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试剑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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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无言百无聊赖的日子里，徐夫人身体好转下来。
徐夫人邀请夏无言交谈几次，向她探讨那心心念念的马槊一物。
他又观看了夏无言演练一套矛术，彻底对于镔铁长矛的归属再无疑虑，甚至欣慰异常，此矛也只有在她手中能够扬名天下，他很期待看到将来她走到何等地步，以他所见，夏无言的矛术，当今天下出其左右者不过一二。
夏无言也了解到徐家有两个少主，大少主出生时受了风寒，一直体弱，而二少主名为徐寿百较为顽劣，武艺不佳，喜爱养剑奴看他们比剑。
对于这两个儿子，徐夫人颇为头疼，大儿子一直依靠着名药维持着寿命，而二儿子铸剑一道寥寥，又当不起偌大的家业，于是，他只能多结交一些江湖朋友，想着哪天去世以后，徐家不至于迅速没落。
对于徐夫人的暗示，夏无言也不再装傻充愣，只得硬着头皮答应，哪天徐家有事，她会帮扶一把。
闲来无事时，夏无言也会与南宫燕逛阳原城，买一些精美便宜的玉器，打算回到善无后送人。
试剑大会的消息也在这几天里发酵开来，无数剑客从天下各地纷纷赶来，一睹神兵风采，报名剑会之人不在少数，就连齐国剑术大师向阳也来了阳原，放下豪言必取残月剑。
一时间，阳原城变得拥挤起来，各家酒楼满是江湖游侠，阳原县令调集卫兵加强守卫，以防发生什么不测。
夏无言也不再出门，只在徐剑坊待着，于那亭台流水边，喝一壶热茶。
从那天以后，南宫燕再也没有与高渐离见过，仿佛那一晚便是别离。
凉秋初的一天，秋高气爽，桂花飘香，试剑大会在所有人的期待中开始了。
一些王公贵臣也造访于此，引得试剑大会的关注度再一次升级。
楼阊曾以太子的身份暗示过徐夫人，不过得到了徐夫人的拒绝，太子不能驾驭此剑，若强行用剑只能适得其反，为此，楼阊也只得硬着头皮参与试剑大会。
徐剑坊雇佣了很多护卫来回巡逻，整个大院被腾了出来，作为试剑场地，场边一座砖石砌成的高台上，直直插着寒光闪闪的残月剑，场外早已围满了前来观剑之人，甚至院墙之上藏着些偷看的人，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那柄残月。
比试采用了最简单的淘汰法，站在场中之人，接受前来试剑之人的挑战，生死自负，若是胜了，则继续接受其他人的挑战，这样的比试自然对先上场的人不公平，可没人提出异议，若是没有绝对的实力，又有谁够资格拥有残月？
如此一来，参加试剑大会的众人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阳原城里赌铺早就开出了赌盘，其中赔率最高的便是那齐国剑客向阳，其次是赵国鲁句践，还有那楚国王孙熊烨，据说此人手握楚王族名剑纯钧，出乎所有人预料排在第四的是名声初显的秦国剑客盖聂，据传他自榆次而出，一路行侠仗义，堪比时下墨侠之举，又传他曾拜于鬼谷老人门下习剑数载
天下间关于残月剑的传闻也越来越离谱，有人据称此剑出世之时天地变色，十丈之内寒气伤人，实乃天外之物。
徐夫人经过几日的修养，虽然还是那般苍老萎靡，却不再虚弱不堪，他站在高台下方，缓缓扫过众人，眼中突然迸发出精光，高声说道：“老夫铸成残月，本是一件幸事，可此剑暴戾，寒气太重，若是使此剑之人，功力不足，心术不正，只会害人害己，故此老夫立下大会，以期有缘人取之。而此剑戾气太重，只能称为残剑，望诸位量力而行，莫要为了一柄残剑误了性命。”
本是嘈杂的场中，突然诡异般安静下来，原来残月剑名还有这层意思，许多人听完徐夫人的话开始犹豫要不要上场，若真如徐夫人所言，此剑得之又有何用。
自然，也并非所有人都想得到残月，只为了在天下人面前展示一番剑术，以此扬名天下，博得王侯垂青，待价而沽。
“那便开始吧！”徐夫人凝神而立，沉声喝道。
众人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让出空地，比试场地足有十几丈，完全够了切磋之用。
然而，半盏茶之后，偌大的试剑场依然无一个身影，虽然很多人对残月垂涎三尺，可也得有本事取才行。
短暂的尴尬之后，一个少年款步走了进去，只见他一身灰色衣袍，上面隐隐有些酒渍，浓浓的眉毛下生了一双深邃的眼睛，面容虽是有着与年纪不符的粗犷，却掩不住透发而来的坚毅。
少年右手握剑横在胸前，眼眸在众人脸上扫视而过，纵声说道：“在下荆轲，剑为凝霜，特来会一会燕赵豪杰。”
众人见他生的豪壮，虽未听过名字，但也不敢露出小觑之意。
“哈哈，某来会你。”一道雄厚的声音过后，一个手拄长棍的汉子走入了场中，左手还拎着一只酒葫芦。
来人正是鲁句践，他本是赵国成名多年的剑客，见有人上场，顿时按耐不住跃跃欲试的心情。
“是鲁句践！”场中已经有人惊呼，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早上场，看来他对自己的剑术颇为自信。
荆轲见鲁句践衣衫陈旧，又拄着拐棍，与那街头巷尾乞讨之人何异，渐渐生了轻视心思。
“请！”荆轲伸出左手，轻声说道。
“鲁句践，没有称手的剑，便用棍代替，小娃娃你先来。”鲁句践看了看荆轲，眼中闪过一抹戏谑，他本以为此人勇气可嘉是个人物，不过此人眼中的轻视，让鲁句践已经认定此人不过尔尔。
荆轲面色一沉，被一穷酸乞丐说成小娃娃，心中一时恼怒交加，沉声说道：“老先生，小心了！”
凝霜剑倏然出鞘，剑锋周身的雾气化为水珠，又以肉眼可见之速凝为霜晶，众人一见，纷纷称奇，好一柄凝霜，剑如其名。
荆轲动作奇快，剑随人动，纵身欺攻之时，脚步随即变幻，右手剑尖疾向鲁句践胸口点去，刚一开打便用上了杀招。
鲁句践从容不迫地喝了一口酒，一见来人的招式破绽百出，木棍轻轻往上一挑，便去了凝霜剑的攻势，荆轲急收脚步，一抖手腕回转剑锋，再次向鲁句践横切，鲁句践却先发而至，棍尖径直打在荆轲胸口，只听荆轲闷哼一声便飞出了场外。
“小心！”高渐离大呼一声，稳稳接住了向自己飞来的荆轲。
场中一片哗然，竟没想到第一场试剑这么快便结束了，众人心中对鲁句践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多谢壮士！”荆轲面色涨红，方才一招未过便败下阵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见有人接住自己，揖首道了声谢。
高渐离淡淡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早前他便随楼阊几人到了场边，被荆轲的勇气所折服。
“惭愧，在下学艺不精，贻笑大方了。”荆轲感激地看了高渐离一眼，心中流过一丝温暖。
“胜败乃人之常事，不知荆兄弟可否借剑一用？”高渐离略一迟疑说道。
“自是可以，”荆轲双手将剑递给高渐离，惊讶地问道，“壮士，莫不是”
高渐离接过剑笑而不语，心中暗自赞了一声“好剑”，缓缓走到场地中间，凝神望着鲁句践。
魅黎愕然掩住嘴，怎么也没想到高渐离自己上了，他不是只会用刀么？魅黎轻轻看了一眼身旁的楼阊，见他面色凝重，心里又多了几分担忧。
南宫燕站在人群外，身子一颤，手指紧紧捏着衣角，怔怔地望着上场的人，这一幕被夏无言看在眼里，她拍了拍南宫燕微微发凉的手背，轻声道：“放心，小燕，他不会有事。”
“嗯！”南宫燕的声音很细微，却不难听出语气中带着的忧虑，她心中暗忖，若是待会高渐离有性命危险，她便是拼死也要救他。
场中的打斗即将开始，高渐离稍一揖首，高声说道：“高渐离，请前辈赐教。”
鲁句践扫了高渐离一眼，心中暗暗点头，总算遇到一个像样的对手，口中却朗声道：“不敢！”
可惜，高渐离一用剑，那蹩脚的招式显露无异，还没等鲁句践震惊完毕，高渐离一剑砍了过来，看着竟像是刀法，鲁句践提棍一挡，又向高渐离腹部切去，本来势在必得的一击却被高渐离诡异的身法躲了过去，他默默叹服，虽说眼前这高渐离不会用剑，可那身法着实厉害。
高渐离全神贯注地施展攻势，可他毕竟用惯了刀，初次用剑，总是力不从心，他不想让师姐为他冒险，只能自己奋力一搏，哪怕失败了，也能向楼阊交代。
众人啼笑皆非地看着场中的打斗，哪有这般用剑的，而那鲁句践也不着急击败他，更像是在指点他，一时让众人摸不着头脑。
夏无言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心里暗暗叫苦，这得打到什么时候去？自己已经离开善无好多天了，也该回去了，若是每个人照这般打法，岂不是得打到下个月去？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高渐离渐渐体力不支，眼看就要败下阵来，却听他收剑凝声说道：“晚辈剑法拙劣，多谢先生指点。”
鲁句践满意地点点头，笑着说道：“高壮士资质尚佳，若是有名师指点，剑法一道未必会落于他人。”
高渐离摇摇头，认真揖首，快步走了下去，又将剑还给了荆轲。
眼看着高渐离安然无恙地下场，南宫燕才松了一口气，却又看见身旁的夏无言径直向场中走了过去，一颗心瞬时又提了起来。
夏无言实在不想这般等下去，她只想早些完成对南宫燕的承诺，帮她取回残月，早日回善无，赶在李汩的婚礼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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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夫人邀请夏无言交谈几次，向她探讨那心心念念的马槊一物。
他又观看了夏无言演练一套矛术，彻底对于镔铁长矛的归属再无疑虑，甚至欣慰异常，此矛也只有在她手中能够扬名天下，他很期待看到将来她走到何等地步，以他所见，夏无言的矛术，当今天下出其左右者不过一二。
夏无言也了解到徐家有两个少主，大少主出生时受了风寒，一直体弱，而二少主名为徐寿百较为顽劣，武艺不佳，喜爱养剑奴看他们比剑。
对于这两个儿子，徐夫人颇为头疼，大儿子一直依靠着名药维持着寿命，而二儿子铸剑一道寥寥，又当不起偌大的家业，于是，他只能多结交一些江湖朋友，想着哪天去世以后，徐家不至于迅速没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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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来无事时，夏无言也会与南宫燕逛阳原城，买一些精美便宜的玉器，打算回到善无后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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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无言也不再出门，只在徐剑坊待着，于那亭台流水边，喝一壶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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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鲁句践，他本是赵国成名多年的剑客，见有人上场，顿时按耐不住跃跃欲试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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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轲动作奇快，剑随人动，纵身欺攻之时，脚步随即变幻，右手剑尖疾向鲁句践胸口点去，刚一开打便用上了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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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高渐离大呼一声，稳稳接住了向自己飞来的荆轲。
场中一片哗然，竟没想到第一场试剑这么快便结束了，众人心中对鲁句践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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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惭愧，在下学艺不精，贻笑大方了。”荆轲感激地看了高渐离一眼，心中流过一丝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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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可以，”荆轲双手将剑递给高渐离，惊讶地问道，“壮士，莫不是”
高渐离接过剑笑而不语，心中暗自赞了一声“好剑”，缓缓走到场地中间，凝神望着鲁句践。
魅黎愕然掩住嘴，怎么也没想到高渐离自己上了，他不是只会用刀么？魅黎轻轻看了一眼身旁的楼阊，见他面色凝重，心里又多了几分担忧。
南宫燕站在人群外，身子一颤，手指紧紧捏着衣角，怔怔地望着上场的人，这一幕被夏无言看在眼里，她拍了拍南宫燕微微发凉的手背，轻声道：“放心，小燕，他不会有事。”
“嗯！”南宫燕的声音很细微，却不难听出语气中带着的忧虑，她心中暗忖，若是待会高渐离有性命危险，她便是拼死也要救他。
场中的打斗即将开始，高渐离稍一揖首，高声说道：“高渐离，请前辈赐教。”
鲁句践扫了高渐离一眼，心中暗暗点头，总算遇到一个像样的对手，口中却朗声道：“不敢！”
可惜，高渐离一用剑，那蹩脚的招式显露无异，还没等鲁句践震惊完毕，高渐离一剑砍了过来，看着竟像是刀法，鲁句践提棍一挡，又向高渐离腹部切去，本来势在必得的一击却被高渐离诡异的身法躲了过去，他默默叹服，虽说眼前这高渐离不会用剑，可那身法着实厉害。
高渐离全神贯注地施展攻势，可他毕竟用惯了刀，初次用剑，总是力不从心，他不想让师姐为他冒险，只能自己奋力一搏，哪怕失败了，也能向楼阊交代。
众人啼笑皆非地看着场中的打斗，哪有这般用剑的，而那鲁句践也不着急击败他，更像是在指点他，一时让众人摸不着头脑。
夏无言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心里暗暗叫苦，这得打到什么时候去？自己已经离开善无好多天了，也该回去了，若是每个人照这般打法，岂不是得打到下个月去？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高渐离渐渐体力不支，眼看就要败下阵来，却听他收剑凝声说道：“晚辈剑法拙劣，多谢先生指点。”
鲁句践满意地点点头，笑着说道：“高壮士资质尚佳，若是有名师指点，剑法一道未必会落于他人。”
高渐离摇摇头，认真揖首，快步走了下去，又将剑还给了荆轲。
眼看着高渐离安然无恙地下场，南宫燕才松了一口气，却又看见身旁的夏无言径直向场中走了过去，一颗心瞬时又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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