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6.第26章 无端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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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露可浑身冰冷。
那是位长得相当英正的男人, 折角处略显尖锐的眉, 挺直的鼻梁，单薄的唇线。很少有人见过他展露笑容, 除非在正式场合或者公开的大型活动上, 所以有很多颜粉小迷妹只为了看他一眼微笑特意跑到欢迎会之类的场合去尖叫, 回来后一脸陶醉，恨不得多拍几张照片捧着睡觉。
经管系给了他一种别样的加成，仿佛公司高级管理人士这一职务已经先行落到了他身上。他基本不穿系服，每次看到的时候都穿着整洁的高级定制衬衫，戴着瑞士产的手表，经典而简约的表盘上反射着耀眼的阳光。
上次见到他, 那还是在过年的时候走亲访友的环节里。林露可的老妈非要揪着她去杜叔叔家做客, 十多年的老邻居了, 逃不掉。
她藏匿了很长时间, 才不得不和他正式会面一次。彼时的他窝在沙发里, 穿着酒红色金丝绒衫，看到人来了便微微递个眼神过去, 并没有要端茶倒水的意思, 很快又继续看电视。
在家里的他才有些小时候的感觉。林露可不记得那天太多的细节, 只记得这件近乎艳俗的长绒衫穿在他身上, 好像打开了一个老旧的寻宝匣子, 尽管布满灰尘和木材潮湿发霉的气味, 内里却也依然琳琅满目, 装满金粉宝物。
他甚至都不想一起上桌, 冷淡回复了几句，仿佛那些歌星同台竞技比现实里的情景更好看。
家里人一贯偏宠他，熟人也都知道他随心所欲的老毛病，也只能不计较。所以除他之外，其他人都上了桌。
席间免不了要被问惯例的老几套问题，同样躲不过去。被问到在大学里有没有男朋友的时候，林露可摇头，仿佛还听到从旁边传来的笑声。
讥笑，含义相当明显。
声音虽然不高，但林露可那时就清楚地感觉到寒气在骨髓里慢慢爬行，就和现在一样，也和更之前的高中时代一样。
窝在沙发里的人曾经站在高中的篮球场上，对一众簇拥着的女生轻蔑地笑，说——我追林露可？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还是我瞎了？她那个没长开的毛丫头，笨手笨脚的，什么都做不好，有人会追么？
有人会追吗。
林露可的心是从那天开始裂开的。她刚烤了曲奇饼干，兴冲冲地用小竹篮拎着，用锡纸包好带过来的，却滚落一地。
她孤零零地站在冷风里，任糖面在泥灰里滚动，吸引来大片啃噬的蚂蚁。
所以那顿拜年餐林露可还没吃到一半就走了。是走，不是逃，将大门咣当摔上，惊愕了身后杜家人的脸，也对不起她那笑容僵在脸上的老好人老大姐妈妈。
从此以后她再也没去过杜家。哪怕是端午c中秋c过年这种几乎每次都要走一趟的团聚节日，哪怕他们两家从在老院子里居住时就是邻居，交情极深。
母亲骂她不懂事，姑姑小姨她们也吹过耳边风，林露可从来都是摇头，坚决摇头。
她本就是绕着这个精英走路的，何必再为了虚有其表的面子而上门。在寝室里，每当其他人谈到经管系那个帅哥，她也总是一笑而过，还被寝室室友大呼小叫说简直太没人性太没基本欲望了，这么帅的小哥都不喜欢，还要哪盘菜？
她和他之前只有唯一的联系。这联系早就断在缥缈岁月中，断得不留任何声响，和薄薄的脸面与情面一样撕扯了一地，断成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秘密。
这联系就是说来可笑，就是这个游戏，异想传说一nle。
最开始是她听闻他在玩，才偷偷下载了的，结果后来玩了一阵子才知道他是约了喜欢的妹子一起打这游戏，不然以他的性格，打死都不可能会碰这种“幼稚c低俗”的东西。
妹子和他分手后他就果断删游，而林露可却一路坚持了下来，并且随时光渐渐忘却了初心，全心沉迷于游戏的烹饪系统之中。
或许吗？
或许吧。
他身边的妹子换了又换，换到最后，林露可已经不记得最初那个正式女友的样子，一如记不清这么一张脸怎么会在当年自习课的某个时刻，于逆光之中英俊得刻骨铭心。
她第一次见他，是在七岁时，妈妈牵着她的手告诉她，这是邻居家刚从国外回来的小哥哥，以后要好好相处。
她最后一次见他，是在十七岁时拜年的那天。自此一别两地，天人永隔。
是的，他死了，杜诚俊死了，死因是车祸。大二寒假的元旦夜，他们几个哥们约了小姐姐一起去彻夜泡吧，都喝得醉醺醺的，在拦出租的时候被一个同样喝得醉醺醺的司机当场超速压了过去。
现场什么样，林露可不知道，知道时他已经被匆忙下葬。杜叔叔心脏不好，刚在一个月前做完手术，家里其他人隐瞒了消息，火速选好了殡葬地点。
一个人来到世间需要经历不少艰辛，可退场时却像风卷残叶，飓风扫过，除了苍白无力的一堆过场程序，什么都不留。就连大脑都在自动清除那些多余的痕迹，以至于林露可回忆起这发生在年前的事，竟然只清晰地记住了一个细节——听说殡仪馆的美容师为了拼凑出他完整的面容，将臀部的皮肤割下来一大片，缝合上去。
往事种种，都随着这一块割开的表皮而慢慢腐朽了。
林露可恍然回过神，发现她一定是站在柜台边静止了很长时间。窗外的雾气已经散去，那边空无一人，只有风卷起枯枝敲击着窗户。
她是眼花了吗，怎么会在这里看到过去的幻影？
林露可摇摇头，强迫思绪回归正轨，在心中默念了好几遍——这是游戏世界，并不是现实。外面的人怎么可能进入得了这个时空，何况还
雾气中的男人眼睛微微眯着，和当时一样带着满脸冷漠。
不想了。
橡树村第五日，清晨。酒馆状态：未营业；当前收入：3晶币620金币；客人口碑指数：42。
又是口碑。林露可越来越好奇这个阿狂怎么回事，怎么又能单人支撑起将近百分之十的口碑指数？莫非因为他是个很特殊的客人——对，每次都从外部神不知鬼不觉混入进来还有可能吃白食的那种，所以才导致数据有些异常系统不会判定她作弊吧？
而等第一波桃心草和麻胡草在地里茁壮成长的时候，酒馆也陆续迎来了客人。
林露可有些愕然。今天的客人竟然不只是外部来的，竟然还有橡树村本村的人。
打头的是位三十余岁的男人，当地的农夫。他看上去非常朴实，像是老老实实一辈子只和贫瘠土壤打交道的人，皮肤上有风吹日晒的痕迹，脸上却没什么神气，头都不怎么敢抬起。
他身后还跟着另一位男人，两人长得很相似，只是一人的头发是亚麻色另一人是金色，不然还真容易被认成是双生子。
双生子先生。林露可姑且这么称呼这两人了，她对他们有印象，昨天在村口见过，发生不快的时候他们不在场，或许因为他们从内心就认为针对老板娘是件荒唐的事。
两人首先就是来道歉的。为第一天的时候所有人“凑钱”想让她离开，他们也在场然而后来发生的事彻彻底底转变了他们的想法。
“实在对不起，老板娘。”亚麻发色的男人恨不得将头低到柜台下，“您那么费心费力帮助欧文家我们什么都没做到，却这么无知又粗鲁请您务必原谅我们犯下的错误！”
“费心费力，不止吧？人家老板娘是上山了，冒生命危险了，怎么到你们嘴里就这么轻飘飘了呢？”传言总是扩散得很快，常来的客人们都替林露可打抱不平，磨坊那边的学徒直接冷笑回嘲，“听说你们村还想弄死人家，怎么没下手，关键时刻良心发现还是找不到称手的兵器了？”
店内一阵哄笑，两个农夫满面通红，一直念着对不起，不敢抬头。
“就你们村那几个老泼妇，啧啧，怎么还好意思让老板娘接待？不如从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我说老板娘，把店开到我家那边怎么样？山脚下的花楸铺子，比这里强百倍，我们给你集资，回头再给你宣传一波，保证客人比现在多十倍！”
木匠一番话赢得了客人们的一致赞同，大家纷纷讨论哪块更适合开店，而这边双生子先生脸上各种颜色都快转个遍了。
林露可干笑着，没法给任何一方回应。这两个人被选来当和解代表倒是好人选，毕竟他们没插手，可昨天的事她还记在心上，还记得安特娜c毛茶的疯狂。
她只想快点做完任务离开这个小村——尤其是那些女人是要蓄意杀人，这可不是什么鬼扯的原谅不原谅就说得通的。
“你们就当我是帮助该帮的人吧。病入膏肓的妈妈和幼小的孩子，你们也不能坐视不管，对不对。”
这两人尴尬对视了一眼，脸上好像又被这潜台词打了一巴掌。
“但至少这个请你收下。虽然是份薄礼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而且收下就意味着至少我们两个能在这里吃饭了对吗？”
薄礼？好像不尽然。
林露可本想推辞，却被吸引住了，惊讶地望着他们放到柜台上的东西。这东西有细长的链条，外壳锈迹斑斑，好像沉浸在水里很久才被人打捞上来，可打开后，特殊的玻璃盖子内部却完全没受到影响。
那是块怀表，指针还在静静跳着，映照着外壳内部喷刷的漆彩，永恒对着那片粉蓝色星空。仿佛无论发生什么，时间的航船都只按照设定好的路线前行，穿越一片又一片幽沉的夜海。
她的手指不用放在上面都能感觉到能量在怀表内部涌动，这毫无疑问是件特殊物品，更重要的是系统又毫无反应，静悄悄的，只有她脑海中接受得到模糊的信息。
如果不出意外，这东西和悬清壶一样又是一件被这世界所埋没c旁人看不出玄机，唯独她可以调用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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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位长得相当英正的男人, 折角处略显尖锐的眉, 挺直的鼻梁，单薄的唇线。很少有人见过他展露笑容, 除非在正式场合或者公开的大型活动上, 所以有很多颜粉小迷妹只为了看他一眼微笑特意跑到欢迎会之类的场合去尖叫, 回来后一脸陶醉，恨不得多拍几张照片捧着睡觉。
经管系给了他一种别样的加成，仿佛公司高级管理人士这一职务已经先行落到了他身上。他基本不穿系服，每次看到的时候都穿着整洁的高级定制衬衫，戴着瑞士产的手表，经典而简约的表盘上反射着耀眼的阳光。
上次见到他, 那还是在过年的时候走亲访友的环节里。林露可的老妈非要揪着她去杜叔叔家做客, 十多年的老邻居了, 逃不掉。
她藏匿了很长时间, 才不得不和他正式会面一次。彼时的他窝在沙发里, 穿着酒红色金丝绒衫，看到人来了便微微递个眼神过去, 并没有要端茶倒水的意思, 很快又继续看电视。
在家里的他才有些小时候的感觉。林露可不记得那天太多的细节, 只记得这件近乎艳俗的长绒衫穿在他身上, 好像打开了一个老旧的寻宝匣子, 尽管布满灰尘和木材潮湿发霉的气味, 内里却也依然琳琅满目, 装满金粉宝物。
他甚至都不想一起上桌, 冷淡回复了几句，仿佛那些歌星同台竞技比现实里的情景更好看。
家里人一贯偏宠他，熟人也都知道他随心所欲的老毛病，也只能不计较。所以除他之外，其他人都上了桌。
席间免不了要被问惯例的老几套问题，同样躲不过去。被问到在大学里有没有男朋友的时候，林露可摇头，仿佛还听到从旁边传来的笑声。
讥笑，含义相当明显。
声音虽然不高，但林露可那时就清楚地感觉到寒气在骨髓里慢慢爬行，就和现在一样，也和更之前的高中时代一样。
窝在沙发里的人曾经站在高中的篮球场上，对一众簇拥着的女生轻蔑地笑，说——我追林露可？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还是我瞎了？她那个没长开的毛丫头，笨手笨脚的，什么都做不好，有人会追么？
有人会追吗。
林露可的心是从那天开始裂开的。她刚烤了曲奇饼干，兴冲冲地用小竹篮拎着，用锡纸包好带过来的，却滚落一地。
她孤零零地站在冷风里，任糖面在泥灰里滚动，吸引来大片啃噬的蚂蚁。
所以那顿拜年餐林露可还没吃到一半就走了。是走，不是逃，将大门咣当摔上，惊愕了身后杜家人的脸，也对不起她那笑容僵在脸上的老好人老大姐妈妈。
从此以后她再也没去过杜家。哪怕是端午c中秋c过年这种几乎每次都要走一趟的团聚节日，哪怕他们两家从在老院子里居住时就是邻居，交情极深。
母亲骂她不懂事，姑姑小姨她们也吹过耳边风，林露可从来都是摇头，坚决摇头。
她本就是绕着这个精英走路的，何必再为了虚有其表的面子而上门。在寝室里，每当其他人谈到经管系那个帅哥，她也总是一笑而过，还被寝室室友大呼小叫说简直太没人性太没基本欲望了，这么帅的小哥都不喜欢，还要哪盘菜？
她和他之前只有唯一的联系。这联系早就断在缥缈岁月中，断得不留任何声响，和薄薄的脸面与情面一样撕扯了一地，断成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秘密。
这联系就是说来可笑，就是这个游戏，异想传说一nle。
最开始是她听闻他在玩，才偷偷下载了的，结果后来玩了一阵子才知道他是约了喜欢的妹子一起打这游戏，不然以他的性格，打死都不可能会碰这种“幼稚c低俗”的东西。
妹子和他分手后他就果断删游，而林露可却一路坚持了下来，并且随时光渐渐忘却了初心，全心沉迷于游戏的烹饪系统之中。
或许吗？
或许吧。
他身边的妹子换了又换，换到最后，林露可已经不记得最初那个正式女友的样子，一如记不清这么一张脸怎么会在当年自习课的某个时刻，于逆光之中英俊得刻骨铭心。
她第一次见他，是在七岁时，妈妈牵着她的手告诉她，这是邻居家刚从国外回来的小哥哥，以后要好好相处。
她最后一次见他，是在十七岁时拜年的那天。自此一别两地，天人永隔。
是的，他死了，杜诚俊死了，死因是车祸。大二寒假的元旦夜，他们几个哥们约了小姐姐一起去彻夜泡吧，都喝得醉醺醺的，在拦出租的时候被一个同样喝得醉醺醺的司机当场超速压了过去。
现场什么样，林露可不知道，知道时他已经被匆忙下葬。杜叔叔心脏不好，刚在一个月前做完手术，家里其他人隐瞒了消息，火速选好了殡葬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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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种种，都随着这一块割开的表皮而慢慢腐朽了。
林露可恍然回过神，发现她一定是站在柜台边静止了很长时间。窗外的雾气已经散去，那边空无一人，只有风卷起枯枝敲击着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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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露可摇摇头，强迫思绪回归正轨，在心中默念了好几遍——这是游戏世界，并不是现实。外面的人怎么可能进入得了这个时空，何况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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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露可有些愕然。今天的客人竟然不只是外部来的，竟然还有橡树村本村的人。
打头的是位三十余岁的男人，当地的农夫。他看上去非常朴实，像是老老实实一辈子只和贫瘠土壤打交道的人，皮肤上有风吹日晒的痕迹，脸上却没什么神气，头都不怎么敢抬起。
他身后还跟着另一位男人，两人长得很相似，只是一人的头发是亚麻色另一人是金色，不然还真容易被认成是双生子。
双生子先生。林露可姑且这么称呼这两人了，她对他们有印象，昨天在村口见过，发生不快的时候他们不在场，或许因为他们从内心就认为针对老板娘是件荒唐的事。
两人首先就是来道歉的。为第一天的时候所有人“凑钱”想让她离开，他们也在场然而后来发生的事彻彻底底转变了他们的想法。
“实在对不起，老板娘。”亚麻发色的男人恨不得将头低到柜台下，“您那么费心费力帮助欧文家我们什么都没做到，却这么无知又粗鲁请您务必原谅我们犯下的错误！”
“费心费力，不止吧？人家老板娘是上山了，冒生命危险了，怎么到你们嘴里就这么轻飘飘了呢？”传言总是扩散得很快，常来的客人们都替林露可打抱不平，磨坊那边的学徒直接冷笑回嘲，“听说你们村还想弄死人家，怎么没下手，关键时刻良心发现还是找不到称手的兵器了？”
店内一阵哄笑，两个农夫满面通红，一直念着对不起，不敢抬头。
“就你们村那几个老泼妇，啧啧，怎么还好意思让老板娘接待？不如从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我说老板娘，把店开到我家那边怎么样？山脚下的花楸铺子，比这里强百倍，我们给你集资，回头再给你宣传一波，保证客人比现在多十倍！”
木匠一番话赢得了客人们的一致赞同，大家纷纷讨论哪块更适合开店，而这边双生子先生脸上各种颜色都快转个遍了。
林露可干笑着，没法给任何一方回应。这两个人被选来当和解代表倒是好人选，毕竟他们没插手，可昨天的事她还记在心上，还记得安特娜c毛茶的疯狂。
她只想快点做完任务离开这个小村——尤其是那些女人是要蓄意杀人，这可不是什么鬼扯的原谅不原谅就说得通的。
“你们就当我是帮助该帮的人吧。病入膏肓的妈妈和幼小的孩子，你们也不能坐视不管，对不对。”
这两人尴尬对视了一眼，脸上好像又被这潜台词打了一巴掌。
“但至少这个请你收下。虽然是份薄礼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而且收下就意味着至少我们两个能在这里吃饭了对吗？”
薄礼？好像不尽然。
林露可本想推辞，却被吸引住了，惊讶地望着他们放到柜台上的东西。这东西有细长的链条，外壳锈迹斑斑，好像沉浸在水里很久才被人打捞上来，可打开后，特殊的玻璃盖子内部却完全没受到影响。
那是块怀表，指针还在静静跳着，映照着外壳内部喷刷的漆彩，永恒对着那片粉蓝色星空。仿佛无论发生什么，时间的航船都只按照设定好的路线前行，穿越一片又一片幽沉的夜海。
她的手指不用放在上面都能感觉到能量在怀表内部涌动，这毫无疑问是件特殊物品，更重要的是系统又毫无反应，静悄悄的，只有她脑海中接受得到模糊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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