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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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踏进宴会的现场,辛苍瑞蓦然一僵,四面八方射来的眼神十分复杂。诧异c不友善c不屑c嫉恨

    下意识地往夏漠身上靠去,她的手心开始冒汗了。

    父母健在的时候,她从来不出席这样的宴会,觉得很无聊,那些人的嘴脸都很虚伪。后来嫁给了寒峰,陪他出席了几场比较重要的晚会之后,寒峰心疼她就不勉强她一定要参加了,之后的几年她将自己完全封闭在别墅里。现在

    感到身边的人儿一阵阵轻颤,夏漠嘴角一勾,冷漠地直视前方,没有低头安抚,却加重了搂着她肩膀的力度。

    今晚,他的复仇计划,又将拉开另一个序幕。

    夏漠带着辛苍瑞在会场走了一圈后就让她独自一人到餐饮区觅食,然后有意无意地和一些名媛千金说说笑笑,甚至允许她们的靠近。

    今晚的他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他,冷漠的脸庞因和煦的笑而显得温柔多情,嘴角也不再惜字如金的紧抿着,虽然没有滔滔不绝,但是说的话绝对比平常多很多。那些偷偷爱慕他却怯于他的冷漠的千金小姐们,今晚终于有机会站在他的身边,不断地找机会引起他的注意力,希望能博得他的青睐。

    而男主角虽有礼地回应每个人的话题,一反平时冷酷的模样,惹得各位淑女春心荡漾,但是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那个纤细的身影上。

    辛苍瑞拨动盘中的食物,心头浮现一点点疑虑和躁动,不时张望,不远处夏漠被一群美女包围的画面冷不防地撞进她的眼眸,瞳孔微微一缩,心猛地揪疼。放下盘子,她深吸口气,喝了口鸡尾酒,压抑心底不断涌上来的焦虑。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只是站在人群中,淡淡地随意地和那些女人说着话,没有暧昧的动作,没有轻浮的调笑,可是她就是觉得很难受。

    她一个人在这里,看着和自己格格不入的会场以及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听着别人轻声却还是清晰地传入耳朵的各种流言,感受到一阵阵孤单和无助向她涌来,排山倒海地淹没了她,她的呼吸变得沉重,头有些昏沉,她急需新鲜的空气。

    悄悄地走到阳台,这里距离会场中心有点远,但却让她躁动不安的心平稳了下来。空气有点凉,她搓搓手臂,仰望天空。

    刚刚的画面又撞进她的心里,顿时呼吸困难,喉咙处像是有什么东西哽住,一阵雾气蒙上眼眸。

    她记得这种感觉,是嫉妒,裸的嫉妒。

    可是,她却没有或者说不敢,不敢像以前那样理直气壮地生气,不敢像以前那样怒气冲冲地宣告自己的主权。很悲哀,她发现了自己的处境竟是这么的尴尬难堪。她知道漠是疼她宠她的,但是她也知道,她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了。

    在她的心底,她始终是个罪人,不管他有没有原谅她是不是深爱她,她始终是个罪人。所以她没有立场质问他,更没有勇气打破现在的美梦。现在的幸福是上天的怜悯,所以她加倍地珍惜

    在她暗自神伤的时候,有个男人不动声色地靠近,一只手搭上她细滑的肩膀。

    “啊——”辛苍瑞惊叫着转身,“你是谁?”

    “小姐你好。”李泰成垂涎的目光落在她白皙地胸前,脑海里出现一幅幅淫荡的画面,“你不用紧张,我只是想和你做个朋友。”

    “呃你好。”他的眼神让她不舒服,胃部涌起一阵阵反胃,但是她却不能贸然离开,那样实在无礼。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我陪你说说话吧。”李泰成挨近她,不安分的手随即搂上她的肩膀。

    “先生,请你放开。”她拂开厚重的手掌,皱紧眉头,拼命压抑胃部的骚动。她还是进去好了,至少那里比较安全。

    李泰成扯住她的手,“我给你面子,你不要拿乔。”用力一扯,他就摸上她纤细的脖子,嘴巴欺上她的粉颊。

    “放开我——”她偏过头躲开他的嘴巴,双手使劲推开他,往会场走去。

    “谁不知道你已经被玩烂了,还假清纯,给脸不要脸。”李泰成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压在栏杆上,不顾她的挣扎,摸着她娇艳的脸颊,低低淫笑。真美。从她踏进会场的第一刻,他就恨不得将她压在身下,听她为他娇喘呻吟——喔,光是这样想,他的血液就沸腾了。

    “你放开我——”辛苍瑞放声大叫,无奈这里离会场有段距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的手放在她的脖子上,慢慢往下移,“不要,走开——”她尖叫,却更令李泰成兴奋起来。

    不要,漠——漠——快来救她——

    她扭动身子,双手不断地捶打他,脚也胡乱地踹踢他的小腿,他恼怒地扬起手,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她倒在地上,嘴角和脖子同时传来一阵刺痛。她摸摸脖子,顾不得手上沾染了血,爬起来往里面跑去。

    看看自己从她脖子上扯下来的钻石项链,李泰成呆了呆,随即将它仍在地上,扑上去压住她。

    他一定要上了她。不仅是因为她很美,更是因为她是夏漠的女人。

    在华人圈里,不,该说是在整个华盛顿,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夏漠。这本来与他无关,他当他的商界神话,他当他的富二代,两个人一点联系都没有。但是——他恨他。

    不论是自己的父亲,还是家族里的长老,甚至是外头的人,每一个人都要将他们拿来作比较,然后狠狠地责备他嘲笑他轻视他,因为他只是个平庸的大少爷,没有夏漠的智慧没有夏漠的冷酷没有夏漠的经商头脑在任何一个人的眼中,他没有一样东西是比夏漠强的。

    就连他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里也被当做是一种罪过,因为夏漠自小失去双亲,在孤儿院长大,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完全是因为他过人的毅力和智慧——哈!笑话!

    我呸!

    李泰成越想越恨,揉搓辛苍瑞的力度越来越大。他在其他方面赢不了夏漠,那玩残他的女人泄泄愤也不错。

    扯着辛苍瑞的头发,迫她仰起头看着他,李泰成的笑容愈发嗜血。“看清楚点,今天要上你的是我李c泰c成。”

    “不你放开我,放开我——”她忍不住尖叫,泪水决堤。漠会来救她的,一定会的。漠——

    自从辛苍瑞的身影消失在通往阳台的走廊上,夏漠就一直无法平静下来,他想要跟上去,想知道她是否跟自己预料的一样在伤神在落泪,想知道自己心中的不安是怎么回事。可是,他终于知道自己要迅速抽身是不可能的了。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错误的决定——让自己陷进一堆想欲求不满的女人当中。这就是所谓的名门千金?美国的确很开放,他应该知道的不是。

    他依旧回应着女人们千奇百怪的问题,但眼中的阴鸷却越来越浓,他厌恶了这样的纠缠。!

    又花了足足二十分钟,夏漠终于如愿以偿地摆脱了不断黏上来的八爪鱼,赶往阳台。

    她在那里已经很久很久了。他的步伐急切了起来,只是他自己未曾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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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漠,快来救我”

    转角的地方就是阳台了,夏漠的步伐更大了起来,尤其在听到了辛苍瑞的呼救声后,他的心跳急剧增速,大步一跨。

    眼前的一切让他几乎停止心跳。

    “放开她。”

    他冲过去一把扯起李泰成,愤怒的拳头毫不留情地挥过去,这一拳用尽了他所有的力量,李泰成一头撞在栏杆上,不省人事。他迅速脱下外套披在辛苍瑞身上,极尽温柔地扶起她,胸腔里的疼痛令他遏制不住地颤抖。

    抬起她的脸的瞬间,他的怒火再一次爆发,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找那个人渣算账的时候,眼前的人儿更需要他。

    她的妆全花了,泪水布满整个小脸,嘴角的血丝和红肿的脸可见李泰成的残忍,散乱的头发不复原来的高雅,她挨近熟悉的怀抱,精神崩到最高点,颤抖的双唇轻启,声声呼唤让人怜惜。

    “漠”

    “我在这。”左手圈着她的腰部,右手轻柔地抚顺她的发丝,神情却又添了一分冷冽。她一头青丝在他的照料下好不容易汲取足够营养,柔顺乌亮,可是那个人渣——轻轻地甩手,甩掉那几根断发,又抚上她的肩,感到她一阵瑟缩。“别怕,我在这”

    “漠,我”她缩在他的怀里,泪水一滴一滴往下掉。她好怕,真的好怕。如果漠没有出现,她忍不住打颤,更偎进他的胸膛,“我好怕,我们回家回家好不好?”

    他打横抱起她,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从后楼梯离开。

    确定怀中的人儿已经沉睡,夏漠拿起电话,接通后低声说了几句,切断,然后低头。

    静静地看着她,眉间的褶皱越来越深。她在睡梦中依旧心惊胆战,不安稳地小手胡乱挥动,他赶紧握住,并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他后悔了。如果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他绝对不会让让她一个人跑到阳台上去,不,他绝不会为了自己的私心带她到这个可来可不来的宴席上。

    如果今晚他没有出去找她,她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先生,到了。”一路上司机大气都不敢出,回到公寓才兢兢业业地开口。

    司机是个厚实的美国人,四十多岁的年纪,平时话不多,但是对老板倒是忠心耿耿。看到小姐的模样和先生的表情,他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事了。他一点都不会为那个人渣感到可怜。在他心中,这位两个多月前突然出现的东方小姐美丽高贵,最难得的是善良温和,一点不像其他女人,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就趾高气昂的,对他这个司机也是亲切可人。到底是谁那么冷血,居然欺负天使般的小姐。

    “汉森,明天早上七点把车开来。”夏漠冷冷地下达命令。

    “是。”汉森帮夏漠关好车门,看他抱着辛苍瑞走进公寓,才驱车离去。

    想起刚刚帮她换睡衣时,在她身上所看到伤痕,夏漠一口银牙都快咬断了。

    他恨不得再将李泰成狠狠地揍上几拳。

    因为她的长发散乱而且披着他的外套,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后背的血迹。直到回到公寓,他帮她换衣服的时候才看到已经干涸的血,从后颈一直留到背部,因为挣扎而染了这个肩部。那一刻他真的有杀人的冲动。

    李泰成。他不会让他好过的。竟然敢这样伤害她。将那条钻石项链硬生生从她脖子扯下来要多大力,他很清楚,清楚到他想杀人。

    深呼吸,深呼吸。

    他有的是方法让李泰成痛不欲生,不值得为他背负一条杀人罪。

    侧躺在她身边,一双眼将她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她脸上和脖子上的伤已经处理过了,只是她的手臂,胸前,大腿,甚至腰部,都有被人狠狠蹂躏过的痕迹,一块青一块紫,触目惊心。

    他轻轻触碰她锁骨上的红痕,还有深刻的牙印,她瑟缩一下,紧闭的眼猛然大睁,泪水一瞬间滑出眼眶。

    她多希望那只是梦,可是不是。她直到现在还可以感受到那个人压在她身上的重量,他的双手扯着她的衣服,粗暴地揉捏她的大腿,甚至慢慢往上移——好恶心,真的好恶心。她打了个冷战,随即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苍瑞”他叹息。

    这样的她令人心疼,无神的大眼因为哭泣而微微红肿,没有血色的唇瓣颤抖着,鼻翼间的呼吸带着惊栗的沉重,全身因陷入恐慌而不断战栗,手脚冰冷得不像话他忘了自己的恨意,忘了自己复仇的计划,紧紧地抱着她,抚慰她的不安和恐惧。“我在这,别怕。”

    “漠漠”她只呼喊他的名字,更加偎进他的怀里。“漠爱我好不好爱我”她急切地吻他,想留下他的味道,而不是一味记得那个人的气味。

    “苍瑞——”他也想爱抚她,占有她,但是他不认为今晚的她可以承受他的求欢。经过怒火和心痛沉淀的欲火,她承受不起。

    稍稍退出他的怀抱,一双泪眼哀戚地看着他,似是不敢相信,又似无法接受。他嫌弃她了?她垂下头,目光触及胸前的淤痕,瞳孔一缩,她脏了。

    在她翻身起来的瞬间,夏漠搂住了她,“苍瑞。”一阵啜泣声响起,他知道她误会了。

    “放开我,放开我——”她尖叫,羞耻c难堪排山倒海地袭上心头,她不知如何自处,只想逃开,躲到没有的地方。“放开我——呜呜”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不放开她?她只想一个人,不想面对他的厌恶和嫌弃。

    “苍瑞,乖”他搂得更紧,不断地亲吻她的脸颊c耳际,安抚她受伤的心灵。“回到我这里,我在这里,不要怕,我在这里,乖,回到我这里”低沉的声嗓抚平了她的尖刺,柔软的唇克制地压在她的嘴角,直到她不再退缩,直到她轻启檀口,才辗转缠绵地舔舐她的舌尖,吞噬她的恐惧和难堪。

    “漠”她回应他时而温柔时而狂乱的吻,感受他的唇他的手在她身上撩起的火,燎原的火势席卷了她的理智,燃烧了她的无助,融化了她的寒冷。

    火热的吻滑过她的下颚,来到她被激情烧红的耳垂,轻吮啮啃,引来她的战栗,情难自禁地仰起头,心中有股火一直燃烧,从胸腔延续到小腹,小嘴溢出娇媚的轻吟,双手覆上他健硕的胸膛,抚摸厮磨。

    “嗯”他忍不住低吟,舌尖再一次舔弄她的耳垂,然后自耳后往下,在纤细的脖颈间吸吮轻舔,在那些微微肿起的痕迹上覆上自己的烙印,左手挑开她的睡衣,顺势滑进她的胸衣内,逗弄丰盈上的樱桃,右手下滑到她的腿间,揉捻她敏感的私处

    他在她的身上烙下自己的痕迹,忘情地索要她的甜美,一次又一次地拥抱她占有她,覆盖了不属于他们的记忆。

    今夜,月色迷蒙,彷如笼上薄纱,随着晨曦的降临,月儿的面貌越来越淡,在黎明和黑夜交替的瞬间,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朝阳的光芒穿透云雾

    ,在微风卷起窗帘时跃进宁静的室内,将浮动着一派旖旎暧昧的大床和靠近门口的沙发划分为两个世界。

    梦靥不再入侵,是以床上的人儿嘴角微勾,翻了个身,小脸在枕间蹭了蹭,平稳的呼吸昭告世界,她睡得正熟。

    夏漠隐在暗处,闭着眼沉思,而后眼睑微掀,定定地望着熟睡的人,神色复杂难解。

    一个多月前,他决定把爱当做报复的利剑,等到当她爱到刻骨铭心的时候,再狠狠地捅她一刀。

    于是在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时机下,他让她知道他“还爱着她”,自己则无时无刻不宠着她,顺着她,爱着她,让她以为自己已经放下过往,放下仇恨。

    他原想开始慢慢地收网了。所以才安排了昨晚的宴席,让她开始尝到痛苦的滋味,但是他没有想到,最后痛苦的却是自己。

    是恨?是爱?

    他分不清楚。

    是继续报复?还是放下仇恨?

    有太多想法在脑中流窜,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做。

    习惯性地抚上右手尾指,触及那个冰冷的银戒时,他全身紧绷,血液的温度骤降,往事一幕幕闪现,柔软的心刹时硬了起来。

    这么多年,支持着他活下来,爬往高处的不正是对辛家的憎恨吗?不正是想要对他们报复的决心吗?

    如果不是这股恨,不是这样的决心,当年的他不可能挺过来。

    昨晚之前,他还是恨她的,不可能一夜之间就不恨了。他只是被不在自己意料中的事情打乱了计划,所以才会有所迷惑。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他的计划还是要照常进行。或许,超前一点也没关系。

    他穿戴好衣服,在房门前停顿下来,在计划进行之前,他有一件事必须解决。想起昨晚的事情,他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凌厉。

    不管辛苍瑞在他心中是什么地位,只是他身边的人岂是让人随意欺侮的?

    哼!

    他不再犹豫,大步跨出房间。

    退出房门的霎那,他退出了两个人的世界。

    这个时候的他,根本不知道选择让仇恨覆盖日渐柔软的心和根深蒂固的爱情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而那个后果,却是令他追悔莫及。

    环顾客厅一周,辛苍瑞紧紧抱住自己,任黑暗吞没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

    她将头埋在双膝间,泪水从紧闭的眼角渗出,咬紧了下唇却还是发出阵阵低声呜咽。

    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怎么所有的东西都变了?

    想不通。她真的想不通。是什么原因让他突然改变了?那个晚上他还温柔地将她抱在怀里,吻遍她的全身,抚慰她受伤的心,赶走了她的噩梦。可是可是当她第二天等了一整天也等不到他,甚至连一个电话也等不到的时候,心底的那股绝望突然就这样涌了上来。

    又是一个礼拜。整整一个礼拜。他再没有回来过。

    她试过打电话给他。刚开始他还会跟她讲几句话,一两天后他直接关机了,她没有想到,他已经连一句敷衍的话都不愿意给她了。可是她不甘心,在她还不知道原因之前,她不愿就这么放弃了。

    她打到他的办公室去,但是,秘书冷冰冰的话就像一根刺那样,狠狠地刺在她的心上

    “辛小姐,请你不要再打电话来了。总经理最近很忙,没有时间接你的电话。”

    “拜托你,布朗先生,只要一分钟就好了,我只要一分钟,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之后,我就不会再麻烦你的了,拜托”

    “很抱歉,辛小姐,总经理正在开会,恐怕不能接——”

    “那我等他开完会再打过去可以吗?”她急切地打断布朗的话,“他什么时候开完会?我到时候再打过去”

    “很抱歉,辛小姐,我不太清楚会议需要开多久,但是——”布朗停顿了下,冰冷的声音似乎隐藏着一丝不忍。“辛小姐,总经理要找你的时候就会去找你,请你不要再为难我了。”

    “对不起——”她知道自己的任性麻烦到他了,他是个很尽责的秘书,他们有见过几次面,她也很不想为难到他,可是,夏漠不理她了,而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想知道为什么夏漠会突然对她不闻不问,她只是想知道一个原因而已。她不相信夏漠会这么对她的,她不相信!“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为难了,可是我真的只是想知道一个原因而已,我只要一分钟,一分钟就够了,真的。”

    “辛小姐”布朗很苦恼,他觉得这个东方人上司真的很令人猜不透,明明之前对辛小姐是百般宠爱的,怎么一转眼就变得那么冷漠了?难道是吵架了?还是分手了?只是分手了怎么辛小姐还住在总经理的房子里?他记得他没有帮上司办过转户的任何手续啊!如果不是,那又是什么呢?唉,还是不要想了,办好上司交代的事比较要紧,虽然他觉得上司实在是太残忍了,最惨的是他自己也是帮凶啊!上帝啊!请宽恕他!

    “辛小姐,总经理的行程很紧,开完会接着就要到新加坡出差了,挤不出时间来接你的电话——”

    “出差?要很久吗?”

    “嗯,大概要一个月的时间。”

    “那”他回来的时候可以告诉我吗?她吞下后面的话,握着电话的手渐渐无力,她想她不需要原因了,不论原因是什么,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她又何必非要一个为什么呢?“谢谢你——”

    “呃,不用客气。”布朗尴尬地回应,耳边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她以为他还是会心疼她的,她以为一个月之后他就会来找她的,她以为他只是心里有事没有想通,她以为——

    她再也以为不下去了。

    他没有回来。两个月了,他再没有踏足这里。

    从最初的伤痛,到如今的接受。她经历了多少个不眠之夜,哭湿了多少枕巾,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再沉溺在悲伤中了,因为她不是一个人了。

    掌心温柔地贴在腹部,她的嘴角隐隐上扬。

    她感觉自己怀孕了,或许就是两个月前的那个晚上,不过最确切的时间还是要等她去看了医生才知道。

    她的胃口一直很不好,她以为是因为太过伤心的缘故,可是最近每天早晨起来她总会干呕,有时候强迫自己吃点东西就会吐,甚至连自己最喜欢吃的东西也厌恶了起来。

    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她之后看了很多关于怀孕的书,想要弥补那种当孕妇的心情,所以她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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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今天她就是要去医院做检查,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孩子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的心就忍不住雀跃。

    摸摸平坦的肚子,她绽开她这两个月来第一个笑容。

    “恭喜你,你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了。”留着一把白胡子的医生微笑着对辛苍瑞说出这个好消息。

    “真的?!”她仿佛不相信,却是眉开眼笑了。“谢谢医生,那请问我需要注意些什么呢?”

    “初孕期不要太操劳,作息时间要正常,保证充足的睡眠,嗯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注意的,不过下一次产检的时候最好是和你的先生一起来,我想那是你的先生更需要注意的事。”

    她的笑容一僵,而后不自在地点点头。

    先生

    孩子,对不起,你的爸爸不知道会不会接受你,但是不要紧,妈妈一定会很爱很爱你的,即使没有爸爸,有妈妈在你身边,妈妈相信你也可以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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