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人尽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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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的眼珠子随着播放的画面不断地转动着。
上面显示的事酒吧后台的画面，能够进入酒吧后台的员工不下百个，如此之多的人，南星却能够在看见他们的脸的同时，准确无误地叫出他们的名字。
北区苏家小少爷，十三岁的时候，曾经打败了苏家掌权人苏九允，掌握着一手的黑科技技能。
他是最厉害的黑客，但也是最厉害的记忆师，当初上亿个数独代码曾被他牢记于心，如今这区区几百个人的名字，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困难。
画面快速地闪过，忽然，少年的目光一定，始终控制着鼠标的手迅速按下了鼠标。
画面定格，南星凝眸，目光落在屏幕上的某一人身上。
那人刚从杂物间出来，手中的动作，似乎是在随手关上门之后，还附带上了一把锁。
这个人
南星迅速地在脑海中搜索着有关他的信息，很快明了。
画面上的人，是灰色酒吧成立以来干的最久的一个员工之一。
灰色酒吧为大哥护乔婉而在苏区建立，里面的核心人员，都是大哥的基地里一手挑选出来的。
唯独这些打杂的人物，是来到苏区之后才招聘过来的。
灰色酒吧成立多年，员工走走散散不知道多少波，可是这个人，却始终安分守己在灰色酒吧甘心当以后后台打扫人员。
“是他？”
南星想到这个人在灰色酒吧多年，脸上却并没有找到内奸该有的欣喜和轻松，反而变得越发凝重和严肃起来了。
“安度？”
乔婉看着南星递过来的资料，有些惊讶地开口。
后者的脸色始终阴沉，看吧，连一向不管灰色酒吧事情的乔婉都认识这个人，可想而知这个人在灰色酒吧的熟悉程度。
“竟然是他。”
乔婉喃喃道，几分钟之后，她的神情同样变得凝重起来，和南星一般。
“又去他家找过吗？”
“已经找过了，但是不见人影，而且，他住的地方，东西已经全部被清空，我问过他的房东，说是在几个月前，安度便已经退房，如今，不知所踪。”
昨天晚上乔婉被带走之后，南星留下了灰色酒吧的所有人。
但是即便如此，事情还是出了纰漏，在发现安度不太对劲，极有可能是内奸的时候。
却不见了他的踪影，灰色酒吧上百酒保和服侍员，离开一两个，很难被发现。
南星知道之后，更是连夜寻着安度在资料上所填写的住址找了过去，结果，却是扑了一个空。
如今安度潜逃，他们已经可以确定内奸就是他了。
上午十点，探望的时间一到，南星朝迫不及待地要见乔婉。
和她说了关于安度的事情，如今两人，都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
安度在灰色酒吧工作了这么多年，若他是内奸，那只能说明，潜伏在苏区的那些人，远比他们想象的要难对付的多。
身边竟然埋伏了一个这么多年的卧底，他们而不自知，如今细想，只觉得细思极恐。
“呵，那臭丫头，还真是聪明的很。”
乔婉冷笑一声，赞美并不真心。
南星的脸色更是难看。
乔婉斟酌了一会，冷声道，
“南星，发动苏区的成员，全力寻找安度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明白。”
南星点头。
而此刻，探望的时间已经到了，有人进来请南星离开。
“姐，等着，我一定救你出去。”
“嗯。”
南星转身离开，乔婉慌忙起身，
“南星。”
她唤住他，后者停步回头看她。
“注意安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南星坚定地点了一下头，离开之后，乔婉的眉心却猛然间跳动了一下，一颗心也不安分地跳动起来。
为什么她会觉得如此不安？
乔婉闹心疑惑，眉眼染了一层担忧和慌乱，看着南星离开的背影，仿佛有无尽的恐慌在笼罩着她。
南星走出海域鉴的大门，一出来便看见了急急忙忙往里面冲的女子。
乔雅。
“乔雅！”
南星伸手拦住她，一直低着头的乔雅慌忙抬头，看见南星，目搂担忧着急，
“南星，姐姐呢？”
“你怎么在这里？”
南星并没有回答乔雅的问题，反而是看着她，认真地反问道。
乔雅拿出手机，划开了一个界面，递到了南星面前。
“灰色酒吧触犯誓约条例，负责人被抓，灰色酒吧暂停营业！”
硕大的醒目标题，红色加粗，真是刺眼。
南星看见这个题目，当真是狠狠地骂了一句娘。
谁他妈散播的消息。
但是此刻他也顾不得这些了，拉着乔雅便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边走边说。”
“可我还没看姐姐。”
“救出来了再看。”
南星拉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上了车，南星直接驱动了车子，乔雅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南星，
“我们现在去哪？”
“去找能够救姐的人。”
南星直视着前方，将车子的码数踩到了最大，风从车窗外吹进来，有些伤人。
清冷猛烈的风并没有让南星焦躁的思绪清楚冷静下来。
他想到了刚刚乔雅给自己看的标题，内心只希望着南区的木月不要看见才好。
当然，时刻关注着苏区消息的并不止木月一人，还有司漠。
南区的某私人医院，宋哲捧着一叠报纸站在某病房门外，其中报纸覆盖在最上面的，正是关于苏区的。
而今天的主要新闻，就是昨天晚上灰色酒吧的事情了。
这些新闻，在这之前，宋哲已经浏览过了，作为司漠的秘书长，每一天送达的新闻，都由他过目，然后挑选一些有价值的送到司漠的手中。
送报纸的时间已经到了，但是宋哲却站在门口迟迟未动。
良久之后，他抽出了最上面苏区的报纸，随手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宋秘书长。”
一道温和带笑的声音在宋哲的背后响起。
宋哲凛然间抬眸，眼镜片后闪过一道冷光，但也只是一瞬。很快，他面带浅笑地转身，身后站着身穿白大褂的席沐安。
和同样面带微笑的席沐安比起来，宋哲虽温雅有礼，却始终多了一层冷淡和疏离，仿佛不若真心。
反观席沐安，脸上的温润笑容，当真是让人心情愉悦。
他看着宋哲，问道，
“宋秘书怎么不进去？”
“哦，现在就进，沐安先生来为先生检查的吗？”
“嗯，时间到了。”
席沐安说道，宋哲点点头，也不疑有他，抱着少了苏区的报纸走进了病房。
席沐安跟在身后，目光在掠过一旁的垃圾桶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依旧未变。
进入病房后，司漠靠坐在床头，手上拿着的，正是宋哲刚刚送进来的报纸。
“怎么没有苏区的？”
“苏区，并没有什么消息。”
宋哲推推自己的眼镜，语气平淡地说道。
司漠并不疑有他，轻轻地嗯了一声，却是随手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报纸，目光时不时地注意着放在旁边桌子上的手机。
正好这时席沐安进来为他检查着身体，司漠干脆放下了报纸，等席沐安检查完，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伤口给你包扎好了，这些天，注意一下就好了。”
席沐安说道，司漠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席沐安话落，就看见司漠拿起了一旁的手机，准备查看些什么。
宋哲在一旁轻轻地皱了皱眉头，正想说些什么。
这时席沐安直接伸手将司漠手中还未开机的手机给夺了过来，
“刚给你说的话是不是就忘了，你的伤口要是想恢复的好一些，这些有辐射的东西，还是少碰。”
“我看看婉婉有没有消息。”
“整天就想着你的婉婉，才一天没见而已，能不能收敛一下你的思念。”
席沐安直接将手机给了一旁的宋哲，宋哲一脸迷茫。
席沐安说道：“也幸好我在南区这边视察，你倒也厉害，受了这么重的伤，过一个晚上就醒来了。”
司漠并没有回答席沐安的话，见自己的手机落在了宋哲的手上，微微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再说什么。
“你这伤可得好好休养，到时候伤口裂了，可别怪我。”
“嗯。”
席沐安说了那么多的话，司漠终于冷冷地回应了他一个字。
席沐安也并不在意司漠冷淡的态度，继续说道，
“正好我还需要在南区呆几天，到时候再来看你的恢复如何。”
他说完这句话，便识相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离开之后，还不忘提醒一句宋哲，
“要是想你家先生早点恢复，手机就别给他了。”
宋哲定定地看了后者良久，见席沐安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这才点点头。
席沐安离开之后，司漠将目光落在宋哲的手上，
“手机给我。”
“先生，沐安先生说的有道理。”
宋哲颔首说道，立刻转移了话题，
“过两天，顾先生想要和你洽谈南区边境防卫的事情。”
这件事情果然吸引了司漠的注意力，他沉吟了一会，说道，
“帮我安排时间。”
“先生，您的伤还未好，我征求了顾先生视频通话的意见，他同意了。”
宋哲低头说道，司漠并不觉得他的擅自决定有任何不妥之处，如今他不能轻易移动，宋哲的做法，无疑是最合适的。
“嗯。”
男人的脸色总算是和缓了一些，想到南区边境防卫的事情，司漠只能将关注苏区的注意力暂时转移了开来。
他的乔婉向来聪明，若是遇到什么事，想来知道如何处理。
暂时将心放下，即便有些思念乔婉，司漠此刻也不得不压下。
而此刻的苏区，乔婉又一次坐在审讯室内，和昨天并没有任何的区别。
她的面前空无一人，因为人都去外面了。
乔婉低垂着眉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
此刻审讯室外面，秦宙却是疑惑和凝重之色。
“先生身边的宋秘书说，先生如今事务繁忙，无法脱身回来，灰色酒吧的事情，让我们自己处理，只要证据确凿，一切都按照海域鉴的律法来办。”
秦宙站在单面玻璃片，他能够清楚地看见坐在里面的乔婉。
侧颜安静温顺，却偏偏凝着一层冷意，疏离淡漠，让人不免因为她的冷漠而退避三舍。
她低垂着头，从进来海域鉴的两天时间内，他们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但是苏政的那批物资确确实实是在灰色酒吧发现的，若是不能够找到足够的证据洗刷灰色酒吧的嫌疑。
作为幕后人的乔婉，只怕是难逃法律。
秦宙宁愿相信乔婉并没有参与劫持物资，毕竟如今的乔婉身份不一般。
她是司先生的妻子，苏区传闻司先生和其妻子恩爱非常，琴瑟和鸣，乔婉没有道理会在这个时候为司漠抹黑。
夫妻一体，荣辱聚在，乔婉实在没有那个动机去劫持苏政的物资。
秦宙深思着，就在这个时候，一位海域鉴的警员上前对自己说到，
“队长，苏政的检察长来了。”
秦宙转身看去，只见门口走来一位二十六七的青年，刚正笔挺，眉宇间凝着一股正气，穿着苏政的警官制服，正气凛然侧漏。
此人，正是苏政检察长程毅。
“秦队长！”
“程检察长！”
秦宙和程毅两人相互敬了一个礼，程毅直接开门见山，
“苏政的物资已经找到了。”
“是，但是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灰色酒吧曾经参与过劫持物资，所以还没有结案。”
秦宙点头，视线偏移，落在了审讯室内的乔婉身上。
程毅的目光随着秦宙而去，同样看见了乔婉，他很快说道，
“物资的事情，和苏政也有关系不知道我能不能进入询问一下。”
“当然可以。”
程毅进入审讯室时，已经站在乔婉的面前了。
身形的影子将后者笼罩在内，但乔婉似乎正在发呆，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程毅敲敲桌子，乔婉才恍然回神。
“程毅？你怎么来了？”
这句话问出来之后，乔婉很快明白是自己多问了。
那批物资是苏政的，程毅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没有任何的意外。
“事情我都听说了，乔婉，我相信你。”
程毅开口，让乔婉愣了一会，而后，她嘲讽地笑道，
“你这可什么都还没有问。”
“司漠呢？你出了事，他怎么没见回来？”
两人的对话始终不在一个频道上。
乔婉看着程毅回答，
“他有事。”
话落，见程毅皱起了眉头，似有不悦，
“什么事能比你还重要。”
他这话的分量太重，乔婉没轻易回应，只是将身体靠在椅背上，一脸的平静，
“你想问什么，问吧。”
她的态度突然之间变得冷淡疏离，程毅内心怔愣了一会，暗自握紧了拳头，压下了心中的不适。
他要问些什么，来这里本来就是想看看她，灰色酒吧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他担心乔婉，这才赶了过来。
如今乔婉这样说，程毅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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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显示的事酒吧后台的画面，能够进入酒吧后台的员工不下百个，如此之多的人，南星却能够在看见他们的脸的同时，准确无误地叫出他们的名字。
北区苏家小少爷，十三岁的时候，曾经打败了苏家掌权人苏九允，掌握着一手的黑科技技能。
他是最厉害的黑客，但也是最厉害的记忆师，当初上亿个数独代码曾被他牢记于心，如今这区区几百个人的名字，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困难。
画面快速地闪过，忽然，少年的目光一定，始终控制着鼠标的手迅速按下了鼠标。
画面定格，南星凝眸，目光落在屏幕上的某一人身上。
那人刚从杂物间出来，手中的动作，似乎是在随手关上门之后，还附带上了一把锁。
这个人
南星迅速地在脑海中搜索着有关他的信息，很快明了。
画面上的人，是灰色酒吧成立以来干的最久的一个员工之一。
灰色酒吧为大哥护乔婉而在苏区建立，里面的核心人员，都是大哥的基地里一手挑选出来的。
唯独这些打杂的人物，是来到苏区之后才招聘过来的。
灰色酒吧成立多年，员工走走散散不知道多少波，可是这个人，却始终安分守己在灰色酒吧甘心当以后后台打扫人员。
“是他？”
南星想到这个人在灰色酒吧多年，脸上却并没有找到内奸该有的欣喜和轻松，反而变得越发凝重和严肃起来了。
“安度？”
乔婉看着南星递过来的资料，有些惊讶地开口。
后者的脸色始终阴沉，看吧，连一向不管灰色酒吧事情的乔婉都认识这个人，可想而知这个人在灰色酒吧的熟悉程度。
“竟然是他。”
乔婉喃喃道，几分钟之后，她的神情同样变得凝重起来，和南星一般。
“又去他家找过吗？”
“已经找过了，但是不见人影，而且，他住的地方，东西已经全部被清空，我问过他的房东，说是在几个月前，安度便已经退房，如今，不知所踪。”
昨天晚上乔婉被带走之后，南星留下了灰色酒吧的所有人。
但是即便如此，事情还是出了纰漏，在发现安度不太对劲，极有可能是内奸的时候。
却不见了他的踪影，灰色酒吧上百酒保和服侍员，离开一两个，很难被发现。
南星知道之后，更是连夜寻着安度在资料上所填写的住址找了过去，结果，却是扑了一个空。
如今安度潜逃，他们已经可以确定内奸就是他了。
上午十点，探望的时间一到，南星朝迫不及待地要见乔婉。
和她说了关于安度的事情，如今两人，都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
安度在灰色酒吧工作了这么多年，若他是内奸，那只能说明，潜伏在苏区的那些人，远比他们想象的要难对付的多。
身边竟然埋伏了一个这么多年的卧底，他们而不自知，如今细想，只觉得细思极恐。
“呵，那臭丫头，还真是聪明的很。”
乔婉冷笑一声，赞美并不真心。
南星的脸色更是难看。
乔婉斟酌了一会，冷声道，
“南星，发动苏区的成员，全力寻找安度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明白。”
南星点头。
而此刻，探望的时间已经到了，有人进来请南星离开。
“姐，等着，我一定救你出去。”
“嗯。”
南星转身离开，乔婉慌忙起身，
“南星。”
她唤住他，后者停步回头看她。
“注意安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南星坚定地点了一下头，离开之后，乔婉的眉心却猛然间跳动了一下，一颗心也不安分地跳动起来。
为什么她会觉得如此不安？
乔婉闹心疑惑，眉眼染了一层担忧和慌乱，看着南星离开的背影，仿佛有无尽的恐慌在笼罩着她。
南星走出海域鉴的大门，一出来便看见了急急忙忙往里面冲的女子。
乔雅。
“乔雅！”
南星伸手拦住她，一直低着头的乔雅慌忙抬头，看见南星，目搂担忧着急，
“南星，姐姐呢？”
“你怎么在这里？”
南星并没有回答乔雅的问题，反而是看着她，认真地反问道。
乔雅拿出手机，划开了一个界面，递到了南星面前。
“灰色酒吧触犯誓约条例，负责人被抓，灰色酒吧暂停营业！”
硕大的醒目标题，红色加粗，真是刺眼。
南星看见这个题目，当真是狠狠地骂了一句娘。
谁他妈散播的消息。
但是此刻他也顾不得这些了，拉着乔雅便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边走边说。”
“可我还没看姐姐。”
“救出来了再看。”
南星拉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上了车，南星直接驱动了车子，乔雅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南星，
“我们现在去哪？”
“去找能够救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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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猛烈的风并没有让南星焦躁的思绪清楚冷静下来。
他想到了刚刚乔雅给自己看的标题，内心只希望着南区的木月不要看见才好。
当然，时刻关注着苏区消息的并不止木月一人，还有司漠。
南区的某私人医院，宋哲捧着一叠报纸站在某病房门外，其中报纸覆盖在最上面的，正是关于苏区的。
而今天的主要新闻，就是昨天晚上灰色酒吧的事情了。
这些新闻，在这之前，宋哲已经浏览过了，作为司漠的秘书长，每一天送达的新闻，都由他过目，然后挑选一些有价值的送到司漠的手中。
送报纸的时间已经到了，但是宋哲却站在门口迟迟未动。
良久之后，他抽出了最上面苏区的报纸，随手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宋秘书长。”
一道温和带笑的声音在宋哲的背后响起。
宋哲凛然间抬眸，眼镜片后闪过一道冷光，但也只是一瞬。很快，他面带浅笑地转身，身后站着身穿白大褂的席沐安。
和同样面带微笑的席沐安比起来，宋哲虽温雅有礼，却始终多了一层冷淡和疏离，仿佛不若真心。
反观席沐安，脸上的温润笑容，当真是让人心情愉悦。
他看着宋哲，问道，
“宋秘书怎么不进去？”
“哦，现在就进，沐安先生来为先生检查的吗？”
“嗯，时间到了。”
席沐安说道，宋哲点点头，也不疑有他，抱着少了苏区的报纸走进了病房。
席沐安跟在身后，目光在掠过一旁的垃圾桶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依旧未变。
进入病房后，司漠靠坐在床头，手上拿着的，正是宋哲刚刚送进来的报纸。
“怎么没有苏区的？”
“苏区，并没有什么消息。”
宋哲推推自己的眼镜，语气平淡地说道。
司漠并不疑有他，轻轻地嗯了一声，却是随手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报纸，目光时不时地注意着放在旁边桌子上的手机。
正好这时席沐安进来为他检查着身体，司漠干脆放下了报纸，等席沐安检查完，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伤口给你包扎好了，这些天，注意一下就好了。”
席沐安说道，司漠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席沐安话落，就看见司漠拿起了一旁的手机，准备查看些什么。
宋哲在一旁轻轻地皱了皱眉头，正想说些什么。
这时席沐安直接伸手将司漠手中还未开机的手机给夺了过来，
“刚给你说的话是不是就忘了，你的伤口要是想恢复的好一些，这些有辐射的东西，还是少碰。”
“我看看婉婉有没有消息。”
“整天就想着你的婉婉，才一天没见而已，能不能收敛一下你的思念。”
席沐安直接将手机给了一旁的宋哲，宋哲一脸迷茫。
席沐安说道：“也幸好我在南区这边视察，你倒也厉害，受了这么重的伤，过一个晚上就醒来了。”
司漠并没有回答席沐安的话，见自己的手机落在了宋哲的手上，微微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再说什么。
“你这伤可得好好休养，到时候伤口裂了，可别怪我。”
“嗯。”
席沐安说了那么多的话，司漠终于冷冷地回应了他一个字。
席沐安也并不在意司漠冷淡的态度，继续说道，
“正好我还需要在南区呆几天，到时候再来看你的恢复如何。”
他说完这句话，便识相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离开之后，还不忘提醒一句宋哲，
“要是想你家先生早点恢复，手机就别给他了。”
宋哲定定地看了后者良久，见席沐安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这才点点头。
席沐安离开之后，司漠将目光落在宋哲的手上，
“手机给我。”
“先生，沐安先生说的有道理。”
宋哲颔首说道，立刻转移了话题，
“过两天，顾先生想要和你洽谈南区边境防卫的事情。”
这件事情果然吸引了司漠的注意力，他沉吟了一会，说道，
“帮我安排时间。”
“先生，您的伤还未好，我征求了顾先生视频通话的意见，他同意了。”
宋哲低头说道，司漠并不觉得他的擅自决定有任何不妥之处，如今他不能轻易移动，宋哲的做法，无疑是最合适的。
“嗯。”
男人的脸色总算是和缓了一些，想到南区边境防卫的事情，司漠只能将关注苏区的注意力暂时转移了开来。
他的乔婉向来聪明，若是遇到什么事，想来知道如何处理。
暂时将心放下，即便有些思念乔婉，司漠此刻也不得不压下。
而此刻的苏区，乔婉又一次坐在审讯室内，和昨天并没有任何的区别。
她的面前空无一人，因为人都去外面了。
乔婉低垂着眉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
此刻审讯室外面，秦宙却是疑惑和凝重之色。
“先生身边的宋秘书说，先生如今事务繁忙，无法脱身回来，灰色酒吧的事情，让我们自己处理，只要证据确凿，一切都按照海域鉴的律法来办。”
秦宙站在单面玻璃片，他能够清楚地看见坐在里面的乔婉。
侧颜安静温顺，却偏偏凝着一层冷意，疏离淡漠，让人不免因为她的冷漠而退避三舍。
她低垂着头，从进来海域鉴的两天时间内，他们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但是苏政的那批物资确确实实是在灰色酒吧发现的，若是不能够找到足够的证据洗刷灰色酒吧的嫌疑。
作为幕后人的乔婉，只怕是难逃法律。
秦宙宁愿相信乔婉并没有参与劫持物资，毕竟如今的乔婉身份不一般。
她是司先生的妻子，苏区传闻司先生和其妻子恩爱非常，琴瑟和鸣，乔婉没有道理会在这个时候为司漠抹黑。
夫妻一体，荣辱聚在，乔婉实在没有那个动机去劫持苏政的物资。
秦宙深思着，就在这个时候，一位海域鉴的警员上前对自己说到，
“队长，苏政的检察长来了。”
秦宙转身看去，只见门口走来一位二十六七的青年，刚正笔挺，眉宇间凝着一股正气，穿着苏政的警官制服，正气凛然侧漏。
此人，正是苏政检察长程毅。
“秦队长！”
“程检察长！”
秦宙和程毅两人相互敬了一个礼，程毅直接开门见山，
“苏政的物资已经找到了。”
“是，但是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灰色酒吧曾经参与过劫持物资，所以还没有结案。”
秦宙点头，视线偏移，落在了审讯室内的乔婉身上。
程毅的目光随着秦宙而去，同样看见了乔婉，他很快说道，
“物资的事情，和苏政也有关系不知道我能不能进入询问一下。”
“当然可以。”
程毅进入审讯室时，已经站在乔婉的面前了。
身形的影子将后者笼罩在内，但乔婉似乎正在发呆，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程毅敲敲桌子，乔婉才恍然回神。
“程毅？你怎么来了？”
这句话问出来之后，乔婉很快明白是自己多问了。
那批物资是苏政的，程毅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没有任何的意外。
“事情我都听说了，乔婉，我相信你。”
程毅开口，让乔婉愣了一会，而后，她嘲讽地笑道，
“你这可什么都还没有问。”
“司漠呢？你出了事，他怎么没见回来？”
两人的对话始终不在一个频道上。
乔婉看着程毅回答，
“他有事。”
话落，见程毅皱起了眉头，似有不悦，
“什么事能比你还重要。”
他这话的分量太重，乔婉没轻易回应，只是将身体靠在椅背上，一脸的平静，
“你想问什么，问吧。”
她的态度突然之间变得冷淡疏离，程毅内心怔愣了一会，暗自握紧了拳头，压下了心中的不适。
他要问些什么，来这里本来就是想看看她，灰色酒吧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他担心乔婉，这才赶了过来。
如今乔婉这样说，程毅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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