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十四章 民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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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时间又在不知不觉之中过去，算起来这已是夏无言来此的第四个年头，按照年纪来说，她大概也快二十二岁，女子在这个年代算得上是大龄。
赵国的春天，并不算暖和，尤其是在更远的北方，书院里的孩子们还在穿着冬衣，厚厚的像是裹成一个个粽子，每日的清晨，夏无言会带着这群孩子绕着场院跑几圈，锻炼身体。
看着他们脸上在半年时间内渐渐有了血色，夏无言就像吃了蜜一样，无时无刻不挂着笑容。
近来，李牧在闲暇之余，总会旁敲侧击问她一些话，比如觉得谁家的儿郎英俊，夏无言毕竟经历过后世的洗礼，眉毛微微往上一翘，便明白了李牧的想法。
“义父，我这辈子都不嫁人。”每次说到这个问题，夏无言都不是很耐烦。
李牧眼角轻轻一哆嗦，着实不知如何再说下去，扪心自问，他也确实不知道有谁配得上他女儿，尤其最近听闻她的书院办的有声有色，还创造了算法，解决了军中财务计算问题。
于是，在初次试探之后，李牧便打消了让她嫁人的想法，何况他也舍不得这个虽然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
若不是有几个同僚拖他探探口风，他也不会舍下脸皮，他暗暗决定拒绝那些人不切实际的想法，就他们儿郎那样的歪瓜裂枣，怎么配得上自己女儿？
夏无言四个女子经常整日待在书院里，与孩子们一起让他们都感到很开心，南宫燕会教他们一些简单的武功，强身健体，每次看到那些稚嫩的面孔，她总会想起自己练武时的情景，不经意间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
梨落会帮着请来的厨子做饭，有了夏无言的调教，厨子做的饭菜不再是煮和蒸两种，多了很多花样，即便是向来锦衣玉食的李弘，也喜欢上了这里的饭菜。
一个小小的书院就像是乱世之中的一片净土，在这个残忍的时代悄然生根发芽。
平邑到中牟的驰道也开始修建，赵王偃下令在全国内抽调壮丁赶赴平邑，又拨出了大量的钱财供郭开使用，可平邑地处山岭，旁边便是夏屋山，又哪是那么好修建，无数壮丁整日里开山扩道，却又吃不上一顿饱饭，那稀的如同清水一般的粥，让所有壮丁怨声载道。
成片成片的壮丁累死c饿死，可郭开依然不动于衷，我行我素。终于，饥饿难耐的壮丁忍受不了这样辛苦的劳役，结合在一起打死了监督的官员，赶跑了前来镇压的军队，吓得郭开落荒而逃。
逃回邯郸的郭开，在赵王偃面前哭的泣不成声，在他口中，那些壮丁一个个都变成了刁民，贪得无厌，每日供他们吃喝，却不思劳作，还聚众谋反。
赵王偃一听，这还哪里能忍，差点气得七窍生烟，平邑本是在雁门郡，归属于李牧管辖，赵王偃立刻发下王令，命令李牧带兵镇压壮丁。
李牧接到调令后，眉头深深皱起，那郭开的行事，他早有耳闻，本是不想参这趟浑水，可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
一身白色盔甲的夏无言骑着黑马上，与众人挥手告别，踏上了前往平邑的官路。
半日路程，李牧与夏无言带着三千骑兵便赶到了平邑，修整一番，便向着平邑驰道而去，一路上随处可见抛弃在路边的壮丁尸体，散发着恶臭。
远远地看到一个逃出来的赵国士兵，骑兵立刻上前将他带到了李牧军前。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李牧上下打量了那士兵一番，见他浑身上下有不少伤口，皆是被钝器所伤。
那士兵扑通一声跪下，颤声说道：“大人，小人乃郭大人属下，那些刁民不是人呐，他们杀了不少监军，抢夺了军中粮草，现在监修大人还在他们手里。”
李牧皱了皱眉，哪里想到事情会闹得如此严重，居然挟持了朝中大臣，他寒声喝道：“将此事原本始末讲来！”
士兵吓得打了一个机灵，哪敢隐瞒，将民变过程一一说了出来。
“这么说来，那郭开克扣饭食，又肆意打骂壮丁，毫无节制劳作，才引发民变？”李牧冷冷地望着士兵。
士兵结结巴巴地说道：“郭大人也是，也是”
李牧冷哼一声，没有理他，带着人马越过士兵，回头对骑兵说道：“此次弹压的都是赵国穷苦黔首，意不在杀人，没有李某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动刀枪！”
以李牧在军中的威信，所有骑兵自是无人不服，可不动刀枪又如何镇压壮丁呢？
夏无言钦佩地看了李牧一眼，若不是郭开行事太过恶劣，那些黔首又岂会公然对抗赵兵。
骑兵行了堪堪二十余里，便见到一排壮丁守卫的营帐，想来是先前赵军居住的地方。
那些壮丁远远听到了马蹄声，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倏然从地上站起来，端起木棍，愤怒地望着那策马而来的赵军。
李牧摆了摆手，骑兵在壮丁两里外停下，若是真要杀人，几个来回，那几万壮丁瞬间不存，大开杀戒他是不愿的，可又该如何处理此事？
“赵军来杀我们了，怎么办？”
“跟他们拼了，这群恶官。”
不得不说，赵国人向来英勇无畏，即便是面对黑压压一片泛着寒光的盔甲骑兵，也并没有多少人害怕，相反，他们面色坚毅，视死如归一般。
壮丁人群中在短暂的混乱之后，很快，便安定下来，从人群中走出两个人，他们押着一个赵国官员，想来便是那被扣留赵国监修大人。
此时的壮丁一个个着上身，瘦骨嶙峋，却依然不减他们身上那股戾气，反观那监修大人早已吓得瑟瑟发抖，生怕那赵国骑兵不顾一切地冲过来，一直在邯郸的赵随，本想随着郭开混混资历，哪里想到出了这档子事，他倒是知道郭开贪了不少用来修路的钱财，可他哪里敢得罪大王眼前的红人。
“义父，不如与他们领头说几句，劝他们放了那官差。”夏无言小声对着李牧说道。
“也好，离儿可有把握？”李牧望了一眼壮丁，心里也是暗暗同情。
夏无言苦笑一声道：“我也只能试试看。”
“且去吧，此计不成，再从长计议。”李牧淡淡一笑，按住了剑柄。
夏无言策马而出，单骑走到壮丁阵前，秀目冷冷扫过从壮丁身上扫过，大声说道：“雁翎军已至，你们莫非是要造反？”
这一道声音清澈嘹亮，可话中威势齐备，再加上夏无言一身白色战甲骑在匈奴马上威风凛凛，看得监修赵随都为之侧目，
人群很快出现一阵骚动，他们没想到连大名鼎鼎的雁翎军也出动了，那可是斩杀十万匈奴保卫赵国的边军，若是对这样的军队下手，那岂不是赵国的罪人？本就注重忠义的赵国黔首，他们一个个垂下了头，心里一下子没了主意。
夏无言最怕的便是这群壮丁反意已定，一拥而上地冲上来，那样即便是自己想救他们，也只能挥矛自保，可不管是什么缘由，他们都罪不至死。
见无人上前，夏无言松了一口气，沉声喝道：“既然不想反，那便放了监修大人。”
夏无言话音刚落，短暂的沉默之后，壮丁互相对视一眼，皆都往后望去，在这群皮肤黝黑瘦弱的壮丁之中，簇拥着一个握着长刀的汉子，三四十岁的模样，面色沧桑，但看上去却不像奸恶狡诈之辈。
“不能放了他，若是放了他，我们该怎么办？”汉子指了指身前的监修赵随，又接着说道：“草民这群人被征来修路，本没有什么，可这些狗官克扣粮食，整日便只有一碗清汤寡水，却要我们从早到晚开山背石，哪里吃得消？我们之中，累死了那么多人，这些狗官不闻不问，还派来军兵抽打我们，试问我们不反抗哪里有活路。”
虽然距离较远，夏无言依然能感受到汉子内心的犹豫不定。
说到后面，那汉子已激愤万分地吼叫起来，随后眼眶泛红，眼神复杂地说道：“各位军爷乃真正的豪杰，在下孙正早已佩服至极，此事皆由小民一人煽动引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可求各位军爷放过这些兄弟，他们并没有错，只为了活下去”
人群再一次沸腾起来，群情激愤，那眼神恨不得将夏无言吃下去，反抗的情绪越浓。
夏无言轻轻下马，一步一步往前走，高声说道：“在下夏无言，身后是雁翎军主帅李牧，可以向各位保证，今日不会为难各位。”
“李牧？”人群再一次震惊起来，“真的是李牧大将军？”
夏无言推开缓缓聚拢的人群，走到那监修大人面前，冷冷问道：“他们说的可是属实？”
那监修赵随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壮丁每一波大喝都吓得他魂飞魄散，一见到夏无言便大声嚎道：“夏将军，救我啊，他们要杀了我！那贪钱之事都是郭开郭大人做的，小人只是个监修，哪有什么权力啊。”
夏无言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连打他都怕脏了手，转向孙正说道：“放了他吧，毕竟还未造成大错，王上那边也说得过去，你们意下如何？”
人群又嚷嚷起来：“放了他，你们反悔怎么办？”
孙正高高举起手，打断了壮丁的吵闹，对夏无言拱手说道：“自是信得过将军，以将军和李牧大将军的威名也不会欺骗我们这些草民。”
孙正挥了挥手，押着孙正的壮丁解开孙正身上的绳索，将他往前一推，这家伙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站也站不起来。
挣扎了许久才爬起来，灰溜溜地一瘸一拐地走到李牧军前。
夏无言心头松了一口气，眼下这群壮丁被她的不追究稳住，思索这件事如何善后处理。
“今日之事，自然要给大王一个说法，这样如何，我将此事的原本始末写下来，诸位一起画个名，由我呈给大王。”夏无言笑了笑，看着这群壮丁，等待他们的回应。
“多谢夏将军，我们并无异议，可我们很多人并不会写字。”孙正迟疑了一下，抱拳说道。
“无妨，有多少算多少吧。”夏无言抿了抿嘴，那英姿飒爽的模样看得所有人怔住了。
夏无言上马，走到李牧面前，将与那群壮丁的交易说了一遍，李牧朗声笑了笑，此事也算是有个满意的结果，说起来，还是这群壮丁并没有造反心思的缘故。
看着他们一个个瘦骨嶙峋的模样，夏无言心里有些不舒服，向李牧哀求救济他们。
李牧叹了一口气，见夏无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也只得吩咐几个骑兵，赶到平邑县调出一部分军粮，送予这群壮丁。
天黑时分，平邑县令便派人押了不少军粮来到了壮丁营前，那群壮丁见到粮草之后，一个个泪流满面，对着李牧等人磕头告谢。
事情尚未处理完毕，李牧与夏无言联名写了一封帛书，上面落满了壮丁的签名，派人连夜送往邯郸，他也只能劝阻赵王。
平邑的地势并不适合修建驰道，只会增加伤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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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的春天，并不算暖和，尤其是在更远的北方，书院里的孩子们还在穿着冬衣，厚厚的像是裹成一个个粽子，每日的清晨，夏无言会带着这群孩子绕着场院跑几圈，锻炼身体。
看着他们脸上在半年时间内渐渐有了血色，夏无言就像吃了蜜一样，无时无刻不挂着笑容。
近来，李牧在闲暇之余，总会旁敲侧击问她一些话，比如觉得谁家的儿郎英俊，夏无言毕竟经历过后世的洗礼，眉毛微微往上一翘，便明白了李牧的想法。
“义父，我这辈子都不嫁人。”每次说到这个问题，夏无言都不是很耐烦。
李牧眼角轻轻一哆嗦，着实不知如何再说下去，扪心自问，他也确实不知道有谁配得上他女儿，尤其最近听闻她的书院办的有声有色，还创造了算法，解决了军中财务计算问题。
于是，在初次试探之后，李牧便打消了让她嫁人的想法，何况他也舍不得这个虽然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
若不是有几个同僚拖他探探口风，他也不会舍下脸皮，他暗暗决定拒绝那些人不切实际的想法，就他们儿郎那样的歪瓜裂枣，怎么配得上自己女儿？
夏无言四个女子经常整日待在书院里，与孩子们一起让他们都感到很开心，南宫燕会教他们一些简单的武功，强身健体，每次看到那些稚嫩的面孔，她总会想起自己练武时的情景，不经意间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
梨落会帮着请来的厨子做饭，有了夏无言的调教，厨子做的饭菜不再是煮和蒸两种，多了很多花样，即便是向来锦衣玉食的李弘，也喜欢上了这里的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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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邑到中牟的驰道也开始修建，赵王偃下令在全国内抽调壮丁赶赴平邑，又拨出了大量的钱财供郭开使用，可平邑地处山岭，旁边便是夏屋山，又哪是那么好修建，无数壮丁整日里开山扩道，却又吃不上一顿饱饭，那稀的如同清水一般的粥，让所有壮丁怨声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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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回邯郸的郭开，在赵王偃面前哭的泣不成声，在他口中，那些壮丁一个个都变成了刁民，贪得无厌，每日供他们吃喝，却不思劳作，还聚众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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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接到调令后，眉头深深皱起，那郭开的行事，他早有耳闻，本是不想参这趟浑水，可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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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士兵扑通一声跪下，颤声说道：“大人，小人乃郭大人属下，那些刁民不是人呐，他们杀了不少监军，抢夺了军中粮草，现在监修大人还在他们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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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结结巴巴地说道：“郭大人也是，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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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无言钦佩地看了李牧一眼，若不是郭开行事太过恶劣，那些黔首又岂会公然对抗赵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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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摆了摆手，骑兵在壮丁两里外停下，若是真要杀人，几个来回，那几万壮丁瞬间不存，大开杀戒他是不愿的，可又该如何处理此事？
“赵军来杀我们了，怎么办？”
“跟他们拼了，这群恶官。”
不得不说，赵国人向来英勇无畏，即便是面对黑压压一片泛着寒光的盔甲骑兵，也并没有多少人害怕，相反，他们面色坚毅，视死如归一般。
壮丁人群中在短暂的混乱之后，很快，便安定下来，从人群中走出两个人，他们押着一个赵国官员，想来便是那被扣留赵国监修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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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放了他，若是放了他，我们该怎么办？”汉子指了指身前的监修赵随，又接着说道：“草民这群人被征来修路，本没有什么，可这些狗官克扣粮食，整日便只有一碗清汤寡水，却要我们从早到晚开山背石，哪里吃得消？我们之中，累死了那么多人，这些狗官不闻不问，还派来军兵抽打我们，试问我们不反抗哪里有活路。”
虽然距离较远，夏无言依然能感受到汉子内心的犹豫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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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再一次沸腾起来，群情激愤，那眼神恨不得将夏无言吃下去，反抗的情绪越浓。
夏无言轻轻下马，一步一步往前走，高声说道：“在下夏无言，身后是雁翎军主帅李牧，可以向各位保证，今日不会为难各位。”
“李牧？”人群再一次震惊起来，“真的是李牧大将军？”
夏无言推开缓缓聚拢的人群，走到那监修大人面前，冷冷问道：“他们说的可是属实？”
那监修赵随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壮丁每一波大喝都吓得他魂飞魄散，一见到夏无言便大声嚎道：“夏将军，救我啊，他们要杀了我！那贪钱之事都是郭开郭大人做的，小人只是个监修，哪有什么权力啊。”
夏无言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连打他都怕脏了手，转向孙正说道：“放了他吧，毕竟还未造成大错，王上那边也说得过去，你们意下如何？”
人群又嚷嚷起来：“放了他，你们反悔怎么办？”
孙正高高举起手，打断了壮丁的吵闹，对夏无言拱手说道：“自是信得过将军，以将军和李牧大将军的威名也不会欺骗我们这些草民。”
孙正挥了挥手，押着孙正的壮丁解开孙正身上的绳索，将他往前一推，这家伙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站也站不起来。
挣扎了许久才爬起来，灰溜溜地一瘸一拐地走到李牧军前。
夏无言心头松了一口气，眼下这群壮丁被她的不追究稳住，思索这件事如何善后处理。
“今日之事，自然要给大王一个说法，这样如何，我将此事的原本始末写下来，诸位一起画个名，由我呈给大王。”夏无言笑了笑，看着这群壮丁，等待他们的回应。
“多谢夏将军，我们并无异议，可我们很多人并不会写字。”孙正迟疑了一下，抱拳说道。
“无妨，有多少算多少吧。”夏无言抿了抿嘴，那英姿飒爽的模样看得所有人怔住了。
夏无言上马，走到李牧面前，将与那群壮丁的交易说了一遍，李牧朗声笑了笑，此事也算是有个满意的结果，说起来，还是这群壮丁并没有造反心思的缘故。
看着他们一个个瘦骨嶙峋的模样，夏无言心里有些不舒服，向李牧哀求救济他们。
李牧叹了一口气，见夏无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也只得吩咐几个骑兵，赶到平邑县调出一部分军粮，送予这群壮丁。
天黑时分，平邑县令便派人押了不少军粮来到了壮丁营前，那群壮丁见到粮草之后，一个个泪流满面，对着李牧等人磕头告谢。
事情尚未处理完毕，李牧与夏无言联名写了一封帛书，上面落满了壮丁的签名，派人连夜送往邯郸，他也只能劝阻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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