觉得很好笑。话说你这个样子还习惯吗？”
思雨表情淡然：“太监本身就不是男人，既然这样又有什么不习惯的。”
王玫的笑意更深：“也对也对。不过还是觉得委屈你扮成太监来替本宫做事。等你到了二十五岁，本宫一定会放你出宫的。”
“谢娘娘。”她面无表情地说。对于她前半生来说，表情这种东西是多余的。因为作为暗卫，隐身在黑暗之中，他们不需要表情。更何况身为一个皇室养着专门杀人的工具，她也不需要感情的。
见王玫没有其他事情吩咐，她准备离开，转身之际她又突然回头，问王玫：“娘娘，奴才可否问您一件事情？”
她有些奇怪，一向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思雨会突然对什么事情有兴趣。
“你问吧。”
她略作沉默，然后问：“娘娘上次离宫是您自己的意思？”
“为何突然问这件事？”出宫的事情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何况为了不损坏她这个皇后的名誉，这件事情一直被压着不准任何人问起。其他人都只知道她之前病了一段时间。
“只是突然想知道而已。还请娘娘告知。”她坚持想知道答案。这样的她真的有些反常。
不过王玫还是告诉她真相：“是李侍卫问本宫愿不愿出宫。不过本宫也是想出宫的。”
思雨听了，默默地垂下了双眸，看不清她眼中流露出什么情绪，就更不能明白她此刻心中的想法。
“奴才告退。”她缓缓地走出。不徐不缓的脚步透着一股英气，她行事果断绝决甚至是许多男人都比不上的。可是这样的女人难道就没有半点女儿家的心思吗？王玫常常这样想。
思雨一个人走在皇宫的路上，思考皇后刚刚跟她说的事情。
前面两个正在扫雪的太监正在窃窃私语：“你说今年这雪这么大，是不是就是上天在暗示我们呀？”
“你乱说什么呢！”
“我哪有乱说。你看这些年咱们魏朝一直都是国泰民安的。可是自从皇后娘娘到了宫中之后，就发生各种奇怪的事情了。之前不是就有太妃鬼魂的事情么？前几天娘娘身上突然着火一定也是一种预兆。我看皇后娘娘要是再留在宫中，一定会成为祸害的。”他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不禁让另一个人也有些相信了。
“你别吓我啊。皇上那么喜欢皇后娘娘一定不会让娘娘走的。那我们不是一定会遭殃了？”
“说到皇上，你觉得奇不奇怪？皇上最近就好像是正常人。这说不定也是皇后娘娘搞的鬼。”
思雨走到他们身边，不动神色听了好一会，然后才咳嗽两声。两个小太监见到是她，赶紧跪下来磕头。她却看也不看他们，径直往前走。
不关她的事情她一向不会放在心上的。太监们嘴碎喜欢说一些有的没有的事情她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这件事情是关于皇后的，但就算她狠狠警告这两个人，又怎么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找出事情的真相。
可是要找出这么一个人谈何容易？皇后身边的人都没有察觉，她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去调查，否则打草惊蛇恐怕更不好找到真相。
她一路思考着，终于走到了自己的住处。作为太监总管，她也算是宫中有头有脸的人。所以她拥有一处较宽敞的休息之地，而不像其他宫女太监一样几个人甚至十几个人挤在小屋子内。
“总管，你回来了。”早就有人在等着她了。思雨抬头一看，就看见李曜站在雪地里等着她。
她一点都不惊讶，并且她早就知道他回来找她似的。
“李侍卫来找我是为了皇后娘娘的事情？”她说。
“公公真是聪明。”
她就知道。嘴边扬起一抹淡淡的苦涩微笑，她看着他，迎着他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眸，她淡淡地说：“娘娘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找出真相来打破谣言，不会让娘娘因此受到困扰。”
“如此还劳公公多费心了。李曜感激不尽。”明明是别人的事情，他却如此恳切地道谢。
思雨心中越发不是滋味，说话语气也有些怪：“李侍卫还真关心皇后娘娘。”
李曜怔了一下，然后只是温文的笑：“皇后娘娘对我有知遇之恩。”
她冷笑。知遇之恩？只是这么简单么？
他对皇后的情意早就写在了脸上，纵使他想隐瞒，那份情也会透过他的眼睛表现出来。
“李侍卫，有时候关心过头，反而会成为负担，成为祸害。”她忍不住提醒他。不仅是为了皇后，更是为了他。
“公公提醒我记住了。如果因为我而让皇后受到不白的冤屈，我万死难辞其咎。”
“我不是公公！”思雨大喊一声，管自己摔了门，将自己关在门中。
她靠着门慢慢滑落。心中有悔恨，更有被割裂的疼痛。
她永远忘不了在暗无天日的天牢中，他像神一般地降临。若不是因为他，她早就在天牢中绝望地死去了。
王玫将她从天牢中带出来，并且许诺她自由。那份感激却远远比不上李曜看向她是那淡淡一笑。她就像刚出生的雏鸟一样，认定了他。
可是她渐渐也知道他为什么会去天牢找她，为什么会告诉她“会有人来救你出去”，一切都是为了他的皇后
他的皇后
而她，在他眼中，甚至连女人都算不上。她好憎恨自己是以太监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如果不是这个身份的禁锢，她至少可以更露骨地向他表达爱意。
愣愣地在地上坐了一会，冰凉的地面将寒意传入她的心中，方才的那股不平和憎恨慢慢消退，理智又浮上心头。
她爬起来，又开始研究整个事情。将所有有机会接触衣服的人想一遍。有可能是制作衣服的织造局的嬷嬷们，也有可能是浣衣局的人，而这之中说不定还有一些想不到的人可能接触到衣服，她根本无从而知。
思雨陷入了空前的迷惘之中，这件事情即使是她做惯了暗中调查的暗卫成员都觉得有些棘手。
与此同时，李曜也在想着办法，一来找出幕后黑手，二来为王玫洗脱“不祥之人”称号。
找出幕后黑手已经不易，摆脱谣言更是不易。李曜也陷入苦思。
同时，一个消息传到了八王爷的耳中：“你说皇宫中的内务总管不是公公？”
八王爷的手下信誓旦旦地说：“千真万确。奴才是亲耳听总管说的。”
曹司伦一声冷笑：“看来皇后的好运是要走到尽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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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玫将跪在地上求饶的宫女扶起来，宽慰了她几句就让她下去了。怎么说她都给她提供了一个重要的线索，让她不至于无迹可寻，又怎么会怪她？
可是什么东西会发出绿色的光，还能让她的衣服着火呢？
夜晚在深山老林里，野坟堆旁边，仔细看的话会有一些绿色的火焰，人们以为那是盘桓在时间的鬼魂在作祟，因此那绿色的火焰也被称为鬼火。其实这些火焰只是因为人体的骨骼中含有磷，而磷的燃点很低，所以在稍微闷热的地方就能燃烧发出绿光。
能够接触到她的衣服，又有时间动手脚的只有她宫里这些贴身的宫女，可是这些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是不会知道用磷火来害人，到底是什么人呢？
她心中一片迷惘，不知该从何查起。她需要一个人来帮她。这个宫中能帮到她的，很容易地，她想到了李曜和思雨。
想到之前出宫的事情，她最近想尽量避开他。那么也只有思雨了。
于是她将思雨叫到了她的寝殿中。
“娘娘今日找我是为了日前凤袍无端着火的事情？”思雨一眼就看穿王玫的意图，也省的她开口了。
“是的。本宫先问你，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娘娘的衣服当然不可能无端就烧起来。思雨一向不相信鬼神，所以这种事情只能是有人故意而为。”
“本宫也是这么想的。”她很满意思雨的看法。至少她不会像其他人那样迂腐的认为是鬼神作怪，又或者传谣她是妖精转世。
“既然这样，本宫希望你能帮本宫查清楚这件事情。本宫的侍女说那晚着火前看见本宫的衣服泛着绿光。本宫猜想是有人在衣服上放了某种容易燃烧的物质，而那晚本宫虽然坐的离炭火有些远，可是屋内的温度却不低。你就帮本宫查查到底有什么人动过我那件凤袍，又是什么人能够拿到这样易燃的东西。你觉得如何？”
“奴才自然尽力而为。”思雨认真地说。
王玫“噗嗤”一声笑出来：“每次听你自称‘奴才’都觉得很好笑。话说你这个样子还习惯吗？”
思雨表情淡然：“太监本身就不是男人，既然这样又有什么不习惯的。”
王玫的笑意更深：“也对也对。不过还是觉得委屈你扮成太监来替本宫做事。等你到了二十五岁，本宫一定会放你出宫的。”
“谢娘娘。”她面无表情地说。对于她前半生来说，表情这种东西是多余的。因为作为暗卫，隐身在黑暗之中，他们不需要表情。更何况身为一个皇室养着专门杀人的工具，她也不需要感情的。
见王玫没有其他事情吩咐，她准备离开，转身之际她又突然回头，问王玫：“娘娘，奴才可否问您一件事情？”
她有些奇怪，一向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思雨会突然对什么事情有兴趣。
“你问吧。”
她略作沉默，然后问：“娘娘上次离宫是您自己的意思？”
“为何突然问这件事？”出宫的事情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何况为了不损坏她这个皇后的名誉，这件事情一直被压着不准任何人问起。其他人都只知道她之前病了一段时间。
“只是突然想知道而已。还请娘娘告知。”她坚持想知道答案。这样的她真的有些反常。
不过王玫还是告诉她真相：“是李侍卫问本宫愿不愿出宫。不过本宫也是想出宫的。”
思雨听了，默默地垂下了双眸，看不清她眼中流露出什么情绪，就更不能明白她此刻心中的想法。
“奴才告退。”她缓缓地走出。不徐不缓的脚步透着一股英气，她行事果断绝决甚至是许多男人都比不上的。可是这样的女人难道就没有半点女儿家的心思吗？王玫常常这样想。
思雨一个人走在皇宫的路上，思考皇后刚刚跟她说的事情。
前面两个正在扫雪的太监正在窃窃私语：“你说今年这雪这么大，是不是就是上天在暗示我们呀？”
“你乱说什么呢！”
“我哪有乱说。你看这些年咱们魏朝一直都是国泰民安的。可是自从皇后娘娘到了宫中之后，就发生各种奇怪的事情了。之前不是就有太妃鬼魂的事情么？前几天娘娘身上突然着火一定也是一种预兆。我看皇后娘娘要是再留在宫中，一定会成为祸害的。”他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不禁让另一个人也有些相信了。
“你别吓我啊。皇上那么喜欢皇后娘娘一定不会让娘娘走的。那我们不是一定会遭殃了？”
“说到皇上，你觉得奇不奇怪？皇上最近就好像是正常人。这说不定也是皇后娘娘搞的鬼。”
思雨走到他们身边，不动神色听了好一会，然后才咳嗽两声。两个小太监见到是她，赶紧跪下来磕头。她却看也不看他们，径直往前走。
不关她的事情她一向不会放在心上的。太监们嘴碎喜欢说一些有的没有的事情她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这件事情是关于皇后的，但就算她狠狠警告这两个人，又怎么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找出事情的真相。
可是要找出这么一个人谈何容易？皇后身边的人都没有察觉，她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去调查，否则打草惊蛇恐怕更不好找到真相。
她一路思考着，终于走到了自己的住处。作为太监总管，她也算是宫中有头有脸的人。所以她拥有一处较宽敞的休息之地，而不像其他宫女太监一样几个人甚至十几个人挤在小屋子内。
“总管，你回来了。”早就有人在等着她了。思雨抬头一看，就看见李曜站在雪地里等着她。
她一点都不惊讶，并且她早就知道他回来找她似的。
“李侍卫来找我是为了皇后娘娘的事情？”她说。
“公公真是聪明。”
她就知道。嘴边扬起一抹淡淡的苦涩微笑，她看着他，迎着他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眸，她淡淡地说：“娘娘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找出真相来打破谣言，不会让娘娘因此受到困扰。”
“如此还劳公公多费心了。李曜感激不尽。”明明是别人的事情，他却如此恳切地道谢。
思雨心中越发不是滋味，说话语气也有些怪：“李侍卫还真关心皇后娘娘。”
李曜怔了一下，然后只是温文的笑：“皇后娘娘对我有知遇之恩。”
她冷笑。知遇之恩？只是这么简单么？
他对皇后的情意早就写在了脸上，纵使他想隐瞒，那份情也会透过他的眼睛表现出来。
“李侍卫，有时候关心过头，反而会成为负担，成为祸害。”她忍不住提醒他。不仅是为了皇后，更是为了他。
“公公提醒我记住了。如果因为我而让皇后受到不白的冤屈，我万死难辞其咎。”
“我不是公公！”思雨大喊一声，管自己摔了门，将自己关在门中。
她靠着门慢慢滑落。心中有悔恨，更有被割裂的疼痛。
她永远忘不了在暗无天日的天牢中，他像神一般地降临。若不是因为他，她早就在天牢中绝望地死去了。
王玫将她从天牢中带出来，并且许诺她自由。那份感激却远远比不上李曜看向她是那淡淡一笑。她就像刚出生的雏鸟一样，认定了他。
可是她渐渐也知道他为什么会去天牢找她，为什么会告诉她“会有人来救你出去”，一切都是为了他的皇后
他的皇后
而她，在他眼中，甚至连女人都算不上。她好憎恨自己是以太监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如果不是这个身份的禁锢，她至少可以更露骨地向他表达爱意。
愣愣地在地上坐了一会，冰凉的地面将寒意传入她的心中，方才的那股不平和憎恨慢慢消退，理智又浮上心头。
她爬起来，又开始研究整个事情。将所有有机会接触衣服的人想一遍。有可能是制作衣服的织造局的嬷嬷们，也有可能是浣衣局的人，而这之中说不定还有一些想不到的人可能接触到衣服，她根本无从而知。
思雨陷入了空前的迷惘之中，这件事情即使是她做惯了暗中调查的暗卫成员都觉得有些棘手。
与此同时，李曜也在想着办法，一来找出幕后黑手，二来为王玫洗脱“不祥之人”称号。
找出幕后黑手已经不易，摆脱谣言更是不易。李曜也陷入苦思。
同时，一个消息传到了八王爷的耳中：“你说皇宫中的内务总管不是公公？”
八王爷的手下信誓旦旦地说：“千真万确。奴才是亲耳听总管说的。”
曹司伦一声冷笑：“看来皇后的好运是要走到尽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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